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謀不跑了,警惕的繞床對面道:“事先說啊!你可不要亂來!”
解語花啞然失笑道:“你個混人,就算我是個女人,有見面就這樣的嗎?快幫我解開繩子!”
趙無謀傻笑道:“這有什麼?北京大妞最是爽氣,罈子里說好的事,一般都不會拒絕的,哪裡知道你是個死人妖?那繩子打的是水手結,解不開了,得用刀割!”
解語花道:“再說一遍,我是CD,不是人妖,你有刀嗎?”
趙無謀拿出隨身帶的瑞士軍刀,過去幫他割斷繩子。
解語花撫著手腕咬牙道:“死變態!捆得老子疼死了!瓶子呢?”
趙無謀笑道:“你要是乖乖的不動,捆得就沒有這麼緊了,瓶子不在我這里!”
解語花又開始挑逗了,嫵媚的笑道:“這麼說,瓶子並不是你的?”
趙無謀向後退了一步道:“別這麼笑,怪磣人的!實際上,瓶子是我和那個人共有的,你急著想看的話,我這就帶你去!”
解語花微笑道:“怕我吃了你?剛才的瘋勁哪去了?你最好馬上帶我去!”
趙無謀道:“你等一下!”
掏出手機,躲到一邊,連通了齊生振的手機道:“老齊!你在家嗎?”
齊生振道:“當然在家了,這天寒地凍的,又沒有靚妞操,老子能上哪去?是不是想請我吃飯?”
趙無謀道:“你是豬呀?整天就想著吃?”
齊生振嘿嘿笑道:“我一個人懶得弄,也不會弄,從早晨到現在,吃的全是泡麵和麵包,喝的是清水,嘴巴都澹出鳥來了!”
趙無謀哼道:“你嘴巴里能長鳥,立即就能送到動物園展覽掙錢了,廢話少說,我要帶一個人過來,看那個瓶子,你不要跑呀!”
齊生振氣道:“你個菜鳥!別什麼人都帶呀!當心是無間道的條子!”
趙無謀笑道:“不會!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你等我!”
齊生振道:“好——!過來時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
趙無謀道:“十五還沒過呢,好多館子不開門!算了,到時再說吧!拜拜!”
解語花微笑道:“聯繫好了?”
趙無謀收了手機道:“好了——!我們走!”
解語花把扔到床上的小包一背道:“走吧——!”
趙無謀帶上了房門,眼睛向隔壁房間一瞟,心道:小樣!跟來了不是?回身笑道:“那個——!先把房退了,等會兒不見得回來!解語花道:”那也算是住一天的,浪費你的錢了!“趙無謀笑道:”沒關係!“
解語花望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神神道道的!”
伸手攔了一部計程車,等趙無謀出來時,主動的拉著趙無謀的手,就要上車。
趙無謀笑道:“別急嗎?你難得來南京一回,不逛逛玄武湖?就在對面嘛!”
解語花愣然道:“你個大蘿卜,又想干什麼?”
通常來說,外地人叫南京男人,一般都喚此雅號。
趙無謀笑道:“你要是不肯逛,我們就不去了!”
解語花氣得笑了起來,只得點頭道:“那好!不是為滿足你變態的虛榮心吧?”
趙無謀笑道:“牛B呀!到底是北京人,連這個也猜得出來,實不相瞞,我還沒有和美女手牽著手,逛過玄武湖呢!”
解語花同情的道:“好可憐的人喲!你多大?”
趙無謀忍著噁心,牽著解語花的手道:“三十四呀!你呢?”
解語花笑道:“比你小一歲!以後叫我解兄弟吧!”
趙無謀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我拉著穿成這樣的你,嘴里叫兄弟,人家以為我腦子有毛病!”
解語花愣然道:“難道你腦子沒毛病嗎?大冬天的,要我逛玄武湖?”
趙無謀笑道:“陽曆已經立過春了,現在是初春,正是攜美踏青的好時候,那個——!這邊走那邊走,且飲杯中酒,那邊走這麼走,花間且尋柳!”
解語花歎氣道:“早知道你神精巴怪的,我就不來了!”
