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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 老守備雙斧伐枯桑 俏佳人同床泄邪火

隔簾花影 清·不提撰人 4669 2024-02-29 22:59

  詩曰:

  說到風流浪不禁,老人空有少年心。

  牙稀漫羨膏粱味,耳塞難聽絲竹音。

  藥里欲求青鬢寵,花枝誰贈白頭吟。

  正堪林下尋仙呂,細問參同水里金。

  話說阮守備年已七旬,娶得一個四十五歲鮑指揮娘子,已是敗軍之將,因何又引一個卞千戶家娘子,留在屋里和他勾搭起來?住了三四日,弄得個阮守備添上了四件寶:腰添上彎,腿添上酸,口添上涎,陽添上綿。

  尋思了幾日,要留他在家里,沒有住處。隔壁有個法華庵,姑子叫做福清,也是亂後初出家。原是京城劉大戶家的妾,極會鋪絨挑线,被金兵擄去半年,回來沒處歸,落在這庵里落發。

  不上二年,他師父死了,招了兩個徒弟,法名叫做談能、談富,住著法華庵。有幾間閒房子,常有奶奶們來住著。“借他二三間來,可以安的他母子,來往也便須。”阮守備到了福清庵里,問下了三間淨室,連門面四間,講了五兩房租。卞千戶娘子兩個搬在間壁,只隔著一牆,時常往來。這香玉姐一手好針线,替人做須鞋面,母子們將就度日,或是白日過來和丹桂頑耍,或晚了就在丹桂房里同床宿歇。

  卞千戶娘子比鮑指揮娘子小三歲,生得白淨面皮,描著兩道長眉兒,原是個風流的,又守了二年寡,因和阮守備勾搭上了,常常過來和阮守備夫妻兩口兒一張桌上吃酒吃飯,以姐夫稱之,通不回避。阮守備時常送須小菜、果子過去殷勤他,和他在屋里,白日也干過幾次。只是老陽不舉,用手搓捏半日,再不起來,略一昂頭,即完了帳。婦人甚不快意。這鮑指揮娘子,從嫁了阮守備,守了活寡,一向到也把心冷了,因見卞千戶娘子來,和他常在隔壁屋里坐著,半日不回家來,只說他有心到別人身上去,晚間上床,偏要他來點卯。

  原是井繩,扶不上牆的,又被卞千戶娘子弄枯了,越發是稀軟的,才一撮弄,反怯戰羞敵,縮到皮袋里,不知那里去了。

  有詩為記:

  細似蜂腰已斷筋,逃形無計問花神。

  前身定是為中貴,後世還當變女人。

  作繭春蠶僵半縮,垂頭冬蚓屈難伸。

  可憐夜半虛前席,水滿桃源少問津。

  原來這婦人再嫁,過了中年的,專要在枕席上取樂,一須羞恥也沒有。就是窮也罷,富也罷,吃的穿的俱是小事,上床來,這件東西是要緊的。如果不足其意,到明日把臉揚著,一點笑容也沒有,摔匙打碗、指東罵西,連飯也不給男子吃。先是因淫生出恨來,後來因恨越要想出淫來:“看著這老厭物一臉皺紋,滿頭白雪,整日價眼里流著冷淚,口里吐的真痰,兩根瘦骨頭,連一身皮也干了,那個是你糟糠夫妻,來給你送老!”睡到半夜里,倒枕捶床,不住的嘆氣,想道:“早死了,還各尋個生路!”一頓臭罵。阮守備只得推聾妝啞,全不言語。

  從來說,佳人有意郎君俏,紅粉無情子弟村。這阮守備也是無奈,忽一日遇了個故人——賣生藥的王革回子,有名的好春藥,顫聲嬌、琉黃圈、鎖陽環、夜戰十女不泄固精丸、興陽丸,一套兒的淫方。獨自開個小鋪,哄這須少年子弟們的錢。拿著五錢銀子,取堆花好燒酒十斤,要煮蝦米,做藥酒賣。阮守備讓到屋里,問他買燒酒何干。王革回子夸了一遍,喜的阮守備讓坐不迭。先篩了一壺五香酒來和他吃,細細問他:“這藥可效麼?”王革回子笑道:“我這藥若不效,家里這些老婆們肯依麼?吃到一月上,這陽物發的粗大出二寸來,連青筋都是暴起來的。這是個海上方,又不費錢,只用些大蝦和海馬,煮了埋在土里,三日就用,那個婦人當的起!”

  阮守備是個老實人,就把自己敗陽的真像,哀告了一遍,要求他的妙藥。錢筒里有賣酒的錢,盡力一倒,還有七八百文,一齊串起,送給王革回子,只要求個抬頭當差的法兒。王革回子道:“我有好藥,先放在馬口里,臨時洗了,任意行事,如要完,只吃一口涼水就解了。”即時解包,取出一封“興陽不泄丸”來,有三十多粒,又取一包“揭被香”:“放在爐里,使婦人發興的。”阮守備連忙退回道:“他們發興,我越發了不成,這樣不用藥我還當不起。”王革回子又送了他一枝騰津,可以代勞,笑嘻嘻的出門道:“等煮了酒,還送二斤來。”阮守備拱了拱手,送他去了,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我有了好方,再不怕這兩個人笑我了!”怕的是:“萬一不效,弄的進退兩難,又是一場受氣。”又想道:“把他二人哄醉了,大家胡混一場,有須難打發處,還有這根假東西,使個替身法兒,好歹要賣一賣老,難道我就罷了?”

