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友發到了這個歲數,雖有美人,卻力不從心,那玩意兒雖有硬意,但就是射不出來,不能快意,當然要有所替代了。
錢友發的替代方法就是令美女暴露,然後拍照,王靜被這個猥瑣的老頭帶出了裘仁義的房間,嘿嘿壞笑:“騷貨!在門口站著,要是有人,得任人觀賞,要是沒人來,算你走運,老子一個小時後帶你進房間!”
王靜小嘴一披:“無所謂!”
錢友發把一個微型的攝相機放在房門口凹入的角落里,調好角度,在王靜身邊繞了一圈道:“只能在這個范圍里走,不要走出去!”
王靜騷兮兮的一點頭,把赤裸裸的身子靠在牆上,雙手抱臂,把兩團奶子高高托起,一條腿向後,蹺在牆上。
今天王靜的運氣不錯,並沒有大群的人出現,只是在半個小時左右,出現了一個拿著門卡住店的中年人,眼睛盯著她看了半天,發現王靜惡狠狠的看著他,沒有膽子上去,只是走過去之後,還把頭扭過來看。
一個小時總算過去,錢友發的房門打開,奸笑:“婊子!進來吧!”
王靜放下蹺在牆上的腳,踩著高跟的長靴,吊兒朗當的走進屋來,反腿把大門關上,屋里的錢友發拿著一個數碼相機,令她擺出各種姿式,抬腿掰穴,拍起照來。
第二天凌晨,王靜正睡的迷迷糊糊,感覺屁股一疼,跟著頸子一緊,耳邊傳來錢友發的聲音:“婊子!起來幫我含著!”
王靜眼睛都沒睜,熟練的找著一條瘟臭的東西含進小嘴,頭頸伸縮的口交起來,雖然她的口技出類拔萃,但卻是怎麼也硬挺不起來。
“算了!”錢友發吼,他雖有射意,也沒法射出來,只能干睜眼,偉哥賓館里倒是有,但他更珍惜老命。
收起雞巴,正抱著王靜啃時,傳來門鈴聲。
錢友發放開王靜過去開門,正是裘仁義,手里拎著一只皮箱,那洋人也不客氣,徑直走進房里來淫笑:“鐵老板!怎麼樣!這碧池還滿意吧?”
錢友發懶得再糾正老外,穿著衣服道:“確是不錯,我說你個洋人,懂點禮貌行不?老子還沒穿衣服呐!”
裘仁義拉過王靜,捏玩著她穿著鋼環的奶頭笑:“她是個女的都不怕,你個老頭怕什麼?”
錢友發冷哼:“我可不比不得她,我說你個老外,干嘛把個烏龜殼掛在她的B 前面?”
裘仁義一眨鬼眼:“龜殼?難道你看不出來?”
錢友發老眼直轉:“是傳說中漦黿的殼子,可那又怎麼樣?若是大點的龜板,上面有古文的話,倒還值點錢,但這塊太小了,上面雖有花紋,卻不象字,不過——!”
裘仁義好奇:“不過什麼——?”
錢友發想了想道:“不過這東西出世,是主禍水亡國,你去讀一讀東周列國志就明白了!”
裘仁義眨眼鬼笑:“那本書我年輕的時候就讀過,我祖父的猜想,是要把這個殼子和美女溶為一體,但怎麼能溶合卻是不知道,這碧池和其她的女人似有不同,我把它掛著這碧池的陰蒂處,希望有奇跡發生!”
至於裘德考和他說的解開漦黿秘密後,有天大好處的話,卻絕不會和錢友發說,當年為了這小小的漦黿殼,可是死了不少的人。
錢友發已經穿好了衣服,站起身來:“走吧!鬼市在朝天宮!我下去開車,你在酒店門口等我,這個婊子去嗎?”
裘仁義拍玩著王靜雪白的肉體:“她不要去,我答應過她,到她的家鄉時,給她放一天的大假,算是對她的獎勵,碧池!在你合同期沒到之前,放你一天的假是我私人對你的恩惠,今晚十一點前,必然在我住的房間扒開B 等我來操,知道嗎?”說著話,把門卡夾在王靜的深深的乳溝中間。
錢友發笑道:“你就不怕她跑了?”
裘仁義亦笑:“她有膽的話跑跑看,後果包管她爽到骨子里!”