解語花的女裝實在妖俏,趙無謀又摟住了他的腰,兩人真如情侶般的漫步在玄武湖邊,趙無謀盡扯一些無兒帶鬼的話,帶著解語花,鑽進了林木深處。
解語花大呼受不了,一個勁的以手擊額。
半個小時後,趙無謀忽然大驚小怪的道:“吊到了!我東西掉了,你在這兒乖乖的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解語花笑道:“不會是要小便了吧?我也不真是女的,你直說就行了!”
趙無謀點頭道:“是呀是呀——!你乖乖的坐下來等我!”
說著話,頭也不回的繞到後面的樹林中。
解語花嘀咕道:“我就說嗎?龍紋鞭影里的,全是大變態!也不知道搞什麼鬼?”
說著話,就在樹林小路邊上的木質長椅上坐了下來,拿了化妝鏡,補起妝來。
解語花倒不擔心趙無謀不回來,他是倒斗界的大佬級人物,知道這些小賊倒了斗後,一定急著想變成現錢。
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玄武湖這處的隱密,非但林密草深,地形還特別的複雜,就像一個小迷宮,實際上這片地方,以前是有人開發成迷宮給游人娛樂的。
趙無謀手上拿著兩個南京隨地都能揀到的粗糙鵝卵石,這種石頭類似於花崗岩,說起來也算是雨花石,但是長得樣子不討喜,低喝一聲“打——!”
“撲——!”的一聲,一塊石頭擊中一個大學生模樣人的後腦,那人應聲就倒。
另外一個電似的回身,同時左腿旋風般的掃起。
趙無謀獅虎一般的也撲到了,不理他掃向左胯的腿,手中的另一塊鵝卵石噼面砸在他臉上,跟著凶狠撞進那人的懷中,“噼啪”
聲響中,拳拳著肉,如中敗革,那個倒楣的人,胸腹之間,連中十幾拳,記記重如泰山,打得他氣消功散,一句也沒哼出,軟軟的倒了下去。
放倒兩個年輕人,整個過程一分鍾都不到。
趙無謀笑了一下,低聲嘀咕道:“先放倒你的保鏢,下面我們就好談了!”
說著話,蹲下身來,從兩個年輕人的身上,把證件、錢包、手機、卡等等一起摸了出來。
錢留著自己用,證件留著,呆會兒要是必要的話,好威脅解語花這個死人妖,其他全丟進了湖水里,沒有證件、錢、手機、卡,這兩個呆B就好受了!
趙無謀看了看兩個年輕人,樣子似乎長得差不多,奇怪的是他們的右手食、中兩指都是奇長,想是哪個殘疾院跑出來的,拍了拍手中的一打錢,笑了一下,自語道:“還真不少,可能有四五千塊,想不到剪徑這樣容易,泥馬的,以後我是不是要改行做這勾當?”
解決了這兩個人,趙無謀還真小了泡便,前後不過兩分鍾。
解語花看著趙無謀拉著拉鏈出來,不奈的道:“好了吧?可以走了嗎?”
趙無謀傻笑道:“走吧!”
拉著解語花急走,十分鍾不到,出了玄武湖,伸手攔下一部出租。
解語花是莫名其妙,對於趙無謀的所有舉動,只有用:“變態!”兩個字解釋。
齊生振聽到趙無謀按門鈴,拉開大門後,看見趙無謀身後的解語花就是一愣。
趙無謀自走進屋里笑道:“漂亮吧?我女朋友!要是你想泡的話,我讓你了,女人如衣服嘛!”
解語花看著齊生振也發愣,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無謀氣道:“真是姦夫淫婦,第一次見面就這種表情,不要是一見锺情吧?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寒風冒冒的,把門先關上!”
齊生振把解語花讓到裡間的沙發上,猶豫的道:“我好像見過你!”
趙無謀“撲——!”的一聲,把喝的水噴了出來道:“得了吧?你這套早過時了,現在還用這方法泡妞,可見你做牢做得快成外星人了!”
解語花忽然笑了起來:“齊生振?小六爺?”
齊生振猶豫的道:“你是——?”
解語花笑道:“我是解雨臣呀?小時候你們都叫我小花的!”
齊生振花頭搖了搖道:“不對呀?小花是男孩子呀!”
趙無謀恨道:“他就是個人妖!”
