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躁動,熱血……
兩顆心就像大海上一片翻滾的樹葉,隨著驚濤駭浪不住顛簸,一會兒被推上高高的雲端,一會兒又被跌進深深的低谷。
摸索了很久才找准地方,張大軍的動作雖然很輕柔,可第一次的疼痛還是讓玉環不自覺地收縮著身體,雙手緊緊抓住張大軍的後背,指甲深深掐進了男人的肉里。
“哎呀,疼……啊。”玉環渾身顫抖了一下,皺緊眉頭。
“那我慢點。”男人的動作慢了下來,那股麻酥酥的感覺再一次充實了女人的全身。
陣陣的快意減輕了xiati的痛楚,直到渾身像遭到電擊一樣,一股奇異的感覺從下面涌起,迅即傳到全身各個關節才算完事。
玉環咬著牙發出了一陣要命的呻吟,她使勁哆嗦了幾下,一陣抽搐,整個身體就不動了。
風停了,雨住了,兩個人就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起癱軟,可還是緊緊抱著舍不得分開,男人的手繼續在女人的身上撫摸,上下游走。
張大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幾乎要融化成水了。
那種美妙的感覺像夏天里的一陣驟雨,酣暢淋漓。
喘息了一會兒,張大軍撫摸著玉環,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該說啥。
抽搐了很久才問:“難受嗎?”
玉環沒做聲。
張大軍以為玉環生氣了,可能是自己力氣太大,不夠溫柔,把女孩子弄疼了,又問了一句:“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玉環還是沒有做聲。
張大軍感到很奇怪,爬起來瞅了瞅,他發現玉環的兩顆眼珠一動不動,嘴角上有一片血。
那片血是剛才兩個人纏在一起的時候,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撕裂了張大軍胳膊上的一塊肉。
玉環不但眼珠不動了,臉色也變得鐵青。
張大軍用手在女孩的鼻子下試探了一下,發現呼吸也沒有了。
嚇得張大軍頭發根發炸,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差點昏死過去。
糟糕,出人命了……該咋辦?
他輕輕揭開了被子,往女孩的下身瞄了一眼,只見玉環的xiati血糊糊的一片,多出了一個窟窿,那個地方又紅又腫,高高鼓起。
俺滴娘啊,捅死人了。
幾天前三喜哥給他傳授技術的時候,沒說這東西能捅死人啊,難道我的跟別人的不一樣?
咋回事哩。
張大軍害怕極了,玉環一死自己肯定會坐牢,他頭昏腦脹,心亂如麻。
不如……跑吧。
張大軍迅速穿上了衣服,踢開窗戶逃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輕輕幫玉環蓋好了被子,竄過了圍牆,進了家門。
進門以後張大軍沒有通知爹娘,直接從牆上摘下了獵槍,拉上了自己的獵狗,消失在大山里。
傍晚,玉環娘端著好酒好菜走進了屋子,發現屋子里空蕩蕩的,大軍不見了。
炕上的被窩已經放開,閨女玉環就躺在里面,玉環娘知道那事兒成了,心里就很高興。
她把飯菜放在了八仙桌子上,呼喚閨女起床:“妮兒,該吃飯了。”
玉環沒動。
玉環娘覺得閨女睡熟了,也可能是怕羞,就上去揭開了被子。
這一看不要緊,只嚇得三魂歸了天,七魄著地滾,一張老臉變得慘白。
他看到玉環臉色鐵青,翻著白眼,閨女已經死在了被窩里。
玉環娘嚇得媽呀一聲尖叫:“哎呀……死人了,弄死人了,救命啊……”
她倉倉皇皇爬出了家門,站在大街上丟了魂似的亂嚎,聲音都變調了,引得下工的人一陣亂看。
有幾個膽子大的,跟著玉環娘進了屋子,看到了滿目狼藉的土炕,還有玉環光溜溜的身子,什麼都明白了。
有人說:“還不快請先生?請邢先生過來救人啊。”
玉環娘這才想起來去請先生。
她連滾帶爬跑到了邢先生哪兒,邢先生正在給人扎針。
玉環娘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由分說,拽住邢先生的胳膊就走。
邢先生也嚇了一跳,趕緊問:“玉環娘,你別急,到底啥事?”
玉環娘手捂著胸脯說:“快,救救俺閨女,她跟張大軍過七,死在了炕上。”
“啊?”邢先生嚇了一跳,趕緊抓起了醫藥箱,陪著玉環娘急急忙忙往家趕。
邢先生是磨盤村唯一的赤腳醫生,也是大山里方圓百里唯一的老中醫。
他年紀大了,七十多歲,很有經驗,人也非常的博學,是磨盤村德高望重,見識最廣,而又最有經驗的老人。
一聽說玉環是找人過七才死過去的,他就知道發生了啥事?
多半是脫陰。
來到了玉環的家,邢先生不慌不忙,擺擺手說:“莫慌,莫慌,我看看。”
他從被角里拉出了玉環的左手,用手腕把了脈,手縷長髯,搖頭晃腦,將胡子縷掉若干。
玉環娘趕緊問:“咋回事,俺閨女還有沒有救?”
