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服裝商場開張,西門慶、何官兒、韓道國等人很是忙碌了一陣。正如何官兒所意料的,商場一開張,生意特別紅火,西門慶是名人,又在電視上做了幾天廣告,清河市的男女老少來了不少,頭三天的營業額超過十五萬元,把個西門慶樂得合不攏嘴,在嫖場上混,沒有錢萬萬不行,現在又多了個資金來源,叫他如何能不樂?
工作再忙,西門慶也沒忘了教王六兒學開車的事。這天上午,秋高氣爽,萬里睛空無雲,西門慶開著小轎車,來到韓道國家門口,按了幾聲喇叭。不一會兒,王六兒從屋子里飄然出來了,上身依然是那件黑色芝麻呢高腰休閒服,下身換了條藍色牛仔褲,顯得格外精神。
王六兒帶股濃郁的香水味鑽進車內,朝西門慶含羞地一笑,說道:“我家韓道國讓你關照,為小女愛姐的事讓您費心,現在又教我學開車,一次次給西主席添麻煩,叫我怎麼過意得去,欠下這些人情債,不知道啥時候能還得清。”西門慶見王六兒這般會說話,心中甚喜,順水推舟地說:“王小姐說錯了,不是人情債,是感情債,你想啥時候還都行。”又問道:“你家女兒愛姐的事,商量好了沒有?”王六兒點頭答道:“定下了,我們聽西主席安排。”西門慶道:“哪是聽我的,也是為了你們好。”說著發動引擎,小轎車沿著大街向西駛去。
練車場設在清河西郊,這兒原來是個軍用飛機場,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那支空軍部隊撤走了,飛機場卻被遺棄在那兒,成了清河人民練車的好地方。附近的菜農見每天來練車的人很多,就在路口設了道卡子,來練車的人都必須買十元錢門票,方得入內。但是有一條規矩,車牌號碼0至100的,均是清河市委、市政府的車,一律享受免費的待遇,西門慶車牌照是88,自然在享受免費待遇之列,小轎車開過路卡時,戴大蓋帽的收費人站得筆直,莊重地衝西門慶的車行禮,西門慶按了按喇叭,向收費人致意。
練車場很寬闊,西門慶駛著車,加大馬力跑了一圈,王六兒手捂在胸前,夸張地叫道:“哎呀我的媽,你開這麼快,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西門慶也不說話,抿著嘴微微笑,慢慢把車停下來,對王六兒說了聲:“你來。”說著下車,和王六兒換了個位置。
王六兒坐在駕駛席上,手足不知所措,西門慶告訴她,車發動前手閘打到一檔處,腳踩離合器,然後一點點松開,同時另一只腳踩油門閥,等車起動了再換到二檔。王六兒似懂非懂地按照西門慶的指令操作,“吱”
地一聲,車忽然動了,猛地向前躥出十幾米,王六兒咯咯笑著,沒把持住方向盤,小轎車像條橫行的巨蛇,在車道上左右晃動,西門慶趕緊去扶住方向盤,車才平穩下來。王六兒興奮地問:“車走起來了?我會開車了?”西門慶道:“別說話,眼睛看前方,方向盤掌穩了,加油門,對,就這樣,再換到二檔。”西門慶手把著手,邊說邊給王六兒示范。
練了一個多小時,西門慶將車開到一個僻靜處,停了下來,說道:“休息一會兒,我們說說話吧。”王六兒微笑道:“一切交給西主席安排。”西門慶道:“什麼西主席,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我當多大一個官呢,倒把人叫得生份了。”王六兒問:“不叫西主席,我該叫你什麼?”西門慶說:“我喜歡聽人叫我慶哥。”王六兒是個善解人意的主兒,拋過來一個媚眼,親親熱熱地叫了聲“慶哥”,西門慶連聲應答,掏出早已准備好的一張存折,遞到王六兒手上,說道:“這點薄禮,是慶哥送六兒妹妹的見面禮,隨便你去買點什麼金銀首飾。”
王六兒打開存折一看,上頭戶主一欄,寫著王六兒的名字,存款金額兩千元整。王六兒推辭道:“怎麼好意思,這一來,欠下的情越發多了。”說著要把存折還給西門慶——當然只是象征性的,西門慶抓住她那只白嫩的手,往她懷里送去,說道:“如果想還的話,到時候連人一起還給我吧。”說著在王六兒胸前摸了一把,王六兒臉臊得通紅,警覺地朝四周看看,莊重地說:“慶哥,你喜歡我,我也能看出來,可是有句話說在前頭,我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輕薄女子,隨便什麼人給錢都能上的。”西門慶笑說:“這我知道,如果六兒妹妹是個輕薄女子,我怎麼會看得上?”
