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寫多人激斗水平很差耶,大家先湊合著看吧,一回生兩回熟,下次可能會好一點,以後有經驗了再回來改改)
在數人明里暗中緊盯著華超的目光下,他將托盤四平八穩地放在菜肴之中,和氣地報出菜名:“醋溜白菜”,在他的微笑之中,許多人等待的變故刹那間發生。
不過讓有心人吃驚的一點是,首先發難的不是華超,而是人群之中混跡的三名接應之人。
就聽蓬的一聲輕響,三個人身形上爆發出一陣紅色霧靄,四周之人立刻感到一陣強烈的熱辣之感撲遍全身,整個世界變為一遍血紅,立時慘叫聲暴起。
紅雲剛起的那一刹那,有三方在第一時刻發生了動作。
第一方是那三個人自己,身形在紅雲之中急速向上竄升,他們知道,這個時刻,速度對於他們來說就決定著生死。
隨即而動的第二方是華超,那三個人的舉動是在他放下托盤、做出手勢之後做出的,因此他的反應最快。
在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心神都為變故所吸引的時候,他垂下的手指上彈出了一點白影,瞬間擴張為一張白色的布袋。
然而這不是普通的布袋,它的功效就是在輕輕嗤一聲中將毫無防備的青梅寒霜如同抽絲一般吸了進去。
華超抓住布袋,另一只手輕輕捏碎了適才出來上菜之間剛剛從布袋中取出的珍貴靈符,強光爆發,留在剛剛轉頭過來的含煙與風裳眼中的就是華超那詭秘而得意的微笑,然後他的身形就隱沒在那耀眼的強光中,那種奪目讓兩人也不自禁地閉上眼睛,當她們馬上回神張眼的時候,華超已經化為優美的白色流线迅疾拔地而起,飛向天空,兩人心中立刻明白,強力的飛翔符。
第三方是負責監視三個人行動的幾名資深精怪,他們不是長老,但這並不是說他們的功力就差很遠。
他們的心神一直就牢牢地鎖定在那三個人身上,發現變故那一刻,幾乎是本能地就做出了反應。
即便華超隨後的動作讓其他人的注意力頓時突轉,他們也記住胡長老的那一席話,無論發生任何事,注意無論任何事,你們的唯一目標就是那三個人。
因此不為所動,他們依然貫徹商量好的動作。
兩只飛劍,一把長槍,在各自主人的操控下快捷而堅定地刺向自己的目標。
於是飛速竄升的兩個人盡管已經運起了他們最強的護壁,但一方面飛行消耗了他們的心神和法力,另一方面修為的差距也不在小數,在這種劍與盾的全神對抗下,勝負生死都是在刹那之間,兩只飛劍空中略略停留,就突破了兩人的真力護壁,一穿而過,空中立刻爆起一團血花。
第三人的功力顯然遠超過這兩個人,他一擺手,強大的真力畫出黑色的漩渦,長槍被漩渦牽引,偏向下掠過,那人不做停留,借助這擺手的反彈之力,身形化為黑线,纏繞華超的白线,相伴攀升而去。
資深精怪們的攻方兩中一失,守方也沒有閒著,兩只羽靈現出原形,一鶴一!
,輕靈的身形一閃之間已然到了紅雲上方,清嘯之中,雙翅鼓起風浪,純正的三味真火陡發,可怖的紅雲降在真火的催燒之下,轉眼連綿燒起,爆出點點火光,片刻燃盡,還人群以安全,兩靈落地,制住因為毒火而痛苦哀嚎的人,開始救治。
第一波的反應過後,所有的人都開始動了起來,且不說胡亂叫喊奔跑的普通人,大多精怪都已騰空而起,原本的防衛職能也顧不得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截住那個人,保護天機谷最珍貴的東西,沒有她們,天機谷也就不成其為天機谷了。
然而事發倉促,先機已失,豈是那麼容易追趕的。
然而還是有能截住他們的人,那就是天空!
