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昊儀式,終了。
###明輪理智子###
九月十三日。夜。
因為停電的關系,屋子里面只靠幾根蠟燭照明,小小的焰頭不住搖晃,燭火附近的陰影也隨著火苗四處起舞??。
理智子穿著白色的睡衣,坐在沙發上,注視著眼前晃動的陰影。
雙手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規律的脈動從掌心上緩緩傳來。
不過四天,肚子就變得這麼大,理智子心想,看來不用多久,里面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這應該是……第三胎了吧?
從那天以後,‘悅之’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絹美則不知去向。
市內突然到處充斥著奇怪的生物,全身被黑色的黏液覆蓋,對身邊任何活著的或是會發出聲音的物體盲目地攻擊。
理智子和悅之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的屋子中渡過了三個禮拜。
一想起悅之,理智子不禁渾身發熱。
一起生活的三個禮拜,兩個人都變成了瘋狂的野獸,不斷地重復著交尾的動作。
悅之精液苦澀腥濃的味道,深深烙印在理智子的身上。
“呀呀呀呀!!”屋外又傳來令人厭惡的喊叫聲。
幸好最近那些惡心的東西變少了,不像當初,悅之總得花上四五個小時在屋子外面清理那些黑漆漆的玩意。
“差不多要回來了吧?”理智子輕聲自言自語。
過了幾分鍾,玄關的門呀的一聲打開了。
理智子的身體沒辦法靈活移動,不過耳朵可以清楚聽見三個人的腳步聲。
“我們回來了!”少年的聲音喊道。
兩個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和少女奔到理智子身邊,直接抱住她。
“唉唷!”理智子笑道,“小真不要這樣,媽媽會痛。”
“肚子餓了!”少年望著理智子道,他的臉和十二歲時的悅之宛若同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
大大的黑眼珠,小小細細的鼻梁,軟綿綿的肌膚,薄薄的嘴唇。
“伊奈也是!”少女道,長長的黑發綁成兩條辮子,在身後輕輕晃動。
微施薄粉的雙頰透出隱隱的粉紅,淡青色的眼影讓她的雙眸充滿了靈性。
伊奈的臉和少年很像,只是嘴唇比少年鮮紅許多,下頦的曲线也更圓滑。
少年和少女都沒有穿衣服,少女的下體已經隱約長出稀疏的黑毛,但少年還是一身潔白。
理智子抱著小真和伊奈,望著從玄關處走進來的悅之,他和兩個孩子一樣也是渾身赤裸。
“今天怎麼樣?”理智子問道。
“今天只有三只而已,附近應該都沒有了。”悅之道,右手上面附著的黑色黏液緩緩蒸發。
眼前的悅之看起來正值壯年,肌膚的顏色不再像十七歲時哪樣白晰,增添了幾筆棕褐色的日照痕跡,身上肌肉的輪廓更加明顯,然而整體感覺卻還是十分纖瘦。
理智子的肉體早在之前便回復到了十八歲的模樣,嚴格來說,是進化到了她這輩子都未曾感受過的完美狀態。
現在的悅之反而看起來比母親理智子還要年長幾歲。
理智子的目光順著悅之充滿雄性氣息的胸膛往下滑,集中在悅之逐漸硬挺起來的巨大陰莖上,潔盡無毛的雪白陽具上,紫黑色的充血龜頭赫然聳立。
“嗯嗯……”理智子輕聲呻吟,低頭一看,小真和伊奈已經把自己的睡衣上襟拉開,一人一邊,捧著乳房吸吮起來。
早就被豐沛的乳汁漲地發疼的乳頭立刻泄洪般地涌出溫暖的淡白色汁液。
悅之握住自己的陰莖,走到理智子身邊。
理智子注視著那根暴怒的陰莖,嬌唇輕啟,紅蛇外探,讓悅之把龜頭緩緩插入自己口中。
充滿精液腥濃氣息的龜頭緩慢而確實的挺進,逐漸沒入理智子喉中。
隨著悅之的深入,理智子心中的歡喜更甚,雙手輕輕摟住悅之的大腿,頸子伸直,想要把悅之完全吞入體內。
如果沒有剛才那群討厭的黑色東西打擾,本來悅之兩個小時之前就要這樣在自己口中射精的,理智子心想。
龜頭的肉菱摩擦著食道,悅之握住理智子的頭,前後抽動起來。
“嗯…嗯…嗯嗯……”理智子口中被悅之填滿,只能用鼻子發出快樂的呻吟。
“啊啊……”悅之呻吟著,陰莖在口中跳動,“我要射了!”
“嗯嗯嗯嗯!”理智子歡喜地前後移動頭部,給予悅之更大的刺激。
溫暖的液體在食道中爆發,大量的滑落,濃厚的精液氣味飄了上來,充塞在理智子的口鼻之中。
悅之一把將理智子的頭壓到自己的股間,乘著射精的快感,激烈地前後抽插。
龜頭猛烈地頂住理智子的食道,一邊射精。
有如被精液所迷醉,理智子張大口,歡喜地承受悅之的肏弄。
在幾下劇烈的抽搐後,悅之開始緩緩地把陰莖拔出。
龜頭上滿滿一層黏稠的白色沫液。
強烈的精液氣息讓理智子滿臉痴迷地握住悅之的陰莖,鮮艷的舌尖在龜頭上來回滑動,把殘余的精液也一滴不留地舔舐干淨。
“媽媽……”伊奈湊了過來,“爸爸的精液好吃嗎?”問道。
“嗯……”理智子回答,“爸爸的精液……最好吃了……”
“我可不可以也吃一點?”伊奈笑著問道,伸出手指刮取理智子唇邊的精液,送入自己口中。
理智子用手輕輕握住伊奈的下頦,把舌頭送進自己和悅之的女兒口中。
“嗯……嗯……”伊奈輕輕呻吟,吸吮母親舌上的精液,身體各處泛出一抹一抹的紅潮。
悅之伸手到伊奈的股間,“都濕了。”道。
“嗯嗯……嗯嗯……”伊奈經不住理智子舌尖的挑撥,滿臉通紅起來,雙眸迷亂地看看理智子又看看悅之。
“沒關系的,爸爸想要肏伊奈可愛的小穴。”理智子笑道,輕輕握住伊奈微隆的嬌小乳房,看著伊奈被快感翻弄的表情,心中的淫欲不住抽搐。
“啊……啊……”伊奈握住理智子的手臂,理智子淫亂的舌尖在女兒的頸子上輕輕舔舐,悅之握住伊奈的腰,把她抬了起來,龜頭頂在伊奈的肉穴上。
“……啊啊!”悅之挺腰,陰莖的一半進入了伊奈的體內,雖然伊奈早就被悅之開了,但粗大的陰莖插入體內,還是讓她難受的呻吟起來。
“爸爸……爸爸的……”伊奈失神般地喊道,“好大……好燙……”
理智子滿足地看著伊奈小小的身體,像只玩具般地在悅之的股間上下躍動。
突然身後有人推了她一把,理智子躺到了沙發上。
回頭一看,小真一手握著自己的陰莖,一手抓住理智子身上的睡衣,胡亂扯下。
“媽媽……我要肏你……”小真低聲道,兩眼動也不動地凝視著理智子鮮艷的陰部,深紅色的花瓣沾滿了淫蜜,散發熱氣。
理智子看著那根比悅之小上兩號的陰莖,粉紅色的龜頭上覆滿一層透明的黏液,不禁微笑起來。
小真握著陰莖,把龜頭抵在母親入口處。
“啊……媽媽……”小真把腰肢前送,白晰的臉蛋上,涌出歡喜的紅潮,小小的陰莖逐漸滑入母親溫暖的陰道之中,“好棒……媽媽里面好熱……好滑……”
貪婪的肉壁立刻將年幼的肉棒給吞沒,陰莖很快地被整根吸引到理智子的體內。
理智子握住自己的乳房,一邊吸吮乳汁,一邊讓視线越過隆起的腹部,注視和悅之擁有相同面貌的男孩。
小真變換了姿勢,抓住理智子的雙腿,奮力將陰莖插入肉穴中,但因理智子體內的胎兒影響,總是無法刺入到最深處。
理智子看著小真困窘的表情,撲嗤一笑,握住他的手,讓小真慢慢拔出陰莖。
“等一下,小真,”理智子輕聲道,“讓媽媽翻個身。”
理智子緩緩翻轉身體,四肢趴在沙發上,讓子宮的重量往下垂,不會壓迫陰道,手則穿過自己的股間,握住小真的陰莖。
“來吧,小真……”理智子貪婪地輕聲道,“插到媽媽里面來。”
小真立刻抓住理智子的腰,一股腦地突入,沒有了子宮的壓迫,小真順利地插入至底,龜頭撞擊著理智子的花心。
“啊啊!”理智子歡喜地呻吟,“小真!啊啊!媽媽……媽媽被你肏的好舒服……啊啊!”
“媽媽!”小真歡喜地喊道,“我的陰莖舒服嗎?”
