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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金勉鈴(三)

掌中雀 棄吳鈎 2555 2024-02-29 23:21

  李紹一去,房中靜得令人窒息,唯獨能聽見窗外不時傳來婉轉的鳥叫。

  李慕儀也懶了穿衣的心思,一頭倒在床頭,藕臂輕覆在眼睛上,目不視物時,聽覺愈發敏銳,她似乎能聽得到隨鳥叫而來的腳步聲……

  就像大夢一場,紅綢帶緊緊綁住纖細的手腕,呼叫、掙扎,卻喚不來廂外的喧嘩嬉笑。

  淚澤順著眼角淌下來,濡濕了覆在眼睛上的青紗,一雙靈細的腿曲曲伸伸地亂蹬,繡榻上物和人全都凌亂不堪。

  她嗚咽著啜泣,不知多久,茫然聽到混在喧嘩當中清脆的鳥叫聲,婉轉動人,靈得跟仙兒嘴似的,可落在她的耳中,不啻驚雷。

  腳步一輕一重,越行越近,隨著“吱呀”一聲門響,一瞬熱鬧恍回塵世,又一瞬平靜重墮地獄。

  隔著青紗,她只能隱約看見一個纖瘦挺拔的身影,將鳥籠掛在門口後,朝著她走近。

  紅艷燭光下籠罩著的身體嬌小無比,挺立的小乳泛著奶白色,渾似兩顆澀口白桃兒。

  一雙腿落在男人的臂彎間,比手臂都要細長。

  懷中這副嬌軀青稚得像一朵未開的花苞,對任何折花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青紗被摘去,她眼前是那張白淨陰美的臉,輪廓比女人還要柔上許多,兩顆眼珠黑窟窿似的無澤,獨看到她的明眸時起了一絲笑意。

  冰涼的手撫過她小巧的玉頜,嗓音輕細,喚道:“雉奴。”

  這兩個字如同鐵釘一樣敲進她的骨子里,但凡聽到就通體發寒,周身冰冷。

  李慕儀從一片濃稠的黑暗中張開眼,渾身像是剛剛浸過冷水一般大汗淋漓,寢衣都濕了大半。

  她紅唇輕顫,胸口一起一伏地喘著氣。

  自從被高後救出教坊司,她已經多少年沒夢見過那個人,卻是因這窗外的一只鳥,再度無比清晰地鑽進她的夢中,一行一止都逼真得過分。

  窗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落起了雨,有春雷隱隱。

  李慕儀差人進來服侍,梳洗一番後方才用了些粥膳,不怎有胃口,遂吃得不多,懨懨地倚在廊下美人靠上聽雨聲。

  晚些時候雨才斂了,府上艷紅濃翠,那籠中鳥啄著羽毛,縮著圓脖兒抖了抖雨珠,暢快了又開始嘰嘰咕咕地叫起來。

  李慕儀執著裂冰紋的梅花團扇,聽它亂叫,當即擲打在鳥籠上,嚇得白雉撲棱著翅膀撞籠亂飛。

  侍立在旁的婢女跪成一團,忙勸道:“殿下,六王爺走前吩咐過,若這鳥有半分差池,定要剝了奴婢們的皮。請殿下開恩。”

  李慕儀黯然立了片刻,譏道:“……他總對這等小玩意兒格外留情。”

