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四季(冬)
“姨,餓。”
已經四歲的李平第一次發出了稚嫩的童音。
“什麼?你再說一遍!”
正在屋里忙碌的女人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掃把,滿臉驚奇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小東西。
“……”
小家伙愣住了,小嘴張了張什麼也沒說出來。
顯然,女人過度的表現嚇著了小家伙。
他怯怯的退到門口,用兩只小手抓住門框,閃閃的目光里滿是惶恐。
看著小東西的樣子,女人在心里暗暗的責怪了一下自己。
她走過去,將小東西溫柔的抱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
“不怕,不怕。二姨不乖,嚇著我們平平了。噢—乖,不怕,噢……”
愛撫了一陣,女人把小家伙放下,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小乖乖,你剛才說什麼呢?二姨沒有聽清楚,來,再給二姨說一遍好嗎?”
溫柔的撫慰讓小家伙忘掉了剛才,他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趴在女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姨,平平——餓。”
“啊——”
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一種期盼已久的聲音從女人的心底發出。
“好了,好了,我們的平平會說話了!好了……”
女人喃喃的自語著,把懷里的小東西緊緊的摟著,雙手下意識的在他的身上來回的撫摸,激動的嘴唇像雨點一樣落在他臉上。
“嘻嘻……”
不堪忍受的小東西開始躲雨了。“姨——癢!嘻……嘻嘻……”
激動的女人終於有些平靜了,她一把擒住左躲右閃的小腦袋,在因為掙扎而有些紅潤的小臉上‘惡狠狠’的親了一口後,放開了他。
“說,想吃什麼?二姨給你弄去!”
“……”
張了張嘴,小家伙歪著頭看著信心滿滿的的女人。
“小鬼頭!”
女人笑嗔一句,對著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有——”
得到肯定的小男人拉著女人向廚房走去。
“那——”
小家伙指著放在碗櫥上的一被籠布蓋著的大碗,大聲的說道。
“這……”
女人愣住了。
“是……是……”
剛會說話的小家伙,被繞口的詞難為的漲紅了臉。
“窩頭!”
終於,渴望脫口而出。
說出了渴望的小家伙,緊緊的拉著女人,雙眼滿是期待。
而此時的女人,卻像被定住了一樣,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淚水像斷了线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
是呀,這個小不點,一生下來只吃了妹妹一個月的奶,就來到自己的家。
可他自從到這,就不哭也不鬧,是自己用米湯和羊奶喂他長大。
他四歲了還不會說話,可卻是那麼的懂事。
四個姐妹里,不管是什麼,他總是讓了這個,等那個。
今天,千盼萬盼的小祖宗終於會說話了,可是第一願望卻是……
想著,無聲流淚開始抽泣;想著,抽泣的女人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明所以的小家伙慌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回這樣?
無法表達的他,只能用稚嫩的小手在女人臉上胡亂的擦著,可這傾盆而下的宣泄,又豈是他能阻擋的了的。
最後,他也驚天動地的仰天——“哇——”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姨父四十幾元的工資養活著連他在內七口人。
只有經歷過,才能體會那深情的無奈。
女人的雨淡了,可是小家伙卻已經渾天黑地了。
“噢—不哭,不哭。好平平,親平平,不哭了。二姨不好,二姨壞”女人哄孩子。
“噢……噢……平平,平平,哎……乖啊。”
“噢……平平,不哭了,啊—你不哭,姨啥都答應你。你想吃啥,姨就給弄啥。行不行啊?”
“嗯,姨……嗚嗚……”
給足了誘惑,小孩子嘛……嘿嘿……
“哎——這才是我們的好平平!來,咱倆走!咱才不吃這破窩頭呢!”
女人拉著孩子就走。
“要——”
小家伙執抝的不肯離開。
“我們……”
女人繼續引誘。
“要——”
執著,有時讓人……
“好好好……”
三個好後,女人松開了手。
看了看女人。
女人無奈的,卻肯定的點點頭。
發自內心的笑,洋溢在孩子的臉上。
他來到碗櫥前,踮起了小腳尖,兩只小手盡力的向上伸著。
可他太小了,那一米多高的距離,真的是遙遠。
女人走了過去,拿過碗,把它捧到孩子的面前。
一個窩頭,有小家伙的兩個小拳頭那麼大。
小男人雙手拿起一個,放到了嘴邊。
張大小嘴……
“姨——”
到嘴的,又舉到了女人的面前。
“不,姨不餓,小平你……”
一雙小手執著的舉著。
“姨……吃……”
女人蹲下來,輕輕的咬了一口。“姨吃了,平平也吃啊。”
看著小男人香甜的吃了起來。
女人在酸澀的心情里把臉轉開了。
百味俱全,是否就是這樣來詮釋的?
