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依然光著身子,面對兩個美女下屬,似乎不夠優雅。小蘭趕緊幫我圍了一條大毛巾,看著我把電話接完。
亓說:“哥,今天我帶著秋和安,一起去辦了房屋過戶手續和離婚手續。下午我把秋送回了家,晚上我和我先生一起請安吃了一頓飯。我先生專門給他准備了20萬,以撫慰他受傷的心。安現在離婚了,房子也沒了,我發現他反而覺得一身輕松。晚上一高興,安和我老公都喝了不少酒。不過安是當兵的出生,酒量很大,喝了半斤酒倒沒什麼感覺。喝完酒,我准備送安回家,他決定最近回父母那住。因為酒店到安的家也就不到1 公里,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安決定自己開車回去。見他堅持,我就沒再開車送他。”
“然後呢?”我問道。
“安回去之後,我和老公買單出門。哪知道剛出門到沒多久,我就看到了安的車子停在了路邊,周邊許多警察以及好多圍觀的群眾。我和老公覺得事情不妙,就下車看看什麼情況。原來剛好今天晚上警察查酒駕,安見狀打開車門就跑了。他因為是保外就醫,還在服刑之中。此刻被抓到酒駕就會罪加一等。見他跑了,警察就在後面追,現在安人不見了,我和老公在安的車輛旁邊。”
我一聽就愣住了,安真要是被抓住,這事可麻煩了。
回頭安再拿照片的事要挾我,我還得拼命幫忙。
現在最好的情況是穩住安的現狀,等他安安穩穩地出國。
不管咋樣,先去現場看看情況。
聽說我要出門,沈處和蘭總都愣住了,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就是一個兄弟酒駕被攔,人逃跑被追,我去現場看看。
因為我也喝了點酒,小蘭幫我滴滴了一輛車。
擔心我的安全,小蘭決定和我一起去。
沈處的事我說第二天幫她處理,她就自己先回去了。
其實,我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只是為了耍弄一下沈處就約她家里喝酒。
哪知道夏已經做通了沈的思想工作,其實沈是有備而來。
真不知是我耍弄了沈,還是沈成功地把我拿下,或者兩者都有。
不到半小時,我和小蘭來到了事發現場。
亓和老公站在路邊,安的車子也停在那,有一個輔警在旁邊看著,前邊不遠處三輛警車閃著警燈,路中間也站了不少警察。
見到我來了,亓和老公走上前來。亓說:“勇院長,這是安的車,他現在人不見了。”亓的老公見了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話。
“他往哪跑了?”我輕聲的問。
“他開的是他父母的車。剛才輔警說,好像是沿著旁邊的秦淮河跑的。後來警察發現了,就在後面追。追了一陣子說是人不見了,警察就回來了,現在正調集人手四處搜尋呢。”
“行,咋們到河邊看看呢。”我說。
亓的老公真是個好人,他沒有陪著我們一同去,借口是萬一安待會兒偷偷溜回來,他要送他回去。
我心里呵呵一樂,這真是個心甘情願帶綠帽的男人,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大丈夫能屈能伸,否則他也不可能東山再起。
我在兩個美女的陪同下,沿著路邊的分支小路,走到了秦淮河邊上。
這年頭為了提升城市形象,造福百姓生活,秦淮河兩邊已經建成了跑步帶,各種樹木錯落有致,形成完完全全的綠蔭走廊,加上配套的休憩亭、健身區,白天成了健身娛樂的好地方,晚上則是約會偷情的好去處。
上次,我還在這里和菊所來了一次江邊夜情呢。
前面稍遠的地方我看到手機燈光在閃,一些人晚上散步的人說警察在前面追人,好像是一個酒駕的人沿著河邊往前跑了。
我們幾個心里著急很,這萬一給抓到了,喝了半斤白酒那可真是醉駕。
就算是沒有刑案在身的人,估計也得判上一年半載的。
我們三人沿著河邊往前急匆匆走去。這時,旁邊陸陸續續跑過幾個警察,我們心里更是著急,難道真的給抓住了?
