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無奇地過了兩個月,白天我在帳房記帳,記完帳以後去觀看岳麓劍派的弟子們練武,將武功招式記起來以後再躲回帳房、趁著‘下班’之前的空檔研究我所記下來的武功招式,將那些武功招式的精華萃取出來,用以改進我自創的茅廁劍法等等武功。
等到下班了以後,就是回到山腳下的小屋里,將我研究出來的武功招式傳授給春夏秋冬四婢,等她們學會了,再大家一起修練‘陰陽訣’內功。
這段時間以來,慧卿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理由而很少來找我講話,即使我去練武場觀看岳麓劍派的弟子們練武時剛好看到她,她也幾乎不和我打招呼,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像是我根本不存在一般。
兩個月的日子過去之後,岳麓劍派弟子們所會的武功我大致都偷學起來了,再看下去也看不到什麼新的招式,而我又不可能去偷看呂晉岳練武,我現在的功夫可還沒好到能夠偷看‘中州劍神’練武而不被發現的:加上我也掛心芊莘她們回到黃花山總壇以後,日子過得怎麼樣了,所以我決定前往黃花山總壇一行。
找了個機會,向慧卿說明了我想暫時‘告假返鄉探親’的意願。
“啊?耗子你想返鄉探親啊?”
慧卿驚訝的表情之中還帶著些許不舍,看來這段時間她雖然躲著我,應該也不是她的本意。
“那……好吧,你要記得快去快回喔!不然就沒有人幫我們記帳了。”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來的:我又怎麼舍得下讓這麼美麗的三師姐獨守空閨呢?”
雖然二師兄曾經告誡過我,沒事不要和慧卿開玩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句風言風語。
“誰……誰獨守空閨了!”
慧卿紅了臉,大發嬌嗔。
“死耗子,最好你永遠不要回來,人家才不心疼呢!”
帶著春夏秋冬四婢,依照芊莘之前給我的地址,我們來到了皖南的黃花山。
黃花山腳下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農民的房舍三三兩兩坐落其中,但是我仍然注意到有些地方還有著燒毀房屋的斷垣殘壁沒有清理掉,從那些斷垣殘壁的外表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年前正道中人剿滅太陰神教的時候所留下來的。
多半當時在黃花山腳下種田的也是太陰神教的教眾,所以正道中人也就沒有手下留情了吧?
順著道路往山上走,還可以看見沿路有一些崗哨、涼亭之類的斷垣殘壁,要嘛就是被大火所燒毀,要嘛就是整個被人用蠻力拆毀,而且四處都有刀劈槍刺劍砍掌擊的痕跡,不難想像之前正道中人剿滅太陰神教的戰斗是多麼激烈。
“哇……打斗得好激烈啊!”
自從學了武之後,春蘭對於這些打斗留下來的痕跡也有了些概念,這時春蘭正彎著腰、低頭看著一截被人的掌力給擊斷的涼亭石柱。
“是啊,是打得很激烈,那個時候咱們太陰神教死了好多人,連我師父都被打死了,只剩下我和芊莘……而已。”
本來還想加上‘還有雲煙’,但是一想到雲煙,心頭又是一陣肉痛:而且,雲煙現在也已經不在了。
“婢子們一定會將教主所傳授的武藝練好,保護本教不受壞人攻打的!”
春夏秋冬四婢異口同聲地說著。
咦……保護本教不受‘壞人’攻打?
“你們怎麼知道來攻打本教的是壞人?”
我好奇著,我不記得曾經向她們灌輸過這種好人壞人的概念啊?
“因為教主是好人!”
秋菊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大聲說著。
“教主在我們一家餓得快死了的時候救了我們,所以教主是好人,所以婢子的爹娘才會囑咐婢子,能夠服侍教主是婢子的榮幸,一定要盡心竭力服侍教主才行的!”
“是啊是啊,教主是好人!教主在我們餓得快死了的時候救了我們,教主是大大的好人!”
其他三婢同聲附和著。
“所以來攻打本教的人,肯定是壞人!婢子們一定會和壞人周旋到底的!”
因為我救了她們的性命,所以我就是好人?
原來這四個丫頭是這樣判斷的,會不會過於單純了些?
登上山頂,映入眼簾的是大量被火燒殘了的斷垣殘壁,而斷垣殘壁之中則新建了幾幢屋子,旁邊還有一些房屋正在搭建之中。
看來當年的太陰神教規模的確是相當龐大,而正道剿滅太陰神教之後,一把火就將整個黃花山總壇全都給燒掉了,才會留下滿地的焦磚殘瓦。
兩個守在屋外的年輕教眾看到了我們出現,立即向著屋內大喊‘教主回來了!’,然後兩個人同時奔到我面前向我躬身請安。
“參見教主!”
兩個人的臉上都有著興奮的神色。
而在那兩個人喊過‘教主回來了’之後,許多的人影陸續從新建好的房屋之中出現,有些人則是滿身泥塵地從正在搭建的房屋之中跑出來,全都紛紛跑到我面前向我鞠躬行禮。
“教主好!”
……
看到這麼多人興奮地圍在我身邊向我行禮問好,第一次我有了一種身為領袖、領導著群眾的滿足感。
這樣才像個教主嘛!
“教主!”
一道白影從屋內箭射而出,朝著我的懷中直撲:是芊莘這個小丫頭。
“教主,您可回來了!人家天天都在想著您呢!”
芊莘的嬌軀依偎在我懷中磨來蹭去的,滿臉都是幸福的微笑。
“你天天都在想我?想我什麼?”
我笑著在芊莘臉上撫摸著。
“人家想……人家想……”
芊莘突然紅了臉,將櫻桃小口湊到我的耳朵旁低聲說著:“人家想要和教主一起練‘陰陽訣’嘛!”
說完,芊莘立即將臉埋在我胸前,不敢探頭出來。
“好了,別只顧著撒嬌,讓我辦些正事。”
我在芊莘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芊莘這才滿心不情願地離開我懷中,站在一旁。
“總壇重建的進度怎麼樣了?”
我問著。
“是,啟稟教主,我們現在正在重建總壇的主要房舍,像議事廳、教主的臥室、書房、丹房……這些。”
芊莘回答著。
“哦,那山下的那些農家呢?”