一個,兩個!
在第二個還剩下一點的時候,小家伙咽著有些費力了。
大吃一驚的女人趕緊給他倒了碗水。
“不急,不急,平平慢慢吃啊。”
女人的心……
他怎麼一下子變的這麼能吃啊?
好象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嘛,這……呀!
會不會……看著小家伙已經吃完,女人一把把他拉了過來。
“平平,你吃這麼多難受嗎?”
回答是滿足後的搖搖頭。
“那你……”
搖頭。
“那你!”
依舊。
“那……”
“其實我是……”
屋里男人依舊用平靜的口氣講述著自己的童年,仿佛,是在說別人。
可是不知道怎地,他沉浸在一種心情里,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聽眾。
“哇——”
早就泣不成聲的母親在也忍不住了,痛哭,在為誰?
男人從夢里回過神來。大大小小的女人全是滿臉飛花。這……
臥室里母親在……
兩個小女人乖巧的來到男人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拉著他的手。
幾個大女人則進去勸母親。
許久,女人們陸續的出來。
母親走到兒子的跟前,雙手抱住他的頭。
“兒子,後來呢?”
繼續嗎?
還是……
四季(冬之小雪)四歲的小平之所以變得又能吃,還開始說話,其實是和一個老人有關。
前幾天,小平的兩個姐姐去了牧區的姥姥家。
而留在家里的弟弟和妹妹,一個兩歲,一個剛斷奶。
於是沒有了玩伴的小家伙,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溜了出去。
在離二姨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口水井,附近的人家都到這里來打水。
小平在這碰到一個剛挑著水要走的老人。
老人打水用的井繩本來是盤在扁擔上的,可沒走幾步,井繩就滑了下來。
還不會說話的小家伙想告訴老人,可是……於是,他只好拿起拖在地上的繩子,跟在老人的身後。
老人的家也不遠,是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
老人到了家,放下了扁擔,回過時,發現了跟在後面的‘小尾巴’。
老人先是一愣,可隨後就明白了過來。
他對著小尾巴笑了笑,還沒來的及說話,被老人善意的笑容所鼓勵的小家伙,已經蹣跚的走到房門前,用已經凍的通紅的小手,費力的拉起了門簾。
可是他太小了,不管他怎麼的努力,也只能掀起門簾的一角。
他太瘦弱了,像一只纖細的綠豆芽。
紅紅的小手和臉,絕對是寒冬作品而不是因為別的。
小家伙長的很招人喜歡,而那一份柔弱卻叫人心疼。
有些走神的老人正想著,可小家伙卻在和門簾的斗爭中搖搖欲墜了。
在心里嘆息了一下,老人趕緊走過去。
他從小家伙手里接過門簾,在角上找到拴好的繩扣,把它掛到牆上。
他打開門,把小家伙抱了進去。
“在這等著,爺爺馬上就好。”
老人叮囑了一句,出去把水桶拎進來,把水倒進水缸里。
他擺放好水桶,放下掛著的門簾,關上了屋門,抱起小家伙進了里屋。
把小東西放到了炕頭上,老人握住了通紅的小手。
“你是誰家的小鬼?”
老人慈祥的問道。
回答是小鬼有些怯怯的眼神。
“吆,不怕啊,告訴爺爺,你叫啥?”
更加慈愛的語氣。
疏緩後的眼神依舊是沉默。
不會是?……老人的心里突的跳了一下。
“那你幾歲了?”
老人試探的問道。
在老人期盼的目光里,小家伙伸出四個手指。
“是四歲嗎?”
老人欣喜的追問道。
小東西在熱切的目光里肯定的點點頭。
“噢——”
老人的心放下了一半。
“來,叫爺爺!”