王靜明白根本跑不掉了,被人玩了一夜,巴不得他們出去,難得可以這樣放肆,要是在主人那里,這里他們談話,她得赤身裸體的下床來跪著聽候吩咐的。
所以王靜任人捏玩卻懶得睜眼,含糊的應了一聲,裹著被子再睡,十多年沒回來過了,這次肯定是要回一下家的,然後再到他家去一趟,就是不知道這些年他家搬了沒有?
昨天的大雪,令天地間銀妝素裹,天氣漆黑如墨,氣溫降到零下4 攝氏度,裘仁義倒不覺得,雖開著車里的空調,開車的錢友發卻是冷得直抖,一疊聲的罵裘仁義是吃飽了撐得。
裘仁義也不發火,嘻嘻問道:“鐵老板,你說鬼市是凌晨四點到早晨六點,不會是騙我的吧?”
錢友發罵:“呆B !什麼是鬼市你個死老外知道不?就是你們說的地下黑市,沒事老子騙你做什麼,南京歷來傳統,鬼市就是這個時間,只要不下雨,每個星期六、星期天早晨都有人出攤!”
南京的鬼市在朝天宮東門和王府大街交界的那一段百米長的小街上,沿著朝天宮宮牆,秦淮河邊的小路也會人出攤,昏暗的路燈下竟然還站著不少人,攤位也有三、五十個,但並不是一個挨著一個的,每個攤位之間,至少隔了七、八米的距離。
錢友發雖然罵,但他卻是這里的常客,本地出貨的地老鼠幾乎都認識他,相熟的恨他的價壓得低,都不肯出貨給他,然當地的地老鼠也很少有東西能叫他看上眼,他想宰的,都是過路的地下工作者。
錢友發身上只帶了兩刀人民幣,相信這已足夠了,把車停在倉巷橋的大路邊,帶著老外就轉了進去,見裘仁義拎著個皮箱子,料里面裝的全是現金,怕老外和他搶生意,諂笑道:“那個——!老裘,我們分開來轉!”
裘仁義不解:“為什麼要分開轉?”
錢友發壞笑:“這是鬼市的規舉,我們兩個要是在一起,人家就不賣給我們了!”
“這是什麼規舉?你們中國真是奇怪?”裘仁義一頭的霧水,但還是和錢友發分了開來。
是凡倒斗或是收到黑貨的哥們,都把攤上的燈光調得極昏暗,而且全蹲在角落里,路邊全是擺舊書的,錢友發自然知道門道,分開後就往角落里鑽。
裘仁義不知道呀!
分開後沿著朝天宮小街走,在江寧學府對面的照壁前,有一個攤子,比其它的攤子燈光都亮,圍了七、八個人擋著,看不清攤子上的東西。
裘仁義好奇,立即伸頭鑽了進去。
分開圍觀的人,卻是鬼眼一亮,一對極出色的男女,站在一米七、八長的、用舊毯子鋪的攤位前,那女的更是一頭罕見的深紫色秀發,深紫色的瞳孔,膚白如雪,從那男的後面摟著他的腰,把嬌俏的下巴放在男的肩膀上,兩人穿得都不多,卻都看不出來冷。
趙無謀把嘴一咧,對一名中年人道:“老大!看仔細了,我這里可全是真東西喲!絕對的童叟無欺!”
中年人看著手上的一本十六開大小的冊子,古色竹質善本,怎麼看也不是假的,以他的見識,是明初馬琬的手繪本,題跋鈐印皆全,看內容應該是馬琬做官上任途中所見的風情人物,有三十七頁之多,就象現代的某些人喜歡沿途拍照一般。
但是叫他奇怪的是,這兩個年輕人的攤上,這樣的明代竹紙書籍書竟然擺了十多本,更有一冊八開的山水,也有兩副繒帛,折疊的地方已經斷掉,被他們拼好用大頭針固定在兩片撕開的橫幅上,用幾塊黑乎乎的象是金屬塊的東西壓著。
也有一些寺廟里用的佛器、佛像、箭鏃、銅甲片、帽飾、明瓦、檀木小件、銅錢等等,攤子雖小,品種卻雜的嚇人,而這兩個年輕人明眸皓齒,手指修長、衣帶飄香,笑容燦爛,一絲絲倒斗者的陰霉氣也欠奉,不由狐疑不已。
鄭小刀明眸轉動:“大叔!你看半天了,翻來翻去的翻散了我們就賣不掉了!”
