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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長生獄 絕代雙驕 3193 2024-03-01 20:32

  當若素躲在茶水間看雜志的時候,在ZS還另外有一個男人,也看著面前攤開的雜志——謝移。

  他良久良久的看著攤開的雜志頁面上那一張張被懷疑是張以寧未婚妻的女子們美麗的面孔,徒勞的巡視,沒有在里面找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張。

  他撐著額頭即滿足又惆悵,輕輕摩挲著頸項上被深藏在襯衫之內,被細巧的白金鏈子掛墜著的小小戒指。

  他聲音極輕,眼神是遠的,“……你看,張以寧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他要結婚了,娶別的女人了……他忘記你了,他從你的身邊離開了,八年而已,他終於覺得孤單零落……你看,最後只有我守著你,守著ZS,誰都不給,等你回來……”

  這樣近乎無聲的說完,他放松身體,向後仰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那始終熨帖著肌膚,八年來相伴如一,從來都是溫暖著的小小戒指,隔著布料,居然有了一线微妙的柔軟。

  就仿佛他曾經握著過的,那個少女總是冰冷的指頭。

  慢慢的頭腦里就有那些逝去的片段漂浮而上,那個少女在他的記憶里或哭或笑,毫無例外的是,都那麼鮮明。

  我守著你,守著你的ZS,誰都不會給,等你回來。

  這是他唯一的願望,而他清楚的知道,這個願望無法實現。

  如果那個少女真的會出現在他面前,於他和她之間,便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撕殺。

  那樣久之前,那個女子素色衣衫,面孔蒼白,黑發如同水里自相擁骷髏中蔓生而出的水藻,飄散在風里。

  她那時對他說,謝移,朱家欠你的,朱家已還清,你欠朱鶴的,從現在開始算,終有一天會讓你償還。

  那是那麼溫和婉約的女子,以全部眼淚和痛苦,刻下的怨毒。

  於是他八年來,日夜痛苦,永不解脫。

  八年前,他推她下了無間,她則帶下他的魂靈。

  無邊苦澀涌了上來,胸膛的左側開始劇烈的疼痛,謝移因為這樣的痛苦弓起了身體,微微喘息,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他的辦公室被特殊處理過的玻璃覆蓋,他對外界一覽無遺,外面卻看不到他辦公室里面的情況,外面這時站著的,是他的首席秘書。謝移吸氣平復因為痛苦而急促的呼吸,閉眼等抽疼過去,坐直,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鈕,玻璃門無聲滑開,他的秘書走了進來,有些遲疑的遞給他一張請柬。

  喜氣的大紅燙金,鳳凰牡丹,正是張以寧訂婚宴的請柬。

  他冷笑,下意識的捏緊,手里那質地精良的紙質發出了微弱慘叫。

  秘書看他面色不豫,正想說要不就由他回絕算了,卻看到自家主子面上浮出一種冷銳到殘酷的微笑。

  謝移把請柬一甩,笑道:“我去,通知東環吧。”

  怎麼會不去呢。他想。

  想到張以寧獨自離開了八年前那段惡夢,他就覺得非常開心。

  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獨占關於那個女子的一切了。

  ——即便那是悲慘無比的惡夢,只要一想到可以獨占關於她的一切,他就甘之如飴。

  她之於他,不過是含笑飲砒霜而已。

  完全不清楚自家主子腦子里在轉什麼,秘書想了想,低聲又道:“華總和任總也收到了請柬……”

  謝移這回倒有些驚訝了。

  華林收到請柬並不奇怪,張以寧做大度也好,使絆子也好,都會給他發一張請柬,但是任宣……他沉吟一下,沒有下達其他指示,讓秘書退了下去。

  任宣本人也對自己接到請柬感到莫名其妙。

  說起來,他雖然在ZS位高權重,但是真論起來,排資論輩基本上還輪不到他,更別說什麼金融大佬了,他這樣不上不下的人物,為什麼張以寧會給他發請柬來?

  莫非這場訂婚宴是廣撒網是魚就撈上來的類型?

