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緩緩前進,一會兒過後,天空愁雲突然遇上了歡呼的海浪,一座雄偉的城樓鋪天蓋地般映入了樂天眼簾。
飛馬城城門大開,一隊人馬迎了出來,樂天還未看清人影,身邊的采娘已縱馬衝出,歡叫道:“母親……”
采娘飛奔而去,樂天雙目一張,好奇的目光下意識追了上去。
胡族最高位置自然是大可汗,但這二十年來,最有權力的卻是一個女人——大汗王妃依娜,樂天從老婆口中得知,全憑依娜王妃的智慧,采娘的父親才坐上了大汗王之位,如今又親自把兒子鐵木圖雷扶上了寶座,可謂塞外一代巾幗梟雄。
看到依娜王妃第一眼,樂天終於明白,采娘為什麼會有一雙絕色長腿,風流特工看著依娜王妃,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後的采娘,而且是一個美麗不減,更添豐韻的野性“采娘”。
女兒激動無比飛奔而來,一身金黃華服的依娜王妃卻只是淡淡一笑,小麥色臉頰除了天生的野性外,還多了采娘沒有的威儀華貴,“采蓮,回來就好,鐵木族正值危難之際,你是大可汗的女兒,正該為族人出一分力!”
采娘在母親面前,有如小女孩一樣很是聽教,依娜王妃終於露出一絲母親的慈愛,仔細打量了一下分別幾年的女兒,欣慰地張開了雙臂,輕輕抱了抱女兒,隨即側身指著身後四個中年美婦道:“采蓮,給四位姨娘請安。”
采娘與四個大汗王側妃歡聚之時,碧絲來到婆婆身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依娜夫人目光一亮,如有實質般籠罩了幾丈外的樂天。
“樂天見過王妃!”
樂天強壓下心中那縷莫名的顫抖,以禮貌的步伐走了過去,近距離行禮之際,他終於找到了依娜王妃與采娘不同的地方。
采娘眼底只有野性與爽朗,而依娜王妃眼底卻多出了一道光華——權力與野心的光華,一種王牌特工很不喜歡的東西。
“樂幫主,多謝你對采蓮的照顧,邊塞苦寒,招待不周,還望樂幫主不要介意。”
威儀王妃說得客氣,但樂天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味兒,這口吻可不像是岳母對女婿的說話,倒像是在敷衍下屬。
采娘也感覺到了母親語氣的生疏,她不敢對母親生氣,唯有大膽地挽住了樂天的手臂,給了情郎無聲的撫慰;王牌特工是何等人物,連六王爺與升雲聖女都能悠然應對,先前的幾分拘束全因采娘的關系,怎會被一個邊塞王妃的氣勢壓倒。
下一秒,樂天雙目微微一收,刹那浮現無賴而迷人的微笑,以輕閒回敬輕視道:“樂某只是一個尋常商人,王妃不用這麼客氣,只要不說我是奸商,就感激不盡了,呵、呵!”
輕笑聲中,樂天目光轉向了采娘,絲毫不顧忌依娜王妃眼底的不悅,伸著懶腰道:“采姐,走了這麼久,我還真有點累了,有休息的地方嗎?”
依娜王妃華服下的雙峰劇烈動蕩了一下,不論是她的美色,還是地位,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視而不見的男人,這不是故意的輕視,而是一種發自骨子里的傲氣,就連一旁的鐵木碧絲也不由一愣,再次感受到了樂天與眾不同的氣息。
意料之外的尷尬突然降臨,采娘夾在中間很是難受,碧絲見狀,先將雙眸發紅的采娘拉到了身邊,然後親切地對樂天道:“樂公子,采蓮與王妃分別了好幾年,她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不如讓我帶你去驛館休息吧,請跟我來。”
“碧絲,你真好,咯、咯……”
采娘見樂天氣息平和下來,這才松了一口大氣,當著母親的面大膽地稱呼道:“老公,你隨嫂子去吧,我與母親聊完天立刻去找你。”
佳人的眼光充滿了哀求,樂天也不想與未來岳母爆發大衝突,簡單行禮後,跟著碧絲豐盈端莊的倩影走入了飛馬城。
“采蓮,樂天幫就這點人馬?從沒有聽說中原五郡有這個幫派,你怎麼會與他們攪和在一起?”