中年人收起狐疑,為這古怪的事找理由: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們,要是見過,這樣出色的男女一定記得,許是道上的哪個老客,哄騙這兩個不知世事的年輕人為他們出貨哩!
其它的攤位,都是燈光如豆,不許人細看,這攤位卻是燈光大亮,自己看了半天了,那小伙子也沒有趕人,自己身為江蘇書畫研究院的常任理事,這種情況下如果再鑒定不出真假,那可是白混了。
中年人道:“行吧!我們拉個手吧!”
趙無謀傻笑:“沒事拉手做什麼?”
中年人頓時哭笑不得,趕情這年輕人真是外行,不由氣結道:“就是商量價格!”
趙無謀笑道:“早說呀!五萬!要就拿走!”
中年人哪能不還價:“兩萬!”
趙無謀果斷道:“行——!不過要現的!”
中年人道:“當然是現的了!”說著話從手包里拿出兩刀粉紅色的毛太祖遞了過去。
趙無謀伸手接了,遞給小刀:“數數看!”
這些破書,趙無謀也問過價格,霍飛燕只肯給五百塊一本,安品街、登隆巷那些古玩店更黑,還有人還出二十塊的,還要看厚薄,這中年人能給兩萬真是不錯了。
中年人復又遞過一張名片道:“今天我帶的現金不多,先拿一本,要是你急著出貨可以來找我!”
趙無謀接過片子,只見上面印著‘江蘇書畫研究會執行理事呂德建’幾個金字,立即收在口袋里,道了一句謝,順手也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旁邊蹲著著的一個老頭也出手了,拿起一枚品相不錯的大孔銅錢:“說個價吧!”
這老頭已經知道趙無謀根本就是行外人,放棄了和趙無謀拉手的舉動,直接開口問價。
“兩百一個!”鄭小刀伸頭答。
“一百!”老頭也砍價。
“拿去吧!”趙無謀嘿笑,這種銅錢,霍飛燕開價十塊錢一枚,還算是高的,有些店老板直接就開兩塊錢。
老頭再不說話,蹲下來把攤子上的二十三枚東吳、東晉時期的大孔銅錢全部拿走,數了二千三百塊錢遞給鄭小刀,鄭小刀忙收了,裝在斜挎在肩上的皮包內。
裘仁義就這會兒功夫,連看了幾件東西,確定全是真品後,心里激動不已,難怪祖父裘德考念念不忘南京的鬼市,原來真有好東西,那兩件繒帛,更是看得裘仁義心驚肉跳,一幅是圖,一幅是字,落款的大篆竟然是‘曹不興’三個字,畫的題跋是‘天女凌波’,字是‘皇象天發神讖帖’,全是國寶級的玩意,縱算是中國的故宮博物館,有沒有三國曹不興的真跡都要打問號。
實際上全世界的考古界都知道,在南京這地界上有兩個大迷團,排在第一的就是東晉皇陵集體消失之謎,比起明代朱重八的十三個城門出棺材,更讓後人費解。
強忍住激動,裘仁義道:“先生!你的東西我全包了,開個價吧!”
趙無謀大喜,看來還是老外人傻錢多,不宰白不宰,忍住激動獅子大開口:“三百萬!”
其實曹不興的字、畫,呂德建也認出了鈐印、題跋,但這事太過匪夷所思,叫人難以置信,所以並沒有問價,旁觀的幾個人也是一樣的心思,所以方才那個老者實在忍不住之下,出手拿下了價值最小的三國、東晉時的古銅錢,這樣就算上當買到了假貨,損失也不大。
“三百萬人民幣嗎?”裘仁義疑是耳朵聽錯了,反問一名,這個漏揀的太大了。
“是的——!沒有現金的話,支付寶、微信都可以!”趙無謀答,此言一出,立即雷倒了一眾圍觀的人,多新鮮呀!
黑市交易,竟然有人用起支付寶、微信來,不怕逮個整子嗎?
“不不不!”裘仁義道:“我帶了兩捆面值百元的美刀,十捆人民幣,換算起來,沒有三百萬,只有兩百三十萬人民幣左右,至於你說的支付寶、微信我不方便用!”
