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嘿嘿陰笑被官堪全故意貫注真氣,而且集中火力對准費慕鵬,他立即覺得雙耳挺難受的。
他剛搗住雙耳,官堪全立即止住陰笑,喝道:“答不答應。”
“答應什麼呀。”
“做老夫的徒弟。”
“不要。”
“嘿嘿,你再不答應,老夫就劈死令堂。”
“令堂是誰。”
“嘿嘿,傻小子,就是你娘呀。”
“啊,不行,你別亂來,否則我,我……”
“嘿嘿,你想怎麼樣。”
“我要揍你喔。”
他那虛張聲色的模樣,逗得官堪全道:“老夫任你揍。”
身子一彈,倏地停在他身前三步外。
費慕鵬嚇得後退,立即撞上小喬。
小喬全身一震,沉聲道:“用力揍他。”
費慕鵬點點頭,猛掄右臂,邊走過去邊叫道:“我真的要揍啦。”
“嘿嘿,盡管用力。”
說完,將雙臂朝胸前一抱,昂首望向天際。
費慕鵬的身子只超過他的腰際不遠,掄臂行走之間,雙眼轉個不停,因為,他從沒打過架,不知該揍哪里呀。
兩人的距離只有四、五步遠,他迅即接近對方,由於尚想不出該揍何處,立即扭腰掄臂揍去。
這一扭腰,拳頭立即對准老者的“子孫帶”,老者眯眼一瞧,故意將真氣聚於下身,准備要嚇他。
“啪”的一聲,他只覺一股雄渾無比的力道傳人體中,他剛慘叫出聲,身子立即向後飛去,鮮血立即衝口而出,蛋黃、蛋清及鮮血立即自褲襠滲出。
“砰”一聲,官堪全的背部撞上一塊大石,又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鮮血汨汨直溢,氣絕身亡。
費慕鵬望著自己的右掌,又望望倒在遠處的官堪全,正在發怔之際,小喬已經踉蹌地走了過去。
她瞄了官堪全一眼,欣慰地一笑,立即在他的懷中搜索。
她取出兩個瓶子,略一辨識,欣喜地服下兩粒灰色藥丸,藥一對症,立即生效,她頓覺神智一清。
她呼了一口氣之後,立即挾著那兩具屍體射入林中。
費慕鵬跟著跑到她的附近,立即看見她以掌在地上劈了一個大洞,將兩具屍體拋入洞中之後,以掌揮上覆上。
“娘,他們怎麼啦。”
“死了。”
“啊,他被我揍死了。”
她擔心會影響他的心理,立即搖頭道:“不是,他早就有病,方才撞到石頭,自己死去的。”
“原來如此,他那聲怪叫嚇了我一跳哩。”
小喬邊在掩妥之土面上踩動,邊暗忖道:“鵬兒長高長壯不少,一時又沒有衣衫可供他遮體,可真費事哩。”
費慕鵬在母親的面前,可沒啥不好意思的,他興致勃勃地幫忙踩上,把它當作是一件尋樂子之事哩。
好半晌之後,小喬取出那套布衣女衫,苦笑道:“先湊合穿著,娘入城之後,再替你買幾套新衫吧。”
“好呀。”
她替他套上布衫,先撕去過長的下擺,然後卷袖束腰帶,瞧了一陣子,苦笑道:“湊合著穿吧,來,吃烤兔肉。”
說完,牽著他朝前行去。
不久,兩人津津有味地啃咬著免肉了。
略填肚皮之後,小喬道:“咱們走吧。”
便背著他離去。
十二天之後,他們母子搭乘馬車進入揚州城,為了隱密行跡,入城之後,立即下車,而且在城中買了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
費慕鵬好奇地問道:“娘,你干嘛買這麼多東西呀。”
“娘是替你買的呀,你離開揚州將近三年半,總該給大家一些見面禮呀,你說對不對呢。”
“有理,不過,沒必要買這麼多呀。”
“有沒有必要,你待會兒一看自會分曉,走吧。”
盞茶時間之後,她們已經走進“順記餡餅店”,小喬朝他低聲吩咐數句,他立即掛了純真的笑容走了過去。
一聲輕咦之後,站在櫃後收帳及招呼客人的阮淑華睜大雙眼,好奇地瞧著有點熟識的小大人費慕鵬。
費慕鵬卻喚聲“嬸嬸”,立即含笑撲入她的懷中。
“小鵬,你真的是小鵬嗎。”
他應聲“是呀”,頭一轉,一發現倪順驚訝地自里面走出來,立即喚道“叔叔”,同時跑了過去。
倪順將他抱了起來,瞪視道:“好個俊小子、壯小子,你是不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否則,怎麼一下子長得這麼高、這麼壯啦。”