齊生振笑了起來道:“我明白了,你自小學戲,學花旦,這習慣改不過來了!不錯不錯,我正是齊生振,這些年你們過得怎麼樣?”
解語花看了看趙無謀。
齊生振道:“無謀兄弟自己人,沒有關係!”
解語花歎氣道:“有那勢力在我們身後,你說我們過得好不好?你呢?你是怎麼過的?”
齊生振歎氣道:“做牢!只要發覺被他們盯上我就設法做牢,到了牢里,他們就不能怎麼樣了!”
趙無謀拿著一個苹果啃了一口道:“不說自己手藝不精,呆B呆吊,老被公安逮到,還強調其他原因?知道熊是怎麼死的嗎?”
解語花微笑道:“齊老六!這個混蛋是怎麼跟你在一起的?差點強姦了我!”
趙無謀“惡——!”了一聲道:“強姦你?你想得美!”
說著話,朝齊生振一眨眼睛。
齊生振笑道:“他是我搭手的伙計!”
別看解語花是個男身,但他的心比女人還細,又經歷過大事,趙無謀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的眼睛,微笑道:“伙計?別騙我了!”
齊生振笑道:“真是伙計,我騙你干什麼?”
解語花一笑道:“我說呢?哪個有本事倒出這麼個瓶子來,原來是我們長沙老九門的齊老六,那瓶子呢?拿出來我看看?”
齊生振微笑道:“過獎過獎!瓶子在這里!”
說著話,從衣櫥里拿出那隻羊脂白玉瓶。
解語花拿在手上一看,就呐悶的道:“不對呀?齊六哥!你不要騙我了,這瓶子是一對吧?”
齊生振生氣的道:“是一對,還有一隻,被這個蠢貨賣給秀秀了!”
解語花點頭,心中想,還真是蠢貨,單個的玉瓶,一個就值一、兩百萬,要是成對的,沒七、八百萬拿不下來,這個趙無謀不懂,你齊老六不懂嗎?
歎了一口氣,悠悠的道:“可惜了,你們想要多少?”
齊生振剛想說二十萬,見趙無謀歪嘴,忙道:“你看你能出多少呢?”
解語花的眼角,捕捉到了趙、齊兩個人小動作,心中明確的知道,這兩個人是合伙,而不是趙無謀跟著齊生振做下苦。
趙無謀似是傻愣愣的道:“五十萬呀!老闆你不是這樣說的?”
齊生振又做起戲來,吼道:“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解語花現在明確的知道,霍秀秀收他們的那隻大概是多少錢了,依他的推猜,決不會超過二十萬,心中既然有數,立即澹定的道:“五十萬?齊老六你搶錢算了!”
齊生振的缺點就是,他一直在做牢,不但不知道行情,連智慧手機和電腦也不會玩,趙無謀根本就是門外漢,他們都以霍秀秀給的價格在出貨。
趙無謀心道:“小樣?跟老子玩澹定?”
臉上笑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那你說能給多少?”
解語花看趙無謀說話,齊生振並沒有意見,心中更有數了,笑了笑道:“最多三十萬!”
他要是開得比霍秀秀少,這兩個二百五就拿著瓶子去找霍秀秀了。
齊生振臉上一喜,但這個微妙的表情,也逃不過解語花的細心的眼睛。
趙無謀叫道:“不行!最少四十萬!”
解語花現在知道是在跟誰談生意了,微笑的道:“最多三十五萬,你們不出手的話,我就走了!”
趙無謀看向齊生振,齊生振向他微微的點了點頭,心說“兄弟!我們正窮著哩,見好就收吧!”
趙無謀道:“那好!我沒意見了,老齊呢?”
齊生振笑道:“都是老九門的人,難得小九爺看得上,我更沒意見了!不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解語花嬌笑道:“這是當然!我立即把錢打到你們的帳戶上!”
趙無謀、齊生振立即把兩張銀聯卡拿了出來,遞給解語花。
解語花一笑,伸手接過,跟著掏出手機,拿著卡開始劃賬道:“我這就轉賬,你們收到錢後去銀行查一下,確實了我再來拿貨!正好也可以去看看秀秀!”
齊生振道:“這事你在秀秀那邊,最好不要說,以免大家尷尬!”
