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識別系統啟用之後,沒有引起太大的爭議和慌亂,統一宣傳口徑是提高掛號效率,重點是輔助遠程掛號。
絕口不提利用人臉識別系統進行身份認證並與公安數據庫聯網,實現打擊黃牛、小偷和犯罪分子目的,這樣容易引起混亂,似乎我們院本來就存在很多黃牛、小偷或流串犯。
絕大多數家長經過樓下導醫台的引導,很快就適應了掛號流程和人臉識別,很多人對這種方式還很好奇。
一切進展得有條不紊,等這個系統運營一周之後,我們就正式開始打擊黃牛、小偷等犯罪行為。
下午剛上班班,在趙琴的帶領下,輝瑞的康總就找到了我。進了辦公室,趙琴幫著泡了一杯茶,帶上門出去。
康總說:“院長,你交辦的事,我們內部走完了流程。是這樣,我們在無錫有個工廠,專門向加拿大出口成品藥的。我們在下周下個批次藥品出口的時候,將由您支付其中價值120萬加元的藥品部分,當然你只需要支付等值的人民幣。我們加拿大公司將負責將120萬加元直接支付給嫂子就行。”
“需要手續費嗎?”我仔細問道。
“不用,加拿大那邊財務處理由我們公司執行就好,他們知道如何規避稅務和法律風險的。”
“好呢,那就好,那就好。”我點點頭說道。
“為了表示我們公司對省兒醫的感謝,我們老板要求加拿大公司先把120萬加元支付給嫂子之後,你再給我們無錫公司支付相應的人民幣就好。”
康總微笑著說。
“那我把加拿大那邊的賬號給你,回頭你操辦好告訴我就行。順便問一下,你們公司現在在我們院的業務怎麼樣?”
我好歹也要關心一下,盡管我沒有直接插手藥品采購,不過制定的規則中有一些卻是有利於康總公司的。
“現在勢頭不錯,總銷量在不斷增加,關鍵是財務非常及時,基本上做到月清,比以前好多了,大大降低了我們的財務成本,我們分公司現在回款及時率位居各分公司之首。”
康不無感激的說。
“那就好,今後你們有什麼新藥需要進來,你直接和我說,你們公司藥品的質量和效果非常好的,不虧是世界頂級的藥品供應商。”我允諾道。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康總笑眯眯的告辭而去。
三天後,妻從加拿大通過微信告訴我,確認收到了120萬加幣,我也立即把六百多萬人民幣轉給了康總的無錫分公司。
這筆交易嚴格意義上是違反國家外匯管理規定的,但在現實面前,我們還是選擇了逃避監管,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對個人來說即使想通過支付手續費方式也無法通過正規渠道支付這麼多的外匯。
而且說實話,不管是誰的對錯,這個120萬加幣都是應該屬於妻的,這事先處理到這一步,今後怎麼辦,我也沒想好。
隔天下午,亓來電話說:“三點到秋的家里碰頭,秋的老公出差在外,她婆婆也回家休息了,就剩她一個人在家。”
我讓趙琴准備了一束花,滴滴了一輛車就去了。
最近,經過蘭的幾次確認,那個人已不再跟蹤,估計是被蘭的辣手摧殘的功夫給弄怕了。
不過,跟蹤的原因依然讓我頭疼,我不得不探探虎穴,搞清楚情況。
秋是大學老師,大學里本來課就不多,因為懷孕也快三個月,院長似乎看在我的獎學金的面子上,特意讓她提前開始在家休息,沒有特殊情況不讓秋上班。
話說回頭,我認識亓還是秋介紹認識的。
第一次見到亓也是在秋的家里,那時亓全家面臨著破產甚至無家可歸的窘境。