“啊啊!好……好舒服……”理智子呻吟著,“媽媽的……花心……頂到了……”
小真在理智子的鼓勵下,更加用力驅使他細小的腰肢,拼命將陰莖往理智子的體內送去。
理智子一邊享受小真的陰莖,一邊觀賞著被悅之肏弄的伊奈,她失神的兩眼正呆呆地望著自己。
從伊奈的股間,大量愛液沾滿她和悅之的下體。
悅之的手臂從伊奈的膝蓋下方穿過,把她的雙腿張成M字形,陰莖把粉紅色的蜜穴完全撐開,一邊發出巨大的滋滋聲,一邊猛烈地抽送。
“啊啊!啊啊啊!”伊奈突然大叫起來,渾身發抖,看來是高潮了,“爸爸!啊啊!”
一股淫液從伊奈幼嫩的肉穴中涌出,啪啪啪地落到地上。
悅之依然用力的抽插著。
悅之把舌頭伸到伊奈嘴邊,伊奈顫顫地把父親的舌頭含入口中,吸吮起來。
“啊……啊啊!”伊奈的身體抽搐起來,“爸爸……啊啊!”張口大喊,因為舌尖彼此交纏而變得黏稠的唾液從嘴角滑下。
被陰莖擴張開來的陰道猛烈收縮,激烈地痙攣,伊奈神情恍惚地攤在悅之的胸膛上,愛液順著悅之的肉棒落下地面。
悅之抓住伊奈的腰,用力把龜頭往上頂,“啊啊!”伊奈猛地抬起頭,“進到里面了!啊啊!”嗓音顫抖。
沾滿女兒愛液的陰莖一寸寸地深入,龜頭把伊奈的子宮頸給撐了開來,難以想像的劇痛和快感給予伊奈的神經最後的重擊,伊奈渾身無力,幾乎昏迷過去。
“嗯嗯……伊奈……”悅之輕聲道,“爸爸要射在你里面了。”
“嗯……嗯……”伊奈低聲回應。
悅之腰身一震,火熱的精液一股股灌入伊奈的子宮里面,很快地填滿了她。
大量的精液從蜜穴中溢出,形成一團團雪白的塊狀,沾滿悅之和伊奈的下體。
“媽媽……我也要射了……”握著母親的腰,小真呻吟道,腰肢似乎失去控制般地前後激烈突刺,雙腿不斷顫抖,劇烈的快感令他渾身無力。
趴在理智子的背上,小真熾熱的體溫不斷燒烙著理智子的軀體,陰部深處又熱又癢。
“嗯……射在媽媽里面……小真……”理智子輕聲道,腹部用力。
“啊啊!”小真緊緊抱著理智子,“媽媽……夾得這麼緊……馬上就……”
“沒關系……都射到媽媽里面來……”理智子道。
不知何時,理智子發現自己的臉上浮出了淫穢的微笑,似乎是從悅之在伊奈體內射精時就開始的。
咬著年幼陰莖的嫩肉仿佛生物般地激烈蠕動,貪婪地吸吮著龜頭。
小真很快地射精了,滾燙的少年精液不斷打在理智子的肉壁上,理智子歡喜地喘息,緊跟在小真之後,自己也陷入了高潮中。
“啊……啊啊!”小真大喊,“媽媽!我停不住……精液……一直射出來……”
小真勉強拔出自己的陰莖,抽搐的肉棒離開了理智子體內後,一邊射精,一邊上下激烈跳動,黏稠的精液在理智子的雙腿和高高隆起的腹部之間飛濺。
小真在射精停止後,喘息著離開理智子的身體。
一邊,悅之把顫抖不已的伊奈放到茶幾上,來到理智子的身後。
悅之輕輕撫摸理智子的臀部,握住肉棒,把粗大的陰莖插入母親的體內。
比小真粗大許多的肉棒立刻把飽吸精液的蜜肉給撐了開來。
“啊……啊……”理智子歡喜地呻吟,“悅之……啊啊……”粗大的肉棒立刻將她完全填滿,龜頭毫不停留地穿過陰道,進入子宮之中。
“悅之……不行……”理智子顫聲道,“里面……還有孩子……”
“沒關系……”悅之笑道,“不會怎樣的……”
“不行……”理智子掙扎起來,“孩子會受傷的……”
悅之強硬地挺腰,滋的一聲,陰莖完全沒入理智子體內,龜頭深深刺入理智子的子宮之中。
“啊啊……”理智子張大口,難以言喻地深沉震動麻痹了她的身體,龜頭抵住子宮的最深處,表示悅之已經用肉棒刺穿了體內胎兒的羊膜。
“媽媽,舒服嗎?”悅之的聲音在耳邊問道。
“……嗯嗯……”理智子顫聲道,“好……好舒服……悅之的……插到媽媽的最深處……”
在美妙的肉欲之前,理智子已經無法分神理會腹中胎兒的安全問題。
悅之笑了起來,理智子歡喜地注視著兒子的笑臉,一邊感受肉棒在子宮內攪拌的快樂。
龜頭一接觸到子宮底部,劇烈的電擊快感馬上讓理智子眼前一片空白。
悅之把理智子翻了過來,兩手握住母親的乳房,一邊抽插,一邊把理智子乳房中的乳汁都擠了出來。
理智子肉球般的腹部不斷晃動著,里面的胎兒似乎正隨著陰莖的抽插而四處飄動。
乳白色的奶水不斷從充血的暗紅色奶頭中濺出。
理智子伸手,挽住悅之的頸子,把他的臉拉到自己面前,深深吸吮那對薄薄的唇。
悅之加快速度,磅磅磅地撞擊著理智子的身體,龜頭仿佛要刺穿她似的深深陷入子宮底部的肉壁中。
“啊啊!悅之!”理智子狂喜地流下淚水,“媽媽……媽媽要死了!”
“我要肏死媽媽!”悅之興奮的笑道,“用我的肉棒肏死媽媽!”
“肏死媽媽!”理智子雙腿敞開,“肏死媽媽!啊啊!”忘我地大喊。
“啊啊!”悅之身體一緊,“媽媽!”高聲喊道。
滾燙的液體打在理智子的嫩肉上,理智子立刻高潮,貪婪地吞咽悅之的陰莖。
悅之猛力挺腰,理智子的身體隨著兒子的抽送,一下一下地晃動,奔騰的乳汁不斷從兩邊乳房中涌出,理智子的上半身早已沾滿了暖呼呼的奶水。
在狂喜的高潮之中,理智子瞥見了一邊茶幾上的小真和伊奈。
“伊奈!伊奈!”小真喊叫著,貪婪地抓住妹妹地雙腿,不斷把陰莖插入伊奈滿是父親精液的肉穴中,“我要肏你!把你肏到懷孕!”悅之的精液隨著小真的抽插,一團一團地緩緩滑下伊奈的大腿。
“啊啊!嗯嗯!”伊奈摟著小真的脖子,“哥哥!啊啊!”滿臉通紅,伸出舌頭,不斷舔舐小真的臉,“肏伊奈!把伊奈肏到大肚子!”小小的陰阜上沾滿了愛液,激烈地前後挺送。
理智子看著自己的孩子忘我地交合,不經意地微笑起來。
回頭看著悅之,他不斷的挺腰,龜頭猛烈地撞擊著因為劇烈快感而麻痹的子宮。
或許這才是自己的真正心願,理智子心想,在悅之的父親死後,自己那樣辛苦的養育他,為的不是別的,正是希望他能像現在這樣,填補自己身為女人的洞穴。
在自己無意識的暗示之下,悅之學會了將自己的性欲指向年長女性。
悅之肏著自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遠比肏他的親生女兒還要快樂,這就是理智子的願望達成的證據。
理智子緊緊抱著悅之,“悅之……”理智子狂喜地道,“肏死媽媽……把媽媽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一起肏死……用你的大肉棒……”
悅之喘息著,背杆挺直,開始猛烈的噴射精液。
滾燙的精液打在子宮壁上,理智子歡喜地渾身抽搐起來。
過了一會,悅之慢慢把肉棒拔出,大量半透明體液從理智子的蜜穴里一股腦地涌了出來。
小真和伊奈也各自達到了高潮,在享受完肉體的余韻後,來到理智子的身邊。
“啊……”伊奈輕聲道,“媽媽的……媽媽的洞變得好大!”
理智子的蜜穴逐漸擴張,陰部入口變得有三個拳頭那麼大,一顆沾滿精液的小小人頭從理智子的蜜穴中逐漸擠了出來。
“小孩子!”小真興奮道,“是小孩子!媽媽生孩子了!”