老人想全部證實。
而迎著他的小臉一松,又一緊。
“來,叫一聲,爺——爺”老人不懈的誘導著。
“來……”……
終於,在老人快要放棄的時候,小家伙費力的張了張嘴。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是老人從他的口型里看到了希望。
於是——一遍又一遍的。
“來……”……
“爺—”
很艱難,很小的,也很不清晰。
但無疑像滾響的春雷,在老人的耳邊炸響!
“好了——”
放下心來的老人好不……
“等著啊,爺爺去添下火。”
感覺到屋里有些涼了,老人去外屋忙了起來。
把爐火架旺,老人在心里哼著小曲進了里屋。
小家伙呢——小家伙正爬在炕上,瞪著好奇的眼睛,一頁一頁的在翻著書。
看了一會兒,老人也坐到了炕上。
“小鬼,你認識字嗎?”
小家伙抬起頭,看著老人。搖搖頭後又翻了起來。
專注——是老人的感覺。
陽光從窗子照進來,撒在小家伙的臉上。
剛才還通紅的小臉,現在已經恢復本色。
小臉真白呀,隱隱的透出一點病容。
瘦小的身體爬在那里,讓人不由得生出深深的憐意。
“唉——”
老人在心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輕輕的撫摸著小東西的頭。
“想不想學認字?”
小腦袋飛快的點了點。
“想不想變得很有力氣?”
說完,老人還夸張的做了個力量展示。
小家伙無聲的笑了,隨後又點點頭。
“想有力氣會很累的吆!要吃很多的苦,你怕不怕?”
老人很‘嚴肅’。
“嗯——”
小家伙坐了起來,歪著頭想了一下,看著老人也嚴肅的點了點頭。
“那你明天來爺爺這,爺爺教你好嗎?”
飛快的點了點頭,小東西滿臉笑容的拉住了老人手。“爺……”
這一聲也很費力,但很清楚。
“哎——”
老人歡快的應著。
“小東西,該回家了,要不媽媽該擔心了。來,爺爺送你回去。”
老人捏了捏小家伙的鼻頭,提醒道。
開始穿衣服的老人,沒有注意到小東西在聽到‘媽媽’這個詞時,小臉上暗淡的神情。
小家伙拉著老人的衣角,對著老人搖著頭。
“你——不用爺爺送你?”
肯定的點點小腦袋,小家伙拉開門消失了。
“這……”
留下了老人不明所以。
第二天,小家伙來了。
沒有紙筆,老人已經准備好了沙盤和竹棍。
沒有教材,那就從‘三字經’開始。
“不對,應該是這樣的……”
手把手的教。
“來念,人——”
“不對,要卷舌。人——”
“人——”
“哎,就這樣啊!來接著念——人之初……”
“來,爺爺教你幾個動作。”
“看好了嗎?來,做給爺爺看!”
“哎——不對,應該是這樣的。”
“對!是這樣,不行!再堅持一會兒!”
“爺爺——我……”
“不行!還有一會兒。”
“平啊,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
“嗯!”
於是,小平每天都要在家人眼前失蹤一段時間。
時間……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又一年。
成長是不知不覺的……於是平平在喊餓的時候嚇著了二姨,於是窩頭從和小貓差不多的食量到……一個,兩個……直到一個人等於家里另外六個人。
七歲的李平上學了,看起來還是很瘦的他,已經可以舉起自己兩倍體重的東西。
別的小家伙還在讀上,中,下,人,口,手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對‘五言’和‘七言’了。
當老師讓同學們用‘我們’來造句子時,他又在“論語”“大學”以及“周易”里打轉了。
老人知識很豐富,可教學有一點……
“來,把這些藥方背一下。”
“這是幾本相書,就是給別人算命的。不過看看也行。”
“哎——這幾本游記挺有意思,小鬼你看看。”
“還有……”
《三國志》《水滸》與《西廂》神鬼怪志,野史趣聞到《左傳》《春秋》如果你在七八歲的時候,你會懂多少?
“爺爺,杜甫的……”
“啊,這是個滿腹牢騷的家伙!官做的不大,卻喊的很高。萬里悲秋——切,咱們這的秋天你沒見過嗎?……就是!多美呀!……就是,別聽他的。”
“爺爺,什麼是凌遲?”
“啊,凌遲呀,是一種刑罰,就是千刀萬剮……就是,一刀一刀的……哎,你問這干什麼?”