緊趕慢趕,我們終於跑到了警察聚集的地方,足足有十來個警察還有圍觀的群眾。
走進人群一打聽,原來有個人酒駕警察追來了,酒駕的人見無法逃跑,跑到這直接跳進秦淮河往對岸游去了。
我們嚇了一跳,這大冬天的,河水可是冰冷的,萬一游到中途沒勁,可就不妙了。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似乎來了一個警察局的領導,現場的警察上前簡要的匯報了情況。
因為天黑,秦淮河上看不清人影,幾個警察沒辦法下河去抓人,附近又沒有橋,也沒辦法繞過河去攔截人。
經過一陣議論,警察們決定回去,第二天再說,因為醉駕逃跑的人車輛還在路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圍觀的群眾見警察回去了,也就慢慢散了。
中國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其中更不乏尖酸刻薄之人。
有人說著酒駕的兄弟真勇敢,這麼冷的天還真敢游泳。
有些人說,這兄弟恐怕沒戲了,被警察抓住最多判幾天,這萬一給淹死了,真是得不償失。
還有的兄弟說,這是活該,可惜沒看到他下水的樣子,看到他在河里瑟瑟發抖那是多麼的有趣。
更有人說,NND ,給秦淮河淹死了,做鬼也風流,古代有多少風流才子醉死在秦淮河里啊,說不定做鬼了還能見到董小宛、李香君、柳如是呢。
還有人幸災樂禍,這死了,他老婆咋辦呢?
晚上就沒人陪了,旁邊的人插話道我去陪吧。
說的人嘲弄道,萬一他老婆是丑八怪還不惡心死你。
我暗想,他老婆可是高冷的美女,可惜這輩子你們是沒機會了。
我和蘭、亓一聲不吭,回到了路邊。
警察已經調來了一輛拖車將安的車拖走了。
我站在路邊抽出一支煙,慢慢吸了起來,心里一陣煩悶。
亓和老公站在旁邊也是悶聲不響,他們估計也是難過地很,這萬一安出什麼事了,他倆可真對不起秋,盡管秋和安已經離婚了。
抽完了一支煙,我對亓和她老公說,你們走吧,明天再說吧,反正現在也搞不清情況。說完,我和小蘭也叫了輛出租車回家了。
晚上小蘭決定陪我一起睡。
盡管溫香軟玉,我還是沒有提起勁來,一來喝了不少酒且和沈大美人已經戰斗了一刻,二來安的意外讓我忐忑不安。
盡管小蘭主動脫光了衣服,柔軟結實的屁股頂在我的雞巴上,我的一只手也直接摸到了小蘭堅挺圓潤的乳房,感受到了小蘭的柔軟,心底竟然沒有一絲絲情欲。
小蘭卻似乎領會到我內心的憂郁與不安,圓潤結實的屁股在我的下身慢慢晃動、擠壓,那種柔滑酥軟的觸感,慢慢讓我的欲火升騰起來。
敏捷的小蘭轉瞬間趴到我的胯下,濕潤溫熱的舌頭快速包裹起我微挺的雞巴。
我舒服地躺平在床上,人如大字型一樣,微閉著雙眼,懶得動一動,只有喉嚨里發出輕微的舒坦聲。
小蘭快速地吐弄著,我的情欲再次浸透了全身。
小蘭騰地坐到了我的身上,已經濕滑的陰道迅速收納進我堅挺的陰莖。
我伸出雙手摟抱住小蘭的腰部,下身開始奮力配合小蘭上下抖動起來。
小蘭會意地快速聳動腰部,此刻的我已經不想讓這一次性愛變得悠長。
小蘭訓練有素的身體極具爆發力和韌勁,尤其腰部的上下、前後的持續抖動,以及陰部不停有規律的收縮,讓我痛快無比到齜牙咧嘴,我放聲大叫——啊——快——用勁——寶貝——來了——這一次的高潮很快就爆發了,極其猛烈又酣暢淋漓,小蘭緊緊趴在我身上,陰道深處不停地擠壓,終於將我最後一滴精液榨取了出來。
還沒等小蘭用毛巾幫我清洗完畢,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突然,我看到了安從我前面跑了過來,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你這個混蛋,你不但欺騙而且霸占了我老婆,我這輩子和你沒完。”
說完,我們兩個扭打起來。
我大概酒後以及今晚兩次的發泄,渾身沒勁,根本就不是安的對手。
我趕緊逃跑,慌不擇路,一頭栽進路邊的爛泥地里,直挺挺地趴了下去,我瞬間覺得窒息,開始拼命揮舞著雙手,期望有人把我從泥塘里救上來。
這時小蘭搖醒了我,我額頭上都是汗,開始大口的呼吸起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小蘭拿起靠墊,扶我倚靠在床背上,下床給我到了杯熱水。
我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個干淨。
“剛才做惡夢了?”小蘭接過杯子,而後依偎在我懷里問道。
“我夢見安了,他和我扭打起來,我拼命跑,絆倒在泥塘里,無法呼吸。”
“你肯定是剛才睡覺姿勢不對,出現了呼吸暫停現象。我朦朦朧朧睡著的時候,聽到你的呼嚕聲。”小蘭道。
“我很少打呼的。”我心有余悸。
“昨晚太累了,加上晚上又出去了一趟奔波了許久。”在不那麼明亮的臥室里,小蘭的聲音顯得有點空洞。
“呵呵,晚上回來,我本來挺累的,你還把我強奸了一回。”我沒來由笑了一下,開了小蘭一個玩笑。
“哥,你壞。”
小蘭此刻依然是赤裸著身體。
反正每次小蘭睡我這里,都是赤裸著的。
其實赤裸著睡覺是有益於身體健康的,當然也方便了男女之間的情愛。
夜里只要情緒來了,都不需要寬衣解帶的那些繁瑣動作,直接翻身搏殺。
我的睡意全無,干脆抽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你說,安會不會出事?”