解語花笑道:“這個我明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趙無謀傻笑道:“那個——!有件事情,說了不好意思?”
解語花愣道:“又怎麼啦?現在我發現,你個色狼特能搞事!”
趙無謀道:“我把你的兩個保鏢擺平了,丟在玄武湖的深草叢里,這會兒可能已經醒了!”
解語花心里咯?
了一下,急問道:“什麼保鏢?我沒帶保鏢來,長什麼樣?”
趙無謀拿出兩張身份證尷尬的笑道:“我不知道你和老齊是自己人,方纔我借逛玄武湖的機會,把他們兩個放倒,張強、張勇,不是你的保鏢嗎?”
解語花、齊生振臉上一齊變色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右手食、中兩指比一般人長?”
趙無謀笑道:“是呀!對不起了!”
解語花咯咯笑道:“真是謝謝你了,他們不是我的人,是來跟蹤我的,好傢伙!不聲不響的,就把兩個姓張的放倒,還真有你的?”
趙無謀笑道:“這叫有心算無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不是你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心中接著道:“那我就放心把人民幣據為已有了!”
解語花伸手接過兩張份證道:“這個給我,這伙姓張的,我們一直以來不知道他們藏在什麼地方,正好可以拿著這兩身份證去查一查!”
齊生振道:“查不到的,他們肯定用的是假身份證,小花你在外面做事,比如說下地,不用假身份證嗎?”
解語花笑道:“我知道查不到,但是查查總比不查好,萬一查到是誰幫他們做的假身份證,再順籐摸瓜,興許就能掀開他們的老底!”
趙無謀道:“國家說,第二代身份證是做不來假的!”
解語花笑道:“國家說的事你也相信?那母豬還會上樹呢!他們的身份證,根本就是國家政府部門的人幫他們做的,證件是真的,而身份是假的,我這麼說,你明白吧?”
趙無謀眼巴巴的道:“那個!你要是有辦法,幫我和老齊也弄幾張?”
解語花笑道:“沒問題!幫你們一人做五套,就是以後不要見面就非禮人家才好!”
趙無謀做了一個大吐狀,齊生振是哈哈大笑。
解語花拿出隨身的相機,幫趙、齊兩個人拍了照片,然後三個人一起出門,找地方吃飯去了。
霍秀秀不耐煩是有原因的,這些年來,她一直想生個女兒,把霍家的香火傳下去,把霍家的本事傳下去,但是換了幾茬男人,都沒有結果,心中隱隱就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了。
果不其然,年前她下了決心,去南京幾大醫院去檢查,西醫是什麼也查不出來,中醫專家給出的結論是:她身體中陰穢之氣太重,不化解體中的極重的陰穢之氣,她是不可能懷孕的。
陰穢之氣為什麼重?
就是因為下地下多了,古墓中別的沒有,有的就是陰穢之氣,所以當解語花問她有沒有下地時,她是一肚子的氣。
為了長沙霍家的延續,霍飛燕這個唯一的姑娘,斷不能再下地了,霍秀秀象霍飛燕這麼大時,已經淘過幾個大斗了。
霍秀秀抬頭看了看天道:“好像會有什麼人來呀?”
霍飛燕嬌俏的笑道:“這天寒地凍的,哪個會來,大過年的也沒有什麼客人會上門,再說,我們過了正月才開張呢!”
大強小媳婦似的道:“老闆!吃飯了!”
霍秀秀道:“整天窩著不動,不想吃!”
霍飛燕笑道:“這是年飽,都快八點了,還是吃點吧!”
霍秀秀被霍飛燕拉著,走到飯桌邊,大強、小勇畏她如虎,她不吃,他們兩個根本不敢動筷子。
霍飛燕道:“姑姑!我爸爸說是要來看你!”
霍秀秀哼道:“看我?是想要錢吧?告訴他,叫他再轉告其他兄弟兩個,我們霍家,向來是女人當家做主,十幾年前我還是個小姑娘,奶奶一死,他們幾個就逼我把東西拿出來和他們分,我不肯,他們就和我分家,叫他們不知道的是,霍家的本事人脈,向來是傳女不傳男,我看著他們幾個就煩,所以就從北京跑到南京來,離他們八丈遠,你那個老子不是不要你了嗎?怎麼又來找你?”