“噢,是袁崇煥將軍被……他好勇敢啊,被……都沒哼一聲,還……”
“還什麼呀,苯蛋一個。死在自己人手里就是在是鐵人又怎麼樣?我們可不能像他那樣。”……
“理學呀!這是最害人的東西……對對……就是他倆,朱程!整個一個他媽的是‘豬成’。他們說的你千萬別信,更不能去那麼做,那會害死人的。”……
“儒家嘛,就是那對‘豬成’的祖宗!他們以前還行。可後來……”
“道家還行,修身養性……”……
“爺爺,今天我們學了歌唱毛+席的歌!我唱……”
“不聽,那個老東西……”
壓低了嗓子,還左顧右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爺爺說的……”……
時間積累著,那些一知半解的東西也在一點一點開始發哮了。
小雪,大雪又一年。
十二歲的李平本該有的春天,卻一不留神提前進入了盛夏!
四季(冬去……
十二歲的李平漸漸的懂事了。
在所看的書里,他讀的最多是道家的典籍。
他喜歡無欲無求,喜歡澹泊寧靜。
他向往與天地同在,暢漾於青山綠水間。
他蔑視理法,在有意無意間想擺脫它的束縛。
然而……在李平七八歲的時候,老人就開始斷斷續續的給他講自己的經歷。
老人姓柳,祖上是行醫的。
據老人自己說,他家最早是采藥的,不會行醫。
直到宋太祖建立大明朝後,他的太祖因戰亂而得到一本醫書後,才開始行醫。
而柳家所得的醫術,則是以看婦科為主。
經過柳家幾代人的努力,柳家醫術終得大成。
因婦科看的好,在明朝萬歷年間,柳家先後有三人被招入宮,在太醫院行走。
皇家後院,是女人的海洋。
以婦科見長的柳家有如魚入深海,醫術突飛猛進。
在此其間,柳家的醫術已經不僅僅是以看病為主了。
養顏美容,保健保胎等,凡是與女人有關的方方面面,均大有收獲。
此種情況一直到李闖進京,滿清入關。
當時,柳家的掌門人叫柳群。
此人高風亮節,不屑於蠻夷為伍,於是,舉家遷至太原,仍然行醫。
這一走,直到干隆年間才又回京城。
而今的柳家兒孫,已經沒了鋒芒,他們在京城的繁華里迷失了。
開始時,柳家還能守成。
可時至道光年間,家道已經衰落。
但在此時,柳家出了幾個怪才。
他們醫術精絕,卻從不給病人看病。
而是整天流連於煙街柳巷,為美人去宿疾,養麗容。
他們書畫文章皆稱上品,卻只能艷詞浮語,千金買笑。
而更有甚者,為留宿花叢,去為有心者調配春藥,迷藥,以及壯陽大補。
時光輪轉,又是風煙四起。
風雨飄搖的柳家,又添三子。
老柳,及兩位兄長。
長大的老柳兄弟,更為不堪。
大兄當龜奴,二哥騙遍親朋,老柳好勇斗狠,三人又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女人。
終於,二柳因騙了一個軍閥的小妾而連累了全家。
在軍閥的報復下,自己轉世投胎,大兄被殺。
老柳亡命成了土匪。
每每的講述,老人總是那麼平淡。
但是只要女人這個詞一出來,李平就會看到老人的臉上放出光華。
為什麼?
