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梧回來的時候發現奚紹功已經睡著了,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抱著被子在躺在了奚紹功床邊的小床上。
這間小屋子不大,曾經住得是喬大嬸的兒子,而為了方便林碧梧照顧奚紹功,才又搬來一個小床。
住慣了高床暖枕的林碧梧一時之間還不太能適應這潮濕逼仄的小屋,但是目前奚紹功受了傷,他們只能等他傷好了再走,或者期待著翠蝶等人尋來解救他們。
但是不管是哪一條路,他們兩人都必須在村里呆上幾天了。
林碧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這件事兒到底和奚紹功有沒有關系,雖然她曾經也懷疑過這是奚紹功的苦肉計,可是反反復復的推敲了幾遍之後覺又否決了這些想法。
因為當時的情形實在太過凶險,而且刀劍無眼,他犯不著為了博得她的好感連命都差點不要。
他完全可以輕輕松松的派人把自己劫持到某個地方,再轟轟烈烈的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可眼下的局面似乎也很出乎奚紹功的預料,然而她更擔心的奚紹功對她的態度。
現在周圍的人都以為他們是被匪徒打劫了的父女,他萬一要是對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可怎麼辦?
她既期待他的傷快點好,又害怕他的傷好得快,真的好矛盾啊。
於是在這迷迷糊糊的糾結之中,她眼皮愈來愈沉重,漸漸進入了夢鄉。
而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冰冷的床榻到了後半夜卻越睡越暖,越睡越香,她蜷縮著身子往那熱源之處拱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林碧梧被外面的雞叫聲吵醒,她緩緩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的小床邊上多了一個人,奚紹功閉著眼睛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摟著她的腰,呼吸均勻而平和。
林碧梧急不可待的就想即刻脫身,可是她才稍微一動,奚紹功就醒了,摟著她腰的手一用力就把她按在了床上。
林碧梧急得要命,她壓低嗓音說道:“爹爹……你不要胡鬧……這里是別人家……”
奚紹功似乎還有一點睡意朦朧,沙啞著嗓子含混的說道:“我知道……但他們又不會沒事兒就跑進來……”
林碧梧一咬牙,用小手擰了一下奚紹功的手臂,“爹爹……你放開我……我要起來了……”
而奚紹功卻抬手掰過她的小臉,對著她的小嘴兒吻了上去,一邊親還一邊說:“一早就看到你在爹爹身邊,爹爹真的好開心……”
林碧梧自然躲著他的親吻,可是稍微扭動得厲害一點,奚紹功就突然叫了起來:“呀……別亂動……別亂動……爹爹背後疼……”
為了顧全大局,林碧梧自然停住了身子,一雙杏眼瞪圓圓的看著奚紹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爹爹……你不要亂動才是……”
奚紹功把頭靠在了林碧梧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她的臉頰,十分無賴的說道:“乖女……扶爹爹起來吧……打從今兒個起……你不但得做爹爹的貼心小棉襖……你還得做爹爹的如意小拐杖……”
林碧梧真是又氣又鬧又羞又臊,可是這時候她非但甩不開奚紹功,還不得不和他在這的小村子里上演相依為命的戲碼。
她抿了抿小嘴,萬般無可奈的用雙手摟著奚紹功的腰,十分吃力的把他扶了起來。
然後林碧梧想起來一件事兒,她一臉疑惑的問道:“爹爹……你既然起身都難……怎麼還會睡到我的床上?”
奚紹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一邊虛弱的依偎在她身上,一邊在她耳邊耳語著:“既然知爹爹起身都難,干嘛還和爹爹分床而睡,你以後主動睡過來就好,也省的爹爹半夜去你那里睡那麼麻煩,而且你的床太小了,爹爹怕擠倒你,一直側身睡的,這手臂都被壓疼了,現在可好,連手都動不了了……”
林碧梧快要被奚紹功的歪理邪說氣哭了,耳朵又被他舔得癢癢的,身子軟軟的,而那說是壞了的手還把她抱得那麼緊,讓她躲都沒有地方躲。
見小丫頭一張粉若桃花的小臉,滿是胸悶氣惱又有口難言的憋屈勁兒,奚紹功心里喜歡得不得了,又死皮賴臉的抱著她在床上卿卿我我了半天,才膩膩歪歪的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