小真和伊奈興奮地喊叫著,一邊把新生兒從理智子的體內拉了出來。
新生兒沒有臍帶,小小的身體四周也沒有被肉膜包裹住。
悅之先把嬰孩放到一邊的茶幾上。
理智子恍惚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悅之,陰道極度擴張的疼痛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難耐的巨大搔癢感,子宮和陰道全體都飢渴地抽搐著。
“悅之……悅之……”理智子難過地喘息著,“快把陰莖插進來……媽媽……媽媽的里面好癢……”
“不是才剛生小孩嗎?”悅之笑問。
“啊啊……快點……”理智子瘋狂地敞開雙腿,“快肏媽媽!媽媽……媽媽要陰莖!”
悅之微笑著,握住陰莖,再度插入母親剛剛空出來的子宮里面。
腹部的皮膚在轉眼之間就恢復到懷孕前緊??
繃的狀態,悅之挺腰,又一次把陰莖插入理智子的最深處,理智子的腹部上,浮現出了龜頭狀的肉隆。
“啊啊……太棒了……”理智子的嘴角流出一道透明的唾液,小真和伊奈兩人捧著理智子的臉頰,爭先恐後地把小小的舌尖插入母親的口中。
“爸爸……我也要……”小真抬頭道,一臉羨慕地看著悅之。
悅之於是把理智子翻了過來,臀部朝上,手指掰開理智子的肛門。
漂亮的粉紅色肉壁擴張開來,理智子的肛門肉洞毫不抗拒地敞開。
小真騎到母親身上,把濕漉漉地陰莖一股腦地插入暖呼呼的肉洞之中。
“啊……哈啊……”理智子瘋狂地喘息著,眼中涌出狂喜的淚水。
“媽媽……媽媽……”伊奈握著理智子的頭,“我的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滑出來了……”把自己的下體送到理智子面前。
“啊……”理智子恍惚地看著伊奈柔嫩的蜜肉,一根遍體通紅的肉棒緩緩從伊奈的肉穴中伸了出來,“是肉棒……伊奈的肉棒……”理智子笑了起來,張口把伊奈的肉棒含入嘴里。
“嗚嗚!”伊奈身體一震,從肉棒表層滲出大量咸澀的黏稠液體,理智子吞咽著,但還是有許多黏液從她口中落下。
“啊啊!”小真大喊,“我要射精了!媽媽!”陰莖在理智子的肛門里面猛烈抽搐。
理智子的肛門自動地緊縮起來,拴住小真的陰莖,火熱的精液順著腸子滾入了理智子體內。
“哈……哈……”伊奈喘息著,啵的一聲,用力拔出被理智子緊緊含在口里的肉棒,“我也要……肏媽媽……我也要肏媽媽的肉穴……”一邊呻吟著,一邊走到小真的背後。
“你……你要干嘛……”沉浸在肉欲快感中的小真渾身無力,低聲道。
伊奈用手指握住自己的肉棒,在手掌上沾滿了黏液,再把那黏液塗到小真的肛門上。
“住手……不要……”小真軟弱地抗議。
“媽媽……已經被插滿了……”伊奈低聲道,眼中已經沒有理性,全身都布滿淫亂的血潮,輕輕抱住小真,從後面親吻他的唇。
伊奈沾滿黏液的肉棒順利滑入了小真的肛門內。
“啊啊!”小真高聲道,“好燙!”
“好舒服……”伊奈歡喜地道,“哥哥的肛門……好軟……好軟……”腰肢反射性地前後抽送起來。
“啊!啊!”小真用力的抓住理智子,“不要……這樣……我又要射了……”
小真本來已經停止射精的肉棒突然又在理智子的肛門內硬挺起來,並且猛烈的射精。
“哈…哈……啊啊!”理智子歡喜地大喊,“好熱……小真的精液!啊啊!”
在理智子身下肏著肉穴的悅之也抽出了陰莖,來到伊奈的身後,“這邊好像比較有趣。”笑道。
握住伊奈忘我挺送的腰,悅之猛力地把堅挺的肉棒插入了伊奈的肛門中。
“啊!”伊奈尖叫一聲,身體的動作停了下來。
“嗚嗚!”小真咬緊牙道,伊奈的肉棒在他的肛門里面注入了大量的熱燙黏液。
“怎麼了?不要停啊?”悅之笑道,開始肏起伊奈的肛門,括約肌被陰莖完全撐開,變成透明的粉紅色。
“噫……噫……”伊奈無意識地應和著父親的抽插,開始繼續肏起小真的肛門,小真則肏著理智子的肛門,四人緊緊連接在一起。
“啊啊……哈哈……”理智子呻吟著,“我還要……我還要陰莖……”雙手手指插入自己的肉穴中,激烈地刮弄著。
滋滋滋滋……
黑色的粗大肉棒從小真和伊奈的股間滑了出來,揉合成一根巨大的陰莖,猛力插入了理智子的蜜穴之中。
“啊啊……啊啊……就是這個……啊啊……”理智子瘋狂的喊叫,“插到里面……插到我的子宮里面去!”
被棄置在茶幾上的嬰孩,突然抽搐了起來,小小的身體逐漸融化,變成一顆漆黑的肉球。
肉球伸出了一根類似陰莖的物體,緩慢地移動到理智子面前。
“啊……啊……”理智子呻吟道,“你也想要肏媽媽嗎?”
紫黑色的龜頭上面,猛地涌出一大團黏液。
“哈……哈……”理智子貪婪地注視著那根肉棒,“來吧……來肏媽媽……肏媽媽的嘴巴……”張大了口,鮮紅的舌頭淫亂地在口中蠕動。
肉球上長出的陰莖立刻鑽入了理智子的口中,濃厚的腥味瞬間淹沒了理智子的感官。
理智子高潮著,不斷地高潮著。
在搖曳的火光映照下,理智子的身上覆蓋著無數的漆黑藤蔓,蠕動著,瘋狂地往她的體內衝刺。
###木之下京子###
九月十日,下午。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呢?
木之下京子害怕地蜷縮在病房的一角,畏懼地凝視著七八公尺外的門。
緩慢而黏滯的腳步聲逐漸逼近自己所在的四○四號病房。
“嗚喔喔……”“唔喔喔……”低沉的呻吟聲從病房外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刮著房門似的,嘎嘎嘎直響個不停。
“誰來救救我……敦治……渡邊醫師……你們在哪里?”京子把頭埋進自己的兩腿間,畏縮在病房的角落,沾滿髒汙的護士服已經變成灰色,一邊發抖,京子不斷低喃。
“嘖!這邊也有!”不遠處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是男性的嗓音。
許久未能聽見人聲的京子不禁抬起頭來,“有人來救我了!”站起快要癱下去的身子,京子踉蹌地走到病房門前。
圍繞在門外的東西踏著同樣沉重的步伐遠去,可能是去追趕剛才那聲音的主人了。
過了一會,四樓的走廊即陷入一片沉靜。
京子打開門,走廊上滿是腳印,破碎的玻璃散裂一地。
剛才的聲音像是從東側走廊傳來的,京子轉頭注視左邊的階梯入口,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冒險下樓,尋找聲音的來源。
“怎麼辦?”京子猶豫不決地在病房門邊徘徊,如果剛才那個人被那群黑色東西給抓住的話,自己下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可是如果一直待在這里,結果也是死路一條。
“怎麼這麼多啊?”男性的聲音這次從西側的走廊傳來。
京子喜出望外地轉頭望向右側的階梯。
噠噠噠地,一個穿著沾滿塵土的牛仔褲和運動上衣的青年奔上了樓梯,背上背著一個綠色的大背包。
青年的臉似乎在那邊看過,雜亂的黑發上還沾著許多灰色的碎屑,迅速地往京子這邊奔來。
“啊……你……”京子張口想要說話。
“還發什麼呆?快進去!”青年一把抓住京子的肩膀,把她推到病房里面,反手就把病房房門關上。
“嗚嗚喔喔……”慌忙一瞥之中,京子看見了緩緩爬上樓梯的黑色物體,巨大的黑色黏液塊上長著許多觸須般的物體,一邊發出低沉的聲音,一邊往病房的方向走來。
“呼……呼……”青年背靠著門版,卸下自己的背包,大口喘氣,裹著灰塵的汗水在臉上畫出幾條黑线。
“……明明你在這邊,”青年道,“為什麼這里還有這麼多非人?”
“什麼?”京子問道,“你說什麼?”她不明白青年問題的含義。
“……”青年疑惑地看著京子的臉,“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京子不解的歪著頭,眼前的青年十分眼熟,但自己卻完全想不起來在那邊見過他。
“我是神之介,”神之介道,“清香……神妃的象征。”一邊坐到地上。
“……啊?”京子一時之間糊塗了,“你說你是清香的什麼?”
“真的不知道嗎?”神之介詫異道,“的確,你身上沒有什麼力量的感覺……難道八昊放棄你了?”
“……先別管這些,我們要怎麼出去?”京子對那些令她困惑的內容不做回應,問道。
“出去?”神之介奇道,“要出去還不簡單?用跑的就可以了啊?白天非人們動作那麼慢,用跑的一下就出去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進來的?”
“奇怪的是…”神之介反問道,“沒有力量的你是怎麼在這個地方待這麼久的?”