突然想到山下的農舍也有不少是新建的,再加上之前我也看到了岳麓劍派將附近的田產出租給農夫佃耕的情況,好奇之下問了起來。
“由於之前居住在山下的教眾大多流散或殉教了,有些新來的鄉人佔據了那些土地在耕種,我們已經和那些新來的鄉人們重新簽訂佃耕地契了。”
芊莘回答著。
“把地契拿來給我看看。”
聽我這麼一說,一名看起來相當精明干練的教眾立刻朝著屋內奔去,沒過一會就捧著一大迭的地契跑了出來。
“請教主過目!”
那名教眾將地契雙手呈給我。
接過地契,隨手翻閱了幾張,我注意到地契上面約定的租金是每畝地八錢銀子──這比一般的行情價要貴上一倍!
之前在岳麓劍派跟著二師兄出去收帳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岳麓劍派收每畝地五錢銀子的地租太多了,沒想到回了黃花山總部一看,地租竟然收到八錢銀子之多,就算皖南這邊的人民生活比較富裕好了,收到八錢銀子的高價地租還是讓我感覺很不高興。
“收租的事情是你負責的嗎?”
我抬頭看著剛剛呈上地契給我的那名教眾。
“是弟子負責的。”
那名弟子恭敬地回答著。
“那好,你回頭去問問那些鄉民,願意加入本教的,土地就免費給他們耕種:如果不願意加入本教也沒關系,每畝地收二錢銀子的地租就好。”
一邊說,我一邊將手中那些地契揉成一團,一運勁,然後攤開手,地契化成了無數碎紙片隨風飛舞著。
“每畝地只收二錢銀子?”
那名弟子嚇了一跳。
“可是,教主,這樣的話本教的日常開支會入不敷出的!”
“要賺錢的方法不是只有收地租一種啊!”
我笑著。“開賭場、開妓院也是一條財路。”
“開賭場、開妓院?”
聽到我這麼說,教眾們全都傻在當地面面相覷。
我知道人們認為賭場和妓院都是邪惡的場所,開賭場和開妓院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基本上我相當同意這一點,因為賭博會害人家破人亡,妓院則常常傳出逼良為娼的事情,的確不是什麼善良的場所。
但是,如果要問我開賭場、開妓院和把土地佃租給別人,哪種行為比較邪惡的話,我肯定會說‘把土地佃租給別人’比較邪惡。
因為一個人不去嫖妓的話不會死、一個人不去賭博的話也不會少塊肉,但是一個人不吃飯的話就會餓死!
所以今天開了妓院或是賭場,會來的人肯定是手上有些閒錢的人,最多也就是有些沉迷於賭博的人會來敗光家產而已,但是這些人都是自願來的,沒有人逼他們非得來嫖妓或是賭博不可。
也就是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可是,今天將土地佃租給別人就是另一回事,由於人不吃飯會死,因此沒有土地的人就必須要向有土地的人佃租土地來耕種,然後別無選擇地繳交租金,這可不比嫖妓和賭博,可以依照當事人的意願決定去或不去,佃耕的農夫為了養家活口,只能別無選擇繳交租金以便佃租到可以耕種的土地。
我自己曾經是個窮農夫,即使我父母留給我幾畝薄地,讓我不需要繳交佃耕的租金,耕種的收穫也只能夠勉強我自己吃粗吃飽而已:那麼那些佃耕的農夫還要將一‘大’部份的所得交給地主,農夫們的日子豈不是會過得更辛苦?
再說,開妓院和開賭場還會碰到生意不好、客人不上門的時候,但是當個佃租土地給佃農的地主就不用擔心土地沒有人佃租,因為大家都是要吃飯的,想吃飯又沒土地可以耕種的人就只能來佃租土地了,地主只要窩在家里,什麼事都不必干,錢就會自動滾到手里來。
要問我的話,我絕對認為把土地佃租出去,是比開妓院和開賭場更邪惡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吩咐那個負責管地租的教眾重新去和山下那些農民簽訂新的佃租地契,把佃租的租金降低到行情價的一半。
安慶城里最大的一間妓院‘九華閣’在剛入夜的時候顯得特別熱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們站在門邊拉客,帶著猥褻表情的男人們嘿嘿笑著步入妓院之中,挑選了自己喜歡的妓女之後,就進房間開始翻雲覆雨了。
不過,當我戴著一副豬八戒的面具、穿著一副農夫的破布衫、扛著一根九齒釘耙、領著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出現在九華閣門前的時候,喧囂聲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看到我身上的破爛農夫打扮,又戴著副豬八戒的面具,每個人都第一直覺地認為我是個神經病:但是再看到跟隨在我身邊的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時,光是芊莘的絕世姿容就已經讓現場的男人們轉不開眼睛,而春夏秋冬四婢雖然不及芊莘美貌,卻也比九華閣最紅牌的妓女要美艷許多。
特別是,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身上穿的都是半透明的薄紗衣衫,隱約可以看見衣衫底下的肚兜和褻褲,即使是九華閣的妓女們穿得都沒這麼暴露。
為什麼一個像是農夫的神經病,竟然會領著五個穿著異常暴露的大美女,走進妓院這種地方來?
每個人都好奇地看著我扛著九齒釘耙、踱著方步,朝著妓院之中前進。
“呵呵呵,這位大爺,歡迎您光臨我們九華閣!”
看到我邁步進屋,老鴇急忙堆起滿臉笑容,迎上前來打招呼。
“不知道大爺今天看上了哪位姑娘?如果大爺是第一次來,我也可以推薦幾個不錯的姑娘給大爺……雖然比不上大爺隨身的這些女孩子漂亮,但是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呵呵呵呵……”
“我家主人今天不是來嫖妓的,是來接收你這間雞窩的。”
我沒有開口,而是讓芊莘代替我說話。
“去把罩著你這間雞窩營業的後台主子叫出來,然後把你這間雞窩的一切房契身契什麼的全都准備好,等我們料理了你的後台,就要接收你這間雞窩了。”
“呵呵呵,姑娘您真愛說笑……”
老鴇一面陪笑,一面在身後揮手叫那些伙計趕快去搬救兵。
不過,芊莘可不吃老鴇這套拖延戰術。
“砰”的一聲,芊莘伸手叉住老鴇的脖子,推著老鴇的身子狠狠撞在一旁的柱子上,這一撞讓柱子震動個不住,橫樑上堆積的灰塵紛紛落了下來,靠得比較近的嫖客和妓女們紛紛驚叫著朝屋外跑出去。
“誰跟你說笑來著?”
