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我仿佛聽到李軍的聲音,我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睛,看到她坐在枕畔,她赤身穿著我的襯衫,屈起著兩條光滑的大腿。
“外面好像下雨了?”
她說著,從床上下來,掀開了陽台那邊的窗簾,能聽到雨點滴落在屋檐的響聲。
“奇了,這季節還有雨。”
她說著,迅速地鑽進了被窩,一個冰冷的身子就往我的身上貼,暖烘烘的被窩里突然讓她一攪,使人感到外面冬天風霜雨微的徹骨寒冷。
兩人一起摟抱著,再緊緊相擁,就這樣兩胸緊貼,腰身緊挨,四肢交纏中,我的體溫漸漸傳給了她,感受到了她漸漸暖和起來的體溫,從她的衣領開始解開她襯衫上的鈕扣,敞開她的前襟。
昨晚我回來時,她已沉睡過去,什麼也沒做,只是撫摸著她的肌膚睡去。
我的手撫弄著她的乳房,反復緩緩地撫摸著,慢慢地她的乳尖發硬了,像一顆蠶豆般地咯手,早晨是人們精力最為旺盛的時候,經過一夜的休息,我那里也很快地挺了起來。
“你是幾點回來的,我怎一點也不知道?”
她的手也沒停止,在我的胸膛那兒磨蹭著。
“可能是半夜了,也不記得。”
我說著,停下了在她腿間的手。
“你們除了陪客人喝酒聊天,還做什麼?”
她問,這是我最不願聽到的問題,可是這段日子里這問題總是有意無意地橫置在我們面前。
她繼續說:“還有陪上床的吧。”
“個別人有。”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外面都傳說,你們其實就是個鴨店,就是男妓。”
她說,我不知她竟究知道多少內幕,一邊繼續著手里的動作,一邊試探著說:“你也相信,好啊,就讓我這男妓來伺候你吧。”
突然,我一把掀開被子。
她的身子本能地一縮,睜大了眼睛說:“你要干什麼……”
我不顧她的驚愕,剝下了她身上的襯衫,讓她全裸。
她的內褲讓我脫下了,我從她的腳踝把內褲拿掉,問她道:“你需要什麼樣的服務。”
“我想享受你的口舌,據說這種服務不錯。”
她把身子放平,舒放開了四肢說。
我坐在那白嫩豐腴的她腳邊,自上而下俯瞰她的全身,她的乳房小巧尖挺,我隨後緩緩低下頭去,首先親吻著她的乳房上突起的乳頭。
我臉埋在就在她胸前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向下移動,從柔軟的腹部一路親吻到下面淡淡的芳草萎萎的那一處。
瞬間,她輕嘆一聲,同時局促不安地扭曲了身體,我似有所察覺,抬起頭來。
她說:“不行了,這服務讓人受不了,快來吧。”
我用熟練的手法拉過自己的枕頭墊到她低陷的腰下,而她對這種做法早已心領神會,輕抬腰肢與之相配合。
這樣一來,她微微叉開的兩腿中間以及黑色的芳草就變成向上隆起的狀態。
我的一個身子向她覆蓋了下去,我們的小腹柔密地貼合了,那東西很容易地讓她吞納,一經插入她便前後緩慢地擺動著身體。
