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
隨著一聲若有似無的溫情呼喚,劉易猛然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快速掃視了一圈。
遺憾的是母親已經不在身邊,只有放在書架上黑白遺像里的美麗眼睛,深情而又慈祥地望著他。
劉易回了一會兒神,剛才做了幾個夢,竟然都是父親母親的舊事,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父親救過母親自己是知道的,但細節誰也不說,只有母親一直說是她救的父親,後來母親的丑事自己也有耳聞,一直是以為母親對不起父親,導致了母子關系的冷淡,但這些夢好似解釋了母親與父親當年的一切,難道是自己錯怪母親了?
難道一個女了為了兒子真的做了這麼大的犧牲?
還是這個世道太丑惡,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呢?
劉易的淚水又上來了,但只在眼眶里濕潤了一下,並沒有再落下來,淚水其實早都流干了,母親在的時候沒感覺到什麼親情,而母親不在了卻是這麼的痛苦。
劉易的淚水又上來了,但只在眼眶里濕潤了一下,並沒有再落下來。
醒來後的劉易沒有起身,反而用手摸了一下頭下的瓷枕,一個繪著雲雷紋像古董似的黝黑瓷枕還在脖子底下,因為枕的時間過長,已經溫熱,仿佛像母親的雙手留給他最後的余溫。
劉易回味之後掙扎著坐起身,下床到窗台前打開了窗子,一股新鮮的空氣撲了進來,隱約能聽到外面花樹上鳥叫的聲音。
劉易呆看著蔚藍天空中的幾朵白雲,片刻像個傻瓜似的自言自語道:“老天,舊的已經結束,給我一個新的開始吧。”
劉易隨即又長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問自己,:“以後,我要怎麼辦?”
母親是腦溢血突發,走的太匆忙,沒有給自己留下一句話,以後的日子到底要怎辦呢?
還沒有想明白的劉易卻覺得胃部直往上返酸水,最後一頓飯是什麼時候吃的?
吃的是什麼?
自己都已經想不起來了,但無論以後的日子怎麼辦也得吃飯,否則餓死了就沒有什麼人生可以永遠去陪伴母親了。
劉易轉身把黝黑的瓷枕又放到了書架上,轉身快速收拾好床鋪,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老式石英鍾,下午兩點多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去外面的倉賣店買點吃的了。
劉易在母親的遺像前抓起了家里僅有的幾十塊錢,看著像片里母親慈祥而又美麗的眼睛,咬了咬牙,說道:“媽,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說完眼圈卻又紅了,翻轉了照片,轉身到衛生間洗漱。
然後在門廳的在衣架上挑了半天,才選了一件還算是比較干淨的深藍格襯衫和一條厚料的水洗褲,聞聞好似還沒什麼怪味,便穿在身上。
對著門後的穿衣鏡照了照,奇怪的是自己平日是從不照鏡子的,只記得母親每次出門前都左照右照的,今日是怎麼了?
劉易飢餓難忍,不想再臭美,穿上鞋快速出門,但從頂層的六樓走到一樓竟然用了三四分鍾。
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孤苦無依、飢餓難忍的感覺了,感覺到兩腿無力像灌鉛一樣地沈重,心無所依、眼神恍惚累得渾身冒汗。
出了樓道,下午的陽光強烈刺眼,眯逢著眼一步三搖有氣無力的走到小區大門前。
未等出大門,旁邊有一個清脆溫和的女聲說道:“是劉易同學吧?”
劉易不僅嚇了一跳,覺得這一句話穿心入骨,馬上就精神了。
忙轉臉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站在水泥大門柱的陰影里,柳葉長眉,蔥鼻高挺,紅唇豐潤,眼神明亮,一雙大睡鳳眼忽閃一下好像在放電,令人心神俱迷。
劉易楞了一下神,第一感覺就是高,這個少女穿一件米黃色的不過膝掐腰短裙,烏黑靚麗的秀發扎著一個馬尾辮,腳上穿著平底細帶白色小涼鞋,寬肩長頸,蠻腰長腿,身高大約有一米七十多,幾乎與自己平視。
而劉易的第二個感覺就是白,玉面皓臂,膚脂如膏,這麼毒的太陽下怎麼就沒曬黑呢?
