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時,小倩才依依不舍地離去。小驢體貼她,將她送到她的屋門口才走。回想那床上的風光,真是越想越美,越想越愛,直嫌美人太少,不夠玩的。
早飯之前,小驢起來遛達,剛出院門,碰到一個細腰的,一笑兩酒渦的小丫環。丫環施了一禮,說道:“張公子,我家少夫人有請。”
陶雲花請我?這麼早干什麼?想起她的美貌,小驢心里癢癢的,象有蟲子爬一樣。小驢回答說:“不知道你家少夫人在哪里?”
丫環笑道:“奴婢給你帶路。”
說著向東而去,穿過幾道門。
小驢見她腰臀扭動時很美,雖不是火辣辣地撩人,也有令人動心的美感,就主動搭話說:“這位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長得這麼好看。”
丫環回頭微笑道:“你叫姐姐,我可不敢當。我叫新月。”
小驢一邊走著,一邊說道:“真好聽的名字,新月姐姐。”
新月說道:“不要叫姐姐,叫名字就好。”
小驢強調道:“那你也不要叫什麼公子,叫我小驢就行,也不要自稱什麼奴婢。我以前還是個小花子,混得還不如你好。”
丫環自言自語道:“小驢,小驢,這名字怪怪的,不過挺好記的。”
說著衝小驢一笑,讓小驢追上自己,走個並排。
她一雙美目在小驢身上打量著,覺得這個小孩子很親切,一點架子都沒有,跟以往隨青鳳小姐來的男人可不同。
很快,二人來到一個小花園。花園里邊,陶雲花穿著一身淡綠勁裝正在舞劍。只見她騰轉跳躍,劍光閃閃,既有氣勢而身姿曼妙,看得小驢有點飄飄然。其實他不大懂什麼武功,對劍術更是一竅不通。彩虹雖教了他幾招斧法,但那不是用來給人看的,而是用以防身或者說是殺人用的。
小驢看得沉醉,更重要的原因是這陶雲花體形很好,胸高臀圓,柳腰長腿,再配上艷麗而白淨的臉蛋,稱得上花容月貎。因為身有武功,臉上更多了幾分英氣,為一般美人所無。
雲花直到舞完劍才停下身。她衝小驢一笑,又將劍交給新月。新月向雲花施了一禮,向小驢看了一眼,慢慢退出去了。小驢見她發髻高挽,笑容親切,心里暖洋洋的。
小驢很禮貌地說道:“雲花姐姐,你的劍法真好,身材也棒。”
雲花淡淡一笑,說道:“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及得上你的神斧。”
說著領著小驢進入一個涼亭。
那涼亭建在花園的中心,小巧精致。里邊有石桌石凳子,其中有兩個凳上鋪著圃團,想必是剛布置上的。
二人坐下後,小驢歉虛地說:“我不大會武的,只會跟人打架。”
雲花微笑道:“打架也是本事,能打敗敵人取得勝利更是了不得。”
這時一個丫環上來獻茶離去。小驢看那丫環,比新月胖些,也長得很標致。他心道,這雲花姐姐長得美麗,那丫環自然也差不了多少,否則的話,還真的不相配呀。
小驢問道:“姐姐學藝幾年了?”
雲花答道:“已經二十年了,進步太慢。”
說著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那姿態優雅而端莊,小驢見了直發呆。他心說,這美女和青鳳相比,可是成熟多了,也迷人多了。
雲花見小驢盯著自己看,心里很舒服,表面上卻裝作不悅,微微皺眉,向對方茶杯掃了一眼,說道:“喝茶吧,這茶是名品,你嘗嘗。”
小驢這才笑了笑,不想喝得口大些,茶水又燙,燙得他差點把茶杯給扔了。
雲花見他一副狼狽相,差點笑出聲來。她聽青鳳介紹過小驢,知道他的出身,並沒有輕視的意思。
小驢定了定神,問道:“雲花姐姐這麼早找我,可有什麼事吩咐我?”
雲花沉思一會兒,微笑道:“吩咐不敢,不過確有兩件事想跟張公子說。”
小驢也笑著說:“有事只管吩咐,不用客氣。哦,不用叫我公子,我哪里是什麼公子,叫我小驢就成。”
雲花眯著眼睛笑了,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叫你小驢了。”
這一笑真是千嬌百媚,令小驢有銷魂之感。這使小驢想起流雲跟花姑子來,這些成熟的女人都有令人衝鋒陷陣的魔力。
小驢凝視著雲花的臉蛋,說道:“只要我小驢能做的,雲花只管說。”
雲花緩緩地說:“這第一件事嘛,我想看看你的神斧。聽說這斧子非常神奇,又能克敵制勝,我很知道它是什麼樣子的。”
說罷,美目望著小驢,充滿了詢問之意。那意思很明顯,希望小驢能乖乖拿給她欣賞。
她的目光亮亮的,又帶著幾分幽深,且充滿一種令人不可反抗的力量。按說小驢跟她認識還不到一天,不該輕信於人,隨便將東西拿出來。小驢也明白這些,可他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斧子掏出來給雲花看。
雲花單手接在手里,雖然那斧子金光閃閃,做工極好,可跟一般的玩物沒太大的區別。她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這斧子有什麼特別的。
小驢知道她的想法,就說:“雲花姐姐,這回看清楚了嗎?”
