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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長生獄 絕代雙驕 3159 2024-03-01 20:32

  時序進入九月,任宣調整了戰略,決定不和東環玩,他愛賠賠他的,ZS要按著已定的戰略目標走。

  九月在和東環的競爭中,連失二標,這算任宣接掌投資開發部以來最大的失敗,不管他之前澳門保險公司的案子有多成功,這一連串十二個收購案的失敗,即便加在一起的總金額都不到澳門案子一期投資的四分之一,但是也足夠以量取勝了。

  九月初的月度晨會上,任宣被董事會被召上去臭罵了一頓,當天中午,謝移特地從行政總裁室下來,叫他一起去吃飯,任宣得了若素一個同意的點頭之後,和謝移散步一樣,到對面的茶餐廳去吃午飯。

  走吃錢被若素叮嚀,要養胃,要喝粥,他點了粥品,看著謝移,滿不在乎的一聳肩,“放心,董事會那幫老不死的一句話我都沒聽進去,我很專注的走神來著,不會向你要精神損失費的。”

  謝移斜了他一眼,他無所謂繼續聳肩,大口喝粥吃魚卷,過了片刻,謝移才若有所思的輕輕敲了一下桌面,“這幾樁案子,你都怎麼看?”

  “怎麼看也不怎麼看。”任宣聳肩,“都是要麼賠錢,要麼近於賠錢,我完全不知道東環腦子里在想什麼。”他計算過,到目前為止,收購案以及後續重組拆分所需要的資金,需要至少四億現金,這還不包括儲備金,這筆現金流砸下去是不會有收益的,甚至於還要倒賠將近七百萬港幣,這樣一個黑洞,東環到底還要打算制造多久?

  謝移點的是一堆點心,他拈起一個蛋撻,難得的輕笑出來,“沒事兒,董事會那堆老廢物點心的廢話不要理,你的做法是對的,沒有必要因為他的步調而亂了自己的步調。”

  “不過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咱們行內人清楚這是賠本賺吆喝,但是行外人可不這麼想,現在金融危機,內地有很多企業都需要投資和收購,被東環搶了先機就糟糕了。”任宣拿叉子戳了一塊謝移盤子里的椰汁涼糕,“我本來以為東環是要示威一下,但現在這麼多個案子下來,東環的董事會居然沒吭聲,我懷疑他們下面還有招,而且,恐怕不是什麼好招數。”東環現在的招數可算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但是,他要是能靠此拖倒ZS,那麼他之前的損失就能一次性全部以幾倍的利潤賺回來。

  這是古老的金融戰術,但是無比有效。ZS短期可以回避,但是長期下去,ZS一定要應戰,那麼,判斷支撐東環這個戰術的現金流到底有多少,能支持這樣的戰術到何等地步;ZS什麼時候切入這場金融競爭是最佳時機,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不過這些事情該煩惱的是謝移和董事會,他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不操這個心。

  聽了他的話,謝移沒說話,只是夾起一片炸得金黃的馬蹄糕,慢慢嚼了,慢慢咽下去,才慢慢的笑了起來。

  “這方面,我來判斷,你只要記住,你目前的決定是正確的,就好了。”

  敏銳的從他話里察覺出來一點微妙的味道,任宣有趣的眯起了銀發下細長的眼睛。

  他在進入ZS之前,就聽到過關於ZS的傳聞。

  本城金融界的資深人士都說,ZS宛如迷霧之中的君主,君臨這個城市。當你認為你已經掀起了重幕,看到這個金融巨人的真面目之時,你所看到的,卻是又一層沉重帷幕。而這樣的帷幕便一重重無限延伸,沒有盡頭。

  和近三十年新興的東環不同,ZS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嘉慶年間,它的創始者就是中國第一家票號日升昌的大股東之一。在清末本城割讓給英國的時候,ZS的創始人帶著二十萬兩白銀的本金到達本城,創建了ZS的前身:富華銀行。在六十年前,ZS正式整合旗下所有企業,成立集團,因為創始人為朱姓,便取了朱氏的縮寫ZS為集團命名。

  不期然的想到那句比喻,任宣似乎察覺了什麼,慢慢拖長了語調,應了一聲,就快快樂樂的和謝移吃起了午飯。

  臨走前厚顏無恥的打包了幾份點心回去,謝移一會兒還有並購案要和他討論,就站在他辦公室門口看他把點心按照個人喜歡的口味,散給秘書和助理。

  他現在在總部的秘書四個人,助理兩枚,這份下午茶是謝移請客,但是任宣只點了五份,其中一份紫米西米露卻是他自己掏錢買的,謝移眯起一雙鳳眼,看他把西米露小心翼翼的碰給了其中一個助理。

  他聽說過關於任宣和這個助理的傳聞。人人都說任宣和這個新助理關系頗不一般,不然就算是香港大學金融服務系的高才生,也沒聽說有什麼特殊背景,怎麼能一到公司就當副總助理的?