聽了這話,王六兒舒展開笑容,說道:“我還有句話,慶哥如果要同我相好,我們就好個長久的。”西門慶道:“對對,好個長久的,六兒,坐過來讓慶哥抱抱。”王六兒扭捏著,說道:“慶哥好直爽,人多眼雜,多不好意思,改日找個機會,我一定陪慶哥好好玩耍。”西門慶道:“六兒,別吊我味口,愛你愛在骨子里,想你想得我心痛。”
王六兒拗不過西門慶,爬過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說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要是叫人看見,你我顏面要丟光了。”西門慶一邊摸著她的乳房一邊說:“六兒,你說改日我們玩耍,可是我今天就等不及了。”王六兒“撲哧”一笑,說道:“男人都這樣,一個比一個猴急。”西門慶見王六兒並不反對,遂用手去脫她的牛仔褲,王六兒紅著臉說:“慶哥,都怪你,撩逗得我下邊都濕了。”西門慶“嘿嘿”一聲怪笑,飛快褪下褲子,氣喘吁吁按住王六兒,在淫車後排座位上草草做成了好事。
事情做得馬虎,未能盡興,西門慶有點懊悔,王六兒抱怨道:“人家的高潮還沒到,慶哥就完了。”西門慶一邊系褲子一邊安慰她說:“今天環境不好,換個日子,我們再好好玩耍一回。”王六兒道:“誰叫慶哥這般猴急的,我早說過改天再玩耍,過幾天,送我家愛姐到省城濟南,慶哥要是也去的話,就太好了。”西門慶在婦人臉上親一口,說道:“看著六兒的份上,我一定得去。”王六兒高興得什麼似的,非得讓西門慶再親她一口,這才罷休。
送愛姐到省城濟南,是西門慶和王六兒的一個好機會,辦正事才用去不到半天時間,西門慶開著車,先將韓愛姐送到官人蔡京家里,寒暄了一陣,王六兒拉著韓愛姐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說著說著眼淚就快出來了,西門慶在一旁道:“愛姐這是攀高枝兒,鳳凰落在梧桐樹上,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倒落眼淚了。”王六兒很善於見風使舵,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說:“能到首長家當保姆,是我家愛姐的福份,我這是高興的。”
蔡京面容清癯,鷹鼻鷂眼,顯得頗有精神,平時保養得很好,經常打打保齡球、高爾夫球什麼的,五十多歲了,看上去像四十多歲,這樣的人,官場上叫做年富力強。這會兒,蔡京的目光一直定定地看著韓愛姐,把個小姑娘看著有點不知所措。倒是蔡京的夫人不錯,熱情地同王六兒噓寒問暖,說道:“把孩子送到這兒,你盡管放心,我們拿她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三伏天熱不著她,三九天凍不著她,過幾年,等孩子長大了,再給她找份工作,尋個好婆家,孩子的將來,家也許就安在濟南了。”王六兒說:“那敢情好,拜托嫂嫂了。”
中午吃飯時,蔡京把一行人帶到附近一家小餐館,抱歉地一笑,說道:“最近正在搞廉政建設,反對大吃大喝,身為領導干部,不得不帶頭執行。”西門慶心里暗暗罵道,狗屁廉政建設,這是私人請客,怎麼同廉政掛得上勾,這蔡京也太小氣了。嘴里卻恭敬地說道:“首長對自己要求嚴格,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蔡京謙虛地說:“哪里哪里,離人民的要求還相差甚遠。”
服務小姐拿來菜單,蔡京先點了個干煸盤鱔,把菜單交給他的夫人,夫人點了剁椒魚頭、玉米羹,又把菜單推給王六兒,王六兒平時很少上餐館,不知點啥菜好,連聲說:“我隨便。”西門慶笑道:“不知這家餐館有沒有‘隨便’這道菜,我來看看吧——”說著一口氣點了清蒸桂魚、雞尾蝦、魚籽燉豆腐、紅燒山藥田雞等四五樣菜,又要了一瓶干紅葡萄酒、三廳椰奶飲料,擺明了一付由他買單的派頭,王六兒不懂官場上那套虛偽作派,嚷嚷道:“夠了夠了,首長要廉政哩。”
吃過飯後,果然由西門慶三兩步跑過去買了單,蔡京說:“西主席啊,不行不行,到了省城,怎麼還讓你破費。”西門慶道:“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誰掏錢還不是一樣的,再說,首長靠拿工資過日子,平常應酬那麼多,也該省著點花。”蔡京表揚他道:“難得你這麼一個機伶人,要是放在我手下工作,我早把你提拔起來了。”西門慶道:“首長有這個心,我就滿足了,俗話說,山不轉發路轉,路不轉石頭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轉到首長手上,還望首長多多關照才是。”