這種姿勢最能讓男人主動發揮的,這用臂穹勾住她欣長的脖頸,一手扶放著她白嫩的臀部,而此時正是我精力充沛情致勃發的時候,我只要稍微沉下腰,並配合著臀部的推動,這樣在前後反復移動就能夠很深入地觸及到她身體那一處最為關鍵部位,令她漸漸難以忍受般地扭動起來。
就這樣來來回回左掏右插地擺弄了她一會,最初她還甘於被動放松著身子享樂著,動作也較為單調只是隨著我的縱送把大腿展開,但是當我自下而上不斷衝擊、蹂躪著她的那一處的時候,她再也耐不住這強烈的刺激,微微張開雙唇,愈發急促地嬌喘連聲。
我的腰板直立了起來,雙手把住她纖細的腰,讓她白緞一般的雙腿架放到了肩膀,這樣,她的那一神秘的地方更加暴露更加突起,我的衝擊隨著也更加大力更加瘋狂,她的叫聲更加淫蕩更加淒涼,有時是連綿不絕的嬌啼,有時卻又是單調的嗯呀。
她突而其來的高潮總是在各式各樣的姿勢中到來,每當那來勢洶涌的快感在她身上激蕩時,她渾身像是抽搐似的,肌肉發硬軀干僵峙。
我總能准確地把握住她情欲的頂峰而讓自己也得到了快樂,這次也不例外,剛一開始睥睨赤裸的她,威風凜凜歡歡躍躍,恨不得把我吞嚼磨成粉沫,在肉體親密的接觸後她還有些雄心勃勃囂張聲勢,當我驅動全力衝擊之後,她便一下就潰不成軍只有救饒投降的了。
我自己也忍耐不住釋放出自己,連連迸發的熱情排山倒海一般地在她的體內噴射,而就在那一瞬間,我雄偉的身軀之山霎時失去張力,猶如瓦礫般坍塌於她柔軟的身子之上。
隨著她的嬌喘越來越弱,她的身子也越是松懈如同剔去了骨頭似的,我的身子也如同一片廢墟,只是她的肌膚在經過了荷爾蒙的刺激後反而變得如同艷麗的絲緞。
我知道只要此時閉上眼睛把身體放松,就能很快地心情舒暢地進入夢鄉,但那樣一來就把好不容易才得到滿足的她丟棄在孤獨與寂寞之中。
女人的快感是緩慢的,既要肉體上的歡娛激越如潮涌浪淘,又要小河流水般的輕柔溫情,這是張燕常說的。
縱使此刻倦怠至極,我仍擠出僅余的精力擁抱住她的身子,讓彼此肌膚暖意互通。
這樣做自然不是為從中尋求新的刺激與快樂,而是在歡樂盛宴結束後肌膚相接,以求在安適中完結一切。
這幾乎成了我的使命或是為了完成這一責任,把她赤裸的身子再次攬入臂彎,以胸當枕,讓她和自己一起沉入寒風細雨清晨的小睡里。
不知經過多久,我從清晨的回籠覺里醒來,她也像受到感染似的也睜開眼睛。
“幾點了?”
我看看枕畔的時鍾,告訴她九點多。
她並沒有馬上起來的意思,躺在小睡的余韻里,把那身子更加緊密地貼附住我,聽著陽台外面再度傳來風低吼而過的聲音。
“還在下。”
我點頭,又隔了一段時間才起來,接開窗簾,一陣細雨漫天灑向窗邊。
早晨時漆黑一片的玻璃窗外,此刻雖已恢復光亮,但蒙蒙雨霧中不見任何景致,只隱約看到陽台下突出的屋檐一角。
“會停嗎?”
她也起來了,擔心地看著外面。
“可能”氣象台說雨勢會在中午停的,但我說得並沒什麼自信。
“你說這鬼天氣,飛機能起飛嗎?”