“我……我也不知道……”京子靠近神之介身邊,“帶我出去好不好?”握住神之介的手臂。
神之介面有難色地看了看京子纏著自己的手,“你知不知道新山絹美在哪里?我順著她制造的血跡追了幾天,中途追丟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問道。
“我不知道新山絹美這個人。”京子道,“喂……帶我出去嘛……”身子也靠了上去,貼著神之介。
身體里面突然發熱,京子張口喘息起來。
“啊……好熱……突然變得好熱……”京子的手在神之介身上摸來摸去,“帶我出去嘛……我們到外面去……一起……”
神之介一把推開京子,站了起來,滿臉不悅。
“抱歉,我沒有要救你的打算,”神之介低頭看著地上的京子道,“我只是想或許你會知道首妃的下落而已,既然你說你不知道,那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神之介打開病房的門。
“嗚喔喔……”兩只非人緩慢地走了進來,被黏液裹起來的身體看起來就像一根特大的烤香腸。
“呀呀!”京子尖叫,跑到病房的角落,“神之介!救救我!不要走!”一邊哆嗦,一邊喊道。
“你的受害者游戲玩完了沒啊?”神之介輕巧地穿過兩只非人,從病房外探頭喊道,“救你哩?是你讓這間醫院充斥一堆非人的,這還有什麼好救的?你就在這間只有你一個人的醫院當女王吧!”說完,神之介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要走啊!”京子恐懼地喊道,“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兩只非人逐漸逼近京子,最後將她包圍起來。
京子抽泣著,跪坐在地上,“救救我……救救我……”低聲哭道。
從京子的影子里面,竄出了一條漆黑的觸手,鑽到她面前的一只非人里面。
被觸手侵入的非人抽搐了幾下,身體外層的黑色黏液一團團的剝落。
“啊!”京子驚喜地看著黏液下逐漸露出的人影,“敦治!”
牧野敦治兩眼無神地站在京子面前,身上的白色外套已經被黏液浸潤變成紫灰色的。
敦治機械式地抓起病床邊的椅子,打向另外一只非人身上,黑色的黏液在椅子的衝擊下四處飛散,露出下面的人體。
幾聲悶響後,鮮紅色的液體濺了出來。
“啊啊……”京子喜極而泣,看著敦治揮舞椅子的模樣,“敦治……你果然來救我了……”被敦治用椅子不斷擊打的人躺在地上,身邊很快地開出一泓血池。
吭當一聲,敦治丟下椅腳彎曲的椅子,慢慢走到京子身邊。
“敦治!”京子叫到,衝上前,抱住敦治。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敦治……”京子一邊哭一邊笑,緊緊摟著敦治的脖子。
敦治不發一語地將京子抱起,放到病床上。
京子這才發現敦治的瞳孔是完全擴張開??來的。
“敦治……你的眼睛……”京子道,“啊啊!?”
敦治把京子的腿抬了起來,粗大的黑色陰莖從他的股間,穿破褲子,伸了出來,迅速鑽進京子的裙中。
“啊……啊……”京子呻吟起來,濕黏的龜頭順利滑進了蜜穴中,“敦治……啊啊……”粗長的肉棒泥鰍般的在體內蠕動著,說不出的快活。
“好……好……”京子抽搐般地喘息著,抓著敦治身上紫灰色的外套。
“再深……再深……敦治……”京子貪婪地扭著腰,黏液從白色短裙內滲了出來。
敦治無表情的臉靠近京子,一根晶亮的黑色肉棒從他的口中涌了出來。
“嗚嗚……嗯嗯……”肉棒旋即插入了京子的嘴里,京子扭動身體,感到肉棒不斷的深入,進入了喉嚨里面。
吱吱吱地,敦治的外套裂開,無數黑色肉棒涌了出來。
“嗯嗯……嗚嗯……”京子歡喜地呻吟,視线逐漸被黑暗覆蓋。
###川田郁子###
九月十五日,下午。
全身赤裸的郁子騎跨在男人身上,前後扭動腰肢。
“喂……你在干什麼?”郁子不悅地道,“快點動啊……肏我啊……”
躺在郁子身下的,是全身冰冷的鈴木徹也。
臘黃色的肌膚顯示著身體的血液已經完全停止流動,暗青色的屍斑遍布在身體各處。
“怎麼一下就死了……”郁子停止了動作,“真不好玩……”
郁子站起身。
徹也硬挺的陰莖一從郁子體內滑出,肉棒全體即滲出大量的黑色黏液,隨著黏液的流失,肉棒也垂軟了下去。
走過凌亂的鈴木家,郁子伸出腳踢了踢一個蜷曲在角落的物體。
“啊啊!”安達冬美痛的喊了出來,“嗚嗚……咯咯……”沾滿汗水和灰塵的臉十分滑稽,頭發黏在肩膀和額頭上,她抬起頭,一邊傻笑,一邊注視郁子。
“為什麼你不會死啊?”郁子蹲了下來,問道。
“奶……奶……”冬美高興的笑著,握住自己變形的乳頭,奶水從被釘子刺的千瘡百孔地乳頭中流出。
“我不想喝你身上的惡心液體。”郁子低聲道。
冬美勉力移動自己的身體,膝蓋以下的部分已經不見了。
冬美只能靠雙手拉動軀體的方式,在地上爬行。
她靠近郁子,伸手往她臉上摸去。
“不要碰我!”郁子喊道,一掌打在冬美臉上,冬美順著郁子的力道滾了半圈,面朝下趴在地板上,身體微微發抖。
“噫……噫……”冬美吃痛地呻吟著,緩緩轉頭注視郁子,再次朝向她爬去。
“你……”郁子腹中一陣惡心,怒火猛地涌上心頭,大步走到冬美面前。
“嘻……嘻……”似乎是在乞求主人的憐憫似地,冬美傻笑著。
“你這家伙……”郁子的手臂上生出幾道明亮的尖刀,“為什麼不會死啊! !”郁子舉起雙手,對准冬美刺了下去。
刀尖插入冬美體內的瞬間,冬美皮膚下脂層的微弱黏性透過刀尖傳達到郁子身上,再下去一點,肌肉的彈力讓刀尖前進的力道稍稍受到阻礙,但是一旦穿過後,抽搐的肌肉反而緊緊夾住刀刃不放。
“嗚嗚!”冬美痛苦地睜大眼睛,注視著郁子,淚水淅哩嘩啦地涌了出來,“啊……啊啊……”冬美抓著郁子的手,想要把刺入體內的異物取出。
“為什麼不會死啊!!”郁子大吼,拔出刀刃,因為肌肉的收縮,刀刃上反而沒有什麼血跡。
兩道狹長的傷口貫穿了冬美的腹部,鮮血止不住的滾了出來。
“噫……噫……”冬美害怕地用手壓住傷口,但是血止不住地從指縫里面竄出。
“呼……”郁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兩手舉起。
再次把刀刃送到冬美體內,金屬穿過皮肉的聲音微弱而黏稠地在無生氣的客廳中靜靜飄蕩。
郁子無言地重復著插入、拔出、再插入的動作。
帶有些許黏性的鮮血在刀刃不斷的抽刺下,一波波濺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開始隨著刀刃的穿梭四處飛濺的鮮血不再飛濺,冬美掙扎的雙手也僵滯地攤在地上。
郁子赤裸的身軀上,撒滿了干涸的血跡。
冬美的身體變成一團鮮紅的絞肉,黃色的脂肪、鮮血、亮紅色的肌肉、暗紅色的內髒都攪和在一起,臉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人看出那是張臉,紅色的小池塘四散在那團爛泥之中。
“為什麼不會死……”郁子無力道,兩手臂上的刀刃打在地上,鏗的一聲。
從百目瘡痍的冬美身上,黑色的黏液慢慢涌出,越來越多,直到冬美的身體都被黏液所覆蓋,黏液滑過的傷口都逐漸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嗚……啊……”五分鍾後,冬美握著郁子的腳踝,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裂嘴傻笑。
郁子彎下身,收起手臂上的刀刃,把冬美抱起來,失去雙腿的冬美高興地用手摟住郁子的脖子,剩下一半的大腿在空中晃蕩。
郁子抱著冬美,走出鈴木家的大門。
從大門的地方,可以看見第十三頻道大樓高高矗立著。
“好無聊……”郁子道,一邊用手遮住冬美的嘴,以免她繼續舔舐自己的臉。
遠方,一個小小的黑影從第十三大樓的頂端落下。
郁子目送著那黑點,直到它被其他建築物給遮蔽為止。
摟著郁子的雙手突然松了開來,冬美掉到了地上。
“嗯?”郁子奇怪地用腳尖踢了踢冬美,“你干嘛?”