會有這麼大的……小小的人總也不明白。
是啊,年少時好勇浪蕩,中年時亡命為匪,那晚年會教你……的確,混在一起時間長了,這個老家伙怎麼看怎麼像……
在講述中,李平長到十歲。
小小的他太能吃了。
如果不是在牧區的姥爺,舅舅送來的糧食,在那個年月里恐怕就……
經歷過的歲月,什麼都是那麼的缺。
糧票,布票……幸好,李平的姥爺家是在牧區,那里是草原深處唯一的半農半牧的地方。
那里也成了李平成長的補給线。
二姨的家只有兩間半的住房。
弟弟小軍和二姨姨父住一個屋,李平和兩個姐姐,一個妹妹住一間,剩下的半間是廚房。
寒冷的冬天使這里人家都盤起了火炕,每天晚上,李平睡在大姐蘇蘭的旁邊,接著是二姐蘇菊,小妹蘇荷。
冬天的殘雪消逝而去。
沒有春風的草原,在立夏的時節里才見到綠色。
五月的早晨,綠草剛剛冒出頭來,李平的夏天也悄悄的來了。
勃起——在十二歲。
不知在什麼時候,原本在睡前總要打鬧一番姐弟們安靜了。
老人那發光臉讓十二歲的少年想……
“蘭姐該睡著了吧?我……”
第一次,一年前的冬夜,伸過去的手被惡狠狠的甩了出來,胳膊上還被重重的種了草莓。
“以前蘭姐還和我……”
第二次,幾番努力終未果……
“我再試最後……”
掙扎,好象弱了,努力……
蘭姐的手臂好滑呀,以前怎麼就……好細膩呀,這感覺是以前從沒有的。
這……奶奶!
蘭姐長……它好有彈性,軟中帶硬,像一個倒扣的小碗,碗里邊還好象有個硬核……另一個呢……也一樣啊!
手指稍一用里力……
“啊——”
蘭姐輕輕的叫了一聲。
是疼了嗎?不像……好象是……又……
輕輕的——揉,慢慢的——捻。
咦……這個小頭頭怎麼會越來越硬啊!
這感覺太奇妙了!
輕輕的掀開被子,我用兩只手來。
“啊——啊—啊……”
蘭姐叫的越來越快,聲音也大了。
終於,蘭姐咬住被子,身體也快速的抖動起來。
我放開其中的一個,把那硬硬的頭頭含在嘴里,用力的吸吮,用舌尖來回的添弄,用牙齒輕輕的咬……一個……另一個……
“啊——”
感覺到蘭姐從心底發出的嘶喊,蘭姐全身痙孿了,她緊緊的抱著我,像要把我溶進她的身體里……一會兒,蘭姐放松了下來,她開始捶打,在我身上胡亂的種著草莓。
慢慢的,她又緊緊的抱住我,在我臉上不斷的親著,最後,她親在我的嘴上,把她的舌頭伸了進來……溫潤……香甜……吮吸中,我的心像要跳出胸膛!
慢慢的……我們抱著睡去……
快一年了,我們重復著……
勃起的晚上,我們又……蘭姐的小碗已經成了大碗。
她抓住我的手向下移去——蘭姐的雙腿間長出細細的絨毛,柔柔的,細密的,手感真好!
在往下……一條細小縫隙出現在指端,微微的熱氣中透著一絲潮濕……那是女孩的……咦——我怎麼沒有毛毛?
……是因為我是男孩子嗎?
不,蘭姐小的時候也……那我長大後會不會也……想著……撫摸著……啊……這里也有一個小頭頭!
我……
“啊——”
蘭姐又叫了。我……很快,蘭姐也在我身上胡亂的摸了起來……
終於,她抓住我的小肉棒,一下一下的動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肉棒長大了——它很粗,長度超過了我的肚臍。
我呆住了,蘭姐也……她驚訝的掀起被子,好奇的看著,用力的揉著……不一會兒,她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她停下了手,深深的吸了一口起,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她慢慢的跨坐在我的身上。
這……我迷惑……
蘭姐扶起了……對准自己的肉縫,磨梭著,緩緩的坐下……溫暖,滑潤,一種渴望的回歸……我……我激動的要……而蘭姐……
“啊——”
她叫了,像是被射落的大雁,無力的趴在了我的胸膛。
好久,她半撐起身子,用手緊緊的摟住我,狂熱的與我親吻……口中喃喃著罵著我。
“小壞蛋……小色鬼……小……”
我等待著,揉摸著垂在胸前的玉碗……
慢慢的……“嘶——”
動了一下的蘭姐吸了口涼氣。
動,輕輕的……一下,兩下……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順暢……猛然,蘭姐抽起了枕巾咬在嘴里,隨後抓過我的雙手放在那跳動的乳房上……快速的聳動,飛散的頭發……我感覺下體傳來強烈的快感,我開始迎合……找好節奏,用力的向上……再向上……每一次的向上女人都顫抖一下……然後是更瘋狂的聳動。
本能,是不用教的……迎來送往中,我……我要尿……不那也太……我忍……我……吸氣……放松……提肛……在……
忍耐……瘋狂的女人……忍耐……可越來越強烈的快感讓我……乳房上輕柔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搓揉,拉扯……下體一下重似一下的上挺,好象在迎接著什麼……終於——瘋狂的女人慢了下來,她滿頭的汗水,頭歪向了一邊,咬著枕巾的嘴里似有似無嗚咽著,她在等……
此時,我已經忍到極限快感也像將要噴發的火山在醞釀著……而那條吞下我整條肉棒的細縫也發出驚人的力量——它對闖進她里面的異物,使勁的揉搓,拼命的吸吮……我快……我在心里大喊著……女人突的直起了頭,鼓起全部的力氣——又快速的翻飛了……我……火上加油啊……突然間,一切都停止了。
女人全身僵直,雙目無神,垂下的雙手輕輕的抖動著,而那猙獰的花徑卻發出致命的一擊——強烈的旋渦……
“蘭姐——”
我壓著嗓音,長身而起——一把扯去了女人口中枕巾,緊緊的抱住她,深深的親吻她,我!
