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武林門派喜歡依山傍水的地界,以求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同,清劍宗就坐落在宛城正中央,氣勢不凡連宛城太守的府邸也無法與之相比。
兩名清劍宗弟子引著車隊就到了宗門口,“你們且在這里候著等我們去稟報師父,”
一轉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清劍宗到底是什麼來頭,能在宛城這般橫行無忌,只怕僅僅只是一個齊王府的總管還不夠吧。”
“我也不知,江湖皆傳清劍宗能橫行司南就是靠齊王府的孫道安,今日見著了我也有些不確定了,單是將宗門修在城正中央便是違了祖制,有背禮法,就是各地的王爺這樣修建自己的府邸也要思量再三,他清劍宗何德何能就敢如此乖張”
二師姐翹著馬尾撩起簾子打量著清劍宗緊閉的大門。
良久,“嗚...”伴隨著沉悶的轉動聲清劍宗一班人緩緩走了出來,領頭便是頭戴峨嵋冠的湖心仙子,清冷的臉龐不帶一絲神色。
朝著王雄和司馬太守微微欠身算是行了一個禮,也不說話招手讓弟子迎送王雄等人入府。
王雄看的一頭霧水,也不說話跟著清劍宗弟子往大廳里去,兩邊依次坐下,王雄居左首,司馬太守居右首,司馬太守原本想謙讓一番,不過見王雄和湖心仙子渾不在意的樣子也就不推辭老實坐下。
餐食如流水般送上,異香馥郁讓人饞蟲大動,只是在座眾人全無心思品嘗,司馬太守知道今天的主角是王雄,自己不過是陪跑的,自然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坐定,王雄見湖心仙子不說話,自然也樂的清閒,一時大廳里安靜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只有王雄偶爾夾起幾塊黃金糕聊以充腹而發出的咀嚼聲。
過了好久才是湖心仙子打破了沉寂“不知兩位可聽過紅衣教”
“紅衣教?”王雄好奇的看向二師姐,二師姐申凌然搖了搖頭,再看司馬太守卻是入禪般紋絲不動,心中暗罵一句,轉頭看向湖心仙子“這紅衣教是何來頭還請仙子講解一番。”
“這紅衣教來歷我也只知二三,紅衣教是從西傳來的,教眾不分男女皆穿紅衣,所以稱紅衣教,衣服上繡著他們的圖桉六芒星,那紅衣教眾皆為女子卻是凶勐好斗,一旦和人動起手來悍不畏死,更為甚者紅衣教教眾對教派忠誠至極,我曾試圖策反幾個紅衣教之人方便打探消息,結果全都無功而返,這些日子以來紅衣教在北方來的流民中大肆宣傳教義,收養幼童哄騙的不少流民散盡家財,甚至連我清劍宗的弟子也有背叛師門投奔了紅衣教,見此情況我清劍宗上下雖是有心阻攔卻也是無力回天啊”
湖心仙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甚是為紅衣教擔憂。
原來是想求救兵,聽湖心仙子這話,怕是清劍宗的地盤被紅衣教占據了不少,連帶著弟子都叛逃了不少,也難怪這般急吼吼的就來見面了,能逼得清劍宗這般狼狽這紅衣教的實力不容小覷了。
王雄心中想著嘴上卻不敢應承下來,“這紅衣教這般厲害,能逼得大名鼎鼎的清劍宗到如此地步,我大黎王家與清劍宗乃是友鄰豈能坐看清劍宗受此劫難,等我回了安慶,報給家族說讓家族長輩派人手來宛城助仙子一臂之力。”
“既然公子願意出手那是再好不過,不過那安慶離宛城甚遠,不如公子修書一封飛鴿傳書去安慶,讓家族長輩派江對岸襄陽的好手來助不是更快些”
湖心仙子微微歪著頭,目光盈盈的看著王雄。
“你們清劍宗可真會痴心妄想,就憑你也配讓王家千里馳援?”
