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眼眶微紅道:“相公,你為了我…”
我揮手止住她的話,問道:“寶貝兒,你好了嗎?”
月兒點頭道:“賤妾就象發了一場夢,直到相公睡著時,妾身才完全清醒過來,那攝魂大法太厲害了,妾身什麼都願意做只要相公歡喜…雖然妾身平時也是這麼想的,但…”
我點頭道:“相公明白的,寶貝兒,現在你還受相公影響嗎?”
月兒搖了搖頭,笑道:“相公,你親自替妾身解法,月兒以後都不會再受你影響了!”
我大喜將她抱入懷中,撫摸著她的俏臉柔聲道:“好了,我的月兒回來了…”
月兒摟住我的腰痴痴地道:“妾身也是很險呢,若再無力施展妙相功,可能以後都會變成那樣,就再無法感受相公的深情厚意了…”
我撫上她豐滿的酥胸,笑道:“內力恢復了嗎,相公想跟你練功了!”
月兒媚笑道:“練功時人家恢復得更快…”
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深深望入她眼里道:“寶貝兒,相公今晚定要好好疼你,不然相公真過意不去!”
月兒深情地注視著我,柔軟嬌軀蛇一般扭動。
我輕輕吻上她的紅唇,一面享受著身體的摩擦。
芙蓉帳內的溫度似乎突然變的很高,月兒喉間微微的呢喃,我將她的手壓過她的頭頂,酥胸豐隆了出來。
她伸手緊緊抓住床柱,挺直了上身。
我用力握住她胸前雙丸揉捏,一面俯起身子,深深地望入她迷醉的雙眼,沉聲道:“你是我的!”
月兒忍受著興奮和痛苦摻雜的強烈感覺,顫聲道:“是!月兒是爺的!月兒整個兒都是爺的!”
我胸中蘊藏著一種獸性的衝動,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淡綠綢緞衣衫被撕去一大半。
我扯去素色肚兜,豐滿跳躍的乳峰頓時呈現眼前。
我俯下身去,從月兒的櫻桃小嘴開始,逐寸舔遍她的上身。
她柔順的閉上雙眼,小嘴里發出輕輕的呻吟,我大力揉捏著柔韌的乳房,逐一將兩顆腫大的葡萄含入嘴里輕輕嚙咬、重重吮吸。
月兒的嬌哼夾雜著痛苦和歡樂,上身用力向我挺湊,纖腰卻被我坐住不能動彈。
我的舌頭游移到她渾圓深陷的小小肚臍,當我將舌尖擠進去時,月兒開始瘋狂擺動起腰肢。
我揉捏著盈盈一握的纖腰,慢慢滑入她的下裳,大力揉捏著豐滿的臀肉。
月兒抬起玉臀順應著我,我雙手用力一分,她的束腰即被繃斷,我將她雙腿抓在手里,一把將下裳全扯了去。
月兒嬌俏的臉蛋染上兩團紅霞,星眸半閉,神態嬌媚。
我舉起她雪白修長的大腿抱入懷中,將玲瓏小巧的腳趾含進口里。
月兒微微一縮就任我施為,我吮吸舔弄,輕輕嚙咬,再沿著小腿內側向上舔去。
她又酥又癢,喉間不斷細聲呢喃。
我握住月兒的雙腿左右分開,低頭在豐潤的大腿內側用舌尖輕輕的劃弄,月兒癢得渾身顫抖,卻脫身不得,不住昵聲哀求。
芳草萋萋的桃源勝地清晰袒露眼前,微微翕開的寶蛤口緩緩流出晶瑩的愛液。
我張嘴將整個寶蛤含入嘴里大力吮吸,月兒“啊”的一聲挺起腰肢,玉臀高高的抬了起來。
我溫柔地用舌尖挑動那兩片粉紅飽滿的肉唇,又舔弄蜜唇間的肉縫,再含住蚌珠抿動。
月兒神色茫然,張開了小嘴,卻沒有聲音,腰肢隨著我口舌的活動而搖擺,陣陣芬芳的蜜液流出。
我心中狂性大發,伸長舌頭刺入秘道,一寸不放過地舔遍整個桃源,月兒極低的呻吟,好似在幽怨嘆息,我用手分開肉唇,硬起舌尖挑弄溪口鮮嫩的蜜肉,再刺入蜜穴左右攪動,一手按住蚌珠捻動挑撥,月兒的呻吟不住高亢,身子一緊一松,蜜壺內陣陣收縮,大股愛液噴了出來。
我立直身子,抓過她的長裙擦去臉上汁液,三兩下脫去身上衣衫,分開她修長結實的雙腿,讓龜頭頂住粘膩的溪口,身子一壓刺了進去。
月兒高潮後的蜜穴正劇烈的蠕動收縮,更顯得緊窄飽滿。
我抵住寶蛤口,握住留在她體外的棒身,慢慢往里面擠去。
月兒皺眉嬌哼,腰肢挺了起來。
我將玉莖送到最深處,擺動下身抽送起來。
月兒輕輕顫抖,雙腿纏住我的腰肢。
我俯下身去含住她的小嘴,一手抱著她的後頸,一手摟住她的腰肢,屁股大起大落,讓玉莖狂猛出入。
月兒喉間隨我的抽插發出悶哼,似是不堪重擊。
我松開她的小嘴,笑道:“寶貝兒,舒服嗎?”
月兒哼叫道:“爺啊,賤妾真的很快活…啊…賤妾的小穴被…啊…被爺的寶簫插翻了!”
我嘿嘿奸笑一聲,不再言語,只是片刻也不停地大力挺動,月兒在我身下花開花謝,花謝花開,又泄了兩次出來,雙腿再無力纏住我,懶懶的搭在兩旁。
我一刺到底,頂住了花蕊研磨,一面笑道:“寶貝兒,怎麼了?”
月兒膩聲道:“爺啊,賤妾快活得快要昏過去了…”
我挺動著下身,喘息道:“今晚爺可不會放過你,你好好伺候著…”
月兒扭腰順應著我的動作,尖聲道:“賤妾快活著呢,爺不要管賤妾…”
我嘿嘿一笑,將她的大腿分成一字型,紫紅粗壯的玉莖在鮮紅奪目的寶蛤口進進出出,月兒口中的呼叫高亢起來,既有不堪的痛苦,又包含了極度的快樂。
我混體舒泰,一面笑道:“寶貝兒,幸好爺抽送間也能舒爽,若只是最後一刻才有快感,那爺可真是在做苦力了!”
月兒雙目緊閉,秀美的雙眉皺成了一團,喉間的嬌吟蕩人魂魄,蜜壺里蠕動收縮,突然叫道:“爺,賤妾又要了…啊…要死了…”
突然間蜜穴內抽搐旋動,柔軟溫潤的蜜肉將玉莖緊緊包裹吮吸舔弄,陣陣動人心脾的快感沿棒身傳了過來,玉莖在她體內似乎被緊緊握住,再難抽送絲毫,柔軟的花蕊抱住龜頭陣陣吮吸,突然噴出股股滾燙的蜜液,澆灑在敏感的龜頭,我不由渾身激顫。
月兒似乎要昏了過去,鼻尖上全是小小的汗粒,嬌艷的紅唇也失去了血色,眉目間似乎痛苦萬分,我連忙吻上她小嘴,渡過真氣,她才哼了出來。
我靜守片刻,月兒睜開眼來,見我笑吟吟地看著她,嬌羞不已,將頭埋到我頸旁呢聲道:“爺啊,賤妾實在不是你的對手…”
我讓玉莖在她體內跳動了兩下,月兒嬌吟出聲,卻緊緊抱住了我,我知道剛才動作比較狂猛,不想她第二日有何不適,笑道:“寶貝兒,不能再弄你下邊的小嘴了,不然快要出血了!”
月兒呻吟一聲,昵聲道:“賤妾聽爺吩咐!”
我撐起身子,將玉莖慢慢退出鮮紅的蜜穴口,低頭看著她體內緩緩流出的濃稠愛液,笑道:“真是漂亮!”
月兒霞飛雙靨,卻媚笑道:“爺想讓賤妾怎麼伺候?”
我嘻嘻一笑,跨身騎在了她胸上,將粗壯的玉莖放入深深的乳溝。
月兒會意,雙手用力把豐滿的雙峰向中心擠壓,我抽送著玉莖,享受著與蜜穴截然不同的滑膩和柔韌,碩大的紫紅龜頭在高聳的乳峰間若隱若現,陣陣舒暢的快感傳入下體,一絲瘙癢逐漸的凝結,我心中大喜道:“寶貝兒,相公快了!”
月兒凝望著我,喉間響起勾人魂魄的淫蕩叫聲,我口中叫好,一面抽送著玉莖,一面深深望入她的雙眼,強烈的酥癢衝擊著精關,眼見要一泄如注,我連忙拔了出來,插入她的蜜壺,讓股股激烈噴出的精液射入了她體內。
月兒挺動下體,讓玉莖更加的舒暢,良久我噴射完畢,微覺疲勞地壓在她身上,月兒撫摸著我的背臀,溫柔地親吻著我的面頰。
我順勢含住她的香舌,運轉了內功。
我一面搬運著周天,一面細細思索攝魂大法的訣竅。
正象月兒當初功力大增,不能熟練控制劍芒的運用,我在短時間內找出了內息與靈力的轉化法,也不能完全控制心法的運用,這攝魂大法與心念的轉動有密切的關系,在洗澡時我色心大動,使得她如同服用了淫藥一般不能自己,進而控制了她的心神。
幸好她本身得天獨厚,天魔妙相也有一定基礎,不然可能終身迷失自我,只能成為我的附屬品。
悟透了這一關鍵,我今後著重要在心念的修養上花功夫。
雖然月兒的天魔妙相與攝魂術心法迥異,但我摸索出的一些內息搬運的法子也能讓她如虎添翼。
我二人每次真陰真陽互濟互用,月兒得益都要比我大,只因她的功力也要比我弱許多。
直到有一天我倆功力相差不多時,則會陰陽交匯,進入和諧的衝虛境界。
天色大亮,我吐出月兒的香舌,轉而在她的小嘴上親吻起來,月兒摟住我的肩背,溫柔地回應著。
我撐起身子笑道:“寶貝兒,咱們再大戰一場如何?”
月兒嬌弱道:“爺,妾身的小穴又酥又麻,再插就要散了!”
我挺動了兩下,嘿嘿笑道:“又酥又麻,那不是挺好嗎?”
月兒呻吟兩聲,呢聲道:“爺,讓賤妾用嘴伺候你好嗎?”
我大力在她蚌珠上彈了一下,點頭笑道:“好,你要好好給爺弄!”
一面翻身坐起。
月兒渾身打了個冷顫,爬起趴在我兩腿之間,握住玉莖媚笑道:“是,賤妾定讓爺滿意!”
一面將玉莖含入嘴里。
月兒的嘴上功夫了得,上次替我吹簫就讓我欲仙欲死,此刻展開渾身解數,含、舔、吹、吮、咂、咬無所不到,片刻間紫紅的玉莖上粘滿了她的口水,亮晶晶的甚是讓人激蕩。
我按住她的螓首,舒暢的靠在褥被上,挺起了下身。
月兒用小手套弄著玉莖,轉而將肉丸含入口中吮吸,接著又用靈巧的小舌舔弄我的會陰,最後舔到了菊蕾。
陣陣瘙癢混雜著玉莖上強烈的酥爽傳來,我不由呻吟出聲,輕輕顫抖。
月兒知我高潮在即,轉而用手指挑逗著我的菊花,張嘴將玉莖含入吞吐了起來,雙頰更因用力的吮吸而凹陷下去。
強烈的快感包圍了我的下體,月兒更將手指插入了菊花蕾,我渾身一震,大叫出聲,隨著玉莖一脹,火熱的精液噴了出來。
月兒含住玉莖大力吞吐,精液不住從她口中順著棒身流到我的大腿,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男性氣息。
片刻後玉莖終於在她口中停止了跳動,月兒的口旁嘴角全是亮晶晶的精液,我抬起她的螓首仔細打量,贊道:“真美!”