最強烈的噴發!
你在我的噴發中溶化!
女人在噴發中熔化了……一下——兩下——……十幾秒鍾之後,我們……
四季(夏至)激情過後,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重重的倒了下去。
蘭姐嘴里喃喃著,隨著渾身的抽搐,她有意無意的在我的肩上,臉上不斷的添著,啃咬著……我在一陣的失神後,被著癢癢的感覺弄的很舒服,自己也隨著在蘭姐的身上來回的撫摸起來。
一會兒,蘭姐平靜了下來。
她稍微的用手撐起身子,兩只微眯的眼睛里含著一絲的笑意,一絲的滿足。
那神情和以往的她全不一樣,看的叫人心顫,叫人……十二歲的我懵懵懂懂,還無法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蘭姐……我剛才……”
本來想解釋自己控制不住,在蘭姐的……尿了的事,可……怎麼能說出口嘛……
“謝謝你,平弟。”
蘭姐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她深深的看著我……
怎麼?……我尿在了……她還謝……這……我怎麼也無法理解。
感覺到我的困惑,十六歲,已經青春燦爛的蘭姐,有如媚放的春花一樣,展開了笑顏。
她伏下身子,兩只眼睛閃閃的看著我,然後爬在我的耳邊——“傻弟弟呀—你長大了!你已經是個……是個小大人了。姐姐為你高興,你……”
蘭姐的話又含混了起來,她的手又開始在我的身上動了起來。
“你個壞蛋,剛長大就……小色鬼……小……”
呢喃著……親吻著……撫摸著……我……長大!
……還沒怎麼弄明白的我就……少年的衝動,也許……還沒有完全軟下去的肉棒,很快就堅硬如鐵了。
女人敏感的捕捉到自己密處里勃起的堅挺,她輕輕的動了一下。
“啊——”
那針刺的感覺叫女人輕呼了一聲,軟軟的倒下了。
“壞東西,那麼大……一點也不知道疼惜人家……你個壞……你……”
我……什麼大嘛?
……我又怎麼不……我……小男人不明白了。
可是插在女體的肉棒卻在被不停的吮吸,揉搓中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它越來越硬,越來越火熱……終於,我開始了向上挺動……
“啊——啊……啊啊……”
女人又長又短的,而又拼命壓制的顫音幽幽的飄出。
很快,越來越適應,也越來越濕潤的女人直起了身子。
剛被丟到一邊的枕巾又添進嘴里,女人又……
以後就夜夜……
客廳了翻江倒海的男人,臉上剛浮出得意忘形的笑——“喂——剛說的好好的怎麼又去發呆了?”
小女人驚天的巨錘,無情的砸向神游天外的男人。
“啊—不……”
醒來的男人手忙腳亂。“我怎麼能在這去想那些……唉……”
在心中悲鳴的男人感覺到熱血上臉。
“就是!不光是發呆,還一臉賊賊惜惜的的笑!你不會是……”
“啊——哈哈……大家渴了吧?我去熱茶。”
男人截斷雲雨,落荒而逃了……
“切——”
鄙夷,是所有女人的……
避難在廚房的男人精心照料著茶水;大女人們兩個收拾餐廳,兩個進廚房刷洗;兩個小女人則又鑽進男人的臥室……
男人干脆,女人利索。十幾分鍾後,大家又圍坐在了一起。
“咳—咳咳……”
一個小女人拿了個很的舊本子站在客廳的中間。
夏—晚至牧家(一)(二)(三)露隨晨華盡,綠野落蒼穹,烹羊食遠賓,雲起翠山邊。
烈馬踏歌回。
歡歌宵達旦。
相望晴午後,夕陽暮煙起,人生常留此,汗騎日西偏。
客醉不須歸。
天地入懷安。
“這是什麼字啊?”