趙無謀眼珠轉了兩下:“這樣呀!那行吧!”至所以他大雪天的出黑市,就是因為這些布質、紙質的東西自出了土見了空氣之後壞的很快,又不甘心賤賣,所以只能自己拿出來碰運氣了,攤上的兩件繒帛破布,是爛得最厲害的東西,必須盡快出手,否則的話就爛成布條了。
那些古籍善本,卻是後來在將軍山前面的墓葬倒騰出來的,那些個墓葬由於位置明顯,早被人倒過,金銀玉瓷全無,只剩下圖書、雜件,不過也找到了離這窩墓葬百米外的另一處墓葬群,到底也翻出來些金玉瓷器,更是發現了一個貴族書呆子的墳冢,倒騰出成架子明代的書籍畫冊。
裘仁義二話不說,立即把手上的皮包打開拿錢。
趙無謀發現破書變成錢,笑得嘴都合不攏,雖然都是紙,但兩者之間差別真是太大了,拿出裝善本來的大號登山雙肩包,把錢全塞了進去,他個土包子,卻認不得美元,從一捆中抽了一張給鄭小刀看。
鄭小刀在雲頂溫泉做婊子時,常做老外的生意,認得美元,她本身對錢又特別敏感,不管人民幣、美元拿在手上就立即能認出真假,開玩笑,若是分不出真假錢,那被客人帶出去玩時,收到假錢豈不是要倒血霉?
趙無謀見小刀點頭,笑得更歡了,隨手拿起一捆紅色的老頭人丟給小刀。
鄭小刀難以置信,猶豫道:“給我的?”
趙無謀嘻笑:“是的!大雪天陪我挨凍,這是獎勵!”
鄭小刀大喜,抱住趙無謀狠狠的親了一下:“謝老公!”
“全是口水!”趙無謀推開小刀道:“我要辦點事,順便回家一趟,你怎麼說?”
鄭小刀轉著深紫色的眼珠亦笑:“那我也回家一趟,然後去江寧等你!”
她料定一大早回家一趟,絕不會被丁棍的人堵上,陳舒、樂卉兩個小婊子做的自然是夜班,也絕不會清大把早的起床,她不知道的是,丁棍一伙人已經咯屁了。
裘仁義也樂,把善本、字畫等容易散的東西小心的收在帶來的皮箱里,再把舊毯子四個角一扎,把散碎的雜件收起來拎著就走,忽然回頭,遞過來一張名片:“年輕人!以後有東西,盡管找我,價格好說!”
趙無謀接過來一看,全是洋文,立即頭大了起來,遞給鄭小刀。
鄭小刀笑道:“老公!他是美國大都會博物館的顧問裘仁義先生!”
趙無謀笑:“咦!你洋文不錯嗎?”
鄭小刀笑:“那是自然,前兩年為賺老外的錢,我特意學的!”
鄭小刀這個婊子是冰雪聰明,然就是一步踏錯步步錯,十三、四歲時結交非人,再要回頭時,卻已要百年生了。
裘仁義鬼笑:“中國人!你能給我個聯系方式嗎?”
趙無謀毫無機心的遞過一張名片,上面印著:張勇包工頭。
裘仁義看著納悶,他雖是中國通,也弄不明白包工頭是什麼玩意,反正上面有手機號碼,這就夠了。
趙無謀忽然一摟小刀:“先別急著走,有活鬧鬼盯上我們了!”
“活鬧鬼?這大雪天的,他們怎麼能起得這麼早?”鄭小刀一驚,她的包里有十二萬多的人民幣呢。
“許是昨晚泡池子根本沒睡呢?別說話,跟我走!”趙無謀背起背包詭笑,拉起小刀的雪腕就走。
後面果然有三條人影,悄悄的跟上,發覺目標不走大路,鑽進了秦淮河邊小道的樹林里,不由一陣奇怪,忙加快腳步跟上。
走了百余米,到了一處燈光昏暗的大香樟樹下,立著一臉壞笑的絕色鄭小刀,卻不見趙無謀的影子。
當先走的一人是龍行虎步,面色陰冷,卻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大雪天也沒穿多少衣物,見只有小刀一人,不由一愣。
小刀抱臂妖笑:“杆子!你要倒霉了!”