冬美臉神呆滯,一動也不動。
“……死了嗎?”郁子蹲下來,用手探了探冬美的鼻息,她已經停止呼吸了。
“哼哼……呼呼……”郁子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巨大的黑幕在神無川市的外圍飆起,迅速衝向市中心。
黑色的海嘯淹沒了鈴木家,郁子的身體被海嘯撞擊,高高飛起,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碎裂成無數的粉屑。
無聲無息地,海嘯以第十三頻道大樓為中心,沉默地凝聚。
###新山絹美###
九月十五日,晨。
黑色的……溫暖的……把身體周圍都包裹起來……
在這里面,什麼都不用想,在朦朧之間漂浮就可以了。
“……絹美!”
討厭的聲音。
“新山絹美!”
是誰!
絹美睜開眼睛,身邊的莽蛇們怒吼著蠢動起來,巨大的身軀撞擊四周暗灰色的土壤,迅速的爬到地表。
咚的一聲,巨蟒的身體在草地上制造出沉悶的碰撞,附近的地面都為之震動。
新山絹美坐在八頭蛇的輻射中心,莽蛇的源頭是絹美的頭發,烏黑的發絲曾幾何時化作烏黑晶亮的鱗片,覆蓋在巨蟒的身軀上。
身上沾滿塵土,妖嬈的身段在黃土覆蓋下,也難以讓人心動。
絹美用那對深紅色的雙眼,瞪視眼前的青年。
他穿著髒汙的運動服和牛仔褲,背著綠色背包。
‘你是誰?’絹美的聲音十分疲累,‘算了,你馬上就要死了,叫什麼也不重要。’
一只巨蟒衝向青年身邊,嘴巴張開,鮮紅大口比青年還要高。
“首妃。”青年道。
巨蟒的動作倏地停止。絹美驚訝地注視著青年。
‘你……難道是……’絹美身下的八頭蛇慢慢滑動,將她帶到青年面前,‘神妃?’
“不錯嘛?”神之介笑道,“你還認得出我來。”
‘可是……你明明被……’絹美道,突然間,仿佛領悟了什麼,‘你是新之介!’
“請叫我神之介,那是清香給我的名字。”神之介道。
‘神之介……’絹美低聲念著神之介的名字,‘你想干什麼?我不想被打擾,快走吧。’說完,絹美作勢轉身,想要回到之前藏身的洞穴之中。
“你變得可真多,”神之介道,“我想問一下,你還記得悅之出事前的自己是什麼模樣嗎?”
絹美止步,神之介的聲音不知為何,似乎是略過了耳朵這一關,直接在腦中響起似的,既使想忽視也無法辦到。
‘……你想干什麼?’絹美低聲道,‘現在的我不想和任何人交談。在我動手殺了你之前,快滾!’
“呵……”神之介沉吟道,“所以,你就這樣把悅之拱手讓給鈴木保美?”
話剛說完,神之介感到脖子一緊,絹美雪白的手掌掐著他的喉嚨,把他給舉了起來,神之介完全看不見絹美的動作,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欺到自己身邊來的。
‘你知道什麼東西!’絹美怒道,‘悅之他……他……’
“……舍棄了你……”神之介漲的滿臉通紅,嘶聲道,“選擇了……鈴木是嗎?”抓著絹美的手,試著扳開她,但絹美的手鐵鉗般聞風不動。
‘!’神之介的話觸動了絹美最不欲被人刺探的部位,空著的右手也掐在神之介的脖子上,慢慢施加壓力,打算緩慢折磨神之介至死。
“我說……”神之介無法呼吸地道,“我能幫你……”
‘幫我?’絹美被神之介的聲音所動搖,手上的勁道微微放松,讓神之介可以呼吸,‘怎麼幫?’
神之介大口喘息,貪婪地吸取新鮮??空氣。
‘你要怎麼幫?’絹美急躁地問道。
神之介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神妃在八妃里面,負責的是什麼?”
‘呃……’絹美一怔,‘神……神樂的部分。’低聲道。
“嗯,我是在儀式開始前,負責唱歌跳舞的人,”神之介道,“你還記得我唱的是什麼歌嗎?”絹美慢慢把神之介放下。
‘好像是……詢問八昊一些事情……’絹美努力回想。
“八昊啊……您能為我們帶來雨水嗎?……”神之介低聲唱,“您的恩德……我們用八名純潔稚女來報償……”稍稍把歌詞的一部份哼了出來。
‘歌詞有什麼關系?’絹美不解地道。
“身為儀式召集人的你大概不知道,”神之介道,“用現代的術語來說,我是負責和八昊定契約的人,沒有經過我,”神之介笑道,“八昊不能吸取人類的情感,自然也無法對這世界造成任何影響。”
‘你不是死了嗎?’絹美道,‘儀式的時候,你明明死了,八昊沒有你,還不是像現在這樣……’絹美咬著嘴唇,望向第十三頻道大樓。
“所以……我要說的是……”神之介無奈道,“現在的八昊是不完全的狀態,儀式沒有成功,他和悅之的身體並沒有完全結合。”
“如果,”神之介看著絹美道,“你願意護送我到那邊,”神之介指著十三頻道大樓頂,“我就可以逼迫八昊繼續進行儀式。”
‘那又怎樣?’絹美不耐煩起來,‘結果你不過是在騙我!’眼中又露出了殺意。
“如果我可以逼迫八昊重新進行儀式,”神之介大聲道,“我就可以中止契約!”
絹美怔怔地看著神之介,一時之間無法領會他的意思。
“也就是我可以讓八昊離開悅之的體內。”神之介道,“到時候,你覺得悅之還會繼續留在鈴木的身邊嗎?”
‘你的意思是……是八昊讓悅之……’絹美顫聲道,‘讓悅之拋棄我的?’
“就是這個意思。”神之介道。
‘為什麼……?’絹美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八昊到底是什麼?悅之……他……’話說到一半,絹美再也說不下去。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悅之?”神之介道,“這個問題,等我把八昊和悅之分開之後,你再慢慢尋找解答吧。”
‘你……’絹美劍拔弩張的氣勢突然軟弱了下來,‘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我是神妃……絹美。”神之介道。
神之介往前走,爬到八頭蛇的中心部位,絹美隨即也躍了上去,身上除了塵土之外,還有許多干涸的血跡。
“鈴木母子都在那里面。”神之介看著第十三頻道大樓道,“在我想辦法把八昊和悅之分開的時候,必須要靠你來幫我牽制住那兩個家伙。”
‘我一個人沒有辦法拖延她們很久……’絹美低聲道,‘她們……’
一想起鈴木母女,絹美就想起那一晚,悅之放棄自己時的背影。
淚水沒有預兆的從絹美眼中落下,她慌忙地用手拭去。
“沒錯,光憑你一個人恐怕是沒辦法和她們抗衡的,畢竟對方有兩個人……”
神之介道,“可是你並不是一個人。”他沒有回頭注視絹美,依舊看著前方的大樓。
‘你的意思是什麼?’絹美問道。
“不管八昊多麼想擺脫你和炯子,”神之介笑道,“他也無法否認自己的力量有二分之一來自炯子,而剩下的二分之一中又有二分之一來自你的事實。”
八頭蛇緩緩地蠕動,朝向第十三頻道大樓,悅之的所在地前進。
兩人離開了神無川市的西井公園,綠色草地上躺滿了破碎的人體。
###鈴木保美、鈴木志穗###
“志穗!志穗!”鈴木保美推了推沉睡的志穗,將她搖醒。
“嗯嗯……”志穗醒轉過來,她躺在主播台上,眼前堆滿凌亂的攝影器材,各式各樣的照明器具。
窗戶外,日光隱隱射進。
“媽媽……”志穗一醒過來,就感到絹美的力量正逐漸靠近,“是絹美嗎?”
“嗯。”保美點頭,“看來她還沒放棄。”
“悅之他……還沒下來嗎?”志穗低聲道,“已經兩個多禮拜了,他一直待在屋頂上……”
志穗栗黃色的短發在肩頭上緩緩飄舞,“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志穗!”保美柔聲道,把志穗抱住,深深親吻女兒的唇。
黏滑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志穗在母親的吸吮下,馬上渾身發熱。
“嗯嗯……”志穗呻吟著,保美把舌頭從女兒口中抽回。
“後面的等我們解決絹美再來做……”
“不要害怕……”保美笑道,“等悅之可以完全控制這股巨大的力量之後,一切都會恢復原狀的。”
“嗯……”志穗點點頭。
保美自信地笑了起來,把志穗抱在懷里,“等到那時候,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不用顧慮別人。”
志穗抱住母親溫暖的身體,絹美的力量越來越靠近。
‘來了。’保美的雙眼急遽地轉變成一片血紅,從四周的陰影中,無數地巨蟒竄了出來。
地板震動起來。
咚咚咚咚!
巨大的白色利齒刺穿保美面前的牆壁,隨即一股巨力將整面牆壁都拉扯開來,一大團漆黑的鱗片來回穿梭蠕動,八頭蛇緩緩移動身軀,滑了進來。
‘新山絹美!’鈴木保美笑道,‘你還沒死嗎?’
‘鈴木!’絹美怒吼著,‘我要殺了你!’
