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不好,周綿胸口就有些發堵,她也挺不願意在隱形情敵面前出丑的攏頭發邊朝樹叢另一邊抬了抬下巴,意示他朝那兒看,“被人原配誤會成小三了。”
那里站著對爭執不休的夫妻,女人的教上穿著一只鞋,手上拿著一只鞋,紅色的禮服皺巴巴的,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男人倒是衣著整齊,不耐煩的調頭想走,又被女人攔住讓他把話說清楚。
白慎勉問:“是那個女人打的你?”周綿沒吭聲。
白慎勉瞪了她一眼,“說話。”
周綿點了點頭,“其實那個男人比較可氣,是他故意汙蔑我。”
白慎勉嚕起袖子就衝了上去。
周綿從地上搬了塊石頭跟在後面。
霍權嘆了口氣,也邁步走了過去。
白慎勉一手指著面無表情的周綿,“看清楚,她是我未婚妻,不是你老公的情婦。”
女人抹了把淚,面露訝色。
周綿辯白道“我不是他未婚妻,也不是你老公的情婦。”
白慎勉嫌惡的打量了眼渣男,“有我這樣的男人,她眼瞎了才會看上你老公。”
周綿:“……這倒也是。”
語畢,白慎勉直接飛瑞一腳,在渣男腹部烙下了一個漂亮的鞋印。
渣男疼的砒牙咧嘴,嚇得把手擋在身前,疾言厲色的罵道“小王八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白慎勉捉著他衣領,把人穩在地坪上開始了單方面的毆打。
周綿尋思著要替自己報回仇,就把石頭往渣男腳上用力擲了過去。
結果不慎砸到了白慎勉的後腰,哼一聲,回頭委屈的望了周綿一眼,“我知道你恨我,但一定要趁現在報復嗎?”
周綿很羞愧,“你先揍著,我不添亂了。”
女人在一旁都看呆了,等反應過來尖嚎一聲加入戰局,操起鞋後跟就要敲擊白慎勉後腦勺,“快放開我老公英俊的臉!”
好在周綿眼疾手快,一伸腿把她絆了個狗吃屎,接著騎上她後背,拽著她頭發後拉,用她的鞋子蓋住她的口鼻,“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他哪里英俊?英俊個大屁眼子!”
霍權眼見事態的發展有些超乎想象,為了避免引來人群圍觀,只得一個個拉架。
幾分鍾後,四人都冷靜下來。
渣男罵罵咧咧的交代著自己祖宗八代有多牛逼,還揚言要把白慎勉送進大牢里關個幾十年。
霍權在一旁耐心的做著和事佬,他正臉一露,基本也就把渣男給震住了,不消幾句話就開始道歉認栽,說要賠償醫藥費什麼的。
女人特小鳥依人的挽著他的胳膊,男人說什麼她就附和什麼。
周綿說:“醫藥費就不必了,我就想問一句,你找誰做替死鬼不好偏找上我?難道是覺得我特有做小三的氣質嗎!”
渣男怔忡了片刻,“你穿的嚴實,看起來比較抗揍。”
周綿深吸了一口氣,“一口價,十萬,不賠這事沒完。”
最後白慎勉找渣男開了張十五萬的支票,渣男還特高興,大概以為不打不相識,攀上高枝了。
霍權帶周綿上三樓更衣間換了套衣服,有白慎勉以他的直男審美在一旁干涉,她自然挑不到合心意的,穿的時候滿心都是怨氣。
白慎勉見她磨磨蹭蹭不肯出來,以為又要搞什麼幺蛾子,當著霍權的面就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更衣間里就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肉體碰撞聲,間或穿出男人隱忍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
“嘭”的一聲,白慎勉被踹了出來,左臉還帶著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他抬眼就看見候在外面的霍權,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霍權輕笑一聲,眼中有欣慰之色。
白慎勉的拳頭因為被揍的人骨頭太硬,指關節上有了破皮和淤青。
他從前是極為珍惜皮肉的人,這次卻好似完全不以為意,緊攥著周綿的手腕去了樓下的酒吧。
因為惦記著開車不能喝酒,他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顏色各異的果汁冰飲,全程抓著周綿不放,邊喝邊拿陰郁復雜的眼神瞅著她。
周綿被他看的東西都吃不下去,納悶的放空自己發呆。
兩人在宴會結束前就離開了,外面已是大雨滂沱。
白慎勉車開到半途,大約是七雜八雜的飲料喝多了,突然犯了胃病,疼的看不清路,為了不出車禍,被迫停在路邊。
周綿把頭探出車窗張望了一下四周,回過身用商量的口吻道:“放我下去,我去給你買胃藥……”
白慎勉想都不想就打斷了她,“不行!”
他頓了頓,疼的臉色發青冷汗涔涔,“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周綿看著他按在腹部的手,眉頭微擰,她都替他難受,“越拖越嚴重,你也不是不知道。”
白慎勉低垂著頭,不斷地咽著口水。
車門被他上了保險,周綿推了推,沒推動,轉頭望向他,“車鎖打開。”
白慎勉背靠著車座閉目凝神,他猶豫了幾秒,還是照辦了。
周綿一只腳剛踏出車外,白慎勉倏地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有些可怕,“你如果敢趁機逃跑,我……”
豆大的雨滴打在周綿的身上,很快將頭發和衣服淋的濕透,她揚了揚唇角,聲音在嘈雜的雨聲掩蓋下有些模糊,“白總,你了解我,我怎麼忍心不管你呢?”
車門“嘭”的一聲合上,車內僅剩他一個人,白慎勉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他摸索著放下車座,斜躺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冷汗浸濕了衣衫,白慎勉回想起過去,他生病時大都由周綿陪著,那時她會溫柔許多,他的要求她基本都會滿足,包括一些過分的。
胸口升騰起一股熱脹的情緒,連帶著腹中的絞痛都緩和了不少。
白慎勉嘴角微微翹起,等周綿回來,他一定會表現的很乖,只要她回來,他以後什麼都聽她的。
……
天色將明,大雨初歇。
雨水從屋檐落下,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白慎勉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簾的澄澈湛藍的天空,一絲陰霾也無。
周綿沒有回來。
她拋下他了。
白慎勉怔怔的望著遠方,淚水毫無征兆的從眼角滑落。
這個高大強勢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把自己蜷縮起來,喉嚨里發出斷斷續續的抽噎。
(〃′o`)這兩天是不是比較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