“什麼——!”那漢子正不解時,一條長大的黑影自那一人合抱的大樟樹上電射電而下。
漢子反應也快,雙掌交疊,堪堪擋住踢向面門的腳,凌空而下的慣性,使得那漢子封不開那一腳,交疊的掌背狠狠的反撞在自己的面門上,跟著胸口劇痛,被人踩上了,幾乎是同里,小腹挨了一膝,重逾萬斤,引以為傲的霸道護體罡氣瞬間被人打散,口中鮮血狂噴,立時翻滾著昏死過去。
趙無謀暗算得手,更不猶豫,狠狠的撞向左邊的跟來的漢子。
那漢子也不含糊,”雙風貫耳”拍向趙無謀左右耳門,趙無謀頭一低避開,更不給那人變招的機會,鐵拳連動,瞬間連搗三十四記,萬鈞之力,直揍得那人是氣消功散,跟著左腳反挑,踢向第三條漢子的褲檔。
“嗚——!”第三條漢子痛哼,他倒是想躲,然趙無謀的動作快的怕人,那漢子覺得自己的蛋黃都流出來,跟著頭一昏,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趙無謀拍拍手:“他媽的!這三條杆子絕不是活鬧鬼,個頂個的硬氣功,要不是老子拳頭硬,今天就栽在這里了,哼——!看來這鬼市得隔一程子再來了!”
鄭小刀跑過來,抱住趙無謀親了一下:“老公最棒了,一個打三個!”
趙無謀順手摟住她的小蠻腰,自她手中接過登山包:“這個叫偷襲懂吧?看你個小騷貨眼珠直轉,又打老子什麼主意?”
鄭小刀嬌笑:“好老公——!你看這清大把早的,又剛下完大雪,既沒有公交也打不到的,要是方便的話,送我回一趟家?”
趙無謀想了一下:“好吧!不過別再象上次那樣,招來許多的麻煩!”
“謝老公啦!這次不會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會起這麼早的!”小刀嬌笑,把雙手摟住趙無謀的腰緊了又緊,把整個香噴噴的身子幾乎全擠入趙無謀的懷里,慢慢的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雖然發生了剛才的事,但這兩個都是霍出來混的主,揍人或是被人揍,都渾然不在意,只當是家常便飯一般。
裘仁義打手機叫錢友發,錢友發這會兒看中一件民國瓷,正和攤主拉著手討價還價,那攤主只有這一件真東西,價格咬得很死,照死不松口,兩只賊手在毛巾里糾纏時,接到裘仁義的電話。
“看完了?”錢友發只得抽了手來接手機。
“是的——!我收到許多好東西,南京鬼市,果然名不虛傳!”裘仁義感概。
“你個老外就是個燈泡眼!這鬼市上能看到一件對的就不錯了!”錢友發翻眼,知道面前的這件民國瓷拿不動了,悻悻的起身走開。
那攤主也不挽留,這年頭真東西越來越少,不怕沒人要,收了搭手的毛巾,復蹲了下來。
裘仁義早等在他的車子邊了,兩人進到車子里,打開空調。
錢友發道:“給我看看吧!你個死老外能揀到什麼寶?”
裘仁義沒有解開舊毯子,那里面東西太雜,要是掉一、兩件的在車里就是損失了,打開箱子,拿出一冊善本來,遞給錢友發。
錢友發滿不在乎的接過那冊十六開的冊子隨手打開:“鬼市上全是假東西,你這東西也真不了?什麼——!這是——?明初馬琬的《灌園集》?這東西不是失傳了嗎?咦——!還真是對的!在哪個攤子買的?等等,我要下車,回去重逛一趟!”
裘仁義鬼笑:“那攤子上的東西給我全包了!”
錢友發懊悔:“全包了?還有什麼好物件?”
裘仁義把箱子開口對著錢友發:“古籍善本全在這里,還有一大堆的零散,以我的眼光,全是對的,回去整理好後給你長眼!”
錢友發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老外運氣這麼好,就和他粘在一起了,小心的翻看著《灌園集》道:“不對呀!這畫集不止一冊吧?”
裘仁義回想道:“被一個中國人搶先一步,拿走了一冊!”
“多少錢?”錢友發問。
“被拿走的一冊,那個中國人給了兩萬人民幣,我包圓的東西,總共兩百三十萬人民幣!”裘仁義道。
“兩百三十萬?這冊灌園集都拿不下來啊!”錢友發大叫。
“鐵老板!你不要把我的東西撕壞了!否則的話你賠不起的!”裘仁義提醒,他不是說錢友發沒有這麼多錢,而是有錢這東西也沒地方買去。
錢友發郁悶了,你說他個老外難得來一回,就揀著天大的漏,他身為南京人,幾乎每個星期都在逛鬼市,怎麼沒揀個漏子呢?