淒厲的嘶吼聲從兩邊的巨蟒口中發出,黑色的黏液在莽蛇彼此吞噬對方的身體時,自傷口里往四處噴濺。
志穗踩著母親驅使的莽蛇,躍到絹美身旁。
絹美的右手化作一片利刃,刺向志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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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
神之介在安全梯上狂奔著。
咚咚!碰當!
大樓全體劇烈搖晃,神之介跌坐在地。
“開始了嗎?”神之介道,“撐久一點啊,絹美。”掙扎著爬起。
使用人類身體的神之介沒有力量,因此保美和志穗都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只知道絹美進入了大樓之中。
神之介上氣不接下氣地,一層一層,奔到了十五樓。
屋頂的入口近在眼前。
“就算能姬和羅妃感應不到我……不可能八昊也沒有發現……”神之介心想,“但是為什麼我都到這里了,它還沒有一點像樣的反應?”
推開白色的鐵門,門外是耀眼的陽光和漆成白色的直升機升降場。
悅之(八昊)站在升降場的中間,全身赤裸。
他靜靜地看著神之介,臉上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
神之介慢慢踏入第十三頻道大樓的屋頂。
###野原誠###
“啊!”神之介抓住自己的胸口,“這是……”
身體突然發熱起來,頭昏腦脹的,神之介站不穩地跌坐在地。
胸口說不出的難過,喉嚨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大口喘氣。
‘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透過悅之的嘴,八昊道。
“啊……啊!”神之介勉強擠出幾個字來,“真是……光榮……”
話一出口,神之介不禁臉色大變。
自己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神之介心念一轉,拉開自己的衣服領口,往里面一看,自己的乳房正逐漸膨脹起來。
“你……”神之介苦笑道,“你想把我變成什麼樣子?”
‘神妃就要像個神妃,’八昊道,‘乖乖作個女人。’
“哼哼……”神之介冷笑道,自己肌膚的觸感也變得又柔又軟,身體女性化的十分迅速。
‘你為什麼要把絹美給帶過來?’八昊道,‘還用那種無聊的謊言欺騙她。’
“哈哈!”神之介笑道,帶著胸口異樣的重量感,站了起來,“沒錯,我是騙了她,反正她已經被你騙了這麼久,我再多騙她一下也不會損失什麼。”
‘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八昊道,‘唱吧,完成我的儀式,這樣我才能完全地轉神化現,狂奔的穢氣才能得到控制,這個城市也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神之介笑了笑,張開口,唱了起來。
“山巔唷……河川唷……”神之介的嗓音像極了八昊記憶中那個女人的聲音,“八方之神唷……讓天空布滿烏雲吧,讓干涸的土地濕潤吧……八昊啊……您有聽到我們的呼喚嗎?”
神之介停頓了一下。
過了一會,又繼續唱道:“如果我們的聲音有在您的心中造成漣漪,就請您回應我們吧……”
八昊舉起他的右手,一團黑雲緩緩從指尖滲出。
‘我聽見你的聲音了,’八昊道:‘你要我做什麼?’
神之介歪著頭,“嗯……讓我想一下。”
八昊驚訝地看著神之介,‘你在說什麼?按照規定的詞句回答我啊!’
“請你去死怎麼樣?”神之介笑道。
‘神妃!’八昊怒道,‘你不想拯救這個城市嗎?只有我才能收拾黃泉穢氣,快唱下一句! 〝八昊啊……您能為我們帶來雨水嗎?您的恩德…我們用八名純潔稚女來報償……〞’
“看樣子我沒有把意思說的很清楚……”神之介煞有介事地點頭道,“給我去死吧!你這個王八蛋!”神之介怒道,“你已經〝聽到我的聲音〞了,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誰會承認這種亂來的儀式!’八昊道,‘你想要讓這城市的人都死去,變成穢氣操弄的玩偶嗎?’
“我才不管這城市的人會怎樣哩!”神之介笑道,“我跟你不一樣,八昊,我不需要人類來讓自己活下去!”
‘神妃……’八昊眼神冰冷地道,‘我死了的話,你也活不下去。’
“你把渡邊清香殺了的時候……”神之介怒吼,“我就已經死了!”
“你的水晶眼到底是長來干什麼的!!”神之介突然喊道,“你還要作夢到什麼時候!野原誠!”
‘住口!不要喚醒他!’八昊慌張道,‘他醒過來的話,我就……’
“八昊……”神之介道,“給我消失吧……”
‘神妃……’八昊恨恨道,‘你會害死這城市里面所有的人……’
八昊的眼神突然僵滯,過了一會,身體抽搐了幾下,整個人的神情態度瞬間轉變過來。
“嗚嗚……啊啊……”野原誠迷惘地看著神之介,“這是……你是……”
不知所措地看著身邊空蕩蕩的大樓頂層。
神之介走到野原誠身邊,一把抓住他,“感覺怎麼樣?變成悅之的感覺?”問道。
神之介扯著渾身發軟的野原誠,來到屋頂外圍的欄杆旁。
欄杆外,是四十公尺高的垂直水泥懸崖。
“好了,從這邊跳下去。”神之介對野原誠道。
“……你在說什麼?”野原誠驚道,“從這邊跳下去會死的。”
“就是叫你去死,笨蛋。”神之介道。
“啊?”野原誠不敢相信地看著神之介,試著抽回自己的手。
“八昊在你的體內,他已經和你融合了,只要你死了,八昊就會死。”神之介緊抓著野原誠的手,不讓他逃走。
“你胡說!”野原誠喊道,掙扎著想要離開神之介,“那天我明明看到八昊從新山的頭里面長出來,他根本不會死!”
“那是因為新山是女的!”神之介用女人的聲音吼道,“八昊只能融合在男人的身體里!”
“不要!”野原誠掙脫了神之介的手,“我不要死!”狼狽地往直升機起降場跑去。
神之介追著野原誠,在起降場的H字上抓住了他。
“放開我!”野原誠喊道。
“你給我乖乖去死吧!”神之介抓住野原誠,想把他拖往屋頂邊緣。
神之介沒有注意到,變成女人的自己,身體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的力氣了。
野原誠用力一推,神之介踉蹌幾步,跌倒在地。
“痛!……”神之介摸著自己撞在水泥地上的後腦,“可惡…這家伙力氣怎麼這麼大……”
神之介的身體已經被八昊按照它的喜好改變成一具充滿雌性魅力的軀體,野原誠看著躺在地上的神之介,她扭動的身體讓他想起了當初侵犯炯子的瞬間。
野原誠感到口干舌燥,臉上灼熱難耐。
坐起上半身,神之介發現野原誠用異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他的眼神從被追逐的獵物,轉變成貪婪的掠食者,野原誠慢慢走近神之介。
在野原誠眼里,神之介的模樣十分標致,短短的黑發,清澈的眼神,細嫩的肌膚,再再都顯示了她身為雌性的事實。
“……你該不會是……”神之介注視著野原誠,低聲道,“想起了你侵犯炯子的事情吧?”
野原誠一驚,後退了半步。
“你就是這樣,水晶眼才會什麼都看不到。”神之介嘆道,“好啊,想把我怎樣就怎樣吧,只是……”神之介笑道,“你要先發誓,等你玩弄完我之後,就會從這里跳下去,怎麼樣?”
神之介張開自己的雙腿,“怎麼樣啊?”笑道,“隨便你怎麼玩都可以喔?”
“不要……”野原誠臉色發白,死亡再度讓他怯弱,“不要……”
“那……我只好親自動手殺了你了……”神之介無奈的站起身,“雖然這樣會很累,不過也沒有法子……”
“為什麼我要死!”野原誠喊道,“我又沒做什麼壞事!都是八昊和那群女人做的,我什麼都沒做!”
“沒錯,你什麼都沒做,這就是你該死的地方。”神之介冷冷道。
************
淒呀呀呀!
保護著絹美的八頭蛇最後一顆頭也被保美的莽蛇給咬了下來,一邊要與力量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保美對抗,一邊要應付不斷在身邊跳來跳去偷襲的志穗,左支右拙的絹美跌坐在地上,無奈地望著鈴木母女倆。
保美的臉上充滿勝利的微笑。
她走近絹美的身邊,身後的莽蛇幻化成無數的刀刃,隨時准備衝向絹美。
‘再見了,新山。’保美笑道。
絹美閉上眼睛,准備接受最後的結果。
“啊啊!”志穗突然尖叫起來,保美和絹美都驚訝的往志穗的方向望去。
“這是什麼?呀啊!”志穗喊道,她的身邊竄出無數雪白的利刃,志穗跳了起來,避開刀刃的攻擊。
‘新山!你這家伙!’保美怒道,‘給我住手!’