她赤裸身子滿屋子地尋找衣服,內褲讓我丟在床腳下面,乳罩卻是在衛生間里找到的,還有掛在外面椅子上的長褲。
她說,中午她就要參加本市一個招商團隊赴港,這是件重要的采訪任務,台里的每個人都為了出好成果,躍躍欲試擠破腦袋爭著去,結果是帶隊的副市長點名要了她。
她說得似乎平淡如水,仿佛根本不看重這累人的美差。
她不知從那個角落里拖出昨夜帶來的旅行箱,並從衣櫃里把她的一些衣服填放了進去,但誰知道,也許她一直深藏不露、富於控制力的行事方式積蓄著上頭對她的好感,也許僅僅是她的美貌讓領導青睞,或許她根本就是他們的情婦。
對這種事,我像狗一樣能靈敏地嗅出其中的味道。
接下來的那幾天,總能在電視的本地新聞里見到她的身影,電視台只要有特別的節目,就會日於既夜地連天播出,配上以往這類節目的回顧,介紹當地的特式風土人情。
但花樣都是些老生常談,總是些迎來送往的宴會、拜見當地的華僑首領、同鄉會員,節目也見不到一點創造力與生氣,倒是帶隊的副市長王楚平看著慈祥和藹得多,說話也顯得機敏聰慧幽默異常。
冬子說聖誕節鄭明她們搞個隆重的派對,早在幾天前就跟我說好,那時我也有口無心地應充了。
到了那天他真的打電話給我,而且說馬上就開車來接,我說你別來了,還是約個地方我等你吧。
我不想他把亂七八糟的人往我這邊領,雖是不刻意保存這個秘密的住所,也沒金屋藏嬌的意思,但也不想弄得滿城風雨路人盡知。
最後說好了就在街口那兒等他。
外面的天氣不錯,南方的冬天遠沒有那種酷寒徹骨手腳冰凍的感覺,我選了一款灰色西裝,大紅的襯衫和鮮艷的領帶,看著很能跟這節日的喜慶融合到一塊。
這個新興的城市到泊來文化有一種不分事由的熱衷,可能是對於時髦的那一族有一個可以縱情狂歡的理由。
走在街上,能到處看見充滿節日氣氛,不少情侶雙雙對對出入於餐館、百貨公司,手里拎著購物袋,商店也借機打折促銷,一個又將充滿泡沫的夜晚。
冬子又換了一款新車,這次是純進口的日本吉普,車里很寬敞座位也舒適,看上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坐到了他的旁邊,系上保險帶,車子很迅猛地發動了起來,正是下班的高峰,各種車輛和行人交織到了街道上,每個人都是急急勿勿,每張臉都古怪精靈,夾雜著看不見的欲望數不清的秘密,迤邐向前。
我問怎就他一個人。
他說其他的人早就到達了,這次聚會是鄭明精心策劃的,來客的名單也是細致地斟酌,男女比例合適,都是些平日里一樣酷的崇尚享樂和喜歡放縱的男女。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綢緞中式衫褲,使他看上去像是遠古時代傳說中的翩翩美男子,說得眉飛眼色,顯然早就期待已久。
一上高架橋,我們就把所有的車窗都打開,如同飈車一樣,在狂風里我們跟著車里的音響大聲唱著歌曲,聽起來像是鬼叫狼嚎,但確實舒心悅肺,有種所有憂郁一掃而光的錯覺。
車子從高速公路一拐,進入了一條海濱的大道,我知道,這是近來經常在電視的房地產廣告中見到的半山別墅,跟在電視里見到的不一樣,沒有寬敞的道路,也沒有隨處可見的學校、商場、娛樂設施,到處是還沒完成的樓房,還有放了工的那些民工。
但一上山便不同了,單行的車道兩邊青草並不因為冬天的到來而蒼老,漫山遍野的花兒也春色不減,松柏翠綠挺拔,托著一簇簇綠葉,生機勃勃。
遠處紅屋白牆的別墅躲藏濃郁青翠中,猶抱琵琶半遮面,別致迷人。
冬子徑直把車子駕進了山頂上掩映在林蔭處的一座別墅前面,猛地按響了喇叭,急促的聲音在空曠的山上回蕩了很久,不一會,別墅里就有人把門開了。
門開的時候,一股熱浪滾滾夾雜著香水和體味迎面撲來,一個高個子男人開門用微笑示意,請我們先進去,一進客廳,一個靡靡蜷動著的濃妝香艷的場面呈現在眼前。