芊莘瞪著老鴇。
“立刻去把你後台撐腰的主子叫出來,不然就把房契和院子里姑娘們的身契交出來,要是動作慢一點,信不信本大小姐捏碎你的喉嚨!”
“是……是……”
老鴇張大了塗滿庸俗濃艷胭脂的大口,像是魚離開了水一樣張著口拼命呼吸著,一邊還亂揮著手腳,打手勢給妓院里的那些伙計和保鏢們。
很快的,妓院的伙計和保鏢們拿著木棍、扁擔和朴刀之類出現在大廳之中,還惡狠狠地瞪著我們六個人:而妓女和嫖客看到妓院的保鏢和伙計們拿了傢伙出來預備動武,紛紛尖叫著逃走了。
“動手!”
一個看似保鏢頭領的人低喝著下令,但是他的命令才剛出口,肚子上就挨了芊莘一腳狠踢,當場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塌了一張紅木椅子,手上的刀則被芊莘給順手奪了過去,回手一擲,正好將老鴇的衣領釘在木柱上,嚇得原本想趁機開溜的老鴇當場屎尿齊流、軟癱在當場動彈不得。
春夏秋冬四婢隨著我練了兩個月的‘陰陽訣’內功,雖然功力還不能算得上是高手,但是也不比岳麓劍派的那些低輩弟子差了多少,要對付這些只能算是街頭混混等級的妓院保鏢自然更是游刃有余。
四婢各自從對手的手中搶過木棍或是扁擔,然後一反手就夾頭夾臉地朝著那些保鏢和伙計的頭上抽打下去,每一抽都在那些伙計或是保鏢的臉上抽出一條血紅的痕跡,並將對方打得倒在地上,只能有氣沒力地呻吟掙扎著。
一場斗毆還沒能開始就已經結束,九華閣一方的人馬被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盡數擺平,我這個坐在桌子旁喝茶的教主甚至還沒喝完第一杯茶。
在九華閣老鴇的哆嗦聲、滿地被打倒漢子的呻吟聲、以及我這個太陰神教教主的喝茶聲中,大街上終於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從聲音聽起來是四個會武的男子,正急忙朝著九華閣而來。
不過,那四個男子的功夫平平,或許能勝過春夏秋冬四婢,但是比起芊莘卻還差得很遠:也就是說,還不用我親自動手。
“是什麼人敢在九華閣撒野!”
伴隨著這聲喝問,是一個拿著長槍、一個握著長劍、兩個提著大刀的勁裝男子出現在九華閣的大門口。
“陳、陳師父!這幾個人是來砸場子的!說是要把九華閣接收過去!”
看到來了救兵,被芊莘用刀穿過衣領給釘在柱子上的老鴇大叫了起來。
“麻煩你趕快打發了這些人啊!不然我們生意都沒辦法做,秦老爺會生氣的!”
“哦?”
那個‘陳師父’看了看老鴇,又用猥褻的眼神瞟了瞟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對於我則不屑一顧。
“你說這五個妞?”
“是啊是啊!”
老鴇拼命點頭。
“趕快打倒這五個找碴的妞,要是能抓這五個找碴的妞下海,肯定能賺上大把銀子……哎喲!”
‘啪’一聲,冬梅反手給了老鴇一巴掌,打得老鴇捧著紅腫的臉頰慘叫起來。
“看不出來這五個妞倒是挺凶悍的,好吧!老子就先拿下這幾個妞來爽一爽,再交給你好好調教吧!”
那個陳師父舔了舔嘴唇,望著芊莘露出淫穢的笑容。
“兄弟們,動手!”
四個人拿起武器,慢慢地朝著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前進。
“五個小美人,你們最好不要反抗,乖乖束手就縛,等一下有得你們樂子的!”
那個陳師父晃了晃手上明晃晃的長槍,淫笑著。
“要是亂動的話,等一下插進你們肚子里的可就不是能讓你們欲仙欲死的肉槍,而是這把會痛死人的鐵槍……啊!”
不等那個陳師父說完,芊莘展開輕功迅速無比地欺上前去,夾手搶過那個陳師父的長槍,一反手就用槍柄捅在陳師父的肚子上,將陳師父給推得撞上了另一根柱子。
“是像這樣子插在肚子上的嗎?”
芊莘冷冷地問著,還用力轉動頂在陳師父肚子上的槍柄,痛得陳師父更是齜牙咧嘴個沒完。
“放開我們老大……啊喲!”
看到陳師父被制住,其他三個武師急忙揮起武器想要攻擊芊莘:但是芊莘看也不看,長槍向後直送,叮叮叮三聲響過,三個武師手中的武器已經被芊莘用長槍擊飛、全都釘上了屋樑,接著嗤嗤嗤三響,芊莘用長槍刺破了那三個人的褲子,冰冷的槍頭從那三個人的陽具旁擦過,嚇得那三個人全都跌坐在地上。
然後,芊莘長槍回送,槍柄又是重重頂在陳師父肚子上,又讓陳師父痛得齜牙咧嘴了好一陣子。
“本姑娘沒時間和你們窮耗。”
芊莘清脆的語音冰冷無比。
“如果還有啥後台的就給本姑娘叫出來,不然就把這間雞窩的房契和姑娘們的身契全都拿出來,晚一點的話看本姑娘不閹了你們!”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林媽,還不快去拿地契和身契!”
那個陳師父一邊急忙討饒、一邊催促著老鴇:他沒看見剛才芊莘那三槍到底是有沒有把他手下三個武師的陽具給串燒了,但是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弟弟來冒險。
後台撐腰的人被打垮,老鴇也只能無奈地去把九華閣的地契房契和姑娘們的身契全都捧出來,恭敬地想要交給芊莘。
“交給我家公子。”
芊莘不接那些契約,反而向我指了一指,老鴇急忙將文契捧過來,恭恭敬敬地呈給我。
“你叫林媽,是嗎?”
我慢慢翻揀著文契,將房契和地契挑出來。
“林媽,去把九華閣的姑娘們都叫進來。”
“是,是。”
林媽急忙跑了出去,隨即老女人殺豬般的難聽叫聲開始在九華閣外響起,林媽拉開了嗓子呼叫著剛才因為害怕被卷入打斗而逃散的妓女們。
不一會大廳里就聚滿了許多打扮妖艷的妓女,不同的是,面對著凶神惡煞一般的芊莘,還有我這個打扮成豬八戒的神經病,這些妓女們都感到相當驚惶。
“各位是九華閣的姑娘們,是嗎?”
