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何故,曰:“人之一身,舌無皮,故知味。踵皮厚,故履地。女陰纖膜微蒙,天生男子之陰,亦去皮留膜,取極嫩處,與之作合,又與棱角使之揃摩,幼而蕊含,長而茄脫。以柔抵柔,故有氤氳化醇之樂。否則拖皮帶穢,進退麻漠,如隔一重甲矣。天後幸男子畢,不許陰頭離宮,馮小寶雖壯盛,頸銳易離。六郎稜肥腦滿,如鮮菌靈芝,雖宣泄而陰頭猶能填塞滿宮,久而不脫。故歡愛之情,有余不盡。六郎侍寢,後雖衰,仙液猶透重衾也。”湜曰:“如昭容言,天下優劣,豈猶男子然耶?湜少忝官階,為女子所悅,所遇豈無粲者?然下體亦正難言,往往有交無媾,木木然如瞽人投井,不知何往。爾時徒備精神,殊少回味,天下女子皆然。自蒙昭容恩接後,方知西子毛嬙,所以專寵六宮者,必別有勝人處。”昭花心穠粹,湜一交接,輒覺陰頭觸嫩處,如醍醐灌頂,毛發皆蘇。手按昭容後竅,翕翕然躍,便知將宣泄,不敢搖身,俟谷道躍定後,再候意旨,故常得昭容歡。湜亦蒙昭容湛露之恩,深含細吐,山澤氣交。次日上朝,不覺疲憊,想世間男子喜干,女子好久,皆如乞丐,食豬脂三斗,便道窮奢極欲,真初世人耳。
昭容笑曰:“卿言大快,然知音甚難。大抵男女交接,如匙之配鎖,各有所宜。聞劉妃陰有橫骨,非尖勁者不能入宮,卿陰頭柔嫩,若遇之,不大苦卿耶?天後雲,肉重則進佳,稜高則退佳,真解人語也。”方呢語間,安樂公主擁駙馬武延秀至,頗有所聞。公主褫駙馬袴,手其陰夸曰:“此何如崔湜耶?”昭容曰:“直似六郎,何止崔郎,此皆天後選婿之功,不可忘也。”是夕酣飲,觀拔河之戲。次日為中宗生辰,至午始朝賀。
當是時湜雖通昭容附三思,心知韋後必亡,故陰附臨淄王。武後寢疾,移居長生院,宰相不得見者累月,惟易之昌宗侍側,大臣議論紛紜,都為後憂,恐二張心懷叵測,謀弑後而假傳遺詔,廢太子而擁武三思,國號雖已易周,唐社不絕如縷,值此武後有疾,正是千鈞一發之時,豈容因循坐誤?崔元暐曰:“我當冒死入奏,二張雖專橫,未必敢殺我也。”張柬之曰:“此本宰相之責,公能代我,倘有不測,誓必當靖亂?”元暐曰:“得相公為後盾,唐祚無虞矣。”遂別過群臣,直入長生院,見後面奏曰:“太子相王,英明仁孝,足侍湯藥,小人在側,非計也。”
後曰:“得卿厚意,會當召太子入侍。”元暐退,三日,不見宣召太子,甚異之,葢易之昌宗恐太子入侍,禍及己身,遂阻武後召太子。元暐等悉其事,遂用飛書告後雲:“易之兄弟,久懷叛志,故不容太子宰相入對。”會楊元嗣乘間密告後曰:“昌宗嘗請術士李弘泰問相,弘泰曰,相君之面,貴不可言,相君之身,合當位出宰相之上,昌宗更詢以是否有拜爵封侯之分,弘泰對稱不僅封侯拜爵,直當為天子也,可見昌宗野心勃勃,久懷反叛之心,幸天皇勿為所朦。”武後本切懷疑,自臥病後,欲召宰相入問朝政,昌宗必極力勸阻,及聞元嗣言,益信其有不臣之心,遂命平章事韋承慶,司刑卿崔神慶,御史中丞宋璟等,同鞫昌宗。昌宗自承弘泰語誠有之,早已面告天皇,苟懷異志者,豈肯泄此?神慶遂覆奏曰:“昌宗款稱弘泰語早奏聞,准法當援自首例免罪。”宋璟則以昌宗倘以弘泰語為妖妄,自當執送有司,雖雲奏聞,終是包藏禍心,按法當處斬入奏。