第三個感覺就是同學,一種後大學時代的氣質仍在這張天真又似無邪的俏臉上閃現,卻仍然比同齡的人成熟許多。
劉易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餓狼看到了美麗的獵物,呆呆地看了半天,也許自己張大著嘴流出了口水,卻不知道了。
少女手里拎著一個資料夾,看著劉易的呆樣婉然一笑,下意識地將資料夾抱在胸前又繼續說道:“真的是劉易同學,我一看走路的狀態就知道是你。”
劉易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態,卻被這純真甜蜜一笑又迷惑了心神,雙眼又痴呆了一下,干咽了一口吐沫才傻傻地問道:“請問,有,有,有什麼事嗎?”
這個小區里的女生也不少,但這個漂亮清純的美大個是真的沒見過,這一笑,太迷人了。
“啊,是這樣的,我是新來的社區管理員,叫董潔,管理你們這個社區的人口,來了已經好幾天了,正在做調查,這個小區只有你家是單人單戶,我對你的情況也了解一些。你現在能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嗎?”
“哦,是這樣。那,那,那好吧。”
劉易磕巴著還沒有說完,董潔就又甜甜一笑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而劉易瞬間沒了飢餓感,只盯著董潔的窈窕身段、雪白大腿,像個哈巴狗似的跟在屁股後面,心里卻在猜想,這麼大個的美女找自己干什麼呢?
社區的辦公室是一棟三間平頂的磚房,就在大門的正對面,擋著小區的正路特別別扭,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設計的?
倆人一前一後地進到辦公室,門沒鎖,屋里也沒人,只有幾張老舊的辦公桌椅,牆上是亂七八糟牌匾、制度和獎狀,劉易早已經熟悉也無心再看。
“坐吧,要不要喝點水,天氣挺熱的。”董潔在辦公桌上放下資料夾熱情地說道。
“哦,不,不,不了。”劉易雖然說著,卻在接待椅子上坐下,一個裝滿大半杯溫水的雙喜字玻璃杯已經遞到了面前,真的無法拒絕。
劉易覺得剛才有些失禮,不敢再看董潔,只掃了一眼拿杯的纖纖玉手,就伸手接過。
董潔回身坐在破舊的辦公桌後面卻凝神注視了劉易半天。
劉易雖然低著頭,但仍能感覺到董潔在觀察他,被看得心里發毛,覺得董潔的眼神能穿透一切、直指心菲,好像做賊一樣,嚇得眼神不自然地左躲右閃,緊張的不住的喝水,覺得溫水下肚,胃里舒服了許多,也有了些精神,不經意的還甩了一下快要趕粘的頭發。
董潔注視了半天才一笑問道:“我聽說你也是大學畢業生,還是學歷史的?”
“哦,是,是,是。歷史……,歷史學。”劉易感覺自己怎麼像囚犯呢?
“我也是大學畢業的,學行政管理的,家在外縣,畢業後一時找不著工作,前幾天去人才市場知道招社區管理員,便來試試,雖然工資不高,但條件還可以。我聽說你畢業一年多了,怎麼不找個工作呢?”
董潔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干脆。
劉易尷尬地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
董潔轉了一下心思,又說道:“我也知道你家的事情,二老畢竟已經去世那麼些日子了,聽說你家里也不富裕,還是先找一個差不多的工作吧,吃飯天最大嘛。”
“我,我,我也找過,但是都沒有合適的。”劉易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像蚊子。
“嗯,這樣吧,我今天去了咱們小區物業管理處,我聽說他們那里招保潔員,一棟樓每月二百塊,現在有六七棟樓沒人包呢,你要是感興趣呢?就包個三四棟試試。那個活不算太累,就是每天要早起,在七點前要把樓道和樓外甬道掃干盡,咱們小區雖然人多,這個活卻沒人願意干,外來的人員又不放心。我看你正閒著沒什麼事,不如先接下來干著,白天沒事的時候你再去找工作,兩不耽誤,怎麼樣?”