雲花想了想,說道:“看清楚了,想不出它多麼厲害。”
說著話將一根頭發向斧刃一碰,那頭發一碰即斷。雲花立刻睜大美目,驚呼道:“這麼鋒利呀,能不能砍硬東西。”
小驢笑道:“不成問題。”
雲花帶著一臉的驚奇說:“那我試試了。”
說著走出涼亭,來到一個花壇近前,猶豫一下,才向花壇邊突出一角隨手一砍,啪的一聲,那一角應聲而下。
雲花一臉的驚喜,回頭對小驢說:“這真是寶貝。它叫什麼名字?”
小驢慢慢直出涼亭,回答道:“它叫‘開天神斧’。”
雲花將斧子看了又看,又貼在胸口,喃喃地說:“不虧是神斧呀,有了它,就可天下無敵了吧。”
雲花又喜歡半天,才將斧子還給小驢。小驢見她如此喜歡這東西,真想衝動地說: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可是這東西畢竟不是自己的,自己無權將它給人。如果送給人,那怎麼對得起彩虹姐姐呢。
雲花望著小小的神斧,說道:“小驢,你可不可以將它變大讓我看看。”
小驢點頭,念動咒語,斧子刷一聲變成小驢那麼高。雲花拍手叫好,小驢見她喜歡,又將大斧子遞給她。
雲花用目光向小驢致謝,隨手接了過來。因為她練武多年,拿這百十多斤的東西不成問題。雲花看了幾遍後,雙手握斧,隨意地舞了起來。她不但會舞劍,別的兵刃也都在行。小驢見她身形變幻,步伐輕盈,一招一式,都中規中矩,直看得他連聲叫好。
雲花停下來時,氣不長出,面不改色,顯然武功底子很好。小驢問道:“怎麼樣,雲花姐姐,你喜歡嗎?”
雲花抿嘴一笑,說道:“喜歡倒是喜歡,總不能搶你的東西吧。”
說著遞過來,小驢接過後變小,放回脖子,嘴上說:“如果這東西是我個人的,我一定送給你。”
雲花大方地一笑,說道:“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
她很想問他這斧子是怎麼得到的,又怕他不肯說,於是不問,又跟小驢回到涼亭里。
回到亭子,再度坐下,雲花默默喝茶,半晌不語。小驢耐不住性子,又笑問道:“雲花姐,你說找我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已經完了,第二件呢?”
雲花沉吟說:“這第二件事嘛,可是麻煩你的,怕你不肯答應。”
小驢灑脫地一笑,說道:“雲花姐,咱們也算是自己人,有話只管說吧。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的。”
雲花又考慮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我有點難以啟齒,畢竟咱們認識時間短了點。我看這樣吧,還是讓青鳳和你說吧。”
小驢見她這麼說了,也只好點了點頭。雲花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小驢,走,去吃飯吧。”
說著站起來向外一讓。小驢很禮貌,還是讓雲花走在前面,而心里一團迷惑,不知道這第二件事是什麼,想必是有點些為難的。不然的話,雲花姐早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
早飯是在雲花的客廳里吃的。小倩雖是丫環,因為跟青鳳關系,因此也撈到座位。四人坐在一桌,小驢看著三張俏臉,心里大樂,只覺得自己就是男主人,而那三位就是自己的老婆。轉念一想,小倩是我的,小姐也可能歸我,而雲花是萬萬不能的,因為她是別人的老婆。我小驢總不能連別人的老婆都搶吧?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小驢在三張臉上看過,雲花是艷麗的,青鳳是柔美的,小倩是活潑之中透著幾分嫵媚。以前她的臉上可沒有媚氣,為何最近有了呢?這不用問,自然是小驢布施雨露的結果。小姐也注意到小倩的細微變化,但她不明白,而雲花卻能明白,但她不知道小倩的男人是誰。因為她聽小姐說,小驢是跟她們在半路遇上的,以前沒怎麼接觸。雲花還以為小倩是被張老爺給破身的呢。
吃過飯,小姐領著小倩跟進到小驢的屋子。小驢明白了,小姐要代雲花說第二件事了,說是麻煩事,我聽聽是什麼。
三人坐定後,青鳳衝小驢一笑,說道:“小驢呀,我堂嫂有事求你,她怕你不答應,所以讓我跟你說。”
小驢嘻嘻笑著,說道:“小姐,你就說吧,咱們之間還用客氣嘛?”
