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說給自己定的堊山的三花,他不樂意了,還不是一般的不樂意,而是十分的氣惱。
他河邊生悶氣,遠處有女人的聲音,他知道那是大嫂大嬸們趁著黑夜在合理抹澡涼快。
三花這閨女,蒲男偶爾也見過圓臉小眼睛,胖乎乎的中等身材,一個肥大的屁股能讓你想起待產的小母牛來。
冬天要是穿厚一點,她顯的更加圓潤了。
也許是因為她自覺長的不如妹妹好看,所以五年級沒上完回來後。
她經常在家讀書看報習文寫字,也學到了不少的知識,懂的了不少的道理,成為一個比較有文化的女孩,這在全村都是很少見的。
比三花小一歲的妹妹四花倒是瘋瘋癲癲的丫頭,大字不識幾個,成天跟著村里的男孩子下河摸蟹,上樹掏鳥。
現如今長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在爹娘的訓導下,性情也安分了許多,可是虛榮心太強,好吃懶做。
蒲男納悶了:都是一家人,長相咋差這麼大哩?
一個像那山野中的杜鵑花,嬌艷可人;一個像這身邊的蘆葦花,其貌不揚。
他下定決心決不和三花成親,要是娘相逼,他離家出走流浪世界去。
“哎呦!俺哩個娘啊,這是誰啊?大半夜的坐在這嚇死人哩?”
蒲男擡眼一看是中財大叔,他沒有吭聲,依舊沉浸在憂傷中,看見中財叔手里拎著一個布袋子,不知道裝的什麼活物。
中財叔不滿的從蒲男身邊走過,心想,這小子中什麼邪了?
見了長輩也不打招呼,理都不理俺。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到哪里去呢?
反正不想回去。
蒲男想幾個姑姑都在外村也不親了,一個小姨還在經常走動往來,對,去她家躲幾天再說。
蒲男拿定主意徑直往緊東頭的小姨家的方向走去。
讓蒲男郁悶的是小姨家太遠了,白天要走十幾分鍾,這黑燈瞎火的晚上得二十多分鍾的路程了。
蒲男先在路邊撿了根合手的棍子拎在手里,他知道村寨中家家戶戶都養都是大大小小的狗,大多的狗是不主動追人的,可是就有那麼幾條凶猛彪悍的狗喜歡追人咬,更可怕的是只要有一天狗追上你咬,其他的狗也會狗仗狗勢全都跟著咬,膽小的人能下個半死。
前幾年有人在晚上被幾條狗差點沒被狗給咬死。
蒲男走了二十多分鍾來到小姨家用碎石堆砌而成的院落門口開始喊,“姨,姨夫開下門?”
過了一陣只見姨夫穿著大褲衩寬汗衫出來了,見識外甥蒲男,他驚詫的問,“你咋來了?有啥事嗎?”說著給蒲男開開用樹枝編制而成的大門。
蒲男跟著姨夫穿過寬敞的堂屋來到睡覺的里屋,看見小姨和十六七歲的表妹劉媛媛正坐在油燈下說這話做針线活,牆根蹲著離姨夫家不遠的鄰居劉建忠,看見蒲男都很驚詫。
蒲男坐在竹椅上耷拉著頭不說話,小姨放下手里的針线活回頭問他。
蒲男這才把離家出走的緣由給說了一遍,小姨笑著說,“俺還當什麼大不了的是哩,原來是為這啊?哎呦,丑點丑點吧,老話不是說的好嗎?丑媳婦是家中一寶,男人出門放心。”
媛媛在一邊“吃吃”直笑,也搭腔說,“俺蒲男哥長的這麼俊,咋能娶三花做媳婦哩?俺看娶劉海燕還差不多,才配的上俺蒲男哥。”
“去,少在這亂摻和,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麼。”轉身問蒲男:“你出門給說了沒?”
見蒲男直搖頭,小姨不高興的說,“你這孩子,都快成家了還不懂事嗎?出門也不給家人說一聲,你娘該到處找你了,找不著又該著急上火了。咱家的,去跑一趟給俺姐說一聲,別讓她再著急了。”
“劉大哥,走,陪俺走一趟,晚上俺還有些怵得慌。”蒲男姨夫衝著劉建忠說。
“中,反正回去也睡不著覺,俺陪你走一趟散散心。”兩個男人打上手電出門去了。
“吃飯了沒?”見蒲男搖頭。
小姨衝著閨女媛媛說,“去給你哥熱飯去。”
媛媛起經過男時,男驚訝的現自己的這個妹已經出落一個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再是小時跟著蒲男屁股後頭撒嬌哭鬧的小丫頭了。
尤其那胸那屁股像是發面饅頭似的幾個月不見了好些,越發的楚楚動人惹人喜愛了。
媛媛去給蒲男熱飯去了,小姨還在做蒲男的思想工作,“行了男男,你娘也不容易,把你們幾個拉扯大可費了不少的勁。現在你們都長大了,也體諒體諒你娘,不要再為難你娘了,中不?”
“其他啥事都好說,是俺的親事這件事,俺堅決不同意。小姨,劉三花是個啥樣的人你最清楚了,她家離你家不遠,你也常見到她,她那樣俺能娶嗎?”
“咋啦?咋能娶了?俺看還是挺不錯的嗎。只要是女人,只要能給你生孩,生個大胖小子不中了嗎?你還想咋樣?咱農村人世世代代是這麼過來的。”
“不中,俺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俺是看不中她。”
“那你想咋地?退婚?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咱們村退婚是很嚴重的事情,以後在村里誰都可以罵你,往你身上吐唾沫。往後也擡不起頭來了!”
蒲男當然知道,他不吭聲了,也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可是一想到要和三花持家過一輩子,他一百個不痛快。
媛媛把七分苞米面三分白面的黃饅頭和一碗不成形的魚肉端上來,放在小案桌上對蒲男說,“蒲男哥,快趁熱吃吧。”
蒲男起身把椅子挪到案桌前,抓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在這里糧食還是比較短缺的,不過水產和野味還是挺多的,水里什麼魚了蝦了,山上是野兔啊野雞啊什麼的,家中還養的有雞鴨鵝,牛羊豬等牲畜,所以這里人的生活在吃上還是挺富足的,是在精神生活上比較貧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