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阮天華聽到前面一陣兵刃交擊之聲,循著掠去,他身法何等快速,轉眼就奔出十數丈遠近,忽見前面橫亘著一條岔道,那兵刃交擊之聲,似是從右首一條岔道傳來,他腳下絲毫沒停,一個輕旋,就朝右首岔道上追去。
這條岔道,同樣寬闊平整,他奔行之間,仔細諦聽,再也聽不到什麼,好象那一陣兵刃交擊之聲突然隱去。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前面不遠,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
阮天華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有人在方才動手之際負了傷?”
這就循聲尋去,走了不過四五丈遠近,只見右首石壁下果然有一團人影倚壁坐在那里。
趕緊一個箭步掠到那人影身邊,凝目看去,那正是於立雪,頭巾跌落,長發披散,身軀縮成一團,好象冷得不住的顫抖,連牙齒都上下打戰。
這自然是那位天罡門的於立雪,也就是第三位於立雪了。
阮天華已經知道真的於立雪是剛才和自己在一起,那眼前這位自然是假的於立雪了。
阮天華忽忙問道:“於姑娘,你怎麼了?”他不知道人家到底真名實姓,所以還是暫時稱她為於姑娘。
假於立雪沒有作聲,但這時身後來路上卻響起了一陣兵刃交擊之聲。
阮天華並不知道鐵若華、於立雪跟著自己身後而來,如果沒有看到假於立雪負傷,他一定會轉身過去,看看是什麼人在動手?
因為他就是追蹤兵刃交擊之聲尋來的。
但如今發現假於立雪負了傷,他豈能棄之不顧,因此就沒去理會來路上的兵刃交擊之聲,俯下身去,又朝假於立雪問道:“於姑娘,你究傷在那里?”假於立雪除了口中發出輕微的呻吟,依然沒有作答,她似乎冷得已快要凍僵了,那里還說得出話來?
阮天華攢攢眉,心中暗道:“她好象已經凍得說不山話來,自己又不知道她傷在那里?這怎麼辦?哦,看她抖得這麼厲害,定然是中了玄陰教的什麼陰功,“紫正神功”是旁門陰功的克星,自己何不先替她把陰寒之氣驅出體外,她傷勢縱然極重,不再冷得發抖,就可以說話了。”
心念這一轉,就低聲道:“於姑娘,在下替你度入真氣,先把侵入你體內的陰寒之氣逼出了,你就不會再冷得發抖了。”說話之時,縷縷伸出右手按在她頭頂“百會穴”下,徐徐把真氣度丁過去。
就在他替她度氣之時,突聽“當”的一聲金鐵狂嗚傳了過來,接著響起一個老婆子得意的笑聲,和一個少女的驚叫“啊”,尖叫一聲道:“阮大哥,你在……”
阮天華聽出那是鐵若華的聲音,心頭不禁大急,從老婆子的得意笑聲和鐵若華的尖叫判斷,鐵若華可能是在兵刃交擊之後,被老婆子乘機拿住,所以才只叫出半句話,就被制住了穴道。
但此時自己正在替假於立雪度氣,如何能分身去救她呢?
鐵若華既然被擒,那真的於立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很可能先就被擒住了。
他這—分心,頓覺自己氣機竄動,幾乎運氣入岔,須知他雖然練成“紫正神功”,總究時日尚淺,如果在運氣之時,一旦入岔,自己和假於立雪兩人均將走火入魔,心頭暗睹一凜,趕忙強自鎮懾心神,一心一意的把真氣緩緩度入。
這樣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假於立雪體內的陰寒之氣,已被“紫正神功”悉數化去,四肢百骸也漸漸暖和起來。
阮天華緩緩收回手掌,說道:“於姑娘,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假於立雪緩緩吁了口氣,問道:“是你救了我?你是什麼人呢?”甬道中黝黑如墨,她自然看不見阮天華。
阮天華忙道:“在下阮天華,姑娘究竟傷在什麼人手下的?”
“你是阮天華。”假於立雪口氣之中,似有幾分欣喜,但話聲甫出,忽然輕“咦”—聲道:“我……身子怎麼還是一點都不能動呢?”
阮天華道:“姑娘可是穴道受制嗎?”
假於立雪微微搖頭,眨動著眼睛,略現羞澀的道:“好象不是……阮……天華……你……抱……我起來……好嗎?”
阮天華問道:“你要去那里?”
假於立雪幽幽的道:“前……面……”她不能動彈,阮天華自然只好抱著她去了,這就俯下身去,雙手托起她身子,往前走去。
假於立雪究是姑娘家,若在平時,她被男人這樣抱著走路,早就羞得緊緊閉上眼睛了,但這條甬道如此黝黑,使她減少了不少羞怯,眨著眼睛,問道:“喂,阮天華,你剛才怎麼把我救醒的呢?我覺得好冷好冷,好象跌入冰窟,連呼吸都凍得凝結了,後來有一股熱流,在我身體里流行,流到那里,那里的冰就融化了,我心里明白,是有人在救我,卻想不到會是你,哦,你練的是什麼功夫呢?”
她咭咭格格的說個沒停,一陣陣口脂清芬,似有若無的傳入阮天華的鼻中。
假於立雪看阮天華沒有說話,輕咦道:“你怎麼不說話呢?”
阮天華啊道:“姑娘說什麼?”
假於立雪雖然看不到,但聽他說話的口氣,好象心不在焉的模樣,他心不在焉,豈不是因為抱著自己的緣故?
她心里忽然感到—絲甜意,幽幽的道:“我說什麼,你沒有聽到嗎?”
阮天華道:“不知姑娘要問什麼?”他果然沒有聽到,他是在擔心鐵若華她們。
假於立雪只覺臉上微微一熱,說道:“我問你怎麼把我救醒的?”
阮天華哦道:“在下看姑娘全身顫抖,似是被玄陰教陰功所傷,業已冷得不省人事,正好在下練的內功,可以克制旁門陰功,因此就只好運功把真氣度入姑娘體內,把陰寒之氣化去,姑娘終於醒過來了。”
假於立雪睜大雙目,問道:“你練的內功,可以克制旁門陰功,那是什麼功夫呢?”
阮天華道:“紫正神功。”
假於立雪道:“我怎麼沒聽說過呢?你不是形意門的人嗎?”
“在下是形意門的人。”阮天華道:“但“紫正神功”是在下一位記名師父教的。”說到這里,他發覺抱著她已經走了不少路,這就問道:“還沒到嗎?”
假於立雪看他一路行來,也沒打著火摺子照路,不覺奇道:“你怎麼不用火摺子照路,看得見嗎?”
阮天華道:“在下大概還看得見,就不用火筒了。”
假於立雪好生奇怪,說道:“這里深處山腹,一點天光都沒有,你還可人看得到?你好奇怪。哦,你既然看得到,到了向右轉彎的時候,你就停下來,告訴我一聲。”阮天華點點頭,依然朝前走去,這樣又走了一箭之路,甬道果然向右彎去,這就腳下一停,說道:“這里已到了向右轉彎的地方了。”
假於立雪問道“這里是不是正好要轉彎的地方?”