“嘻嘻,娘不准鵬兒說。”
“你娘呢。”
店門口立即傳來一聲脆呼:“順仔、淑華。”
阮淑華驚喜地上前握著她的纖掌,從頭瞧到腳,又從腳瞧到頭,然後含淚道:“珠姐,這三年多苦了你啦。”
“沒事,咱們今晚再好好地聊吧。”
說完,將兩個禮盒放入她的手中。
阮淑華正欲推辭,小喬已經含笑走到倪順的面前道:“順仔,帶我去見周師父他們吧。”
倪順立即牽著費慕鵬朝廚房行去。
不久,在倪順地介紹之下,那三位廚師及三位小二見過幕後大老板,小喬邊含笑致謝邊致贈他們一人一份禮盒。
他們又閒聊片刻,阮淑華帶著她們母子朝家門行去,同時低聲道:“店里生意甚佳,我想擴大店面,買下隔壁那兩家布店哩。”
“他們肯賣嗎。”
“由不得他們呀,因為咱們的油汙把他們店中的布料熏髒了。”
“唔,那挺不好意思的,他們不會抗議嗎。”
“他們不敢,因為他們怕我那兩位弟弟。”
“對了,他們考取之後,分發到哪兒去了。”
“就留在京中,而且已經與右相爺的兩位孫女成親兩年,各生下一位可愛的小女孩了哩。”
“真的呀,太令人驚喜啦,這完全是你的功勞呀。”
“他們一直邀我們全家人搬到京城去納福,可是,我天生勞碌命,又舍不得離開你們,只好放棄了。”
“他們倒是挺有良心的,對了,那兩家布店開價了嗎。”
“開過了,不過,咱們這三年來所賺之銀子加上放在錢莊孳生之利息,尚缺一部份,所以我們不便答應。”
“差多少呢。”
“八百余兩哩。”
“我來付,待會兒就和他們訂約,不過,人手夠嗎。”
“綽綽有余,因為咱們的待遇高,別家的廚師先後偷偷地來接洽跳槽之事了哩。”
“太好啦,你們做得太成功啦。”
“珠姐,你太客氣啦,若沒有你救順哥,又提供本錢,怎會有今日呢,我們晚上好好地會會帳吧。”
“親兄弟,明算帳,我就過過目吧。對了,阮大嬸呢。”
“在家里替我照顧小虎及小琴。”
“喔,兩個恰恰好,恭喜你啦。”
“有什麼好的呢,小虎又愣又頑皮,在學塾中常闖事,偏偏又打不怕,罵不哭,我真是拿他沒轍。”
“一定是沿襲順仔的愣直性子,你別急,會慢慢變好的。”
“我就擔心他變壞哩。”
“別急,我瞧過他之後,再作決定吧。”
“謝謝,我和順哥早就知道你有辦法的。”
“言之過早,言之過早。”
兩人又閒聊一陣子之後,終於抵達倪順的家門附近,小喬一見到那些新砌的磚牆,含笑道:“恭喜。”
阮淑華苦笑道:“沒法子,舊牆被小虎東攀西爬弄垮啦。”
“喔,真的這麼頑皮呀。”
“你見到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啦。”
倏聽一聲驚呼:“姑娘,你可回來啦。”
小喬一見是阮氏迎了出來,她立即含笑道句:“大嬸。”
費慕鵬叫聲“嬸婆”,立即跑了過去。
“啊,他就是小鵬呀。”
費慕鵬撲人她的懷中,道:“對啦,我就是鵬兒啦。嬸婆,你可知道鵬兒在回家途中有多想念你嗎。”
阮氏含淚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喔。”
說完,便簌簌掉淚。
小喬取出絲巾含笑遞給她,道:“入內再聊吧。”
倏聽一聲大叫:“羞羞臉,大男生也在撒嬌。”
小喬一抬頭,立即發現一位濃眉大眼,五官英挺的布衣男孩,雙手在頰上連劃,另有一位清秀女孩怯生生地站在他的後面。
她知道他們必是阮淑華及倪順之子女,立即將兩個小禮盒放人費慕鵬的左手,道:“他們是你叔叔的孩子小虎及小琴,過去和小虎握握手。”
費慕鵬不知道倪虎的動作是什麼意思,立即喚聲:“小虎,小琴。”
提著兩個禮盒含笑直闖過去。
他剛走到距離廳口丈余外,立聽倪虎叫道:“站住,這是我的家,不准進來。”
“你,你是小虎吧。”
“不對,那是大人的叫法,你該叫我虎哥。”
“不對,不對,我比你早生下來。娘,我今年幾歲啦。”
小喬含笑道:“七歲。”
“對,我七歲,你幾歲。”
“不到六歲,不過,我的力氣大,你仍該叫我虎哥。”
“不對,不對,你沒有和我比,怎知你的力氣大呢。”