當下把趙無謀的長相、身材向裘仁義打聽清楚,以後若是能遇上,絕不會放過。
趙無謀把小刀送回家後,將車子開到僻靜處,把後面的車窗打開一條指寬的縫透氣,美美的睡了一個回龍覺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開手機看時,已是早晨九點零六分,順手撥了霍飛燕的手機。
“無謀呀!是不是想來看我了?”手機里傳來霍飛燕嬌媚的聲音,比起幾個月前,卻是風騷了許多。
趙無謀苦笑了一下:“有幾件東西想你找你出手,能不想你嗎?”
“討厭啦!”那邊霍飛燕跺腳。
趙無謀道:“現在過來方便吧?”
“當然方便了!你真要是找我出東西的話就快點,我給你開個好價格,要不然姑姑今天下午就回來了!在姑姑的面前,你能得多少錢?不過我們現在不在原來的地方的了,在登隆巷古玩新城二樓,名字還是叫竹庭玉韻。”霍飛燕道。
“好!你等著,我馬上過來!”趙無謀邊說,邊開始發動車子。
十多年前的一個打擊,已經叫他對女人失去信任,什麼山盟海誓?
什麼地久天長?
現在女人,一是愛男人錢,二是要房子、車子,哪有什麼情義可言?
就算青梅竹馬過來的,也是這種德行,更不用談長大後在學校里、在社會上認識的了,至於在相親會、婚介所認識的,更是扯淡,與其是說結婚,不如說是交易,和買賣豬肉差不多,就差上秤秤了,所以寧可光著,也決不將就,生理有需要時,或是擼管或是找小姐解決。
趙無謀找到霍飛燕時,隔著玻璃看到這丫頭正在泡茶,外間足有二百平米的店里,古色古香,卻又門可羅雀,三名同樣漂亮的霍家門人並不著急做生意,凡是有客人進來,都是由著人家看,並不催促。
趙無謀掃了一眼貨架,只見貨架上的東西稀稀拉拉,只得十余件的樣子,而且品相並不是太好,或多或少都有修補。
趙無謀不知道的是,霍家從不出假貨,就是這十余件南北朝的真東西,已經足可以在南京古玩圈子里稱王了。
里間也有百十個平方米的面積,燃著一柱婷婷渺渺的優質檀香,霍飛燕抬頭嬌笑:“來啦?喝茶!”
悠閒恬靜,古色古色,美人如畫。
趙無謀把手上的一個大紙箱子放在門邊,拿起排著隊的小小杯子,一連串的喝了幾個,方才砸砸嘴:“不錯!蠻熱的!”
霍飛燕哭笑不得:“只是熱,沒有其它的什麼感受嗎?”
趙無謀笑:“還有點苦!”
霍飛燕搖頭:“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悟?”
趙無謀笑意更濃:“有啊!若是換一個大把缸喝起來就爽利了!”
霍飛燕白眼直翻,氣結道:“跟你個粗貨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趙無謀笑:“怎麼沒有,共同語言就是這東西!”說著話拿了一把裁紙刀,把紙箱外的透明膠帶劃開,從箱里取出十件東晉皇陵里的瓷器,五件殘損的薄薄玉件,一順溜的排在面前的矮木桌上。
霍飛燕一件一件的看過來,直看得雙目放光,以她的知識,知道這是東晉頂尖的瓷器,不是所謂的青瓷,而是傳說中的昌南青白瓷,准確的說是一種淡青色,類似後面北宋天青的色彩,器物光滑如玉,晶瑩滋潤。
東晉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繁盛的年代,其文明程度不亞於唐宋,只是後來歷經戰亂斷代了,隋軍入金陵之後,更是把繁榮無比的金陵大都市徹底摧毀成農田,直到八百年後,有明一代才又繁榮起來,東晉、六朝文明一直是謎一樣的存在。
趙無謀咧嘴笑:“兩萬一個,十個共是二十萬!”
霍飛燕咯咯的笑:“兩萬一個是這件兩尺高的玉尊,其它的幾件都比玉尊小,器形也差,鈾色也不好,值不了兩萬的,這個一萬五,這個八千,嗯——!”
