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聽奴才們講,雀鳥司訓了只極靈的鳥,俗喚‘白雉’,卻與你的小字一般,遂向十三要了來,送予你玩兒,權當解個悶了。”
李紹整著袖口上的褶子,挑開珠簾進來。
李慕儀還未曾起身,此刻不著寸縷,堪堪半卷著冰紗綢衣,半露不露,欲蓋彌彰。
她手臂環抱著屈起的膝,蜷縮成一團,烏發貼著雪背,墨色溪流一樣淌下來。
李慕儀悶聲道:“我不喜歡,把它帶走。”
李紹道:“讓本王拿了賞賜送予你做生辰禮物,見了又不喜歡。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比你還難伺候的?”
李慕儀聽外頭白雉脆生叫個不停,心里越發燥郁。
李紹要碰她,被李慕儀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
她卷著綢衣翻過身,閉上眼睛,倦聲道:“我累了,王爺請回罷。”
李紹擰了一下俊眉,“昨晚慣得你無法無天,今兒是跟本王使性子不是?”
他執意將她翻過來,在北域馳騁沙場多年,朝服下的身軀蘊著渾似草原上狼王的力量,豈是李慕儀這般的江南水鄉里的燕雀抵抗得了的?
李慕儀低叫亂掙,李紹起先不舍下蠻力,任著她撲騰。
誰料李慕儀當真無端端發瘋,不染丹蔻的指甲一下從他眼下劃過去,李紹蹙眉闔了闔眼,李慕儀驚得恍神,陡然僵緊。
李紹回過眼來,眸中泛著墨色輕澤,這張俊逸無瑕的臉添了道細長的血痕。
李慕儀神色惶恐至極,卻死死抿著唇,不讓自己有絲毫異色。
空氣似凝滯了一般,眼見李紹抬起手,她下意識閉緊眼睛,烏睫輕顫。
意料的疼痛遲遲不至,李慕儀半張開眼,見李紹拂去臉上一线血紅,將黏膩腥氣輕捻在指尖,“小浪貨,下手恁狠。”
他撥開她的唇,將指上血珠兒點在她的舌尖,一絲甜腥就令李慕儀蹙緊了眉。
李紹一挽檀烏長發,迫著她仰起身。
那寢衣本就系得寬松,這般一折騰,順著雪滑的肌膚全都散了去。
不似昨晚的昏暗,柔白的光透滿了整間閨房,一身玉骨冰肌,在日影中愈發剔透。
李紹昨個兒惱著趙行謙的火,下手待她沒個輕重,捏得這一身美肉上全是零星青紫,豐美如脂的酥胸上自少不了牙印,脖子上的那處更深。
李紹瞧這美人身上滿是他的傑作,心道自己與她也沒甚兩樣,遂發作不起脾氣,惡趣兒地擰了一把她的臀肉,“起來,給本王舔淨了。”
李慕儀愣了一愣,見他氣定神閒地閉上眼睛,清貴在眉間,閒雅在眉梢,不以目視人時,確有幾分溫柔在里頭。
李紹“嘖”了一聲,“愣著做甚?”
李慕儀撫上他的肩,略一挺身上前,舌尖濕嗒嗒地舔過那道血痕。
正欲回撤時,李紹一下掐住她的腰,舉著她將背挺得更直,一口嘬咬住她左乳上的紅珠兒,手掌把玩著另一團香乳。
乳尖泛起細微綿長的酥麻,勾得李慕儀輕喘不已。
“旁人送了本王一件兒好物,晚上拿來使使,看能不能治住你這浪貨的刺撓性子。”
他仰頭往李慕儀下巴上咬了一口,“……慣得你,連本王都敢傷。”
李紹輕易挑弄她的欲火,又輕易將她割舍下,起身整理朝服。
李慕儀聲音有些輕啞,“去哪兒?”
李紹道:“巡營。”
他側臉英俊又冷漠,一股逡巡不去的陰邪氣,“那鳥,你不喜歡,可本王心悅得很。回來若是見它傷了一根羽毛,本王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