“哈哈,你以為你的個子比我高,塊頭比我大,就一定力氣比我大嗎,還早哩。”
說完,挽袖走了過來。
小虎走到費慕鵬的身前伸舉雙臂,叫道:“把東西放下,來吧。”
費慕鵬將禮盒朝地上一放,一伸出雙手,倪虎立即墊起腳尖抓住他的雙臂叫道:“你也抓住我的雙臂吧。”
“好吧。”
他將抓住倪虎的雙臂,倪虎立即用力一拗。
哪知,卻沒有拗動,倪虎連拗三下,喝了一聲,倏地向前一推,右腿朝他的右後腿彎一踢,准備將他絆倒。
哪知,仍然似蜻蜒撼石般沒有絆動,他立即不停地左絆右絆,忽推忽拉忙個不停。
他足足忙了盞茶時間,搞得滿頭大汗氣喘呼呼,卻仍然奈何不了費慕鵬,不過,他仍然繼續苦戰。
直到他實在動彈不得之後,方始松手坐下來。
費慕鵬將一個禮盒遞給他道:“送你。”
“我不要,除非你勝我。”
“怎樣才算勝你。”
倪虎雙眼一轉,道:“你若能用左手把我舉起來,就算你勝了。”
小喬含笑低聲道:“淑華,小虎並不傻嘛。”
阮淑華苦笑道:“他常跑去聽人說書,學了不少的歪點子哩。”
“那也不錯呀,從明天開始,我就讓鵬兒上私塾吧。”
“這,他會不會被小虎帶壞呀。”
“不會啦,你瞧。”
只見費慕鵬果真以左掌抓著倪虎的腰帶,向上一甩,一振臂,立即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了。
倪虎立即叫道:“鵬哥,我服了你,快放我下去吧。”
費慕鵬叫聲“還早哩”,立即朝後面奔去。
“鵬哥,你要干嘛。”
“住口,少大嘴巴,別掙扎,否則摔下來就自認倒霉啦。”
說話之中,他已經托著倪虎進入竹林。
他乍見闊別多年,長得又高又挺的竹林,心中一喜,立即在林中到處奔跑,嚇得倪虎頻叫“鵬哥”不已。
小喬、阮淑華母女及阮氏走到竹林旁,目睹這幕趣事,阮淑華佩服地道:“士別三年余,真該刮目相看了。”
阮氏叫道:“好大的力氣,好敏捷的動作哩,小虎這下子總算遇上克星了,但願他能夠乖些。”
小喬點點頭,輕撫小琴的頭,問道:“你就是小琴嗎。”
小琴怯生生地點點頭,立即退到阮淑華的身後,不由令阮淑華苦笑道:“一個太野、一個太內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喬含笑道:“沒關系,慢慢來吧。淑華,我去拿銀票,你還是早點辦妥買店面之事吧。”
說完,徑自步向房間。
當她拿著一千兩銀票走出大廳,立即看見倪虎低頭站在阮淑華的面前,她立即含笑走了過去。
她先將銀票交給阮淑華並示意她先行離去之後,道聲:“小虎,看清楚啦。”
身子一彈,立即躍立於竹梢頭,倪虎仰頭瞧得目瞪口呆。
小喬微微一笑,立即繼續在竹梢上到處縱躍,那情景好似蝴蝶在翩翩飛舞,不由令所有的人瞧傻了。
不久,她輕飄飄地落到倪虎的面前,問道:“小虎,想不想學。”
“我學得來嗎。”
“沒問題,不過,從現在起,不准你再和人吵架,只要你能安份一個月,我就教你這種功夫,如何。”
“真的嗎。”
“大人會騙小孩嗎。”
“會喔,我阿爸常說,只要我乖,他就要帶我到瘦西湖劃船,可是,他只顧著賺錢,每次都騙我。”
“喔,這樣吧,只要你明天在學塾中不找人打架,我明天下午帶你們三人去瘦西湖劃船,如何。”
“啊,太棒了,真的嗎。”
“真的。”
倪虎“呀呵”大喊一聲,立即跑回家去,阮氏立即帶著倪琴回去。
小喬帶著愛子進入書房,取出已經泛黃的紙張,邊磨墨邊低聲道:“鵬兒,洞中之字及人像還記得嗎。”
“記得好清楚喔。”
“好,那現在開始邊想邊畫,別急喔。”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提筆按順序先畫“玉獅掌”,足足畫了一個時辰,方始完成。
小喬經過這三年余在十八溪附近專心研練之後,武功突飛猛進,因此,看見“玉獅掌”,不由暗贊它的玄奧。
她讓愛子繼續畫,自己開始思忖那九式人像及口訣,不知不覺之中,她立即走到一旁,邊思考邊比劃起來。