阮天華道:“不錯。”
假於立雪道:“那你就朝左首轉過身去。”
阮天華道:“左首是石壁了,沒有通路。”
假於立雪道:“我叫你左轉身,你就朝左轉過身去咯。”
阮天華道:“好吧。”果然依言朝左轉過身去,這樣就面對左首的一堵石壁了。
假於立雪道:“好,你再向右橫走三步。”阮天華依言又橫走了三步,現在已經站到了石壁角轉上。
假於立雪道:“你現在站在轉角上,對不?你看看轉角處,就是兩堵石壁中間的地上,有沒有一塊凸出的石塊,黑色的,象硯大小。”
阮天華雙手托著她,只好橫過身子,側著臉看去,說道:“有。”
“你真的看得見。”假於立雪道:“現在你把右腳踩上去,別動,再用左手朝石壁上推去。”
阮天華道:“這里是暗門嗎?”
假於立雪輕嗔道:“你不用問,照我說的做就好了。”
“好吧。”阮天華因為雙手托著她的身子,現在要騰出左手去推石壁,就得把她嬌軀交給右手,但假於立雪可不是還在吃奶的孩子,一只手就可以抱得住,只好把她放到右肩之上,右手輕輕攬住她雙股。
假於立雪伏在他肩上的人,口中發出羞澀的輕“嗯”。
阮天華騰出左手,朝石壁上推去,壁上果然是—道暗門,應手而啟,一面問道:“要進去嗎?”
假於立雪道:“不進去,為什麼要推這道石門?”阮天華舉步跨入,石門里面有—間長方的石室,什麼也沒有。
“停。”假於立雪道:“你現在要靠左邊走,循著石壁過去,到了盡頭,再循著石壁向右,走到盡頭,再循著石壁向右,再走七步停下來。”
阮天華腳下一停,聽她所說,先向左,再問右,再問左,再向右,那不是循著石壁在室中繞上一個大圈?
最後走上七步停下來的地方,不就是石室進門左首那堵石壁的上首,何用去繞上一個大圈子?
心念方動,只聽假於立雪道:“你一定在想,我說的地方,就是在右首那堵石壁的上首,為什麼要循著石壁去轉上一圈?對不?但你—定要照著我說的走法走去才對,切不可自作聰明,去抄近路。”
阮天華道:“為什麼?”
假於立雪道:“你照著我說的走過去,就知道了。”
阮天華沒有多說,就依著她說的,先向左轉,循著左首石壁一路行去,這是一座長方形的石室,直等轉到右首石壁,才數著腳步走了七步,腳下方門停住,石壁間已經無聲息的裂開了一道門戶,燈光從門內直射出來。
阮天華問道:“現在可以進去了?”
有了燈光,假於立雪已可以看得見了,欣然道:“自然可以進去了。”
阮天華道:“進去之後,要如何走法?”
假於立雪輕笑道:“你要怎麼走,就怎麼走。”
阮天華舉步走入,這是一間略呈方形的石室,室中有一張石床,床上有被褥,左首靠壁處有一張小石桌和兩把石椅,石桌上放著一把白瓷茶壺,和一個茶盅,另外是一盞銀燈,陳設雖然很簡單,但這情形就像是一間臥室。
假於立雪道:“謝謝你,你把我放下來吧。”
阮天華雖滿腹狐疑,依言走近石榻,把她輕輕放下,問道:“姑娘究竟傷在何處?你不能動彈,那怎麼辦呢?”
假於立雪眩動了下靈活的眸子說道:“我……我……他們把我關在這里,方才逃出去,中了賊婢的飛針……”
阮天華道:“你怎麼不早說,在下替你把飛針起出來不就沒事了?”
假於立雪粉臉紅了起來,低低的說道:“在甬道上……黑漆漆的怎麼看得見?所以……所以我要你把我……送到這里來的。”
阮天華道:“姑娘那里中了飛針,請在下看看。”
假於立雪要他抱著來,目的就是希望他替她設法取出飛針來的,但等到阮天華問她,她卻說不出來了,只是脹紅著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阮天華道:“姑娘總有點感覺吧?”
假於立雪依然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只覺右肩和右……腳上奇冷無比,接著就麻木了,一個人就像跌入了冰窖,直到現在身子都不能動。”
阮天華聽得一呆,她右眉、右腳中了飛針,她是姑娘家,沒有確實中針的穴道,就得撕開衣衫來仔細的找尋針孔,自己如何能撕開她的衣衫來找呢?
但這里除了自己又沒有第二個人,她身子不能動彈,自己總不能不顧而去,也不能一直抱著她出去,萬一遇上敵人,又如何和人動手。
假於立雪看他沒有作聲,抬頭道:“阮天華,這里只有你,你不替我找到針孔,把針起出來,我……我怎麼辦?”
阮天華為難的道:“這個……”他搓搓手,就說不下去。
假於立雪眨眨眼睛,幽幽的道:“我知道,我是女子,你才作難,對不?你要找尋針孔,必須撕開我的衣衫,仔細看清楚,所以遲疑著不敢動手,又不忍心棄我不顧,其實我們是江湖兒女,既是救人,就不必顧慮男女有別了,在這里,你不替我設法取下飛針,還有誰來救我?你如果走了,進來一個壞人,我……怎麼辦呢?”
她黑白分明的美眸之中,忽然滴出晶瑩的淚珠,低下頭去,接著幽幽的道:“你不肯替我取下飛針,那就走吧,我……不會再求你的,就是死,也不關你的事,你走好了。”其實,她早已知道石門在阮天華進來之後,早已悄無聲息的闔了起來,他要走也走不了。
任何男人,都見不得女人淚水的,何況她說的沒錯,除了自己,還有誰來救她?
更何況她身子動彈不得,萬一進來一個壞人,她怎麼辦?
自己既不能棄她而去,自然要替她起下針來才是,豈可再存男女有別的腐舊觀念?
阮天華毅然道:“於姑娘不能行動,在下怎會棄你不顧而去?只是在下要替你取下飛針,說不得只好撕開姑娘肩頭衣衫來仔細找找,你中針的部位,是在前面,還是在後肩。”
假於立雪道:“後肩。”
阮天華暗暗吁了口氣,還好是在後肩,如果在前面,姑娘家的前胸,自己怎好低著頭去找?
一面說道:“你伏著別動,在下為了取針,只好從權了。”
假於立雪幽幽的道:“謝謝你,你只管把衣衫撕開來好了。”阮天華並不待慢,手指在她肩後輕輕一劃,就象利刃劃過一般,劃破了五六寸長一條,然後用手輕輕撥開,眼前頓時露出羊脂白玉般的香肩,柔和的燈光之下,這細膩柔滑的肩胛,已足使男人百看不厭,想入非非。
阮天華血氣方剛,自然看得心頭一降狂跳,目光一注。
不用多看,就已發現“肩外俞穴”上有—點極細的紅點,這就說道:“在這里了。”
假於立雪道:“你這麼快就找到了?”