依娜王妃毫不掩飾心中的輕視,采娘這下完全明白了娘親冷漠的原因,心生不滿的野性佳人朱唇一顫,樂天幫最大的秘密——“死島”差一點脫口而出,好在她及時想起了風漫雪的千叮萬囑,及時咬住了唇舌,隨即不滿道:“娘親,女兒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飛馬城驛館內,引路的碧絲還未離去,風鈴兒已經發出了哼聲。
“樂哥哥,咱們千里迢迢送鹽來這兒,那女人太討厭了,要不是看在采姐面子上,人家就讓她好看。”
樂天還未開口,鐵木碧絲已經面露微笑,優雅端莊的笑容沒有絲毫介意,柔聲解釋道:“鈴兒妹妹,王妃可能是因為戰局緊張,所以心情不好,你就看在采蓮與我的面子上,不要生氣了,好嗎?”
“咯、咯……我知道碧絲姐姐是好人。”
嬌美少女的怨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幾天相處下來,她與鐵木碧絲已經建立了不錯的交情,更加喜歡碧絲未滿周歲的女兒,笑聲還在眾人耳中回蕩,她已經衝向了侍女懷中的小嬰兒。
樂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大有深意地對碧絲道:“嫂子,你帶句話給采姐,讓她不要煩惱,我不會讓她夾在中間難受的。”
王牌特工灑脫的眼神光華閃現,鐵木碧絲神色舒展,言語間也親切了許多,“樂兄弟,采蓮給我講了許多你們的事,相信王妃會改變看法的,她並不是笨人,鐵木族離不開你的幫助。”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對話少了許多客套,樂天在碧絲的微笑感召下心結盡去,笑語之際,他突然嗅到了一種很是特別,很是誘人的香味,脫口驚嘆道:“好香呀!嫂子,是你們胡族的美食嗎?呵、呵,正好有點餓啦,我一定要嘗嘗。”
花信少婦微微一愣,隨著樂天的目光左右一看,並未見到什麼特別的食物,再一凝神,碧絲端莊的玉臉突然閃現一抹羞紅,急忙轉過身子,遮掩了她胸前衣裙溢奶的痕跡,緊接著很是突兀道:“我還有點公文要處理,樂兄弟有事盡管吩咐下人,告辭。”
鐵木碧絲逃一般離去,急促的腳步似乎生恐樂天追逐,讓王牌特工迷惑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何時說錯了話。
樂天幫眾人各自回房休息,風漫雪飄然來到樂天身邊,一起眺望天際浮雲,凝聲嘆息道:“樂天,咱們來得有點不是時候呀,唉!”
喧鬧過後,驛站回復了寧靜,樂天久等不見采娘來到,索性睡起了大覺;王牌特工鼾聲響起時,一匹努爾族的快馬正好衝過飛馬城的城門;又過了一個時辰,一隊朝廷官兵大模大樣出現,為首之人正是與樂天有著一面之緣的肖仕貴。
邊塞的天空突然風起雲涌,山雨欲來!
大汗王宮內,依娜王妃熱情地迎接了肖仕貴的來到,一番客套後,她輕揚一紙信函,主動問道:“肖大人此來,是否為了努爾族議和之事?依娜已經看了信中內容,為了塞外的和平……”
“王妃果然大仁大義,本官一直認為鐵木族是塞外真主,不過……”
肖仕貴金魚眼一閃,讓人意外地改變了話題,“不過本官今日不是為這事而來,只是覺得悶,來飛馬城散散心,王妃不會把本官趕出去吧,哈哈!”