翔守備的羽靈們,尤其是迅疾冠於天下的大風。
當底下強光亮起,風威就知道異變發生,一振羽翼,向飛升而來的白线疾撲而去。
然而白线之外,另一條黑线已排空而起,以更迅疾地速度護衛著白线,見風威的俯衝,岔開路线,迎面阻擊而來。
就這樣,旋風和黑线在空中當頭相撞,發出一聲驚天的巨響和強光。
強大真力筆直對撞的後果就是,風威在空中翻了筋斗,黑线停滯不動,現出一個中年人干瘦的身形,他正血氣翻涌,極力控制亂竄的真氣靈力,可對手不讓他有調息的機會,他恐懼地看到,風威在空中一個翻身,羽翼大張,回轉掠來。
最後的一瞬就是,風威的鐵翼在空中劃出曼妙的弧线,如同快刀過豆腐一般,輕松地割過暫無多大抵抗力的他,人體在空中一分為二。
在蓬發的血光中,一個淡淡的小人兒從人體內躍出,如同聚集成形的輕煙,向遠方投去。
風威有些詫異,兵解形骸,逃逸元神,這個人修為也真不算淺啊,只要他能三日內回到本派,如果師長能找到合適的對象,他就可以借體換舍,再續修為。
正當風威准備有所動作,卻見化為威武天鷹的英耀已然趕到,目光如電,光芒鎖住了意圖逃逸的元神,一啄之下,那淡淡的元神就消失在天鷹彎曲的利嘴之中。
風威為那人有些遺憾,遇上了天性能噬萬鬼的天鷹,這下元神可是煙消雲散了。
但那人的犧牲不為無用,就此一阻,華超已經快投入了現在伸展變形的黑雲之中,此時胡長老等眾精怪已經躍在空中,領先風威和英耀很多了。
兩人對視一眼,向下方黑沉沉的大地掠去。
在這種突發的追擊之中,最能顯示出修為的程度。
最先頭的是胡與另外幾位長老,包括化為原形色彩斑斕的大風。
接近那塊黑雲之際,就見黑雲突然一陣扭曲,如同破碎的衣衫一樣四下消散,現出其中隱藏的數十號人來。
眼看著華超要投入他們的行列,空中的上百精怪更是著急,發揮極速追去,那些人看過來,不見多少動作,人群中冒出了數十只巨大的天鬼,長臂胖身,黑膚白睛,散在空中,洶洶殺將而來。
首當其衝的胡長老冷哼一聲,一揮手,一只拂塵出現手中,那是他九尾之一煉成,揮動之下,暴漲為數丈,晶瑩透亮,光芒四照,牢牢抽擊在天鬼身上,那只天鬼發出一聲慘嚎,蓬一聲化為黑煙。
胡長老拂塵上天狐毫爆裂開來,千萬只小針帶著急茫四射,附近幾只天鬼立時也是千瘡百孔,雖然還沒有魂魄消散,但也是無力再戰了。
至於大風,一翅膀就把兩只偷襲過來的天鬼扇出去老遠,化為天邊的兩個小黑點。
其他幾位長老對付這些天鬼還是不在話下,打得它們厲嚎連連。
這時後續的人也跟了上來,水清派的靈雪身邊真塵真濟緊緊追隨,也然在內。
作為老冤家,她們對無間派的天鬼是爛熟在心。
靈雪輕喝一聲,指尖射出一道潔淨水流,真塵真濟也同樣施為,三股水流初始速度不快,合三為一,衝突激蕩之下卻現出一條飛舞的水龍,通明的水珠竟然匯集成形神俱肖的龍之須發,張開大嘴向天鬼撲去。
看似龐大的天鬼在這明水龍影前卻毫無抵抗力量,龍影盤旋中,已然吸食了三只天鬼,這水也非凡品,水龍濺出的水珠落在旁邊的天鬼身上,讓它們身上立時冒出青煙,哀嚎之中,對她們更是避之尤恐不及。
但其他功力較淺的精怪就沒有這麼游刃有余了,天鬼的兩樣攻擊武器,超長揮舞的手臂和口中噴出的黑煙但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因此不斷傳來精怪們的呼痛聲。
就在空中劇斗的時候,王孝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主桌上只有他、岳封和喬致軒,正當他動念是否要對付岳封之時,一個面色冷峻的人插到了他們中間,對他冷冷掃視一下,目中的精芒顯示這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他低聲對岳封說:“岳公子,為免還有敵人,還是先進內暫避吧。”
岳封恨恨地一拍桌子,“那兩位小姐怎麼辦?”