我從面具後方打量著那些妓女。
“各位聽好,這間妓院是由我黑吃黑搶下了,從今天起我就是各位的老闆,各位要聽我的命令來做事。”
一聽到我這麼說,得知自己的老闆竟然從原來殘酷的老鴇變成了一個神經病,妓女們無不滿臉憂色。
“這是各位的賣身契。”
我將那厚厚一迭的文契向前一推。
“大家來把自己的賣身契拿回去吧。”
將自己的賣身契拿回去?
那這樣不就等於她們以後不必再繼續當妓女了嗎?
如果我就這樣還了九華閣所有妓女的自由,那沒了妓女,九華閣這間妓院還怎麼開?
妓女們都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好心,個個交頭接耳著,就是沒有人敢上來拿自己的賣身契。
“怎麼沒有人上來拿賣身契?”
我眉頭一皺。
“算了,林媽,這些是你的女孩兒,你把她們的賣身契拿去發還給她們!”
那個老鴇林媽正想說些什麼,芊莘瞪了她一眼,才吃過芊莘苦頭的林媽不敢說話,急忙將那些賣身契拿起來,一張一張地發還給那些妓女們。
原本還不相信我會這麼大方,但是現在手中捧著自己的賣身契,妓女們這才相信我是真的打算還她們自由:有些妓女楞楞的說不出話來,有些妓女則是捧著賣身契哭起來了。
正如我猜想的,這邊很多妓女都不是自願來做雞的,逼良為娼的事情肯定沒少發生過。
“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我把各位的賣身契還了給各位,那麼九華閣該怎麼繼續開下去?”
我看著那些妓女們,每個人臉上都是迷惘的表情。
“其實,我還是希望各位能夠繼續待在九華閣做事的,但是我不想強迫各位,也就是說,各位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在九華閣做生意,賺到的銀子我們四六拆帳,九華閣佔四成,各位佔六成:如果各位不願意留下來,那麼我也不勉強。”
通常妓院花錢買下妓女以後,妓女就變成了妓院的‘財產’,因此妓女接客的所得就被妓院給通通拿走了,妓院頂多每個月給妓女一些銅錢,就已經算是非常善待妓女的妓院了:而我這個打扮得像個豬八戒的神經病竟然會先還給她們自由,再提出這種優惠的條件希望她們留下來做生意,這些妓女們簡直不敢相信她們聽到的是事實。
“反正,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就是我提出的條件了,你們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我轉頭望向老鴇。
“林媽,這間院子還是繼續麻煩你打理,只是記得你女兒們接客的夜渡資要分六成給她們:她們干這營生以後,想要從良大概也有些難度了,如果不趁著還能賺的時候賺些將來的養老本,那她們將來要靠什麼過活?”
“是,是,老闆,我一定照辦。”
老鴇林媽連連點頭哈腰答應著。
“那麼,你可以趕快招呼你的女兒們去做生意了吧?晚上不是做生意的最好時間嗎?”
我站起身來。
“我另外留幾個人手給你,如果你需要幫忙,找他們就行了。”
“是,是。”
老鴇又是連連點頭哈腰。
“哦,對了,我另外還有一個人要給你。”
說著,我揮手示意秋菊出去通知附近待命的教眾把‘人’給帶進來,老鴇則是眼睜睜地看著秋菊匆匆跑出去,過了一會領著幾個年輕男子進來,其中一個男子還扛著一個布袋,布袋里似乎裝了個人。
那個教眾打開布袋,從里面抖出了一個女人來,是上次和其他四個人襲擊暗殺我、卻被我擊倒擒住的那個女人。
“林媽,這個女人是我的敵人,所以就不用對她太客氣了,接客的所得不用分給她六成,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打死了也沒關系。”
我瞪著被教眾給抖在地上的女人,那個女人正以惶恐的眼神看著我們。
“不過,我相信林媽你會有分寸的,畢竟打死了她就沒錢賺了嘛!”
“是是,這點請老闆放心!”
老鴇林媽隨即叫人來把那個女人給抬進去,自己跟在一旁看著。
“放開我!你們這些齷齪的傢伙……啊!”
女人的叫罵和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從後院傳來,那個女人顯然是吃了老鴇一記耳光。
搶下了九華閣,我們再轉往城內最大的賭場‘聚寶館’:才出九華閣大門,我就注意到有人正遠遠地盯著我們,看來是九華閣‘前任’老闆、那個叫做什麼‘秦大爺’的手下,打算跟蹤著我們,看我們接著又要去哪里鬧,他好去搬救兵。
向著那個跟蹤者的位置指了一指,芊莘會意,一閃身就欺到那人身旁,揪著那個人的耳朵直拖了回來。
“這位大哥,請問你是秦大爺的人吧?”
我拍了拍他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頰。
“我們等一下想去拜訪‘聚寶館’,你知道‘聚寶館’怎麼去嗎?”
“你們要去聚寶館?”
那個人嚇了一跳。
“對啊,所以你如果要去通知秦大爺,現在就可以去了,這樣秦大爺才好安排招呼我們的人手,是吧?”
我轉頭看著芊莘。“芊莘,放了他吧,好讓他去通報秦大爺。”
芊莘捏著那人耳朵的手指放開,那人‘哎喲’一聲摔在地上,連忙爬起來,急匆匆地走了。
慢慢晃悠著來到了聚寶館,很意外的是聚寶館除了大批的賭客和幾個保鏢之外,竟然沒有准備好要‘歡迎’我們的陣仗,這就讓我懷疑到底秦大爺是不是還在聚集人手?
或者這間聚寶館的後台其實另有他人?
不管他,照樣搶下來就是。
看到我們朝著聚寶館走來,一個負責看門的保鏢原本是對我正眼也不瞧一下,但是看到跟在我身後的芊莘等五個大美女時,那個保鏢眼睛一亮,急忙朝著我們跑來。
“這位公子,歡迎來聚寶館賭上幾手,哈哈。”
那個保鏢一看就知道芊莘她們是我的侍女,雖然不太懂為什麼我這麼一個能夠擁有五個大美女當侍女的人會故意打扮成豬八戒的模樣,但是那個保鏢還是跑過來招呼我這個正主。
我也不理那個保鏢,逕自走到一張賭骰子的桌子旁坐下,那個保鏢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們身邊,不時找機會偷看芊莘她們的美貌。
“客人,賭錢嗎?”