武後偏護之,不論罪,仍召昌宗入宮,昌宗矯不應召,易之代奏曰:“宋璟欲殺昌宗,璟在朝堂,昌宗為保身計,不敢履宮闈以遭禍。”後不得已,除璟安撫隴蜀,璟不受命,入奏曰:“唐制中丞非軍國大事不出使,今隴蜀無變,臣不敢奉詔。”後不得已,命有司議昌宗罪,司刑少卿桓彥范奏曰:“昌宗無功荷寵,包藏禍心,所以奏聞弘泰妖言者,擬事發則雲自首,不發則待時為逆,此乃奸臣詭計,若雲可赦,則誰為可刑?請嚴懲其罪,以安社稷。”疏入不報,宋璟復面奏曰:“昌宗為飛書所逼,不得已而自首,且謀反大逆,法無首免,臣願陛下乾綱獨斷,除此心腹之患。”後溫言解曰:“妖言既經揭破,不足患矣,念其侍疾有功,寬其既往,以策將來。”璟抗爭曰:“臣固知言出禍從,然義激於心,有死而已。”武後不悅,宰相楊再思,宣敕令璟退,璟斥之曰:“聖主在此,不煩宰相敕。”武後即頒特赦,赦昌宗無罪,璟聞之,嘆曰:“不先擊小子腦裂,有負此職守矣。”武後復遣昌宗詣璟私宅拜謝,璟拒絕不見,於璟優禮有加焉。
武後疾甚,久不視朝,昌宗矯旨阻太子、宰相入宮視疾,宰相張柬之與崔元暐、崔敬暉、桓彥范、袁恕己等謀誅二張。柬之謂御林大將軍李多祚曰:“將軍富貴,誰所致也?”多祚對曰:“大帝。”柬之曰:“今大帝之子,為二豎所厄,將軍率親軍,不思報大帝之德乎?”多祚曰:“苟利國家,惟相公之命是聽,不敢顧身。”遂與定謀,初柬之與荊州長史楊元琰,同舟渡江,至中流,語及武氏事,元琰慨然有匡復之志,及柬之為相,早存反正之心,故引元琰為右羽林將軍,又用彥范、敬暉、李湛等皆為羽林將軍,委以親兵,適姚元之入都,柬之喜曰:“事濟矣。”遂召集諸人,定策誅殺二張,並請武後歸政。
先遣彥范謁太子,密陳其策,柬之遂與元暐、彥范、薛思行等羽林兵五百余人至元武門,易之、昌宗聞變欲逃,奈已不及,被羽林兵所執,遂立斬之,群臣乃入武後所寢宮,奏聞其事,後驚起問曰:“作亂者誰耶?”多祚對曰:“易之、昌宗謀反,臣等奉太子命誅之矣。”稱兵宮禁,罪當萬死,武後命太子入視曰:“小子已伏誅,可還東宮矣。”彥范進言曰:“昔大帝以愛子托陛下,今年齒已長,久居東宮,天意人心,久思李氏,願陛下即傳位太子,以順天人之望。”後顧崔元暐曰:“卿系朕所擢用者,今亦在此耶?”元暐曰:“此乃所以報陛下之大德,恐驚聖駕,故隨眾入,陛下久有倦勤意,乘此歸政,請勿遲疑。”後許之。乃即宣詔,命中宗復位,後徙居上陽宮,上尊號曰則天大聖皇帝,復國號曰唐。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