還不等王雄說話,二師姐申凌然“蹭”
的一聲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指著湖心仙子,她自小被選進門就已經將自己徹頭徹尾的視為王家的牝獸,自然不許有外人敢對王家指手畫腳,。
“哦,不知這位姑娘是王家何人,竟敢代替王雄公子答話”
“你,”申凌然瞬間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聲音彷佛憋在嗓子里發不出來。
王雄扯了扯她的馬尾示意她坐下來,“她剛才言語雖有唐突,但也不是沒有合適之處,我王雄斗膽請問仙子,我王家出手之後仙子何以為報呢?”
“不知公子想要什麼,只要我清劍宗有的,公子盡管提就是了。”
似乎是戴著的峨嵋冠有些沉重,湖心仙子抬起右手撐住腦袋,戲謔的眼神中還夾帶著些許好奇。
“不知湖心仙子可願隨我王雄一起回安慶述職一趟”。
“咣當”王雄這話一出,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司馬太守驚掉了手中的酒杯,只不過此時的湖心仙子已經顧不上搭理一個沒有什麼用的太守了。
此前司馬太守也想過王雄會提什麼條件,只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述職,無論是大許還是大黎述職就是下級官員入京匯報工作,但清劍宗和王家從無瓜葛,去安慶述職還不是去大黎都城南寧述職,無異於自認清劍宗從此之後乃是王家的家丁仆從,連大黎的朝臣都算不上。公子可是認真的?”
一直面色清冷從容鎮定的湖心仙子也有些生氣了,大廳里的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申凌然暗自運氣時刻提防著清劍宗翻臉動手。
“當然是認真的,我王雄一直以來對湖心仙子仰慕已久如今一見更是驚為天人,恨不得與仙子長相廝守,能有此機會接近仙子是我王雄三生有幸。”
“所以你的三生有幸就是讓我清劍宗去你們王家當仆從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你王雄可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啊。”
“仙子此言差矣,我王家欲與清劍宗結百年之好,仙子隨我入安慶述職乃是拜見公婆,清劍宗更是我王家的盟友,何來仆從之說。”
“公子!”王雄身旁的申凌然一下子就急了,雖然自己連當妾室的資格都沒有,但是自己的主母怎麼也不能是區區清劍宗所謂的仙子啊,只是王雄哪里能是她勸阻的了,冰冷的一個眼神就讓申凌然諾諾不敢作聲,平日里師姐師弟這般開開玩笑也就罷了,無非是這種身份讓公子玩的更有性趣,說到底自己不過是被王家蓄養的家畜,陪著王雄習武罷了。
湖心仙子倒是沒注意到申凌然這麼多的心思,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公子一無聘禮,二無媒人就這空口白牙幾句話就想白賺一個人去未免太看不起我清劍宗了。”
“我王家乃是名門望族,禮數上絕不會怠慢了仙子。”王雄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徑直走了出去,申凌然愣了一下也隨即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司馬太守見此也知趣的告辭離開,獨留下湖心仙子一人默默思索著。
“琴劍師叔,三位娘娘不是說讓我們去參加夏王爺的武林聚會嗎,我們怎麼到榆林來了”
黃鸝般清脆的聲音響起,天香宗三女望著前面一望無際的草場,此處正是北方最大的草場榆林牧場,也正是當年和碩王大敗大許大軍,震動天下的地方。