阮天華心想:“象這樣又白又嫩的肩胛上,針孔紅點雖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但這話他可不好說出口來,隨即說道:“在下這就替姑娘把它取出來。”
假於立雪道;“你要用什麼取呢?痛不痛?”
阮天華笑道:“在下用掌心把它吸出來就好,不會痛的。”
隨著話聲,右手掌已經按了上去,運功吸了口氣,手掌緩緩提起,翻掌一看,掌心已經多了一支寸許長比繡花針還細的銀針,通體閃著銀光,十分堅利,不知是什麼做的,但絕非鋼針,口中說道:“這銀針果然又細又硬,只是針上並沒有淬過毒。”
假於立雪伏著的人,奇道:“怎麼,你已經吸出來了。”
阮天華隨手取起銀針,放到她面前,說道:“你看,就是這支針,已經沒入你“肩外俞穴”。”
假於立雪氣憤的道:“死丫頭,總有一天,我不打上你十針才怪。”
阮天華道:“現在還有—支,在你腳上什麼地方?”
假於立雪給他這一問,一張臉脹得象大紅緞子一樣,說道:“是在……腿……彎上……”腿彎上,那是大腿之上了。
阮天華一呆,她明明說在腳上的,觀在變成腿彎上了,但已經取下了一支,總得把還有一支出起出來,接著問道:“你應該告訴找大概在什麼部位才行。”這話沒錯,姑娘家的大腿上,豈可隨便把褲管劃破開來?
假於立雪伏著頭,低低的道:“我不知道,你用手指按按看,我如果有感覺,會告訴你的。”
阮天華只得伸出手指去,按在她腿彎上,說道:“是不是這里?”
假於立雪道:“再。上去些。”阮天華手指又上移了寸許。
假於立雪幽幽的道:“還要上去。”阮天華手指又上移了寸許,停住。
假於立雪聲音更細,說道:“還要……上去些……”阮天華一移、再移,她還是說著“還要上去些”,阮天華手指隨著她話聲上移,但已經感到面紅耳赤起來。
現在他手指已經移到她陰尾,尻骨的兩旁,這是足太陽膀胱經的“會陽穴”了。
假於立雪終於囁嚅的道:“好象……在這里了,你……按……起來……有些痛……”她羞澀得話聲比蚊子還小。
難怪她一直不肯明說,女孩兒家這個地方教她如何說得出口來?
所以她只好說在腿彎上,其實腿彎和“會陽穴”相距可遠著哩。
現在,地方是找到了,阮天華又作起難來,這地方,他如何能把她的褲管撕開來?
但不撕開褲管,就無法找得到針孔所在。
但她既然指出部位來了,他不好再遲疑不決,只得鼓起勇氣,手指終於劃了下去。
褲管劃破了尺許長一條,他用手撥開破裂之處,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堆渾園細膩羊脂白玉般的臀部,這是多麼神秘而誘惑的部位?
假於立雪伏著的人羞得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
阮天華是看准了部份才劃開她褲管的,因此目光一注,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孔,他不敢耽擱時間,立即伸出手掌,朝她“會陽穴”上按去。
按是按上去了,但覺手掌觸到之處,滑膩如脂,富於彈性,他一顆心驀地一陣蕩漾,全身也跟著燥熱起來。
他雖然和小紅、鐵若華、青兒三女有過魚水之歡,但眼前的少女卻是陌生人,碰到女兒家的隱私之處,一時之間,按在她股上的手掌,忍不住起了一陣輕微的顫抖。
假於立雪伏著的人早已閉上了眼睛,但眼睛雖然閉上了,他炙熱的手掌按在她什麼地方,心里自然清楚,阮天華的手起了一陣輕微的顫抖,姑娘家一個人可顫抖得更厲害。
阮天華幾乎提不起手來,按在這樣溫潤如玉,滑膩如脂的地方,只要是男人,誰都會想入非非,舍不得移開。
只是他練的是玄門正宗的“紫正神功”,心旌蕩漾之際,陡然起了一絲警惕,急忙正心靜慮,功運右掌,緩緩吸了口氣,手掌隨著緩緩提起,把銀針吸出,一手連忙把她劃開的褲管掩起,說道:“於姑娘好了,你可以坐起來了。”
假於立雪口中嗯了一聲,果然翻身坐起,她羞得連看都不敢朝他看上一眼,只是幽幽的問道:“都起出來了嗎?”
阮天華道:“如果姑娘只有兩處中針,那就都已取出來了,你現在可以運功試試了,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假於立雪沒有作聲,自顧白運了回氣,果然業已氣機通順,沒有什麼不對。
突然,她臉色微變,站起身,纖掌揚處,“拍”的一聲,摑在阮天華的左頰之上。
阮天華驟不及防,被她摑個正著,不覺怔得一怔,紅著臉囁嚅的道:“在下替姑娘起下銀針,出於權宜之計,在下對姑娘並無半點褻瀆之處……”
假於立雪一雙大眼睛中忽然滾出兩顆晶瑩淚珠,目光之中卻流露出關切與歉疚之色,走上一步,輕聲的道:“我……我打痛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不是為了你替我取下兩支銀針才打你的,你替我起下銀針,我應該感謝你才對。”那是為什麼打他耳光的呢?
她沒有說出來。
阮天華道:“不要緊,只要姑娘不放在心里就好,本來姑娘千金之軀……為了救人,在下不得不從權……”
假於立雪幽幽的道:“我不是守舊的人,何況是我求你替我起針的,我怎麼會怪你呢?”不怪你,已經挨了一個耳光。
阮天華道:“姑娘……”
假於立雪不讓他說話,就叫道:“阮天華,你轉過身去,我沒叫你轉過來,你不許轉身。”
阮天華問道:“你要做什麼?”
假於立雪嗔道:“你不管嘛。”
阮天華道:“好,在下轉過身去。”他果然轉過身去,背向著假於立雪。
假於立雪道:“你不許……偷看。”
阮天華道:“在下背後沒長眼睛。”假於立雪坐到床上,伸手朝石壁上輕輕一推,石壁上立即出現了一扇小石門,原來這石壁上竟是一個床頭櫃,里面折迭著一迭女子的衣衫。
她伸手取出,然後迅快的脫下長衫,脫下內衣,又迅快的穿上衣裙,把換下的衣衫團成一團,塞入石櫃中,然後又推上了石門,雙手整理了下披散的秀發,才跨下石床,笑盈盈的道:“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阮天華可以想得到,她肩頭衣衫和褲管上都被自己劃破了,她要自己背過身來,自然是要把破的地方補起來,但他想不出身在石窟之中,什麼也沒有,至少沒有針线,不知她如何補法?