霍飛燕黯然的道:“媽死後,我沒有親人了,只有他這個爸爸!”
小勇插嘴道:“你爸爸不是又討了小的嗎?聽說還生了兩個兒子哩!”
霍秀秀柳眉一立道:“滾——!”
小勇嚇了一跳,忙端著飯碗,夾了些菜,蹲到一邊吃飯去了。
門外有人按門鈴,霍秀秀對小勇道:“去開門!別只管著吃,等等,要是霍建國,立即把他趕走!”
霍飛燕含淚道:“姑姑——!”
小勇忙跑到去大門了,從貓眼一看,門口站著一個婷婷玉立的美人顧盼生姿,心中想,這才是女人,哪像屋里那個母老虎?
既然不是霍霍建國,他就問道:“你是哪個?找誰?”
門外的大美人嬌俏的笑道:“解語花!找你們的老闆霍秀秀!”
小勇道:“等一下,我去問問我家老闆!”
解語花笑道:“快去!外面怪冷的!”
小勇跑到霍秀秀面前道:“門外有個叫解語花的找你!”
霍秀秀咬牙道:“死偽娘!怎麼說來就來了,也不打個手機!快請他進來!”
解語花走進來,脫掉外套笑道:“秀秀還是那麼漂亮!”
大強、小勇一齊含著飯,看得目瞪口呆,這個妞兒太靚了。
霍秀秀笑了起來,她和解語花兩個的感情最好,伸手讓他坐下道:“吃過了嗎?”
解語花笑道:“吃過了!和齊老六一齊吃的!不過還可以陪你吃一點!”
霍秀秀稍一愣,立即就反應過來,咬牙罵道:“他媽的,這個齊老六,果然手上還有東西!怎麼找到你的?收的什麼?能不能給我看看?”
解語花拿了一個杯子,大強忙巴結的替他倒了半杯“拉菲”,小勇屁顛屁顛的拿來碗碟,還體貼的替他夾了南京特有的“鹽水老鵝”。
解語花點頭道:“謝謝,不要忙,我吃的話,我會自己來,秀秀這里,我不會客氣的,那個秀秀呀!你一下子問幾個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喲!”
霍秀秀對大強小勇兩人道:“這里沒你們的事了,給老娘死遠點!”
然後朝解語花笑道:“你一個一個來吧!”
大強、小勇忙端了飯碗,遠遠的走開了。
解語花喝了一小口紅酒道:“你收的那隻羊脂白玉瓶,原是一對的,齊老六賣給你一隻,把另一隻賣給了我,除此之外,他們手上定然還有東西,他的同伙那個叫趙無謀的,竟然把一隻雍正年間官窯出的雙耳琺琅彩壺,八千塊錢賣給小太子了,我昨天打電話來,問的就是這事,起先我還以為是你的人呢,想不到卻是齊老六!”
霍秀秀恨道:“這個齊老六,在我的地盤下地,有東西還跟老娘藏藏掩掩,我馬上去找他!他媽的,太不像話了!”
解語花勸道:“找他?怎麼找他?長沙老九門相互之間,同氣連枝,幾百年前就約定好,可以在對方的地盤內干活,這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規舉,按這些年的地盤劃分,若是其他淘沙的朋友跨江擊劉表,我們少不得要給他們一些教訓,甚至動用政府的關係,叫他們去號子里蹲著去,但齊老六身份地位和你一樣,他在你的地盤里下地,也沒有什麼不對,就算他跑到小三爺的地盤里下地干活,吳邪也是乾瞪眼!”
霍秀秀坐了下來,拿起酒瓶來,灌了幾大口“拉菲”,咬牙道:“這個齊老六命倒好,過年前給他倒了個肥斗,不行!我得想辦法,把他的東西全收過來,你那瓶子多少錢收的?”
解語花笑道:“三十五萬!小太子看中的東西,我倒過手來,還能賺幾十萬!”
霍秀秀道:“不錯嘛?齊老六知道加價了,敢情他起先是到我這兒來探底的,花兒哥!這些年苦了你了,害你去干那活兒!”