在秋的介紹下,亓借酒裝醉,奉獻出自己豐腴的身子,也獲得了一系列的項目,不僅債務還清,還在不斷大把賺錢。
在我不見秋這些日子里,倒是和亓打得火熱。
亓幾乎隔三差五就住我家陪我風流一宿,讓我對她漸漸起了依戀之感。
不過她沒離,我也沒公開離,我們倆保持著知己加情人加性伙伴的關系,雙方倒也是其樂融融。
再見到秋,我竟然有點陌生的感覺。
本來秋的性子就偏冷,兩三個月沒見,開門時竟然有點認不出來了。
秋最近一直在家休養,明顯發福的身子,顯得尤其豐滿。
皮膚白潔,充滿光澤,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地扎了個馬尾巴,蓬松地歪斜在脖子上,顯得風情萬種。
穿著一套全身的居家孕婦服,肚子略有點顯懷,身體狀態明顯不錯。
秋略帶羞澀的笑了一下,准備彎下腰給我拿拖鞋,我趕緊挽住她的雙肩說要不得,還是我自己來吧。
亓在客廳里笑哈哈的說:“還是咱們院長大人懂得體貼人了。 ”我哈哈一笑,換好鞋隨著秋進入客廳。
亓幫我們泡好了茶,大家坐下閒聊。
大致上問問秋的懷孕期間的反應怎麼樣,嘔吐厲害不厲害,吃飯吃得好不好。
秋一一回答了我們的提問,表情也是從容淡定,面帶喜色,一副家庭幸福和睦的樣子,那他老公為啥還雇人跟蹤我呢?
難道就是想知道我有哪些風流韻事或者與什麼醫藥公司打得火熱?
可他又不是紀委的領導。
我隨身帶了個聽診器,就說:“來來,我來幫你聽聽心肺情況,幫你免費做一下產前檢查。”
亓在旁邊笑嘻嘻的說:“老同學,勇哥現在可是院長了,將來你這孩子出生了,少不得要找他幫忙。不如,現在就認個干爹,省得以後麻煩。”
“不客氣,不客氣,就是不認我這個干爹,我也把他當親兒子看待的。將來感冒發燒啥的,都包在我身上,醫院都不用去,我直接上門服務,連藥都順便帶上。”
我笑哈哈的打趣道。
“誰是你親兒子啊。”秋坐了下來,摸摸自己的肚子,順便擠兌了我一下。
我拿著聽診器,仔細在秋的背部、左胸部,同時也在腹部聽聽胎兒的呼吸。
秋日漸豐腴,尤其是聽診器在左胸聽音時,乳房已是肥碩不少,我直接從上衣下端伸進去,竟然直接按到了乳房上,秋在家也是沒穿內衣。
還好亓坐在沙發上,我倆在餐桌邊,她沒看到。
秋小聲地說:“你這是聽呼吸嗎?你這是耍流氓。”
我呵呵一笑:“你這里面也是不設防,我不順水摸魚順藤摸瓜感覺對不起你啊。”
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秋豐滿不少地乳房上溫柔地摸了幾下,弄得秋眉眼如絲雙眼含水地看著我。
不過,此刻我的身份是醫生,旁邊還有亓在看著,不得不抑制住內心的衝動,開始認真聽呼吸。
總的來說,秋的身體健康,胎兒胎音也很穩定,至於性別我也不知道,反正說是兒子大家都開心。
聽完音,我裝著無意問了一下:“你老公呢?”
“最近香港騷亂,他們公安的同學都有一些去深圳待命了,連他們消防也不安寧。我懷孕的頭一周,他還在家天天伺候我呢,後來說要值班,這兩個月就再也沒回過家。”
秋隨意說道,反正現在懷孕了,吃好喝好睡好是最關鍵,有沒有男人在身邊無所謂。
“你們家安總也太敬業了吧,老婆都懷孕了,還這麼拼命加班?”亓老師在旁邊打抱不平。
“他就那樣,一心為了往上爬,希望在領導面前多表現表現。”秋的情緒很正常。
我在旁邊也納悶,一個男人在老婆懷孕期間竟然加班幾個月不回家?還有閒情雇人調查我這個醫院的院長?