  他接到請柬,就技巧的向謝移的秘書打聽,ZS還有誰收到請柬,對方說還有華林和謝移,這兩個都已經答應了,他心里念頭滾了幾滾,也答應了。

  他還蠻好奇張以寧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而若素看著任宣收到的那張請柬,有片刻的失神。

  她從看到雜志開始,就一直下意識的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但是,她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沒有短信沒有電話,她的兄長沒有任何表示,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她本以為他至少會告訴她的。

  不過想想也對,她在春節的時候拒絕和張以寧一起回去,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張家人,那麼,也怪不得張以寧現在這樣對她吧。

  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覺得非常委屈。

  心里就這麼又糾結又扭曲的纏繞著,若素第一次心不在焉的捱到了下班。

  ——之後一直到訂婚宴當天,中間張以寧給她打過幾次電話,都絕口不提自己訂婚的事情,若素心里又委屈又難過,也就不給任宣什麼好臉色,任宣哪知道這其中奧妙,只好苦哈哈陪小心。

  到了訂婚宴當天,任宣忽然想起來什麼,問若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若素遲澀片刻,低聲說,算了,不用了,她又沒請柬的。

  任宣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想起來她是某個大家的私生女,以為她怕自己隨便亂出頭惹事,不禁柔聲安慰,吻了吻她的頭發,告訴她,他們訂婚的時候,會辦一場比這還要轟動的訂婚宴。

  若素對天翻個白眼,說成成,那我先下班回去了,你自己記得去啊。

  訂婚宴是晚上八點開始,任宣要和謝移華林一起走,就揮舞爪子,目送若素一個人離開。

  這個時候剛下班,其實還真沒多少人出入,若素下到地下停車場,一晃眼就看到了一輛騷包異常的紅色寶馬跑車囂張無比的停在了停車場中央。

  流线型的跑車旁邊靠著一個——驚悚的男人。

  怎麼說呢,一身LCM家的經典款黑白條紋小禮服,加上別住腦後松散一綰長發的一根珊瑚短簪,配上手里一支象牙杆子的老煙袋,這一身華麗的銀座媽媽桑穿越風喲……

  正是洞開的老板,阿芙蓉。

  若素扶著額頭,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干脆裝作不認識他才不那麼丟臉……不不,她該慶幸現在停車場人還不是那麼多……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個騷包過頭,引停車場所有人行注目禮的男人已經主動施施然朝她走過去,裊裊吐出一口煙氣,“上車吧,安小姐。”

  她覺得自己和阿芙蓉不見得多熟,他怎麼會沒事跑到這里來找她?

  若素警覺的看著對方,阿芙蓉輕輕一笑,“上車吧,姑娘,我保證不會把你拖去賣掉。”

  “……我上車之前可否告訴我您有什麼事嗎?”

  阿芙蓉一雙漆黑的眼睛轉了轉,揚聲一笑,“啊,關於以寧和阿林的事兒,如何?”

  以寧?華林姑且不斷,他和自家哥哥交情很好?若素狐疑的上下打量一臉泰然自若的阿芙蓉,對方回她一個微笑,她想了想,給任宣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和阿芙蓉出去了,便上了那輛鮮紅的寶馬——如此速戰速決多少也有不願再丟臉的意味在里頭。

  上了車,阿芙蓉發動車子,上了馬路,忽然極輕的一聲響,若素警覺的發現車廂已經上了鎖。

  “……您這是要做什麼?”她眯起眼睛,淡色的瞳孔里銳光慢慢凝聚。

  “啊,不干什麼,預防小姐你跳車啊。”單手打著方向盤,阿芙蓉悠閒的拍拍膝蓋,“沒辦法,我答應過的,要把你帶到他面前呢。”

  “誰?”她沉聲。

  “你哥哥,張以寧啊、”

  若素腦袋轟的一聲!

  看著她一臉腦袋被門夾了的樣子,阿芙蓉覺得很好笑一般彎起了唇角,他空著的一只手拍打著方向盤,笑道:“你擔心什麼,阿寧又不會吃了你,硬要說起來的話,只能說,如果你一直不肯告訴任宣,你到底是誰的妹妹,就只好由阿寧他親自告知了。”

  如果說前面那一句炸得她楞掉,那麼現在阿芙蓉對她說的話,足以讓她魂飛魄散。

  她的兄長想要做什麼?今天不是他的訂婚宴嗎?阿芙蓉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覺得自己幾乎要顫抖了,頭腦里其實隱約已經知道張以寧到底要干什麼,卻固執的拒絕去相信和去想。

  不會的……不會那麼糟糕的……

  就在她抓著旗袍的邊緣用力到指節泛白的時候,阿芙蓉漂亮的一個轉彎,穩穩將車停入了一個地下停車場。

  他先自己下了車,為若素打開車門,抓著她的手腕,把僵硬掉的她抓了出來,拖向了電梯。

  若素試著掙扎,卻被那個男人笑著一句,“你再掙扎我就對你用麻醉劑”一句話給定住了。

  她放棄掙扎,乖乖被阿芙蓉拖進了電梯。

  這架電梯似乎是VIP專用,直達七層,離開電梯,直接就是一個巨大的房間。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若素是當真驚訝了一下。

  鋪天蓋地,各式各樣美麗的禮服。

  她腦子多少有點轉不過來彎,就看到身穿白色禮服的張以寧向她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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