那個寶官陪笑著打招呼。“不知道客人要賭多少?”
“我押一萬兩銀子。”
我輕松地說著。
“一萬兩銀子?”
寶官嚇了一跳。“那,客人,請將銀子放上賭台?”
“我沒帶銀子……”
我這麼一說,寶官和保鏢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所以,先借你的人頭來押一萬兩銀子。”
但是,當我突然將九齒釘耙放在寶官頭上的時候,寶官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了:我只要一用力,寶官的頭上就會被釘耙給鑽出幾個洞來。
“很、很抱歉,這位客人,小的豬頭不值一萬兩……頂多值個五千,客人您、您還要再補五千兩銀……”
雖然寶官嚇得滿臉蒼白,說話聲音也發抖著,但是我倒是很佩服這個寶官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和我說笑。
“客人,小的人頭不值錢,別押我的人頭!”
當我的眼光看向一旁的保鏢時,保鏢急忙搖手。
“那我押我的侍女,每個抵一千兩,行嗎?”
我指了指芊莘她們。
寶官和保鏢對望一眼,就算春夏秋冬四美婢還值不到一千兩銀子,但是芊莘那樣的絕色美女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絕對值超過五千兩。
“客人的賭注我們收了!”
寶官一口答應。“但是不知道客人要押大還是押小?”
“我押零點!”
圍零點?
寶官和保鏢又是對看一眼,骰子只有一點到六點,三粒骰子加起來只能搖出三點到十八點,我押的零點是肯定搖不出來的,所以我要嘛就是笨蛋,要嘛就是有心找碴,寶官也知道我不是容易對付的客人,當然也不會把我當成笨蛋。
“這個,客人,您押零點的話……”
“你剛剛不是收了我們的賭注?”
我打斷寶官的話,右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拍得桌上的銀子紛紛跳了起來。
“我要押幾點那是我的事情,你趕快搖骰開盅就是!”
“是……是……”
寶官將三粒骰子放入骰盅,開始慢吞吞地搖了起來:我知道寶官是在等人去搬救兵好來對付我這個惡客,但是我也不揭穿寶官的用意,只是旁若無人地挖著鼻屎而已。
也不知道寶官搖了多久的骰子,反正我的鼻屎早已經挖得一乾二淨、挖到鼻孔都有些痛了,我才聽到外面傳來大批人馬的腳步聲,聚寶館的援兵終於姍姍來遲。
“來!來!下好離手!下好離手!”
大概寶官也聽到援兵來了,搖骰盅的氣勢突然旺盛了起來,將骰盅搖得喀啦啦亂響。
然後,當大隊手持刀劍的人馬涌進聚寶館的時候,寶官以非常夸張的手勢將骰盅掀起。
“開!”
就在寶官打開骰盅的那一瞬間,我右手早已暗暗扣好三粒鼻屎,一彈指,三粒鼻屎疾射而出,正好從骰盅揭開時的縫隙之中射了進去,將里面的三粒骰子無聲無息地射了個粉碎。
所以當寶官揭開骰盅,看到三粒變成碎粉的骰子時,賭桌旁邊的人全都傻眼了。
“三粒骰子,一點也沒有,我贏了!”
我又是一拍桌。
“寶官,押中點數是一賠十五,我贏的十五萬兩銀子呢?趕快拿來!”
“誰都不許動!”
門口涌進來的大隊人馬,領頭的人在這時開口了。
我回過頭去一看,乖乖,竟然是一大隊的官兵:能夠調動這麼一大群官兵,那個‘秦大爺’如果不是本地的父母官,就是和縣官有著密切關系的人。
“譚捕頭,你來的正好!”
這時寶官也大叫了起來。
“這個戴面具的神經病和這五個女人是來找碴的,快把他們抓起來啊!”
“哦?”
譚捕頭看了我一眼,接著視线就停在芊莘身上,轉不開了。
“既然這些是刁民的話,那……”
不等譚捕頭下令捉人,我從座位上一躍而出,欺到譚捕頭身邊,假裝很親熱地和譚捕頭勾肩搭背,其實卻是趁機制住譚捕頭的穴道。
“譚捕頭,這一定是誤會,我只不過是個好賭爛嫖的人罷了,怎麼會是刁民呢?”
我故意擺出一張苦瓜臉(雖然因為戴著面具而沒有人看得見)同時加催內勁逼入譚捕頭的穴道之中,弄得譚捕頭全身又酸又痛,同樣也是苦瓜著一張臉,有苦說不出。
“我只不過來這邊賭了一把,又運氣好剛巧押中了點子罷了,這樣怎麼能算是刁民呢?”
“你說謊!”
寶官叫了起來。
“哪有人賭錢押零點的?然後你又弄碎了我的骰子,你分明就是想詐賭!”
“咦,咦,這位先生,你說話可要有證據啊!”
我故意大搖其頭。
“說我弄碎了骰子,請問誰看到了我弄碎骰子?我又是怎麼弄碎了骰子?”
被我這麼一問,寶官立刻啞口無言。
“我有看見……喲!”
一旁有個保鏢本來想出來做偽證,但是芊莘靠過去,一記手刀砍在那人喉嚨上,當場讓那個人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倒在地上亂滾。
看到芊莘手刀一劈、就劈倒了一個彪形大漢,那些賭場的人都知道了芊莘可是練過武的,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原本想出來做偽證的人通通都閉嘴大吉了。
“看,沒有人見到我弄碎了骰子嘛!這分明就是寶官為了要等待官爺您的到來,自己搖骰盅搖太久,把骰子給搖碎了,怎麼能賴在我這個升斗小民身上呢?”
我在這時放松了施加在譚捕頭身上的壓力。
“譚捕頭,您說是吧?”
“這……這……賴七,你剛剛是不是搖骰盅搖了很久?”
好不容易從我內勁催壓所造成的渾身疼痛下解放出來,譚捕頭也已經知道我這種練武的江湖人物不是他能對付的,所以急忙想找下台階。
“是……是的,譚捕頭,可能真的是我不小心把骰子給搖碎了也不一定……”
看到搬來的援兵也被我制服,寶官只能無奈地順勢承認,以免惹火了我們這些練武的‘惡霸’,反而多吃苦頭。
“喔,那這樣的話,輸了就該賠錢啊!”
