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實的確沒有想到他們姐弟十八歲生日前一天,爹跟他們倆說的竟然是這個。
驚訝,疑慮,不置信的神態涌上臉龐,驚疑,將疑狂喜的思緒涌上心頭.“爹!”
槐實帶著些復雜的情緒看了看他爹槐根兒,又看了看他姐槐花兒。
一個臉龐古井無波,一個俏臉緋紅滿頰. 槐實信了,這事兒爹沒說錯,自家親姐槐花兒也沒反對。
頓了好一頓的槐根讓開身子,道:“花兒,槐實,就在這堂屋里,對著咱家祖宗,你們磕頭吧。”
倆姐弟起身走到桌子後頭,互相看了看,面對天地君親師的神位,雙雙跪了下來,彎腰雙手扶地,重重的磕了頭. 槐根心里感嘆,這對兒女真的是長大了;槐實卻是滿心的感激和狂喜;槐花兒心里……
很復雜,有感激,也有忐忑。
倆姐弟起身之後,槐根閉著眼道:“小子,好好的待你姐。去吧。”說完,抽著煙袋鍋子,轉身往自己個屋里走去。
槐實狠狠的點頭,抓著槐花兒的手緊了又緊,生怕槐花兒下一秒就不見了。
槐花兒手腕被他握得生疼。
掙了幾下掙了開,抬眼道:“弟弟,一會我就搬過去,你先把你身上好好洗洗。”
說完,轉身跑回了自己屋里. 槐實愣愣的愣了半晌才回過味來。
自家姐姐讓他好好洗洗身子。
那不就是……
心頭狂喜的槐實抬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堂屋,拔腳奔向自己個屋里. 是極,自家姐姐要搬進來住了,那麼自己呐亂糟糟的屋子也該收拾下,要知道,十二歲之前姐弟倆住一屋的時候自己個屋子可都是姐姐槐花兒教著他打理的,之後……
沒跟姐姐槐花兒住一屋,那個亂……
不忍直視。
匆匆將亂七八糟的衣服都扔櫃子里關上,來不及整理的衣服總會在櫃門一角露出些許衣角。
再匆匆把鄒巴巴的被褥疊了個難看的方塊,卻是凹凸不平。
有些黑乎乎額床單也來不及更換,明顯油膩的枕頭依舊擱在床頭. 槐實頭皮有些發怵,不知道姐姐槐花兒看到後會不會收拾自己個。
愣了一陣的槐實還是有些忐忑的出了屋,走到另一頭廚房邊的小屋邊上。
這屋子是家里獨有的浴房,槐樹村家有閨女的人家都會建一間浴房給自家閨女使用。
有些忐忑的等著槐花兒在屋里洗弄好,穿好衣服走了出來,來不及仔細看自家姐姐浴後春光的槐實猶如山耗子一般竄進了屋子。
頭上包著毛巾的槐花兒看著自家弟弟猶如山耗子一般竄進浴房,不由得好笑起來。
自家這弟弟是越來越皮了。
回了自己個屋里,換了身衣服,再把自己個的衣服、被褥收了收,包成兩個包袱拿上,出了門就往弟弟屋里走去。
左右不過兩三步,槐花兒提著自己的衣服和被褥進了弟弟槐實的屋子,可……
一進屋一股子怪味聞著挺難受的。
槐花兒點了燈,入目的一幕讓槐花兒真想抄起棍子衝進浴房狠揍里頭的那個人。
可有用麼?
槐花兒不知道。
想了想,槐花兒還是把窗戶打開來,散了味兒,在打開櫃子准備拿出新床單枕頭換了,可開了櫃門迎面撲來的卻是滿含怪味的一堆衣物,槐花兒愣了半晌。
還真是,自打哪年來了月事就獨住一屋的槐花兒平日里忙完家務活就給父親縫洗衣物,倒是忽略了自家小弟。
默默的把撲出來的衣物一一疊好擱在一邊,從櫃子里取了新床單和枕頭把床上的床單枕頭給換了,鋪上自己的被褥,拿下弟弟凹凸不平的被褥放在一邊,再把換下來的衣物床單被褥拿到外間大盆里. 槐花兒坐在床邊想著心事。
誠然不假,今兒是姐弟倆十八歲生日前一天,日已近暮。
該准備的都准備了,可弟弟屋里這樣,自己能睡得下麼?
再者,弟弟種地是一把好手,生活上卻是糟糕之極. 要是自己外嫁,弟弟娶的媳婦卻受不了這樣的生活環境,弟弟該怎麼辦?