  謝移本人倒是無所謂,他向來不管屬下私生活方面的爛事兒,也從來不認為特權有什麼不對——在某些時候,某些階層不賦予某些特權的話,反而無法在公司構成中形成權威,而挑選幾個養眼的助理,進而與助理玩個曖昧什麼的,只要不搞出弄上法庭的事兒,或者搞的跟艷 照門一樣,他都是十分不介意的。

  那個新進的助理叫什麼來著?屈指敲了敲額頭,他想起來,對了,姓安,叫安若素。

  以他的眼光看來,長得好可以,但是算不上特別漂亮,唯一和別人不一樣的就是過於白皙的肌膚和淡色的發和眼眸。

  也許有什麼其他的過人之處吧,謝移在心里聳聳肩,淡淡想到。

  只不過有一點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看過。

  謝移本身並不是對女人上心的人,准確來說,他是個持身端正到近乎清教徒的男人,以至於以他那樣俊美的容貌,都從沒發生過緋聞,連公司里熱愛廣播八卦的一干人等想制造八卦,都找不出疑似女主角,只能遺憾的制造斷背山版。

  看任宣帶上門出來,兩人也不等電梯,直接爬上去,走著走著樓梯,謝移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看過安若素,沒什麼意義的淡淡問了一句:“安助理是本城人嗎?”

  “啊,不是,是她母親獲得了居留權,十三歲的時候從內地遷過來的。”任宣想了想她的個人簡歷,淡淡說道。

  謝移也不以為意,應了一聲,就沒再追問了。

  到了總裁辦公室,秘書去拿資料,謝移想起來又多問了一句,“她還在試用期吧,已經快四個月了,該轉正了吧?她做的文件還滿有模有樣的。”

  任宣楞了一下,隨即曖昧一笑,搖搖銀色的頭發,“不……不用轉正,她大概最多在ZS待半年。”

  因為,再過兩個月,就要讓她離開了。

  謝移卻徹底誤解了他的意思,誤以為自己得力干將有把握再過兩個月能拐到對方洗手做羹湯,便只輕輕一笑,拍拍他肩膀,“好好對待她吧。”

  這一聲里有莫名惆悵,任宣本想敷衍過去,但是一抬頭,看到謝移一向清冷容顏里帶了一线無法言說的暗淡,便忽然什麼都說不上來了。

  身材修長,容貌俊美的男人轉頭看向窗外,低低的道:“喜歡她的話,就好好對她。不要以為她一定不會離開你,發生什麼都無怨無悔,不然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嘖嘖,氣氛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奇怪?

  任宣抓頭,含混答應一聲,忽然腦海中就映出那個女子的身影。

  眼睛和頭發都色素淺淡,笑意從容,白色襯衫一直扣到下巴,裙子是黑色的,腳踝□。

  他搖頭,決定不去想她,全情投入工作。

  九月的第一個周末,已經畢業的若素要去學校辦一些手續,任宣沒事,就後車廂塞上三只狗,和她一起去,下午多雲,正好可以去好好讓狗跑一跑。

  陪她走在闊別已久的母校,任宣不禁想起幫她弄論文時候的兵荒馬亂。

  她論文截止期限正正好和澳門銀行保險投資案最兵荒馬亂的時候重迭,結果趕完保險公司就幫她趕論文,任宣誠懇的覺得自己寫畢業論文那時候都沒這時候一半認真。

  辦完事出來,走在香港大學的林蔭道上,看著打著傘走在身旁的女子,他忽然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平靜。

  即便有遮陽傘,若素也不耐久曬,看她額頭細細泌上一層汗珠,任宣體貼的提議去學校的咖啡屋喝點茶,休息一下再走,若素點頭同意。

  兩個人對面相坐,若素身後是巨大的一株觀葉植物,一人多高,她恰恰好在它影子里,面孔尖削,唇的顏色極淡,卻不會給人一種過分蒼白的感覺。

  咖啡上來,她把杯子捧在掌心,小口小口的啄著,眼睛愉快的眯起,樣子象一只乖巧的貂。

  任宣不知怎的,就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

  她的發絲是軟的,細得小孩子仿佛,手感非常非常舒服。

  若素小聲的抱怨:“這樣好像我是小孩子。”卻沒有甩開他的手,反而很舒服一樣側過臉去,拿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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