黃昏時分,費慕鵬畫妥了玉獅劍,他一想起那一篇筆劃繁復的序言,他暗暗傷腦筋了。
突聽遠處傳來倪虎的喊聲:“阿姨,鵬哥,吃餡餅啦。”
小喬立即含笑道:“鵬兒,洗手准備用膳吧。”
說完,將畫妥之口訣藏入榻下。
她剛走到廳口,立即看見倪虎笑嘻嘻地瞧著自己,她便含笑道:“倪虎,是不是你爹回來啦。”
“是呀,他親手做了幾十個餡餅帶回來了哩。阿姨,你不知道,我爸爸做的餡餅最好吃啦。”
“真的呀,你先回去,我和你鵬哥馬上去。”
倪虎點點頭,立即跑了回去。
她望著他那矯捷的步法,含笑忖道:“好一個精力充沛的小家伙,頗適合練習玉獅掌這種威猛掌法哩。”
倏聽身後傳來一陣步聲,她回頭一見愛子走近,含笑道:“去吃餡餅吧,別太大口,小心餡餅里的熱汁會亂噴哩。”
“娘,你的記性真好,居然還記得我以前出糗之事哩。”
她含笑點點頭,立即牽著他行去。
他們走到倪家廳中之後,只見木桌已經換成一張檜木圓桌,八張靠背檜木椅擺在桌旁,顯然生活大有改善了。
倪順一家四口及阮氏她們母子坐下之後,倪順立即問道:“小鵬,你還記得咱們在十八溪勾手蓋章印之事嗎。”
“記得呀,大叔你說鵬兒要練好武功,就請我吃六個餡餅,對不對。”
“好記性,來,這六個餡餅是你的啦。”
說完,將一小盤餡餅送到他面前。
“哇,太多啦,我吃不完啦,而且我尚未把武功練好呀。”
“好,那就三個,剩下的三個交給小虎,他能夠吃四個哩。”
“這麼厲害呀。”
倪虎果真又挾了一個餡餅放在盤中,然後開始啃吃起來,那熱汁立即似水箭般到處噴著。
阮淑華急得忙替他捂住,同時叮嚀道:“小口些,沒人會和你搶啦。”
小喬瞧了愛子一眼,兩人立即斯文地嚼著。
吃完那些餡餅之後,倪順夫婦取出帳冊向小喬解說著,倪虎趁機拉著費慕鵬走到院中,大蓋特蓋私塾之趣事。
費慕鵬聽得津津有味,相約明早要和他一起上私塾。
不久,小喬帶著愛子回到書房中,她早已在返家途中獲悉愛子入洞之經過,因此,立即向他解說運功使勁之竅門。
“啊,原來是這麼容易,怪不得我能在溪旁把那名怪老人打得飛了出去,娘,我能不能出去試試呀。”
“走,到後面竹林去,免得吵了別人。”
兩人進入竹林之後,費慕鵬吸口氣,左掌朝前面那根臂粗的竹身抽去,哪知,它卻沒有裂開或倒下。
“娘,怎會有這種漏氣的事情呢。”
哪知,他剛出聲,那根竹子倏地向外倒去,而且好似有傳染病般,附近的十余根竹子相繼地倒去了。
“娘,這是怎麼回事。”
小喬瞪目張口,上前一瞧斷裂之處皆呈細粉,她不敢相信地逐一瞧過之後,方始站起身子。
“鵬兒,你再把入洞之經過仔細說一遍吧。”
說完,牽著他朝書房行去。
他足足說了燈盞茶時間之後,以她的淺薄江湖經驗,當然無法想象愛子的奇遇,不由陷入沉思。
好半晌之後,她沉聲問道:“鵬兒,你還有一部份沒有寫出來吧。”
“有,不過大部份都是我不認識之字,又多又難哩。”
“沒關系,你先寫,娘邊猜邊幫你寫。”
於是,他欣喜地開始寫起來,當他寫到“吾玉”,她立即接著會意地寫出“獅真君”,然後吩咐他繼續寫。
兩人合作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將他在洞中所見到的每一個字,甚至連那株“再生果”也畫了出來。
她恍然大悟地驚喜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的雙眼不知不覺地浮出淚光了。
“娘,你怎麼哭了。”
“娘太高興啦,你上榻運功讓娘瞧瞧。”
費慕鵬點點頭,脫靴上榻盤腿不久,那張白里透紅的臉蛋立即變成晶瑩雪白,而且隱透光華,她驚喜萬分了,她全身連顫了,她的淚水簌簌直流。
她情不自禁地跑向房中,將臉捂入枕中暗泣了。
好半晌之後,她重回書房,一見愛子已經入定,她立即拿著衣衫,汲取井水進入盥洗室沐浴去了。
翌日一大早,費慕鵬自動起床了,他急著要上私塾呀。
小喬聽見聲響,立即低聲道:“先去漱洗,再調息一周天吧。”
說完,立即起身漱洗及准備早膳。
不久。