“應該不會吧,他原來是消防戰士,身體素質應該好的。”
“可大冬天的,在秦淮河里游上一段也夠嗆。”
“他那麼機靈,應該會爬上岸的吧。”
“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就可麻煩了。”
小蘭不太清楚我和安以及秋的三角關系,以及安如何跟蹤並威脅我的。
“即使他有個三長兩短,和你也沒關系的。”小蘭安慰我說。
“是啊。”我努力將煙抽完。我不知道,如果安真的出事了,而且秋也知道是她的好朋友宴請了安,安因此酒駕逃跑而出事,秋心里會怎麼想。
“睡吧。”我摟著小蘭繼續睡了過去。這一晚我再也沒做夢,但我心里還是不踏實。
第二天一到醫院,我就把沈大美女叫到辦公室。
第一趕緊處理患者家屬投訴的事。
關鍵是要告訴患者,只要保險公司沒有盡到風險提示的業務,他們一定會獲得12萬的醫療賠償。
如果獲取不到,省兒醫按照咱們內部商定的方案給予賠償。
條件是患者家屬要和我們省兒醫簽署諒解備忘錄,並不得對外公布任何信息。
(說實話,這都是中國地方政府的一些權力部門處理危機通常的做法。一般都是利用信息的不透明以及握有的資源優勢,對弱勢的一方進行軟硬兼施,讓受害者很快屈服,媒體不再關注,熱度漸漸冷缺。但作為我們省兒醫來說,盡管也是充分利用了同樣的資源優勢,但是力求做到不坑害受害者的利益,但很多時候那些強勢部門因為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系往往做不到公平公正,所以其處理結果導致民怨沸騰也就在所難免,甚至讓一些受害個體走上報復社會之路,例如那個貴州公交車司機。我們在譴責這個公交車司機不應該對無辜老百姓下手的同時,是不是也應該反思我們的政府在對待社會底層老百姓的時候,能不能本著公平、正義,不能讓底層老百姓走投無路。)
沈處立即叫來昨天匯報工作的小伙子將醫院的決定傳達下去,並立即執行。
臨走前,我一再叮囑小伙子,一是要想辦法確認保險公司有沒有盡到風險提示責任,這事關我們省兒醫能不能幫助患者打贏官司;二是要打消患者家屬的顧慮,先全力配合爭取保險公司的賠付,否則有省兒醫墊底,保證不要患者家屬多支付一分錢。
隨後,我和沈處開始討論網懿公司的事。
歷經昨晚的一夕風流,沈處似乎還沒從情欲四溢的狀態中完全恢復過來,剛才我布置工作的時候,她還有點心不在焉。
等到經辦人離開之後和我單獨相處的時候,沈大美女竟然露出一點點害羞的樣子。
讓我想起徐志摩的那首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今天沈大美女的衣著顯然比昨天嚴肅多了,藏青色的西褲,配紫色寸衫和米色毛衣背心,松開的扣子里露出一條銀色掛墜,似乎是蒂芙尼的經典款,顯示出女人的華貴。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顯示出女人的精致。
我哈哈一笑,說:“沈處,我看你真是穿什麼衣服都能彰顯女性的魅力啊。”
沈大美人低頭喝了一小口茶,抬頭看了我一眼,眼里竟然是水汪汪的,暗含著千般柔情萬般誘惑,讓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想想昨晚她濕漉漉的陰戶,肥嘟嘟的翹臀,白花花的乳房,淫蕩蕩的叫聲,以及粉紅色的跳蛋,伴隨著心跳加快的是褲子底下的硬起。
我惡作劇地突然低聲的說:“沈處,你那個跳蛋還在嗎?”
