“我們搭乘中午一點的班機回去,現在去吃個早飯還來得及的。”柳若蘭邊整理自己的行李邊對一旁的炎荒羽說道。
“哦。”炎荒羽應了一聲,一面幫她把行李箱摁緊。
“阿羽,我真的有點擔心你……”兩人忙完後,柳若蘭坐在凌亂的床邊,微微有些氣喘地說著。
炎荒羽愣了下,把行李往邊上挪了挪了,然後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並伸出右臂將她摟著,不解地看看她。
柳若蘭苦笑了下,輕輕摸了摸他光滑的下頷,說出自己的顧慮:“你畢竟年紀還太小了。雖然外表看上去很比較成熟健壯,但實際的年齡卻終究只有十四、五歲。而且還沒有身份證之類的有效證件,跟姐姐回去以後,怕會有許多的問題……”
炎荒羽不禁心中一緊,忙問道:“那姐姐你是不是不許我跟著你了呢?”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
“哪里呀,你又瞎想了!姐姐既然把你帶到這步,就自然會想辦法好好地安置你。只是你的年齡實在只適合念書,不適合打工啊!”柳若蘭搖搖搖頭,輕輕地撫著炎荒羽的胸口安慰他。
炎荒羽這才松了口氣:“只要能跟著若蘭姐姐,讓我做什麼都行啊!”他一拍胸脯,志氣滿滿地說道。
柳若蘭被他孩子氣的舉動逗得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好吧!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看吧!”她長吁一口氣,從炎荒羽懷里站了起來:“再洗把臉我們就下去吃早餐吧。”
“對了,若蘭姐姐,我記得昨天你好象訂了兩間房間的啊?可是我們倆只需要一間的啊?”在柳若蘭對著浴鏡洗臉的時候,炎荒羽靠在門邊問道。
柳若蘭使勁將熱毛巾在臉上焐了一下,然後迭放洗臉台上,轉身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呀你,真拿你沒辦法!”見炎荒羽一臉的不知所謂,便不再理他,細心抹好了護膚霜,又整了整衣著後,才轉身到門邊,雙臂吊在他後頸上,面貼面地嬌嗔道:“你想想啊?要是我一開始就訂一間房間,豈不是告訴人家,我們兩個睡在一起了嗎?你這個小傻瓜呀——”說畢溫柔地在炎荒羽的嘴是吻了一下。
炎荒羽怔了一下後才算明白過來。
不禁啞然失笑:對呀,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兒呢?
現在他已經知道,這外面的世界同坳子里的不一樣,男男女女在一起的話,不可輕易讓別人明確地知道兩人的親密關系——除非兩人的關系達到了足以確定公開的程度。
而他和若蘭姐姐顯然不具備這種條件。
看著若蘭姐姐笑盈盈的雙眸,感受著她的如蘭氣息,炎荒羽不禁心跳加速,視线也不規矩地落到了那絲質襯衫下聳挺飽滿、起伏有致的酥胸上。
柳若蘭立即覺察到他的身體變化,不禁暈上雙頰,心里一陣輕悸下,一雙秀眸也慢慢地閉上了……
炎荒羽見她如此,心思更是活泛起來,竟自一口吻了下去——
“嘻嘻!”忽聽柳若蘭嬌笑一聲,隨即脖頸一空,竟被她從旁邊縮身溜走了!
炎荒羽也不禁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他當然不會抓不住柳若蘭,但他卻不想這麼做。
因為反正只要想,他隨時都可以捉住他的若蘭姐姐的,縱使暫時躲開了,到後來還不得乖乖地就范嗎?
正想著,卻聽柳若蘭在電視機旁輕聲道:“阿羽,不要啦!我們還有正事呢!還有啊,你不要老想著抱我,還要多想想今後怎麼做呢!”
如一桶涼水兜頂澆下,炎荒羽登時驚悚!
是啊,自己怎麼老想著這些事情呢?
自己可不能忘記為什麼要辛辛苦苦地從山坳里出來啊……
他不禁對柳若蘭肅然起敬。
“怎麼?阿羽你不開心了?”柳若蘭見炎荒羽臉色凝重,忙走到他面前,雙手撫在他胸前,看著他的臉。
一時心里不覺有些忐忑,暗想是不是自己的話說重了。
“沒有啊,若蘭姐姐說得很對,我是有些貪過了……謝謝姐姐提醒,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炎荒羽抿了抿嘴說道。
柳若蘭這才放心下來,同時也十分高興他能夠聞過則改。
當下拉起他的手笑道:“那好,我們下去吃早飯吧!”
