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夜,顧鵬飛才把一天計劃完成的事情全部結束。
他其實沒必要這麼加班加點,只是外面天氣糟糕透了,又陰又冷不說,還刮著大風下著冰雹大雨,讓人實在沒有離開屋子的願望。
更何況,在辦公室是一個人,在家也是一個人,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這段時間,他已經不再拒絕親戚朋友為他張羅相親對象,陸陸續續見了幾個,認真考慮交往的也約會一兩次。
他知道這種事兒男士得主動些,他得查查日程本,過兩天天氣好一些,他會打幾個電話再約出來看看。
顧鵬飛開著車剛到大廈門口,忽然從後視鏡看見不遠處一抹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很是驚訝自己竟然在漆黑的夜晚一眼認出關穎,她顯然也是剛剛從辦公室出來。
正值隆冬,又下著大雨,關穎卻只穿了一件薄棉襖。
她把兩個手指放在嘴中吹出一個又響又亮的口哨,然後連傘都沒打飛奔向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也許是跑得太快,關穎忽然腳下一絆,直愣愣‘啪’得摔在地上。
她這一跤摔得不輕,眼看著一個路人鑽進出租揚長而去,她喊了幾嗓子,卻怎麼努力都沒能爬得起來。
顧鵬飛急忙把車退到關穎身邊,跳下車扶起關穎把她塞進車里,“你干什麼啊?”
關穎齜牙咧嘴揉著腿,磕磕巴巴地說:“出租車沒等我,我要投訴。”
顧鵬飛抿著嘴不再說話。
如果起初還有那麼一點兒不相信面前的女人是誰,現在感覺全回來了,這確實是那個總有辦法把問題回答的風馬牛不相及的關穎。
車里的溫暖讓她連打兩個噴嚏,關穎得得瑟瑟把額前的頭發向耳後攏,然後兩只手湊到吹風口讓自己暖和起來。
她這會兒已經渾身濕透,頭發和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流淌下來,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顧鵬飛沒想到兩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他皺著眉把車重新開回大廈的地下車庫。
“你辦公室有衣服麼?”顧鵬飛知道兩人工作雖然不同,但熬夜加班卻是習以為常的事兒,辦公室一定會有備用衣服。
果然,關穎點點頭。顧鵬飛接著說:“辦公室還有人麼?”
關穎繼續點頭,“還有幾個人在趕案子。”
“把衣服拿上,跟我來。”
雖然兩人工作同樓不同層,但關穎從沒來過顧鵬飛的辦公室。
他剛離開不久,屋里還有些許余溫,碩大的房間里,深灰色硬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花紋地毯。
關穎身上又泥又髒,頭發還在滴著水,她有些躊躇該不該進去,但顧鵬飛伸出手示意她走在前面。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好像不希望她來又不好意思趕她走。
她不僅在這里感到格格不入,而且顯然給他找了麻煩。
關穎覺得自己像個闖入者,她該識相些拒絕顧鵬飛的好意,找個廁所換換就好。
顧鵬飛一言不發,打開空調將溫度調高,然後用難以捉摸的表情看著她。
好吧,他至少沒有顯得不耐煩,只是用沒有語調的聲音說,“你先把濕衣服換了。”
顧鵬飛直到聽見吹風機的嗡嗡聲才推開門。
關穎在辦公室留的行頭非常齊全。
除了衣服褲子,還有全套梳洗化妝用品。
這會兒她已經換了一套黑色的全棉衣服和褲子,緊緊貼著她的身體使得曲线畢露,夸張的大圓領更是讓誘人的鎖骨觸手可及。
她在腰間裹著一條圍巾遮住跨和臀部,緩和了整個人散發出的嫵媚和誘惑。
顧鵬飛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女人,不過短短幾分鍾,她就能一掃剛才淋雨摔跤的狼狽樣兒,恢復成記憶里那個漂亮精致、活潑靚麗的關穎。
