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在那戶人家柴房梁上待了二日,背部的飛鏢取下,粗略包扎了下。
身邊沒有傷藥,趁那戶人家無人的時候,翻箱倒櫃找出了點普通傷藥,隨便上了上,第三日就潛伏在一隊赴京探親的馬車隊里,直至出了贛城才從馬車底躲進裝滿雜物的馬車里。
十數日後,馬車到達杭州城,蘇瞳下車,找到愛媛門在杭州的商行,交代了些許事宜後,買了匹千里馬,急速進京。
馬蹄催急、土塵飛揚。
蘇瞳終於抵達京城,這里有愛媛門最大的布行門市。
一到達即刻召集管事召開緊急會議,做好水玉涵有可能發動的打擊行動,並先下手為強,將腦海中記得的水玉涵所有在京城的生意,盯梢,防備。
“主子,杭州管事的飛鴿傳書。”京城管事羅青恭敬遞上。
蘇瞳接過,看了,露出得意之色。
水玉涵在杭州的米行已被打壓,生意減損。
而且那米行是租繁華店面開市,如今那店面主人拒絕再出租,受到雙面打擊。
水玉涵以為愛媛門最大財富便是各行各業店鋪,因為蘇瞳經營有方才能積累如此多財富。
其實愛媛門最大的財富,不是店鋪,而是店面。
早在幾年前,愛媛門開始從商富裕後,蘇瞳便建議門里,漸漸將大城市的繁華街道的店面地契買了下來。
即便所有店面關門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那米行還收到了蘇瞳的一張紙條:囚禁的回報。
想必現在已經到了水玉?種校?恢?浪?崾嗆偽砬欏:賈菝仔幸倉皇撬脹?囊桓鼉?媯??淮蛩閽龠瓦捅迫耍?羰翹??鄭??窈?暇掛丫?俏淞置酥鰨?故怯興?苫洹?
不眠不休地勞作了三日,終於打點完,蘇瞳累得癱坐於太師椅中。
想起,當初答應梁紓文會跟他回京,說很快便可回去找他,到現在都三個半月了,他早就回到京城了吧,久久等不到她,他會擔心不已吧。
想到此,蘇瞳從椅子中跳起,也不管天色已晚,吩咐下人准備馬車,前往兩江總督府。
兩江總督府院大樹密,但人丁似乎稀少,前後院燈光稀少,也無官兵巡走,只偶爾有一個丫環提著水桶經過。
蘇瞳躍過前院,足尖數點來至後院,內宅十間房由東到西排成一列,全無燈火。
不知梁紓文是哪間房,蘇瞳躲在廊廡梁上,等待有無人經過。
不待一炷香功夫,聽得一婦人聲音:“文兒,你能體諒母親答應了這件事最好,明日我就去廟里還願。”
四人由前院曲廊走來,仔細一看,前面是兩個丫環,後面一人是個中年婦女,一人攙扶著婦人的便是梁紓文了。
蘇瞳趴在梁上滿心喜悅,待會等他進了房,要好好嚇他一嚇。
只聽他說道:“是的,母親,那讓香兒、小七,明日陪你一起去。”
四人走到最東面、最安靜的房門前停住,梁紓文說道:“那母親便去安歇吧。”
那婦人一腳踏進房門門檻,忽然又想起什麼,說道:“明日從廟回來,還得去買幾對鞋面,後日提親的聘禮其他都齊全了,就是龍鳳繡花鞋才一對,還是置辦三對的好。”
梁紓文好脾氣的說道:“一切隨母親意思。”
梁母進房,著了燭火,梁紓文才回了自己西面的房間里,點了燭火,直直望著那閃爍的火焰,滿面肅容。
盯著火焰,好像有些眼花了,仿佛看見了瞳兒,梁紓文喃喃道:“瞳兒。”
那人影居然真的走近了幾步。
梁紓文驚喜從椅子站起,上前兩步,抓住那人影:“瞳兒真的是你嗎?”