“那不是我啊……”絹美低聲道,看著那些從地上迸出的刀尖,“那是光彥……是炯子!”絹美想起神之介之前所說的話,不禁恍然大悟。
雪白的刀刃像是冰山一樣整塊整塊的往上竄起,然後龜裂成七八片銳利無比的刀刃,那剛硬的氣質宛如炯子的眼神。
“呀啊……”志穗的左腿被光彥截斷,剩下的軀體在空中滾動,還來不及著地,便被光彥切割成無數的肉塊。
鮮血和肉塊啪啦啪啦的落在地上。
‘志穗……志穗……’保美顫聲道,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絹美慢慢站起來,‘你在看哪里啊……’低聲笑道,凝聚全身的力量。
‘你!’保美轉過頭來,眼中的淚珠滾動著,‘竟然把志穗……’
絹美揮動手臂。
黑色的齒輪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在保美的頸子、胸部、腹部、雙腿上轉動,和當初絹美殺死炯子的時候使用的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是……’保美看著被高速旋轉的齒輪包圍的身體,‘什麼……’
齒輪停止轉動,紅色的霧海滋滋滋地噴了出來,比炯子的更要鮮艷上數倍。
在霧海停止後,保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哈……啊……”絹美呻吟著,身體的力量急速的消失,“力量……沒有了……看樣子……神之介進行的應該很順利……”
驅使著疲軟的身軀,絹美倚著牆壁,一步步離開滿是鈴木母女鮮血的殘破空間。
************
神之介用力掐著野原誠的脖子。
“嗚……嗚……”野原誠掙扎著,但是缺氧的身體沒有力量,眼前一片黑暗。
“快點死吧,死了就不會痛了。”神之介輕聲道。
當的一聲,絹美推開白色鐵門,來到了屋頂上。
“喔,絹美,你沒死啊?”神之介苦笑道。
絹美花了幾秒鍾理解神之介的動作,隨即飛奔到神之介和野原誠身邊,一把推開神之介。
“你想對悅之做什麼!”絹美對神之介吼道,“悅之!悅之!你沒事吧?回答我!”
“嗚嗚……咳咳咳!”野原誠咳嗽起來,空氣香甜地飄進肺中。
“神之介!”絹美怒道,“你之前跟我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嗎?”
“嗯。”神之介苦笑道,“大概算是吧?”
絹美惡狠狠的瞪著神之介。
“啊啊……”野原誠呻吟道,“好黑……”
“悅之,我在這里……”絹美柔聲道,握住野原誠的手。
“你是誰……我看不見……”野原誠抓住絹美的手,“為什麼這麼黑,剛才明明還是亮的啊?”兩眼雖然對著絹美的臉,但是眼神卻飄忽在遙遠的某處。
“你對他做了什麼?”絹美朝著神之介怒吼道。
“嗯……大概是水晶眼恢復正常了吧?”神之介抓抓頭道,“現在他應該看見了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悅之!悅之!”絹美憂心地道,“我是絹美,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對神之介的回答不置可否。
“絹美……絹美?”野原誠道,“是絹美嗎?我是野原誠啊,絹美是你嗎?”
絹美心頭一冷,握住野原誠的手松了開來,“你是野原誠?”絹美低聲道。
“絹美?”絹美放開了野原誠的手,野原誠緊張的四處摸索,慢慢站起來,似乎完全看不見絹美就在他身旁。
“你在哪里?絹美?”野原誠四處摸索,“這里什麼都看不見……黑色的……像是火焰一樣的東西……什麼都看不見……”
“黑色的……火焰……”野原誠伸出雙手往前摸索,“從我的身體里面……一直流出來……”
神之介站了起來,走到野原誠身邊。
絹美站不起來,無法言語地看著野原誠。
的確,那不是悅之的臉。
“我是絹美喔。”神之介握住野原誠的手道。
“絹美!”野原誠緊緊抓住神之介的手,“這里為什麼這麼黑?快帶我離開這里。”在極度緊張的情緒下,他根本分不出來神之介和絹美聲音的差異。
“好,你慢慢跟著我過來啊。”神之介道。
神之介牽著野原誠,慢慢走向大樓邊緣。
“小心,這邊有欄杆,慢慢跨過去。”神之介道。
“真的……我完全看不見……”野原誠握住欄杆,謹慎地跨了過去。
“再往前走幾步就可以離開這里了。”神之介道,“前面很窄,兩個人沒辦法過,你先過去吧。”
神之介的面前,是空無一物的水泥懸崖。
“真的嗎?我一個人?”野原誠不安道。
“別怕,沒關系的,你想趕快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吧?”神之介催促道,“往前走吧。”
“好……我走了……”野原誠踏出第一步。
第二步。第三步。第四……
“咦?”野原誠驚道,“絹美!這邊沒有地板了!絹……”
隨著身體急速落下,野原誠的聲音也變得遙遠而稀薄。
神之介站在大樓邊緣,低頭俯視變成黑點的野原誠。
他撞到路燈後,滾到道路上,小小的紅色散了開來。
“結束了……”神之介轉身,跨過欄杆,走到絹美身邊。
“……悅之呢?”絹美看著地板,低聲問道。
“死了,七月九日那天就死了。”神之介冷冷道。
絹美靜靜地抽泣起來。
神之介看著黑色的穢氣在遠方凝聚成一股巨大的波浪,迅速地朝向第十三頻道大樓衝來。
“結束了,清香,”神之介微笑道,“結束了。我贏了。”
###日向光###
禊祓(音系福)
九月十五日,黃昏。
受到不名物體侵蝕的市民雖然繼續攻擊著北島中佐的部隊,但是數量已經相當稀少,頂多只有五六人而已,在最初的一波二十人的攻勢後,它們的人數就不斷褪減。
冓火已經搭了起來,堆成四方形的巨大木柴上塗滿黑色的油脂。
噠噠噠噠……
步槍射擊聲的頻率已經變得很低,偶爾才會響起。
“你們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了嗎?”北島中佐道,站在離冓火約十公尺左右的地方,注視著部下用瓦斯槍點燃冓火。
巨大的金黃火焰猛然竄起,火星暴風雪般地四處飄散。
“我們是看到了八月八日那天的電視轉播才知道日本發生了這樣的狀況。”
瓊斯少校道,“安保條約上雖然沒有規定我們要協助處理日本內部的紛爭,但根據第四條臨時協議部分的條文,日本國或是遠東地區遭遇影響該地區安全的情況時,協約國任一方都可以提出協議的要求。”
“這次的情況,是由我們主動提供相關資料的。”瓊斯道,“我們首先建議將神無川市內部的情況完全封鎖。根據過去的經驗,人類感情具有強大的渲染力,侵蝕也很容易因此擴散,因此媒體是第一個必須管制的東西。”
“但是……這次和我之前的經驗有很大的不同……”瓊斯道,“如果我可以找出這次事件中和其他事件的相異點,或許就可以更加了解侵蝕的真相。”
瓊斯點了一根煙,“……然後,或許之後我們在遇到同樣情況時,可以采用更加不具破壞性的解決方法。”
“之後……我可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北島啐道。
穿著巫女服裝的日向光從裝甲車上走了下來,來到北島和瓊斯身邊。
“禊祓開始之後,請他們停止射擊。”日向光指著守護廣場的美軍和自衛隊的士兵道。
“喂喂……”瓊斯驚訝道,“小美女,他們是在保護你啊。”
“我知道,但是禊祓儀式進行中的時候,是不能見血的!”日向光道,“等我開始之後,一定要讓他們停止射擊!”話一說完,也不等北島兩人回應,便徑自走向冓火旁。
“喂,既然你知道那麼多內幕消息,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上面要我們護送這一個小女孩來這邊作淨身儀式啊?”北島問道。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你們的內閣官員同時夢到了太陽神的樣子。”瓊斯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日本的太陽神是女的,這在世界上也是少見的例子。”
“……我怎麼有一種身陷神怪電影中的感覺?”北島嘆道。
“我從一開始就有那種感覺了,不過那一類電影里面,我們這種負責保護神媒的保鏢最後總是死的干干淨淨。”瓊斯道,指著日向光道,“她現在要作什麼?”
日向光正坐在冓火前面,雙掌合十。
幾個士兵拿起水桶往她身上不斷潑水。
“待會她要繞著這冓火跳舞,”北島指著冓火道,“現在把水潑在身上,可以減低火焰的傷害。”
瓊斯看著冓火旁的日向光,她小小的身軀在火光前制造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那麼,我們就來看看這個儀式到底有沒有用吧?”瓊斯道。
北島和瓊斯兩人走向廣場邊緣,命令士兵們停止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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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光看著晃動的巨大火焰。
八昊的氣消失了。
但是穢氣依然存在著,本來還大致受到八昊控制的穢氣在八昊的氣消失後,就開始在神無川市內胡亂闖蕩,剛才想要衝進廣場的人群大概就是不幸被穢氣附著的人吧。
對日向光來說,這不啻是一件好消息。
她要做的,只要把剩下的穢氣給消除就可以了。
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日向光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看著自己的左手,手臂內側有一道狹長的白色印記。
就算素盞鳴尊給了我他的十拳劍,但是我真的辦的到嗎?