早餐是自助餐,雖然有近百種糕點飲食,但炎荒羽卻絲毫沒有受到誘惑的跡象。
他只簡單地盛了一碗稀粥,一碟小菜,外加幾個花卷便坐到一邊去了。
柳若蘭也不以為意,只要了一杯牛奶,一只雞蛋和兩片烤得金黃噴香的吐司面包和炎荒羽坐在一起。
“阿羽,那里還有其它好些小吃呢,味道都很好的,你不嘗嘗?”柳若蘭抹了點果醬在面包片上,輕輕咬了一口,抬起頭來對炎荒羽笑道。
“不啦,只要吃飽就行啦!要這麼講究作什麼呢?再多的東西最終也只是填飽肚子而已。”炎荒羽淡淡一笑道。
“唔,說得真好!”突然間旁邊桌上一個蒼老的聲音插進來贊道。
炎荒羽和柳若蘭皆是一怔,齊轉頭望去,卻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對二人微笑頷首。
“謝謝老人家夸獎啦!”炎荒羽忙禮貌地向老人點頭致意——由於長期同九公在一起生活,使他對老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敬意和耐心。
柳若蘭沒想到炎荒羽居然如此彬彬有禮,不覺大感意外。
要知道,象這般老朽之人,都市的青年都不甚看重的。
雖說表面上看來都是讓著老人,但實際上卻是一種避嫌——包括她自己在內都是這樣。
如遇有老頭老太搭話,不是故作未聽見,便是草草敷衍兩句,但象炎荒羽這樣正式有禮地回答老人的,還真是極少。
那老者顯然也對炎荒羽的恭敬有些意外,一時竟有些吱唔,仿佛不知該如何回應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禮貌。
炎荒羽友善地朝老人笑笑,才轉回頭來繼續自己的飲食。
柳若蘭看看炎荒羽,欲言又止。
又瞥了眼那旁邊的老者,卻見他頻頻偷眼觀察炎荒羽,心中頗覺有些古怪。
“阿羽你坐一下,姐姐去看看前台機票有沒有訂好。”柳若蘭喝一口牛奶,立起身來吩咐炎荒羽道。
炎荒羽忙點頭答應。
再低頭吃了幾口,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嗆聲!
炎荒羽吃了一驚,忙轉身看去。
只見那老人滿是皺紋的臉漲得通紅,正彎下了腰,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胸部,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噎著了!
他忙起身上前,一把將老人扶住,一面輕輕地在他背心上虛掌控擊,一面安慰他:“老伯不要急,慢一點,小心不要太用力,太急肺會吃不消的……”同時暗以“物過囿形”仔細探查老人的身體。
不消一刻,便覺出老人的鎖骨處氣管有異物正不上不下地挫動,顯然是被氣息所激,暫時還未吸入更深部位。
幸好那異物不大,才不致於老人立即窒息,但已是很危險的了。
這時早有三四個服務生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問著,但卻始終沒有一人出手相助。
而附近的年輕人卻在瞟了一眼熱鬧後,依然自顧自地吃喝談笑,好象身邊並未發生這件事一般。
倒是幾個看去年歲頗長的老頭老太關心地圍了過來,但卻只知急得嘆息跺腳,拿不出一點辦法來。
炎荒羽知道再拖下去說不定老人就要出事,當下一咬牙,輕聲對老人說一句:“老伯你忍著點,我把你倒放一下……”說話間突然將老者身子一撥,那老者頓時身子控制不住地向炎荒羽的方向衝栽了下去!
就在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的時候,卻見炎荒羽眼疾手快地左手如電般疾速擊在老人胸骨處,右手在他後心猛地虛掌一叩,同時右膝前伸,恰好不輕不重地頂在老人的腹部,登時一肌胃脘之氣激衝而出,在炎荒羽左右雙手的叩擊引導下瞬間直抵十二重樓!
“咳——!啊呃……”隨著一聲止不住的響亮咳嗆,老人一口清水嘔出,炎荒羽立即左手一托,右手一拍,將老人端端正正地翻轉了過來,正好坐在他的膝腿上!
眼見老人的臉色迅速恢復正常,呼吸也平順下來,周圍的人無不齊齊吁出了一口氣。
“啊呀,總算好啦!”
“真要命呐,說不定一下就過去嘍……”
“唉,老頭兒真是命大,居然沒事了……”
“依我看應該送去醫院,不然出了事情咱們還真脫不了干系……”
“就是,那小子真多事……”
“走吧走吧,反正也沒事體了……”
聽著這林林總總的議論,炎荒羽不禁有些氣悶,心道,難道我好心救人,反有錯了嗎?