小姐轉了轉美目,說道:“那我就有用羅嗦了,我就直接了當地說了。是這樣的,我叔叔一去京城多日,送信回來說官司還沒有結果。前幾天我堂嫂去獄里看堂兄去了。堂嫂見堂兄受苦,心里實在受不了。她決心也到京城去跟叔叔一起兒告狀,一定得把堂兄救出來,為他申冤。”
小驢心說,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跟你叔叔家也不是一伙的,就是你爹張老爺吧,我看著也不舒服。有人背地里叫你爹為張扒皮,還有呀,每回你爹見我都吹胡子瞪眼的。
小姐的目光轉到小驢臉上,說道:“你想,她一個女人家,人單力薄的,很需要一個幫手的。我和小倩又不會武,有個什麼事的也沒法出手,所以就想到了你。”
小驢聽明白了,原來雲花想讓自己當幫手,跟上京城告狀。
小驢老大不願意,他不想離開小姐。小姐說到這里,衝小倩擺擺手,小倩就退出去了。小驢不大明白,為何支開小倩,有什麼話不讓她聽了呢?
小姐的美目注視小驢,說道:“你看,你要考慮多久?”
小驢皺眉道:“這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原本應該立刻答應,可是我舍不得離開你。我想跟你在一起,還有,我還要到濟南去為你打聽你那個未婚夫的事呢。”
小姐微微一笑,說道:“那件事不用去了,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小驢關切地問道:“什麼結果?”
小姐嘆氣道:“關於那個知府兒子的事,我堂嫂都告訴我了,那家伙果然不是個東西。我堂嫂說,她上回上濟南看堂兄時,在街上就遇到知府兒子。那家伙調戲堂嫂,叫堂嫂給打了一個耳光。那家伙並不生氣,知道我堂嫂是誰後,就揚言說,只要堂嫂答應他一個條件,就可以將我堂兄救出來。”
小驢追問道:“那是什麼條件?”
小驢發現小姐的臉紅了,隱約猜到可能是什麼事。
小姐呸地一聲,說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你們男人都明白的。我堂嫂那麼自愛的人,自然不從。還把他臭罵了一頓。我堂嫂還聽到許多關於那家伙的丑事,她什麼都告訴我了。”
小驢大睜著眼,試探地問道:“那你還要不要嫁他?”
小姐哼一聲,輕拍一下桌子,說道:“我張青鳳就是嫁雞嫁狗,也不嫁那個畜牲。”
語氣非常堅決。小驢聽了心中大喜,真想手舞足蹈,放鞭炮慶賀。
小驢連聲說:“這就好,這就好,你可不能嫁給那個東西。”
小姐轉回剛才的話題,問道:“那你答不答應跟我堂嫂去京城告狀?”
小驢想了想,說道:“我願意跟她去,只是我擔心你沒有人照顧。”
小姐一笑,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叔叔這里朋友好多,有事都會幫忙的。再說這里的管家人也很好的。你放心跟她去吧,你是男人,一路上多關心點她的,我堂嫂現在好可憐。”
小驢轉動著眼睛,說道:“小姐,我跟她去是可以的,不過有一句話我必須和你說,如果我不說出來的話,我心里就不舒服,也沒有心情出門去。”
小姐見小驢目光火熱,隱約能猜到什麼話。她芳心跳動加快,說道:“你說好了,我聽著呢。”
聲音特別溫柔。
小驢再也沒什麼顧忌了,直接地說:“小姐,我喜歡你,我想娶你當老婆。”
小姐聽了頭一低,用眼角一斜他,嗔道:“說的那麼直接,讓人受不了。”
小驢見她的羞態好美,真有點痴了,半響才說:“小姐,那你告訴我,你肯不肯嫁給我呢?”
小姐紅著臉,將美目在小驢臉上一轉,小聲說:“我要想想的,畢竟咱們相識太短暫了,終身大事可不能草率,還要退了那頭的婚,再稟明父母才行。”
小驢聽了頭疼,心說,怎麼又一個要退婚的?彩虹姐姐也正在為退婚努力呢。他心里胡思亂想,怕自己走了生什麼變故。於是小驢說:“小姐,我走了之後,你爹讓你嫁人怎麼辦?”
小姐想了想,說道:“你不用擔心,在你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嫁給任何人的。”
她生怕小驢不信自己,從身上掏出一只玉鴛鴦來,用一根紅繩子拴的。
小姐對小驢說:“這是我娘給我的,現在送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愛惜它呀,你要是給弄丟了,我可不饒你。你再不用談什麼娶我的事了。”
小驢見了高興,好象接到訂情信物一般。他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捧過來,愛如珍寶。他嘴上說:“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就算把命丟了,也要保住這東西的。”
小驢歡歡喜喜地將它放入貼身的衣服里。小姐用溫柔的目光瞅著他,說道:“這回可以去了吧?”
小驢點頭道:“你說什麼,我一定服從。”
小姐含羞地說:“我這人脾氣一點都不好,你要是娶了我,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小驢搖頭道:“我的脾氣卻很好,如果你發脾氣,我一定會讓著你的。你罵我,我不還口,你打我,我也不還手。”
小姐含笑嗔道:“我哪有那麼野蠻呀,你不用那麼受氣的。”
小驢聽了心里多提多美了,聽小姐的意思已將終身許給自己了。能娶到小姐,我小驢一定得朝南天門磕頭。
二人正親親熱熱的,這時敲門聲響起來,敲得很輕柔。小姐說道:“堂嫂,你進來吧。”
隨著推門聲,一身勁裝的雲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