日向光心想。
兵士們奔跑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美軍和自衛隊的士兵們都在冓火邊圍成一個大圓,背對著冓火,面朝外側。
“小女孩,我已經照你的話作了。”瓊斯喊道,“現在該換你讓我看看你能作些什麼了。”
日向光深深的吸了口氣,吸滿清水的衣裳重重的壓在身上。
日向光脫下鞋子,赤腳走到冓火旁,強烈的熱氣讓她不禁皺起眉頭。
踩起步伐,日向光慢慢跳起舞來。
雖說是跳舞,其實不過就是幾個簡單的動作罷了,左右揮舞雙手,前進後退,是十分簡單的動作。
隨著時間慢慢經過,日向光身上的衣服被熱氣烘干,她開始感到皮膚發燙。
北島和瓊斯看著廣場的入口處。
紫色的天空越來越暗,最後變成深沉的黑藍色。
沙沙……沙沙……
“啊!”北島驚道,“不會吧?”
“……它們果然是想要等到天黑才行動。”瓊斯道,“黑夜之中,它們可以發揮出白天三倍以上的機動性。和過去的情況一樣。”
幾十名人影迅速地闖進了廣場之中。
雖然外表和常人無異,但雙眼卻出奇的血紅。
“准備開火!”瓊斯道。北島也舉起手,准備指揮部下射擊。
“不要射擊!”日向光一邊舞動身體,一邊大喊道,“不要射擊!”
“抱歉,我可不想為了你害死我所有的部下。”瓊斯道。
“拜托你,相信我!”日向光大喊,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
在冓火強大的熱氣下,在極近距離繞著冓火跳動的日向光已經全身大汗,額頭上的發尖也黏在一起。
瓊斯和北島面面相覷,看著火焰旁的日向光,她痛苦的表情和不停躍動的身體構成一幅淒美的畫面。
“啊!”瓊斯一驚,自己竟然看的出神了,連忙轉頭。
出乎意料地,闖進廣場地人群都呆呆地抬頭注視著冓火金黃色的焰尖,一動也不動。
“……”瓊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樣一來,的確可以不用射擊了。
過了一會,越來越多人涌進廣場之中,但一看到冓火的熊熊火焰,便呆滯地停止了動作。
日向光的身體越跳越快,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痛苦,現在的她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是為了避免被烈焰灼傷,而不得不快速移動。
她順著冓火,逆時針繞行。
一圈又一圈,日向光的身影消失在冓火的一邊,出現在另一邊。
不斷重復。
站在瓊斯身邊的北島突然揉了揉眼睛。
“奇怪……”北島低聲道,“是我眼睛有問題嗎?”
“怎麼了?”瓊斯問道。
“小女孩的影子……是不是變大了?”北島道。
瓊斯聽北島這麼一說,連忙注視日向光的影子。
從日向光細細的腳踝,黑色的影子往外延伸,在冓火下擺蕩,影子呈現倒三角形,越往外邊,陰影的范圍越是巨大,在廣場外圍的部分,日向光的影子甚至把一棟大樓也覆蓋了起來。
不論和冓火靠的多麼近,影子也不可能變得這麼大。
不對,影子一開始就不可能延伸的那麼長的。
“那影子的形狀……”瓊斯道,“並不是小女孩的身體。”
日向光的身影再次隱沒在冓火後。
但是這次,她的影子並沒有跟著她繞著冓火移動。
北島和瓊斯都驚訝地合不攏嘴。
日向光的影子,長出了四只腳,慢慢跟在日向光的背後,一步步的靠近她。
影子前方裂了開來,看起來就像小孩子在手電筒前用手勢做出來的動物一樣,有著一張巨大的嘴。
影子想要吞食日向光。
它張口,往前一咬,剛好日向光也跳了起來,所以沒有咬到。
同樣的嘗試一直重復著,日向光總是在快被咬到的瞬間往前移動,避過了影子的獠牙。
影子似乎不耐煩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有很多次都咬到了日向光的衣角。
“喂……”瓊斯道,“是我多心了嗎?那看起來像是妖怪。”
“我看起來也是百分之百的妖怪。”北島回答。
隨著日向光繞行冓火的圈數的增加,一只巨大的黑色動物也浮現了出來,雪白的獠牙滴著唾液,血紅的雙眼注視著嘴前小小的日向光,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後。
“那是……狗……狼嗎?”瓊斯道。
黑狼停止了動作,轉身面對反方向,趴了下來,張開血盆大口,守株待兔。
“可惡!”瓊斯怒道,“准備射擊!”
“等一下!”北島制止瓊斯,“你看,小女孩她似乎想要作什麼。”
日向光用右手把左手的袖子拉起,用左手做出揮舞的動作,一步一步接近黑狼,似乎沒有注意到黑狼就張開大嘴擋在面前,她就這麼站到了黑狼的獠牙底下。
黑狼的眼睛笑了起來,猛然將嘴合上。
瓊斯和北島完全無法動彈,兩人都想要發出命令,但只是發現身體完全不聽使喚而已。
黑狼的臉上充滿了狂喜,它想要站起來,但似乎無法移動自己吞下日向光的吻部。
一道小小地,像是牙簽般地白色光芒從黑狼長長的吻中透了出來。
白光緩緩擴散,然後極其迅速地繁殖,下一瞬間,黑狼的身上被無數的白牙貫穿。
黑狼血紅的雙眼慢慢灰暗下去,漆黑堅硬的皮毛也逐漸融化。
冓火猛烈搖晃著,金黃色的火舌往上竄起,黑狼的身體隨著熱氣,往上飄升,緩緩消失。
當北島和瓊斯回過神來的時候,日向光的身體倒在地上,黑狼不見了,冓火也只剩下一團灰白的黑炭。
“快把她抬起來!”北島喊道。
士兵們衝上前去,將日向光抬起,搬到裝甲車上。
瓊斯轉頭看著背後,幾百名茫然地市民站在廣場上,手足無措地看著荷槍實彈的兵士。
看著他們的眼睛,瓊斯判斷狀況已經解除了。
北島吆喝著,指揮士兵開始實施市民的收容作業。
人群的雜踏騷嚷地此起彼落。
瓊斯靜靜地坐到指揮車上。
“報告長官,請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麼?”一名美軍低階軍官上前問道。
“去協助自衛隊,你們現在納入北島中佐掌握下。”瓊斯道。
軍官行禮後,小跑步離開。
瓊斯抬頭看著夜空上的星辰,“Ican'tbelieveit??ended……thiseasily…”低聲道。
###三周後###
十月八日深夜,紐約某間飯店中的LIVEBAR
“哈囉,瓊斯。”一名身穿花格子上衣的棕發男子坐到了瓊斯的身邊。
“嗨,馬汀。”瓊斯回答,他穿著白色的襯衫。
“不用了,給我杯水就好。”馬汀揮手支開酒保。
“你這次要去哪里?”瓊斯問道,“這麼晚了還叫我出來。”
“滇緬北部的某個村落,”馬汀道,“那個村子被山崖包圍,就地理位置來說,是非常適合‘那玩意’發展的地方。”
“那可真糟。”
“你之前的日本之旅如何?”
“令人不敢相信的心情愉快,”瓊斯道,“這次我沒有燒掉半棟建築物就結束了,雖然那個城市四分之三的人都掛了,但都是在我抵達那個城市前就死了,並不是我的疏失。”
“我聽說日本那邊發現了對付‘那玩意’的方法,是真的嗎?”馬汀問道,“好像是個小女孩?”
“算是吧……”瓊斯道,吸了一口煙,“但我不敢肯定。她用了某種奇怪的宗教儀式,解除了那個狀況。之後那個孩子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表皮都遭到灼傷,但卻在兩個禮拜內完全康復。我說這比‘那玩意’更加不可思義。”
“喔……聽起來真是神奇……”馬汀驚訝道,“瓊斯,你有什麼建議?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這一類東西。”
“如果不幸的……”瓊斯低聲道,“你被‘那玩意’纏上了,bethe hunter﹑don'tbethehunted.”
“……這是哪門子的建議?”馬汀皺眉道。
“這樣一來,你生命的最後幾日可以過的愉快一點。”瓊斯笑道。
###藤原加慧###
九月十八日。
咚咚……咚咚……
咚!
破裂的門板飛散開來,手持利斧的特殊救難人員穿著橘色的制服,走了進來。
“有生還著!”一名救難人員在客廳發現了全身赤裸,極度虛弱的藤原加慧。
“等一下!”穿著白色衣服的隨行急救人員,走到藤原身邊,對她作了初步的檢查。
“她十分虛弱,很久沒有進食了,搬運的時候要小心。”急救人員道,取出聽筒在她胸口聽取心音。
“咦?”急救人員驚訝道,“心跳聲音有兩個?”
將聽筒往下移動到藤原的腹部。
“她懷孕了,將她的優先順位列到A,馬上將她送到最近的醫院!”急救人員喊道。
救難人員用擔架抬起藤原,小心地將她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