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揚先把眾女移到吳府,免得官府再查,又請吳知非幫忙打點官府,為各人補齊路引。
交待完畢,才帶上仍未完全曝光的水仙子,騎上青花馬再赴金陵。
此時誠親王正在返回金陵的路上。
雖然未能擒住邢飛揚,但接到軍報,鐵虎堂五千悍匪已被全殲,誠親王還是很開心。
這一下就完全解決了趙無極威脅,邢飛揚再厲害,也不過是一根刺罷了。
這些天他已經玩膩了雲氏姐妹,便把白妙兒和喬秀叫到自己的大車中。
因為誠親王有令不許弄死,兩女雖被眾軍士一路折磨,此時洗干淨後,倒還有幾分原來的姿色。
不待誠親王發話,白妙兒便爬了過來,用俏臉輕擦他的小腿。
誠親王伸直腿,微微閉上眼睛。
白妙兒整個身子都伏到誠親王腿上,舌頭從膝蓋順著大腿一路向上舔舐,兩腿跪坐在誠親王腳上,把腳趾套在花瓣間。
誠親王背對著雲霓勾勾手指,對著喬秀正要說話,突然聽到車外軍士一陣驚呼。
一柄利劍劃破窗簾,趙無極從車窗斜著探進半個身子,直擊過來。
誠親王肩頭中劍,狼狽滾倒在地,卻也避開了咽喉要處。
聽到驚呼,守在車中的魏若文、韋光正、沙萬城已經各自操起兵刃。
此時正是立功的好機會,誰都不甘落於人後,尺、刀、鐵爪並舉硬生生阻住趙無極的追擊。
一向只是空手制敵的趙無極與三人硬碰幾招,心知自己困於車窗,無地施展身法,眼光一掃,突然厲聲喝道:“殺了他!”
眾人心下戒備,不知他還有什麼幫手。
一旁的雲霓雲裳聞聲愣了一下,趙無極多年的積威使她們不敢多想,便出掌誠親王拍去。
誠親王武功並不甚高,掙扎著躲了幾下,被雲霓一掌擊中大腿,痛徹心肺。
魏若文放開趙無極,揮舞鐵尺來格開雲氏姐妹。
趙無極暗嘆一聲,長劍劃個半圈,逼開韋、沙兩人,退到車外。
此刻車外守衛的軍士已經涌了過來,近處刀槍並舉,遠處則紛紛彎弓搭箭,待趙無極離開大車,便如磁石般吸引了密如飛蝗的勁箭。
趙無極肋下箭傷未愈,現在又身在空中,見狀大喝一聲,長袍猛然鼓起。
但他雖然運氣護住胸腹,腿上卻中了一箭。
帶著一篷血雨落到道旁的林中,接著一聲馬嘶,蹄聲遠去。
韋光正早已鑽出車窗,帶領百余騎銜尾追趕。
雲氏姐妹武功荒廢多年,又無心戀戰,與魏若文纏斗幾招,趙無極一去便惶然住手。
誠親王驚魂未定,坐在車中喘著粗氣。
等眾人走遠,才擦了一把冷汗,狠狠盯著伏在地上顫抖的雲霓雲裳,咬牙罵道:“賤人!”
“王爺饒命……”
雲霓雲裳苦苦哀求。
“饒命?你們差點兒就害了本王的命!”
“奴婢是嚇昏了頭……”
“被誰嚇昏了頭!”
雲霓小聲說,“奴婢剛才看到趙無極,心里一慌……”
誠親王盯著兩人半晌,“是看到了趙無極那個鳥人……”
他哼了一聲,“饒命可以。萬城,把她們眼珠子剜出來。這樣你們以後就不會看見趙無極了。”
誠親王重重出了口氣,正在想怎麼收拾這兩個女人。
拉著兩女走到車門處的沙萬城身形一定,忽然掏出鐵爪將一個與車隊擦肩而過的女子拉下馬來。
他認出來騎所乘之馬,正是當日從粉雀院擄走南宮媛那位神秘豪客的坐騎。
“你是誰?”
誠親王問道。
一肚子怨氣的柳霜懷被人突然擒住,肩上被鐵爪抓破處火辣辣地疼痛,聽見這話便罵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在路上隨便抓人!小心我師哥……”
想起邢飛揚昨夜所為,頓時心里一酸,說不出話來。
誠親王心念一動,奇道:“你是柳霜懷?”
柳霜懷默不作聲。
“你不是被……若文,派人去驛館看看李老四他們是不是來了。”
看到面前這些與把自己押來的竟是同一伙人,柳霜懷心底泛起一陣恐懼。
她垂頭閉眼,緊咬著嘴唇,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又落入虎口。
誠親王心中默算,片刻之後倏然睜眼,“這條路通往金陵附近那個鎮子?”
沙萬城看了看,說道:“臨清。”
此時正是上午,趙無極無法借助夜色隱蹤,被韋光正一路緊追脫身不得。
心一橫負傷奔回粉雀院。
與粉雀院相距三條大街,邢飛揚正坐在驛館遠處的茶坊里,靜靜等待誠親王返駕回城。
見趙無極奔到粉雀院越牆而入,韋光正揮手命人散開包圍院子,自己緊跟著追了進去。
趙無極根本未在院內停留,他掠進室內一把抄起程華珠,直接穿過院子,不等繞牆趕來的軍士攔截,便朝城外發力奔去。
他不再保留真元,雖是徒步,卻疾逾奔馬。
待韋光正重新上馬,已經被拉開將近一里。
浩浩長江,滔滔東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趙無極慢下身形,抱著程華珠走到江邊緩緩坐下。
看著懷里沉默而憔悴的玉人,趙無極溫柔的說:“我知道你想死。我也知道你想我死。”
“很快,我就能實現你這兩個願望。”
程華珠雙目緊閉,一如山洞中那個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