“可心,待會見了和碩王呼羅通,無論看到什麼,你都不要出聲,切不可像往常一樣問動問西的,記住了嗎可心?如晶不喜說話,我不擔心她”
三人中年齡較長的琴劍摸了摸可心的頭,“要是你不聽話,回去師叔就懲罰你回去抄玉女心經一百遍。”
“啊,不要不要,那可心什麼話都不說,連聲音都不會出的。”
“嗯,可心最乖了。”
琴劍笑著摸了摸可心,寵愛的眼神里滿是愁容,此次借著參加夏王爺武林聚會的名義秘密北上來見呼羅通,就是期望能探聽和碩王的口風,若是對天香宗無太大覬覦,那是萬萬再好不過了,這樣天香宗也不必到處找尋盟友,拼上性命對抗和碩大軍,不知道這和碩王會對天香宗開出什麼樣的價碼。
靠近和碩王呼羅通的軍帳,自有幾個士兵上來盤查,琴劍亮了亮手里的牌子,那幾個士兵立馬放行,滿臉堆著笑容不過眼神里卻盡是淫邪的目光,可心覺得有些好奇,又怕被師叔責罰只能緊緊跟在師叔的後面,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接近呼羅通的王帳,就見幾名穿梭往來的女子,穿著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卻是大許宮廷宮女的服飾,束衣的幾個結扣松著,衣襟敞開露出挺翹的雙乳,引得周圍的士兵不注的打量,這些女子倒是不以為意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般坦胸露乳的任人打量。
一名穿著粉紅色繡花羅衫,外披一層白色輕紗的女子走了上來,衣扣全部開著,嬌嫩的鴿乳隨著身體的走動微微晃動,“奉御令特來迎接幾位,幾位還請隨我來。”
三女跟著進了王帳,可心差點驚叫出聲,一地的女人,更准確而言是一地穿著宮裝的女人跪伏在地上,各色的衣裙都被撩起打了個結露出或肥或窄但都無一例外挺翹的臀部,王帳正中大刺刺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頭頂戴著一頂從欽察汗國搶來的王冠,身旁趴著兩名美婦人衣著與跪伏的眾女截然不同,腰間圍著羊襖上身坦露著,而面容與四周眾女更是迥然不同,金色的波浪卷披散下來,膚色雪白眼眶凹深。
琴劍知道當中便是和碩王呼羅通上前一步盈盈拜下,可心和如晶緊跟著拜下,還不待和碩王發話,一陣芳香飄來,“爹爹”
伴隨著嬌滴滴的女聲少女撲到了呼羅通的懷里,一搦細腰,雙肩如削生的亭亭玉立,呼羅通愛憐的摟過少女,身旁兩名金發婦人雖有些不滿但還是知趣的讓開,少女開心的一把握住呼羅通的陽具,“好爹爹,女兒想吃。”
見呼羅通沒有反應,欣喜的滑下去坐在地上一口含住呼羅通傲挺的陽具。
“好女兒,爹爹和李守存誰的陽具更大啊,”
呼羅通笑著摸了摸少女的頭,少女一口一個喊著呼羅通爹爹,卻並非是呼羅通的女兒,乃是大許步節公主李妍,慶祥帝最小的女兒,二十年前呼羅通攻入燕京擄走了大批的妃子宮女王妃妾室誥命夫人以及皇後皇太後等,步節公主剛出生不過一日便和母親一起被擄走,幼小的步節公主和其他被擄來的幼女一起從小被洗腦教化,認呼羅通為父,年紀稍大便和母親長輩一起侍奉呼羅通。
步節公主李妍不用傅粉,肌膚瑩潔,無煩熏香,竟體芬芳,深得呼羅通的寵愛,在呼羅通後宮之中最為嬌縱,往來穿梭無須稟報,時常在王帳議事時便突然闖入無人敢攔。
“爹爹,她們是誰啊,”
步節公主好奇的回頭指著天香宗三女,呼羅通摸著李妍的小腦袋,“她們是天香宗的人,天香宗是一個武林門派,里面都是女人個個都是武林好手。”
“她們都是武林好手嗎?爹爹我聽說南邊武林里有好多女人都會武功,那我去把她們抓回來給爹爹用,爹爹最喜歡操弄會武功的漂亮女人了,就像當年去燕京抓我娘她們一樣。”
李妍晃著腦袋為自己能想到為爹爹抓女人感到十分得意。
