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白慎勉態度的轉變。
只要有周綿在場的地方,白慎勉那黏膩膩的眼神總是追隨著她的身影,臉上也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笑容,隔著一層鋼化玻璃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子戀愛的酸臭味。
年末,公司聚餐,閨蜜兼下屬嘴里叼著吸管用手肘碰了碰周綿,示意她看坐在對面的男人,“白總又對著你發呆了……”
周綿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順著白慎勉的視线看向自己身後。
一個面生的小男生被慫恿上了台,音樂前奏響起,他還握著話筒不知所措。
“不是說自己是校園歌手大賽冠軍嗎?唱啊!”
“能不能唱?不能唱下來陪哥喝酒。”
“誒,小雪剛剛可說了,你要是唱的好她晚上就跟你回家。”
小雪是公司前台,身材嬌小平時卻一副御姐風范,尤其喜歡逗剛出社會年紀輕的大學生。
小男生憋紅了臉,一開腔,全場都笑了。
“沒事,唱的不好晚上跟我回家。”肖和羈雙手插兜站在台下,眼睛看著小男生,表情很認真。
笑的人更多了,主持人拍拍小男生的肩膀,“你小子不錯啊,怎麼著都有的賺。”
周綿用余光看見,白慎勉原本是帶笑的,聽完這句話臉色就陰沉了下去。
周綿忽然就覺得嘴里的食物嘗不出滋味了。
她慢慢閉上眼睛,把頭靠在閨蜜肩膀上,“其實什麼都沒變,你喂我喝杯酒吧,我手在發抖。”
周綿酒量差,還容易上臉,迷迷糊糊感覺閨蜜在用濕巾紙給她擦嘴,擦完還把臉在她臉頰上貼了一下,嘴里嘀咕了一句,“真燙。”
周綿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清醒了,她抬頭一看,果然是白慎勉那張臉。
擦,他怎麼又帥了。
不小心真說了出來,白慎勉的眉毛一下子挑的老高,臉上的得意壓都壓不住,他湊在她耳邊說:“今晚去我家,讓你占占我的便宜。”
周綿哪會聽不懂他的意思,皺著臉用手推他胸膛,“你哪有什麼便宜可占?快走開。”
白慎勉當然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自從辦公室那次後周綿就一直躲他,連手都不讓摸,下班了更是逮不到人,現在軟乎乎的身體在他懷里扭來就去,白慎勉早就心猿意馬了,他怕再待下去就會當眾失態,抱起周綿就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外面的冷風一吹,周綿打了個激靈。
“綿綿乖,車里暖和,進去就好了。”白慎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打開車門就要把人往座位上塞。
周綿像只不願進籠子的貓一樣,手抵著車身腳抓著地面,不論白慎勉怎麼摁怎麼哄死活不願意進去。
白慎勉看著周綿氣鼓鼓的臉,覺得既荒唐又郁悶,“你要跟我鬧別扭回去鬧不好嗎?這里的人都看著呢。”
周綿也不說話,聞言瞪了他一眼。
白慎勉心里也來氣了,這幾天話都和她說不上幾句,他剛剛一直暗示周綿坐到他邊上來,她視而不見也就算了,還一副犯花痴的樣子盯著台上那個唱歌跟雞叫似的男人,現在邀請她去家里她又是這副表現……
綜上所述,白慎勉認定周綿變心了,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得到了他的身體後就不拿他當回事了。
白慎勉越想心里越難受,他也就不再柔聲細語的勸了,掰開周綿的手就把她硬推了進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周綿把半張臉縮在圍巾里,委委巴巴的偷看白慎勉冷峻的側顏,越看心里越喜歡,眼淚止不住的流……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本來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被吊著胃口。
雖然吃不到,口水直流,但慢慢的也就接受現實了。清楚的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得的到,念想也就慢慢淡了。
她才26歲,她遲早可以徹底擺脫白慎勉給她的陰影,開始自己的生活。
可白慎勉不給她這個機會,他走到哪里都要帶著她。
周綿不是沒有提過辭職,手頭的事情都交接完畢了,白慎勉硬壓著不給批,隔天就發現他在她家門口的地毯上蹲著,名牌西服被壓的都是褶皺,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他說過他討厭煙味,可地上的煙頭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周綿不松口,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就要關門。
白慎勉一下子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奪門而入,在她家沙發上倒頭就睡。
那次以後,周綿就知道白慎勉心里是有她的,可能位置還很重。
可那有什麼用呢?
她甚至都問不出口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白慎勉看男人時眼里的那種光彩,從不曾出現在她身上過,這是本能。
車開進白慎勉住的別墅區,他偏頭看著周綿,她低著頭,頭發遮住了臉,“別裝睡了,你躲不過去的。”
周綿唔了一聲,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白慎勉跟著下了車,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周綿有他家大門的鑰匙,自己開了門。
白慎勉從背後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發頂,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喟嘆,“總算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他手臂越收越緊,臉上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我不信你不喜歡和我做,明天不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