他當然不敢回身去看,但他雖然沒有回過身去,耳朵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她脫下了長衫,好象又迅快的穿了起來,根本沒有縫補,就叫自己轉過身去了。
他依言轉過身去,這一瞬工夫,只見眼睛一亮,她居然象變戲法一般,變換了一個人。
假於立雪改穿了女裝,竟然比穿了男裝不知要嬌美多少,一時不禁為之一怔。
假於立雪看他望著自己發呆,不覺展齒一笑,甜甜的道:“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阮天華臉上一紅,說道:“姑娘那來的女裝?”
假於立雪道:“我換了男裝,我原來的衣衫自然帶在身邊了,不然,衣衫都被你劃破了,我還能出去見人?”
阮天華道:“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假於立雪秋波盈盈的望著他,眨動了—下,問道:“這是你本來面目嗎?”
阮天華道:“是的。”
假於立雪凝視著他,問道:“你以前不是也改扮了假於立雪嗎?”
阮天華道:“你不是已經聽我說過?”
假於立雪“嗯”了一聲,然後問道:“你是來找你爹的嗎?”
阮天華問道:“是啊,莫非你知道爹他們在什麼地方?”假於立雪口中又“嗯”了一聲,阮天華道:“你快領我去。”假於立雪好象在忖著什麼心事,攢起眉頭,半晌沒有作聲。
阮天華看她神情,心頭不禁一緊,急急問道:“你快說,爹他們怎麼了?”
假於立雪望著他,低低的道:“他們……”
阮天華看她吞吞吐吐的,心頭更急,問道:“他們怎麼了?”
假於立雪遲疑的道:“他們都……被……引入一處岔道……”
阮天華道:“在那里?”
假於立雪焦慮的道:“我……我怎麼辦呢……”
阮天華道:“你知不知道岔道在那里?”
假於立雪忽然一下撲入他懷里,顫聲道:“阮天華,你……叫我怎麼辦呢?”
阮天華看她嬌軀顫動,似是十分惶急,女孩兒家到驚惶無策之際,就會象這樣投入男人的懷抱,他輕輕摟著她,溫言說道:“不要緊,只要你知道方向,我們就可以把他們救出來的。”
假於立雪偎在他懷里,腰身扭動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說他們嘛。”
阮天華奇道:“那你說什麼?”
假於立雪仰起臉,幽幽說道:“我是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阮天華道:“你只要知道岔道的方向,告訴我就好。”
假於立雪“唉”了一聲,輕輕頓了頓小蠻靴,說道:“你這人,我說過不是為了這個……”
阮天華道:“那你在說些什麼?”
假於立雪道:“你真是纏死人了。”
阮天華問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假於立雪把頭埋在他懷里,說:“我在想,我……該不該帶你去……”
阮天華道:“爹被他們引入了岔道,岔道上縱然凶險,自然也要帶我去了。”
假於立雪沒有抬起頭來,只是低低的道:“我帶你去可以,只是……只是……你……以後會不會忘記我?”她這話豈不是向自己剖心示愛?
阮天華不由遲疑著,假於立雪不待他開口,又把頭埋在他懷里,說道:“阮天華,你……是木頭。”
她環著他腰際的手忽然松開,用手捧住了臉頰,幽幽的道:“你再仔細看看我?”她雙手又環住了他的腰,但一顆頭卻緩緩的抬了起來,阮天華不用低下頭去,也看到了,因為她已經抬起頭來,她雖然比他低了個頭,但還是面對著面。
現在他看到的已經不是於立雪了,她有一張羞紅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和紅菱般往上翹的紅唇,她完全變了另一個俏皮而甜美的姑娘家。
阮天華道:“我早就知道姑娘不是真的於立雪,但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呢?”
她雙手依然緊緊的環著他的腰際,仰起臉說道:“你記不記得君山大會上還有一個於立雪?”他當然記得,那是和天罡旗於老夫人一起的人。
阮天華點點頭道:“你是於老夫人要你喬裝假於立雪的”
假於立雪輕輕搖著頭道:“才不是呢?”
阮天華道:“那是什麼人要你喬裝假於立雪的?”
假於立雪緩緩放開環著他的手臂,纖手—揚,她手上拿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說道:“是教主要我改扮的。”
阮天華道:“你是玄陰教的人?”
假於立雪點著頭,說道:“天罡旗的人,在未參加君山大會之前,就被本教羅致了,教主知道他們要參加君山大會,才要我以假於立雪的名義參加,所以我就喬裝了於立雪。”
阮天華也點著頭道:“這就是了,天罡旗的假於立雪會“借物傳陰”之術。”
假於立雪白了他—眼,說道:“對你卻一點用也沒有,哦,阮天畢,你知道我第—次打你耳光,為了什麼嗎?”
阮天華道:“大概是在下替你取出兩支銀針,姑娘心里甚是害羞,才打了在下一個耳光。”
假於立雪臉上一紅,說道:“才不是呢,我運功檢查,發現我體內的玄陰真氣都被你紫正神功化去了,人家心里一急,才打你的,但後來一想,你當時也是為了救我,我怎麼能錯怪你呢?”
阮天華問道:“那麼姑娘到底是誰呢?”
假於立雪紅著臉道:“我叫席小蓉。”
阮天華道:“你是玄陰教的人,怎麼會被銀針打中的呢?”
席小蓉恨恨的道:“就是那真的於立雪咯,不知她針上淬了什麼古怪藥物,我只打了一個冷噤,就感到全身冷得象跌入冰窖,全身血脈都被凍僵了。”於立雪使的是冰魄神針,阮天華當然知道。
原來剛才於立雪、鐵若華跟著阮天華後面,但是岔道太多,走岔了,居然跑到阮天華的前面去了。
阮天華突然問道:“是你把爹他們引入岔道去的?”
席小蓉點點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人家不是已經答應領你去了嗎?”
阮天華道:“好,你帶我去。”
席小蓉粉臉一紅,低著頭道:“我答應帶你去,把令尊他們放出來,但我……這樣做……就……就背叛了玄陰教,你……你說我還能在這里耽下去嗎?我……我該怎麼辦呢?”
阮天華當然聽得出她的口氣來,這就含笑道:“姑娘深明大義,能夠幡然棄邪歸正,大家當然都會歡迎你的。”
席小蓉微微搖頭道:“我是女孩兒家,深明大義,棄邪歸正這些話,對我並投有用,……我只要你……點個頭?我……直跟著你……”
她說到這里,突然感到一陣羞澀,口中嚶嚀—聲,又撲入他的懷里,雙臂緊緊環著他,一顆頭埋在他懷里,再也拾不起來。
這話已經夠明顯,一個女孩兒家需要的不是深明大義這一類話,她要的是溫馨的愛情,只有愛情,才能使她有勇氣毅然脫離邪惡。
有女投懷,軟玉溫香在抱,而她又說得如此真誠,幾乎把一顆少女的心都赤裸裸的都奉獻了出來,他能拒絕嗎?