好在他向來對這些無聊的議論不甚在意,因此將老人扶回座位後,便重新坐下吃自己的早餐了。
那老人平復過來後,不再吃東西,而是目光奇怪地看著炎荒羽一動不動。
炎荒羽自然覺察到老者在看自己,遲疑了一下,終還是轉過身來,迎著著老人的目光,困惑道:“老伯,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停了停,見老人沒有反應,不覺有些心慌,不知老頭子有什麼事,忙跟著又道:“不過我真的沒法再幫您啦!要還有不舒服的話,我送您去找醫生好不好?”說著征求地看著老人。
“沒什麼……我沒事啦!”總算看到老者開口了,雖然聲音有些嘶啞,但聽上去中氣頗足,應該是沒事了。
炎荒羽這才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對了,您還是暫時不要吃東西了吧,您的喉嚨還有些扭著,等好透了再吃才好。”
“小伙子,你心眼兒真好呀……”卻聽那老者輕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
炎荒羽心中奇怪,既然夸我,為何又要搖頭呢?
真是個奇怪的老頭。
想到奇怪的老頭,他不禁又想起了九公的奇怪之處,心中不覺一陣溫暖,臉上也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但隨即想到九公已逝,心中又是一痛,臉容淒楚起來。
那老者人生閱歷極為豐富,看炎荒羽臉上忽喜忽悲,便猜知他一定經歷過人生巨變。
正待開口相詢時,柳若蘭輕柔性感的聲音響了起來:“唉,真麻煩……”一面說著,她一面坐了下來。
炎荒羽見她臉上浮現愁雲,便知道機票的事情不太順利。
果然,只聽柳若蘭接著又道:“不知怎麼搞的,平時訂票只要簡單證明一下就行了,可今天不知有什麼事情,非要查每個人的證件!”說著從手包里拈出一迭票據放在桌上。
“那……是不是不行了呢?”呆了一呆,炎荒羽輕聲問道。
“現在只訂到一張票,可是你這兒沒有證件,除非有什麼旅行團一起的才行——可我們一時間到哪里去找什麼旅行團呢?就是找到了,又有哪個旅行團會答應加一個人進去呢?”柳若蘭越說越生氣,聲音也漸漸高了起來。
要知道,她出門買票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不順心的事情哩!
炎荒羽一聽也沉默了下來,柳若蘭沒有辦法,那他這個甫出山坳的小子更要吃癟了。
“呃……我說這位小姐,你確定……只要有旅行團就可以了嗎?”這時那一直在一旁聽二人對話的老者輕聲插話道。
柳若蘭正心煩著,正欲不耐煩地回他一句,卻聽炎荒羽已經恭聲答道:“嗯,正是啊!可惜都現在這個時候了,又到哪里去找旅行團呢?就象若蘭姐姐說的,就算是有旅行團,人家也未必肯加我進去哩!”
“哦……是這樣的啊……”那老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面喃喃自語道。
“好啦,阿羽,咱們還是先上樓去吧——大不了回頭把票重簽了,改天再回去嘛!”柳若蘭說著蹙著柳眉站了起來,向炎荒羽示意。
炎荒羽忙起身歉意地對老人笑笑,然後緊隨著柳若蘭離去了。
只聽老人在後面兀自追問著:“你們住哪間房啊……”炎荒羽不及回答,只略回頭對老人點了點頭便消失在轉彎處了。
只留下老者一臉焦急地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嗐——年輕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就不能等我老頭子多說兩句嗎?”老者生氣地跺了跺腳,氣哼哼地叫道。
回到客房里,柳若蘭把手包隨手往桌上一扔,便一下撲在了床上。
炎荒羽默不作聲地跟著坐在了旁邊。
趴著呆了一會兒,像是想通了什麼,柳若蘭又一下翻過身來,伸出一只手。
炎荒羽忙會意地將她拉起。
“不要緊的,頂多我們再多住兩天,等方便了我們再一起走麼!”柳若蘭緊緊抓著炎荒羽的手,看著他笑道。
炎荒羽仔細見她確實沒有不高興的痕跡才放心下來。
“我聽姐姐的。你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吧!”炎荒羽感動地拉起柳若蘭的手,放在嘴邊不住輕吻。
他知道,若是一人的話,若蘭姐姐今天應該就能走掉了,都是為了他……
可一轉念,他便覺得有些不安:“可是若蘭姐姐,要是這樣的話,會耽誤你的事情的呀……”
柳若蘭看著他的眼睛,目光漸漸朦朧起來,臉上也變得愈發柔和而嫵媚:“傻瓜……難道姐姐跟你在一起還不夠開心的嗎……難道你就這麼想姐姐離開你嗎……”聲音極柔極軟級輕……話說完時,那柔軟飽滿的唇瓣早緊緊貼在了炎荒羽的嘴唇上了……