月兒嬌媚地一笑,伸出蔥蔥玉指將白乎乎的精液全刮入口中,媚笑道:“爺,真好吃…”
我嘿嘿一笑道:“那全給爺舔干淨!”
月兒媚聲道:“是,爺!”
伸出舌頭,將我玉莖和大腿上的精液清潔的干干淨淨。
我撫摸著她的俏臉笑道:“好寶貝,乖!”
月兒淫笑著飛了個媚眼,我心中一蕩,軟弱的玉莖再次堅硬起來。
月兒瞟我一眼,低頭又將玉莖含入嘴里吮吸。
我頓覺渾身舒泰,拍了拍她小臉笑道:“寶貝兒,你這張小嘴真能起死回生!不過今早就到這里吧,咱們晚上再來!”
月兒依依不舍地再吮吸兩下才吐了出來,媚笑道:“不知如雨在爺的寶貝下能支持多久?”
我哈哈笑道:“寶貝兒,你若不成,如雨就更不成了!”
月兒將頭靠在我下腹,伸手撫弄猙獰的玉莖呢聲道:“賤妾和如雨定要好好找個讓爺快點高興起來的法子才成!”
我笑道:“快點高興恐怕也沒用,誰讓咱們練成了陰陽合修大法呢?只要相公插進你身子陰陽互濟,相公就不會疲勞!”
月兒媚笑道:“怪不得相公四處都要帶著賤妾呢!”
我將她翻了過來,壓住她上身道:“敢胡說八道,看相公打你屁股!”
月兒扭動著玉臀,回頭楚楚可憐地道:“相公,你饒了奴婢吧!”
我揮掌擊打在豐厚的臀肉上,笑道:“你這天魔妙相可越來越精深了!”
月兒口中哎喲不斷,卻翹起了玉臀。
我笑道:“寶貝兒,你看看自己的小穴口,紅的象要流血了,還敢挑逗相公嗎?難道是後庭發癢了?”
一面將食指插入她的菊蕾挖弄。
月兒扭動著玉臀呢聲道:“爺,奴婢再不敢班門弄斧了,你放過奴婢吧!”
我舒坦地壓上她的後背和玉臀,笑道:“若是換了個男人,可真要死在你小肚子上!”
月兒回頭柔聲道:“奴婢只是爺的,怎會和其他男人有關!”
我笑道:“咱們幫師娘辦事,說不定要用上你的天魔妙相…”
月兒猶豫道:“奴婢可以迷惑其他男人,但求爺千萬不要讓他們碰我的身子,奴婢是爺一個人的…”
我微微一笑柔聲道:“寶貝兒,爺怎舍得讓其他男人碰你?你忘了昨晚爺說的嗎——”
一面探手到她胸前用力握住她的雙峰,一面微笑道:“你是我的!”
月兒呻吟一聲,迷醉道:“每次爺帶點狂野對待奴婢時,奴婢就真的感到爺對奴婢的占有,這樣的感覺真好…”
我嘿嘿一笑,含住了她玲瓏的耳垂道:“大多數時候,爺更願意溫柔點對你…不過爺的魔性看來還真不少呢!”
月兒膩聲道:“正因為爺又溫柔、又狂野,奴婢才愛得爺快發狂了…”
我嘻嘻一笑,用力咬在她的香肩上,一面揉捏雙乳。
月兒張嘴嬌呼,飽含痛苦的愉悅。
我松開嘴,雪白的香肩卻留下個帶著血痕的齒印。
我笑道:“對如雨爺就不會這樣,爺太愛你了,所以才怕失去你!”
月兒在我體下翻轉身來,抱住我的腰身,溫柔的吻上我的臉頰,喃喃說道:“爺不會失去奴婢的!天上地下,奴婢都和爺在一起!”
我重重吻了她的小嘴,笑道:“爺可以抵抗你的天魔妙相,可爺抵抗不了你的似海深情!若不是想好好疼你,爺現在就不放過你!起床梳洗了,今天咱們出城去祭拜你公公婆婆!”
月兒聞言連忙下床,伺候我穿好衣衫,才給自己取出一套絳紅綢緞衣裙。
我見狀笑道:“紅顏禍水!”
月兒嬌媚地瞟我一眼,呸了一聲。
月兒聽我說要去祭拜公婆,著實打扮了一番,平日她只願帶上玉佩,今日卻掛上那對“星夢淚痕”手指上也破例戴了兩個玉戒。
我給她佩上如意,笑道:“寶貝兒,別人看這劍的時候,定會被你的小蠻腰吸引,還以為如意只是裝飾呢!”
月兒嬌笑著為我整理衣襟,道:“隨他們怎麼想吧,妾身不在乎…”
我舒服的揉捏她的纖腰,笑道:“好了,咱們走吧!”
早餐時間已過,我和月兒在大街上隨便吃了點小吃,買了些祭奠之品,往城外行去。
一路上我把想出的使用攝魂大法的法子告訴了她,月兒一試,當真卓有成效。
半個時辰後咱們到了城外埋骨之處。
上次我來時曾修葺一新,立了塊石碑,離開時間未久,也沒什麼雜草。
月兒叩拜了公公婆婆,還替如雨磕了幾個頭。
想不到一個月前我還是孑然一身,現在卻已有兩個夫人。
休息了片刻,我和月兒又慢慢邊聊天邊往城里走去。
我將上次華山王士元伙同師兄企圖騙婚的事告訴了她,月兒撇撇小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華山派怎也有些淵源,卻被一群沒出息的弟子搞的烏煙瘴氣!”
我笑道:“他們做的壞事越多,咱們要對付蕭昭業的時候,也就越省力!”
月兒嬌笑道:“相公,咱們去見見故人吧!”
我眨眨眼睛道:“什麼故人?”
她嬌笑道:“相公別裝糊塗了,妾身說的是那寧家小姐!”
我笑道:“相見真如不見,她一個嬌小姐,長的又沒咱家月兒水靈,有什麼好見的!”
月兒拉住我的胳膊不住搖晃,嗲聲道:“相公就帶人家去看一看嘛!去瞧瞧有沒有什麼事也好呀,若是那王士元死心不息,咱們就再收拾他一番!”
頓了一頓又道:“再說,那寧小姐也和相公同出一源呢!”
我笑道:“什麼同出一源?相公可不是昆侖派的,不過去看看也沒什麼…你瞧那位老伯在笑你呢!”
月兒轉首一看,果然大道旁有個老漢見她對我撒嬌,正望著她微笑。
月兒出乎意料大大方方的一福身,笑道:“老伯好!”
那老漢身旁放了兩擔蔬菜,看來是剛采摘下來趕鮮拿進城里去賣,此時坐在道旁歇息。
見月兒和氣行禮,抱拳笑道:“少夫人好!”
月兒回頭嬌媚的瞟我一眼,我笑道:“老伯,可要在下幫你擔進城去?”
那老漢笑道:“怎敢麻煩公子,小老兒雖已年邁,但挑這兩擔蔬菜還不成問題!”
我點頭笑道:“如此就不打擾老伯歇息了!”
我二人往前行去,不片刻城門已在望。
我心中一動,道:“月兒,你瞧,城門前那兩個叫化子似乎在等人。”
月兒打量了一下笑道:“相公,他們是丐幫弟子嗎?”
我點頭道:“應該是,中年那個背上似乎有幾個…是五個口袋,年輕那個只有兩個…”
月兒笑道:“這兩人有什麼古怪嗎?”
我笑道:“不是,丐幫一向忠義相傳,江湖上的人都挺敬重的。你看這二人神色頗急,定是這城內有事發生…”
轉眼已走近城門,身後急促的馬蹄響起,我拉月兒站在路旁。
只見兩騎來的好快,馬上騎士老遠就上下打量著月兒,神情很是無禮。
其中一剽悍男子見我盯著他們,手上啪的一下虛劈一鞭,罵道:“你奶奶的,靠邊點,老子撞翻一個還不夠嗎?媽的死老頭!”
我心中一動,跨步到路中心,雙手抓住兩匹馬的轡頭,硬生生地將兩騎勒停了下來。
那兩人差點從馬上撲倒,大怒跳下馬來,身手甚是硬朗。
那剽悍男子罵道:“找死!”
跨前照臉一鞭劈了過來。
我身形一晃已欺入他懷里,狠狠一膝撞在他肚子上,那男子頓時彎腰倒了下去,口中不住呃呃作嘔。
旁邊那人只見眼前一花,同伴就被撂倒,知道我手下硬朗,連忙一下煞住身形。
我冷冷看他一眼,轉頭對月兒說道:“你去看看,如果是那老伯,將他抱來。”
月兒應了一聲,展開身法,幾個起落就已不見。
那仍站著的騎士看呆了眼,城門口那兩個叫花子也走了過來,卻未說話。
我望著那騎士道:“你們撞了人?”
那中年漢子囁嚅道:“剛才趙老三不小心掛了一下…”
我問道:“人呢?”
那漢子道:“咱們有急事來不及顧他…”
我冷冷道:“什麼急事?”
那漢子猶豫了一下道:“咱們急於回幫復命…”
我冷聲問道:“什麼幫?”
那漢子連忙抱拳道:“敝幫是金陵城內的黑旗幫,閣下若能賣一點…”
不遠不近看著的丐幫弟子哼了一聲,顯然這黑旗幫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揮手止住他的話道:“等人來了咱們再說…”
月兒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道:“相公,別放了他們!”
我冷冷一笑,那漢子打了個顫道:“在下二人願…”
我道:“閉嘴!”
那漢子連忙閉口,月兒奔到身旁,手里抱著那老漢,兀自痛得不停哼哼。
我見他一側小腿又紅又紫,高高腫起,讓月兒將他放倒在地,詢問了被撞的經過,仔細摸了一下傷處,放下心來道:“老伯,不妨事,只是一點骨折,在下馬上帶您老去治療!”
怕他年老不耐疼痛,從懷中取出一片紅參讓他含在嘴里。
那丐幫五袋弟子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走過來道:“這是敝幫療傷聖藥百草丹,公子給老丈服下吧!”
我接過來聞了一下,個中成分對內外傷確有極大好處,抱拳笑道:“閣下,謝了!”
喂老丈服下丹藥後,我將他抱了起來,轉身看著那還站著的黑旗幫漢子。
那漢子連忙將自己和躺在地上那人懷中銀兩全掏了出來交給月兒,又對我懷中老丈作揖道:“在下二人不長眼睛,衝撞了您老,求您老大人大量…”
月兒哼了一聲,我笑道:“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走上前去,伸腿在躺在地上那人小腿上點了一下,只聽他的脛骨喀嚓一聲,頓時殺豬般叫了起來。
我瞪著那中年漢子道:“你們想不想報復?”
那漢子嚇出身冷汗,搖頭躬身道:“絕不敢…”
我點了點頭道:“月兒,咱們走!”