董潔說完又咯咯嬌笑了兩聲,像響鈴一樣清脆入耳。
我去掃樓道?
我一個大學畢業生找不著工作去掃樓道?
與那些在外面的環衛工人有什麼區別?
如果這樣還讀什麼大學啊?
直接初中畢業就能干了,小學學歷也行,文盲更好。
劉易心中接連的翻個,不干,我就是吃不上飯也不干。遺憾的是劉易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想法全都寫在了臉上。
董潔早都算定了是這個結果,看著他的臉色又說道:“干保潔也沒什麼低氣的,一樣都是為了賺錢嗎?賺到錢才是真男人,管那麼多做什麼?不瞞你說,我也想包幾棟樓,一個人干不過來,如果你也參加,正好咱們兩個就能把剩下的樓全包下來,萬一誰有個事什麼的還有個照應,怎麼樣,合作不?”
“你,你,你也干?”劉易看著董潔的眼睛磕磕巴巴的張大了嘴巴。
“是啊,我一個人現在單身,每天除了來上班,其它的時間也沒什麼事做,正好做完這個可以直接上班,還能多一份收入,一舉兩得。”
劉易沒想到這個貌美如花,衣裝時尚,舉止大方得體,熱情洋溢的大學畢業生一點也不在意工作的層次。
在董潔美麗熱情的大眼睛里劉易似乎發現了一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一時也說不清?是自信,是大膽還是那種拋開世俗眼光的想法?
劉易感覺她像一個人,一個大學時期的一個鄰系的系花,就是這樣的大方熱情與充滿活力。
自己雖然暗戀了幾年,但也只能是暗戀,連個搭話的機會都沒有過,後來聽說去了南方,又有謠傳說她被一個大老板包了,劉易對她最後的希望就是這一切都是謠傳,謠傳……
但校花已經遠去,更熱情的美女又來到面前,自己現在已經算是到了絕路上了,干還是不干呢?
董潔看著劉易轉著眼珠不說話,心知他已經活心,仍在猶豫,便直接落井下石說道:“這個事呢就這麼定了,我一會就去物業辦跟他們的黃經理說,然後看有沒有合同什麼的,明天咱們就開始,干活的衣服就不用我說了吧?”
劉易又抬眼看著董潔,覺得董潔像一個人,誰?媽。媽只管生活吃喝,沒能力再管他的工作,而今天竟然又遇到了一個媽,管工作的媽。
“那,那,那好吧。”劉易又磕巴道,今天是怎麼了?我平時說話不磕巴啊?
“那好,一言為定。劉易同學,晚上等我通知,如果聯系好了,明天就能上班。”說著,董潔起身走到劉易面前伸出熱情的小手。
劉易也木然地起身伸手握手,一股溫暖、滑膩又略帶著濕潤的小手在劉易的手里重重的握了幾下。
劉易覺得一股暖流順著手指直入心脾,在這個悶熱的下午讓自己更熱。
“一言為定?嗯?”董潔俏皮地看著劉易不答話又追問了一句。
“一言為定。”劉易看著董潔的眼睛略帶些興奮地答道,雖然對工作內容不太滿意,但在美女的面前多少有了點精神。
兩人還在握手,卻聽“砰”的一聲,不僅都嚇了一跳。
倆人扭頭一看,原來是辦公室的門響了一聲,劉易的手還在握著董潔的手沒有松開,居委會的劉大媽就走了進來。
“喲,這是演哪出呢?”這個陰陽怪氣胖的乎的大嗓門是小區的副主任。
劉易早都認識她,還跟自己的母親曾經是一起的工友,下崗後找關系才來的這里。
此刻孤男寡女的手還握在一起,怕引起誤會像電打的似的急忙縮回手。
董潔卻沒在意,大方地接道:“哦,劉姨,我給劉易同學找了個工作,我看咱們小區幾棟樓道的衛生沒人包,我就和劉易同學一起包下來了。劉姨你說行吧?”