一股熱血“倏”地上涌,炎荒羽不再想什麼,也不再說什麼,便將懷里柔軟火熱的胴體重重壓了下去……
“阿羽……你壞死了……大白天就亂來……好舒服……”柳若蘭嬌喘吁吁地呻吟著,剛剛達到的又一波高潮令她泄得四肢發顫、頭暈目眩。
極度的快感已經令她完全迷失了自我,只知任由自己的身體追求那肉欲的極樂。
炎荒羽也出了一身的汗,但這次他卻沒有放任髓精流失,而是緊鎖腎關,閉精入髓。
“姐姐……你對我這麼好,讓你開心一點,是應該的呀……”炎荒羽由衷地說著,雙手仍不停地搓捏她的胸前雙丸。
隨著他的恣意擠捏,兩只柔軟的乳房被他揉得不斷變形,那對豐滿堅挺的乳峰上更留下了一道道的紫紅瘀痕,看去極是刺激而艷絕。
“嘟——嘟嘟——”接連的門鈴聲將兩個纏綿謔浪的人一下從貪婪的歡好中驚醒過來。
“怎麼?有人按門鈴?”柳若蘭不悅地蹙眉道。
她正和心愛的阿羽玩得高興,卻被不期然的打攪給破壞了,這實在令她難以忍受。
“這會是誰呢?”炎荒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急溫柔地將柳若蘭抱起,然後揭開床被,把她安放進去。
“阿羽……不要理他,你也進來吧……”柳若蘭不理那仍不停響著的門鈴,緊緊地抓著炎荒羽的骼膊,眼里流露著渴求。
炎荒羽不禁一笑,指了指被上一灘一灘柳若蘭多次泄身流出的淫液,衝她擠了擠眼睛道:“姐姐你看,不管怎麼說,總得先把這些寶貝收拾一下吧?現在不收拾,等會兒干了就不好弄啦!”
柳若蘭登時羞不可抑,俏臉霎時變得通紅,終於挨不下去,一把拉起了被頭,將整張臉兒鑽了進去。
炎荒羽這才笑著起身。
簡單快速地穿著好貼身衣物後,他重又俯下身來,柔聲對若蘭姐姐道:“乖姐姐,好姐姐,阿羽去看一下就來……你就乖乖地躲在被子里,等我回頭再進來,啊?”
只見那被子“呼”地一下掀開,露出了柳若蘭如花嬌靨:“那你……快點啊?”那紅灩灩的唇瓣嬌滴滴地嘟著,看得炎荒羽險些控制不住再次撲上去狠狠啜吮一番。
其實炎荒羽已經知道門外是什麼人在按門鈴了。
他的“混沌六知”在這方面從來就未讓他失望過。
“老伯,是您啊……”炎荒羽一面打開門來,一面溫和地笑道。
門外站著的正是在早間就餐時嗆著的老者。
見門遲遲才打開,老人先是覺著納悶,及至炎荒羽一身簡單穿著開門出現,又兼之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異味,登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對年輕人正在房間里行雲布雨哩!
看來自己這個時候前來,還是打攪了人家小情人之音的好事呢!
不過事情過於急迫,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是啊,是我啊——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有事……”老者說這話的時候,炎荒羽不禁臉上一紅,知道被老人看出來自己和柳若蘭在做什麼了。
一時間好不尷尬,不好意思地直撓頭皮。
“不過……這事兒還真得趕緊跟你們說了,”見炎荒羽注意起來,老人接著說道:“我已經幫你們聯系了一個旅行團,而且人家也答應了幫助你們,所以還請你們要抓緊時間趕到機場去——只剩不到兩個鍾頭了,得趕快啦!”
炎荒羽一聽,頓時大喜過望,忍不住就對著里面喊了起來:“若蘭姐姐,趕緊起來啊!老伯說已經幫我們辦好手續了!”
柳若蘭雖然躲在被子里,卻一直注意聽著外面的外面的動靜,老者說話的聲音又不低,自然每一句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在炎荒羽叫她的時候,她早已驚喜得從被子里鑽了出來,顧不上揩拭汙穢黏膩的下體便急匆匆地穿起了衣服。
“那……老伯,該怎麼感謝您呢?您幫了我們這麼一個大忙……”炎荒羽興奮得直搓手。
“呵呵,小伙子心好,當然會有好報嘍!你不用謝我啦——對了,你們去到機場後,只要找到一個叫‘秀水’的旅行團,告訴他們是一個姓劉的老頭子介紹來的,他們就知道啦!”說完老者便揮揮手告辭。
炎荒羽雖大為過意不去,奈何他本就不是假客氣之人,再者室內景象也實在不堪入目,不適合請人進去小坐,因此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者樂呵呵地離去,說不出一句挽留的客套話來。
“阿羽,你快點兒啊!”身後柳若蘭急切地招呼著他。
重新關上門,轉身進去時他才發現,柳若蘭竟然動作神速,已經穿戴整齊一身了!