早膳已經備妥,她一見愛子已經在後院竹林到處縱躍如飛,她不由被愛子的聰明感動得雙眼又浮現淚光了。
她吸了口氣,抹去淚水道:“鵬兒,洗手用膳吧。”
費慕鵬洗過手,坐在桌旁,欣喜地問道:“娘,你看我剛才的身法合不合乎標准呢。”
“太急躁,太緊張了,因此,足尖踏上落點之後,身子常會晃動,你只要多練習,自然可以熟能生巧。”
“謝謝娘的指點。”
“鵬兒,你到私塾之後,要認真學習,要做小虎及小琴的好榜樣,懂嗎。”
“懂,我會認真學習的。”
“另外,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會武功,即使是老師,也不能讓他知道。”
“是。”
“用膳吧。”
兩人立即默默地用膳,他們剛膳畢,換妥衣衫,阮氏已經走了過來,她一見到他那合身的衣衫及梳理整齊的頭發及俊挺容貌,不由一怔。
“嬸婆,咱們走吧。”
“好好,小虎及小琴正在等著哩。”
小喬將手中之禮交給阮氏道:“大嬸,這份束修請轉交給老師,鵬兒從未念過書,請他多費心。”
“姑娘,你放心。那位老先生很有耐心,我會請他幫忙的,我走了。”
小喬目送愛子離去之後,立即繼續參悟那套玉獅掌。
晌午時分,阮氏帶著三個小孩子回來了。
小喬一見愛子及小虎的衣衫各被撕破三塊,她不由一怔。
費慕鵬走到近前,立即低頭下跪。
阮氏忙著拉起他,可是,任她如何出力,硬是拉不起他,急得她叫道:“姑娘,錯不在小鵬,你快叫他起來吧。”
“鵬兒,你起來說話。”
費慕鵬應聲“是”,立即起身低聲道:“孩兒笨,才會被其他的小朋友取笑,小虎為了幫我,就和他們打架。我不敢露出武功,所以,在推扯之中,被撕破三個地方,娘,你不能怪小虎,你要帶他去劃船呀。”
小喬心中有數,朝阮氏暗使眼色,問道:“小虎,他有沒有騙我。”
“沒有,是豬哥他們太不上路了,我我……”
“亂來,不准再打架。大嬸,我已經做妥飯菜,你帶他們去換衣洗臉,我在飯後要帶他們三人去瘦西湖劃船。”
倪虎欣喜地“呀呵”大叫一聲,立即轉身跑去。
黃昏時分,小喬帶著三個玩得歡天喜地的小娃娃回來,又陪著倪順夫婦用膳、聊天,然後,方始和愛子回屋。
她低聲含笑道:“鵬兒,那些人明日若再欺負你及小虎,你就偷偷地碰他們的‘笑腰穴’及‘環跳穴’。記住,要小心,別太用力。”
他欣喜地道:“孩兒知道,娘,謝謝你。”
“來,娘已經悟出玉獅掌之第一式,你瞧仔細啦。”
說完,緩緩地比劃、解說著。
她接連解說半個時辰之後,低聲道:“記住,掌心蓄動不吐,免得毀傷家俱。來,你先慢慢地比劃一遍。”
他點了點頭,開始比劃起來。
她逐一糾正之後,不厭其煩地督促他反復地比劃著。
日子就在練武之中消逝著,一晃就過了十一年,年方十八歲的費幕鵬已經長成一位豐神似玉、英俊挺拔、文武雙全的青年了。
在文的方面,他已經盡得那位落第老秀才之真傳,尤其承自父母之畫藝,隨意地撇幾下,就夠令人嘆為觀止了。
在武的方面,他不但已經貫穿“天地之橋”,而且練成了玉獅真君及其父費凌鵬遺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上面的絕學。
小喬見狀,立即吩咐他繼續練武,然後易容成為一個中年書生,開始深入江湖暗訪“血手黨”的消息。
以她身兼兩種絕學,功力雖未至化境,又欠缺江湖經驗,不過,她有信心足以自保,因此,她飄然地離去了。
費慕鵬除了練武之外,尚須指導小虎及小琴,他們雖然跟著練了十余年,可是受限於資質及福緣,只配列入中下等高手之林。
就在小喬離去三個多月,這天正是八月十六日,黃昏時分,圓月早就出來催促太陽快下山,好讓她一展姿色。
倏聽順記餡餅店傳來“砰”一聲拍桌聲,接著是一陣暴喝道:“小二,你們是不是全死光啦。”
出聲的人是一名神色獰厲、體態魁梧得似山熊的紫衣大漢,瞧他右頰那道寸余長刀疤,更是令人害怕。
一名十七、八歲的小二立即怯生生地走了過去。
紫衣大漢道:“怕個鳥,你家孔大爺會吃人呀。”
“是,大爺,真失禮,請問你要些什麼。”
“十個餡餅、一斤酒。”