那人舉目向天,沉沉說:“敢動我們天機谷腦筋的絕沒有好下場。岳公子放心,胡長老在上面主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口氣之中流露出強烈的不安。
王孝程靜靜地觀察著,插言道:“怎麼會這樣呢?如何讓敵人混進最內部來的。”
岳封和那人對視一眼,岳封恨恨地道:“是那家伙的人,他是小姐的親戚,怎麼會?”
兩人都惡狠狠地盯著躲在桌子底下發抖的公孫連客,他也不知道具體安排,見華超竟然抓走了青梅寒霜,心知這下禍大發了,桌子也隨著他劇烈地地震起來。
王孝程略略思索,大致猜出了前因後果,定睛注視公孫連客良久,那個胖子的情況不用他這種大師級人物來看,誰都一眼能知道這家伙的份量,這個時候他表現出來的那種從心底發出的強烈恐懼、慌亂和迷茫是無論如何表演不來的。
王孝程心中暗暗一笑,對岳封拱手:“老朽這就要去調動我們的人,看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岳封情緒大亂,胡亂說了聲:“那,有勞了。”拉著莫名驚詫的喬致軒入內而去。王曉程思索一會,下定決心,身形一閃,已然鴻飛渺渺。
空中精怪們正與天鬼搏斗,以長老們和水清派之能,突破也就是片刻功夫,這時對面人群中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住手。”
人群散開,現出一個清瘦的中年人,不知道者絕不會認為是邪派中人。他提著那白色袋子,沉聲說:“再不住手,我先滅掉你們的小姐。”
胡長老厲聲喝道:“先住手”,眾精怪慢慢停下手,天鬼也不進犯,只是虎視眈眈。“你是何人,為何與我天機谷為敵。”
那人大笑:“不才無間韓難當,忝居掌門一位。至於為何為敵嘛,誰不知懷壁其罪的道理。”
胡長老冷冷道,很干脆地說:“好,月鏡給你們,放回我們的小姐。”
那人提起袋子,拍拍掌,那寶物容量奇大,不過就是有一點毛病,裝進去東西後,那東西多大它多大,東西多重它多重,沒有化實為虛的能力,然而在他手里卻宛如無物,巴掌拍得又快又響,喝聲:“痛快,果然是識時務的老狐狸。”
胡長老也不動氣:“廢話少說。”
韓難當笑:“當然不會以為我們這麼蠢吧,這樣吧,兩個時辰之內,你們不得離開這里半步,我們會一路留人監視,只要你們有異動,哼哼,兩位漂亮的小姐就,嗤,在袋子里化為飛煙了。這可全是為你們好,反正月鏡在里面化不掉。”
胡長老說:“那我們怎麼知道你會遵守諾言呢?”
韓難當搖頭:“你們也只有信我的了,再說,我並不想和你們結下解不開的深仇,月鏡對我們來說很有用處,而你們還有日鏡,損失也不算大,如果兩派不死不休,誰也不好,一句話,怎麼樣?”
胡長老沉吟一會,大聲喝道:“好,凡我天機谷的人和天機谷的朋友這段時間就原地不動。”
朗朗聲音傳遍天上地下,引來陣陣回音,讓韓難當也嘖嘖稱奇,天機谷第一長老,果然厲害。
胡長老:“但你們聽著,如果你們有所異動,讓我們的小姐受到一點傷害,天機谷發誓,不掃滅無間派誓不罷休,這不僅是對今天說的,以後也是如此,如果再打天機谷的主意,那你們將永世難逃。”
目光炯炯,威勢逼人,讓韓難當也心中一凜。
“好吧,好吧,我們以後不打你們主意了,不過我們發誓恐怕你們也不信,就算了,哈哈。”
無間潛虛留下三人,眾人小心翼翼飛掠而去,臨走之前,華超得意的衝底下大喊:“哈哈,我走了,岳封,你能拿我怎麼樣?”
他的聲音不大,但岳封還是聽到了,淡然一笑:拿你怎麼樣?小崽子,耍著你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