天鵝絨窗幔將一扇扇窗子裝飾得極為情調,高貴有紫色使人的靈魂里也不禁充滿浪漫。
客廳里有幾對男女,他們坐在沙發上、圈椅中,拿著酒杯淺淺地呷著里面的瓊漿玉液,鄭明神采飛揚地朝我們走來,帶著令人昏眩的媚態,“我的朋友,你們終於來了。”
她對著身後的人介紹:“這是我的情人冬子,還有帥氣的阿倫。”
我向在座的其他人點頭問好,他們中有的舉杯向我們示意,有的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玫也在那里,手里拿著香煙,一雙眼睛不知在看什麼。
他們都懷著一顆毫無浪漫的婊子心尋尋覓覓,他們的臉都掛著虛情假意的笑容。
男人繼續說著帶色的笑話,女人夸張地大笑,並不時掄起粉拳輕擊著男人的臂膀。
空氣里的一種無法言傳的騷動、富麗、幻影。
屋子里有輕妙的音樂,冶麗的女聲帶著傷感慢慢浮現出來,沙發很舒服,燈光也適宜,長條桌上擺滿了紅酒和香腸、水果,一屋子里的人都在柔和的燈光下嗡嗡地說著話,屋子里除了我和冬子外還有四個男人,他們的臉上都有婊子自我推銷的表情,而事實上他們大都是各大公司的職員,大部份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功人士,可在這里喝著醇正的葡萄酒他們臉上統統滿是曖昧,真不知道為何會甘願充當這些閒聊無極的富婆的面首。
我漸漸地都適應上這種感覺,跟大家在交談著,話題在真真假假的傳聞和似是而非的評議中繞來繞去。
這時,鄭明用銀匙敲了敲酒杯,她穿著珠光閃爍的晚禮服,整個上半身盡致地敞露著,看起來很像電視台綜藝作目上的主持人,她說今晚在這里的男女,都可以無所顧忌地縱情享樂一番,只要你看上了誰。
這里有足夠的房間和床,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駭人的尖叫聲、口哨聲、跺腳聲驟然從角落里發出,幾乎掀翻了天花板。
更有玻璃酒杯破碎了的聲音,她大聲地說:“別弄碎了酒杯,要扔也得等這頓狂歡結束。”
“今夜的活動隨心所以,但過了這一晚,誰也不得再提起,就當一頁翻過,不准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她口齒清楚地宣布了這一晚的游戲規則,“怎麼會想出這個玩法。”
是玫在說話,好像是專門說給我聽似的,冬子傻笑著說:“這不正中你的下懷嗎?”
“如果我想獻身給你呢?”
她開著玩笑眯起了眼,冬子也毫不退縮地:“那就試試。”
我無法預料這場集體淫亂會朝什麼樣的趨勢發展,但喝著紅酒處於這迷茫的燈光下真的是讓人渾身都爽。
這時,牆上的液晶電視送出了歌曲,冬子不知從那里弄到了一枝玫瑰叼在嘴里,手里拿著一支無线的話筒,單膝跪地,用夸張的戲劇動作對玫說:“我特邀這位美麗的女士上台抒情一番。”
玫嘎嘎地笑著,伸出一只纖纖玉手,讓他牽著走到了客廳上端。
不時有零落的掌聲,他們扮著情深意切相見恨晚的角色,在眾人面前眉目送情秋波橫曬,鄭明過來把手中的酒杯遞給了我,然後順勢摟住了我的腰,背把臉頰緊貼在我的後背上。
這時,他們的歌唱已經終了,冬子又將玫瑰叼到嘴中,遞給了玫,玫撅著嘴唇從他的嘴里接過了,隔著玫瑰的枝節兩人如痴如醉般地接吻了起來,眾人齊刷刷把眼睛投向了他們,仿佛看天外來客一樣。
火紅的玫瑰,女人的腥紅的嘴唇,極盡妖冶柔美,鄭明熟視無睹一樣,把嘴湊到了我手中的酒杯,淺淺地吮上一口。
然後,一個柔軟的身子就滾進了我的懷中,我僵峙不動,因為我放棄力量,全部交給她。
在這讓人迷醉的夜晚找到肉體狂歡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