“對不起,小店不賣酒。”
紫衣大漢喝聲“媽的”,右掌一揮,“叭”一聲,店小二閃躲不及,左頰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五百”,立即踉蹌退去。
“乒乓”聲中,兩副座頭當場被他撞倒,四名食客被撞得、潑得一身子,卻凜於紫衣大漢的氣勢而不敢吭聲。
那名小二捂臉剛自地上爬起來,紫衣大漢立即吼道:“拿酒來。”
倪順正在廚房中協助包餡以應付興旺的生意,聞聲之後,立即匆匆地走到紫衣大漢的面前,陪笑道:“對不起,小店不賣酒。”
紫衣大漢神色一獰,一把抓住他的右臂,他立即伸手握住紫衣大漢的手掌,同時咬牙瞪眼用力捏住對方的手掌。
“嘿嘿,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的聲音方訖,倪順立即覺得掌疼欲折,不由哎唷一叫。
阮淑華急忙上前道:“大爺,有話好商量,請你別動粗,你如果真的想喝酒,外子可以陪您到對面酒樓,如何。”
紫衣大漢盯了她一眼,道:“好,只要你陪大爺到對面,就饒了他。”
阮淑華嚇得急忙往後退。
紫衣大漢嘿嘿一笑,陰聲道:“大爺不相信這兒不賣酒。”
他的左掌立即在倪順的身上連拍六掌。
倪順立即覺得渾身氣血一陣翻涌,接著是一陣冰寒,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牙關立即“答答”連響。
紫衣大漢將他朝地上一推,足踩他的右頰,陰聲道:“俏人兒,你是要陪大爺去喝酒,還是派人送酒來呢。”
阮淑華神色方變,倪順立即吼道:“別,別理他。”
話聲未歇,全身已經劇烈地哆嗦及收縮著,他雖咬牙不哆嗦出聲,阮淑華卻瞧得心疼似絞。
紫衣大漢足尖一用力,倪順的右頰立即被劃破,鮮血隨之溢出。
倏聽廚房中衝出一名周姓中年人,只見他揚起菜刀喝道:“放人,否則,我與你拼了。”
說完,已經衝到近前。
紫衣大漢嘿嘿一聲,踏前一大步,右臂一搭一扭,“噗”的一聲,那把菜刀立即砍入周姓中年人的左胸。
一聲慘叫之後,他立即向後倒去。
倪順掙扎欲爬起,卻無法如願以償,尤其全身冰冷似遭冰凍,急得他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
阮淑華剛上前欲扶起他,紫衣大漢已經提著她的右肩,似抓小雞般抓到面前,道:“嘿嘿,好個俏寶貝。”
一聲沉吼,周姓中年人硬生生地拔出胸上的菜刀,神色獰厲地疾砍向紫衣大漢的背後。
“嘿嘿,你真是不怕死呀。很好,大爺就成全你吧。”
說完,立即揚起菜刀。
倏聽店門外傳來一聲沉喝:“住手。”
揚州城捕頭趙天英已經率領六名捕快匆匆地奔向廳中。
紫衣大漢刹住刀勢,踢翻中年人,推過阮淑華,含著獰笑曲指朝菜刀一彈,“鏘”的一聲,刀面立即斷裂一大塊。
趙天英不由神色大變,立即不敢妄想擒犯了。
紫衣大漢陰陰一笑,道:“俏寶貝,大爺明日此時來喝酒,屆時若無酒,大爺就要喝血啦,嘿嘿……”
趙天英沉聲喝道:“朋友,你難道一點法紀也不知道。”
“法紀,嘿嘿,法紀會比這把淬鋼的菜刀硬嗎。”
說完,嘿嘿連笑而去。
阮淑華忙行禮道:“趙大人,可否救救外子。”
趙天英先吩咐兩名差爺替周姓中年人止血上藥,再蹲下身子一瞧倪順的穴道,他那對濃眉不知不覺地鎖上了。
“對不起,在下無法解開這種詭異的制穴手法。”
倏聽一名小二道:“夫人,我去找小鵬,好嗎。”
“啊,我怎麼忘了他呢,快。”
那小二立即快奔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費慕鵬先行疾掠到廳中,他喚聲“大叔”,蹲下一瞧,右掌立即飛快地拍打起來。
不久,倪順如釋重負地坐起身子道:“小鵬,謝啦。”
就在這時,倪虎及倪琴也掠了進來,只見倪虎邊張望邊叫道:“娘,那個不長眼的家伙到哪兒去啦。”
“虎兒,別亂來,那人很厲害哩。”
費慕鵬取出一粒靈藥交給倪順,一見那兩位捕快仍然無法止住周師父之血,他立即沉聲道:“讓我試試吧。”