“行,行,有什麼不行的,在家呆著誰給你錢啊?”
劉大媽雖然妖道地笑說著,眼里卻閃過一道蔑視的眼光,象刀子一樣在劉易的心上剜了一刀,這刀光又深深的刺痛了劉易那已經要吃不上飯的虛榮心。
劉易只得又低下頭,口里說:“我,我,我先走了。”轉身就像一個斗敗的公雞一樣倉惶逃離了戰場。
待到劉易出門了,劉大媽才轉過身來對董潔道:“小黃姑娘啊,你新來這里情況不熟悉,有些人你得小心點啊,剛才那個劉易,大家都說他有精神病,深更半夜的經常一個人在外溜達。我們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小偷呢,後來他媽媽說他找不著工作,在家憋的,這人一憋啊,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董潔笑道:“劉姨,我看他挺正常的,就是沒事干,懶散慣了,有事干就好了。”
“哎呦,黃姑娘,我一看你就是個好心人,現世的活菩薩,但你還太年輕,還是要多長點心眼。單說這個劉易啊,畢業都一年多了,也不去找工作什麼都不干,以前他媽活著的時候呢還有口飯吃,他經常一個人穿得板板整整的像個推銷經理似的去大街旁邊傻坐,一天到晚像個傻子似的也不知道尋思啥呢?現在媽也沒了,再不找活干,我看就得餓死在家里了。”
董潔忽閃了一下眼睛,問道:“他爸以前不是警察嗎?一點積蓄沒有?”
劉大媽答道:“嗐,他爸都死十幾年了,那時的警察有個啥啊?就剩下那一棟破樓。他爸活著的時候我也熟悉,也是個大高個白臉膛長得相當帥的,跟他媽也般配。為人也不錯,熱心腸很正派,就是脾氣不太好,一個到晚拉著個臉沒有樂模樣,還經常喝大酒,得肝癌死了。可惜他媽那個人兒了,年輕的時候那可是我們廠有名的廠花,多少廠長主任都流哈喇子,下崗的時候那主任都放出話來了,就等著上門送禮呢,就是不送賣個臉蛋都能留下。但這一家子人都這脾氣,死犟。後來給她介紹多少個獨頭有錢的,她都不干,一個人窮嗖地拉扯著兒子長大,結果還是個完蛋貨,狗屁不懂,他媽出殯都是我們忙前跑後張羅的,他隨他爸長得帥氣,那有啥用啊?也不當飯吃。”
董潔聽完笑道:“他怎麼也是個大學畢業生,不會吃不上飯的。”
劉大媽又說道:“大學畢業生有啥不了起,現在多了去了,就這種完蛋貨,順壟溝都撿不到豆包。”
說完覺得不妥,董潔也是一個大學生,也是找不到工作來這里幫忙的,忙又說道:“小黃姑娘,我看你人不錯,長得這麼漂亮大個,有對象沒?我給你介紹一個,就是咱們小區的,六棟二單元那個開小轎車的,有錢,相當有錢,一定能讓你吃香喝辣白白胖胖的。”
說完像鴨子一樣嘎嘎大笑了幾聲。
董潔腦子里一閃念,記得好像是一個胖的乎的家伙,跟劉大媽好似有親戚關系,經常打招呼,長的有點老,好像快四十歲了,開一個八手的破捷達,聽說是倒賣服裝的,整天戴個蛤蟆鏡,但看到自己的時候卻摘下來,色眼眯眯的,覺得有點惡心,也不好勃她的面子,便笑說道:“劉主任,人家剛畢業,工作還沒著落呢?等到穩定下來我再找吧。先謝謝你了。”
劉大媽卻看不出眉眼高低,又說道:“這女人啊,還是早點找好,一旦年齡大了就不好找了,現在這有錢人啊都喜歡年輕的小姑娘,弄到手像寶似的供著,一輩子吃穿不愁還有錢花,你再考慮考慮啊。”
董潔無奈只好直說道:“劉主任,我真的不想找,等我有了一定再說吧。”
劉大媽碰了個軟釘子,心里不高興,知道董潔這個模樣的一定眼界高,長相過不去的一定不在眼里,白了一眼董潔又說道:“這女人啊,可別心高,差不多就行了,男人只要有錢比啥都強,要不養不起家,老婆孩子都跟著遭罪,女人嫁人圖啥呢?”