她並沒有注意他。
關穎的下巴頂著胸前,嘴里含著一條紅白相間的發帶,手肘朝向天花板,衣服邊緣抬起,露出白皙纖細的腰肢。
她熟練得將頭發高高束起,從牙齒間扯下發帶,兩三個簡單的動作便緊緊綁住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輕盈優雅。
關穎轉過臉,發現顧鵬飛斜依在門邊,兩只手臂松散地交叉在胸前,正呆呆望著她。
顧鵬飛沒有說話,只是再次轉身離開,回來時遞給她一杯新沏好的茶。
關穎捧著杯子,看見里面漂浮著茶葉和葉沫,她用手指撥了撥,但茶葉卻沿著杯沿轉起圈圈,試了幾次關穎都找不著下嘴的地方。
她有些尷尬,裝佯舉到唇邊碰了碰隨即放下。
顧鵬飛看出關穎沒有喝,他扭頭坐回到桌前,手指稍稍碰碰鼠標,屏幕亮了起來。
關穎探頭,“你還工作?我以為你要回家了呢。”
顧鵬飛淡淡地說:“開著機子跑個程序。”
關穎脫下襪子,露出白嫩的雙腳,塗著肉色指甲油的腳趾頭調皮的上翹。
她將濕衣服、牛仔褲、襪子鞋子通通塞進一個袋子里,抱起來後看向顧鵬飛,“我剛給家里打過電話,我爸一會兒來接我。”
顧鵬飛只是點點頭,他的眼睛回到電腦屏幕,不再搭理她。
關穎就算再大條,也不能忽視顧鵬飛對她的冷淡和冷漠。
看到他如此疏離的態度,讓關穎心里很不好受,可也知道再努力交談只是自討沒趣,興致怏怏准備離開:“謝謝,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顧鵬飛仍然一言不發,好像就在等她盡快消失。
關穎握住把手,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停下來。她轉身面向他,問題脫口而出:“顧鵬飛,出了什麼事兒嗎?”
顧鵬飛瞥她一眼,慢悠悠點起一根煙,“比方說什麼事?”
“我不知道。”關穎擺擺手,“什麼事兒,讓我……惹你討厭、不高興?”
顧鵬飛沉默片刻,然後淡淡地說:“怎麼可能?你已經一年沒見過我、沒跟我說過話了。”說完他又將目光扯回電腦。
關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顧鵬飛望著她時,不是在想她給他找麻煩,而是在怪她沒理睬他。
關穎既困惑又有些委屈,她想了想然後把袋子放到腳邊,拉了個椅子坐在角落,“介意我在這里等麼?你放心,我不吵你。”
說完果真安靜下來。
關穎默默看著顧鵬飛,面前這個人嚴肅冷峻。
從他臉上讀不出任何想法,他沒說她可以留下來,只用沉默表示不反對。
兩人自從發生那事兒之後,她把他的杳無音訊當成不想再有任何瓜葛的表示。
關穎不能說沒有一點兒失望,可那畢竟是個意外,兩人前前後後本就沒有什麼交集,日子久了連失望的心思也淡了。
現在想想,還真有一年沒再見過他。
顧鵬飛看著不顯山水,就這麼輕描淡寫一句話,估計已經實屬難得。
關穎無聲地笑笑,原來他還是記在心里的。
看來自己弄錯了,顧鵬飛對她並不像以為的那樣兒。
關穎沒有離開,顧鵬飛心里很是高興。
他對她的感覺再次印證和過去沒有差別——他要關穎,滿足自己也帶給她滿足。
剛才關穎綁頭發時,顧鵬飛差點沒忍住自己。
他想上前抱緊她進入她,和她瘋狂做愛直到讓她不省人事。
自從和關穎的餐廳激情之後,他沒碰過別的女人……
哦,當然,那些歡場里的不算。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老想著應該向前看,可日子拖啊拖,他卻仍在等待和死心之間搖蕩。
他希望關穎出現在門口、電話或者郵件里,亦或者某個朋友的聚會,然而他們卻再也沒有見過面。
他不能怪她,畢竟那天他太粗魯太野蠻,關穎完全有理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現在,關穎決定留下來而且一直在盯著他看,這並不算什麼,但至少表明自己也許弄錯了,關穎對他並不像以為的那樣兒。
顧鵬飛在電腦前堅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迎向她的目光,“剛才那一跤沒摔壞你吧?”