說完,指聚功力疾在對方的大穴上飛拍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趙天英立即緊盯著他。
他卻取出靈藥專心地替對方內服外敷忙碌起來。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起身道:“大叔,行啦。先抬他入內休息,我今晚再替他換藥。”
說完,立即就要離去。
倪順叫道:“等一下。”
先吩咐兩名小二抬走周姓中年人。
“大叔,有事嗎。”
“來,我替你們介紹一下,趙大人,他姓費,名叫慕鵬,是我的一位遠房親戚。小鵬,趙大人是本城的捕頭哩。”
“哦,是打擊惡人的專家,刮刮叫哩。”
趙天英低咳一聲,道:“本官尚有公事,你們明天多留意些,那家伙若敢再來,本官非將他繩之以法不可。”
倪順夫婦感激地點點頭,立即恭送他們離去。
翌日同一時段,順記餡餅店那三間打通的大廳仍然高賓滿座,費慕鵬及倪虎坐上桌旁,專心一意地吃著餡餅。
倪順夫婦站在櫃抬後,一邊招呼客人,一邊略帶緊張地不時望向大門外,留意那位紫衣大漢究竟會不會再來找麻煩。
沒隔多久,那位紫衣大漢含著獰笑出現在門口了,倪順輕咳一聲,費慕鵬立即擦擦嘴角的油汙走了出來。
兩人就在廳前兩尺外對面停了下來,紫衣大漢打量他片刻,沉聲道:“小子,你想架粱子嗎。”
“真是的,錯了,我不是木匠,架啥梁,不過,我倒想和你親熱一下。”
說完,立即將右手伸了過去。
“小子,瞧你這只細皮嫩肉的小手,大爺真不忍心將它捏碎哩。”
講歸講,握歸握,他立即捏住費慕鵬的虎口。
哪知,他剛用力一捏,立即發現對方那柔細的手掌變成硬鋼,而且是滾燙無比的鋼胚。
他急忙將真氣一貫,手掌一翻急欲抽出。
他剛翻掌,立聽“喀喀”連響,他只覺一陣劇痛,情不自禁地悶哼了一聲,那魁梧的身子立即矮了半截。
“真是別如此多禮,干嘛要下跪呢。”
真氣聚涌,對方悶哼了一聲,嘴角立即溢出血跡,只見他厲吼一聲:“大爺和你拼了。”
他的右掌疾拍向費慕鵬的面門。
“呸”的他吐出一口清痰,“叭”一聲,正中目標。
紫衣大漢“哎唷”一叫,縱掌一瞧,掌心已經鮮血涔涔,嚇得他雙膝一軟,立即跪了下去。
費慕鵬左掌連按,“叭叭叭”三聲,紫衣大漢的左右“肩井穴”及“氣海穴”各被按個正著。
“你,你廢了大爺的武功啦。”
“你說什麼,我有聽沒有懂,我還是找一位比較聰明的人來和你聊一聊吧。小虎,請啦。”
說完,笑嘻嘻地向右側走出兩大步。
倪虎自座頭下取出一個小葫蘆,拿著它走到紫衣大漢的身邊道:“聽說你很喜歡喝酒,對嗎。”
“小子,你想干什麼。”
“我叫做倪虎,是此店的少東,承蒙你昨日惠顧。今日特地不惜成本免費招待你喝酒,別客氣喔。”
說完,立即拔開木塞。
一股躁臭的尿味剛飄入紫衣大漢的鼻中,他的腦瓜子立即被按成向上仰,葫蘆口朝嘴一湊,立聽一陣“咕嚕”及咳嗽聲。
他被嗆得連連咳嗽,那道疤痕更加可怕了。
倪虎卻邊叫道“別客氣”,邊灌不已。
可憐,那位老包的穴道被制,只能動也不動地被灌尿,不但被灌得嗆咳不已,而且險些氣昏。
“真是的,小虎,你怎麼尿這麼多呀。”
“嘻嘻,我拼命地喝茶,當然尿這麼多呀。媽的,這老包想喝酒,我就讓他喝個過癮,最好能醉倒。”
“你怎麼灌進他的鼻孔呢,會嗝屁的。”
倪虎聞言,知道他暗示自己改灌鼻孔,立即將目標移到鼻孔,不久,居然也灌向雙眼及雙耳了。
那位老包暴吼一聲:“氣死,咳咳,氣死我了”,居然接連吐出三口鮮血,然後倏然暈眩過去。
倏聽一陣步聲自門外傳來,費慕鵬一見是趙天英率領六名捕快走了過來,他不由暗暗冷笑道:“真是撿現成便宜的來啦。‘他立即轉身走回廳中。
倪順夫婦則含笑出來與趙天英諸人打招呼。
倪虎見狀,道:“酒葫蘆送給你吧。”
立即將它塞入紫衣大漢的懷中,然後,笑嘻嘻地進入廚房洗手。
趙天英朝倪順夫婦打過招呼,令兩位捕快抬著“殺人要犯”回衙表功,看來至少可獲“記功乙次”的獎勵啦。