霍飛燕明欺趙無謀不懂,哪有古玩玉器按個頭大小定價格的?說話時,隨手翻開那件開價八千的瓷壺,壺底卻是一個橢圓的底款”匠趙慨”,看到這三個古篆字,霍小蹄子”呯——!”的一聲,心髒差點跳出腔來。
唐三彩也只是陶器,一般史學家認為,瓷器的繁榮只在宋代以後,至於發源於東漢,鼎盛於東晉、南朝的醴陵釉下五彩瓷,只是存在於傳說中,民國時倒是有好事之徒仿過一些,但真正的醴陵五彩瓷誰也沒見過。
古玩圈子里的極少數宗師級的玩家卻認為,東晉、南朝的瓷器,不比宋以後的瓷器差。
宋以前的陶瓷,並沒有什麼官窯、民窯之說,燒制陶瓷的工匠地位極低,這個趙慨,卻是傳說中的瓷祖,瓷底留字,用途有多種,並不是單純為了揚名,這件青白瓷的壺器,留了底款,更大的可能是向皇家進貢後,若有不足,好追究匠人的責任。
由東晉到唐,五胡亂漢,戰火紛爭,是一個大大的斷代,再加上東晉皇陵的集體失蹤和六朝宮闕徹底被焚,曾經一個輝煌發達的文明,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耳邊傳來趙無謀郁悶的聲音:“你這樣說也不是沒道理,除了這瓷尊,其它東西確實小了點,主要是箱子不好放,但看在我們是老相熟的份上,能不能加點?飛燕——!飛燕——!”
霍飛燕強壓住心頭亂撞的小鹿想到:這家伙不會找到傳說中東晉哪個倒霉皇帝的皇陵了吧?若是這樣,其意義比倒騰出來的古董價值更大,是考古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再翻其它的青白瓷,一個底款是”匠王易”,一個底款是”匠申全”,想來也是當時的有名的匠人。
聞聽趙無謀的叫她,應聲:“喊什麼?聽到了!我在想給你多少錢好呢?你看看,這幾件玉器擺明了是一件玉珏碎成的,事先也沒給我看,不好定價格,不過看在我們老熟人的面子上,趁姑姑沒回來之前,我做個主,總共給你十六萬吧?你看呢?”
趙無謀眼珠一轉暗想:壞了,不應該拿這麼多過來的,說好了兩萬一件的瓷器,這丫頭照死殺價,不過這些個瓷器太多,這幾件又有些壞了,又不是彩色的那種,留在手上真沒用,其它地方開價比她還低,這五件玉片,的確是棺材上的一整塊薄薄的玉片打碎後的殘片,被洪宣嬌幾個鬼起棺時打破了,又太薄,也不是羊脂,只是普通的和田白玉,改不成其它東西,想來真不值什麼錢,當下開口:“行吧!不過飛燕你這次回來和以前不一樣噢?似乎——?”
霍飛燕不想有人提起這件事,揮手道:“那好!支票還是轉賬?”說話時,猛然嗅到趙無謀身上雄性柯爾蒙的味道,留在體內的淫香媚藥又作起怪來,騷穴濕潤,不由眼波流轉,有意無意的瞟向趙無謀的雞巴。
趙無謀嘿笑:“給我現金,咦——!你這樣看著做什麼?”
霍飛燕咬著嘴唇:“無謀!生意歸生意,你看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不如——?”
趙無謀終日和小刀在一起,各種歡愛無所不為,並不如之前那樣的焦渴,他是玩過小太子的牝獸的,知道有些美女,看似冰清玉潔,不可侵犯,實則卻是人家的牝獸母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看霍飛燕的樣子古怪的很,極少有人大清早的就想打炮的,立即閃開身:“那個!飛燕!我早晨沒有興致,不如我們別約時間?”
霍飛燕身體想要,思想上卻知道這樣淫賤會嚇著人的,咬著嘴唇:“那好吧!小張——!你進來!”
外堂的漂亮女門人小張應了一聲,進來道:“老板!”
霍飛燕強忍肉檔間的淫癢:“拿十六萬給他!”
小張點頭:“是——!你跟我來!”
趙無謀得了錢出門,並不急著離開,反正時間還早,就在古玩市場轉悠,把帶著的梳、蓖兩個小玉件拿著,找人問價錢,結果大失所望,不知道是這些人不懂還是把他當凱子宰,竟然沒人說他手上的東西是老物件的,出的價最多只是兩、三百塊錢,還不如全出給霍飛燕呢!