秋既然神情與往常一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剛才當著亓的面,也已經悄悄地占了點便宜,感受了秋這個孕婦乳房的柔軟,想真刀真槍干估計秋也不願意也不敢,畢竟才懷孕三個月不到,不如就此打住,回去再想辦法。
“對了,謝謝勇哥,亓老師給了我10萬,我反正最近也不怎麼花錢。”秋站起身來彎了彎腰,活動了一下筋骨說。
“沒事,錢是小事,我們也忙,沒時間來看你,只是表示一點心意。你在家生孩子,亓老師可是在外忙乎著賺大錢呢。”我指著亓老師說。
“老同學,你放心,我賺錢了,肯定不忘記你的,勇哥都交待好了。”亓吃水不忘挖井人,要不是秋的牽线搭橋她可沒今天。
突然,電話鈴響了,我一看是蘭的電話,“院長,剛剛,我們呼吸科掛號的時候,人臉識別系統發現了的一個十年前的殺人逃犯。不過他的名字已經改了。”
為了保證能在人臉識別系統識別出什麼罪犯時,能給菊所她們立功,我讓小勱總把公安部門的通緝犯的照片庫全部拷貝到了我們醫院的人臉識別系統。
交代蘭總他們萬一人臉識別系統查到犯罪嫌疑人時,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同時要穩住犯罪分子,不要輕舉妄動,由我來安排具體處置。
“他人現在在哪兒?”我馬上沈聲問道。
“他好像結婚了,陪同老婆帶孩子來看病,現在正在陸主任門診就診,我們的人現在在外面監視著。”
“不要動,我馬上來處理。”
掛完電話,我趕緊給老陸打了電話,交代對下一個孩子名叫張小軍的病人要多花些時間仔細看,有特殊情況,必須等我到現場才行。
老陸明白我的暗示之後,我立即和秋、亓打了個招呼,出門回醫院。
在回醫院的車上,電話通知菊所馬上帶人到我們院。
菊所一聽十年前的殺人逃犯給我們人臉識別系統給抓到了,非常興奮,馬上帶上便衣前往醫院與我回合。
同時通知冬大人安排攝影人員一同前往現場,拍攝抓捕全過程。
剛好冬有一隊攝影人員正在醫院拍攝我們的人臉識別系統的應用情況,就馬上安排大家准備。
到了醫院一樓大家匯合之後,我說:“盡管現在是下午5點不到,但醫院呼吸科門診人依然多,孩子也多,萬一在抓捕過程中哪個孩子被抓做人質就麻煩了。我的建議是,安排陸主任給他們孩子開一個驗血檢查項目。現在驗血中心人不多,我們就把驗血點那兒的人進行疏導後,大家在那兒裝著是孩子家長,准備抓捕。”
菊所補充道:“在抓捕過程中要注意保護孩子的安全。”
大家立即在檢驗中心門前尋找合適的位置,確定抓捕方案。
冬大人臨時找了一個家長和個孩子,就在驗血窗口前不遠處做一些采訪,就問問孩子就醫情況、醫療費用、服務態度等等,攝像在遠處進行抓拍。
布置完,我給陸主任微信留了言,陸主任表示知道。
蘭帶著幾個安保的兄弟在門診走廊里裝著是等候給孩子看病的家長,不停給我通報樓上信息。
過了一會兒,蘭通過微信說,嫌疑人已在五樓交完費帶著孩子到一樓檢驗中心來了。
菊所帶來的五個便衣中有三人手里拿著化驗單,各自占著一個驗血窗口裝著和驗血護士咨詢相關問題,中間留著一個窗口給嫌疑人使用,另外兩個人穿著白大褂在空置的窗口前聊天。
我穿著白大褂和菊所就站在空著的驗血窗口前5 米的地方閒聊,裝著是病人在咨詢醫生,一切都顯得和往常一樣。
嫌疑人乘坐電梯從五樓到了一樓,往前走了一會兒進入檢驗廳。
我一看嫌疑人長得近一米八的身高,甚是強壯,心里一陣害怕。
路過我身邊時,嫌疑人還問我:“請問醫生,驗血在幾號窗口?”