何況是他鼓勵她棄邪歸正的。
阮天華情不自禁的輕輕摟住她的香肩,低於頭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秀發,也輕聲寬慰著她道:“小蓉,你能棄邪歸正,我很高興。”
席小蓉驀地抬起頭來,眨動一雙明亮的眸子,也閃著異采,說道:“你答應了?”她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但喜悅之色蓋過了羞澀。
兩張臉,距離得那麼近,阮天華心情為之一蕩,他點著頭,緩緩把頭低了下去。
臉對臉愈來愈接近,四目相投,誰都沒有霎一下,好象要把對方看得更清楚,但當他兩片嘴唇快要接觸上她櫻唇的一刹那,她羞得想躲避,又有接受的意願,只是把本來睜大的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
四片嘴唇刹那間緊緊的膠合在一起,她感到窒息,眩暈,一顆心好象要從口腔里跳出來,這異樣的奇妙,使她難以形容,簡受飄飄欲仙。
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兩顆心也緊緊的貼在一起,兒乎快要融化成一個。
時間在靜悄悄的溜走,兩人似乎忘記了一叨,舍不得分開。
這那足足過了好一回功夫,阮天華才緩緩的從她櫻唇上離開,席小蓉又羞澀又喜悅的輕嚶了一聲,一顆頭又埋在他懷里,羞得再也不肯抬起來。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口中哦道:“我該叫你什麼呢?”
阮天華含笑望著她,說道:“你想叫我什麼好,就叫什麼好了。”
席小蓉粉臉一紅,低頭想了想,揚著眉毛說道:“我叫你阮大哥好不?”
阮天華點點頭笑道:“好,她們都叫我阮大哥的,你是小妹,當然叫我阮大哥了。”
“她們?”席小蓉眨著眼睛,問道:“她們是什麼人呢?”
阮天華被她問得一怔,哦道:“她們是小紅,還有鐵若華、還有於立雪。”
席小蓉偏著頭問道:“她們都和你好過?”這是姑娘家最敏感的事。
她還是第一次和男人接觸,口中說的“好過”,自然是指象方才那樣了。
阮天華俊臉一紅,忙道:“這事我以後再告訴你。”
席小蓉道:“鐵若華也是女的?”
阮天華道:“她—向都穿著男裝,你以為她是男的?你方才不是也穿著男裝嗎?”
席小蓉臉上又紅了起來,說道:“我見到她們,真有些不好意思。”
阮天華道:“這有什麼關系?我只說我把你當作於立雪,救了你,你就願意領我去找爹他們就好了。”
席小蓉羞急的道:“你……不能說銀針打在我……那地方……”
阮天華笑道:“好,我只說是從你肩上起下來的好了。”
席小蓉被他笑得臉上更紅,嬌羞的道:“你笑我……我不來啦。”
少女羞態,自然是十分迷人,阮天華伸出雙手,將席小蓉擁在懷中,他低下頭,輕吻著她,她哼著:“喔……哎唷……”她反而緊緊的擁抱他,兩人相擁在一起,沉醉在甜蜜地熱吻中。
他們彼此互相傾心,產生了愛意,這一切都是非常自然的,愛在他們的熱吻中迅速傳開來。
他們的體溫度上升,渾然忘了自我,只享受這甜蜜的吻。
青春的欲火傳遍了全身的每個細胞,他們衝動了,於是在迷迷糊糊的神智中,阮天華將席小蓉抱上了床,席小蓉平臥在床上,呼吸急促而猛烈,阮天華又溫柔的替她解除了所有衣服。
席小蓉半閉著眼睛,輕聲的哼著:“哦……阮大哥……你……”阮天華撫摸著她的秀發、嫩軟的耳柔,及那鮮紅的雙頰,結實且富有彈性,如尖荀般的乳房。
他的手,游動到了那具有神密的陰戶地帶,他用手指伸進去輕挑她的陰核。
這時,他用嘴去吸吮那呈淡紅色的乳暈,那粒乳暈在他的口內跳著,真是逗人極了。
他更愛不釋手的去摸那聳聳黑得透明發亮的陰毛,只見兩片肉峰有一道的深溝,濕潤潤好似在流永。
這時他的手指將那陰穴囗撥開,見有一個如紅豆般的肉粒突出來,漲的飽滿且輕盈的抖動。
這時侯席小蓉全身劇烈的扭著,腳不停的伸縮,且嘴上不時的輕哼著:“哦……阮大哥……我……哎唷……好難受……”
阮天華也趕緊將自己脫光,阮天華握著她的手,將她引到他的大寶貝去,席小蓉的手接觸到了他大寶貝上濃濃的毛。
最後,她緊緊地握住了它。
席小蓉用手一下一下的緊握著,他的大寶貝,受到如此的壓迫,就更堅硬,更粗大了。
她心里想著:他的寶貝如此的粗壯,如此我的小穴那受得了?
阮天華又用手輕輕地輕搓細揉她的陰核,席小蓉的身子連連的顫抖,騷癢難忍,淫水已淌淌的流出,席小蓉微微的反抗著,但是雙腿已被阮天華撥開成八字形,大大的開著。
阮天華手握著粗壯的大寶貝,觸到了席小蓉的穴口,只是那麼一接觸,周身如同觸電般非常酥癢,她更是騷浪的叫著:“哎唷……大哥……你……你不要……逗我了……我受不了……唔……”於是阮天華將她的玉腿往上一推。
“哦……”席小蓉她不曾如此過,因此整個人已是軟綿綿,而進入飄渺的境界。
阮天華此時欲火更烈,他握著大寶貝,對准穴口,猛提腰身,臀部下沉,只聞“噗滋”一聲,大寶貝已沒入半截,但是她已是叫聲連連:“哎唷……哥……輕點……我的穴……會給你……衝裂……唔……好□……唔……”席小蓉痛得淚珠直流下來。
阮天華安慰道:“小蓉,你忍耐一下,一會就會好了。”雖然他的寶貝,只進入半截,但她已是絲絲的痛,她全身扭動,且全身發抖,阮天華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用力又一挺。
“哎呀……不……不……我受不了……痛……痛呀……唔……”阮天華見她如此,不敢過份向前頂,他緊緊的擁抱著她,而手又在乳房上輕揉,按、有時也低下頭輕輕的吸著乳頭。
席小蓉經過了這樣的溫存,痛苦也減了不少。
“唔……”這樣阮天華又提槍上陣,他更是迫不及待,於是他猛然的猛烈的向前一頂。
“噯呀……不……哦……”她雖然叫聲連連,但是大寶貝已完全的沒入。
“唔……好可怕……唔……”她的陰戶雖然是疼痛,可是由於也很舒服,因此淫水也在不知覺中,潺潺的流出來。
他的大寶貝也感覺到穴內已有水了,便擺起下身一插一抽的動了起來,他可不敢動的太急促。
“喔……不……還是會痛……不要……”剛開始插時,席小蓉覺得十分難受,可是等到阮天華抽動了一會,帶出了不少的淫水,滋潤了小穴後,漸漸痛苦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異常。
“喔……剛才痛死了……現在……好多了……唔……”阮天華見她痛苦消失了,他便不客氣的強抽猛插。
“噗滋”、“噗滋”之聲,不絕於耳,好在這是在封閉的石室,不虞有人聽見。
“喔……美……爽極了……”席小蓉呻吟著,阮天華使出渾身的解數,一次比一次插的深,可謂次次見底,攻擊如排山倒海般,她只覺得,他的一抽一插,都帶來了美感。
突然席小蓉雙手抱著他的臀部,而頭咬著他的肩膊,一陣的吟叫:“哦……大哥……好舒服……美極了……哎唷……你……你這只寶貝……真厲害……唔……我……我好舒服……”
她那陣陣的低吟,帶給他無比的欣慰,因此欲火更上升,抽動更急,又聽到她叫著:“哎唷喂……快……插快一點……哥……我……我要泄了……”阮天華看她已如此的興奮,既將高潮,因此插的更起勁。
稍後一股熱騰騰的浪水,和著血水直涌而出,使的整個床上濕淋淋的。
“唔……好舒服……喔……”原來席小蓉忍不住丟了一次陰精。
她的雙手忍不住的在他背上撫摸著,阮天華還是在猛烈的攻擊著,席小蓉此時已受到抽插的甜頭,所以她猛擺粉臀,上下的迎合,很有節奏感,他見她愈弄愈騷,他干的更賣力,次次直搗花心。
“唔……好……好……頂進去一些……喔……”阮天華正插的起勁,突然身子一陣顫抖,精門大開,一股強而有力的陽精,直射花心上。
席小蓉的花心受到衝擊,使她更加興奮,因此雙手一抱,兩腿一夾,阮天華射了精,整個人也樂昏了頭,兩人相擁在一起,體味著高潮後的平靜。
休息過後,兩人起身穿上衣服,看著床上的狼藉,席小蓉羞得滿臉通紅,阮天華低聲笑道:“現在你放心了。”席小蓉嬌羞不已,但是心中卻是甜甜的。
阮天華有些擔心地道:“你不要緊吧?”