回頭對那丐幫弟子打過招呼,往城里奔去。
我和月兒帶那老漢到了家藥鋪,買了兩副夾板及續骨療傷的膏藥,接骨敷藥固定,又撿了二十副強筋骨續折斷的草藥,問明老漢家中情況,讓月兒去套了輛馬車,將老漢送回家中。
原來他家里尚有老妻和兒女,我說明緣由,將藥物和銀兩留下,再慢慢回城。
月兒途中兀自有點憤憤不平,我笑道:“寶貝兒,說到底絕大多數幫派都不是好東西,要麼仗勢欺人,要麼為非作歹。”
月兒眨眨眼道:“那象丐幫那樣的呢?”
我笑道:“丐幫中也許好人多一些…”
月兒點頭笑道:“賤妾明白了,象咱們就是聖教里比較少的好人…”
我苦笑道:“相公也勉強算是好人吧。雖然我只做自己想做和對自己有利的事,但至少我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殺人放火…”
月兒嬌憨地道:“相公定是好人,相公是最好的好人!”
我哈哈笑道:“寶貝兒,衝你的話,相公盡量做好人!只求好人有好報,保佑我家娘子寶貝月兒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一個乖巧女兒!”
月兒嬌羞得嚶的一聲靠在我懷里,眼里卻閃耀著喜悅的光芒。
回到城里歸還了馬車已是午後,卻並不覺飢餓。
我拉著月兒四處閒逛,金陵是六朝勝地,十代名都,大街寬整,行人如潮。
我指著前面一家成衣店笑道:“寶貝兒,相公陪你去買幾套衣衫吧!”
月兒嬌笑道:“大男人陪女人去買衣物,相公不怕被笑話嗎?”
我笑道:“我才不會在乎!不過反正我也不懂,你慢慢選,我去轉一圈再來找你!”
成衣店掌櫃的竟是個眉清目秀的中年婦女,生意相當不錯,寬寬的店鋪內站了好幾個女人。
我叮囑月兒不要急,重要是要好看。
月兒知道我貪新鮮愛享受,嬌媚地瞟我一眼,走進店內挑選去了。
我撣撣衣袖,施施然走入人流,慢慢尋找我的目標。
走了半條街,街邊茶店旁坐著的一人引起我的注意,只見他斜靠著茶桌,一腳踏著長凳,敞開了衣襟,兩腳褲腿卻用黑布緊扎,一手端了杯茶,卻斜眼打量街上的行人,活脫一個標准的潑皮模樣。
我走到桌前,拉開長凳坐了下去,這漢子吃了一驚,疑惑地上下打量我,我抱拳笑道:“朋友,正所謂四海之內兼兄弟…”
那漢子擺開門戶道:“好說,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我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笑道:“在下想向閣下打聽點消息…”
那漢子瞟了一眼,笑道:“不知兄台要打聽些什麼消息?”
我笑道:“尚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那漢子笑道:“這一片的人都叫兄弟劉二…”
我抱拳笑道:“原來是劉兄,在下想打聽有關天雷幫的消息,不知劉兄可否告我?”
劉二笑道:“禍從口出,在下也不知閣下的身份,為這麼點銀子讓在下冒這險太不值了…”
我笑道:“你不說也成…”
伸手在桌角上硬生生扳下一大塊,劉二頓時變了臉色,我又笑道:“正所謂人為財死,劉兄就冒一下險,再說在下也不是找他們的麻煩…”
劉二尷尬笑道:“不知閣下所問何事?”
我笑道:“在下也是只隨口問問,但劉兄莫要騙我,否則…劉兄可知道幫主是什麼人?管事的又有些什麼人?”
劉二道:“雷霆雷大爺是現任幫主,管事的主要就是幫主的三大弟子。”
我道:“天雷幫做的什麼買賣?”
劉二笑道:“還不是收保護費、抽抽油水、跑跑私貨,天雷幫名頭不響,做的買賣並不大,城內最大的是黑旗幫、然後是龍虎幫…”
我哦了一聲,笑道:“不知天雷幫總舵在哪里?雷幫主家住何處?”
劉二道:“天雷幫主要占據了城東一些地盤,總舵在東門大街天雷武館旁,雷幫主家也在天雷武館旁…”
我點了點頭笑道:“劉兄可知最近城里有什麼動靜嗎?”
劉二道:“倒也沒聽說天雷幫有什麼,不過金刀鏢局丟了趟鏢、黑旗龍虎兩大幫火並,還有就是衛小詩再現金陵城…”
我大奇道:“衛小詩?”
劉二點頭道:“對,就是那個出名的采花大盜,他還有個綽號叫‘花間小詩’。個把月前這家伙大言不慚揚言要來金陵府采了寧家大小姐這鮮花,被王家二少爺擋了回去。如今衛小詩養好了傷,約了幫手,竟然放出風聲,定要報仇,弄的金陵城內無人不知。”
我心想自己就不知道,問道:“他約了什麼幫手?那王士元呢?”
劉二道:“不知約了什麼幫手,似乎很厲害,王少俠外出未歸,寧家只怕凶多吉少!”
我點頭道:“不知那衛小詩揚言何時找寧家麻煩?”
劉二苦笑道:“似乎就是今晚…”
我心中一動,笑道:“這事你怎麼這麼清楚?”
劉二笑道:“官府里的兄弟這次特別爽快,向他們打聽消息挺容易…”
我點了點頭,突然笑道:“不知劉兄會不會泄露在下的行蹤?”
劉二嚇了一跳,搖手道:“小的不敢,小的絕不會…”
我把銀子推了過去,笑道:“不會最好,在下告辭!”
我回頭往成衣店走去,這事可當真巧極,竟被月兒一言成讖,若不是鼠輩想冒名劫財劫色,就是華山高師兄之事被發現,有人要替他報仇來了。
但我怎都不信王士元敢向人捅出,只因那高師兄之死,他也脫不了干系。
不過看陣勢這次的衛小詩故意把事鬧這麼大,擺明讓寧家約齊幫手,說不定就是想找出上次逼死高師兄的人來。
剛轉了個彎,只聽到月兒嬌柔動聽的聲音道:“陳公子,你看這路邊有許多無家可歸的小孩,他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實在可憐!”
聽來楚楚動人,令人不由生出憐惜之意。
我知她使上了天魔妙相,放緩腳步留意打量。
月兒一手提了個包袱,似乎弱不禁風的站在成衣店前的石階上,階下站了幾人,圍成半圈,擋住了大半個街面。
其中一位貴介公子打扮,手拿折扇,腰系玉帶,相貌甚是不俗,只是顴赤眼浮,沒什麼神采,想來是酒色之徒。
其余五人俱身著青色勁裝,象是他的隨從。
那公子聽了月兒所言,手一揚,道:“人來!”
身後一人躬身道:“少幫主有何吩咐?”
那公子轉身不悅道:“沒聽到少夫人所言嗎?街邊這些化子,每人十兩銀子。”
那隨從應道:“是!”
轉身走到對側街旁玩耍的一群小乞丐身旁,掏出銀兩一一分發。
那些小乞丐歡喜雀躍,不知為何天上竟然掉下餡餅,行人駐足觀看,大街兩旁頓時擁擠起來。
月兒嬌笑道:“陳公子慈悲心腸,行俠仗義,奴家代他們謝過!”
那陳公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賞心悅目地道:“舉手之勞而已,但若少夫人吩咐,在下無不遵從!”
月兒發出銀鈴般的嬌笑,眼波流轉,更是令眾生傾倒迷離,突然望見了我,跳下台階向我走來,一面笑道:“我家相公來了,陳公子,後會有期!”
那陳公子頓時茫然若失,呆呆望著她的背影,月兒走上來挽住我的胳膊輕聲道:“相公,你去哪里了,這麼久才回來?”
我擰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才離了你這麼一會兒,就開始勾引男人了?”
月兒回頭瞟了一眼,抿嘴笑了一笑,那陳公子茫然跟上兩步,失魂落魄喃喃道:“少夫人…”
月兒回轉過來,卻撅嘴不依道:“是他自己送上來的嘛!說自己是黑旗幫少幫主,攔著賤妾的去路,妾身就戲弄戲弄他!”
我回頭看了陳公子一眼,搖頭笑道:“這姓陳的真是倒霉,這下恐怕要迷糊好幾個時辰呢!”
月兒咯咯笑道:“我讓他做好事,保佑他家老婆給他生一個大胖小子,一個乖巧女兒!”
我嘆口氣,說道:“寶貝兒,原來寧家真的又出事了!”
月兒吃了一驚,抬頭看了看我的神色,拍手笑道:“原來還沒真出事,嘻,果真讓賤妾說著了!難道真是華山派來尋仇?”
她惟恐天下不亂的模樣讓我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這次可不是騙婚那麼簡單,弄不好寧家要家破人亡!早知如此當時就把那王士元殺了,永絕後患!”
月兒搖頭笑道:“當日王士元若是出了事,他家的人也不會罷休的,這事最後還是會捅到華山去。”
我微笑道:“這也不錯,王家既對寧小姐起意,那寧家說什麼也安生不了!寶貝兒,咱們回客棧去改扮改扮,今晚去湊熱鬧!”
回客棧的途中,卻發現有幾個小叫化子暗中跟著咱們,月兒笑道:“莫非這些小化子里有人識得天魔妙相?”
我搖頭不信,二人裝作不知,回到了客棧小院。
廚房送了一小桌酒菜,月兒陪著我慢慢喝酒。
腳步聲傳來,她瞟我一眼,輕輕道:“相公…”
我擺了擺手,院門前有人朗聲道:“丐幫弟子黎洪求見公子!”
房門是開著的,我提聲道:“有請!”
一人走進小院,竟是先前在城門口所見的那位五袋弟子。
他走到門前抱拳躬身道:“丐幫五袋弟子黎洪拜見公子、夫人!”
丐幫聲譽素佳,俠義道中向來敬仰,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起身讓坐。
我卻紋絲不動,淡淡地道:“原來是黎兄,不知閣下有何貴干?”
黎洪微微一愣,躬身道:“在下在城門見公子與夫人兩位懲惡揚善,豪情蓋天,好生敬佩,因此特來拜見!”
我微微一笑道:“人已見過了,黎兄還有什麼事嗎?”
月兒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黎洪頓了頓道:“今晚這金陵城中還有一件不平之事,若能得公子援手,本幫定感戴不盡、必有報答…”
我擺了擺手,頓了片刻才慢吞吞道:“月兒,咱們今晚可有安排?”
月兒嘻嘻笑了兩聲,嬌聲道:“爺要陪賤妾夜游秦淮,難道爺忘了嗎?妾身可不依!”
我哦了一聲,拍了拍頭頂,笑道:“你看爺這記性!”
轉頭對黎洪笑道:“實在抱歉,在下今晚沒空!”
黎洪的臉色有點發青,沉聲道:“難道閣下就放任武林宵小欺負良弱?閣下先前…”
我皺眉道:“先前是先前,今晚是今晚,閣下明白了沒有?”
黎洪咬了咬牙,抱拳道:“在下明白了!如此就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月兒嬌笑道:“這黎洪來的時候定有十成把握請爺出馬,不想卻碰了個頭破血流!”
我笑道:“看來真是今晚了,寶貝兒,快點吃,吃完相公給你改改妝!”
月兒扮成個中等身材的精瘦漢子,青慘慘的一臉凶樣,套上一件我平時穿在長衫里的勁裝,活脫脫一個老江湖模樣。
她攬鏡自照,嘖嘖稱贊,笑道:“好相公,這招你可一定要教給妾身!”
我扮回了當捕快時的模樣,黑膚寬臉、濃眉大眼,笑道:“這就是爺當捕快時候的樣兒。我先教你變聲的法子,不然一開口就露底了!”
還未到日落,我和月兒繞寧家轉了一圈,月兒低聲道:“爺,似乎有幾處暗樁呢!”