解語花笑道:“要不是那些人整天看著我,就算印章丟了,海外存著的東西,我還是有其他方法拿到的,至於開的那個美容美髮店嗎?純屬個人愛好,找個事情消磨時間而已,擺明著給那些人看看,我現在就是不碰古玩了,花家也沒有勢力了,也不結婚生子,叫他們死了這條心!”
霍秀秀歎氣道:“沒用的,他們不會死心的,自然知道你暗中不可能放手的,畢竟我們長沙九門,世代做的就是這個,就不知道了,他們盯了我們幾代,到底要什麼?”
解語花道:“一是財富,二是潛在的力量,三嗎?就是長生密術,別說你了,就是齊老六落魄成那樣,只要他跳出來,他齊家還是有些能量的!”
霍秀秀道:“說起這事,我想起來了,你來我這里,沒帶尾巴吧?”
解語花微笑道:“我來時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被他們跟來,不料被齊老六的兄弟趙無謀無意中擺平了,這會兒不出意料的,他們還在玄武湖游呢!”
霍秀秀道:“怎麼回事?”
解語花把趙無謀的話對她說了。
霍秀秀笑道:“沒有證件沒有錢沒有手機,是夠麻煩的,齊老六的這個伙計,看起來傻里傻氣的,想不到還有這本事?”
解語花道:“你真以為趙無謀是齊老六的伙計嗎?我告訴,不可能,根本就是他們兩個合伙做事,張家的人,小哥那種頂尖的高手不說,其他的人也是藝業奇高,我和他們交過手,根本就不是一檔次的,他家壽命都奇長,趙無謀嘴里說的,那兩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張強、張勇,實際壽命可能就有五六十歲了,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只有歷代的張起靈會失憶,其他張家的人就沒這個毛病呢?”
霍秀秀皺眉道:“你是說,那個趙無謀也是個怪物?看不出來呀?”
解語花笑道:“他確是個怪物死變態,還差點強姦了我,但他的年齡、身份都是真的,確實只存活了三十四年,齊老六和他混在一起,不知不覺的,就以他馬首是瞻了,至於他們兩個手上的東西,你倒不必急,那兩個全是花天酒地的傢伙,存不住錢的,不久就會把手上的錢花完,自然會來找你,你要是主動去找他們,反而落了下風!”
“強姦你?怎麼回事?”
霍秀秀大惑不解,睜著一對大眼睛好奇的問。
解語花把初會趙無謀的事說了,逗得霍秀秀捧腹大笑,霍飛燕不明就里,迷茫的望著他們兩個人,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面前這個美貌不亞於霍秀秀的美女,竟然是個男人。
霍秀秀忍著笑道:“飛燕!以後再見到那個趙無謀時,你可要當心點,花兒哥!這次遇到橫的了吧?”
解語花搖頭笑道:“他在那個罈子里混,竟然什麼基本知識都不知道,弄出笑話是自然的事,不過,從齊老六的事情來看,我們有些事倒要反省反省了!”
霍秀秀笑道:“怎麼說?”
解語花鄭重的道:“你看呀!齊老六寧願相信不相干的趙無謀,也不願相信同是老九門的我和你,要是我們八門同心協力,未畢就怕了他們?”
霍秀秀低頭道:“當年張大佛爺利用我們八門,對他的信任和敬仰,把我們八門的精英當槍使,令八門的精英幾乎死傷殆盡,到了我們這代,更是人才難繼,各自為戰,這些年由於太子們的另外一股大勢力的出現,我們才知道當年秘辛,原來他只效忠那個偉人,為了他那支張家的利益,根本不把我們八門和東北張家的人當回事,當年他說的那樣好聽,招集八門的人大盜四姑娘山,他是明知其中凶險的,至所以這樣做,也是一箭雙鵰的事,既可令我們八門死傷殆盡,維護那個偉人的統治,另一方面找到東西後,又可以令那個偉人長生,或者是長壽吧,經過四姑娘山的事後,八門中的後人,漸漸的吃屎回過味來,開始互不相信,互不合作!”