席小蓉立起身子,臉上嬌紅未退,說道:“我不要緊,我什麼都不怕了,現在就領你去找爹他們。”她依然覆上了於立雪的面具,隨手提起一柄長劍,說道:“你隨我來。”席小蓉走在前面,伸手推開石門,兩人走出石室,她依然繞著石壁走去。
阮天華道:“我想這中間一定有機關,不能踩的,但我們不會縱過去嗎?”
席小蓉含笑道:“從中間走過去,都是翻板,會落到下面的鐵網中去,但如果不沿著這三面石壁下走過去,石門就不會開啟,如果筆直縱過去,上面就會有一大蓬弩箭射出來。”
阮天華道:“這里有這許多機關,爹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呢?”
席小蓉道:“不會的,今晚進入青螺山莊的人,師傅只是想把他們收為己用,不會把他們引到設有厲害埋伏的地方去的。”兩人迅快沿著右首石壁繞了一個圈子,等他們走近石門之際,壁上石門果然無聲無息的開啟了。
這道石門外面,就是甬道了,席小蓉口中輕聲道:“我們要走得快點了。”說完,從懷里取出—個精致的火筒,打著了,腳下加快,一路奔行過去。
她剛剛破身,走路還有些不便。
阮天華就是沒火筒也看得清楚,這里並不是方才的來路,他忽然想起方才替席小蓉運功之際,聽到鐵若華的尖叫,忍不住問道:“你停一停,方才我替你運功的時候,聽到鐵若華呼救的聲音,好像被人擒住了。你知不知道會是什麼人把她擒去了?”
席小蓉一怔道:“你聽到鐵若華呼救的聲音?那為什麼不去救她呢?”
阮天華道:“那時我正在替你運功,如何還能分身救人?”
席小蓉心里甜甜的,偏頭問道:“你要不要先去救鐵若華?”
阮天華道:“不知她會不會有危險?”
席小蓉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阮掌門人一行,是不會有危險的,我們從這里去,先救鐵若華,就是迂回一點,還算順路。”
阮天華問道:“你知道鐵若華在那里?”
席小蓉道:“這條甬道,是由天罡門的人扼守的,我名義上依然是天罡門的人。”
“好。”阮天華道:“既然順路,那就先去救鐵若華也好。”
席小蓉道:“你隨我來。”轉身朝來路行去。
阮天華跟著她走,不過一回工夫,前面就出現了一條岔道,席小蓉朝左首岔道走去。
這回不過走了一箭來路,突聽前面有人沉聲喝道:“什麼人,還不站住?”
席小蓉道,“我是於立雪。”只見黑暗處人影一閃,走出兩個人來。
阮天華一眼就認出這兩人來,他們正是天罡旗的廣法道人和辛無忌,朝於立雪略一抱拳,便自朝左右退開。
席小蓉領著阮天華走沒幾步,就轉過身伸手朝左首石壁一推,立時被她推開一道石門,舉步走入,阮天華也跟著走入。
室中點著燈,於老夫人坐在一張石椅之上,她右手一把石椅上坐的是一個黑衣婦人,阮天華認得是伏大娘。
兩人看到席小蓉走入,她身後跟著阮天華,似乎有些意外。
席小蓉道:“聽說姥姥擒來了一個人。”
於老夫人冷冷的道:“老身擒來的人,不止一個,一共有三個之多。”
阮天華在感覺上,於老婦人臉色似乎有些不善,聽說她擒來了三個人,心頭不覺一緊,忍不住道:“老夫人擒來的三人,不知是誰?”
於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問道:“老身如果記憶不錯,你應該是阮公子了?”
阮天華點點頭,抱拳道:“在下正是阮天華。”
席小蓉奇道:“姥姥認識他?”
於老夫人淡淡一笑,說道:“豈止認識?他是第二個於立雪,不然君山大會上,怎麼會出現三個於立雪的呢?”
席小蓉道:“姥姥還沒有說擒來的三個什麼人呢?”
於老夫人道:“老身擒來的都是鐵手幫的人,你問這干嗎?”
“鐵手幫的人?”席小蓉道:“那麼鐵若華也是姥姥擒來的了?”
於老夫人道:“鐵若華是鐵手幫的幫主,老身自然非把她擒來不可。”
席小蓉道:“姥姥把鐵若華交給我。”
於老夫人冷聲道:“老身為什麼把鐵若華交給你?”
席小蓉一怔,望著她,驚異的道:“姥姥怎麼這樣對我說話?”
於老夫人道:“你是老身的小孫女,老身這樣說話,有什麼不對?”
席小蓉又是一怔,說道:“你……”
於老夫人忽然森笑道:“其實你並不是我小孫女,對不?你是夏非幻的徒弟,她要你假扮我小孫女。”
阮天華道:“這麼說,老夫人沒有被迷失神志了?”
於老夫人道:“你以為老身真會被玄陰教迷失神志碼?”
