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絨頂了齊坤的位置。
向琛本以為霍絨對麻將只懂皮毛不算精通,卻沒想到她的牌技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運氣也是。
開局就自摸。
齊坤碰了碰向琛的胳膊,小聲問道:“你從哪里找來的這麼個寶貝?”
向琛忽略了他的話中話,也不瞞著:“向知厚的同班同學。”
齊坤:“嘶……”
這人,還真是顯山不露水,連親弟弟的同學都能下手——
齊坤挪挪屁股,與向琛挨近了一些。
“琛哥,你教教我唄。”
向琛回頭,不咸不淡:“滾。”
齊坤利落點頭:“好嘞!”
說完就又挪回了原處。
這給慫的。
玩了兩圈,霍絨有些上癮,向琛卻不讓她再繼續。
“你明天還要上課。”
霍絨扁扁嘴,依依不舍地退位,“那好吧。”
向琛看了眼手表:“九點半了,我送你回家。”
“嗯。”霍絨揀了外套,離開前和其他人道別。
就屬齊坤應最歡。
向琛不覺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才有所收斂。
時間越晚,天就越冷。
向琛看著穿得不多,但他身子卻跟火爐似的暖和,靠得近了,還能聞到樹脂的沉香味。
霍絨與他的距離縮得越來越短,香味擴散出來,她用力嗅了嗅。
“玩得高興嗎?”
突然被問,霍絨嚇得打了個噴嚏,她回神,立馬與他拉開距離,支吾:“……高興。”
向琛聽後,突然擺出家長的架子,“下不為例。”
“為什麼?”
“玩物喪志。”他說。
霍絨很想控訴,明明他年輕時玩得更要過分,她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剛才在麻將桌上,她都聽到了的。
但她不敢。
只問:“那下次我還可以跟你出來玩嗎?”
不知不覺,倆人已經走到車前。
向琛為她拉開車門,“你還想玩什麼?”
上車前,霍絨狡黠地笑了笑,“齊坤哥哥說,你們聖誕要去滑雪。”
向琛一頓,人已然鑽進了車里。
他無奈地捻了捻眉梢,把車門關好,上車後才問:“你們什麼時候聊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出去打電話的時候。”
那通電話打了有十分鍾左右。
這十分鍾,足夠讓她和他們打成一片。
她向來討人喜歡。大家都這麼說。
“還聊了什麼?”向琛松了松領口。
“秘密。”霍絨得意洋洋。
“告訴我,我就帶你去滑雪。”
霍絨也不上當,“那等你帶我去滑雪了,我再告訴你。”
其實向琛可以直接抓齊坤來問,保准齊坤連關子都不敢賣。
但他還是順著霍絨的話接了下去。
“行啊,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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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厚來學校了,但看上去不太好。
翹了第一節課,霍絨和他翻牆出去吃早餐。
“你怎麼樣?”
向知厚懨懨,“什麼怎麼樣?”
“你哥來找我了。”霍絨微頓,“就昨天的事。”
向知厚聽了沒有很驚訝。
要說他以前最怵向琛,經過這幾天,向琛反倒成了他最親的人。
因為在被迫出櫃的這件事情上,向琛居然是唯一一個支持他的家人,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還以為向琛會第一個反對來著。
“這次得謝謝我哥。”向知厚說,“要不是他,家里那群人根本就不會松口,你今天也見不到我。”
霍絨眼前一亮,“這麼說他們是同意了?”
向知厚木然地搖頭。
“說我只是圖一時新鮮。除了我哥,沒人信我是認真的,都想掰直我,連心理醫生都找好了。”
霍絨:“……”
霍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向知厚,但顯然向知厚自己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反過來衝她笑:“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
“真的?”
“騙你干嘛?”
他吸溜完最後一口面條,“所以說這人呐,還得等關鍵時刻才能知道他的心是什麼顏色。我看我哥就挺好,敢情這幾年我都誤會他了,還以為他特死板、特難搞呢。”
霍絨嫌棄地看他,“你們確定是親兄弟?”
向琛怎麼會是那種人?
就她所接觸的向琛,英俊、聰明、有禮……已經是她認識的人中最優秀的異性了。
當然,除了她爸。
“他很早就被接去老宅那邊了,我和他不熟悉,也正常。”
向知厚說完,突然奇怪,“誒不是,你又有什麼立場說我呀?搞得好像你和我哥很熟似的。”
霍絨一噎,瞪他,“肯定比你熟!”
她和向琛可是約好一起去滑雪的關系。
而且向琛還說了,會親自來接她。
才不告訴向知厚。
這是她和向琛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