“是我。”果然是蘇瞳的聲音,只是十分冷淡。
梁紓文不禁將她深深抱入懷里,手臂收緊再收緊:“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不來,等不了……好擔心……”
蘇瞳僵直一動不動讓他摟著,淡淡道:“我被人抓了去,封住了內力。”
梁紓文大吃一驚,緊張地拉開仔細端詳:“可有哪里受傷了?”
“背上中了一鏢。”
“啊?!!”
梁紓文慌亂地將蘇瞳輕輕趴放在床上,掀起背部的羅衫,果然背脊正中有條五寸長的疤痕,猙獰嚇人。
心疼地低頭親吻再親吻,低聲道:“一定很痛吧,到底是誰?”
蘇瞳輕輕推開他,斂攏衣服,斜靠在床頭,輕描淡寫道:“新任武林盟主水玉涵的門徒。”
梁紓文勃然大怒:“他好大的膽子,竟隨意擄人傷人,我當日見他,也是個儒雅有禮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野心不小,雷家的事他也早在他掌握之中。不僅要掌握整個武林,還想要大量的財富,於是便看上了我。”
“他、他難道想造反?!”梁紓文驚訝道。
蘇瞳從床上站起,整理了下衣服,說道:“那又不至於,江湖中人向來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我走了。”
梁紓文連忙拉住玉臂:“怎麼就走了,你特意來找我,我們這麼久未見面,我好想你。”手攬上纖腰,欲親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蘇瞳推開眼前的胸膛冷淡說道:“我對做已經成親或定親的人的第三者,沒有興趣。”
梁紓文一愣,隨即蒼白了臉,結巴解釋道:“我、我……你不見……娘親一直催促……我……你……”說了半天說不清楚,只是兩只手越收越緊,女子那淡無表情的臉,讓他一陣心慌。
蘇瞳點頭,認同說道:“我明白,我答應你很快來見你,但幾個月都不見人影,不知是何意。而你娘又希望你早日成親,你是孝順的孩子,自然就答應下來了。”
梁紓文張口結舌,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一切都如瞳兒所說。
“既然如此,那祝你百年好合。”
蘇瞳敷衍說道。
她不知為何,一肚子火氣,滿嘴說著反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她從未給梁紓文任何承諾,他是獨子承受不住壓力也是自然的。
蘇瞳一個一個掰開梁紓文相扣的十指。
“瞳兒、瞳兒,別走、別走,聽我說聽我說。”梁紓文用盡全身力氣,抱得更緊,哪敢松手。
蘇瞳突然覺得很是疲憊,停止了掙扎,緩緩說道:“一個男人利用設計我,一個男人另有目的接近我……你……本以為你是個乖乖小白兔,若是傷心難過了,你這總有個位置,可以讓我獲得安慰。豈知……是我太過自私。你是朝廷命官,我是江湖人士,本就一個正經一個浪蕩,不可能長久。你該去找個大家閨秀或者小家碧玉,平淡安穩過日子,成親後便生個孩子,三代同堂,其樂融融。我於你,不過是曇花一現的片刻歡愉,一時新鮮罷了。”
“我、我去和娘親說,不提親了。”
“唉~不必了,這樣你娘會傷心的,我也不可能做你的娘子。”
蘇瞳手輕撫他的臉龐,滑膩細嫩,以後這個可愛的男子就是別人的了,她不能再隨意欺負了。
好可惜啊,這樣可愛的小白兔,最後……
“瞳兒,我……”梁紓文的話還未說完,唇就被堵上。
蘇瞳左手攻兩粒紅果,右手往男子肚臍下方尋去。
“唔~”男子神魂顛倒,兩腿發軟,但仍緊緊抱住嬌軀,往羅帳床移去。
這次,兩人都分外瘋狂,恨不得將對方吞入肚內,呻吟難耐,身體扭動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