阮天華喜道:“如此就好,今晚家父和華山、太極,八卦、六合、五山等門派的掌門人,進入青螺山莊山腹,就是來救君山大會被玄陰教迷失神志的人的,老夫人的令孫女於立雪就是和家師等人在一起,當時一共分成四撥,如今均已失去連絡,老夫人如能和大家會合,那是最好也沒有了。”
於老夫人嘿然道:“老身已經聽說各大門派的人,進入山腹來了,也確實要去和他們會合,但目前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們兩個先拿下了,你們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老身動手?”原來她認為阮天華和席小蓉一起進來,自然是玄陰教的人了。
她話聲才落,阮天華已經發覺身後石門走進來兩個人,不用說也就可以猜得到是廣法道人和辛無忌了。
他只作不知,連頭也沒回,只是含笑道:“老夫人以為在下是玄陰教的人嗎?”
於老夫人道:“難道不是?”
阮天華道:“當然不是,在下是今晚才進來的。”在他說話之時,身後已經被人以極快手法連點了四五處穴道,
於老夫人面有得意之色,朝席小蓉道:“老身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就叫你立雪吧,你是夏非幻的徒弟,而且已經知道丁老身的行徑,老身自然非把你拿下不可,你同伴已被制住穴道,現在該你束手就縛了。”
席小蓉聽得一驚,失聲道:“什麼,阮大哥被你制住了穴道?”
阮天華站在她身後,聞言說道:“沒有呀,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於老夫人明明看他被辛無忌點了身後幾處穴道,此時看他說話神情絲毫無異,心中也覺得奇怪,說道:“阮公子不妨舉起手來試試就知道了。”
阮天華雙手朝前伸屈了兩下,笑道:“在下不是好好的,幾時被制住穴道了?”這下,直看得他身後的廣法道人和辛無忌臉色大變,他們怎麼也不相信明明點了他穴道,他雙手何以還能舉得起來?
廣法道人沒有作聲,疾跨一步,雙手同發,閃電般朝他身後點落。
這回他出手自然加重了勁力,五指連彈,幾乎每一指均可勁透筋骨,若是一個普通練武的人,被他以這樣的重手法點穴,定會當場昏厥過去,此後縱然解開穴道,也得終身成為殘廢。
阮天華不覺怒從心起,冷笑一聲回頭道:“廣法道長,你是玄門之士,在下和你無怨無仇,你居然以重手法連點我“靈台”、“入洞”,“攢心”、“氣海”等七處大穴,縱然解開穴道,今後也勢必成為殘廢,出手何其毒辣如此?”
席小蓉聽得大驚失色,鏘的一聲摯劍在手,忙道:“阮大哥,你快轉過身來,我給你解穴。”
阮天華瀟灑一笑,從容說道:“你阮大哥的穴道,豈是區區重手法所能制得住的?”在他說話之時,辛無忌右手施展重手法,閃電一掌擊在他後心之上。
於老夫人右手及時抓起鳩頭杖,虎的站起,伏大娘也不怠慢,一手迅疾撤出長劍。
這幾下動作,幾乎快得全是一瞬之間的事。
阮天華背心挨了一記重手法,依然若無其事,徐徐說道:“於老夫人,在下因老夫人幾位並未被玄陰教迷失神志,應該是友非敵,玄陰教倡亂武林,是大家的公敵,各門備派應該聯手合作,不可傷了和氣,否則廣法道長和辛老丈一再在背後向在下襲擊,在下豈會容忍到現在?”
於老夫人聽得一呆,問道:“阮公子沒有被玄陰教迷迭散迷失神志?”
阮天華朝她微笑道:“在下好好的幾時被玄陰教迷失神志了?”
於老夫人道:“阮公子可知她是什麼人嗎?”
阮天華道:“她叫席小蓉,本是玄陰教主夏非幻的門下,奉命假扮於立雪的。”
於老夫人道:“阮公子既然知道她的來歷,怎麼和她走在一起?”這話聽得席小蓉臉上熱烘烘的,差幸她戴著假扮於立雪的面具,不然叫她羞煞人了。
阮天華道:“席姑娘身負重傷,是在下把她救醒的,經在下勸說,席姑娘深明大義,答應領在下去救家父等人…”
於老夫人點頭道:“原來如此,老身倒是錯怪兩位了,阮公子且請稍坐,俟老身辦完一件事,咱們就可以出去了。”說到這里,抬頭朝廣法道長和辛無忌說道:“兩位護法請把鐵手幫的人押出來。”廣法道人和辛無忌答應一聲,轉身朝左側一間石室走入,押著三個出來。
那是鐵若華、鐵三姑、和飛天鼠來復。
阮天華看得一怔,來復留守在大天井外面的人,怎麼也被他們擒來了?
於老夫人口光冷厲,一抬手道:“伏大娘,你去解開他們的啞穴。”伏大娘走過去,右手在三人頭後拍了一掌,三個人同時候地睜開眼來。
鐵若華看到阮天華,剛張了張口,還沒出聲。
鐵三姑已經陰沉的道:“於婆子,你想怎的?”
於老夫人一臉俱是殺氣,喝道:“鐵三姑,你已經可以開口,老身有話要問你。”
鐵三姑怒聲道:“你把我擒來,這是什麼意思?”
於老夫人厲笑道:“你不是聽到了嗎?老身有話要問你。”
鐵三姑道:“你要問什麼?”
於老夫人切齒道:“二十年前的夏天殺死天罡門主於潛和我門中二十九條人命,都是鐵手幫干的?”
鐵三姑道:“不是。”
於老夫人怒聲道:“還說不是你們?”
鐵三姑尖笑道:“鐵手幫殺的人不在少數,殺了何用抵賴?不是我們殺的人,鐵手幫也不用替別人背黑鍋。”
於老夫人氣呼呼道:“那麼半年前天罡旗在三山廟集會,殘殺了十七個人,總是你們鐵手幫的人干的了?”
鐵三姑道:“不錯,鐵手幫是江湖的殺手組合,誰出得起錢,咱們就受他的雇。”
於老人人問道:“是誰雇你們去的?”
鐵三姑道:“干咱們這行,唯一的信條,就是不能泄漏雇主的姓名,你以為我會說嗎?”
於老人人道:“老身要知道的事,你不說出來,只怕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伏大娘切齒的道:“老夫人,還是由屬下來問他。”
於老夫人點點頭道:“不給她吃些苦頭,她是不肯說的,你只管給我下手。”
伏大娘走到鐵三姑身邊獰笑道:“姓鐵的婆子,你說不說?”口中說著,右手已經朝胸前抓去,她手法特殊,這一抓,鋼爪般的五指落在鐵三姑胸脅間五處大穴之上,緊緊抓住不放。
鐵三姑臉上神色劇變,口中就殺豬般叫了起來。
鐵若華怒喝道:“住手,你們要問三姑什麼,可以好好的問,使用這樣歹毒手法,算得什麼?”
伏大娘獰笑道:“小丫頭,天罡旗二十年前被人暗中偷襲,二十九條人命慘遭殘殺,幾個月前,在三山廟集會,又被你們鐵手幫殺死了十七個人,這筆血債,咱們該不該找你,鐵手幫算?老娘抓她五陰絕脈算得了什麼?”