我笑道:“乖寶貝兒,你真聰明!怎麼看出來的?”
月兒展顏笑道:“妾身就算不看他們,也能感覺他們的目光…”
我笑道:“好寶貝兒,你功力果真進步了!”
她嬌媚地瞟我一眼,媚笑道:“還不是爺的恩寵!”
我嘿嘿笑道:“寶貝兒,你扮成這樣兒可不能笑,一笑就不象了!”
我窺個空隙,帶月兒躍上了上次蹲守的小樓。
寧府的情況一目了然,月兒笑道:“爺不怕驚動人呀?”
我笑道:“寶貝兒,剛才下面那賣花生的和那算命先生,都是官府里我認識的捕快,但街邊民居藏著的人卻不明身份。捕快不會借用那眼界不好的房間。”
月兒環視一下道:“爺上次就守在這樓上嗎?”
我點頭道:“就算被發現形跡我也不怕,咱們就說是來助拳的…”
月兒道:“每次這衛小詩都鬧這麼大,那寧家小姐干嘛不躲起來呀?”
我笑道:“什麼人都能躲,寧小姐可不能走。分散力量只會得不償失。這次寧家井然有序,似乎有高手坐鎮,看來有場好戲看!”
月兒給我端來椅子,笑道:“那寧家小姐和爺真有緣分,兩次出事都被爺遇上…”
我將她摟來坐在腿上,嘻嘻笑道:“爺要做好事嘛!要不然老天爺一生氣,我楚破…”
月兒掩住我的嘴嗲聲道:“妾身不許爺瞎說!”
我親了她小手一下,嘆道:“這小手怎麼扮也不象男人的手,下次最好用長袖罩住。”
月兒舉起雙手笑道:“這手上膚色和臉上也一樣,青慘慘的好象練了什麼特殊武功!”
我指了指喉結笑道:“女人扮男人最容易被老江湖揭破的就是這點!冬天還好辦,平時就只能微微垂頭,或者在喉側畫上陰影,加強對比…”
我和月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色暗了下去,寧府掌上了燈。
月兒瞧了一眼窗外,問道:“爺以為今晚會來些什麼人?”
我搖搖頭道:“爺也不知道,不過來的若是華山派的,咱們就戳穿他們!”
月兒點頭笑道:“對,咱們先揭破華山派假充正派的虛偽面孔,日後再由如雨親自找蕭昭業的麻煩!”
又過了片刻,果真有四道身影躍入了寧家大院,大搖大擺往主廳走去。
其中一人朗聲道:“衛小詩造訪,請主人相見!”
月兒望著他們的身形,訝道:“爺,這四人武功相差好遠!”
我仔細打量著那四人,點頭道:“不錯,邊上那青衣長袍之人武功相當厲害,寧家這次危也!寶貝兒,你想不想去斗斗他?”
月兒嬌笑道:“妾身能贏他嗎?”
我微微一笑道:“打斗一事,未收手前誰也不知會怎樣。你的劍法修為不弱於他,但他的經驗肯定比你豐富,這是個大好機會,你要小心些!”
月兒冰雪聰明,知道我要她多歷練,點頭道:“賤妾不會貪功冒進的,賤妾知道怎麼做。”
我點了點頭,說話時大廳內已迎出來一群人。
那寧家小姐果然俏立其中,認識的還有江石燕、兩名捕快中的好手以及那丐幫的黎洪。
此外尚有個道姑、幾個丐幫弟子,其中一老者身上負了八個布袋。
我一一將認識的人指點給月兒,只聽那道姑道:“貧道昆侖青萍,敢問哪一位是衛小詩?”
月兒撇撇小嘴道:“爺,她就是寧家小姐的師傅嗎?同是昆侖出身,這道姑怎麼差這麼遠…”
我點點頭笑道:“你把她和師傅比嗎?師傅退隱時昆侖都還沒青萍這號人物呢!”
躍進寧府的四人俱黑巾蒙面,其中一人更是黑衣黑褲,只露出了兩只眼,武功也是最弱。
中間那身材高挑之人站上一步傲然道:“在下便是!”
寧家小姐看來已將當日之事告訴了她師傅,青萍子哼了一聲道:“殺不盡的江湖鼠輩,都能蒙面扮衛小詩!”
那衛小詩似乎根本沒聽到青萍子的話,拔劍冷冷道:“在下上次大意失手,今日特來雪恨,各位既敢與衛某作對,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青萍子性子似乎相當急躁,拔劍就要上前,那丐幫八袋老者走上一步抱拳道:“老化子乃丐幫金陵分舵主田三通,閣下等行事囂張、目無法紀,可有將正道武林放在眼里?”
衛小詩嘿嘿笑道:“說的倒好聽,就讓在下稱稱正道武林的分量吧!”
青萍子更是惱怒,罵道:“藏頭露尾之輩,這就讓你瞧瞧厲害!”
躍出揮劍攻了上去。
衛小詩冷聲一笑,兩人戰成一團。
青萍子罵的雖然厲害,終是出身名門,手上昆侖劍法有條有理。
我和月兒仔細留意這衛小詩的劍招,只見他劍上招式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小巧細膩,雖不是華山劍法,卻也算融會貫通,看起來似乎與青萍子打的不相上下,但顯然沒有全力施為。
月兒嘆道:“這衛小詩造詣也不凡,何用旁邊那人出手。希望那田三通有點道行吧!”
我搖了搖頭道:“寶貝兒,那老叫化也不成,咱們…”
此時牆外又掠入一道人影,站定身形,竟是一名身負九袋的老叫化子。
田三通等丐幫弟子一齊躬身道:“恭迎李長老!”
我嘻嘻一笑,道:“有趣!”
料想恐怕今日黎洪到城門去迎接的就是這長老,卻不知他為何耽誤了時辰,因此黎洪後來才會到客棧找我們出手襄助。
衛小詩見有人來援,劍招一變,青萍子頓時壓力驟增,堪堪守住身前數寸,情況頗為險急。
李長老往戰圈內走去,似乎要折開兩人。
那青衣人“錚”的一聲拔劍向那李長老刺去,動如脫兔,劍法凌厲,殺機重重,李長老一時未料到對方功夫如此之高,先機全失,頓時脫身不得。
我對月兒道:“寶貝兒,咱們下去,你先救青萍子!”
月兒應了一聲,我二人躍入場中,月兒劍光一閃往衛小詩刺去,籠罩了他身前諸大要穴。
那衛小詩知道不凡,連忙抽身後退。
青萍子趁機跳出戰圈,出神注視月兒。
那邊寧小姐突然失聲叫了出來,指著我道:“又是你!”
我抱拳笑道:“正是在下,聽聞衛小詩又再猖獗,所以特來看看!”
寧小姐對青萍子道:“師傅,他就是當日那捕快…”
青萍子轉頭打量我幾眼,哼了一聲正要說話,我轉身對江石燕等人抱拳笑道:“江總捕頭、各位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江石燕等人抱拳笑了笑,又轉頭注目場中的打斗。
李長老人雖老邁,可身形甚是矯健,雖然失了先機,卻在劍光中左閃右避,更伺機擒拿那青衣人的手腕。
那青衣人冷哼一聲,運勁於劍,頓時劍光大盛,勁風刮面,李長老再不敢迎著劍鋒,一時只余閃避之力,渾身不弱的功力找不到地方施展,情況甚是狼狽,稍有大意,只怕便要傷在劍下。
月兒見李長老情況不妙,身形一轉已到青衣人身後,劍花一抖罩住他的背上要害,衛小詩等人想要攔截,可身法差了一大截。
那青衣人知道厲害,顧不得先傷李長老,更怕陷入前後夾擊之勢,轉身擋開月兒手中如意,縱回衛小詩身旁。
李長老得脫困境,停身對青衣人道:“閣下好高明的劍法!”
那青衣人冷哼一聲,轉頭看也不看那長老。
身旁那黑衣蒙面人上前在他耳旁說了句話,青衣人左右打量著我,眼光閃爍。
我微微一笑,那衛小詩微微側頭看他指示,正要說話,月兒卻對那青衣人抱拳沉聲道:“江湖末學後進楚月請華山蕭掌門指教!”
院中諸人俱都愣了一下,我不由微露笑容。
蕭昭業我沒見過,但這青衣人劍法非凡,果真不弱於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掌門人。
月兒奇兵一出,頓時打亂對方布置。
那青衣人一愣過後,哈哈笑道:“你說我是蕭昭業?何以見得呀?”
笑聲中殊無歡愉之意,卻充滿殺機,月兒淡淡道:“大家心知肚明,何用道出原由…”
青衣人眼中精光一閃,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本人就代蕭昭業指點指點你!”
那李長老訝然打量了青衣人一眼,對月兒道:“小兄弟,你小心些!”
退後了一步。
月兒裂了裂嘴,垂下了劍尖,院中眾人卻忽然感到氣氛沉厚肅殺了許多。
青衣人微微皺了皺眉,嘆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的確不凡,可惜…”
月兒又裂了裂嘴,神色間一片祥和,似乎對青衣人所言不屑一顧。
青衣人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呼的一聲將劍隨手一揮,再一步踏前當胸刺去。
神色凝重,功力強勁,比剛才對付丐幫長老之時不知鄭重了多少。
我放下心來,正如所料,這青衣人就算不是蕭昭業,也不會是無名之輩。
此番爭斗,一要隱藏身份,二受盛名所累,害怕輸於無名晚輩之手,反不如月兒心如止水。
我初還顧慮月兒經驗不足,被他以詭計手段蒙騙,此時見她戰略得法,哪還不心中大慰。
兩人矯若游龍,在院中挪移騰躍,青衣人運勁於劍,仗著功力深厚招招硬拼,手中鋼劍也亮了許多。
月兒既象有些懼怕,卻又似在消耗對方功力,每每以輕靈身法躲閃過去。
片刻後青衣人不敢過於托大,劍招一變,施展出一套靈動奇變的劍法。
月兒果然不再一味回避,也換以輕靈飄逸劍法相對,兩人劍來劍往打的難分難解。
院中諸人甚是訝異,雖然也知月兒武功不弱,卻未料到竟能與那青衣人不相上下。
我心中暗贊她聰慧,對方沒有放手施為,月兒又何嘗不是隱瞞了功力。
那青衣人漸漸不耐,也知道今日定要拿下,怒哼一聲,終使出拿手的華山劍法。
此時院中稍有見識之人都認出這天下聞名的精妙劍法,無不驚訝萬分,此人身份也呼之欲出。
青萍子更叫道:“蕭昭業,果真是你嗎?”
蕭昭業不用再隱瞞身份,將內力附於劍身,手中鋼劍蒙上淡淡一層青芒,嫻熟的華山劍法更行雲流水般發了出來,威力暴長,院中一時劍光大盛,將月兒的身形包裹了進去。
眾人均知他動了殺心,只怕今晚人人都有性命之憂。
李長老向青萍子打了個眼色,青萍子卻也不蠢,轉頭對寧家小姐道:“可兒,你和丐幫弟子先走吧!華山這事定要傳遍天下武林!”
寧可兒卻道:“師傅,我不走…”
那假冒衛小詩之人想來是蕭昭業的得意弟子,此時冷聲道:“今晚一個也別想走!”
縱聲嘯了一聲,院外從四方又躍入六七條人影,功夫看來都不弱,竟隱隱將院中之人全圍住了。
李長老哼道:“華山派來金陵的人手可不少!老田、黎洪留下,其他弟兄們護送寧小姐走,咱們和華山派沒完!”
蕭昭業全力施展竟仍收拾不下月兒,大怒吼道:“殺!”