譚捕頭急忙說著。
“這位客人贏了多少?趕快去把銀子拿出來交給這位客人!”
“是……可是,這位客人贏了十五萬兩銀子……”
“啊?十五萬?”
譚捕頭也傻住了,我敢肯定我贏來的這筆銀子絕對超過這間賭場的資本額,要是賭場真的把銀子賠給我,那賭場也不用開下去了,而他這個沒有辦法解決鬧事之人的譚捕頭只怕會被‘秦大爺’給嚴厲處分一頓:可是,我這個鬧事的傢伙卻又不是譚捕頭能夠對付的,這就讓譚捕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咦?我贏了這十五萬銀子會讓你們很難處理嗎?那算了,這十五萬銀子我不要也罷,反正不過就十五萬銀子嘛!大家交個朋友,怎麼樣?”
我摟著譚捕頭的肩膀,假裝親熱。
“是啊是啊!大家交個朋友,哈哈!”
一聽到有希望可以不用拿出十五萬銀子來,譚捕頭和寶官同聲附和著我的說法,點頭如搗蒜。
“不過,我對‘秦大爺’心儀已久,不知道譚捕頭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咱們反正是朋友嘛,不是嗎?”
“哈哈,這個是,這個是!”
譚捕頭苦著臉,雖然他極度不願意將我這個‘暴民’引薦給他的頂頭上司,但是如果我一翻臉又要索討賭贏的十五萬銀子,他肯定也是會被抽筋剝皮,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同意帶我去見‘秦大爺’。
我這個人是不怕見官的,因為以前教我念書的先生也曾經教過我一些怎麼應付官的辦法,所以我不像一般人那麼怕見官。
基本上,大家怕見官,主要還是怕‘麻煩’,即使是武林人物也是一樣,因為惹上了官,有時候會惹來很多麻煩,官會濫用國家資源來找你麻煩,一般平民老百姓根本沒有時間來應付這麼多麻煩,而一條腸子通到底的武林人物也很討厭處理這麼多麻煩,所以大家都是能不見官就不見官。
不過,教我念書的先生就曾經說,其實官也怕麻煩,而且官比小老百姓還更怕麻煩,特別是那些官自己無法處理的麻煩,例如像是聚眾造反這種大麻煩事。
所以,和官打交道,最重要的訣竅就是找一些官自己沒辦法處理的麻煩來當籌碼,這樣子官為了怕麻煩,自然就會退讓了。
當我們在縣衙門見到穿著便服的‘秦大爺’的時候,我甚至連鞠躬作揖都懶,直接大剌剌地找了張椅子就跨坐上去,粗魯無禮的舉動讓‘秦大爺’皺起了眉頭。
“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不過,‘秦大爺’還是耐住了性子,溫和地發問著,因為他已經看出來我是不怕官的那一種人,這表示他如果不小心應付我,就換成他會有麻煩了。
“草民是太陰神教的新任教主蕭顥。”
當我報出名號的時候,我注意到‘秦大爺’的臉頰抽搐了幾下。
“哦,原來是蕭先生。”
但是‘秦大爺’依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不知道蕭先生想要求見敝人,是有什麼事?”
“秦大爺,我這個人是粗人,不懂禮節的,所以我就直說了。”
我也不和‘秦大爺’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太陰神教需要很多錢來養一幫子教眾,所以我們要接收安慶城里的所有賭場和妓院來籌措財源。”
“安慶城里所有的賭場和妓院……”
‘秦大爺’皺起了眉頭,肯定他在安慶城里的賭場和妓院有著很大的股份,聽說我們要接收那些賭場和妓院,這等於是直接搶他的財源,他當然會不高興了。
“秦大爺,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如果我們沒有錢來養一幫子的教眾,到時候教眾沒飯吃,聚起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怎麼辦?”
聽我這麼一說,‘秦大爺’的眉頭皺得更高,他不但聽懂了我是在暗示他,如果不讓我們接收賭場和妓院的利益,我們就會聚眾造反鬧事,到時候上官派人下來徹查,他這個安慶城的父母官也就算做到盡頭了,而且他還永世別想升遷,朝廷不可能會重用一個讓地方上鬧出大規模群眾造反鬧事的縣官的。
除了聽出我在威脅他之外,‘秦大爺’更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懂得官場上的門道,可不像一般的鄉民那麼好嚇唬。
“哦,對了,秦大爺,聽說這附近有個縣城,那座城的父母官貪汙得緊,不但收受賄賂、包娼包賭,還欺壓善良百姓,不知道秦大爺可曾聽過這個傳聞?”
‘秦大爺’的眉頭幾乎快要皺在一起了,他聽出了我在威脅他,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那麼我就會去向他的上司檢舉他貪汙的事實,到時候上官派人下來徹查,先不管能不能查到他貪汙的事實,光是應付上官就是件麻煩透頂的事情。
“秦大爺,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做出什麼壞事的:我們雖然是包娼包賭的地痞流氓,但是絕對不是刁民,我們還是會按規矩納稅贖役的,這點請您放心。”
打夠了板子,現在該給點蘿卜吃了,我這是在暗示‘秦大爺’,如果答應我的要求,那麼我會定時繳納一些賄賂給他的:當然數量不會像之前那麼多,但是總好過沒得賺。
‘秦大爺’的眉頭總算是松了一些,端起茶碗暗示送客。
“好吧,只要你承諾不做違反王法的事情,按時繳納賦役,我當然沒有理由反對。”
“多謝秦大爺,和秦大爺打交道真是爽快。”
我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那麼,以後敝教的生意還要多麻煩秦大爺照顧了。”
強占了安慶城內所有的賭場和妓院、抱著一大迭厚厚的契約滿載而歸之後,就是令芊莘等女無比期待的、與我一起修練‘陰陽訣’的時間了。
當然,我也是有那麼一些期待的,特別是今天除了芊莘與春夏秋冬四婢以外,還有侍琴、侍棋、侍書、司衾、司裘、司枕六個婢女,而她們都還等著我替她們開苞呢!
正當芊莘領著女孩子們在臥室內預備熱水時,我卻發現夏荷一個人蹲在臥室門外,低著頭,一臉憂郁的表情。
“怎麼了,夏荷?”
我彎下腰去看著她的臉。“有心事?”
“不……沒有。”
夏荷別過了臉去。
“別這樣,你肯定是有心事,不然你平常是最活潑開懷的,怎麼大家在里面熱熱鬧鬧的,你一個人在這邊悶著?”