鐵若華道:“二十年前的春天,鐵手幫同樣遭人襲擊,先父和手下十二煞星,除陸大成等五人因外出未歸,其余的人,都在兩管暴雨梨花釘和一筒黃蜂針的夾擊之下慘遭殺害,鈥手幫幾乎頻臨解體,怎麼還會在那年的夏天偷襲你們天罡旗?至於你們說鐵手幫幾個月前又去三山廟襲擊你們,死傷十七個人,我雖沒聽三姑說過,但方才三姑承認是受雇於人,你請放開手,由我來問她。”
“兩管暴雨梨花釘、一筒黃蜂奪命針。”於老夫人聽了口中喃喃自語,心想:“天罡旗二十年前遭人夜襲,不也是用兩管“暴雨梨花釘”和一筒“黃蜂奪命針”夾擊之下,使人無法還手的機會,一舉被殺害的嗎?”
伏大娘哼道:“你是鐵手幫的幫主,她不會告訴你嗎?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要她據實說來。”一面果然五指一松,放開了鐵三姑的五處絕穴。
鐵若華道:“三姑,當時究竟是什麼人化錢雇用鐵手五煞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說出來了,不就沒事了嗎?”
鐵三姑痛澈心肺,只是喘著息,厲笑道:“好,我說,雇咱們去三山廟是為劫持於立雪,五煞殺慣了人,只有抵抗,他們決不會留活口的,那只能怪被殺的人武功太差,自不量力,至於雇咱們的人,那就是形意門的夏鴻暉。”夏鴻暉叛離形意門,現在是玄陰教的總護法。
她因看到阮天華在邊上,故意把夏鴻暉說成形意門的。
於老夫人一怔,說道:“會是夏鴻暉?”接著自言自語的道:“晤,不錯,他第一次見到老身,要咱們利玄陰教合作,老身沒有答應他……”說到這里,不覺怒聲道:“這姓夏的,老身絕不會放過他的。”接著一揮手道:“好,老身給你們一個全屍,廣法、無忌,你們給我點他們死穴……”
“且慢。”阮天華一擺手,說道:“老夫人,二十年前的血債既非鐵手幫所為,三山廟這檔事,乃是在下親身經歷,殺人的是鐵手五煞,而且又是玄陰教夏鴻暉在幕後主使,冤有頭,債有主,這和鐵手幫三人無關……”
於老夫人沉哼道:“鐵手五煞已死,夏鴻暉老身不會放過他的,三山廟死了本門十七個人,老身殺他們三個,還會冤枉嗎?老身給他們全屍,已經夠便宜了。”一面催道:“你們還不給我動手?”阮天華身形一晃,已經閃到鐵若華三人身邊,揮手之間,就解開了他們身上受制的穴道。
他這“紫府迷蹤”身法,何等快速?
廣法大師和辛無忌連人影都沒看清。
鐵三姑、鐵若華、來復三人身上穴道一松,立即閃動身形,掠了出去。
鐵若華一下掠到阮天華的身邊,鐵三姑卻一聲不作,朝石門外疾衝出去。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一閃間的事,等到廣法大師和辛無忌發現鐵若華等三人穴道已解,於老夫人和伏大娘也看到是阮天華出手替他們解開的穴道,只是此人身法奇快,誰也無法及時攔阻。
於老夫人滿臉殺機。
霍地跨上一步,左手一擺,喝了聲:“給我守住門戶,不准放走一個。”一面沉喝道:“好小子,原來你存心和天罡旗作對來的。”廣法大師、辛無忌一左一右閃身攔到石室門口,但鐵三姑早已衝出。
伏大娘手拔長劍,緊隨著於老夫人左側,跨上了半步。
阮天華一怔道:“老夫人……”
於老夫人怒聲道:“不用多說,誰攔我報仇,誰就是天罡旗的敵人,小子,你亮劍。”
伏大娘長劍一指,喝道:“鐵若華,你也亮劍。”石門已由廣法大師和辛無忌把守,那是阮天華等四人的身後,如今迎面又有於老夫人和伏大娘逼了上來,石室地方不大,四人等於被圍在中間。
鐵若華也怒聲道:“亮劍就亮劍,誰還怕了你不成?”正待舉手拔劍。
阮天華左手一擺,說道;“若華,你不能拔劍,於老夫人是報仇心切,也可以說找錯對象,你退到我身後去。”一面抬目說道:“老夫人,這里是玄陰教腹地,三山廟十七條性命,是鐵手五煞殺的,如今鐵手五煞已死,但雇他們的夏鴻暉則是玄陰教的總護法,老夫人要報仇,也應該找夏鴻暉,咱們之間更應該同仇敵慨才是……”
於老夫人厲聲道:“夏鴻暉逃不了,你們也走不了,老身殺了你們,自會去找夏鴻暉的,小子,接招。”右手抬處,風頭杖呼的一聲,迎頭直擊過來。
席小蓉已接下了面具,聞言氣道:“於婆子,你講不許理?”
阮天華劍眉微軒,左手先揚,示意席小蓉不必多說,右手也同時抬起,迎著於老夫人鳳頭杖往上劃起,口中朗笑一聲道:“在下不願和老夫人動手,你把杖收了。”他最近連遇強敵,“紫正神功”在應用上已經熟練了甚多,這一抬手,“紫正神功”就應手而生。
一道無形勁氣,一下托住了迎頭擊落的杖勢。
於老夫人先前看他舉手往上迎來,心中還暗暗冷笑:“好小子,你還不知道我這支鐵杖有多重?”他這支鳳頭杖足有八十斤重。
那知杖勢要落未落之際,突覺被一股無形氣托住,停在上面,再也劈不下去。
這下,真把於老夫人看得心頭大為凜駭,暗道:“這小子只有幾個月工夫,從那里學來如此驚人之藝?”
於老夫人見多識廣,一時也想不出阮天華這點年紀,竟會有這般絕高的身手,心中自然不信。
右手迅疾一收,但在杖勢攻回之際,發腕一振,杖頭挑起斗大一個杖花,朝前直搗而出。
這一記,正是三十六手天罡旗中絕招之一,出手之快,如同閃電,目力稍差的人幾乎連看都未必看得清楚。
阮天華因自己已經一再容忍,她出手還如此毒辣,不覺心頭有氣,本來上抬的右手忽然往下一沉,向外揮出。
這一下當真拿捏得極准,手腕一沉,手掌正好壓在直搗過來的杖頭之上,已把杖勢壓得下落了數寸之多,等他向右揮出,卻把杖勢向外格了開去,換句話說,就是把杖頭向右首直蕩出去。
於老夫人直送的杖勢被他蕩開,力道未消,一個人留不住勢,隨著杖勢朝左前方衝出去了兩步之多,才站住樁。
伏大娘站在她左首,急忙跨上一步,劍交左手,把她攙住。
於老夫人不由怔立當場,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年輕人身手會有如此高明。
她自知絕非人家對手,方才一連兩招,對方都沒有還手。
於老夫人怒道:“好,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功夫倒不錯,看杖……”掄起杖,正欲再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