關穎有些驚訝他竟然主動和她說話,“擦破點兒皮而已,謝謝鵬飛哥。”
顧鵬飛注意到她忽然換了稱呼,“我不是你哥。”
關穎抿嘴點點頭,“也是。我們好像有過那麼一次……親密接觸。”
“好像?”
關穎聳聳肩:“這不是給你的感覺麼?傻氣女生的傻氣舉動。”
顧鵬飛直截了當反駁,“不。”
“可你讓我覺得是,只不過一轉身的功夫,你就當我不存在似的。”
關穎頓了頓又搖搖頭,“無論之前還是之後,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關穎不得靠近的樣子。”
顧鵬飛沒再說話,臉上又恢復成沒有任何表情的嚴肅模樣。
關穎看他不打算回應,於是換了個話題,“知道麼?我一直奇怪件事兒。”
顧鵬飛等她繼續。
“你怎麼會和孟曉朗、高鳴遠成為哥們的?”
關穎歪歪腦袋,“他們兩個都是標准的混蛋,孟曉朗是被逼的,高鳴遠是被慣的。而你……從各方面來說都是大好人。”
“是啊,等你真正了解他們,就知道他們其實沒那麼糟。”
“不,我倒覺得……”關穎饒有趣味得拉長聲音,慢條斯理地說:“也許是因為你其實沒那麼好。”
關穎邊說邊走到顧鵬飛的桌前。
她往前傾下身子,兩只手撐在桌沿,衣服領口自然垂下,視线一路暢通無阻,連那淡藍色的文胸都清晰可見。
如果顧鵬飛以純旁觀的角度來看這一幕,他會說這是他看過最糟糕的一場表演,然而他也知道,關穎有一副魔鬼身材,年輕健美、媚勁兒十足、充滿誘惑力。
顧鵬飛只覺得腸子打結,他熄滅手中的煙頭,隨手拿起一本書離開座位放到旁邊書架上,試圖和關穎保持距離,“什麼意思?”
關穎跟到他面前,伸手拉住顧鵬飛的西服領子,將他引向自己。“大家都說你很嚴肅、很正經、很紳士。”
“說點我不知道的。”
關穎使勁兒踮起腳尖,將他拉得更近,直到差不多能平視顧鵬飛的眼睛,“我試過一次,好像實際也不盡然。”
緊接著關穎松開他,腳後跟貼回到地面,“放心,我沒膽子試第二次,這也是我為什麼沒再見你、沒和你說話的原因。”
關穎正要轉身,卻被顧鵬飛勾住手臂。
她抬起頭,迎視顧鵬飛那對清澈黑眸,奇怪他是如何能夠同時投射出清冷的決心和熱烈的渴望。
關穎伸手擋住他的胸口,但他低下頭,臉龐緩緩貼近。
顧鵬飛沒有說話,只是用鼻子磨蹭她的太陽穴,然後又移到她耳垂下的敏感地帶。
突如其來的驚慌和興奮使關穎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再次踮起腳尖把他的亢奮夾在兩腿間,這樣對他就是很明白的准許了。
顧鵬飛唯一的念頭閃進腦子,關穎將要再次屬於他。
他伸手抓住她的後腦勺,揚起她的臉朝向自己,緩緩在她唇上施壓,直到她的唇瓣開啟。
顧鵬飛開始深吻,有節奏的用舌頭占有她,品嘗她的甜美和口中一絲淡香。
他讓關穎貼得更近,兩手在她曲线徘徊。
關穎小聲嗚咽,他知道他弄痛了她,但他並不在意。
他如果嚇著她,她可以推他離開,但她並沒有逃跑,她身體火熱,口腔更是灼燒著他的舌頭。
顧鵬飛雙手來到她的腿下,抬起她坐到辦公桌上,雙手圈住關穎的腳踝,沿著她的腿向上撫摸、探索、挑逗。
猛烈的情欲使他宛如通了電,整個人被擊打得噼里啪啦作響。
顧鵬飛捧著她的頭再次吻住她,這一次更加深入和徹底。
關穎的腳纏住他,在他腿上摩挲,讓他炙熱難耐。
他略微挪動身子,使他堅硬的下體擠進她兩腿之間的柔軟里。
小小的動作使他摩擦到她,帶來波濤洶涌的快感。
