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生長在很偏僻的山里鄉村的孩子,記得我六歲那年,我的母親就指著山的那一邊說:“孩子,山的外面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
我望著那邊搖頭。
母親又說:“那邊有很多很多的新鮮東西,和我們山里不一樣的,娃,你長大後想出去看看嗎?”我痴痴的望著籠罩在霧中的山澗,點了點頭。
母親高興地抱著我的頭說:“娃,你要好好學習,以後一定要到山的那邊去看看,把看到的事物回來給娘說!”
母親說過這些話沒多久就離開了我,那是我父親去世的第二年,那一年我才十二歲。
從此我成了孤兒,被我父親的四個兄弟輪流收養。
母親雖然走了,但她的那些話,卻成了我發奮學習的無盡源泉。
在這個偏僻的遠離塵世的山村里,我成了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
從此,我也成了山村里的驕傲
我那偏遠僻靜的家鄉啊,它雖然貧窮落後,但卻充滿和諧充滿親情!
在那里我有多少的少兒情懷,多少難忘的記憶,多少心跳的感覺!
大學畢業後,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回到我的家鄉,不管同學們笑我傻,不管老師的嘆息挽留,我毅然的背著包裹,踏上了歸鄉的路。
我對家鄉的那份情,那份渴望,那份依戀,他們是永遠也理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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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喧囂的城市,踏上家鄉的這片土,我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平靜。
歸鄉的渴望、興奮被我暫時的壓在了心底,這也許是情感爆發前的寧靜吧。
聽著腳踏泥土的聲響,我的家鄉很快就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座座泥土瓦房,那一道道升起的炊煙,依然是那麼熟悉。
離開家鄉的這四年,家鄉依然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人是否依然如故呢?
才進村子,就看見有兩個端著木盆准備出去洗衣服的婦女迎面走來,其中一個四十多的婦女看了我兩眼,突然叫道:“是順子娃嗎?”
我一看是我兒時死黨旺籽的老娘,忙叫道:“月桂嬸,是我!我回來了!”
月桂嬸高興的大叫:“真是我的順子娃回來了啊!!”說著放下木盆一把拉住我,仔細端詳起我來,一邊看一邊說:“真是真是,我的娃這一去四年,都長成大男人了,比原來可俊多了!!”說著說著她的手就在我臉上摸起來。
我看著月桂嬸那火辣辣的眼,我心里一跳,暗想:“月桂嬸還是和原來一樣熱情!”
我一轉臉,發現旁邊的那個十八九歲的小媳婦,一雙烏黑水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象是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突然感覺自己臉上一紅!
忙掙脫月桂嬸的手,小聲說:“月桂嬸,不~不要這樣啊~~”
月桂嬸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順子娃,怎麼,出去念了大學回來就嫌棄你月桂嬸了是不?”
我生怕她沒輕重會再說出什麼來,忙道:“不是啦,是~~是~~”說著我把眼睛看向那個小媳婦。
月桂嬸隨著我目光看向小媳婦,眼睛眨了眨,恍然地斜了我一眼,哈哈笑起來:“順子啊,你呀,你還是原來那個熊樣哦,見了小媳婦就臉紅!比人家小媳婦還怕羞哦!”
她這一說說的我臉更紅了,我偷瞟了眼那小媳婦,發現她居然很大方的對我微笑。
我心里暗罵自己:“笨,讀了四年書還是這個熊樣!”
月桂嬸看我紅臉的樣,眼里充滿愛意,笑著說:“嬸就喜歡看你這臉紅的樣兒!”
我忙道:“嬸~~不要說了!”
月桂嬸哈哈笑道:“不說了,順子,你看她長的咋樣?”說著把那小媳婦往我身前一拉。
我不知道月桂嬸這樣問是什麼意思,但這個小媳婦確實長的很水靈!
我的家鄉水土好,撫育出來的女人各個皮膚都細嫩細嫩的,比城里的那些靠打粉來裝扮的姑娘自然多了。
“她~~長的好看!”我如實答道。
月桂嬸喜上眉稍,高興地道:“順子,她是旺籽的媳婦啊,叫春芽兒,才過門的!”
我心里不知是高興還是酸酸的,說:“哦,旺籽都娶媳婦了啊!”說著又看了那小媳婦兩眼,發現她長的真不錯,心想:“旺籽這小子還有福氣啊!”
月桂嬸似乎察覺了我的心,呵呵笑道:“別急啊,你回來就好,嬸到時也給你在村里找個標致的媳婦來!”
我忙說:“月桂嬸,我~~我~~暫時~~不~~”
那春芽兒見我急的結巴起來,不由撲哧地笑了下。
我的臉再次紅了。
月桂嬸愛憐的看著我說:“你呀,這個臉兒紅的和姑娘家似的,真是啊,要迷死多少女人哦~~”
我知道再呆下去月桂嬸嘴里還不知說出什麼來呢,忙說:“月桂嬸,我先回我去看我幾個叔叔嬸嬸,改天再來看你和旺籽哈。”
月桂嬸伸手在我臉上扭了一把,意味深長地說:“好了,知道你想你那幾個嬸子和妹子了,快回吧,不過過兩天一定要來你月桂嬸家來玩啊,不要見了你四個嬸子就把你月桂嬸給忘了啊!”
我頭一低,心說:“越說越露骨了,這個月桂嬸,就是這樣的性格,心直口快!”我忙說:“不會的,月桂嬸,我一定來你們家玩,我還很想念旺籽呢!”
和月桂嬸婆媳倆到別後,我急步走向我大伯家,我大嬸蘭姑那慈祥清秀的容貌浮現在我面前,這麼多年了,她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