“依娜不敢,大人說笑啦。”
大汗王妃長腿微微一側,揚聲揮手命令下人開始准備宴席,為肖仕貴接風洗塵。
“王妃,不用急,慢慢准備也不遲。”
肖仕貴一臉假笑,隨即以隨意的口吻道:“聽說飛馬城來了一位中原客人,本官很久沒有回京師了,能否請他前來赴宴,本官也好打聽一下中原的情形?”
朝廷官員竟然要向商人請教,借口很是離譜,大汗王妃暗自一愣,一邊發出請人的命令,一邊試探詢問肖仕貴與樂天的關系,但老奸巨猾的貪官卻一點口風也沒有透露。
塞外的夕陽特別艷麗,日落天邊之時,樂天獨自走進了大汗王宮;滿堂胡族人物,卻無人搭理樂天,唯有鐵木碧絲走到了他面前。
“嫂子,采姐呢,她不出席嗎?”
樂天環目四顧,沒有看到野性佳人,只看到盛氣凌人的依娜王妃,以及一臉假笑的肖仕貴。
鐵木碧絲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平靜如水道:“樂兄弟,采蓮正在後面梳妝打扮,我幫你催一催吧,不要急!”
聽懂碧絲暗示的樂天點了點頭,強忍怒氣坐入了最後一席。
端莊少婦來到王宮內院,經過幾層異常嚴密的守衛,進入了一座懸掛中原燈籠的小閣樓內,對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問道:“公主現在怎樣,還在鬧氣嗎?”
侍女一臉緊張地回應道:“啟稟少王妃,公主不要奴婢為她換衣,也拒絕參加宴會,請少王妃恕罪。”
碧絲滿月銀盤般玉臉閃現無奈之色,輕輕推開房門,她還未開口,背對房門的采娘已搶先冷哼道:“別煩我,出去!”
“采蓮,是我。”
碧絲輕輕關上房門,然後以響亮的聲調道:“采蓮,好多人都在等你,你還是打扮一下出去吧。”
話語一頓,她又以僅只兩人可聞的聲調道:“采蓮,你不能這樣硬抗,如果惹惱了婆婆,你與樂天的事情更不會順利;你不是挺聰明的嘛,就不會想點好辦法?”
“哼,我才不去,母親原來是個勢利眼,與那哈赤烈差不多,早知道我就不回來啦。”
采娘對著房門大叫大喊,然後又低聲道:“我了解樂天,他要是知道娘親反對,一定會把飛馬城翻個底朝天,到時不是他受傷,就是母親出事,我一樣也不想看到;唉,我該怎麼辦呀,要是能私奔就好啦。”
碧絲用力壓抑了笑聲,抿唇輕笑道:“好啊,原來你早就打好了算盤,只等我自己上鈎,對吧?在中原待了幾年,也學狡猾了。”
“咯、咯……你是我的好姐妹,現在又是嫂子了,你不幫我,誰幫我?”