劍勢凌厲,劍風尖嘯,奪人心魄,招招俱是華山劍法精髓。
月兒已有些吃力,嘻的一笑,真氣附劍,劍芒暴長,如意刷的一聲將他手中長劍削斷。
青衣人大駭後縱,月兒回劍橫削,淡淡劍芒脫劍而出,對方臉上黑巾飄然落地,露出了清鑠而驚訝的面容。
他右邊臉頰被劍氣所傷,鮮血披面流下,卻恍若不知,駭然盯著月兒道:“劍氣?”
月兒煞有其事的豎劍道:“非劍氣也,實乃正氣!劍道至誠,你欺世盜名,如何配談劍氣?”
院中諸人都驚呆了,華山派弟子更是不能相信,又是悲憤又是絕望,只待蕭昭業一聲令下,就要衝上來拼命。
身旁一人遞上長劍,蕭昭業伸手接過,默然半晌,打量我和月兒兩眼,冷冷道:“不知各位今晚打算如何處置?”
華山派似乎處於絕對的劣勢,但全是月兒施計所為,蕭昭業劍法精妙,功力精湛,非是沒有反抗之力。
所來之人除那黑衣人外更無一弱手,如若真混戰起來,對我方大是不利。
月兒默然未語,我向李長老抱拳道:“晚輩二人全聽長老吩咐!”
李長老果然老謀深算,望了一眼月兒,清了清嗓子道:“蕭掌門,你若立誓永不設計侵犯寧家眾人,咱們今晚就到此作罷。但今日之事,定會傳遍三山五岳,咱們江湖上再會!”
蕭昭業長笑一聲,環顧周圍門下弟子,朗聲道:“蕭某人既決定干一番事業,就沒打算一直隱藏身份,如此甚好,你們意下如何?”
華山諸弟子齊躬身道:“謹遵師尊號令!”
蕭昭業點頭道:“我蕭昭業今日起誓,本人及我門下弟子有生之年決不設計侵犯寧家眾人,有違此言,天誅地滅!”
我心想他倒也是個梟雄人物,辦事干脆,李長老道:“好,青山不改,咱們後會有期!”
蕭昭業轉身對我與月兒道:“不知兩位可否以真實身份相告?”
月兒淡淡道:“咱們都是無名之輩,就算說出來,蕭掌門也不會知曉。”
蕭昭業點了點頭道:“如此在下就告退了,咱們後會有期!”
轉身就要和眾弟子走出,我叫道:“且慢!”
蕭昭業轉身冷冷道:“閣下還有什麼吩咐?”
我對那全身黑衣、武功最差的人笑道:“王少俠,你還記的在下當日是怎麼給你說的嗎?”
那黑衣人渾身顫抖道:“我…我也是被逼的…”
蕭昭業臉上殺氣驟現,隨手一掌將王士元打翻在地,笑道:“在下替閣下代勞,此人懦弱無能、膽小如鼠,收他為徒實乃我平生一大錯誤!”
我抱拳笑道:“蕭掌門好走,他日有緣,定當重逢!”
華山門人走光後,我轉身對丐幫李長老抱拳道:“諸事已了,晚輩們告辭!”
李長老忙舉手道:“兩位少俠且慢,老化子對兩位深感大恩,如蒙不棄,可否以真面目一見?”
我笑道:“長老高風亮節,能略盡綿薄乃我等的榮幸,咱二人確是無名之輩,長老不用相見了!”
頓了頓又道:“為防賊人言而無信,寧家還是早作打算為好,在下等告辭!”
月兒一直暗暗打量著寧可兒,此時對她古怪一笑,跟在我身後離去。
出寧府後剛轉了個彎,我一把將月兒摟到懷里重重親了一口笑道:“寶貝兒,今晚你可立了大功!”
月兒摟住我的頸項嘻嘻而笑,我撫摸著她的背臀笑道:“堂堂華山派掌門也敗在我家寶貝兒的手下,相公真是高興!”
月兒媚笑道:“賤妾不過是仰仗如意的鋒芒罷,那蕭昭業劍法果是厲害!”
我將她抱了起來笑道:“對陣本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你勝在策略正確,蕭昭業敗在驕橫失察,最後一刻他的確命懸你手…最好笑是你那擲地有聲的正氣劍氣之說,唬的他們一愣一愣的,蕭昭業今晚一定氣的睡不著覺了!”
月兒本來一直嬌笑聆聽,此時卻覺得我的手不規矩起來,嬌羞道:“爺,這里是大街呀…”
我將她上身抵在街側牆上,一手探入她長褲中,笑道:“爺要獎賞你!”
一面俯身將她的耳垂含入口中。
月兒輕輕顫抖了起來,雙腿盤住我的腰肢。
我恣意玩弄著柔嫩敏感的肉花兒,一面伸出舌尖在她的小耳朵里舔弄挑逗,月兒輕輕的嬌哼喘氣,兩腿的力氣似乎越來越弱,我手中的牡丹花兒片刻間變的火熱濕潤,微微開合。
我將她放了下來,月兒軟弱的靠牆喘氣,我嘻嘻一笑,將她的下裳褪到膝部,蹲下去分開兩片蜜唇,用舌尖挑逗嬌艷肉花中傲然挺立的鮮紅蚌珠,月兒壓抑著聲音輕輕的呢喃,桃源勝地洋溢著陣陣芬芳。
我展開口舌功夫蓄意討好了片刻,待她的下身變成一片水澤,才站起身松開褲帶露出玉莖,把她的長褲拉到小腿,將她抱起頂在牆上,玉莖撐開寶蛤口插了進去。
月兒嬌嫩的蜜壺再次遭到玉莖的侵入,敏感興奮的全身一震。
我吻住她的小嘴,下身緩慢又大力地抽送。
拐彎處就是一家大院的大門,門前燈籠昏黃的光芒撒在身前一丈處,卻照不到轉角里的兩人。
我和她似乎有種偷情的特別刺激,月兒的體內一片灼熱濕潤,柔嫩的蜜肉緊緊纏著玉莖蠕動,我靠在她耳邊喘息道:“寶貝兒,真好!”
月兒蜷成一團縮在我懷里,低低的哼著,竟似不堪如此輕柔的抽送。
院里傳來腳步聲,主人竟然在這時送客出門。
大門“咿呀”一聲打開,幾人走了出來。
我二人就算有絕世功夫,此刻心兒也提到了嗓子口。
月兒微微掙扎,似要我停止動作,我緊緊將她抵住,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噬咬,一面加快了玉莖的抽送。
門口主客寒暄了幾句,似乎有人已往這邊走來。
月兒的身子突然繃了起來,一口咬在我肩上,玉莖似乎被上了個火熱的肉箍,柔軟的花蕊緊緊抱住了龜頭吮吸,蜜壺內好似有千百只柔軟灼熱的舌頭包裹住玉莖舔吸,肉棒似乎被一個滾燙的漩渦帶往深處,然後花蕊噴出滾燙的花蜜,劇烈的瘙癢從龜頭衝入體內,我精關一松,火熱的精液噴入她體內。
狂潮般的快感衝擊著我倆,似乎即使已經暴露在眾人眼中也不能阻止我們緊摟擠壓著對方。
月兒面色蒼白,呼吸欲斷,癱軟的靠在我懷里。
沙沙的腳步聲在身旁響起,我兩下拉好自己和月兒的長褲,抱起她呼的一聲掠上圍牆遠去。
眾人驚呼聲傳來,罵罵咧咧均以為是夜鳥驚人。
我一路展開身法,不到一刻就回到客棧。
月兒卻仍陶醉在余韻中。
眼神迷離,兩頰桃紅,鼻翼微微煽動,身下長褲濕了一大片。
我將她放在床上脫去下裳,取來熱水給她清理干淨,再上床摟著她輕輕撫慰。
月兒倒在我懷里,撫著我肩上的齒痕喃喃道:“爺,賤妾一輩子也忘不了這感受!”
我低聲笑道:“爺也快活極了,不然怎會如此快就泄身。”
月兒昵聲道:“只是那強烈的興奮後的失落感讓人有些難受…”
我點頭笑道:“物極必反,世事均是如此…”
又親了她一下道:“寶貝兒,今晚你也累了,我把易容給你洗了,咱們睡覺吧!”
次日清晨,我帶月兒到天雷幫附近閒逛了一圈,笑道:“寶貝兒,這天雷幫可真是深明韜光養晦之道。表面只是個不出名的地方小幫,夾在幾股大勢力間苟延殘喘,暗地卻是江蘇一省聖教勢力的中樞,這金陵城里幾大幫派定都吃過他們的暗虧。”
月兒笑道:“爺以前做捕快的時候也沒留意嗎?”
我笑道:“那時爺主要管城外緝盜,只知道城里幾大幫派的名稱。再說地方勢力一般和官府有默契,輕易也不會在城里鬧事,所以沒留意。”
月兒嬌笑道:“爺當時才做捕快,府衙的頭子當然不會讓新手到城里搶利頭啦!”
我笑罵道:“你這個鬼精靈!”
月兒笑道:“爺打算怎麼去見雷霆那老頭子?”
我笑道:“雷霆並不老,師娘說他才五十不到。”
月兒嘻嘻笑道:“賤妾聽到長老二字就聯想起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模樣…”
我笑道:“你想起昨晚丐幫那李老頭了吧?李長老人雖然老的很了,但也精的很,昨晚他那目光在咱們倆的吉祥如意上瞟來瞟去,我懷疑他可能看出你是女兒身…咱們和那黎洪朝過面,住店時用的又是真名,寧家小姐知道我的名字,被揭穿的可能性很大。”
月兒奇道:“咱們和丐幫井水不犯河水…”
我笑道:“寶貝兒,丐幫出了名的嫉惡如仇,我不想跟他們鬧翻。如果咱們化裝被識破,就說是要隱瞞身份對付天雷幫…”
月兒點頭應是,我又道:“咱們去見雷霆之事最好不驚動旁人,這事有點困難…寶貝兒,咱們要先摸摸底。”
雷霆府中出來位勁裝打扮的青年漢子,我和月兒遠遠綴了上去。
出了東大街,我趕了上去,在他肩上一拍,運轉攝魂大法,輕輕呼道:“朋友!”
那青年渾身一震,轉過身來,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聽到了朝思暮想的聲音。
我深深望入他眼里,鎖住了他的心神,慢慢笑道:“你好!”
那青年痴痴地跟道:“你好…”
我笑道:“你隨我來…”
轉身行去。
月兒吃了一驚,沒料到我的攝魂大法已到如此地步。
那青年目光呆滯,神情淡漠,完全失去自我,乖乖跟著我拐入一條小巷。
我問了一些雷府的情況,柔聲道:“你現在很勞累,需要睡一刻鍾,醒來後你會把剛才遇到我的事全忘記…”
那青年喃喃重復我的話,軟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月兒看得瞪大了眼睛,道:“爺,他醒來真的什麼都不記的了嗎?”
我點頭笑道:“書上這麼說的,應該沒錯,咱們等一刻鍾,看看他醒了有什麼反應就知道了。”
月兒嘖嘖稱奇,我笑道:“寶貝兒,這招可只能對武功膚淺的人用,若心志堅定不移,便沒有效果。你忘了昨天把黑旗幫少幫主收的服服帖帖的了嗎?你的天魔妙相可以讓人竭盡全力討好你,可能還有許多奧妙有待你發掘,我這問話也只是攝魂大法的小道而已…”
月兒福身乖乖地道:“賤妾明白了,謝爺指點!”