邢先生的眉頭舒展開了,微笑著說:“沒事,一針下去,包她醒過來。”
邢先生說著,從醫藥箱里掏出一個皮囊,皮囊展開,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鋼針。
那些鋼針身細如銀,短的不到一寸,長的不下二尺。
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銀針,在玉環的虎口扎了一針,人中扎了一針,額頭上扎了一針。
三針扎好以後,他穩穩當當掏出了煙袋鍋子,抓出一把煙葉子,將煙鍋子填滿,壓實,劃著火柴點上,吧嗒抽了一口。
一股濃煙從長滿白胡子的嘴巴里噴射出來。
這是邢先生的慣例,一般診治結束他都要抽上一袋,證明病人有救了。
玉環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她問邢先生:“俺閨女到底咋回事?為啥會搞成這樣?”
邢先生笑了,說:“沒事,昏過去了。男人女人第一次,這種事情很正常。男人昏死過去叫脫陽,女人昏過去叫脫陰。所謂脫陽又叫馬上風,就是縱欲過度,以致流泄不止,立刻致死。醫學上的解釋是:房事精長出不止,則必死於婦人腹上。脫陰跟脫陽一樣,長出不止,則必死於男人腹下。這是一種假死狀態,扎針就好。”
“喔……”所有的人都噓了口氣,這麼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原來是舒服死的。
晚上,所有的人散去以後,玉環娘走進灶火,幫閨女熬了一碗紅糖水,端到了西屋。
趁著送水的功夫,開始對姑娘細細的盤問。
“妮兒,咋回事?為啥會搞成這樣?”
玉環臉紅的像綢緞,躲在被窩里說:“俺不知道。”
“那你感覺咋樣?是不是很難受?”
玉環點點頭:“疼,就像被啥東西撕裂了一樣。”
“那你為啥會昏過去?”
“疼得昏過去了唄。”
從此以後,玉環對男人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只要男人在她面前一脫衣服,她就渾身戰栗,感到下身撕心裂肺的疼。
這種心理一直持續了好幾年,所以她雖然後來嫁過三個男人,也沒讓男人碰她一下。
玉環娘是過來人,看著床上的閨女,想起了自己當初過七的情景。
當男人的東西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開始的時候有一點點痛,撕心裂肺,痛苦過後就是雨過天晴的舒暢,心也隨著蕩漾起來,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像玉環這樣在炕上昏死過去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就感到很奇怪,那事挺美啊,難道大軍那小子跟別人的不一樣?
超級巨大?
她端來溫水,用毛巾沾了水,幫玉環將下身的血汙仔細擦洗干淨,然後幫閨女掖好了被子,讓玉環好好休息。
一切收拾好以後,玉環娘准備到大軍家興師問罪。
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怎麼那麼不小心?
太魯莽了,非抽他屁股不可。
還沒去呢,門開了,大軍娘扭著一對小腳走了進來。
“玉環娘,玉環娘!”農村女人嗓門大,窗戶紙被震得呼啦呼啦作響。
玉環娘探出了頭:“你喊啥哩?磨剪子嘞還是嗆菜刀?就不能小點聲?”
大軍娘說:“大軍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癮了?干脆別讓俺兒子回去了,給你做倒插門女婿算了。”
玉環娘一聽心里忽悠一下:“大軍沒回家?”
“是啊,天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可小心點,別讓他倆粘一塊撕不開,產生感情就不好了。”
過七的男女是不能產生感情的,這個也是規矩。
玉環娘嚇了一跳,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用問,這小子覺得玉環死了,一定是嚇跑了。
她就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大軍娘,大軍娘聽了以後也嚇了一跳:“有這事?那俺兒子咋辦?俺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閃失,將來誰給俺頂孝帽子,摔盆子?你還俺兒子,還俺兒子。”
大軍娘撇著嘴哭了,晃著玉環娘的肩膀,差點把她晃散架,跟她要兒子,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
玉環娘不樂意了:“俺還沒有找你賠俺閨女呢,看把玉環弄成啥樣子了?他那麼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大軍娘趕緊走進了屋子,揭開玉環的被子看了一眼,女孩的下身果然血糊糊的,腫起來老高。
把大軍娘驚得目瞪口呆。
幸好玉環沒事,這才放下了心。可是兒子不見了,該咋辦?
玉環娘趕緊勸:“估計上山去了,你再找找。”
大軍娘心慌了,一路小跑回到了家,進門就撲向了正在吃飯的老頭子張太輝。
拉住了男人的胳膊著急忙活地說:“快點,快點別吃了,你兒子丟了。他從玉環家逃跑了。”
張太輝聽了個莫名其妙。忙問:“咋回事,別急,慢慢說。”
大軍娘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跟男人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張太輝聽了以後哭笑不得。
他趕緊走進了東屋,發現大軍掛在牆上的獵槍不見了,那條忠心的獵犬阿黃也不見了。
這才明白兒子是上山去了。
張太輝跺跺腳說:“走就走了,隨他去,那麼大個人,他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