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的視线在三樓定格了幾秒,周綿幾乎以為他在和自己對視,可能是由於陽光過於刺眼,他微微蹙著眉。
周綿心里轉過幾個念頭,如果他真的看見她此刻的模樣,是會衝上來救她,還是會轉身離去。
蘇柏沒有過多猶豫,他冷淡的轉過臉,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周綿還來不及感慨或傷心一下,就被白慎勉攬著腰往後一拖,手一揚將窗簾拉的密不透風。
屋內重新陷入了黑暗,周綿的小心髒也隨之跌進了谷底。
白慎勉將她抱到實木書桌上,雙臂撐在她身側,放低姿態與她平視。
他的眼神很奇怪,除了周綿熟悉的侵占欲,還有些復雜又莫名的情緒。
但沒有成功破壞她和蘇柏的關系後,得逞的快意。
周綿用膝蓋頂了頂他隆起的褲襠。
白慎勉急喘了口氣,表情扭曲了一下。
周綿的陰道還隱隱作痛,體內涌出一股熱流。她把手伸進內褲摸了一把,指間滑膩的黏液中混雜著兩根血絲,她低頭嗅了嗅,擦在白慎勉胸前。
白慎勉猛的捉住她的手,眼底是壓抑的欲望。
周綿怔了怔,“你想上我?”
白慎勉瞪著她。
周綿扯了幾張放置在桌邊的紙巾,簡單的的清理了私處,她若有所悟的說:“我似乎還沒見你對哪個男的起過性欲。肖和羈說你和他同居的那段時間,一起洗過回澡,他興奮的起了反應,當著你的面擼管,你卻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
“他怎麼什麼都好意思跟你說?”白慎勉的臉色當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看來你是記得。”周綿推了推他,推不動,只好自己溜下桌,撿起地上的薄毛衣套上,“白慎勉,你還是處男吧?”
白慎勉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答案顯而易見。
周綿穿好整套衣服,用手指梳理著長發,“你說你接受不了肛交,可男同性戀之間也不只有肛交。肖和羈提議過和你來一場好基友間的互擼,也被你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白慎勉眼睜睜看著周綿拉開書房的門,他聽見她說:“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我都不喜歡你了。”
周綿推門而出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蘇柏還沒有走。
那個男人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下,溫和從容的等在車旁。
“白慎勉也在樓上?”他替她開了副駕駛的門,不咸不淡的問。
周綿恍然間記起了什麼,她抬頭望向那扇窗,只能看見景物模糊的倒影。
是了,白慎勉為了保護隱私,所有窗戶安的都是鍍膜玻璃,里面的人看的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見里面。
“談清楚了嗎?”蘇柏扶著車門上框俯下身,與她四目相對。
他什麼都沒看到,周綿卻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端肅了面容,坐正了身體,“蘇柏,我對不起你,我剛剛差點被白慎勉強暴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覺得自己描述的不大准確,“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聽細節……他不是真的要強上我,但是他用了手。”
“用了手?”蘇柏重復她的話。
這個人的喜怒不像白慎勉那樣外露,但周綿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快,她無措的縮了縮脖子,“他是gay,不願意上女人,所以他用了手。”
蘇柏沉默了很久。
周綿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在沒有和前性伴侶斷干淨的情況下,貿然答應了和蘇柏交往。雖說是身不由己,但確實往他腦袋上戴了頂綠帽。
周綿沒想到會和白慎勉撕破臉,她一直以為像他倆那種不體面又脆弱的關系,連正式說分手都是多余的。
沒准還會被白慎勉嘲笑,“你想找誰就找誰,不用特意來告訴我。”
蘇柏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有個牙印,“這里是他咬的”
周綿羞愧的嗯了一聲。
“他還有沒有弄傷你別的地方?”蘇柏的手指很隨意的扯開她的衣領。
周綿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好脾氣,首先關心的竟然是她受沒受傷,她急急的按住他的手,“沒有了,他沒打我。”
蘇柏伸出另一只手,“把門鑰匙給我。”
“干什麼?”
“上去替你揍他。”蘇柏抿了抿唇,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周綿把手塞到他掌心里,勸阻道:“不要了,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啊。”
“但能解氣。”
“倒也是啊。”周綿有點苦惱,“可是我走之前為了表決心,把別墅鑰匙還給他了。”
蘇柏松開她的手,“嘭”的關上車門。
周綿的心髒停跳了一拍,她難以想象蘇柏被激怒的樣子。
蘇柏坐回了駕駛座,垂著頭將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眉心,“我真是高估了他的人品。”
周綿深感認同的點了點頭。
蘇柏攬著她的肩膀,在她唇上啄了一記,“先離開這里。”
路上,望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他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關系,前天夜里,我看見了你脖子上的吻痕。”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現在知道他是gay,不願意碰你,我實在是很高興。”
周綿抓著安全帶瑟瑟發抖,真的很高興嗎?你車速有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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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慎勉癱坐在地板上,頭靠著牆,胸口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如果不是確定他的心髒很健康,他真的懷疑自己犯病了。
原來所謂“心如刀割”是真的。
他不明白,怎麼短短兩天不到,他們的關系就演變成了這樣。
望著桌面上的鑰匙,他清楚,周綿這一次不是跟他鬧別扭,是認真的。
認真的要甩掉他,在他干出那樣的混賬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