  大抵是因雨勢耽擱,李紹很晚才回,將長公主府當是自己的王府一般來去自如。

  楚州大捷,軍中少不了要為雁南王籌辦一場慶功宴,用楚州兵權換了只叫聲靈脆的雀鳥兒,這等韻事,早已在軍中風月場上傳成佳話,旁人道這雁南王當是個中神仙,實乃凡人難及。

  溜須拍馬的話聽了一通,李紹權當是耳邊風,不過也受用得很,不覺間已有些發醉。

  散了筵席後,就要往永嘉公主府去,隨行的奴才忙將人扶來府上,李紹一雙俊目含著不明意味的迷離,心情好極,看誰都似看可人兒一樣。

  長公主府上的婢女羞紅著臉,都不敢抬頭看他。

  李紹進到房中,見李慕儀早早睡下,揮手將守夜的下人打發了去。

  他渾著酒氣往李慕儀胸上拱,隔著薄軟的料子又是啃又是咬,滿身混蛋勁兒地將她弄醒。

  李慕儀擰緊眉頭睜開了眼,見李紹正埋在她胸上,手探到寢衣中來,薄繭的手掌渾捏得她生疼,一口含住漸漸硬挺的乳珠,裹在舌中不斷吮舔。

  李慕儀一聲低呼後,咬住唇抑住連綿的碎吟。

  李紹身上還穿著銀色軟甲,冰涼冷硬,硌得她柔水肌膚很是難受。

  李慕儀費力幫他脫下來,見里頭套著件朱色武袍,內腰上掛一枚荷包,李慕儀定了定眼,認出乃是前年李紹生辰時向她討要的禮物,不想他還貼身佩戴著。

  李紹讓這女人擺弄煩了,一把將她攬到懷里來,道:“老實些,叫我好好疼你。”

  他低頭捧住李慕儀的臉恣意親吻,舌頭抵開玉齒牙關,纏攪住她的舌細細品咂。

  濃烈的酒氣渡到她芳口當中,李慕儀早不知是他醉了,還是自己醉了,口齒間全是濃厚的男人氣息,張牙舞爪地侵犯著她的每一處感官。

  李紹糾纏著她深吻,沒完沒了似的,李慕儀唇叫他吃得腫疼,柔弱無骨的手推了一推他的肩。

  李紹往她眼睛上舔了一口,“臉上教你撓這一爪子,害得本王被部將笑話了一晚上,怎麼個償法?”

  李慕儀眼底無瀾,卻順著問道:“你要什麼?”

  李紹捻著她極白極軟的酥胸,含混著笑道:“叫一聲六哥哥。”

  李慕儀一怔,卻沒有作聲。她不明白李紹為何會提這般要求,他明知她是什麼來歷,也警告過她不許真把自己當什麼永嘉。

  李紹聽她不回應也沒執意糾纏,昏沉間想起了那枚好物,摸索著從荷包中掏出來,乃是一枚勉子鈴。

  勉子鈴因是女用的淫器,用於床笫間容易教男人失了顏面,有損雄威,故而中原少有此物。

  近年才從西域傳來,通常只有龍眼大小,外表漆銅,內里空心,灌裹著水銀,遇熱則顫,聲似蟬鳴。

  而李紹手中這枚外頭還雕著花紋,握在掌中則如明珠兒大小,頂頭串著瑪瑙珠作牽,待放入牝戶,滾顫不休,攪弄得滋味蝕骨銷魂,快感無窮。

  屆時見心上美人嬌軀亂顫,落在眼下亦是一種風情了。

  李紹扯住她的腳腕子,勉子鈴順著馥暖的腿側一路顫上秘處,隔著褻褲都激得李慕儀一哆嗦。

  她才從黯淡的天光中識見此物,頓時繃緊雙腿往床頭縮去,奈何腳腕兒還在李紹手中,怎的掙扎都不得,當即哀求道:“不要……”

  李紹半醉著,眼前有些恍然不清,忽視了李慕儀臉上一瞬的懼怕,低低邪笑一聲,“你識得此物?”

  李紹說出此話,又想到他是頭一次拿這玩意兒侍弄李慕儀,她從何處識來?

  腦海里又現過趙行謙那張令人生厭的臉,髒腑里起了一簇火,燒得他心肺發疼,手下毫不留情地將李慕儀的貼身小物扯爛。

  李慕儀一驚,掙著逃下床去,被李紹攔腰一把捉回床中。

  他不喜歡李慕儀的抗拒,甚至十分討厭,手按壓住她白膩的腰腹,喝道:“既教別人玩過,跟本王為何不行?”

  李慕儀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淨。

  李紹渾然不察,一手粗暴地按住她兩只手腕,一手拿著勉子鈴尋到花蒂處死抵著,輕撥慢捻。

  李慕儀雙腿繃得僵硬無匹,連掙扎都似迎合,密如細雨的顫動滾著浪一般的快感,明明心里已經厭惡到極致,可下頭還是漸漸膩出濕滑的水澤。

  與李紹行歡多次,便是教他從後頭像牲畜一樣的姿勢肏弄,李慕儀都不覺折辱,唯獨這次,她厭恨自己的反應,恨到四肢百骸爛掉,都想將這樣的感覺從自己的身體里剝離出去。

  她不由地輕顫著吸了幾口氣,呼出來的聲音已然全是哭腔。

  “求你了……”李慕儀眼里淌出淚,臉龐愈發嬌美,聲音怯怯,飽含著委屈和崩潰,“求你了,承策……不要這樣……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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