毛喃指著小本子上的字問到。
毛呢伸過頭看了看,也搖著頭說認識。
“媽媽你看……”
梅玉拿過小本看了看,這個讓兩個女兒都不認識的字,是個用毛筆寫的繁體的筆字。
再一看,前三首是簡體的小楷,後面全是繁體行書。
而楷體端莊秀雅,極似董其昌的筆意,細一看又略又不同。
行書則取法南朝,飄逸中帶有恢宏的大氣。
她又往後翻了翻,小本子上大約有十幾首詩,全是五言體。
“這……”
女人一臉好奇的看著男人。
“這是我小時候寫著玩的。”
男人答到。
“你寫的?是……”
另外幾個女人在傳看過後一起發出疑問。
“字和詩都是我寫的。”
男人又解釋到。
可你們為什麼把眼睛睜那麼大?
還一臉的……“那是我十二歲的時候,跟老舅第一次去牧區時寫的。”
怎麼越解釋眼睛睜的越大呀!“我是寫著玩的,那時候小不……”
惶恐的男人嘴巴有點僵。
“呀——”
兩個小女人又大驚小怪了起來。“這些也是你……”
於是,幾個小本子又在女人們的手里傳遞著。
小本子一面是寫的很整齊的作業,另一面是各種題材的鉛筆畫。
畫嘛,有的是直接畫在上面的,有的是粘貼的。
美專畢業的斯琴瞪大了眼睛——臨摹有:韓滉的五牛,唐寅的侍女,八大山人的山水,吳道子的……傳神!
太傳神了!
讓人一看就……創作有:人物,鳥獸,花草,山水……筆法嘛……如果再專業的訓練一下的話,那就……這些畫都含有古意,現代的嘛……用現代素描手法畫的只有兩幅。
這兩幅全是背影,而且全是女人……看起來畫的很用心的嘛……還……滿是疑問的斯琴抬起了頭……
“哈哈……”
毛呢笑的直不起腰了。“你們……哈……你們看……哈哈……”
傑作被展示了出來……“為什麼沒完成作業?”
“請不要用繁體……”
“為什麼……”
紅色‘御批’在白色的小本上分外的醒目。
啊了一聲後,女人們翻過了手中小本的另一面。
呀——這字好象不……也沒有……
“這些只用一面的是我姐姐的,我本來是兩面都用的,那本是……”
男人有點……
“你從小每天都練字?”
“是的。”
“既然每天都練,那為什麼連寫生字都不做完?”
母親抖著從毛呢手里拿過來的本子問道。
“我……”
男人……
“不要我我的,怎麼回事直說。”
母親強調著。
“是……”
男人抬頭,一片如果你……我就……目光。
無路可……那就……“咳——”
男人清了一下嗓子。
“我小時候是用左手寫字的,而且練了很久。可是我們老……我們老師非讓我改右手。我不想改,她就站在我邊上看著,有時我悄悄的用……可她就想是無所……只要我……她就……最後她不說了,她用講棍打我的左手,那好疼的呀。一個女人怎麼那麼……我一生氣就……”
男人的聲音有些小。
“就不完成作業是吧?那後來呢?”
母親接過了話。
“後來我就用右手了,不過……”
“不過什麼呀,把話一次說完!”
“咳……後來……後來我就她進我右,她退我左,我高興,我生氣,我就左右一起寫!我氣死……”
“你死吧!”
女人們手中的本子,在得意忘形的男人頭上,臉上傾盆而下……
“嘿嘿……”
我是個男人!我……“啊——不早了,我去做飯。”
男人要……
“你——回來……我們還……”
叮叮……當當……廚房可真好呀!
它讓我們吃飽,它還讓我們吃好,它還能……哇……天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