采娘撲到碧絲身邊,兩人就似小時候一樣嬉鬧起來,一會兒過後,碧絲帶著失敗的表情走出了閣樓。
大殿之上,歌舞環繞,酒香撲鼻,但樂天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情,肖仕貴雖然很想找他聊天,但見“密使大人”神色不暢,他也不敢輕易上前。
碧絲悄然坐入了緊鄰樂天的一席,傳音入密道:“樂兄弟,采蓮在後殿掛著一盞燈籠的閣樓里,你自己找機會去見她吧,我會幫你們掩護。”
樂天的目光下意識瞟了瞟上首的大汗王妃,大致猜到了原因,一股怒氣陡然竄入心海,然後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觥籌交錯間,汗王妃幾次提到了信函之事,偏偏肖仕貴這次很不配合,總是一開頭就岔開了話題,似乎他真是來散心的一般,令依娜王妃眼中的亮光開始閃爍,有點猜不准貪官的心意。
王牌特工堅持了一會兒,卻如坐針氈,趁著一片歌舞旋轉,他假意入廁離席而去,走出正殿立刻飛身一閃,如虛似幻地消失在燈光之下。
末席客人的離去,看似隱密,實則被所有人看在了眼底,碧絲自然是暗自欣喜,肖仕貴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與失望,而依娜王妃則是雙眸收縮,狠辣殺機一閃而過。
夜風包裹著樂天敏捷修長的身形,幾次起落後,他很快就看到了那盞燈籠,可惜同一時刻,一大群胡兵卻從另一側出現,王宮內院頓時一片刀劍閃爍,殺氣騰騰。
前方道路被阻,樂天不得不閃身躲避,對方雖然沒有看到他的影子,但卻好似知道他的存在,圍著小木樓展開了地毯式搜索,逼得樂天不停移動,在胡人王宮內越鑽越深。
一盞茶之後,追兵越來越多,從四方逼近,離得最近的彎刀只須一個拐角,刀光就能照到樂天的咽喉。
王牌特工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重圍,也從充斥空間的寒氣明白了依娜王妃對他的殺心,鋼牙一咬,他猛然抽刀出鞘。
千鈞一發之際,樂天身後木門突然打開,一雙柔美玉手閃電般出現,一把將他扯入了門中。
房門還未來得及關閉,胡兵已經搜到此處,鐵木碧絲故意將房門推得更開,悠然立於月光之下,不待兵卒行禮,首先問道:“刺客抓到沒有?你們搜仔細一點,絕不能驚擾正殿的貴賓。”
眾兵卒自然是凝聲回應,刀劍握得更加用力,自然而然地向遠處搜去。
兵卒們走遠,少王妃這才緩緩關閉了房門;回身一看,適才鎮定從容的端莊少婦突然花容失色,朱唇大張,緊張得語不成聲。
“你、你不能……”
樂天一仰脖子,一口喝光了桌上瓷碗里的“飲料”,末了舌尖一卷,將唇角的白汁也舔了進去,意猶未盡地咋舌道:“真好喝!嫂子,這是馬奶還是羊奶呀,還有沒有?呵、呵……我白天嗅到的就是這味道。”
夜色也擋不住碧絲臉上的暈紅,端莊佳人悄然雙腿一顫,用盡全力也壓不住怦怦狂跳的心房。
天啊,樂天竟然把她擠出來的多余奶汁全喝光了,唔,丈夫以外的男人竟然吃她的奶水,這……
端莊貞潔的本性化為了羞怒,樂天貪婪的眼神點燃了佳人心中的熊熊怒火,但超越天地的羞窘卻令她無處可發,唯有砰的一聲,摔門而去,留下樂天手中端著空碗,呆立當場,久久也沒有反應過來。
唉,真是小氣,不就是一碗奶酒嗎,不給就算啦,干嘛發那麼大的火?嗯,真好喝,不知道這兒還有沒有……
胡兵一直沒有放棄搜索,樂天不得不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正殿,肖仕貴與依娜王妃表面神色不變,而碧絲卻再不與他談話,讓樂天更覺無聊。
就在這時,風鈴兒在大殿外出現,不顧守衛的阻攔,以強大的武功旋風般闖了進來。
“樂哥哥,不好啦,蜜兒自殺啦!”
樂天彈簧般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身形未穩,風鈴兒已衝到了他身邊,緊接著補充道:“幸虧我發現及時,把她救回來啦,你快回去看看吧,她還要鬧著尋死。”
樂天反手拉住風鈴兒,根本不給主人打招呼,昂然踏步而去,眾胡兵都知道他與長公主的關系,雖然胡刀高舉,但也沒人敢真正砍下去。
樂天的無禮讓大汗王妃很是生氣,而肖仕貴看在眼中則一點也不意外,堂堂王爺密使,當然不會對蠻族女人卑躬屈膝,只是這密使的自覺性似乎差了一點,忘記了王爺隱密行事的命令。
驛館客房內,一條白綾觸目驚心地懸掛在屋梁上,樂天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一直禁錮著哈赤蜜兒的武功。
看著昏迷的晶瑩少女,他再次長嘆了一口氣,風鈴兒少年心性,同情之余,忍不住好奇問道:“樂哥哥,你這麼緊張,是不是喜歡她呀?人家可是有情人的,你可別做壞人呀!”