想著心事的槐花兒忘了時辰,槐實何時進了屋也不知。
訥訥的槐實怯怯的關上門坐在槐花兒身邊,知道自家姐姐發現了自己屋中的古怪,一時不知道是否該喚醒呆想心事的槐花兒。
倒是槐花兒想著心事的她注意到身邊坐了個人,明白自家弟弟到了身邊,抬頭淡淡的道:“來了,休息吧。明天我我們姐弟的生日。你得把外間的那些拿出去洗干淨了。”
說完,起身除了外衫,上床進了被窩. 槐實點了點頭,除了衣衫,只留下褲頭上了床,蓋上還留著槐花兒體香的被褥。
吹了燈。
屋子里黑了。
槐實並沒有睡著,鼻翼間滿是槐花兒的體香,身邊是,身上額被褥里也是。
十七八歲的壯小伙兒壓根受不了女人體香的刺激,身下那話兒硬邦邦的挺著難受,一把摟住槐花兒的身子不住的狠揉。
槐花兒也沒睡著,本想著背過身去平靜的等待這一夜過去之後再……
結果卻是自家弟弟發狠一般把自己摟了個結結實實,一雙大手在自己胸前,腹間和下體用力揉搓。
疼的槐花兒用力掙開:“槐實,你弄疼我了!”
愣愣的看著掙開懷抱的槐花兒,槐實有些發愣。槐花兒拉上胸前的衣服道:“還沒到明天,明晚上……明晚上……。睡吧。”
冷靜下來的槐實才發現,自家姐姐羞怯的時候也是很可愛的。
再一想,也是,明天才是生日,自己著急個啥?
想明白了,槐實道:“對不住,姐。我……我睡了。”
說完,躺了下來,蒙頭睡了。
槐花兒也躺了下來,有些忐忑的呆了半晌,側身正對著槐實,看著槐實的睡顏,一時無話,迷迷糊糊的也睡了。
次日一早,槐花兒一早就起來了,出了門就看見槐根在他屋前微笑著看著她,槐花兒臉色紅了紅,明白自家爹為啥對著自己笑,有些羞惱的道:“爹,是今晚上。”
說完,閃身進了廚房忙事兒。
再說槐根聽了這一句,一想也是,當年自家妹子槐枝兒不也是這樣麼?
生日的正日子那晚倆人才真正的好過. 搖搖頭感嘆了下,甩手別著煙袋鍋子散步去了。
再說槐實,自家姐起身的時候躺在床上眯著眼看著槐花兒換了內外衣,朦朧的日光晃著槐花兒偶爾閃現的幾處光裸肌膚,眼里滿是呆滯和欲望。
還是忍住了,看著槐花兒出了門後。
槐實坐起身來,呆呆地回想槐花兒在晨光處更衣的景象,呆了許久。
下床換了衣服之後,槐實抱著昨晚槐花兒放在外間的一堆衣服和被褥床單,吭哧吭哧的進了浴房,找來胰子搓衣板吭哧吭哧的放水洗滌,他也知道,自家姐跟自己合住之後,自己個的個人衛生就不能隨隨便便的應付過去。
一早的洗滌徹底洗干淨了這堆衣物,再找來麻繩和幾根木棍在自家院子里搭了幾個架子,抱著衣物一件件理好晾曬在架子上。
滿頭的汗水和一身的水漬讓這個棒小伙子有些狼狽. 可他心里舒坦。
中午用了飯,槐根吩咐槐實自己個去村東頭的伏羲洞上香。
槐實還有些不太明白。
槐花兒卻是知道些,村里的棒小伙子十八歲之時都要去伏羲洞里呆上幾個時辰,據說,在那上香能保佑自家這一脈不斷根。
而村里的姑娘們十八歲之時則要去村西頭的女媧潭里沐浴,卻沒個說法。
槐花兒心里倒是傾向於這潭水能幫姑娘們能夠為自家兄弟們留後。
目送槐實帶著香燭紙去向村東頭,槐花兒也帶了香燭紙和包了一身內外衣的小包袱去了村西頭的女媧潭。
路不遠,槐花兒家本來就靠近村西頭,走了小半個時辰的山路就到了女媧潭。
說是女媧潭,其實是一個有暗河的山洞,洞里的暗河水勢很平緩,大小約有二十來個平方,最深處也僅僅有半人高。
走進洞里拐了幾道彎就到了暗河邊上。
一邊放著神位香案和香爐,另一邊一高一矮兩個石台挨著暗河邊。
把包袱放在高石台上,槐花兒拿了香燭紙在香案邊點上蠟燭,再燒了紙,點上香,拈香對著神位拜了幾拜。
之後才走到高石台邊上解開包袱,把里頭的一套內外衣取出放在石台上,展開包袱皮,之後才伸手到自己身上一件件退下身上的衣服疊好放在包袱皮里. 一絲不掛的槐花兒把身上最後一件衣物疊好放在包袱皮里,打好包袱,這才蹲在矮石台上,拿起上頭不知道經過多少槐樹村姑娘之手的葫蘆瓢往暗河里舀了水,輕輕的淋在自己身上。
暗河水並不冰冷,還帶著些許溫度,讓本以為潭水冰涼的槐花兒有些吃驚的同時心頭大喜。
淋濕全身之後,槐花兒緩步走進暗河里,水面只到她腰間. 緩緩在暗河里蹲坐下來,留了個腦袋在水面上,身子泡在水里感受全身暖洋洋的水溫,槐花兒心里很是激動。
娘姑說過,女媧潭里要全身泡進去才會感覺到舒服。
最好是能泡上半個時辰。
那時候身上的肌膚,包括女人身下的那一彎溝壑都會感覺到發自內心的舒適,第一次給身子的時候不會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