檢驗中心除了驗血,還化驗包括小便、大便等等。
我一指中間唯一的空著的五號窗口說:“就那個五號窗口。”
嫌疑人習慣性地往周圍看了一眼,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老婆和孩子前往五號窗口驗血。
等孩子在媽媽的幫助下伸出胳膊讓護士開始抽血的時候,菊所突然大喊一聲:“王偉,你終於出現了!”
王偉是犯罪嫌疑人改名之前的名字,現在的名字叫張均。
嫌疑人本來正低頭安慰哭泣的孩子,一聽有人喊他本來的名字,下意識地抬了一下頭。
這一抬頭徹底暴露了他的身份,此刻菊所已經第一個撲了上去。
哪知這個王偉盡管潛逃多年,但他身材壯實,估計平實也是保持鍛煉,警惕性非常強,一抬頭就知道不好。
這時菊所已經撲了上去,只見王偉一個直拳打到了菊所的臉上,菊所雙手一擋但力量太大還是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只要後腦勺直接倒地,恐怕就要腦震蕩了。
我也忘了害怕,一個勁步衝上前去抱住了菊所。
由於菊所後倒的力量過大,我也一下子被帶倒在地上,還好菊所倒在我身上,受傷的程度就小了很多。
此刻旁邊的五個警察一擁而上,因為不能使用警用器械,只能由兩個警察拼命抱住犯罪嫌疑人,其他人則負責按住嫌疑人的胳膊。
五個警察估計平時沒少操練這種抓活人的技巧,大家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
當勇敢地抱住犯罪嫌疑人的兩個警察得手之後(事後檢查發現,這兩個警察還是挨了犯罪分子幾拳,被打得鼻青眼腫的,可見犯罪分子的力量),其他三個人順利一起把嫌疑人按倒在地,把手拷到了後背,把嫌疑人褲腰帶抽了下來,腳上也上了鐐銬,抓捕順利完成,前後不到1分鍾。
由於已經疏散了人群,周圍沒有引起多大的騷動。冬也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現場抓捕犯人的采訪,算是一次英雄壯舉。
菊所倒在我身上,鼻子估計被打破得厲害,流了很多血,把我的白大褂都染紅了。
由於受到的拳擊過重,菊所竟被打暈了。
說實話,菊所也就是一舞蹈演員轉職成的警察,不能和小蘭這樣的專業特警戰士相比,抗擊打能力肯定不行,不過關鍵時刻英勇獻身的精神還是值得稱贊的。
冬帶著攝像機來到我身邊,拍攝了這個畫面。不過,看到菊所滿臉是血,昏倒在我身上,冬嚇的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趕緊爬起來,讓安保隊員把菊所抱起來趕緊送去急診中心。
蘭也跟著我一起前往急診中心。
急診中心一般都是搶救孩子的,還是第一次搶救一個大人。
不過,基本的應急處置技能還在,值班醫生和護士趕緊止血、量血壓、按摩穴位,過了一會兒把菊所給救醒了。
然後,安排菊所去拍片子做CT,看看鼻梁骨有沒有碎,有沒有腦震蕩。
冬這時看到我身上也是血,趕緊說:“院長,也受傷了,也得檢查一下。”
“我忙說沒事,沒事。”值班醫生這時也看到我胸襟上都是血,著實嚇了一跳。
冬說:“剛才我看到院長為了救菊所也一起摔倒了,也要去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哪里摔傷,最好能排除一下。”
拗不過大家,我也跟著去了CT室。
前往CT室的路上,冬悄悄的說:“院長,你檢查完,不管有沒有受傷,也要躺到病床上,我在你病床上再采訪你一下,懂嗎?”