  等不到晚,先把藥放在馬口里去,買了一只燒雞、兩碗燒肉、兩段豬灌腸、一盤熟魚,又是點心蒸糕買了一大盤,擺在床前一張桌上,要請卞千戶娘子過來吃酒。鮑指揮娘子已是知道,他和王革回子吃燒酒,討了藥來,只推不知,道:“你待請誰?”阮守備道:“這須時沒請卞二嫂來坐坐,今夜無事,恁姊妹們敘敘,他的酒量,好歹讓他個醉。”娘子道:“他這幾日不耐煩,等我自己去拉他。”說畢,放下針线過牆去了。原來兩人商議就一路,也有個打發個老厭物的意思,趁這個機會,正好順水行船,試試這藥靈不靈。

  一到了卞二姨家,見他坐在炕上和香玉納鞋哩。把卞千戶娘子拉在一間空房里,說:“阮守備今日求了春藥吃了,又買了好些東西,來請你吃酒,要安排試藥的光景。如今咱兩個把他試試,好不好打發他上路。”說的停當,卞千戶娘子道:“姐姐先走一步,我洗洗澡就到。只怕你吃起醋來,我就了不成。”鮑指揮娘子笑著過去了。

  卞千戶娘子原是京師積年做過暗巢的,一向不得盡興,也指望過來試試阮守備的藥。即時燒水,用香肥皂洗澡,穿上一套半新不舊的衫裙,也不搽脂粉,笑嘻嘻的從門里走過來,道:“打攪得恁兩口兒也勾了,天長日久的,又要來請,也不當人子。”阮守備也換了一套新衣,忙來接進去,道:“咱家里五香酒熟了,胡亂請二姨來嘗嘗。有甚麼你吃,敢言請麼?”

  夫妻二人安下座,阮守備橫頭,他二人對面坐了。守備自己把酒來斟。要請他小姊妹,二人都過那邊院子里耍去了。一面用了三個雕漆茶杯,滿斟過五香酒來。卞千戶娘子道:“妹子量小,誰使的這大東西?”阮奶奶道:“大?不大。姐姐收了罷。再換個杯,姐姐又嫌小了!”阮成一塊,只得接杯在手,又取壺去:“還敬阮姐夫。”守備不肯送過壺來,自己斟了半杯,陪著吃了幾巡。吃到熱處,俗說道:“酒是色媒人”,漸漸說話俱是帶嘲,大家笑成一塊。三人都有七八分酒。

  阮守備有事在心,不敢多飲。天已半更,那藥在馬口里還不見發作,那件東西依然垂頭而睡。又見這二位臊冤家乘著酒,歡喜爽快,比往日更覺顛狂。這藥力不發,如何應承的下?推去淨手,用溫水把馬口藥洗去,手托著央不動、叫不醒、妝醉推死的臭皮囊,

  長嘆了一聲,唱一個《駐雲飛》:

  堪恨皮囊,舊日英雄何處藏?好似僵蠶樣,弄著全沒帳。(嗏)當日武風狂,何異堅槍;今日里縮頸垂頭,不敢把門來上。死狗誰能扶上牆!

  阮守備想道:“這藥不效,或是用的少了?”又將王革回子的藥取出三丸,用口嚼碎,使唾津填入馬口,只見那東西眼淚汪汪,滴出許多津液來,越發不起了。

  又嘆一口氣,唱第二個《駐雲飛》:

  朽物堪憐,伏祈抬頭聽我言:略妝須虛體面,休使人輕賤。(嗏)枉自口垂涎,委曲難前,二指窮筋,變了根皮條线。一滴何曾到九泉。

  從來這春藥扶強不扶弱,濟富不濟貧,少年的人用了,不消半日,隨著人的陽氣,一時就發;這七十的老人,休說真陽枯竭,就是膀胱內邪火也是冷的,一時間這一點熱藥放在馬口里,就如喂死狗的一般,那里有點熱氣兒?虧了後來吃了半日五香燒酒,又將溫水將陽物一洗,內外相助,這三丸藥一時發作,真個是有腳陽春花再發,無油枯焰火重明。一時間,那個東西昂頭跳腦,就有老將行兵縱橫如意的光景。阮守備大喜,尋思道:“此時不乘機行事,等得藥力發盡,悔之晚矣!”連忙進的屋來。

  卞千戶娘子要回家去,怕香玉女兒一人在家害怕,守備道:“天已晚了,恁姊妹兩人在房里,我還在外面。天已起更了,還回去做甚麼。依著我說,咱大家打個官鋪,混上他一夜罷。”