董潔對嘴大舌長的劉大媽也是沒辦法,只能呵呵了幾聲無話可說了。
劉大媽見董潔不搭攏,知道她這種剛出校門的小姑娘還在憧憬才子佳人般的愛情,無法再勸,在辦公桌里拿了一個塑編籃子,打聲招呼出去買菜了。
而董潔卻轉身透過後窗看了劉易的六樓一眼,忽閃了一下清澈見底的大眼睛,嘴角詭笑了一下,小混蛋,你剛才差點沒把我吃了,這男人要是好色,就好辦了,何況是你這種底層的小樂色。
第二天清晨,劉易在床上卻做了春夢,晨博的雞巴把被子支的像小帳篷一樣高,迷迷糊糊的好像走進了一個山洞,一個妖嬈的古裝美女主動的投懷送抱,自己看四處無人,不僅色心暴起,抱住了美女亂摸,因為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只覺得摸著美女的衣服像毛皮一樣揉軟滑手。
恍惚間不知道自己的衣服為什麼沒了,而美女也赤身裸體,卻看不清長相,只感覺到兩只碩大的雪白乳房在面前晃動,轉瞬之間一只乳頭就塞入自己的口中,自己本能的吸吮,卻聽美女妖聲說道:“輕一點,有點疼了。”
自己不僅放松了嘴巴,但還是在閉著眼睛吸著,仿佛有一股甘甜的東西又滑又潤的,覺得含在嘴巴里的奶頭有大拇指那麼大,越吸越想吸,卻又覺得碩大的乳房乎在臉上有點上不來氣,剛想要掙扎又覺得一個溫暖滑潤的東西套在了自己已經脹大的雞巴上,還一下下的往里吸著。
自己卻越來越害怕,剛要推開,就聽大門有“砰,砰,砰”的響聲,一個激凌從夢中醒來,竟然是真的有人在敲家門。
劉易緩了一下,周開被子看晨博的雞巴已經嚇軟了,呼了一口氣,穿個大褲衩子迷迷糊糊的去開門,開門一看,竟然是董潔。
見董潔穿了一套藍色卡其布的工作服,戴了個紅色的太陽帽,腳穿了一雙藍色的運動球鞋。
董潔見劉易開門大聲說:“懶豬,起床干活了。”
劉易睡眼朦朧地說道:“昨天你沒來,我還以為這事黃了呢?”下意識地彎了腰,隱藏著剛剛軟了的雞巴。
董潔卻聞到一股男人的味道,心神一蕩,一笑說道:“昨天事多,找物業辦的黃經理說完已經很晚了,就沒來打攪你,現在說也不晚。”
說著抬腳要進門。
劉易連忙攔阻說:“我這家還沒收拾呢,太亂了,你別進來了。”
董潔卻不管他,沒等劉易說完,一把推開他走進房間,看垃圾滿地,杯盤羅列,笑著說道:“這可真是個豬窩,這樣吧,你快去洗臉穿衣服,我幫你收拾一下。”
說完就彎腰拾地上的垃圾。
劉易站在旁邊尷尬地說道“黃,黃,黃小姐,這多不好。”
董潔突然起身拉長了臉,說道:“你管誰叫小姐呢?”