眼含秋水的沈大美人楞住了,臉蹭的一下子紅了半面,幽幽的說:“都怪夏,是她出的鬼點子,說你現在一個人,讓我——”
“夏現在厲害了,也會點孫子兵法了,還給我使了個美人計。”我哈哈一笑,後仰到沙發靠背上。
“要知道你那麼壞,我就不帶了。”沈大美女想起被小蘭妹妹調戲的場景了。
“我喜歡,我真喜歡。小蘭妹妹雖然是我的小寶貝,但她沒帶過跳蛋,你是我的女人中第一個用跳蛋的人。以前看過日本的A 片,有女優帶著跳蛋上班,坐地鐵——哈哈。”
我大腦似乎浮現出沈大美人扭著屁股夾著雙腿走在大街上的情形。
“看看你,堂堂的院長大人,怎麼盡看那些黃色的東東。”沈大美人抿嘴笑了,兩人之間稍顯尷尬的氣氛被這兩句笑話給衝淡了。
“這讓我想起大學時第一次看黃色錄像的場景了。我們班有個學生的爸爸走私帶回來一盤不知道翻錄了多少遍的錄像帶,那天下午沒課,我們好幾個男生約好了跑到一個老師家里偷看。其實你知道的,那時候的錄像還是模擬的,畫面粗糙,但勝在呻吟和聲音還算清晰,大家靜靜的看完之後。有人提議再倒回頭看一遍,可是沒人願意站起來倒帶,大家都默不作聲,包括提議的人都不願意主動站起來。”
我故作停頓下來。
“為什麼?”
沈大美女估計沒看過黃色錄像,不知其味。
估計更不了解荷爾蒙旺盛的男學生初次觀賞情色電影的帶來那種內心震撼以及情緒的激動。
“因為個個都直不起腰了,誰站起來都頂著個帳篷啊——那可尷尬無比哦。”
“哈哈——”沈大美女這回真地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別笑,那個年代,我們看個三點式的女人都很刺激的,別說光屁股還做愛呢。你說說,咱們國家到現在還不開禁,那得影響多少年輕人啊。”
我對國家一直以來限制情色電影和小說耿耿於懷。
“要是開禁了,你們這些男人還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什麼呢。”沈大美女沒好氣地說。
“錯了,這就好比言論自由。你想想,果真言論自由了,難道真的就是國將不國了?舉個簡單的例子,據說瑞典當初開禁黃色書籍電影錄像的時候,當年的強奸案發生率下降了19% ,偷窺案下降了近30%.為什麼?因為那些蠢蠢欲動的男人和女人們荷爾蒙有了宣泄的去處。”
“男人們都是為了自己荷爾蒙,恨不得每個女人都脫光了給你們看,籍口是言論自由情色自由。”
沈大美女略帶嘲諷地看著我。
這會兒沈處的表情已經比較自然放松了,全然沒有剛開始的緊張羞澀與不安。
“呵呵,還沒說完呢。情色開放,同樣的也是言論自由的開放,只要槍杆子還握在手里,你還怕他說三道四?那些不安定分子說幾句就完事了,從來只有槍杆子出政權,沒聽說靠筆杆子鬧革命的,向來都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你看看,這次美國弗洛伊德的事件,那些老百姓上街游行游行,部分人渾水摸魚搶劫偷盜,不會影響美國大局的。過一陣子,當那些膚色發黑的人們情緒宣泄掉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家再找工作賺錢養家糊口,該干嘛去就干嘛去。沒人給錢,沒人給工作,你讓他天天上街游行,他吃什麼喝什麼?所以美國的游行示威不影響美國大局,但你扼制他們,不讓他們上街,對不起,恐怕那些人就開始暴動了,說不定又來一次獨立戰爭。再說,這次游行示威結束之後,黑人的地位能提升?黑人能提高就業率?能多讀點大學?不會被性別歧視?Black lives matter,活著就行,僅此而已。”
“哎呀,勇院長你還那麼憤青啊。”
我倆本來討論的是情色話題,一不留神竟然從情色自由變成鼓吹言論自由了。
兩件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竟然堂而皇之的擱一塊兒討論了,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沒沒,我只是為了情色自由說幾句而已。”