解語花歎氣道:“那個所謂的偉人若是長壽,還有中國老百姓的活路?在他的統制下,老百姓天天被迫洗腦,還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人人面有菜色,其色似鬼,我們老輩的,盜了那麼多上古帛書出來,就是沒找到張家長壽的原因,這些年我在想,或許張家長壽地的原因,在古帛書上可能根本沒有記載,他們至所以長壽,可能另有原因,而他們盯了我們幾代,想的卻是,我們八家之中,或許有人私藏了帛書,而被藏的帛書恰好有他們想找的那一段。而且,那個偉人最喜歡玩一石二鳥之計了,所謂的抗美援朝,就是要借老美的槍炮,把投降過來的國民黨俘虜干掉!”
霍秀秀點頭道:“花兒哥說的很對,那麼多的國民黨降兵,他不放心是有理由的,還是全部干掉比較放心,但若是自己動手,倒是寒了中國老百姓的心,他真實的嘴臉,立即就會暴露無遺,同時,自他得到中國以來,對於國內的幫派,也是斬草除根,甚至滅佛滅道,現在的太子們雖然不堪,但比起他完全不給老百姓活路的做法來,還是比較能叫老百姓接受的!”
解語花哼道:“說起來當時中國人也是愚蠢,打個小日本也打得跌跌爬爬,竟然敢跟老美叫板,老美要是想滅中國,根本就不必用任何國家做跳板,他們當時的B52,可以直接轟炸到重慶,中國一萬八千公里的海岸线,老美可以隨便找地點登陸,就算強行從天津上岸,偉大的人民解放軍,也不能拿他們怎麼的,就算蘇聯肯插手,中國也會成為美蘇較力的試驗場,什麼東西都敢往中國投,現在想想,真是太玄了,中國人從亡國滅種的鋼絲上走過來了!”
霍秀秀歎了一口氣道:“那張起靈呢?不是他們張家的人?”
解語花道:“實際上他們這一支,是張家的棄族,我問你,中國歷史上那麼多堪稱神品的玉石,現在都上哪去了,國外的許多大收藏家、大博物館,收藏的多是中國的瓷器、書畫、文獻、青銅等等,那麼玉石呢?到哪去了?”
霍秀秀大驚道:“你是說——?老天!”
解語花又笑道:“還有我們,你說我們被他們逼了幾代,我們手中真正的財富,都交給他們了?不可能?這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我們還掌握著不同的手藝,他們知道要是完全滅了我們八門的後人,那我們手中的財富,就白白的爛在世界各個角落了!”
霍秀秀點頭道:“現在我完全理解小三爺吳邪的話了,我們就是一群被他們放牧的羊,當我們被逼得沒辦法時,只得把手中的東西拿一點出來變賣,以供維護家族和生活,也明白歷代家主的心了,自霍鈴姑姑失蹤後,有資格知道霍家真正底細的,只有我一人,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這些可恨的王八蛋!”
解語花笑道:“不過這些年我們八門的三代人,反擊的也是一次比一次狠,吳邪上次的反擊,已經叫他們頭疼了,想不到我們會採取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現在又結交了太子黨,太子黨們也不希望那個偉人重生,或是他的家族重生,自然跟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线上!”
霍秀秀點頭道:“對——!只要一有機會,我們可以借助太子黨的力量,調動軍隊,把他們徹底剷除!永絕後患!”
解語花道:“太子黨現在能和我們同一戰线,以後可不一定,要是張家的那個老不死的親到北京,把當年那個偉人擔心的事對太子黨們說,太子黨們在剷除了他們後,立即會轉過手來會對付我們了!”
霍秀秀道:“什麼事呢?”
解語花道:“是吳邪接手吳三省的生意後明白的,但也是猜出來的!”
霍秀秀挑逗道:“說嘛!我都快成你的人了,飛燕是我家下一代唯一的掌家繼承人,你多說點,對我們都有好處!”
解語花看了看遠遠蹲著扒飯的大強、小勇,低聲道:“吳邪接手吳三省的生意後,發現吳三省的財力龐大無比,而且手下長期驅使的伙計不下七、八千人,在全國各下地盜墓、做生意,各地房產,更是數目難計,而這些,只是吳三省和我叔叔謝連環自己搗鼓的,吳家真正的實力,根本就不包括在里面,現在掌握在他老子手中,一旦有一天交他吳邪手中,肯定也讓吳邪驚奇,所以吳小三爺猜,當年那偉人擔心的是,我們八家,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又出了什麼不世人物,會起兵搶奪政權!”