炎荒羽不禁莞爾一笑:“呀,若蘭姐姐,想不到你的動作還真快哩!”說著也疾步走了過去,動作麻利地穿著剩下的外面衣服。
豈料兩人靠近時,炎荒羽突地鼻翼一皺,忍不住輕叫道:“呀,姐姐,你身上的味道好重啊……”
柳若蘭一聽,登時便紅了臉兒。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你你,都是你不好,弄得人家髒兮兮的……”情急之下,她只好使出女人的拿手絕招——發嗲耍賴。
炎荒羽真是哭笑不得,卻也拿她沒有轍。
當下只好將她脫去衣褲,哄到浴室,細意地陪著她仔細清洗了一遍後方才出來重新換了貼身衣物,整理好行李出門。
等結完帳,兩人坐上飯店門口的出租車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鍾頭。
一路上兩人頗為緊張,唯恐時間來不及。
總算運氣不差,一路上居然沒遇到一個紅燈,就這麼暢通無阻地駛上高速,趕到了機場。
一到機場,柳若蘭便趕著先去辦理了保險及相關零雜費用的繳付,然後又顧不上喘一口氣地到相應的通道出口去找那劉姓老者所說的“秀水”旅行團。
畢竟炎荒羽的目力超卓,僅一撣眼間,“目至鏡留”便將視线所至的一切盡皆收攝眼底。
“在那兒呢!”他手一指前方一群人叫道。
柳若蘭忙順著他的方向去看,卻只隱隱地看到一面小旗子在人群縫隙里搖來晃去的,根本看不清那上面寫著什麼字。
不過見炎荒羽肯定地朝那里走去,她便也跟著他去了。
果然,分開人群,擠上前去看時,那面淡綠色的小旗子上印著“秀水”兩個明黃的楷體。
未等兩人開口,便見一位身材嬌小、膚色微黑、一身淡青休閒衫的大眼睛少女穿過人群走了過來,邊走邊笑問道:“請問你們二們可是劉老介紹來的?唔……這位就是阿羽先生吧?”
柳若蘭和炎荒羽對視一眼,不禁暗暗驚異,想不到那老者果然有其手段,並非是虛言妄語。
“這位是若蘭小姐吧?劉老跟我說,‘只要你看到兩位非常漂亮的年輕男女,就一定是他們啦’,現在一見果然郎才女貌呢!對了,我姓吳,是這個團的導游,你們就叫我小吳,或者吳導也可以,只是不要叫成‘誤導’就成啦!”說畢已“咯咯”地笑了起來,露出了兩排潔白的貝齒。
柳若蘭不禁暗想,果然是導游,能說會道的,一見面便嘰嘰呱呱地說了這麼多。
炎荒羽聽著她脆崩崩的一連串地說話,倒是覺著這個子不高的女孩子說話挺有趣的,一時對她好感大增。
兩方面接觸後,炎荒羽和柳若蘭才知道,原來這“秀水”旅行團里二十多人絕大多數是老人,而且是一幫老朋友一起出來結伴游玩;他們當中僅有四個年輕人,還是家里人不放心,讓跟著出來做照應的。
而那姓劉的老者正是這班老人在當地的知交,這樣一來,老人出面,這些老朋友哪還有不盡心盡力幫忙的道理呢?