“胡說!”
樂天難得正色斥責了小老婆一句,發自肺腑道:“我是見不慣這種不平事,沒看見就算啦,見到了就不能不管。”
激昂之音染紅了樂天古銅色的陽剛臉頰,豪邁之氣讓風鈴兒小臉異彩彌漫,又一次為自己的男人深深傾倒,歡聲道:“咯、咯……樂哥哥竟然要當好人,真了不起!”
風漫雪噗嗤一聲掩唇而笑,樂天被少女氣得頭暈目眩,男兒氣概瞬間化為了灰燼。
歡快的氣氛衝淡了原本的悲哀,樂天一邊等待哈赤蜜兒醒來,一邊把采娘母親對他的殺機說了出來;話語未了,王牌特工雙目一定,冷酷的光華瞬間充斥虛空,“如果不是因為采姐,我定要讓她後悔做人,哼,我可不是木丹,采姐也不是哈赤蜜兒!”
大汗王宮內,沒有了樂天,各方人馬似乎也失去了興趣,宴席很快散去,肖仕貴婉拒了王妃的送行,獨自騎馬走在了飛馬城大道上。
閒逛一會兒,肖仕貴卻沒有回鐵木族為自己准備的貴賓房間,而是一撥馬頭,悄悄來到了樂天所居的驛館。
“下官給密使大人請安!”
肖仕貴見面就行大禮,不待樂天回應,他又搶先解釋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王爺有令,要大人秘密行事,下官沒有對任何人透露您的身份。”
“嗯,那就好!”
樂天伸展四肢,大剌剌地倒入了太師椅內,外表睡意朦朧,心中思緒卻是千回百轉,順著肖仕貴的話語,學著無良貪官的模樣,略帶不滿地問道:“肖大人不是鎮守蜀城嗎,好端端怎麼來了這兒,是對本官不放心嗎?”
剛剛坐下的肖仕貴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彎腰顫聲道:“大人不要誤會,下官是聽說努爾熊斗膽,竟敢半路截殺大人,特地前來保護;還有,胡族的內戰即將結束,下官想請教大人,不知三王爺的意思有沒有改變?”
“嗯,原來是這樣,是本官誤解你了,肖大人是好朋友呀,哈哈……”
樂天借著笑聲拖延了幾秒,然後故作沉思道:“本官出發之前,三王爺曾經說過,要根據塞外的實情行事,嗯,本官畢竟初來乍到,雖然看到、聽到一些事情,但卻不能作准,還是肖大人說說看,對眼前時局如何處置?”
冒牌密使說了大一堆,但其實什麼也沒說,標准的官腔令肖仕貴對他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小心地建議道:“鐵木族當大可汗已有十幾年,是該換一換了;努爾熊此人野心雖大,但頭腦簡單,比較容易控制,只要咱們挫一挫他的氣焰,是一個好傀儡。”
肖仕貴偷偷地看一眼樂天的反應,見密使大人沒有明顯的反感,他這才暗自松了一口大氣,接著道:“鐵木族已經損傷了一半兵馬,不易再傷他們的元氣,下官的意思是把耶律族與哈赤族也卷進這場戰亂,讓三族的兵力都減少一些。大人,下官愚見,還請大人參考。”
“嗯,不錯!”
樂天的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椅背,一臉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自驚嘆,想不到這金魚眼還有幾分本事,更想不到所謂“密使”的身份這麼重要,如果自己真是什麼密使,恐怕采娘的母親就不會是現在這態度了,可惜自己的底細已被采姐透露給了依娜王妃,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