走出餐館,將蔡京、蔡夫人、韓愛姐送回省委大院,西門慶和王六兒就要告辭,蔡京等人拱手相送,眼看著王六兒眼圈紅了,西門慶怕她再掉眼淚,於是趕緊發動汽車,加大油門,一溜煙駛出了省委大院。
淫車行駛在大街上,等王六兒心情平靜了,西門慶問道:“我們上哪玩兒去?”王六兒道:“哪兒也不去,找家安靜的賓館,我們先歇息一會兒吧。”西門慶一聽,心花怒放,就近找了家賓館,登記住了進去。一進房間,二人緊緊摟抱一起,又是親吻又是撫摸,鬧過一陣,西門慶不能自持,遂脫衣解褲,同王六兒在床上滾打成一片,玩耍了一回。
幸福的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天色就已經擦黑,西門慶感覺有點兒餓了,起身給服務總台打個電話,不一會兒,有人按門鈴,是賓館服務小姐送飯菜進來了。看著服務小姐退出房間時的背影,西門慶直舔嘴唇,王六兒不滿地撞撞他的肩膀,說道:“哪有這般看人家小姐的,小心眼珠兒掉出來了。”西門慶哼了一聲,說道:“有什麼值得看的,連六兒一半也抵不上哩,有了六兒,世界上再好的女子,我也不要了。”王六兒問:“假話還是真話?”西門慶說:“當然是真話。”王六兒顧不得一口飯含在嘴里,過來坐在西門慶腿上,摟住他的脖子連連親了好幾口。
吃過晚餐,王六兒收拾好碗筷,要送到服務台去,被西門慶叫住了:“你真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放下吧,服務小姐們會來收拾的哩。”王六兒放下碗筷,到衛生間去洗手,西門慶跟了進來,從後頭攔腰抱住她,嚷著要一同洗鴛鴦浴,王六兒也不掙扎,乖乖地讓西門慶脫了衣褲,抱到淋浴池里,王六兒有個特點,擅長口交,一膝跪下,含住西門慶那話兒玩耍起來。從淋浴池中出來,西門慶拿條干浴巾,也顧不得擦,將王六兒濕漉漉的身體裹住,抱到床上,二人雲雨交歡,顛鸞倒鳳,瘋狂地做成一處。
從省城濟南回到家里,王六兒滿心歡喜,對韓道國夸耀道:“我家愛姐有福份,她去當保姆的那戶人家,是個有權有勢的。”接著又說了一番省城見聞,官人蔡京家如何豪華氣派,裝璜得像個皇宮似的,客廳里停得下幾輛汽車,一盆叫不上名字的盆景,長得稀奇古怪,看上去明明是枯樹兜兒,卻冒出一大片嫩芽,還開了幾朵淡紅的小花,有一間屋子里,擺滿花花綠綠的石頭,琳琅滿目,叫人看花了眼睛……韓道國邊聽邊點頭,不住口地叫好,忙不迭地下廚房做飯炒菜,像接待從戰場歸來的功臣。
夫妻倆吃飯的當兒,韓道國問:“西主席這一趟與你同行,沒做什麼非禮的事吧?”王六兒放下筷子,朝韓道國瞅一眼,紅著臉兒說道:“不瞞你說,到省城去之前,他就勾引過我,我也不是個容易到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得到他的好處,我不會同他做那事兒,後來,他果然給了我一張存折,足足有兩千元哩。”王六兒說著,起身從衣櫃中拿出那張存折,遞給韓道國看。
韓道國將存折湊到燈光下仔細看了一會,見上頭戶主果然寫著王六兒的名字,也歡喜得不行,說道:“真是個舍得花錢的漢子。好六兒,好生點糊弄著他,如今這年頭,賺錢不容易,能傍上他這麼個大款,也算老天開眼。再說,你老公在他手下謀事,往後還少不了仰仗他關照哩。”王六兒抿嘴笑道:“這我知道,他能看上我,不僅是我個人的光榮,也是我們這個家的福份。”
韓道國想了想,說道:“往後你同他好,也別在外頭包賓館,一來破費銀子,二來人多眼雜,叫人撞上了,難免有流言蜚語,你可以放心帶他來家里玩耍,只管推說我不知道得了。”王六兒巴不得老公說這話,卻佯裝百般不情願的樣兒,說道:“好你個吃自在飯的,把我往火坑推,叫我去吃苦頭,你在一邊享福。”韓道國只好哄她道:“委屈一遭兒吧,好歹也是為了這個家好。”
夫妻二人說笑一會,韓道國收拾好碗筷,建議上床睡覺,王六兒卻要看電視,韓道國說:“一路旅途疲乏,還不早點休息,當心累壞了身子。”王六兒嫣然一笑,說道:“什麼呀,你老婆也不是金枝玉葉,看看電視就能累壞了?想那個事兒,你就直說了吧。”韓道國有點委屈,囁嚅道:“是想那個事兒又怎麼樣?我就擔心這個,你同他好了會冷落我。”王六兒“撲哧”一笑,伸手在韓道國褲襠里摸一把,說道:“傻老公,我再怎麼同他好,也好不過你,你我夫妻一場,是三世也難修的緣份,還要攜手一起看後半輩子的好光景哩!”
把個韓道國說得興高彩烈,抱起王六兒,直往臥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