於是才有了炎荒羽得以搭上旅行團的運氣了。
三人說話時,炎荒羽注意到身邊的兩排軟椅上坐著的老人不少在打量著他,有的還對他友好地微笑。
他忙笑著點頭回應。
更有一些老太太老先生閉著眼睛,似睡非睡的,像是在打盹。
看來這叫“小吳”的女孩子很會活躍氣氛,又是說又是笑的,不一會兒,炎荒羽和柳若蘭便一一同那些老人相識了。
此時的炎荒羽已經沒有多少“初臨貴境”的新鮮感和局促感了。
他開始不知不覺地溶入了身邊的環境,也適應了周圍的人群。
柳若蘭因長期未接觸到年齡相仿的都市“同類”,因此見到導游小吳後便格外地親熱,急切地便向她問東問西的,談流行、說變化。
偏小吳也是能說會道之人,見柳若蘭風雅迷人的氣質,早也起了傾慕的念頭。
兩人互存心思下,一拍即合,便聊個不住了。
就在炎荒羽靜靜地傾聽柳若蘭和小吳輕聲交談時,他們這排座位的入口處傳來了一片大聲說笑的吵嚷聲。
炎荒羽訝然轉頭看去時,卻四個面目清秀,渾身散發著迫人青春氣息的少男少女手里各晃動著一本雜志向他們走進來。
“喏,那就是我們這個團隊里的四個年輕孩子啦!”見柳若蘭也轉過頭去,小吳忙向她笑著介紹。
“喂喂!這是我的座位!你是哪兒的呀,讓開讓開!”四人當中的一個身形高大俊逸的少年腳步停在了炎荒羽跟前,突地大聲呵斥了起來。
炎荒羽一愣,卻也沒有站起身來,只抬頭看了看他,然後轉眼又看了看柳若蘭。
柳若蘭頓時秀眉蹙了起來:“這個座位上也沒有寫明是誰的,你為什麼要他讓開呢?”聲音雖不響,但辭鋒卻甚是銳利。
那少年正要發作,不料眼睛一瞥下,看到了柳若蘭驚人的美貌,竟不覺呆了一下!
嘴皮子頓時也不利落了:“這個……呃,這個我來的時候就坐的,不信你們可以問其它人。”那聲音直落八度。
那同行的另外兩個少女和一個少年顯然也被柳若蘭豐媚脫俗的氣質所懾,一時間對著她竟不知說什麼好。
“算了,若蘭姐姐,沒什麼的,”炎荒羽見若蘭姐姐替他出頭,心里著實溫暖,但他卻不想雙方出現什麼糾紛,便淡淡笑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到另一邊去坐便是了,反正那兒也有空位的。”
他一站起來,自然便將整個人顯現在了四個少年人面前。
雖說年齡相近,但炎荒羽渾身透出的那種沉穩衝和的氣質卻絕非那幾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所能比擬的。
尤其現在他已經是一身由柳若蘭一手挑選的名牌,更襯出他挺拔灑脫、卓爾不群的氣度。
那兩個少女登時眼睛一亮,顯然沒有想到眼前“占座”的男子居然這般的帥氣迫人,特別是那份少有的穩重,更令她們見慣了青春好動男孩的眼睛一時難以從他身上移開。
柳若蘭的心思一直放在她的阿羽身上,自然將這兩個青澀小丫頭的反應看在眼里。
當下心中暗暗“哼”了一聲,隨即跟著炎荒羽站了起來。
如此二人同時立起,在一群坐著的老頭老太太之中立顯突兀,那四個活潑脫跳的少年人更是立刻便被比了下去。
在起身拉著炎荒羽的手後,柳若蘭又轉身向導游小吳道:“小吳,你也跟我們過去坐坐吧,我們接著聊。”小吳自是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請,對那幾個少男少女笑著聳了聳肩,攤攤手便跟著過去了。
倒是這幾個少年坐下後便小聲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
炎荒羽將四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邊聽邊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聽到四人坐下後,先是對若蘭姐姐的美貌議論了一番,接著那另外的三人便開始責備先前出言不遜的男孩了,再跟著便是那男孩委屈地辯解,當然最後是被同伴們說得連連認錯。
炎荒羽的心里忽地生出熟悉的感覺。
他們四人在一起,同自己和坳子里的伙伴們相處時的情況何等的相似啊!