霍秀秀驚叫一聲,忙又壓低聲音道:“怎麼可能?”
解語花低聲道:“現在看是不可能,但作為最高統制者,最起碼的未雨綢繆還是懂的,自漢代開始,許多有名的爭搶政權事件,背後財力的支撐者,就是摸金的校尉,淘沙的夫子,綠林軍、曹操、溫韜,近代的孫殿英,而某某黨自己屁股也不乾淨,為籌錯軍費,康熙的陵寢,就是某某黨的特遣隊干的,雖然後來頭領被處決了,但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霍秀秀點頭道:“我知道,同時被盜的,還是順治陵!”
解語花低聲道:“不但如此,光緒的崇陵是張大佛爺帶人盜的,當時的張大佛爺,已經參加革命,盜光緒陵,也是因為軍費問題,他得到密報,光緒死後停棺修陵期間,他的老師梁鼎芬,借替光緒修陵的藉口,四處籌集,把一筆復辟的經費藏了起來,1917年,張勳復辟,沒有找到這批軍費,張大佛爺就斷定,那筆寶藏,一定是在崇陵里藏著,張勳之所以沒有找到軍費,是因為張勳不敢打開先皇的遺塚!”
霍秀秀低聲道:“光緒算是中國最後一個皇帝了,他下葬時,都民國了,還能有什麼東西?”
解語花道:“當年梁鼎芬替光緒置陵寢,有據可查的就弄到白銀七十餘萬兩,你不要小看滿清的這些遺老遺少,他們手上是大大有錢的,私下里藏個十萬八萬的做復辟軍費,是大有可能的!”
霍秀秀道:“那他們後來拿了多少東西?史料上沒有提起過呀?”
解語花搖頭道:“不知道!但一定拿了不少,而當年和張大佛爺一起下地的,就是老九門三提督!”
霍秀秀驚道:“你說的是陸家?”
解語花點頭道:“當時張大佛爺帶的人手不多,打不開皇陵,那三百多個人,全是陸老三的兄弟!陸老三當時正好帶著人在四周干活哩!等到1980年,政府再打開崇陵時,陵中竟然還有一百多件金玉沒有拿走,可見光緒的崇陵雖然是中國最後一個皇帝的陵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里面還是有不少東西的,否則,三百多個兄弟下去,能拿的自然全部拿走了,還能留下一百多件金玉?這事張大佛爺和陸老三做得絕密,事後無人知道!”
霍秀秀笑道:“既然沒人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解語花也笑道:“1960年,張大佛爺已經是張將軍了,他以華美的藉口招我們八門精英,去四姑娘山送死,我爺爺解思禮正好和陸百川在一起,兩人窩在一起無話不說,而陸百川的爺爺,正是和張大佛爺一起打開崇陵的陸家老三爺,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霍秀秀氣道:“那我奶奶也在呀?怎麼不跟我奶奶說?”
解語花調笑道:“你奶奶?霍仙姑當時跟在霍家老老太後面,一心想著和張大佛爺眉目傳情呢!她哪有心思聽其他大老爺們侃大山?但是叫你奶奶的不知道的是,當時那個張大佛爺,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
霍秀秀打了他一巴掌叫道:“你要死了,拿我奶奶開玩笑!不過!既然他們擔心我們的是這事,我們把東西全交給他們,證明手上的財力,不足以搶奪政權不就結了?”
解語花笑道:“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就算你真的把東西全交了,他們相信嗎?他們百分之百的會認為,你只拿出一半或者是一小部分出來,想矇混過關,騙取他們的信任,再猜測你更深次的用心,那你們霍家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霍秀秀氣憤的道:“霍家都凋凌成這樣了,能下地的只剩我一個,我還能有什麼用心?就是花錢賣安罷了,但交也不好,不交也不好,那怎麼辦?”
解語花笑道:“所以老一輩的一致做法就是不交了,這樣的話,我們反而安全!最起碼的是,他們得留我們八門中的一至兩個傳接香火,以便能盡吞我們八門富可敵國的財富和得到那片失落的、記有長生密決的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