我輕輕撫摸著夏荷的臉。
“教主,你為什麼要去搶別人的賭場和妓院?”
夏荷悠悠地說著。
“搶別人的賭場和妓院也就算了……教主還自己開起賭場和妓院……”
奇怪,夏荷怎麼會這麼在意我開賭場和妓院的事情?
“夏荷,你覺得我不該開賭場和妓院嗎?”
“弟子不知道,但是賭場和妓院不是壞人在開的嗎?”
夏荷的神情黯淡了下去,很顯然是對於我開賭場和妓院的事情感到失望。
“賭場和妓院是壞人開的,那我不能開嗎?”
我好奇了。
“當然不能開!”
夏荷突然抬起頭來,聲音也大了起來。
“教主是好人!教主曾經救過弟子一家人的性命!教主怎麼能去開賭場和妓院呢?”
什麼啊!
原來夏荷是因為認定了我是好人,再認定了‘好人不該開妓院和賭場’,所以就這樣傷心了?
“夏荷,我問你,壞人能不能做好事?”
我柔聲問著。
“壞人做好事?”
夏荷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為什麼壞人要做好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壞人只是覺得壞事做膩了,想做好事換換口味?”
我微笑看著夏荷。
“然後這個壞人在做好事的時候,剛剛好救了你們一家人?”
“所以說,教主其實是壞人?”
夏荷的眼中泛出夢想破滅的淚光。
“怎麼會……教主不可能是壞人的……不可能……”
“夏荷,世界上有絕對的黑色和白色,但是沒有絕對的壞人和好人,好人也有壞心眼,壞人也會做好事:所以,光憑一件事情去論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那是不行的。”
我撫摸著夏荷的頭發。
“所以,撇開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提,你想跟著我嗎?”
“嗯……”
夏荷紅了臉,低下頭去。
“好吧,你想跟著我,那麼,你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准備了嗎?”
我用手托著夏荷的下顎,抬起夏荷的頭,讓夏荷面對著我。
“只要是教主的話……弟子無怨無悔……”
夏荷的水靈的雙眼迷離了起來。
“既然你已經決心跟了我,那麼又何必管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我對你好,那不就好了嗎?”
我笑著伸手拉起蹲著的夏荷。
“快去里面幫忙預備著吧,等一下陪我練功,嗯?”
“是的,教主。”
夏荷起身向我行了個禮,突然摟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隨即紅了臉,奔進房內去了。
(不寫開苞了,同樣的開苞過程重複六次,會有騙稿費的嫌疑……
讓十一個女孩子給服侍著洗澡是什麼樣的情形呢?
那就是洗澡的木桶不夠大,沒有辦法讓十一個女孩子同時圍在旁邊,因此已經跟了我有好一段時間的春夏秋冬四婢只好先將機會讓給侍琴等六婢。
十二雙柔嫩的小手在我全身上下撫摸著,讓我舒服得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日子真是越過越糜爛了。
水聲響動,有人爬進了浴桶之中,睜眼一看,原來是芊莘這個丫頭。
芊莘綁起了頭發、只穿著月白的肚兜和褻褲,也不怕衣服弄濕,就這樣爬進澡盆里來,一把就抱住了我,然後開始在我身上磨蹭起來。
“請讓弟子替教主淨身~~”媚眼如絲的芊莘用甜膩到快要滴水的聲音說著,胸前一對豐滿的奶子隔著肚兜的絲綢布料壓在我身上畫著圈圈,兩團熱熱軟軟的感覺當中有兩點硬硬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當第一聲嬌喘由芊莘口中逸出的時候,芊莘雙腿夾住了我的大腿、陰戶用力抵在我的大腿上,開始前後磨蹭著,酥手也捉住我的陽具套弄了起來。
“小淫女,才兩個月不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我笑著在芊莘的臉上摸了一把。
“人家想著教主嘛!”
芊莘撒嬌著,壓著我大腿磨弄著的下身加快了運動速度。
“誰讓每次和教主一起練功的時候,都舒服到全身像是要散架了~~嗯~~嗯~~!”
看到芊莘已經開始有些失神,身體追求快感的本能已經開始凌駕理智,我將芊莘一把抱起,讓芊莘坐在木桶邊緣上,脫下芊莘的內褲,粉紅色的肉縫之中滿是瑩瑩水光,就不知道是芊莘的蜜汁還是洗澡水。
不過,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迷離著滿是期待的雙眼,芊莘主動分開了修長的雙腿迎接我巨根的插入,纖纖蔥指扶著我的肉杵對准了她自己的桃花源入口,沒等我挺腰,芊莘下身向前一挺,‘滋’的一聲,緊窄的花徑在蜜液潤滑之下,順利吞噬了我的巨龍,滿滿地塞進了芊莘體內。
“啊~~!”
久違的醉人快感讓芊莘全身顫抖,雙手緊緊摟住了我的脖子。
瞥眼一看,在一旁的三侍三司等六婢紅了臉,紛紛別過頭去。
“侍琴、侍棋、侍書、司衾、司裘、司枕,不要害羞,仔細看聖女是怎麼協助我練功的,除非你們不想獻身協助我練功,那你們可以先行離開,沒關系的。”
被我這麼一說,侍琴等六婢雖然臉色更紅,但是大家倒是全都轉回了頭來,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以前從來沒見過、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一股強烈的酥麻感覺迅速從我的陽具上傳來,芊莘已經開始運行她的‘雙修法’心法,我急忙也運起我的雙修法來抵抗著芊莘在我的陽具上所造成的快感。
“啊~~!啊──!”
令芊莘魂牽夢縈的強烈快感透入芊莘體內,芊莘忍不住發出了愉悅的呻吟聲。
這兩個多月來一直都和春夏秋冬四婢在一起練功,我一時之間不太抓得准雙修法功力遠勝四婢的芊莘所能運行的內功強度,一開始運功的強度不足,沒趕上芊莘提昇運功強度的速度,龜頭酥酥麻麻的直想噴精,我急忙再加強了提昇雙修法強度的速度,結果卻一不小心超過了芊莘所能跟上的速度。
“啊~~教主~~!”