“哈哈哈哈,我的好寶貝女兒,那爹爹就讓你去南方一趟,幫我多抓些女俠回來,你們天香宗不是希望我和碩大軍南下之後能照往常一樣留你們山門繼續為武林名門嗎?就幫妍兒多抓些女俠回來,哈哈哈哈。”
呼羅通按住李妍的小腦袋,無須用力李妍已經明白,爹爹要在她的小嘴里發射了,向前一吞一下子將粗長的陽具塞進了喉嚨里,久經訓練的喉嚨沒有任何不適熟練的包裹住龜頭,小舌頭還靈活的來回撥拉。
“行了,行了,你們下去吧,回去告訴你們娘娘,只要能把妍兒哄高興了,我就不滅你們天香宗。”
琴劍驚訝的抬起頭似乎想確認呼羅通所說是不是真的,卻被左側的婦人當頭呵斥,“王命已下,你們天香宗還敢質疑不成,老老實實的哄妍公主開心自保你們天香宗無憂。”
琴劍聽聞喜出望外,拉著可心和如晶起身告退,出了王帳一名穿著深蘭色的,腰間懸著長劍,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嬌嫩的乳頭上系著鈴鐺的年輕女子走上前引著三女往另一頂帳篷處去。
一進帳篷,“唰”一聲女子突然變色抽出腰間的利劍直指琴劍的咽喉,琴劍微微一避側身閃開,抬手便是一道劍氣直撲女子,可心和如晶也抽出劍直撲女子兩側,“你是什麼人,竟敢對和碩王的客人動手,”
“聞名天下的天香宗也不過是如此,和賣主求榮的下賤貨色沒什麼區別,大許遭此大難不思為國報仇竟然與韃子同流合汙。”
女子被三女用劍逼著,左衝右突,險象環生嘴里還猶自罵著。
琴劍見女子乳頭上的鈴鐺不停發出響聲,怕引來其他人,示意可心和如晶停手,“姑娘,你遭此大難我們也痛心,只是你非天香宗之人,不知我天香宗的苦衷,你若有不怨之處還請告訴我們,若有我天香宗能做主之事,定位姑娘排解冤屈。”
康姆“你們?你們能做什麼主,我也是生於富貴人家,身份尊貴,闔家美滿,誰知那韃子一來,殺了我家滿門,我現在身為奴婢侍候韃子,我要你們殺了韃子你們能做到嗎?”
琴劍三女皆沉默以對,良久,琴劍抬起頭道“姑娘你且安心,待日後我等稟報王上,讓他許你自由之身,嫁個好人家也不算辱沒家門了。”
“所以,毀家滅門之仇不報了?”
女子盯著琴劍咬牙切齒,琴劍心中聽著憤恨,怎奈何天香宗現在也是風雨飄搖之勢,大許動蕩不安,往日里天香宗長袖善舞游走在各個諸侯王,各大勢力之間,攢下一個偌大的名頭,現在群雄並起,和碩王又是從北方虎視天下,若無和碩王,左右不過是又一換一大許宗室上台,天香宗名滿天下,自然不會把天香宗怎麼樣。
只是這和碩王化外之人,中原武林的名頭再大,也不能打動和碩王分毫,各諸侯王之間又爭斗不休,除了夏王爺似有雄心,胸中有韜略以外,其余的不過是酒囊飯袋不堪大用,而夏王爺又在西邊鞭長莫及,面對和碩王虎視眈眈只能暫且委曲求全。
思慮再三,琴劍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只能作罷,看著那女子只等女子歇斯底里的發作一通,再好言安撫,誰料那女子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恭喜你們,天香宗通過了考驗,”
不等琴劍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女子拍掌大笑,斜刺里跑出來個少女人影,正是步節公主李妍。
“爹爹許你們天香宗安全,我卻不放心,定要試探你們一番,我讓姨母來試你們一試,若是你們剛剛有片刻對爹爹不滿,天香宗只怕就要被我和碩大軍飛灰湮滅了,不過很好你們算是通過了,你們姑且待上幾日,我自會和你們一起去南邊看看爹爹天天念叨的中原有多好。”
琴劍三女聽得暗暗心驚,只能應下來,看著步節公主李妍拉著姨母離開,琴劍心中憂慮更甚,和碩有此女,大許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