若非兩人之間還隔著褲子,他這會兒早已在她體內。
顧鵬飛無法阻止他的臀部前後扭動,在她身上磨蹭,快感越升越高,直到充斥全身。
很快,殘余的理智被肉體的歡愉淹沒,顧鵬飛不再按捺。
他抬手摘掉關穎的發帶,讓她的頭發披散下來。
然後解開關穎的衣服紐扣。
他是專家,在他手中那些紐扣脫離的速度,比她自己來得都快。
顧鵬飛脫掉她的衣服和文胸,接著她就平躺在超大號的桌子上。
很快她在腰部的圍巾不見了,保暖長褲和內褲一並被扯掉。
當赤裸的臀部接觸到桌面,她忍不住立刻彈起稍微離開,“涼。”
“我會讓你熱起來。”
顧鵬飛瞥見關穎剛才放在桌邊的茶水,他拿起來手指試了試溫度,剛剛好。
顧鵬飛分開她的大腿,然後手腕微微傾斜,茶水從杯中流出,淌落到她腹下的毛發上,順著曲线滲入其間。
關穎忍不住驚呼出聲。
顧鵬飛只是笑笑,將杯子扔到一邊,雙手把她兩腿掰得更開,他的臉埋入其中,先是停留在腹部,然後磨蹭著來到唇瓣,仿佛想把每滴茶水納入口中。
到達頂端時,他繞著花蕾打轉,一圈比一圈收緊,直到關穎顫抖著加緊他的頭部。
顧鵬飛抬起她的雙腿,隨意掛在他的肩膀上,嘴巴始終沒有離開她。
他感覺到她的高亢和滑嫩,關穎太敏感,甚至輕輕一碰,就可以讓她拱高背部,扭動著由喉嚨發出呻吟。
他不得不牢牢抓住她的腰部,不讓她弓起身體離開自己。
顧鵬飛卷起舌頭,朝她的甬道刺去。
關穎的雙手煩躁地拉扯,不知道想要他停止還是繼續。
然而這並不重要,因為什麼都阻止不了顧鵬飛。
就在以為自己快要崩潰時,她感覺到顧鵬飛又往上移動,含住那一小塊敏感的肌肉,擠壓逗弄。
關穎聽到自己發出細微的喘息聲,很快變成一聲接著一聲縱放的吟叫。
情況迅速失控,她忽然蜷縮住身體,無助地抓住顧鵬飛的一只手,將他狠狠按在自己的胸部用力擠壓,試圖用一種疼痛去緩解另一種折磨。
顧鵬飛依舊不斷吸允,直到關穎從高潮中逐漸平靜下來。
他來到她身體上方,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相信以後再喝茶的時候,不可能不想到你了。”
關穎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手掌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
他們目光相遇,關穎好像被催眠一般,視线范圍全是顧鵬飛,完全迷失在他的眼神里。
她抬起頭在他的喉嚨印上一個吻,感覺他的脈搏在她唇下奔騰。
顧鵬飛雙手來到她腋下,拉她稍稍抬起身體,她像融化了似的攀附著他,雙臂雙腿環繞住,將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顧鵬飛吻住她,關穎有種被壓碎吞噬的感覺,但是他沒有弄痛她,她唯一的痛來自體內的灼燒。
顧鵬飛有些頭暈目眩,腦子里時刻高喊著要他做一個圓滿、緊密的結合。
期待使他全身疼痛,而心髒更是威脅著要跳出胸腔。
燃燒的欲望讓他差點失去控制,現在不過勉強撐著而已。
他半拉半扯打開長褲拿出自己,寒涼的空氣讓顧鵬飛漲熱的頭腦恢復些許清醒。
慢慢來,他警告自己,不能操之過急,這一次必須做對。
他伸手去拿錢包,掏出一個保險套戴好,然後朝她湊了過去。
“關穎,”顧鵬飛在她耳邊低語,“你嘗起來該死的美妙。”他扶著頂端刻意愛撫她的核心。“這樣好嗎?”