劉易又磕巴道:“我,我,我……”
董潔卻又一笑,說:“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快去收拾吧。”
說完不理他又彎腰撿東西,劉易急忙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只聽外面乒乒乓乓的一陣鍋碗瓢盆相撞之聲。
等到劉易穿好了衣服出來之後,董潔已經將廚房收拾完畢,正將垃圾裝在一個方便袋子里,劉易忙上去幫忙。
董潔收拾完說道:“好了,簡單幫你收拾一下,碗盤就等你回來自己刷吧,咱們還是先干活吧。”說完就出門。
劉易急忙拎著垃圾袋跟著下樓,董潔早已經將掃帚、挫子等工具放在一樓門邊,先分給了劉易一份說:“今天咱們先簡單的清掃一遍,然後看哪棟樓最髒,需要清洗,心里有個數,晚上再找時間擦地。總共有七棟樓,你四我三,你是八、九、十、十一棟,我是十二、十三、十四棟,記住,千萬在七點前掃完,否則讓人家看見還以為咱們是磨洋工呢。好了,干活吧,再說就是廢話了。”
劉易一句話都沒說,剛要轉身走,董潔卻又叫住了她,從兜里掏出一個口罩,遞給劉易說:“戴上吧,樓道里有灰。”說完就轉身走了。
劉易急忙戴上口罩心里高興,有這個東西基本上沒人能認出我來了。
然後拎著工具去找樓干活,這掃樓梯的活並不累,只是這爬上爬下的到是將劉易累出了一身汗,頭一天干活當然要賣點力氣,劉易一氣掃完,正好七點。
劉易將最後的垃圾倒在垃圾箱里,董潔也全掃完來倒垃圾。
董潔見了劉易,摘下口罩夸道:“還是男孩子有力氣,四棟樓這麼快就掃完了,我還想去幫你呢。”
劉易忙說:“那謝謝了,我還行。”說完,兩人對笑。
董潔又說:“活干完了,我們去吃口飯,先跟我到辦公室洗洗手。”
劉易下意識地先摸了下兜,然後說:“我先回樓去取點錢。”
董潔笑說:“不用了,這次我請你,下次你再請。走吧,別耽誤時間。”
劉易只得跟著董潔來到社區辦公室,此時距離上班時間還早,社區的幾個大媽都沒來,董潔脫去上衣掛在牆上,對劉易說:“你先洗臉和手吧。”
看了劉易一眼又說:“再把頭洗洗。”
說完給劉易倒了熱水,然後去桌子後面換褲子,劉易嚇得急忙轉身彎腰洗臉。
洗完後董潔已經站在劉易旁邊遞過來一條手巾,說:“別人手巾是公用的,跟抹布一樣髒,你先用我的吧。”
劉易滿頭是水,眯縫著眼睛說說:“那怎麼好意思呢?”
董潔說:“客氣什麼?”說著把手巾塞到劉易手里,自己又換了一盆水,放在面盆架上洗臉。
劉易已經擦干了手臉,轉頭看董潔下身穿了一條不過膝蓋的乳白色短紗裙,赤腳穿了一雙半高跟的白色鑲鑽細帶皮涼鞋,上身穿了一件水粉色的紗衣,里面隱隱約約露出了白色蕾邊胸罩,雖然箍的很緊,但仍然像小兔子一樣隨著董潔洗臉的動作前後涌動。
劉易色眼一掃就一下子呆住了。
董潔彎腰撅著溜圓的屁股,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甚是勾人,足弓高起,腳指甲修剪整齊沒有塗指甲油能看出指甲完整,五個腳指長短有序,足跟粉嫩,足踝纖秀與美腿完美的搭配,真是一雙好腿腳。
劉易覺得自己頓時有了反應,那貨不爭氣地硬了起來,在褲子里支了個大大的帳篷。
“傻子,看什麼呢?還不快把手巾拿來。”
隨著董潔的叫聲,劉易一下子從呆傻之中反應過來,忙彎腰伏身尷尬的把手巾給董潔遞過去,急忙轉過頭卻滿臉通紅。
董潔早知道他在身後偷看,眼角已經看到他的反應心里偷笑卻不在乎,擦干淨了手臉,轉到辦公桌後將白色短衫穿上,到鏡子前將盤著的長發披散下來,對著鏡子向後認真的梳了幾下,卻沒扎馬尾辮,只在肩膀後披散著。
又在辦公桌里拎出一個淺棕色的漆皮小包掛在肩上,一個端莊的白領麗人頓時出現了。
董潔轉頭見劉易又已經直眼,心里偷樂卻嫣然一笑說道:“走吧,吃飯去。”
劉易又看了幾眼說道:“你……”
董潔笑著說:“怎麼?看姐姐不化妝是不?姐姐我清水芙蓉,素面紅顏,不浪費那化妝品。”說完咯咯嬌笑。
兩人出門,劉易那貨剛軟,只在董潔身後問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姐姐了?你哪有我大啊?”