我自嘲一笑,順嘴說道:“我還是喜歡看到你帶著跳蛋的樣子,扭扭捏捏,歪歪扭扭,抖抖霍霍,情不自禁的樣子,真讓人喜歡。”
“呸——”沈大美女呸了我一下,“以後再也不干了,都是夏靜惹得禍,我本來是一百個不情願的。”
“不提這個,不提這個,咱們言歸正傳。”
我正襟危坐,開始討論正事:“網懿公司這事確實棘手麻煩,黑社會行凶至債務人死亡,這是公安機關已經定性的。就好比那個美國黑人弗洛伊德,盡管是個慣犯,但罪不致死。現在這個黑人死了,全國一片騷亂。在中國,現在剛好趕上掃黑除惡專項斗爭,這事就罪加一等。”
“你知道,公司的事,我是不插手的。”沈大美女一臉憂郁。
“現在的任務是取得受害者諒解,同時讓討債公司承擔一切責任,做好與你們公司的切割。我已經找過濱江公安分局的領導,你回去馬上安排人找到受害者家屬,爭取今天下午簽署諒解備忘錄,費用不超過300 萬,辦案警察會配合你們的。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對受害者家屬來說,拿到賠償費用才是關鍵。二是安排你們的總經理和討債公司負責人對好口徑,讓他承擔一切責任,等到判刑之後,我們再想辦法把他撈出來,到時再給點補償,這事就算了了,爭取不讓警察抓到你們網懿公司的把柄。”
“嗯,好的,我這就去辦,錢不是問題。”沈大美女趕緊答應道。
“我知道P2P 是暴利,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要把警察搞掂。關鍵是以後在經營的過程中,要注意催繳方式。我建議你們多花點錢建立一個律師團隊,同時和轄區派出所搞好關系。必要時,請警察出面幫助你們催繳債務。”
“警察會幫忙嗎?”沈大美女對我的建議很感興趣,就是不知道警察願不願意幫忙。
“當然。”
我說,“派出所菊所是我的好朋友,下次約她一起談一下合作的事。你們公司到時每年給他們派出所一筆贊助費用,對於經辦警察再給予一定的報酬,這事就算成了。有律師確保催繳結果合法,有警察確保催繳過程合法,哪怕多花點錢,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如驚弓之鳥擔心害怕啊。”
“好呢,謝謝院長。”沈大美女終於疏了一口氣。我不但幫她解決了當前的困難,而且還解決了今後發展過程中遇到的問題。
“不過,我還是建議,盡管P2P 是賺錢的大生意,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合法經營。關鍵是現在國家對P2P 監管嚴格,適當的時候,是不是把公司給賣掉。”
我建議道。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回頭問問夏總。對了,你究竟和夏總是什麼關系啊?她那麼信任你。”是女人對八卦有天生的興趣。
“夏總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打了個哈哈,准備蒙混過關。
“你倆關系不一般吧。”沈大美女低聲說道。
“肯定。不過,她現在還沒為我帶過跳蛋。”我干脆流氓起來,把沈大美女堵了回去。
“我不問了。”
沈大美女呵呵一笑,而後繼續輕聲的說,“院長大人,什麼時候你想我帶,就告訴我,那個跳蛋的開關你別丟哦——我也很喜歡那個感覺的,麻麻的酥酥的——讓人陶醉。”
沈大美女說完笑靨如花,俏生生開門走了。
原來她已經知道跳蛋開關是在我手里的,只是她怎麼知道的呢?我覺得我是被這個漂亮的女人給欺騙了。
沈處出門找警察辦事去了,我想憑她的能耐情商,搞掂受害者的家屬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就是多花幾個錢?