我點點頭道:“寶貝兒,這雷霆深居簡出,窩在雷府里除了三個弟子就只有家人能見面,咱們就從雷霆的兒子著手…”
月兒媚笑道:“爺要賤妾出手嗎?”
我笑道:“昨天爺就隱約想到了這點,你別傷著他了,讓他去給咱們傳個話兒吧!”
月兒嬌笑福身道:“奴婢謹遵殿下法諭!”
我擰了擰她的臉蛋笑道:“乖!”
我和月兒站在巷子出口,看著那年輕漢子神情古怪的走了出來,一面拍著腦袋,嘴里喃喃說著什麼“見鬼、奇怪”之類的話,經過我們時還望了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似乎還殘留了一些印象。
我們跟了他一段,見他的確沒有異樣,這才回了客棧。
丐幫李長老竟然等在小院門外,我不禁大嘆倒霉,李長老見到我們走入,躬身抱拳笑道:“老叫化丐幫護法長老李佛拜見楚公子、夫人!”
見我神色不愉,忙又道:“此事連分舵老田我也瞞著,老叫化已知會黎洪守密,否則以幫規處置!對外也只稱神秘劍客揭穿了華山派陰謀。”
我點頭笑道:“我夫婦二人不欲虛名纏身,這要多謝長老了!長老也太過客氣,些許小事而已!”
李佛笑道:“公子所謂之小事已讓江湖上鬧翻了天,華山派聲名大跌,風光不再!”
我心想最開心的定是如雨,請李佛進屋看坐,月兒奉上香茗,李佛連忙起身口稱不敢,略打量了月兒兩眼笑道:“老叫化佩服的五體投地,夫人年紀輕輕,劍法竟一精如斯!”
月兒略略垂首道:“長老過謙了!”
李佛還要說什麼,我笑道:“不知長老是如何識破我們身份的呢?”
李佛微笑道:“賢伉儷的佩劍比較特別,黎洪那老小子又在城門處見過公子和夫人,昨晚兩位離去後他經我提醒,認出了兩位。黎洪讓我向兩位賠禮,說他昨兒頗多失禮之處…”
我看著李佛的得意笑容,微微搖手笑道:“昨日是咱們故意冒犯,應該是咱夫婦賠禮才是!”
李佛客氣了兩句,又笑道:“敢問公子的姓名真是上楚下破?”
我點頭笑道:“不錯,在下楚破,這是拙荊月華!”
李佛又再見禮,笑道:“今晚由咱們幾個蒙受大恩的人設宴致謝,公子夫人若不嫌棄,務請光臨!”
我聽他話里有話,疑道:“還有何人?”
李佛笑道:“就只有寧家小姐和她師傅青萍子。公子莫怪,昨晚兩位走後,寧小姐看出咱們已知道公子的身份,一定要老叫化道出。在下想她蒙受公子大恩,理應知曉…”
我只覺一陣不耐,打斷道:“實在不巧,在下今晚尚有他事…”
李佛訝然望向我,誠懇地道:“公子如有用的上老叫化的地方,請盡管吩咐!”
我心中一動,微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夫婦與天雷幫有些過節…”
李佛面色微動,訝道:“天雷幫?公子,這天雷幫可不簡單!”
我奇道:“天雷幫有何不簡單?”
李佛笑道:“這天雷幫表面只是個民間幫派,可經本幫調查,似乎許多暗地里的勢力都和它有關,兩年來,這天雷幫一點也沒有擴張地盤,只是大筆的賺錢,生意也從沒有出過問題。黑旗幫、龍虎幫這兩個大幫都吃過他們的霸道,連官府都要幫他們。這天雷幫似乎只是個外殼,真實身份是地下勢力對外的門面…”
我心想這丐幫果真不凡,不是那市井流氓劉二所能比擬,哦了一聲問道:“貴幫可曾查清是什麼勢力?”
李佛對我果真一點也不保留,笑道:“手段這麼了得的,最有可能是魔教…”
我見他的神色頗為隨意,好奇道:“魔教聲名狼籍,貴幫卻似乎對此事並不在乎呢?”
李佛笑道:“魔教雖潛伏了幾十年,卻絲毫不可小窺,老化子可不是漲人志氣,任何人要和魔教作對,都要先考慮清楚——這天雷幫與官府勾結,就算是本幫,也只能小心謹慎、暗中提防。”
我聽出他的意思,笑道:“多謝長老提醒,說到底咱們只是和雷霆有些誤會,說清楚就行,這事不會鬧大的。”
頓了頓又問道:“長老可否告訴在下天雷幫都做什麼生意?”
李佛笑道:“江蘇布政使和雷霆兄弟相稱,官府對外的采購、征收、發放等一系列手續都由天雷幫辦理,然後再由天雷幫與地方官府勾結,以次換好、低買高賣,其中即可產生天大的利潤…公子說在這種情況下,地方上誰敢輕易動天雷幫呢?”
我心想難怪師娘不愁沒錢用,象這樣把一省最賺錢的生意長期包攬下來,的確能積累大量的財富,想來這也是師娘要爭取雷霆的原因,只不知長沙那邊卻又是如何賺錢,讓她要親自去對付,口中卻笑道:“看來魔教對這類的經營手段必有番心得,所以這雷霆才做的有聲有色…”
李佛微微憤然道:“天下貪官無數,殺也殺不盡。分別在於咱們痛恨貪官,魔教利用貪官,說來這些貪官也可算是魔教中人了!”
我笑道:“長老說的有道理,魔教以損人利己著稱,凡為利己不惜損人者兼可稱上魔道…”
李佛微笑道:“咱們的話題可越扯越遠…”
我眼見天將正午,笑道:“長老不若和在下夫婦共進午膳吧!”
李佛卻執意不從,站起笑道:“公子夫人莫怪,那寧家小姐平素對鄙幫弟子贈衣贈藥、多有照顧,因此昨晚老叫化才會泄露公子情況。寧小姐曾言,如若今晚不能拜見,定會登門親自道謝!”
我苦笑道:“原來如此,長老既然奉告了如此多消息,咱們夫婦今晚怎都要抽空前往…”
李佛甚是歡喜道:“如此咱們晚間在寧府恭候!”
李佛去後,月兒笑道:“這老頭簡直成了精,一直在暗中試探咱們。爺,你看他已知道咱們的底細了嗎?”
我笑道:“至少已知道咱們來歷不一般…今晚他們即可正大光明的問咱們的師承,寶貝兒,你說咱們怎麼答?”
月兒嬌笑道:“爺想借那青萍子過關?”
我將她摟入懷中笑道:“寶貝兒,你真是相公的解語花…雷霆之事成與不成,一言可決。如果今日能把事辦了,咱們也不用再理其他人。”
城西清風書院散學時分,我和月兒跟上一位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慢慢往東大街行去。
這便是雷霆的兒子雷霖,只好文事,品性純良。
沒和李佛談話前我也許會奇怪雷霆為什麼不派人保護自己的公子,現在才知道地方上沒人敢動他。
前面就是雷府,月兒走上兩步,輕輕叫道:“雷公子!”
雷霖混身一震,慢慢轉過身來,果真是溫潤如玉,白皙的面龐此時微微有些泛紅,雙目卻如朗星般閃亮起來。
月兒似乎嬌羞的略微垂下頭去,俏臉飛上兩朵雲霞,更是嬌媚動人,雷霖踏上兩步,躬身抱拳溫柔的說道:“夫人喚在下嗎?”
月兒輕輕地道:“請問公子可是雷府少爺雷霖?”
雷霖的脖子似乎也有些發紅了,雙手微微發抖,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無比溫柔道:“不敢,在下就是雷霖。夫人有什麼吩咐?”
月兒略微點了下頭,道:“雷少爺…”
雷霖忙躬身道:“雷霖不過凡夫俗子,夫人萬莫要如此稱呼!”
月兒不由掩嘴微微一笑,雷霖頓時目瞪口呆,月兒垂頭道:“賤妾有一事相求…”
雷霖躬身道:“夫人但有吩咐,雷霖當竭盡全力!”
月兒點頭道:“我家相公想見雷老爺一面,賤妾想麻煩公子替我們轉告一聲…”
雷霖怔了一怔,道:“在下馬上去喚我爹!”
轉身就要往家里跑,月兒笑道:“公子且慢,我家相公在全福客棧天字小院等候…”
我和月兒回到小院,月兒道:“爺,咱們會不會弄巧成拙,雷霆若是召集人手,不是驚動人更多…”
我笑道:“雷霆該知道,若咱們有歹意根本不會如此打草驚蛇,只要他還有點見識,應該會瞞著旁人…寶貝兒,剛才相公想到個修煉劍神的法子。”
月兒好奇道:“爺想到什麼法子?”
我笑道:“爺是看你施展天魔妙相想到的…你的天魔妙相已到了爐火純青、融會貫通的地步,有時甚至一顰一笑都不由自主地展現出來,但這還不是最高的境界…”
月兒點頭道:“賤妾最近對此心法的運用的確靈活了許多,但卻似乎找不到繼續完滿的途徑,進步很小…賤妾卻不知這和修煉劍神有什麼聯系?”
我將她輕輕摟住,點頭笑道:“上次爺說過,劍不過是身體的延續,劍神就是心神的應用。心神主宰人體一切活動,卻又貫穿於任何活動的始終,既包含萬物又置身於萬物其中,運行不息,變化不止。爺剛才想到的是修煉心神的法子,卻也是修煉劍神的法子。”
月兒喃喃道:“借修煉心神來修煉劍神?”
我親了她的臉蛋一下笑道:“寶貝兒,心神是高於劍神的,你本末倒置了!”
月兒在我懷里撒嬌道:“爺快告訴賤妾嘛!”
我笑道:“若光從劍道入手,難免諸多限制,就好象從兩丈的高台望去,所見難免有限;但若從十丈的高台望去,視野就要寬許多。局限於劍,就好象只是兩丈的高台,放眼於心神,才是咱們的十丈高台!”
月兒嗲聲道:“爺把賤妾的心都說的癢起來了…人家現在不知該如何完滿呢!”
我笑道:“寶貝兒莫急,你的完善之道既需要有個過程,也需要一個頓悟!”
看了似明非明的月兒一眼,接著道:“前人評論讀書曾有妙語道:學書者始由不工求工,繼而工求不工。不工者,工之極也。初起階段的不工,是能力有限而不得不然,最後階段的不工,是技藝精湛而反求天然。”
月兒點頭道:“若是連最後一點做作也去掉,那天魔妙相就會化為無形,那就是所求的天然境界了!”
我點頭笑道:“不錯,若是天然渾成,根本就沒人能抵擋,也沒人願意去抵擋。”
月兒媚笑道:“賤妾知道爺的意思了,爺的攝魂大法和賤妾的天魔妙相根本上是沒有分別的,都是修煉心神的最好途徑…只是爺還要給賤妾說說頓悟…”
我笑道:“頓悟怎能說得出來呢?相公只能借前人的智慧向你描述那境界,《五燈會元》上記載有青原惟信對禪的體驗過程,道: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人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了休歇處,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他所謂的這三般見解,昭示了禪悟前後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即所謂的真我、真心、本來面目從遺忘到覺醒的過程。你現在正處於見山不是山的境界,所以有時自己也控制不了天魔妙相的發動。”
月兒摟著我的頸項道:“爺,賤妾知道了這境界,卻對如何達到這境界更糊塗了。”
我笑道:“只要能做到形真而圓,神令而全,你就是在往這路上往前走…”
月兒點頭應是,呆呆地問:“爺,你悟了嗎?”
我哈哈大笑道:“爺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腳步從院門處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道:“天雷幫雷霆求見!”