董潔邊走邊反問道:“是麼?我沒有你大麼?”
劉易又說:“我是去年畢業的,你是今年畢業的,你怎麼就比我大了啊?”
“畢業晚就一定比你小嗎?這麼說吧,我是屬豬的,你呢?”說完秀目斜看著劉易。
劉易嚅了半天道:“我是屬鼠的。”
“你看是吧,比我小一歲,快走吧,別廢話了,再晚連粥都沒有了。”說完快步向小區門外的一家早餐店走去,劉易也只得緊跟。
進了店,幾張小餐桌上已經有十多個人在哪里吃飯,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小男人走了過來,說:“呀,黃大社長啊,到我這小店來吃早餐。歡迎歡迎。”
“什麼黃大社長,我就是個小辦事員,快給我來兩個包子一碗小米粥。”董潔又轉身對劉易說道:“你要點什麼?”
劉易說:“隨便,我飯量小。”
董潔對老板說道:“那就六個肉餡包子,二碗粥吧”
飯店老板還想嬉皮笑臉地再說點廢話,卻突然看見劉易在董潔身後那死魚一般的眼睛盯著自己,忙把話咽了回去,只說道:“好的,馬上就來。”
轉身去取包子了。
二個人找了一個靠邊的閒桌對坐。董潔從餐巾盒里取了一疊面巾紙,分給劉易幾張,又從筷筒里拿了兩雙方便筷,撕去包裝紙,遞給劉易一雙。
劉易跟董潔在一起,多少有些痴呆,董潔卻笑著說:“你簡直就是個小少爺,連筷子也不拿。”
一句話說得劉易面目飛紅,這筷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董潔又笑說:“快拿著吧。”正說著,包子和兩碗粥一起上來,放在桌子中間,店老板又在桌子上放下兩個吃包子用的小碟,一碟蒜泥。
董潔剛要去桌子旁邊取醬醋壺,劉易忙伸手取過,先給董潔的碟子倒了點醋,又添了點醬油,然後拿過蒜泥碟子說道:“姐姐要蒜泥不?”
董潔笑說:“嗯,學乖了,蠻聰明的嗎?不過蒜就不要了。”
劉易只好訕訕地將蒜碟放下,董潔忙說:“其實我很喜歡吃蒜的,只是怕在工作的時候影響了別人。你白天在家吃點也沒什麼關系?”
劉易勉強笑了笑,用筷子夾了一點放在自己的碟子里。
二人低頭吃飯,董潔只吃了兩個包子就不吃了,給劉易留了四個包子,劉易吃了兩個看盤子里還有兩個包子,就說:“姐姐,你再吃一個吧。”
董潔說道:“我就這飯量,吃不下了。”
劉易也說:“我也吃飽了,不能再吃了。”
董潔說道:“那就打包吧。”
劉易剛要放下筷子董潔卻說道:“算了,打包回去都涼了,也不好吃啊,你都吃了吧,一個大男人吃這幾個不算什麼。”
說著用自己的筷子將剩余的兩個包子夾到劉易的碟子里,劉易還要推辭,董潔舉著筷子瞪著眼睛對劉易說道:“不嫌你姐吧?”