被我雙修法所產生的激烈快感推送到超越極限的愉悅顛峰,芊莘尖叫了一聲,整個人死死地抱著我,桃源花徑瘋狂地收縮著,蜜汁以大洪水爆發的態勢從芊莘的下身直噴出來,伴隨著身上的水珠一起流進浴桶之中。
抱著因為高潮過度而暈過去的芊莘走出浴桶來。
“幫我們擦乾身體吧?”
已經與我有過合體之緣的春夏秋冬四婢反應比較快,先拿了毛巾上來替芊莘擦身體,原本看呆了眼的侍琴等六人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紅著臉拿著毛巾來替我擦身。
又是十二只溫軟的小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舒服得我直想嘆息:當教主真是爽啊!
再看了看圍在身邊的六婢,我發現我面臨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我等一下要從誰先開始開苞呢?
沒想到有太多的處女等著我去開苞,也會是一種煩惱啊!
不過,有一點令我安心的是,教主臥室的那張床鋪相當地寬大,睡上十個人都沒有問題的:雖然說我身邊現在有十一個女孩子,全部睡上去的話會稍微有些擁擠,但是如果只是要替侍琴她們六個開苞的話,床鋪應該還是夠大的。
“教主在想些什麼?”
突然,在我身邊的司衾笑著發問了。
“是不是在煩惱等一下應該讓哪位姊妹先陪教主練功?”
真聰明!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因為秋菊她們曾經來信,提到過教主第一天要她們協助練功的時候,是怎麼樣一副手忙腳亂的情景。”
司衾笑著。“秋菊說,教主為了誰先誰後的問題煩惱了好久。”
好啊!
原來是秋菊這妮子爆我的料!
我狠狠瞪了秋菊一眼,秋菊笑著轉過頭去不敢和我視线對望,司衾等女全都吃吃笑了起來。
“其實教主不必在乎誰先誰後的,姊妹們只要能夠服侍教主,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司衾又笑著說。“不然的話,弟子倒是有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我好奇了,畢竟我還是覺得誰先誰後這個問題很重要,特別是我不想給她們一個我比較重視誰、或是比較不喜歡誰的印象:可是,有時候就是在這種先後問題上,女孩子們會大作文章地認為我比較喜歡誰或比較不喜歡誰。
“只要攤開被子,讓弟子們全都鑽進被子里面去,這樣教主只要先捉到誰,就是誰先陪教主,不是很公平嗎?”
司衾掩著櫻桃小口笑著。
“這個法子不錯……”
我才說了這麼一句,圍在我身邊的侍琴等人立刻跑到床邊,手腳俐落地將大被子給鋪開了: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往里鑽。
喂,她們該不會已經計畫好了吧?
“等一下,你們先別急著鑽被窩!”
我把六婢叫住,已經鑽進被窩的人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我。
“既然你們和秋菊有通信,那麼秋菊有和你們提起,處女第一次練功的方式是不太一樣的嗎?”
“這個……沒有。”
司衾搖頭,其他五婢也一起搖頭。
“所以囉,你們急著鑽被窩也沒用:司衾,你先來陪我練功吧,示范一下處女第一次練功應該怎麼樣練,給其他人看看。”
“是,弟子遵命。”
司衾的臉紅紅的,顯得相當高興,其他五婢都以又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看著司衾。
我就知道會這樣,雖然她們嘴上說不會在乎,私底下還是會互相比較的,所以司衾提出來那個鑽被窩的方法其實倒也是個彌平競爭心態的好方法。
“那麼你在床上躺好,其他人在旁邊仔細看。”
司衾遵從著我的命令在床上躺下,其他五婢則在一旁排排坐好,六對水汪汪的眼睛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來到司衾的雙腿間蹲下,將司衾的大腿向兩側分開,司衾的粉臉隨著雙腿被分開的幅度增大而逐漸泛紅。
“司衾,如果准備好了,就可以開始運行‘雙修法’了。”
“是,弟子遵命。”
司衾急忙閉上眼睛,收懾心神。
我將粗大的龜頭抵在司衾那緊合著的裂縫前面,稍稍宛開了兩瓣嫩肉而進入了一些,司衾身子一抖,長長的睫毛顫動個不住。
感覺到司衾花徑之中透出陣陣雙修法在運行時的熱度,我微微挺腰,讓巨龍又鑽進去了一截,接觸到了司衾的處女膜。
“嗯……”
司衾眉頭微皺,但是臉上卻露出明顯的舒服表情。
“司衾,還能再增加運功的力度嗎?你現在這樣的運功力度是不夠的,破身的時候會痛。”
“是,弟子遵命。”
司衾依命加強了運行‘雙修法’的力度,我也隨著提昇運功強度,同時下身一挺,巨龍搗破了司衾體內的薄膜,扎在司衾的花芯之中貪婪地吸取著甜美的花蜜。
“啊~~教主~~!”
司衾螓首後仰,直著喉嚨發出了嬌媚的呻吟聲。
司衾畢竟是剛練‘雙修法’不久,一下子就跟不上我的運功強度,被我給推上了高潮,暈過去了:將沾滿了蜜汁和落紅的肉杵從司衾的體內退了出來,我看著在一邊排排坐著,臉上都已經紅到不行的其他五婢。
“都看清楚了?”
“都看清楚了。”
五婢扭捏著回答。
“那,鑽進被子里去,咱們開始練功了?”
五婢這次的動作倒是俐落的很,一下子五個人就鑽進被子里面去了。
我也跟著鑽進被子里去,一陣處女的體香撲鼻而來,雙手捉到了一對飽滿的雙峰,忍不住使勁揉捏了幾下,一聲又愉快又害羞的低聲嬌吟隨即悶悶地回蕩在被窩之中。
“這是誰?聽聲音像是侍書?”
雙手沿著窈窕的身體曲线下滑,將女孩子的雙腿分開:一雙酥手主動伸了過來,握著我的巨根,協助我在黑暗中找對位置。
“才不是婢子呢!”
侍書的聲音從棉被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聽聲音像是司枕那個小淫娃,她天天和我們說著的就是期待被教主開苞的那一天……”
侍書這麼說著的時候,那雙酥手突然像是碰到了毒蛇一般、迅速地縮了回去:果然是司枕這丫頭,沒有被認出身分的時候熱情如火,一被侍書給爆料出來,馬上又開始假裝害羞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
“那麼,司枕,准備好就可以開始運功了。”
不等司枕回答,我挺起粗大的巨杵,像是和尚撞鍾一樣向著司枕的花徑之中撞去。
“呀──!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