我立即理解了冬的意圖,不虧是領導干部的家屬,就是知道如何審時度勢利用機會啊。
拍了片子,檢查的醫生竟然配合地說勇院長可能也有點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
我不禁自嘲一笑,這真是瞌睡碰到了枕頭。
菊所的檢驗結果當然是鼻梁骨粉碎性骨折、CT腦部之後真真實實的輕微腦震蕩,需要臥床休息。
經過醫生們的處理之後,我和菊所分別送進了醫院的單人病房。
我是一點事沒有,只是在急忙去扶菊所的時候摔了一交,屁股有點疼而已,身上沾的只是菊所的一點鼻血而已,不過還是按照冬的吩咐煞有其事地住進了單身病房。
到了病防,護士還殷勤地給我換上了病號服,看來不住上幾天恐怕是不行的。
大概是冬的緣故,也包括這次抓到了一個十年的殺人逃犯意義重大。
沒多久,省衛計委柳主任、醫院馬院長以及市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政委、分局局長、派出所所長等等來了一大波人前來病房探視。
我就裝模作樣躺在床上,和領導們一一握手。
說實話,一個被通緝了十年的殺人犯,在我們醫院被人臉識別系統給識別出且成功進行了抓捕,這可是大功一件,領導們也是頗有面子的。
柳主任緊握我的手,說:“勇院長,你們這次人臉識別的新技術應用簡直是一鳴驚人啊,還沒用幾天呢,就抓到了十年前的殺人嫌疑犯。看來,咱們平安醫院的建設目的明確意義重大啊。對不對,馬院長?”
柳主任回頭對馬院長說。
馬院長在旁邊直點頭,道:“柳主任,我們現在正在努力建設平安放心醫院,這次新技術的創新應用也是勇院長一手引入的,他也是積極參與創新實踐一线啊!”
旁邊的市局馬副局長,代表市公安局說:“剛才,咱們市局丁局長給我做了指示,非常感謝你們省兒醫這次和咋們轄區派出所的密切合作,在幾乎沒有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抓到了潛逃十年的犯罪嫌疑人,這是警民友好合作開出的勝利之花啊!”
旁邊的一干隨員都拍手鼓掌。
我趕緊表態,“這得感謝我們派出所的基層民警紀律嚴明敢打勝仗,關鍵時不掉鏈子啊。尤其是我們派出所菊所長,看上去一個嬌滴滴的美女,面對人高馬大的犯罪嫌疑人第一個就衝了上去,當時我第一眼看到犯罪嫌疑人的時候腿都有點哆嗦呢。”
我為了吹捧一下菊所也是竭盡所能甚至不惜貶低自己了。
大家聽了我的話,都會心一笑,也沒人嘲笑我的軟弱。估計除了警察,一般人遇到殺人逃犯都會腿軟的。
“菊所關鍵時刻帶頭衝鋒陷陣是職責所在,應該的,應該的。”馬局長應聲說道。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菊所去。”柳主任提議道。
我說:“我也去吧,我可也想再看看咱們的英雄呢。”大家見我似乎沒什麼大礙,就一起去了。
本來菊所病房沒什麼人,現在一下子進去那麼多人,搞得菊所有點措手不及。
菊所臉上被包扎了起來,主要是鼻梁骨位置需要固定,同時為了防止感染,還掛著水。
那模樣看上去咋一眼很恐怖,搞得像差一點要就義一般。
菊所看到領導們進來了,本來平躺著的,准備起身迎接領導。
馬局長立馬上前,按住菊所說:“菊所,不要動,不要動,我代表市局丁局長來看你,感謝你關鍵時刻的英雄壯舉,為咱們警察隊伍再一次增光添彩啊!”