不到一個時辰,揚州城大街小巷皆在談論“煙投郎”費慕鵬談笑擒服殺人重犯之英勇事跡了。
於是,一波波的人潮涌向順記餡餅店,打算瞧瞧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英俊、神勇的“煙投郎”。
可惜,費慕鵬及倪虎已經回家了。
於是,他們開始探聽他的“基本資料”,於是,店中的生意旺得不得了。
手腳較快的媒婆更是緊跟著倪順夫婦,可是,她們只知道費慕鵬是他們的遠房親戚,今年十九歲,未婚。
於是,她們忙著穿梭於揚州城有閨女待嫁的富宅間了。
翌日上午,倪順正在廚房幫忙之際,突見一名小二匆匆過來附耳道:“老板,趙大人在外面等你。”
他匆匆地走出廳外,立即看見趙天英站在院中,他正欲開口,趙天英已低聲道:“那家伙昨夜被六名蒙面人劫走啦。”
“啊,這批人太大膽了,有沒有差爺受傷。”
“躺下了四人,另有六人受傷,大人甚為震怒,令我在三日之內緝凶歸案,我自忖力有不逮,想請費少俠幫忙。”
“好,我帶你去見他。不過,我必須先去告知內人一聲。”
“別急,我判斷他們會來你這兒滋事,你只要請費少俠在這兒坐鎮,他們自會自投羅網。”
“好吧,大人,入內奉茶吧。”
“別客氣,食客挺多的哩,越鬧越旺哩。”
“謝謝。”
趙天英點點頭,徑自離去。
倪順入內向阮淑華低語數句,立即吩咐一名小二去請費慕鵬。
那名小二剛離開店門,對面酒樓中立即有一名灰衣大漢走了出來,他朝四周一瞄,立即跟在小二的身後。
小二急於通風報信,因此,低頭奔跑,不知不覺之中,就將那名灰衣大漢帶到倪宅的大門附近了。
灰衣大漢隱在右側牆角不久,阮氏已經走了出來,小二朝她低語數句之後,立即匆匆地回店。
阮氏慌張地奔向後面竹林。
灰衣大漢悄悄地跟到竹林外沿,立聽阮氏叫道:“小鵬,大事不好啦,你們快點出來聽聽呀。”
灰衣大漢的嘴角不由浮出冷笑。
倏見白影一閃,灰衣大漢剛欲閃避,右肩已經被人捏住,他忍住疼痛一瞧,不由神色大變。
來人正是費慕鵬,只見他含笑道:“真是的,瞧你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干嘛還在玩這種捉迷藏游戲呀。”
“你干嘛亂抓人。”
“真是惡人先告狀呀,你干嘛來這兒。”
“我高興。”
倏聽一聲:“很好,我讓你更高興。”
聲音未歇,小虎已經掠了過來,只見他的右拳一揚,就欲劈向對方的腦瓜子,嚇得對方忙叫道:“住手。”
小虎頓住手,喝聲:“從實招來。”
手掌立即捏在對方的“天靈穴”,嚇得對方顫聲道:“別動粗,我說。”
“媽的,你還不快說。”
“我叫做池天敏,是萬紫幫外字堂第八路弟子,奉命來探聽你們的下落,我全部說完了。”
“媽的,你昨晚有沒有去縣衙劫人犯。”
“我,沒有。”
“黑說,快招。”
“我真的沒有參加,因為我不夠資格呀。”
“那到底是哪六人去劫人的。”
“邵堂主和他的五位鐵衛。”
“什麼‘彈竹’及鐵胃鐵肝的。”
“這,敝幫上有正副幫主各一人,總護法兩人及兩位堂主,每位堂主手下又有三位壇主,每位堂主各有五名保護他的人,叫做鐵衛。”
“媽的,哪有這麼多噱頭,那六人目前在何處。”
“這,可能在東城外。”
“媽的,什麼可能,你不想活啦。”
“別動手,我真的不知道啦。他們帶徐川去見白護法,白護法一向神秘,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呀。”
“媽的,那你還知道什麼。”
“我,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我想一想。”
費慕鵬突然問道:“你如何和那些人聯絡。”
“我不知道。”
“胡說。”
“我只是個小角色而已呀。”
“嘿嘿,你可真會扯呀。好,我就看你能扯到什麼時候。”
說完,倏地在他的雙腋之下輕輕地接了一下。
池天敏立即“哈哈哈”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