除卻衣著、環境、談吐的不同,那彼此間親密的感情、親熱的抱怨,無一不是那麼相似……
心靈正溫暖激蕩著,忽然間,他發覺自己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起,竟有些濕潤了。
心中一懍,他趕緊偷眼看了看柳若蘭,見她與導游小吳談得正歡,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放了心,趕緊做勢抹了下眼睛——他不願意讓若蘭姐姐看到自己這樣,他知道她會因此而擔心的。
在聽那四個少年說話時,炎荒羽知道了原來那個對他口出惡語的男孩叫做“阿光”,另外一個男孩叫做“小勇”,而另兩個女孩子,個子稍高些的叫“玲玲”,另一個則被叫做“朱妹”。
又過一會兒,便聽見他們幾個商量著要向他和若蘭姐姐來道歉,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發現他們真的很可愛,雖然一開始雙方見面的時候不怎麼愉快,但畢竟很快便知道錯了,從這點來看,他們同坳子里的伙伴們更沒有什麼分別了。
當阿光局促不安地站在炎荒羽面前,吞吞吐吐地向他說“對不起”的時候,炎荒羽也笑著起身同他點頭示意。
他當然不會對阿光生氣,正如他不可能對自己坳子里的伙伴生氣一樣。
見阿光等對炎荒羽作出了友善的表示,柳若蘭自不會再生氣下去。
看著這些孩子活潑開心的樣子,她不禁注意到炎荒羽那與年齡決不相稱的沉穩厚重,心里竟隱隱有些刺痛。
她當然知道這是因為炎荒羽自小所處的艱苦環境所造就的。
但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炎荒羽不但沒有表現出山里孩子的怯意,相反倒顯得頗為大方得體,意外地顯出了別具一格的氣質,反襯出了這四個少年人的輕薄浮躁。
與炎荒羽將所有的好奇都深埋在心里不同,四個孩子一見炎荒羽和柳若蘭面色和緩、不再生氣,便立刻自來熟地圍著二人坐了下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起了倆人的情況。
在得知炎荒羽的名字,又一個字一個字地確認是哪幾個字後,那兩個女孩子“玲玲”和“朱妹”居然當即瞪大了眼睛,張圓了嘴唇,做出一副激動興奮的表情一,更要命的是兩人竟夸張地驚呼起來:“哇——好酷的名字啊!炎、荒、羽——好特別喔——”一連幾個拖長的聲調直聽得炎荒羽險些掉下一地的雞皮疙瘩!
頭皮竟然不自覺地發麻起來!
看到炎荒羽不知所措的樣子,柳若蘭不禁抿嘴一笑。
她知道炎荒羽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對話,這種都市少男少女的語氣腔調雖說不怎麼入耳,但終有其可愛之處,有時恰如其分的來兩句,倒是能活躍一下氣氛的。
只可惜這一套對炎荒羽來說卻真是對牛彈琴了,因他根本就沒有“時尚、新潮”等方面的概念。
“他們都是這樣說話的,時間長了就會習慣了。”她笑道向炎荒羽使了個眼色說道。
炎荒羽怔了一下,隨即明白柳若蘭的暗示,便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回頭對兩個女孩子道:“不啊,很一般的,我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呀。”他這話說的確實是心里的感受。
豈料他越是這樣淡然沉著,兩個女孩子越是覺得他與眾不同,對他的興趣也越發大了起來。
直圍著他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弄得他都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
一旁的阿光和“小勇”顯然心里不是滋味。
他們沒有想到一直跟他們玩得親親熱熱的兩個女孩子,居然一轉眼便同炎荒羽對上了,將他們倆晾在了一邊。
“咳——咳!”阿光個子高一些,做事也霸道一些,見炎荒羽對兩個女孩兒只是微笑點頭,便忍不住插進來道:“對了,炎荒羽,你是在哪里上的學啊?說不定以後我們會考上同一所大學呢!”
炎荒羽登時一呆,這個問題他實在沒法回答,因為他根本還不知道所謂的學校是一個什麼樣子啊!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隨便說話,因為現在自己是跟若蘭姐姐在一起,凡事一定要顧及到她的想法。
果然,柳若蘭聽到阿光問炎荒羽這個問題時,臉色稍變了一下,但隨即便笑道:“阿羽是我的一個遠方朋友的孩子,我把他當作弟弟一樣。這次他隨我回去,就是要找一所好一點的學校呢!”她這話既不露痕跡地將有關炎荒羽從前念書的情況一帶而過,又點明了自己將為他找一所更好的學校。
這句話乍一聽上去,只會讓人以為炎荒羽正在轉學途中,而不會再想到他從前的學校是在哪里了。
當然,細心的人還是能從中聽出問題來的,只是對這四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來說,又哪里會想到更多呢?
“哦,是要轉學呀!那好呀,轉到我們學校怎麼樣!我們學校可好呢,是重點中學呢!每年都有好多學生被保送的!”那身材微胖,叫做“朱妹”的圓臉女孩立刻歡聲拍掌叫了起來。
那苗條的玲玲也在一邊同聲附和。
“哎哎哎——說你是‘豬妹’,你還真的象豬啊!你都不知道大姐姐和炎荒羽住哪兒就亂講一通啊?要是不住一個城市,難道讓人家專門跑來上你的學校啊——切!真是笨!”阿光手一揮,大大咧咧地說了圓臉的“豬妹”一通。
那小勇因同為男生,自是忙不疊地跟著幫腔。
炎荒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看上去略胖的女孩子不是叫“朱妹”,而是叫“豬妹”啊!