菊所作為基層派出所副所長也就一副科級干部,平時基本沒有機會見到市局副局長。
這一次勇敢的一撲,不但抓到了十年逃犯,也把市局局長、分局局長給撲來了,也算是大大露了一次臉。
旁邊的衛計委柳主任接著說:“感謝菊所,還有我們這些廣大民警,為守護醫院的平安不怕犧牲啊!”
冬帶著電視台的同事忙著搶拍各種鏡頭畫面,也不失時機的說:“柳主任,馬局長,今天我們電視台正在省兒醫做' 一切為了患者' 的專題節目,恰巧就在化驗室附近隨機采訪幾個病人時,我們攝像抓拍到了菊所他們抓捕逃犯的全過程。這真是一幕驚險刺激的行動,但也算是有驚無險。除了我們美麗的菊所受了點傷之外,其他參戰民警基本都沒受傷,充分展示了我們人民警察的戰斗力,更體現了我們巾幗不讓須眉啊。”
我和冬美女、菊所主動策劃的一次行動,竟然變成了一次電視台隨機的采訪與抓拍,讓整個節目在真實性的基礎上更添幾分危險性刺激性。
馬局長和柳主任可是都認識冬主持的。
馬局長趕緊謙虛的表態:“哎呀,不好意思,讓我們電視台主持人都擔心害怕了一會,這個潛逃十年的逃犯,我們今天才抓到,也是我們警察工作還不到位需要繼續努力繼續努力啊。”
冬大人說:“誰都不能保證什麼事都盡善盡美,只要我們大家持續努力,多多像菊所這樣的英雄學習,我們的社會秩序一定會持續好轉,人民群眾的安全感一定得到提高的。這次,我們' 百姓生活' 欄目將以菊所的這次英雄壯舉做一期節目,主題我已想好了,就是' 守護平安,造福患者’”
馬局長說:“謝謝冬主持人對我們警察隊伍的肯定與褒揚,節目播出時,我將通知我們全局的干警收看這期節目,弘揚人民警察為人民的奉獻和犧牲精神。”
說完這些,跟著馬局長來的市局的副政委、相關部門領導、分局局長、派出所所長一一上前和菊所握手致謝,並囑咐她安心養傷,早日歸隊。
聊完之後,馬局長趕緊帶領一幫隨員前往派出所,十年的逃犯以及犯罪家屬現在都被滯留在派出所。
市局要組織骨干力量進行連夜審理,馬局長更是要親自坐鎮指揮。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我讓陸主任派一名呼吸科醫生陪同前往派出所關心孩子的狀況。
不過陸主任說孩子就是普通的感冒咳嗽,已經安排帶了一些藥,問題不大,我放心不少,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柳主任和馬院長見我們傷情不重,也就不再久留。
冬大人又采訪了我和菊所。
不過,菊所由於鼻梁骨受傷,說話時牽扯到鼻子,有點痛苦也不利索,聲音也有點變調,在鏡頭前更加增添了傷者的病情。
好不容易采訪完,冬大人讓我回到病床躺在床上,也很認真地采訪了我一會兒,算是現場采訪順利結束。
冬趕著回去組織文字、編輯錄像,就沒留下來吃飯。
我又起床和小蘭總一起走到菊所的病房,讓醫院的廚房把做好的晚餐端了過來。
菊所因為鼻子受傷了,咀嚼有點痛苦,就喝了點排骨湯,補補身子,不能太餓。
我和小蘭總忙乎了這麼久,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兩人風卷纏雲,把四菜一湯吃得干干淨淨。
吃完飯,我對菊所說:“你放心就在我們醫院住上3天,等腦震蕩基本恢復,就可以出院了。至於鼻梁骨骨折要慢慢恢復的,估計得三個月,這期間輕易不能觸碰鼻骨,尤其是不能接吻。”
我說完呵呵一笑,小蘭也笑了起來。
菊所幽幽的說:“我就是想親也沒得親啊。不過,不要讓我父母知道,我告訴他們我出差了,省得他們擔心的。”
“是啊,警察本來就是和平年最危險的職業,他們本就擔心,聽說你受傷了,估計夜里都睡不著的。”蘭總說。
“對了,菊所,我們蘭總在部隊可是特種兵戰士,其實今天由她來抓捕一點問題沒有。”我夸獎蘭總道。
“哎呀,我現在也不行了,還是菊所比我勇敢的。”小蘭被我跨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菊所,這次你盡管受傷不嚴重,但抓到一個十年逃犯,再經過冬主持在電視台這麼一宣傳,你們市局肯定要給你記個二等功三等功啊什麼的,年底你們派出所先進單位是跑不掉的,到時別忘了請客啊!”