約摸十一半,給老娘打了個電話,帶了點熟食回家了。
到了那片破舊的小區,並沒有地方停車,趙無謀隨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住,他的車子來的不正,被貼了無數的單子都沒有交罰款,也不怕被人偷,拿著背包上樓了。
趙老太早把門留了個縫,他家自來條件不怎麼樣,賊來了也偷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趙無謀進來後,飯菜早擺好了。
老娘道:“你個小炮子子,這程子跑哪里喝酒賭錢去了?大年打了幾個電話找你哩!”
趙無謀笑:“陳大年的事我知道,就是不想理他!”
陳大年要找趙無謀,是說前幾月失蹤的楊家丫頭找著了,就是失了魂,成了痴呆,想叫他設法替人家招魂,和楊家丫頭的還有一個姑娘,也和她一樣。
楊梓晴、章璐凝兩個騷貨丟的魂魄在趙無謀的玉葫蘆里養著呢,只是那兩家勢大,絕不相信江湖術士,就如上次一般,巴巴的找上人家,人家不見得搭理,更不可能痛快的給錢,既弄不到錢,趙無謀可不想自找無趣。
老娘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
趙無謀咧咧嘴,背包里拿出二十萬的現金想給老娘,想了想,怕老娘受到驚嚇,只拿了一捆遞了過去。
趙老太唬了一大跳:“你個炮子子,去做什麼了?”
趙無謀嘿笑:“好叫老娘知道,今年我改行做銷售了,並且業績不錯,這是年底應得的分紅,老板為圖面子,提的全是現金,當面分發,也叫落後的員工知道努力!”
老娘道:“我還有些錢家用,這些錢你留著找老婆!”
趙無謀笑:“老婆的事不急,這錢您老收好,卡里的錢就不要動了,先用現金,省得去銀行提了!”說著話,又遞過一張卡來:“還是老密碼!”
老娘沒奈何,只得收了道:“卡里有多少?”
趙無謀笑:“也是十萬,那是我的工資,平日里在外出差,吃喝全是老板的,又沒有家小,所以就省了下來!”
趙老太將信將疑,但也只得收了。
趙無謀拿起筷子,正要吃飯時,家里的電話響了,不由氣道:“肯定又是陳大年,且不要理這個吊人!”
趙老太道:“你吃飯,我去接一下!”
半分鍾後,趙老太回來,臉色古怪。
趙無謀吃著菜:“怎麼了?不是陳大年?”
趙無太猶豫道:“是小靜!出去十多年了,想來看看你!”
趙無謀臉色一變:“告訴她我不在家!”
趙老太道:“別這樣!我知道你們兩個從小長大,一起上學,感情很好,要不是我們家窮,或許早已經抱孫子了,自她去了國外,這些年寄了許多錢回來,她家幾年前就搬到高檔小區了,難得她還留著我們家的電話號碼,讓她到家里玩玩有什麼呢!”
趙無謀放下筷子:“哎呀!想起來,有件急事,我得立即出去!”心里暗恨:這死丫頭肯定早嫁給老外了,雜種兒子想必也有了,洋雞巴捅得爽,又能弄到美刀,這會兒倒是跑到老子面前來顯擺。
趙老太嘆氣:“你說你吧!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肯面對?你想想你多大了?
過了年三十五了吧?小靜那長相身材萬里無一,就算在整個南京市里找也找不出幾個來,你個炮子子心里丟不開小靜,以她的標准找女朋友怎麼可能找到?這輩子我是沒法子抱孫子了,現在更是連她的面也不敢見了!”
趙無謀要強:“見就見,有什麼大不了的,兒子我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還怕見個女人,還有,誰說我沒女朋友了,我女朋友漂亮著呢,不比王靜差!”
趙老太立即兩眼放光:“你不要糊弄媽,真要是女朋友,怎麼不帶來我看看?”
趙無謀咬牙:“帶就帶!”
趙老太激道:“過年能帶回來吧?”
趙無謀嘴狠道:“當然行!有什麼不行了!”
門口傳來一聲嬌媚的聲音:“趙嘛嘛在家嗎?”
趙無謀立即把頭一縮,俊臉一副懵B 相。
趙老太看了一眼兒子,應道:“在家!是小靜吧?”過去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