想過來後,不禁會心一笑。
“要死啊你!你才是豬呢!”見炎荒羽笑,那“豬妹”忽然覺得一股難以忍受的羞辱從心里產生,一時間竟突抓起手里的時尚雜志劈頭蓋臉地朝阿光打去。
猝不及防及防下,阿光竟被鬧了個灰頭土臉,那精心梳理的時尚發型登時被弄得一片凌亂。
“你你……你要死啊!死豬妹!干麼弄亂我的發型!”阿光見心愛的瀟灑發型居然頃刻間變成亂草,少年氣盛下登時暴跳起來,揮舞著手中的雜志反擊向“豬妹”!
見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幾個孩子說打就打起來了,那原本安坐著閉目養神的幾個老頭老太太終於坐不住了,一個個急急忙忙地起身勸阻。
一旁的導游小吳早跳起來上前拉架,小勇和玲玲也忙著一人抱一個地分開二人。
炎荒羽見他們如此打鬧,反怔怔地看著,沒有起身上前幫忙。
因為他又想起了山里的伙伴們。
那些伙伴們也是這樣,阿虎、根旺、小石頭、盤哥……
當然還有玉版、阿瑤……
阿玉呵……
他突地低下了頭,將臉埋進雙手掌心里,內心一陣絞痛,兩行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等混亂平息下來時,炎荒羽也恢復了平靜,重新坐正了身子。
“怎麼啦?阿羽,是不是哪里有點不舒服?”在幫忙勸開打鬧的男孩女孩後,柳若蘭坐下時才察覺到炎荒羽不太對勁,心里不由一緊,忙靠近了他,關切地問他。
同時雙手緊抓著他的一只手,攏在手心里用力緊了一緊。
炎荒羽本想說沒事,但話到嘴邊卻改了口:“不知道,好象有點累……”他想到若是自己說沒事的話,那麼剛才一片混亂時自己為何沒有上前同柳若蘭一道勸阻呢?
這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因此便及時找了個借口——不過此時他也的確感覺有些累,身體還好,主要是精神上老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覺著頗為厭疲。
柳若蘭一聽便急了,要知道,這些天的甜蜜相處,已經使她對炎荒羽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炎荒羽現在對她來說,已是亦親亦情。
雖說象弟弟一樣,但更是一個體貼親密的情侶,因此對炎荒羽的關心也就變得很自然了。
“那……你不要多說話了,閉上眼睛躺一會兒——唔,還有三刻鍾,來得及休息一下的。”說著便象照顧孩子一般扶炎荒羽向後靠下。
“是不是昨晚做得太多了?”象想到了原因,柳若蘭臉上忽地一紅,緊貼著炎荒羽的耳根小聲問道。
炎荒羽差點笑出來!
他沒有想到若蘭姐姐會想到那方面去。
當然,看到她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紅暈,他的心里也是一熱,輕聲回應她道:“哪里啊!只要姐姐高興,再多都不會累的……”
柳若蘭聽得心里甜滋滋的好不喜歡!
若不是顧忌有人在旁邊看到,她早撲進炎荒羽的懷里去好好地親熱一番了。
即使如此,她也還是忍不將一只堅挺聳翹的乳峰緊緊地壓在了炎荒羽的一側骼膊上,用力擠蹭了兩下,雙眸里水汪汪的盡是春意……
炎荒羽大感吃不消,偏又極是受用,那投向柳若蘭的目光也變得熾熱起來。
一時間兩人竟在眾目睽睽下暗通款曲,直至導游小吳一聲重重的嘆氣坐在身邊才中斷了那無聲勝有聲的黯然銷魂。
“唉,真是的,都要回去了,臨了還出這種事情……”只聽小吳皺眉抱憾道。
“怎麼樣?他們沒事吧?”柳若蘭忙關心地問小吳,因她知道,若是在帶團過程中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小吳是要承擔相當責任的。
“唉,算了,只是點小打小鬧,還好沒有出什麼皮肉傷,不然還真要頭痛了。”小吳臉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炎荒羽在旁聽了不禁暗暗搖頭。
小孩子間有打有鬧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見血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不打不鬧,怎麼長得墩實呢!
“真是的,平時一直都叫‘豬妹’的,今天就不行了?”他又聽到阿光猶自不滿地低聲嘟囔著。
小勇則在一旁好言相勸。
另一邊的“豬妹”卻已經“嚶嚶”地哭了起來,顯然心里十分的委屈。
那玲玲只是毛手毛腳地拿手巾替她擦眼淚。
反倒是幾個孩子的爺爺奶奶等老輩人之間相視一笑,並未將孩子間鬧出的這點別扭當作一回事,見當事人沒有傷著,便一笑了之,重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閉目養神。
因為畢竟不是很熟,炎荒羽本來還想勸勸雙方的,但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略起的身子也重新靠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豬妹”停止了哭泣,登機的時間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