對於沈處這樣的女子,花錢從來就不是事。
這讓我想起范蠡救子的故事。
《史記》中“范蠡救子”的故事是這樣的:范蠡有三個兒子,有一次,他的二兒子在楚國殺了人,被判了死刑。
范蠡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讓他的小兒子去楚國救人。
然而,他的大兒子卻覺得這是在羞辱自己,以死相逼,希望陶朱公能派他去。
再加上陶朱公婆娘又整天在他身邊吹枕頭風,最後范蠡妥協了,交給了大兒子一千金子,讓他去拜托楚國的莊生,一切聽從莊生的安排。
到了莊生的門前,看著那雜草叢生的院落,大兒子不禁懷疑起父親的決定。
不過,他還是遵從了父親的意願,將金子交給了他,並拜托他救回自己的二弟。
莊生滿口答應,並讓他立刻離開楚國,不要透露消息。
大兒子雖然答應,但心中卻不以為然,帶著自己的另外幾百兩金子,准備去賄賂朝廷其他大官。
他絕對沒想到,莊生雖然窮,但地位卻很高,連楚王都認他做老師。
不久之後,莊生便借著楚王召見的機會進言:“我觀天象異常,恐有大難降臨。”
楚王臉色蒼白,連忙請教解決之法。
莊生便借此機會提出,要做好事來抵擋災禍,最好大赦天下,楚王立刻照辦。
之後大兒子獲知大赦天下,覺得送給莊生的一千金白送了,讓他心疼不已。
權衡再三,他決定再次拜訪莊生,把錢要了回來。
大兒子走後,莊生憤怒不已,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於是他再一次進宮拜訪楚王。
進諫道:“臣之前提議的事情是為了國家,可是,百姓們卻在瘋傳是有人接受了賄賂,想借此時機釋放陶朱公的兒子,請大王明鑒。”
楚王大怒,直接下令立刻在鬧市將范蠡的二兒子斬殺了。
最終大兒子只好帶著二兒子的屍體回家。
回家之後,家人都為此悲痛不已。
然而范蠡大笑之後卻安慰眾人:“我早已料到了這樣的局面,不是不讓大兒子去,而是他雖然疼愛自己的弟弟,卻因為從小與我一起吃苦,對金錢看得比較看重。可小兒子就不一樣,他從小過著好日子,對金錢沒有具體的概念,花出去也不心疼。小兒子去了肯定送完錢就回來,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我不讓大兒子去的原因便是他不舍得錢財,很容易害了二兒子,現在這樣很正常,你們不要傷心了。”
我想,沈大美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帶著一箱子鈔票,直接在公安局和受害者家屬簽署和解書。
只要簽了和解書,錢就可以拿走。
當然,後來結局是一樣,只不過沈大美人用的是現場轉賬的方式。
殊途同歸,只是沒有一下子現金來得那麼刺激,那麼激動人心而已。
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惡人自有惡報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確實應驗了這句話,只是有點蹊蹺而已。
不到中午十一點,亓衝進了我的辦公室。
“安死了。”亓撫著胸口,氣喘吁吁地說。
我一下子愣住了。昨晚的夢一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難道我真是謀殺安的凶手嗎?
我看著亓,有點不敢相信,那個昨天還活得好好的人,那個剛剛拿了我1000萬的人,那個快要出獄的人,那個夢想移民的人,就這樣死了?
“今天早上有人在秦淮河邊晨練,看到蘆葦蕩里漂浮出一具男屍,趕緊報警。警察出警後,經DNA 確認是一個剛剛保外就醫的犯人,急忙通知了家屬。他們不知道安已經離了婚,直接通知了秋。我立即趕到你這里,咱們趕緊商量如何應對吧。”
“走吧,趕緊先去秋家里。”我說道。
兩人下樓直奔秋家里而去。
見到了秋,秋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准備前往警局。畢竟夫妻一場,怎麼著秋也得送安最後一程。
秋神情嚴肅,沒有顯露出過度的悲傷,理論上這個男人和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甚至她內心里還有點恨他,因為他外面有了女人,還讓她淨身出戶。
如果說和這個男人還有一點聯系的話,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事實上,肚子里的孩子和這個男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應該不欠這個男人一分一毫。)
我擁抱了一下秋。秋由於懷孕的緣故,穿了一身厚厚棉褲和寬大的羽絨服,三人沒有多說什麼下樓而去。
到了警察局,秋端詳了一下臉色蒼白的安,沒有多說什麼,但眼角慢慢流了一絲眼淚。
我摟著秋,低聲說:“人死不能復生,願他一路走好。”
亓有點自責地說:“我不應該昨晚請他喝酒,更不應該讓他酒後獨自開車回去。”