我和月兒迎了出去,只見一位中等身材、身形魁梧的青衣中年男子站在院中。
那中年人神態威嚴,上下打量著我和月兒,我淡淡與他對視,眼神深邃而充滿磁性,雷霆不由略微避開了眼光,我微微一笑道:“雷長老請進!”
雷霆並未露出訝然神色,想來從自己兒子表現已知道是教中來人,跟在我身後進了客廳,月兒奉上香茗,我笑道:“在下聖教寒梅,為求隱秘,讓賤內借令郎知會長老,請長老恕在下冒昧!”
雷霆冷冷望向月兒,顯然對咱們此舉不大滿意,月兒恬淡一笑,頓時仿若百花齊放,說不出的怡然動人,卻又隱約有化解雷霆詫怒之意。
我暗贊一聲,雷霆老臉微紅,急忙轉過頭來。
我笑道:“雷公子只需要休息兩三個時辰即可恢復,長老不用顧慮。”
雷霆默然了一下始道:“恕在下愚魯,並未聽聞教內有公子此人。”
我微笑道:“不錯,在下出道尚不足一月。”
一面掏出師娘給的令牌,遞給了雷霆。
雷霆接過仔細察看,訝異道:“這是長公主的令牌!”
我笑道:“不錯,家師正是長公主!”
雷霆站起將令牌遞過道:“不知是巡查使駕臨,雷霆失禮了!”
我接過笑道:“在下此次來金陵,身份是使者,卻不是巡查使。”
雷霆訝然道:“在下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我笑道:“在下奉長公主吩咐,特來金陵說服雷長老聲明支持公主登上教主之座!”
雷霆的臉一下沉了下來,眼神尖銳,冷冷說道:“聖教教主只能由長老會指定,長公主不會不知道吧!”
我一點不讓地與他對視,深深望入他的眼睛道:“雷長老可知,長公主復出前就與三老會達成協議,由公主出任聖教教主,完成我道一統大業,卻被無故拖延至今。”
雷霆只覺我的眼神深邃無比,又避開視线道:“長老會既然如此做,必有他的原由。”
我正色道:“三老會之所以如此舉動,是受別有用心者擺布,長老非常人,定能知曉其中關節。別有用心者,歷來難以杜絕,唯一受損的,實乃我教一統的大業!怎不令我等扼腕長嘆!長公主幼承一統大任,凡我聖教忠心赤誠弟子,均應竭力扶持!雷長老不會忘記我教一統的預言吧?”
雷霆顯然想來了那“金鈴既現,契機可見;玉簫金瞳,聖道大統!”
的預言,神色間頗為猶豫,我微微一笑低聲道:“莫非雷長老自己想做教主?”
雷霆頓時漲紅了臉怒道:“公子莫要胡言!雷霆何德何能,竟敢痴心坐上聖教主之位?”
我眼中光芒大盛道:“那雷長老難道認為還有其他人比長公主更有資格擔任聖教主之職嗎?”
雷霆默然,我沉聲緩緩說道:“聖教教規,三老會中窺探教主之位者人人得而誅之,百死不恕其罪…”
雷霆揮手道:“不要說了!”
我微微訝然望著他,雷霆嘆道:“我雷霆受聖教栽培,二十年間由一個白衣弟子升至長老的尊榮職位,理應為聖教著想…”
我靜靜地等著結果,雷霆默然半晌決然道:“明日我會向總壇發出諫函,推舉長公主為聖教教主,此後雷霆唯長公主馬首是瞻!”
我站起躬身道:“長老深明大義,聖教幸也!寒梅佩服,代家師謝過!”
雷霆回禮道:“霜雪為一己私利,置聖教大業於不顧,教中早有微言。現在長公主登高一呼,響應者必眾,在下不過順應時勢罷了!”
我心想師娘定是早已把雷霆的反應料中,所以才沒有親來,抱拳道:“寒梅剛才一時情急,言語間多有冒犯,請前輩恕罪!”
雷霆微笑道:“長公主得公子協助,大業可期,雷霆拭目以待!”
我笑道:“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長老謬贊了!”
雷霆站起笑道:“本應設宴款待公子和夫人,但天雷幫中難免沒有霜雪的眼线,事成之前為安全著想只好作罷,日後定當補上!”
我微覺訝異,口上卻笑道:“下次再來聆聽長老教誨!”
雷霆掠了月兒一眼,抱拳道:“公子、夫人,在下告辭!”
我和月兒送到了門前,月兒待他的身影消失後笑道:“這雷霆只顧忌賤妾的天魔妙相,卻渾然未覺相公的實力,真是好笑!”
我沉思道:“寶貝兒,你說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月兒想了一下道:“他似乎指若讓霜雪知道咱們來游說他的話,咱們就有危險…”
我點頭道:“你認為霜雪會不會那樣做?”
月兒微蹙秀眉道:“應該不會吧,咱們若出事,他就脫不了嫌疑,師傅師娘都不會甘休的…賤妾不敢妄下定論。”
我點了點頭笑道:“理應如此,不過咱們還是小心些!”
傍晚時分,我和月兒來到寧府。
報上姓名,李佛等人迎了出來,青萍子和寧可兒見到我二人容貌,都愣了一愣。
迎入了大廳,李佛給他們介紹了我夫婦,雙方見過禮,寧可兒上前福身道:“公子與夫人兩次解救小女子,小女子深受大恩,卻無以為報,甚是慚愧!”
月兒忙道不敢,我搖頭道:“碰上這類事的人都會出手相助,在下夫婦只是適逢其會,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寧可兒俏臉微紅,黎洪卻道:“寧小姐心地善良,自能逢凶化吉。楚公子和夫人出手援助,正是俠義中人的豪舉!”
我微笑未語,寧可兒的臉更紅了,道:“賤妾平素所作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也算是替家父積德,黎前輩不要再提了…”
李佛笑道:“不若咱們入席再接著聊吧!”
眾人入席坐定,寧可兒親自替眾人斟酒,眼眶微紅舉杯道:“小女子量淺,但這一杯是一定要敬的!除師尊外,諸位與賤妾素昧平生,卻為小女子之事奔波勞累、出生入死,賤妾感激不盡,借水酒一杯,祝各位福壽雙全…”
李佛首先站起道:“大家受了小姐的盛情,干了這一杯吧!”
寧可兒果然不勝酒力,喝了一杯後俏臉立即飛上兩朵雲彩,雙眼也變的水汪汪的甚是迷人。
月兒坐她身旁,連忙給她斟茶,寧可兒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你相貌兒既美,劍法又好,妹子當真羨慕死了!”
月兒笑道:“妹子謬贊了,姐姐這點功夫算的什麼…”
寧可兒見月兒和氣,似乎一下與她混的很熟,湊到她耳邊嬌笑道:“姐姐昨晚上把臉畫成青慘慘的好嚇人!妹子怎也想不到姐姐竟是女兒身,而且竟然如此嬌美動人!”
月兒嬌笑道:“妹子的嘴可真甜,姐姐這點姿色怎比的上妹子的美貌!”
我心中暗笑,這兩人你夸我我夸你,最後結果兩人都是嬌美絕倫,哈哈一笑對李佛和黎洪道:“長老、黎兄,咱們來喝酒!”
李佛和黎洪連忙舉杯,咱們一面飲酒,一面說些無關大雅的江湖瑣事。
月兒和寧可兒的聲音更小了,卻把青萍子晾在了一旁。
幸好李佛長袖善舞,話題一轉談起江湖各派的秘技來,三人莫不表示對昆侖派醫術獨到的仰慕,立即把青萍子帶了進來,氣氛頓時融洽起來。
月兒和寧可兒時時發出的嬌笑聲成了咱們談話的點綴,青萍子說起昆侖派頓時眉飛色舞,發表了一番昆侖獨特的醫學理論後,說道:“本派講究由武入醫,由醫入武,的確開創了醫武結合之先河,貧道每念及此,都會對本派先輩佩服的五體投地!”
眾人無不贊同,李佛笑道:“貴派劍法醫術俱是出類拔萃,若處於中原地區,就算比不上少林武當,卻也定不會弱於華山、泰山等門派!”
提到華山派青萍子神色間便微有慍色,我笑道:“昆侖派每代人丁都不興旺,在下孤陋寡聞,不知現今情況如何?”
青萍子笑道:“咱們昆侖派的確人少的可憐,我師傅見字輩就只有三個人,到我們這淡字輩要好一些,卻也只有六個,貧道忝為末席。咱們這一輩幾位弟子希望改善一下鄙派這清淡的景象,所以記名弟子收了不少,可兒就是這樣子收下來的,一年中就在她家住一個月,這次來就碰上這事。”
李佛捻須笑道:“貴師兄張淡遠劍法出群、內功精深,在西北武林甚是出名。若他廣開門路,昆侖派定會越來越興旺發達!”
眾人聽李佛將收徒說成做生意一般,俱都大笑起來。
月兒和寧可兒好奇地盯著我們,青萍子趁機向月兒道:“少夫人劍法出群,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傳?”
席間頓時一下雅靜無聲,無不盯著月兒,月兒淡淡一笑道:“賤妾的劍法是我家相公指點的…”
眾人無不把目光投在我身上,青萍子更是驚訝,一時氣氛甚是怪異,我調笑道:“在下的劍法乃是我師傅指點的…”
眾人一愣,莫不大笑,寧可兒撲哧一聲,連忙以袖掩嘴,嬌態動人,月兒嬌笑著瞟我一眼,知道我見氣氛一直甚好,不願按先前說的做。
況且雷霆之事已定,咱們也不用擔心節外生枝。
李佛更是伸手在我肩上拍了兩把,我等大家笑了一陣,道:“家師叫楚見羽,江湖人稱‘情痴劍’…”
情痴劍這綽號我蠻喜歡的,所以就給他老人家加上了。
眾人一呆,李佛訝道:“原來是楚見羽的弟子,難怪老弟武功如此之高!令師若不退出江湖,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定不會落到別人頭上。”
我雖然認為這話不錯,不過卻說的太直接,便笑道:“長老謬贊了!”
見青萍子面色不大好,向李佛笑道:“咱們別說這些了,反正都已過去了。”
李佛當然會意,轉向月兒道:“少夫人昨晚最後削落蕭昭業面巾的果真如他所言是劍氣嗎?”
這話果然又再一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月兒知道隱瞞不過,瞟我一眼垂頭道:“賤妾胡亂使出的罷了!”
眾人頓時大駭,青萍子更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想來是覺得若是連月兒都能發出劍氣,那我又如何?
楚見羽又如何?
寧可兒拉著月兒的手臂不住搖晃,好似在企求指點,口上叫道:“姐姐…”
月兒卻神色不寧,默然不語,我知道她定是擔心泄露底細惹我生氣,笑道:“賤內不過初窺門徑,倒貽笑大方了!”
月兒頓時輕松了許多,拉著寧可兒的手低聲說話,不再給李佛問話的機會。
李佛惟有轉過來對我嘆道:“老叫化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少夫人武功造詣竟已到如此卓絕的地步,想來老弟就更厲害了!”
我搖頭道:“這也未必,長老也知道,武功這條道越走到後來就越崎嶇難行的…”
李佛點頭嘆道:“老弟說的不錯,老化子我武功也只不過勉強算是略有成就,卻時時產生再難進步絲毫之感,實在令老叫化懊喪不已!”
我笑道:“長老太謙了,長老一身修為精純無比,實不在當今各派掌門之下——長老的功夫似乎走的是手太陰經和足陽明經的路子?”
李佛變色道:“老弟怎麼知道的?”
我微微一愣,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呢?