  卞千戶娘子故意罵了一句,道:“我們在這里,撇下他姊妹在隔壁,也不放心。”阮守備道:“一發叫到這邊來,他姐兒兩個睡在一房也好。”說畢,卞千戶娘子才走起身,叫過丹桂、香玉過來,把房門鎖了,院子門倒關著。原是一家人,從牆上走熟了的。說著話,房里點上燈,見他姊妹二人,俱是中衣,不穿裙,從短牆上過來,上西間房里去了。

  這阮守備還要讓酒,卞千戶娘子吃的有須春心按不住的光景,推是醉了,阮守備也就讓各人安排上床。鮑指揮娘子要和卞千戶娘子兩頭睡,怎當的卞千戶娘子是個頑皮人,有了半醉,單單扒過來和他一頭,笑道:“咱今姊妹兩人,今夜做個干夫妻罷。”脫的光光的,一口先把燈吹殺了。阮守備那等的四平八穩,那陽物又粗又大,十分雄猛,也就脫的精光,挨進房門,往兩人被窩里一滾。卞千戶娘子摸了一把,見直挺挺一件東西,罵道:“好老沒廉恥,哄的我住下,可是耍小姨子麼?”說不及話,拉在床沿上干起。那婦人玉足高蹺,舟心外吐,先已十分熱火如燒,不覺水淹了七軍,把阮守備圍困攻打。不一兩陣,那點藥力使完,不覺一陣酥麻,從腦門直到涌泉穴,順流而下,早已力盡氣輸,夾破了腦子,抱頭而走,又被熱水涌涌出,汨汨有聲,把這李守備的半截折皮條漂出門外,再休想還有抬起頭的日子了。

  鮑寡婦聽了半日,已是難捱,摸了一把,見濕漉漉軟丟當的,縮進皮袋里去,不勾二指的根軟皮條,又是臊又是恨,道:“快刀子你打發了誰,留著這鈍刀子鋸黜我!”阮守備怕他吃醋,別人又吃了頭湯,十分過意不去,只得勉強奉承,那里抬起頭來?被黎寡婦一把按在床上。帛子擦干,先使手捏,後使口吮,弄了半日,才得昂頭。這婦人淫心酒興,一齊發動,扒在身上,把那物用手填了一會,才進得外層門,就如軟蝦相似,只是打躬不進,婦人用身一伏,也就進去七分,又如火燒赤壁,那消兩三陣,把個李守備弄的似落湯雞,骨頭皮毛都是稀軟的。這老人家一陣昏迷,渾身冰冷,大叫一聲:“罷了,我也!”沒奈何,取出一根三寸長的角先生,替他放在腰里。這婦人還在身上亂搖湊,興不可遏。見了這個光景,方才下來,自己用手提弄半日,險不把一床被濕透了,方才住手。且不說阮守備氣喘口張、兩眼緊閉,生死不保。卻說這鮑丹桂從那日汴河看見男女行樂,已是春心難按,幸遇著卞家妹子香玉回來,兩人每日一床。真是一對狐狸精,到夜里你捏我摩。先還害羞,後來一連睡了幾夜,只在一頭並寢,也就咂舌親嘴,如男子一樣。這一夜,見他兩個母親吃酒醉了,和守備勾搭起來,吹滅燈,就把房門悄悄挨開,伏在門外,聽他三人行事。只見水聲自床沿流下來,搖的漬漬亂響,淫聲浪語,沒般不叫。兩個女兒連腿也麻了,疾回掩上房門,脫得赤條條的。丹桂便對香玉道:“咱姊妹兩個也學他們做個干夫妻,輪流一個妝做新郎。我是姐姐,今夜讓我罷。”香玉道:“你休要弄的我像我媽那個模樣兒。”丹桂說:“他男子漢有那個寶貝,咱如今只這一只手,耍個快活吧。“說畢把梅玉兩腿檠起來,將身一聳,平塌塌的,嗤的笑了,忙把身子伏下,替他吮奶頭兒,怪癢起來,才去按納寶蓋三峰,真是珠攢花簇,一個小指也容不進去,用了唾津,剛剛容得食指,略作抽送,早已叫疼,摩捏了半日,才覺津津有味。著香玉叫他“親哥哥”,丹桂便叫“姐姐妹妹”,也學那淫聲一樣。香玉用手把桂姐腰里一摸,那知他先動了心,弄著香玉,自己發興,那花心香露早已濕透,流了兩腿。香玉大驚道:“你如何流出溺來?”丹桂道:“這是婦人的臊水,見了男子就常是這等流的。你到明日,我管弄的你如我一樣。”弄了半夜,身子倦了,抱頭而寢。如此,夜夜二人輪流一人在身上,後來使白綾帶塞上棉花,縫成小小袋兒,和小陽物一般,每夜弄個不了。不知阮守備死活如何,二女子淫奔下落,

  正是:

  穿花蛺蝶,雙雙春日入房來;點水蜻蜓,款款迎風隨浪滾。

  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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