秋倒是顯示出無比的冷靜,說:“不怪你,亓,都是他咎由自取。等我回去,你再通知他的父母吧,我不想在這里看到白發人送黑發人。具體怎麼處理,就由你代表我處理吧。還有,他父母來了,你把我們離婚的事也公布一下。”
我知道身懷六甲的秋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不如眼不見為淨,還是回去休息的好。
留下亓,我帶著秋離開了警察局。
到了家的時候,秋終於忍不住在我的懷里哭了起來。
我輕輕地撫摸著秋的肩膀,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多余的,秋也許只是要把心中的那一縷悲傷發泄出來,也許這是對這個男人最後的告別,也許是對過去的那段生活最後的告別。
我猶豫了半天,決定把我和安的恩恩怨怨全部講出來。
叫了一份外賣,兩人將就著對付了一頓午飯,我給秋削了一個苹果。秋一邊吃著苹果,一邊聽我慢慢講完和那個男人的恩怨情仇。
也許是即將為人母的緣故,在整個過程中,秋一直比較安靜,因為沒有任何消息比安的死亡更能夠給她帶來額外的刺激。
也許,她或多或少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原由,比如安的生理缺陷,比如我為什麼鼎力幫忙(按道理,我應該恨不得安被關十年八年才對),比如為什麼亓對她那麼關心,比如安為什麼痛痛快快地離婚(尤其是在她懷孕的時候),比如她從未聽說安在外面有什麼花邊新聞(怎麼一下子多了幾個婚外女子,而且也就成了離婚的理由。)
故事講完了。當然,我也把前妻的故事順便說了一遍。
秋繼續保持沉默。
“秋,我最在意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是我親生的,而我養育了快18年的孩子卻是別人的,所以為了孩子我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再說2000萬里,房子值1400萬,當然現在房子都已經過戶到你名下,他實際上也只拿到了1000萬,我們算了算,不虧。而且,根據繼承法,即使他拿到1000萬,你肚子里的孩子還有500 萬的繼承權。”
我似乎在做最後的總結陳詞。
聽完我的講述,秋沉默了好長一會兒,她似乎一下子被這個曲折的故事所震驚,沒想到安除了貪腐,還有嚴重的生理缺陷、勒索的罪惡、貪婪的可惡。
只不過如今他已經死亡,討論他的過往一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秋終於說了一句話:“勇,你還是盡量幫助料理完安的後事吧,畢竟他的父母已經年長,盡管他還有個哥哥,不至於讓他的父母老無無托。但白發人送黑發人總是讓人悲痛的事。我和他已經離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我和他這輩子也算是兩清了。”
秋即將為人母,母愛讓她變得更加堅強。
也許,自從她和我在KTV 那晚的激情之後,她和安早就貌合神離,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個結局。
這個結局也許不是秋期望的,也許不是最好的,但至少目前來看,是我最想看到的。
但不是我害死了安,他是咎由自取。
本來計劃的海南休假因為安的出事被迫取消。
但省城的冬天非常難熬,為了秋順利生產,我決定讓秋去澳大利亞住上一段時間,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
一方面澳大利亞現在是夏天,天氣晴好,有利於母子健康。
同時,也避免秋住在家里看到安的東西,睹物思人,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能讓歲月去慢慢衝刷掉秋對安的記憶。
陪同秋去的當然是亓,因為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也是秋最好的閨蜜。
年底了,亓公司的項目基本都結束了,有她的老公負責催繳賬款就行。
新的項目只能等到來年再繼續。
亓去澳大利亞住上一段時間也算是對自己辛苦一年的獎賞,當然費用是我出。
一周之後,秋和亓順利坐上了開往悉尼的飛機。
我前往浦東機場送行。
幾乎是一個多月前,我送前妻來到這里。
上一次,我了斷了與石飛的恩怨;這一次,我也同樣了斷了與安的恩怨。
只不過石飛被關進了監獄,而安被送進了天堂。
前者是我期望的,後者則不是我所喜歡的。
命運和我開了個極大的玩笑,他不但如我所願,甚至超出了我所願。
原以為設計擒拿住石飛以解十八年來的綠帽只恨,哪知卻讓石飛的父親,也就是那個退休的省領導畏罪自殺;我和安達成了和解協議,也獲得了我期望擁有的,可安僅僅在拿到了1000萬之後就一命嗚呼。
這真是時也,運也,命也。
當我以為我徹底和石飛了斷了恩怨情仇,這輩子再也和他毫無瓜葛的時候,一段視頻通話卻又把我又和那個男人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