“還要,”關穎氣喘吁吁,激情竄流全身。“就是那兒。”
他再次愛撫。“是?”
“別停。”
他低笑,“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
顧鵬飛用一支前臂支撐重量,將關穎的胯部稍稍抱起,然後緩緩滑入她體內,使他一寸寸成為她的部分,直至他們的身體完全彌合,可謂天衣無縫。
顧鵬飛閉上眼,好像迷失已久的一部分終於找到歸處。
怪誰?
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這正是他一直害怕回味的部分。
那種極度的空虛變成完全的滿足,無數次在夢中縈繞的失落感總算在這一刻可以拋之腦後。
關穎就在這里,緊密、溫暖、柔軟、濕潤,跟上回一模一樣。
顧鵬飛稍稍抽出然後再度長驅直入,比之前更深入。
火燒般的疼痛使關穎全身一僵,忍不住叫喊出來。
他低聲詛咒著略微抽身,然後又慢慢地把自己完全推送進她體內。
疼痛只是暫時的,關穎本能地抬起臀部收縮肌肉企圖使他更加深入。
顧鵬飛的抽回幾乎是一種折磨,卻在他的再度充滿而得到慰藉。
他的臉在她上方,凝視著她的眼眸,全世界縮小到這房間,這張書桌以及這個男人。
關穎知道他在戲耍她,用深入卻緩慢的節奏蓄意折磨。
當然,他也許是努力保持溫柔或自制。
無論如何都不是她想要的,關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渴求著她必須要得到手的東西。
她弓起身子,指甲戳進他的衣服里,兩腿收緊努力纏繞住他的腰身讓他更加貼近。
“討厭。”她沒辦法說出要求,但是知道顧鵬飛全權在握,得看他給不給,她哽咽道,“快點。”
顧鵬飛看著她,臉上揚起男人征服女人的勝利笑容。
他低喚她的名字,抓住她的一只手,開始強而有力的衝刺,伴隨著關穎涌出的蜜液也越來越多,每一次進出都使他體內的緊張和熱度增加。
萬籟俱寂的深夜里,只聽見兩人的喘息和身體拍打的撞擊聲。
有樣東西從桌子上掉了下去,顧鵬飛並不在意。
他抬起身體兩手抱住她的胯部,低下頭仔細端詳自己在關穎的身體內進進出出,厚實的分身在她體內摩擦、滑動、充滿。
她扭動臀部配合他的每一次推送,接受他給予的一切。
顧鵬飛韻律加快,變得更加狂熱,她身體的收縮越來越緊,來勢凶猛的高潮使她啜泣叫喊,她率先到達頂點,一波波劇烈的高潮衝擊她的身體,抽搐的肌肉包裹著他堅硬如石的亢奮。
關穎的面頰泛著紅潮,猶如發燒似的,眼睛蒙上一片迷蒙。
顧鵬飛知道自己即將釋放,換作別的情況,他會放慢速度,暫時抽出來,但是他想了她那麼長時間,現在已經失去耐性。
顧鵬飛捧起關穎的臀部,讓她更加完整的接受。
他一次又一次地衝入她體內,直到他也感覺到猛烈的拉扯和排山倒海的衝擊。
他咒罵一聲,彎下腰緊緊貼住關穎,臉頰埋入她的頸窩中,胸膛深處發出呻吟,之後精液咕咕噴射出來。
在事後的寂靜中,顧鵬飛沉重的身軀仍然把她牢牢壓在桌上,聽著彼此淺促的呼吸和心跳,陶醉在兩個人的親密世界里,他不舍得從她身上離開。
顧鵬飛臉上充滿占有欲和男性的滿足,目光同時在她臉上搜索,祈禱後悔不會出現在她的表情里。
關穎看上去筋疲力竭但又活力充沛,她甜美地對他微笑,兩眼閃閃發亮,手指輕輕撥弄他額前的發絲。
顧鵬飛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然後前額、臉頰、脖子,一路向下來到胸前,張口含住一顆櫻桃。
這不夠,遠遠不夠,他還想再要她。