仔細思量不由也吃了一驚。
那只是種模糊的直覺,似乎憑空感應到了李佛體內的真氣流動在手太陰和足陽明的運行特別順利,甚至看到了兩經穴位的微微搏動。
李佛駭然道:“老弟未經交手就能知道對方的底細?”
我腦袋大痛,干笑道:“怎會如此神奇?在下不過是昨晚見長老和蕭昭業動手過招胡亂猜的吧!”
眾人神色驚疑不定,月兒也微露訝色。
須知若還未動手就已看穿敵手武功的虛實和來龍去脈,那可謂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我對青萍子笑道:“道長也知道,歧黃之道中強調的所謂望而知之…”
青萍子點頭道:“不錯,那指的是診察病情的望聞問切四診中的望診——難道公子是以醫術中的望診與武學中的察敵結合所得嗎?”
我笑道:“不錯,家師對昆侖醫武結合之術頗有心得,在下卻不甚了了,只學的皮毛,難免時常會走眼!”
青萍子恍然道:“原來是令師的領悟心得,看來本派的醫武結合還有太多深奧境界,卻不是貧道這等才智所能體會的…”
言罷喟然長嘆,神思不屬。
李佛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不住打量著我的神色,似乎要分辨真假。
只是聽說是我師傅所授之心得,雖仍是半信半疑,只因干系昆侖不傳之秘,卻也不好深究,嘆道:“老化子對令師的敬仰之情,卻又更深一層,想不到他的造詣已到如此玄奧微妙的境界!”
我笑著瞟了月兒一眼道:“依據家師的心得,在下猜出長老走的主要是上述兩經的路子,因此有兩言相告…”
李佛正身肅然道:“老弟請講!”
我笑道:“手太陰經和足陽明經互為表里,長老想來也有七十出頭了吧,幾十年來把兩經分別練到極其深邃的境界,這是其他任何手段都代替不了的獨到火候。但人力有時而盡,長老體內的這兩條經脈已開闊到了極限,要再進步也極難。”
李佛神色微動急道:“不錯,老弟看的很准,老朽今年七十有五,但六十歲後功力就停步不前,還以為稟賦所限,也就不再強求,難道公子有法子可以…”
我笑道:“長老可算是武林中的高壽了!長老可曾想過協調這表里兩經,則內外呼應、表里圓合,尚有較大的發展前景?”
李佛本以為是什麼奇妙法子,此時神色微黯道:“老朽也考慮過,但受內功路子的限制,微有妄動即氣血翻涌,動輒有走火入魔之慮,所以再不敢繼續下去…”
我見青萍子神色微動,笑道:“道長定已有了妙法,長老何不詢問一番?”
李佛訝然望向青萍子,青萍子微赧道:“貧道只是想到個化解的可能…”
青萍子年紀三十五六,五官端正,武功低微而又性子急躁,所以我一直沒放在眼里。
此時見她微現女兒神態,竟也有幾分姿色,一時觀感大變。
月兒見我神色,嬌媚地白了我一眼。
黎洪好奇神色形諸於外,李佛一直自重身份,頗有風度,此時也不由微急道:“道長可否指點老叫化…”
青萍子急瞟了我一眼,眼神中微有嗔意,似乎怪我將注意引到她身上,微笑道:“貧道只是猜到公子想憑醫道入手化解長老內息循行的障礙…公子才是成竹在胸,長老何必舍近求遠?”
李佛訝然望向我,我哈哈一笑道:“道長不愧是昆侖派的高弟!習武者通常只知道十四經脈的分別,更多的只明白自己武功走的幾條經脈,但醫學中卻闡述的更為詳盡。長老不知手太陰和足陽明本來就有經別相聯,不能循天然通道協調兩經,當然會氣血翻涌…”
李佛大喜抱拳道:“請公子指點!”
我笑道:“長老運功默然內守手太陰經的經渠穴,看有何效果…”
李佛訝道:“經渠?這穴位在武功里根本沒有作用呀?”
見我微笑不語,青萍子卻露出會意的神色,忙依言施為。
李佛微瞌雙目,臉上泛出了淡淡的神光,眾人兼贊嘆他功力精純。
等了片刻,李佛神色大喜,站起身抱拳道:“老朽感激不盡!日後若有所成就,全拜公子與道長所賜!”
我與青萍子連道不敢,相視一笑。
黎洪卻不明白,連忙請教。
李佛嘆道:“老朽數十年來搬運內息,在經渠穴均是一帶而過,剛才在此穴位內守溫養,片刻後覺有一股細小的真氣從太陰經流入陽明經,產生了奇妙的舒適感覺,日後依法施為,說不定有奇效…道長,貴派《回春錄》上記載了此法嗎?”
青萍子笑道:“本派《回春錄》只記載醫術內容,這法是公子變通而來的,貧道也大開眼界、受益非淺!”
我見李佛神色間微有遺憾,似乎是感慨知道這法子時間太晚,卻不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他二十年前就知道這法子,也許內功修為要高一點,但內息的精純和老辣卻不會如此精深。
我微微一笑並未言語,卻被寧可兒看在眼里,含笑望著我,我連忙道:“不知寧姑娘一家日後如何打算?”
寧可兒見我問起,神色微羞,眼里卻露出喜色道:“家父已帶其余家人到南方游玩及定居,等兩年再決定如何安排。賤妾則會與師傅回昆侖專心練武功…”
青萍子笑道:“可兒資質很好,貧道教她實在浪費了人才。因此決定帶她回去請師尊指點…”
月兒嬌笑道:“如此姐姐就預祝妹子劍法大進,過兩年殺的華山派狼狽逃竄了!”
眾人大笑,席間甚是熱鬧。
這一餐吃了近一個時辰,散了席又喝了會茶,我和月兒起身告辭,寧可兒卻要留我們在寧府住宿。
我望了月兒一眼笑道:“明日我夫婦便要起程回洛陽,不便打擾了!”
寧可兒眼睛一亮道:“公子和姐姐家住洛陽?”
我搖頭笑道:“我二人去洛陽辦事,咱們四處飄蕩,居無定所,還未安家。”
寧可兒點頭未語,我和月兒向各位告辭後,寧可兒送出大門,幽幽地道:“不知何日能再與姐姐和公子相會?”
我心中暗驚,看向月兒,月兒嬌笑道:“妹子,待你藝成行走江湖之時,要會咱們還不容易嗎?”
寧可兒點了點頭,螓首卻垂了下去。
我笑道:“姑娘請回吧,我夫婦告辭了!”
拉著月兒遠去。
月兒笑道:“這寧可兒看來想做爺的三夫人呐!”
我嘿嘿奸笑道:“想不到青萍子這道姑還有幾分姿色!”
月兒果然撅著嘴道:“爺對她難道也有興趣嗎?”
我笑道:“爺是好色之徒嘛,只要是有點姿色的女人,爺都有興趣…”
月兒嬌笑不已,我撫上她的後臀,笑道:“寶貝兒,看到那角落了嗎?那就是昨晚咱們快活的地方…”
月兒的心跳突然變的很快,呼吸也輕快了許多。
我一把將她抱起抵在了牆上,她頓時癱軟下來,呻吟道:“爺,你又要…嗎?”
月兒在我懷里輕輕顫抖,我緊緊將她抵住,卻並未進一步動作,她等了片刻,從我懷里抬起頭來,卻見我滿含笑意的望著她,頓時俏臉變成了塊大紅布,連忙又埋入我懷中。
我低頭在她耳邊笑道:“爺今晚定會要你,但不是在這兒…”
月兒“嚶”了一聲,卻未作言語。
我將她放了下來,湊到她粉頸旁深深吸了口氣,笑道:“月兒真香!”
側頭溫柔地親吻她微燙的粉臉,一手攬住纖腰輕輕地撫摸,指尖毫無困難的體會到滑膩豐腴的感覺。
月兒的嬌羞已經退去,身子也不再發抖,卻涌上了溫馨動人的舒適,閉上了美目,俏臉飛上兩朵淡淡的雲霞,輕輕的仿似嘆息的呼吸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她的手指撫摸按摩著我的腰,花瓣般的兩片紅唇輕輕吻著我的臉頰,溫柔豐潤的感覺沁人心脾,芬芳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我不由吻住了兩片微微顫抖的紅唇。
月兒舉手環住我的頸項,輕紗衣袖褪下,露出玉藕般的胳臂,泛著冰清玉潔般的柔潤光華。
我環住她的纖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月兒豐潤的紅唇主動啜吸著我,靈巧的舌尖在唇間若隱若現地劃動,我微微將舌尖伸出,她的香舌立即迎了上來。
我輕輕挑逗著她的舌尖,將她滑膩柔軟的丁香慢慢引入口中,再含住了啜吸。
月兒乖乖地仰著小臉,溫柔的任由我品嘗,雙手緊抱著我的腰肢。
良久我略微離開了她的雙唇,仔細打量著她火熱的俏臉,贊嘆道:“月兒,你真美!”
月兒睜開眼來,目光閃亮,柔情似海,溫柔地道:“相公,你帶月兒回家吧!”
我二人心中此刻一片溫馨,更想要好好的愛撫對方,我柔聲道:“好!相公帶我的月兒回家!”
攔腰將她抱起,月兒將頭靠在我肩上,緊摟著我的頸項。
我騰身而起,盡展身法,化作一條淡不可見的身影,全速往客棧奔去。
我越過圍牆躍入小院,正要進房,卻發現院門前坐著一人,神色訝異。
我暗暗奇怪,將月兒放了下來道:“你先進去吧!”
月兒應了一聲,轉身走進房間。
我轉頭注視那人,只見他三十出頭,甚是精壯,此時呆呆地瞪著月兒的背影,神色間甚是痴迷,竟然忘了說話。
剛才月兒一眼都沒有看他,卻已讓他神魂顛倒至如此地步。
我心中一動,知道月兒的造詣又深一層,已達到入微的境界,離天然渾成僅差一步。
難道是剛才一番溫柔親熱的作用?
我搖了搖頭,月兒與我就好象纏綿的陰陽二氣,總是滋生助長著對方,效果到了驚人的地步。
那人惆悵地望著房門,既似想進去再看月兒一眼,又似怕驚擾了她。
我暗嘆一聲,運起攝魂大法中的回魂術喚道:“閣下…”
那人全身一震,驚訝地轉頭過來,我靜靜地望著他,良久他如夢初醒,神色驚訝,躬身道:“天雷幫幫主大弟子、白衣二品陳果參見!”
我點了點頭未作言語,陳果又道:“屬下冒昧,因要隱藏形跡,故在此等候,冒犯公子了!”
我揮手道:“幫主有什麼事嗎?”
陳果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上前遞上道:“師傅說,長公主為大業奔波,興許有用錢的時候,這是天雷幫兄弟們孝敬長公主的二十萬兩銀票,請公子代為轉交。師傅讓屬下轉告公子,他今晚已向總壇發出諫函!”
我心想師娘哪會有需要這麼多錢的地方,但話要如此說,難道雷霆傻的賄賂未來的教主,點頭接過笑道:“在下替公主謝過!
陳果又掏出一疊銀票道:“這是家師送給公子的十萬兩銀票,家師說:些許心意,請公子笑納!”
這陳果平日做事一定一板一眼,絲毫不差,連銀票都要分兩次給。
我接過笑道:“如此請閣下替在下向長老道謝了!”
陳果抱拳躬身道:“下屬不打擾了,告辭!”
這陳果自從被我喚醒,一直低著頭掩飾臉上的神色。
此刻卻抬起頭來,望了房門一眼,眼中微有依依不舍之意,與精明能干的相貌頗為出入。
又頓了一頓,才轉身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