菊所盡管受傷了,確實心里很高興,這個功勞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獲得的,這得感謝高科技啊!
“好的,到時小蘭總你也要參加啊!”菊所語音有點不清,不過意思很清楚。
菊所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勞,我估計今天她面對犯罪分子,勇敢地撲上去只是職業需要和立功心切,作為普通的女人心里也是害怕得很。
領導來過了,此前流了不少血,鼻梁骨還疼著,現在興奮勁過了疲憊感就上來了,趕緊說:“那我回去休息了,我讓護士們24小時待命,有需要你按以下呼叫鈴就行。”
菊所點了點頭,我和小蘭起身離去。
回到病房,我躺下來背靠在牆上,讓小蘭打開電視,隨便看看。
“小蘭啊,今天這事做的漂亮,此役之後,派出所菊所他們甚至市公安局更是和我們省兒醫心連心了,你就放心大膽去抓下面的工作,就是整治黃牛抓小偷。逮到一個就整治一個,不要手軟。”
“好的,沒問題,院長,你這個人臉識別系統確實厲害。你要是讓我拿著照片,我也認不出十年前的犯罪分子呢。”
小蘭遞給我一杯茶,笑嘻嘻地說。
“咱們現在都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了,是科技引領人工智能時代,我們得靠新技術新應用去提升醫院的安防能力,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實踐證明,這個方向是對的。你看看,效果多好啊!”
我喝著茶,得意洋洋地說。
突然,病房的門響了,小蘭起身去開門,進來兩人,胡美女和春美女。
胡總可是蘭姑娘的再造恩人,沒有胡總充當王婆把她當潘金蓮送給我這個西門慶,小蘭姑娘估計現在還呆在縣醫院的安保部當一個臨時工呢。
前後不到三個月,小蘭姑娘已經是省兒醫的正式員工並當上了安保部的副總,真是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現在最時髦的一句話:平台比能力重要,沒有平台你啥都不是。
我一想就明白了,胡和春和我們醫院那是相當的熟悉,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她們肯定已通過一些醫生護士打聽到了詳情,估計也是等那些領導走之後,這麼晚才來看我的。
小蘭和春也是認識的,三人進了屋,春抱著一束鮮花,胡拎著一盒精致的水果。
春身著一襲米黃色齊膝的連衣裙,婀娜多姿;胡則是短袖白色寸衫配黑色短裙,盡顯職場女性魅力。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三個爭奇斗艷的美女,心里沒來由地一陣興奮。
小蘭姑娘嚴格意義上還是姑娘,美麗清純;胡總可是剛結婚沒多久的准新娘,豐滿風流;春則是生過兒子的年輕少婦,溫婉多情。
本來還是清淨素色的病房,因為鮮花和美女,顯得生動活潑起來。
小蘭接過春的話,找了個空著的花瓶插了進去,安排兩人坐在床邊,儼然是這里的女主人。
胡總笑眯眯的說:“沒想到院長大人也親自奔赴抓捕罪犯的一线了。”
“慚愧,慚愧,罪犯不是我抓的,反而受傷了。”我裝著輕微腦震蕩的樣子。
春有點不安地看著我,說:“院長,你受傷嚴重不?”
