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從電話里聽著有些失真,像現在本人近距離的站在面前,總覺得語氣語調有股莫名的熟悉。
誰能想到自稱暗戀她很久的相親對象竟然長成這樣,周綿一時有些犯慫,眼睛都不敢朝這個容光懾人的男人身上瞄。
白慎勉退後半步扶住她的後腰,淡淡的提醒道:“再不出去電梯門就自動關閉了。”
蘇柏的目光微凝。
周綿哆嗦著小腿肚子跨出電梯,不經意嗅到一絲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她倏地福至心靈,訝異的抬起頭,“小伙子,是你呀。”
蘇柏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失落,“看來,你果真不記得我了。”
白慎勉自然認出蘇柏就是昨天夜里開著賓利和周綿搭話的男人,心道這兩人還真是緣分匪淺,他怎麼就這麼不爽呢?
周綿想起昨晚她為了自衛,騙蘇柏說自己有艾滋的事兒,臉上登時涌上一股臊意,囁喏著不知該先解釋清楚,還是先弄明白他到底是在哪兒認識自己的。
按理說,像蘇柏這樣外形出挑的男人,早前如果和她打過交道,怎麼著也不該半點印象都沒留下。
難道是她老年痴呆症提前發作了……
白慎勉就見不得周綿那副羞羞答答欲語還休的模樣。
她雖然性格內向不善應酬,但跟著他走南闖北的這幾年,不知見過多少個家里有權有勢,外表光鮮的官二代富二代,她也能舉止有度的從容應對。
怎麼一到蘇柏這里就不行了?
白慎勉不願深想下去,他攬住周綿的肩膀對蘇柏禮貌性的點頭示意。
“你就是蘇總吧,酒店非常氣派,十分感謝你的邀請。”白慎勉在邀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蘇柏把本欲和他交握的右手收了回來,抿著唇笑了笑,“不客氣,我父親和李阿姨是故交,她難得來趟s市,我本該盡一份地主之誼。”
白慎勉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
這態度卻是輕慢了。
白慎勉不論在學業還是事業上一路順風順水貫了,像他這樣天資聰穎又有背景有靠山的人,除了在性取向上偏離了社會主流,略微受了些挫折之外,幾乎可以稱的人生贏家。
所以這貨直到現在還沒學會收斂自己的囂張氣焰。
周綿正准備開口拯救一下不算融洽的氣氛,不巧她好基友的電話就在這時侯打了進來。
周綿只好走到一旁滑開接聽鍵,那女人哭訴她剛養了兩天的小兔子不幸被她放的屁臭死了。
……周綿無語了一會兒,“早說你該找醫生好好調理下腸胃吧,兩條幼小無辜的生命就這樣命喪你手,難以想象它們死前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那女人已經哭的神志不清了,“我有罪,我懺悔,老天爺啊收了我吧。”
周綿懷著悲痛的心情勸慰道:“”嚇都嚇死了就好好葬了吧,比如說食葬,這樣你們三個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哇哇哇!”
周綿在讓人頭皮發麻的哭嚎中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發現白慎勉和蘇柏正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望著她。
周綿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媽媽們在哪呢?挺久不見怪想念的。”
還是蘇柏率先從這樁奇聞中回過神,他清了清嗓子,“跟我來吧,周媽媽念叨你一路了。”
語畢,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白慎勉上前摟住她的腰,一語不發的跟在他後面。
周綿試著掙了掙,不出意外的發現白慎勉摟的的更緊了,都快被他夾著走了。
今天算是第一次和蘇柏正式見面,而且是以戀愛交往為前提,再和白慎勉表現的這麼親密就不太合適了。
周綿有些後悔沒在車上跟他商量好,光想著他和霍權的關系顧影自憐去了。
她也就故意拖慢了腳步,眼瞧著蘇柏走遠了才附在白慎勉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今天是什麼場合你也知道,我們離遠一點。”
白慎勉譏諷的笑了一聲,“怎麼,看上他了?怕他發現我們的關系?”
周綿覺得他大約還沒搞清楚狀況,“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和蘇柏在一起了,我們之間當然不能再維持目前這種奇怪的關系,我可沒有腳踏兩條船的愛好。”
白慎勉的腳步猛然停在原地,他垂著頭,過了兩秒才好似不敢置信似的輕聲問:“你說什麼?”
周綿怕他們之間的齷齪被蘇柏看穿,連忙拉了拉白慎勉的袖子,小聲催促:“先走啊,邊走邊跟你說。”
白慎勉抬頭冷睨著她,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瞳孔黑沉沉的有些嚇人,“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想和我斷了?”
蘇柏見他們沒有跟上來,以為出了什麼問題,回頭詢問,“怎麼了?”
周綿緊張的攥住白慎勉的袖子,呐呐的張了張口。
白慎勉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慍怒的牽住周綿的手,“待會再和你算賬。”
啊啊啊文好難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