劉易忙說:“不嫌。”
“那就快吃啊。”
劉易急忙低頭像狗搶食一般將碟子里的包子吃了。
董潔側眼看著劉易的吃相詭笑了一下,起身去結賬了。
董潔結賬完畢,二人出門走回小區,在小區的門口,董潔說:“今天你干了那麼多活,早點回去休息吧,再想想哪幾棟樓髒,晚上打點水好好擦擦,明天容易打掃,效率能更快一點,去吧。”
董潔說完轉身回社區辦公室去了,劉易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說話的余地,只得自己回樓休息,說是不累,一躺在床上頓時覺得骨軟筋麻,也沒什麼可干的,心里想著董潔的大腿白足抱著枕頭美美的睡了一大覺,遺憾的是一個春夢都沒有。
劉易的中飯和晚飯都一個內容,悶了一鍋大米飯,中午就著咸菜吃了一碗,下午沒事看了一會電視,看著看著又睡著了。
起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把中午的剩飯又炒了一碗,晚飯午飯不同的是多了一點蔥花和一點點豆油。
晚上,六點剛過一點,劉易正在沙上上看著電視放懶,突然聽到樓下有個女人的聲音大喊自己的名字,忙趴窗戶一看,見董潔穿戴整齊拿著水桶拖布在樓下站著,看見劉易露出個小腦袋,忙揮了揮了手。
劉易心說道:“我的姑奶奶,你喊什麼啊?還怕別人不知道啊?”忙答應著不疊地穿衣下樓。
董潔已經等半天了,見劉易氣喘吁吁地下來說道:“今天晚上擦樓梯,這個水桶太沈,我拿不動,咱們兩個一起擦吧?”
劉易簡直是求之不得,忙答道:“行,行,沒問題。”兩只眼睛卻不住的左右張望,董潔看他的樣子想笑,還是忍住了。
十點,兩個人才把七棟樓的下三層樓梯擦完,來來回回換了大約有幾十桶水,最後拎不動了,就直接順著樓梯住下倒,反正在夏天,晚上又沒有多少人,風干的也快。
兩個人干完把工具拿回辦公室,天已經大黑,兩人在屋內弄了兩杯白開水,搬出一個長條凳子,坐在上面喘粗氣。
幸好有月亮,又有些微風一個蚊子也沒有。二人坐了好一會,才氣息均勻,董潔先問道:“怎麼樣?這工作累吧?錢不好賺吧?”
劉易有氣無力地答道:“嗯,現在哪有好干的工作啊,就是普通工作也不好找,別說什麼累不累了。”
董潔笑了一下說道:“你天天在家呆著也呆著,怎麼不想想找工作呢?”
劉易唉了一聲說道:“我也不是不想找,那各地的人才市場也去過多少回,一直沒有適合我這專業的,後來找煩了也就算了。”
董潔笑說:“那你自己認為你能干什麼啊?”
劉易想了一下說道:“干什麼?這專業什麼也干不了?連盜墓都不夠資格,沒體力。”
董潔咯咯一笑說道:“真有好墓也論不到你,早讓那些專家打著研究的名義挖空了,挖祖墳都是他們胎帶來的本事,留下的都是挖不了的。”
劉易又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董潔停了半晌又說道:“老弟想沒想過當官?”
劉易搖了搖頭說:“我家祖墳沒冒煙,沒那官氣。”
董潔又一笑說:“大半夜的別再說什麼墓啊墳的,怪嚇人的。跟你說正經的,現在體制改革了有公務員考試,就從大學畢業生里面招人進機關,除了一些特定崗位,是不需要專業的,你有沒有興趣試試?”
劉易說道:“我也知道,但聽說這里面貓膩挺多,沒有背景的考不上的。”
董潔又說:“啥背景不背景的,我的許多同學都備戰要考呢,那有背景的畢竟是少數人,還能都是背後有人的?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天天在家呆著,正好學習,別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亂事,還沒你這條件呢?”
董潔見劉易不吱聲,又接著說道:“我也要備戰考一次,咱們兩個一起考,一起學,怎麼樣?”
劉易疑惑地說道:“你在社區干不是挺好的嗎?干嘛還考公務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