“還好,還好,摔了一跟頭,腦袋著地了,有點頭暈。”在倆個不明真相的美女面前干脆裝裝受傷的樣子,看看有什麼結果。
“不會是腦震蕩吧?能走路嗎?”胡擔心的說。
我看了小蘭一眼說:“頭暈著呢,估計得休息兩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說完裝著痛苦地“嗯”了一下。
春立即不安地伸出手來想安撫一下,但一看到有小蘭在,又把手縮回去了。
小蘭在旁邊笑吟吟的看著我們說話,見我在演戲,沒有戳穿。
“我聽說腦震蕩嚴重的會頭暈嘔吐的,萬一夜里嚴重了,那你咋辦?”春一臉關切地看著我。
“沒關系,都躺在醫院病床上了,有醫生護士看著呢。”我無所謂地說。
“萬一夜里有啥事,沒人伺候可不行?”胡自言自語的說。
這時,小蘭體貼地在旁邊削了兩只犁,說:“快秋天了,吃犁好,潤肺啊,院長也受傷了,順便補充水分。”
我接過犁說:“看謝謝胡總。”說完,伸手在胡總身上摸了一下。
“看你,都受傷了,還不安寧。”
胡總瞪了我一眼,春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也有點不自然,不知道是害怕我真的受傷,還是在責怪胡對我那麼凶。
我一看樂了,還是春心里更疼我多一些。
我把三口兩口就把犁吃完了,繼續半倚在靠背上,說:“今天累死我也嚇死我了,我看到那個逃犯時心里蠻緊張的,那家伙有1米8,人高馬大的。”
我說話帶有點表演的成分,反正沒事逗兩個美女開開心,順便博取一點她們的同情心。
春說:“那你怎麼還敢撲上去啊,不是有警察嗎?”
“我沒撲上去,是派出所的菊所長撲上去的,我看她被罪犯一拳打了快摔倒在地,搶前一步是救她的。說實話,要是那個罪犯有凶器的話,估計今天肯定有人掛彩的,就不是菊所長流那麼一點點鼻血的問題了。”
我有點心有余悸地說。
“院長,你這是英雄救美啊,不是英雄打擊犯罪啊!”春在旁邊咯咯的笑了出來。
“想想都可怕,潛逃十年的殺人犯啊!”胡說。
“是啊,那個逃犯在潛逃十年之後,還保持著十足的警惕性,反應神速,力量巨大。我去幫助菊所長時,被巨大的衝力給帶了一跤,確實疼,真是歲數不饒人啊。”
我感嘆道。
“我幫你按按?”
胡坐到我身邊,還真的幫我捏捏胳膊,按按腿起來。
“不過,後來,當逃犯被抓的時候,我看到那個滿臉驚悚又非常悲傷的女人懷里摟著感冒發燒的孩子時,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如果這個殺人犯最終被判死刑,這個世界上就多了一個單親家庭,一個寡婦和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這個本來看上去非常美好的家庭就在這瞬間被擊碎。也許逝者家庭的悲傷已經平息,現在逃犯被抓,曾經的悲傷又要再次被拾起,逝去的歲月又要被回憶,本能平靜的家庭又要泛起漣漪,我真不知道這事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法不容情啊!也許通過賠償,這個殺人犯能得到一些豁免不會被判死刑。不過,不管怎麼樣,兩個家庭卻都要再次經歷一次痛苦啊。”
胡感嘆道。
“逃犯也算是罪有應得吧。我估計他這些年也是一直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白天不太敢亂走,晚上睡覺經常做噩夢,隨時還要提防警察上門。他今天被抓,也算是徹底解放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睡個安穩覺的。”
蘭畢竟是武警戰士,在安保行業干了幾年,對犯罪分子的心里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哎,可伶那個女人和孩子了。現在該輪到那個女人夜里睡不著覺了。”春畢竟是孩子的媽媽,天然有股對做媽媽的女人的同情心。
“哎,這種事,今後還是不要再碰到的好。”我喝了口水,一陣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