有人咳嗽。
顧鵬飛頓時從情欲中回到現實,他差點忘了呼吸。
視线范圍看不見關穎的衣服,顧鵬飛停頓一下,只能在嘴巴小心翼翼離開關穎的胸部後,用手加以遮掩。
顧鵬飛緩緩抬頭,他以為是關穎的父親,她剛才說過他會來接她。
都怪他,應該早早告訴關穎他會送她回家,說不定他們還能有整個晚上。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必須面對一個生氣暴怒的父親。
顧鵬飛在腦中迅速搜索著向她父親抱歉的方式和內容。
毫無疑問他占了關穎的便宜,他要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他可以解釋清楚的話。
站在門口的人不是關穎的爸爸,而是一個新來實習的學生。
周立只有十九歲,渴望學習、渴望討好。
他有一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此時此刻,這張娃娃臉漲得通紅,“抱歉。”
顧鵬飛先是長松一口氣,緊接著惱怒席卷而至,“出去。”
周立緊張地點點頭,卻忍不住繼續解釋,“我敲門了,沒想到……”
“出去。”顧鵬飛沒有提高聲調,但語氣卻更加低沉和嚇人。
“是、是。”小伙子一邊關門一邊又連著說了幾句‘對不起’。
直到室內再次安靜下來,關穎才坐起身體。
顧鵬飛已經把襯衫塞進褲子里,拉上了拉鏈,瞬間就恢復成剛才衣冠楚楚的樣子,而她卻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關穎不自覺一手護住前胸,另一只手翻找衣服。
她的脖頸、胸脯、腿上已經顯現出紅印,雙頰一片深緋,玫瑰色的嘴唇泛著瘀青,頭發更是被蹭得亂七八糟,一副文弱凌亂而飽受蹂躪的模樣。
顧鵬飛看著自己的‘傑作’,想要她的欲望轟然又起,令他忍不住要再次把她摁倒在桌子上,然而他知道不能再碰她,關穎父親確實有可能會出現在門口。
無論如何,女兒赤身露體被他壓在身下,肯定不是見面介紹的最好方式,這次是他幸運。
“小周是新來的實習生,他不會說出去的。”
關穎只是點點頭並快速穿好衣服。
顧鵬飛立即察覺到關穎的防備和低落。
他攬住她,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仿佛還不夠糟似的,他又補充了句:“讓我為你做點什麼。”
顧鵬飛又在拉開兩人的距離麼?
他想補償她,讓她好受些,也讓他好受些麼?
關穎搖搖頭,示意他多此一舉,同時甩掉內心失望的情緒。
怪誰,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
她讓自己專注在充滿他體溫和氣味的外套里,拉高衣領把半個臉埋在其中,不自覺地深深吸氣,好像能將他的味道吸進肺里似的。
看到她無聲的拒絕,顧鵬飛心里暗罵一句。
他知道關穎和其他女人不同,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不同。
如果不馬上行動,關穎將再次走出他的生活。
他想了想,然後握住她的手,“這個周末我要去釣魚,和我一起去。”
“為什麼?”她想抽回她的手,但是敵不過他的力道。
“我喜歡釣魚,你和我一起去。”
關穎知道他在用另一種方式‘補償’,卻沒來由的高興起來,“雖然預感會後悔,可我還是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