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夜寒天淨,好度芳晨,想來不准,雁聲叫斷。
一更余,獨自挑燈忍。
縷縷數前歡,真個沒些兒緊。這回頭,須是同心念,莫慢貪紅粉。
《右調 誤佳期》
話說燈草和尚自此與夫人大戰了好幾日。
忽一日,那女子辭別楊官兒說:“我去看看娘再來。”楊官兒也覺倦了,故道:“你去罷。”見那女子往茶爐里一跳,不見蹤影了。
楊官兒上樓來與夫人說道:“如今妖怪去了,女兒女婿又往外久矣,該去接他們回來。”夫人依允,就叫暖玉去接。
暖玉到晚回來回話,道:“姑娘,姑爺明日回來。”是夜,楊官兒在書房里睡。
夫人在樓上與和尚同睡不提。
次日,乃是十月十一日,長姑同李可白兩乘轎子回門歸來,先見過楊官兒夫妻,便問道:“聽說妖怪不知真假,如今我們不要住在那房了,祈母親收拾後樓與我們罷。”夫人依言。
不一時,叫小廝去打掃潔淨,把一切床帳都搬過去,免不了吃些歸寧酒畢。
小夫妻二人上樓去睡。
卻說長姑睡至三更,夢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和尚,十分標致前來摟住長姑,叫也叫不出聲來,小和尚道:“你是我五百年前的結發夫妻,正好會弄一番。”長姑一看,似曾相識,況如此標致,心下有些肯了。
被和尚掀翻在床弄將起來。
長姑覺得快活,不過猛然醒來,卻是南柯一夢。
次早,李可白起身,要往父親處去,長姑直睡至晌午,起來吃飯梳洗,不想可白被父留住。
長姑一人好不耐煩,連夜飯也不吃上床睡了。
睡至三更似夢非夢,忽聽腳步兒響,猛然醒來,見一個絕美的和尚走近床前。
長姑道:“你是那里長老,夤夜至此,好生大膽,萬一丈夫在家,拿你送官如何是好?”和尚笑道:“他是你眼前丈夫,我是你長久丈夫。”長姑道:“莫非你說夢話,快快去罷。”和尚道:“我見你獨守孤燈,特來陪你。”長姑道:“陪是不要陪,且暫住一夜,明日去罷。”
和尚便摸手摸腳來顧長姑,長姑也不推卻,自己脫下上下衣服,兩人相摟相抱,弄在一處。
和尚一口氣抽了千來抽,又頂了百多頂。
弄得長姑連聲啊呀有趣,陰精流個不住,約有一個時辰。
長姑道:“住一住罷。”和尚且不抽出,定了一會,見長姑喘息已止。
和尚又興雲雨,連抽帶頂一千多回。
長姑道:“我要死了。”見他眼開口閉好一會,方才醒來摟住和尚,道:“真正快活煞我也。我家丈夫一夜也無此長興。”和尚道:“我夜夜兩邊快活,再兩年我便帶你去。”長姑道:“你原來就是燈草和尚麼?如何一向不曾見你?”和尚道:“我日日在你身邊,待你不見耳。”長姑被和尚弄了一夜,滿心歡喜,覺得李可白不及他多了。
次早,和尚別了長姑來見夫人,夫人道:“昨夜那里去?”和尚道:“因長姑冷淡,特去陪他一夜。”夫人道:“他丈夫今日回來,不可再去。”正說話間,報道:“李姐夫回來了。”夫人忙下樓去。
卻說李可白來見長姑,長姑方才起身,可白坐在床沿上,側身要弄。
長姑道:“我口里發惡心,像有孕的樣子。”可白道:“想是前日泄那一回有的。”長姑道:“諒必如此,如今夜間也不許你同睡了,你前日見過暖玉的,待我吩咐他陪你睡一夜。”可白笑笑走出房去。
長姑叫暖玉來吩咐道:“好姐姐,今日叫李姐夫陪你睡一夜如何?定不許推辭。”暖玉道:“不要試我。”長姑道:“那里話,就睡一百夜,我也不惱你。”暖玉應了。
到晚暗躲在長姑床後,見李可白進來,便一笑就走。
長姑扯住道:“同他去罷。”
暖玉笑道:“真個麼?”李可白尚不敢動身,被長姑推出門去,順手把門關了。
長姑自與和尚大弄不提。
暖玉拉著李可白手到自己房中,先閉上了門,代李可白脫下衣服,自己也脫光。
可白見他如此娟好,又小心扶持,十分心動。
便摟倒床上,將麈柄插進,不寬不緊,不干不濕,妙不可言。
暖玉又作出騷聲浪語,兩個直弄至四更,方才住手。
李可白道:“我明夜還要來。”暖玉道:“要來自來,我不管你。”兩個抱著睡至天明起身,可白來見長姑。
長姑方起,恐丈夫來早,已打發和尚去了。
李可白道:“心肝,我今夜還要去,你不要惱。”長姑道:“自然,夫妻是長久的,有日子弄哩。”
且說夫人對楊官兒道:“你前次曾投過暖玉,今夜何不到他床上睡。”楊官兒道:“不如叫他來伴我,你且到他床上睡去。”夫人允了。
只道暖玉床上有和尚,叫暖玉同老爺去睡。
暖玉問:“奶奶在那里睡?”夫人道:“你不要管。”夫人走至暖玉房中,閉上門,黑影里摸到床上,先有人在床上臥著。
夫人以為和尚在此,忙脫了衣服,爬在身上,把麈柄套進說道:“心肝和尚,我來陪你。”李可白道:“暖玉為何叫我和尚,你莫非不是暖玉。”夫人道:“原來是你。”一時間大家錯了,兩個沒趣。
可白道:“你是誰?”夫人道:“我是奶奶,你是李姐夫麼?”
李可白忙拔出麈柄往外就走。
夫人叫也叫不住,李可白往自己樓上匆匆而去。
不知若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