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一年又一年:職業婦女們的愛和欲

  雅琴去卡爾加利,不到一個星期就回來了,還帶著文若。

  雅琴一直沒能做到的,加拿大的反華政客們做到了。

  妞妞也離開爺爺奶奶,回到爸爸媽媽身邊,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這天下班,袁芳正收拾東西准備回家,沉芸走進來,低著頭也不說話,往袁芳手里塞了一個信封,轉身就跑開了。

  袁芳挺奇怪,打開一看,登時變了臉色,放進包里便往外走。

  程教練的車已經等在外面了,袁芳上了車,沉著臉,一言不發。

  程教練不敢多問,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他想了一下,就把車開上了舊京通路,停在八里橋不遠處。

  他們又坐在了河堤上。

  無論人間如何悲歡離合,小河還在靜靜流淌著。

  九月中旬,岸邊的樹木已經開始變色,有的發黃,有的泛紅,還有的似褐,更多的依然是青綠色。

  放眼望去,煞是可愛。

  程教練性急,幾次想開口詢問,但還是忍住了。

  在他的眼里,心上人有時是一片烏雲,有時是一片彤雲。

  她好像被落日煊染的晚霞,千紫萬紅,千變萬化,又好像是掌心中的一支磁針,飄飄移移,捉摸不定。

  “程,你媽媽好像不喜歡我。”謝天謝地,袁芳講話了。

  “原來是為這個。”程教練松了口氣,“額吉不是對你的。好多年前,她帶來一個科爾沁的姑娘,名叫烏雲,是她老家一個什麼親戚的女兒。額吉說那姑娘腰胯寬,肯定能生兒子,我嫌她臉也太寬,沒答應。額吉覺得在老家人那里丟了面子,後來看誰家的姑娘都不順眼。額吉是草原上長大的,沒有一點心眼兒,其實很好相處的。”

  “這個我相信,你媽媽是個好女人。”袁芳點點頭,望著順流而下的一節枯枝,又說:“我是離婚女人,原因你也都知道,是我的過錯。”

  “小芳,別這麼說。”程教練扳過姑娘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那時你還小,不知道這世界復雜,事情已經過去了,只要咱們一心一意過日子,先前的事還提它做什麼?”

  袁芳低下頭,還是不太放心:“要是結了婚,天天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到時候吵起架,你就會想起這事來,覺得自己吃了虧。”

  “不!絕對不會的!”程教練拉著姑娘站起來,激動地說:“騰格里長生天作證,要說錯,也不是你錯了,是他媽的這個社會錯了!”程教練的聲音很大,引得幾個散步的人張望起來。

  袁芳趕緊拉著男朋友坐下,嘴里小聲埋怨著:“干什麼呀?人家以為你要就義了呢。”她一面說,一面拿出沉芸那個信封。

  程教練接過來,打開來一看,吃驚地說:“什麼?吳教授和小芸兒十一結婚?這麼快?”

  “程,我們結婚吧!”袁芳給了小伙子一個更大的驚訝。

  程教練呆呆地看著心愛的姑娘,不敢相信:“小芳,真的?”

  “不信就拉倒。”

  程教練跳起來,一把抱住姑娘:“太好了,我們也十一辦!好事成雙!”

  “不,下星期就辦!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面!”

  夕陽正在西下,燦爛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空,南飛的大雁排成大大的人字。

  河堤上,一個小女孩和媽媽正在散步。

  小女孩吵著要媽媽抱,媽媽累了,就對她說:“寶寶大了,不要抱!”小女孩手指著前面,奶聲奶氣地回答:“阿姨那麼大,還要叔叔抱!”媽媽順勢望去,在夕陽燦爛的余輝中,一個高大健壯的青年,懷抱著一個嬌小的姑娘。

  隱隱約約,傳來悠揚的蒙族民歌:鴻雁,天空上,對對排成行,江水長,秋草黃,草原上琴聲憂傷。

  鴻雁,向蒼天,天空有多遙遠,酒喝干,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吳彬和沉芸的婚禮辦得非常熱鬧,不次於鵬程和徐倩那次。

  程教練和袁芳沒有參加,他們留下一個很大的紅包,去土爾扈特人的老家,新疆巴音郭勒旅行結婚,說是然後還要去西藏。

  喧鬧了一整天,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一對新人都很累了。

  “小芸兒,咱們洗洗早些睡吧!”

  “嗯,我先洗。”

  等吳彬也洗好澡,披著浴巾走出來,新娘已經換好睡裙,縮在床頭,看上去很緊張。

  “吳彬哥哥,可不可以不做那事?小芸兒怕痛。”

  “小芸兒不緊張,剛開始有一點點痛,很快就好了。”吳彬摟住新娘,一面親吻著,一面安慰著。

  “吳彬哥哥,那你輕一點,小芸兒很害怕的。”

  “小芸兒不怕,吳彬哥哥會很小心的。”吳彬溫柔地撫摸著姑娘,從乳房到小腹,又繼續往下,探進小巧的內褲,緩緩揉搓著光潔的陰阜。

  姑娘開始動情了,涓涓細流,一股股止不住地淌出來。

  吳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蜜源,探尋著,摸索著。

  然而,他不得不停住了,因為,他的指尖,分明遇到了一層薄薄的膜。

  這一年真是喜事不斷。

  十一月的一個早晨,雅琴召集銷售部人員開例會。

  沉芸抱著一堆文件在分發。

  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職業套裝,是蜜月旅行時在南朝鮮買的,非常得體。

  大家看著都說好,可又覺得有點別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問:“小沉,你的裙子後面怎麼這麼皺?”沉芸停下來,擰過頭一看,不禁脫口而出:“啊呀,都是我老公,早晨都要出門了,非要再弄我一次。”轟地一聲,大家哄笑起來。

  沉芸面紅耳赤,放下文件,低著頭跑了出去。

  袁芳沒有笑,她拿起文件,繼續分發。

  會議結束以後,老約翰打電話給雅琴,說是有好事,讓她去一趟。

  雅琴快步來到總經理辦公室,老約翰遞過一份傳真,原來,總部批准了雅琴的提案,同意盡快成立中國技術中心。

  太好了!

  雅琴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高興地叫了出來。

  老約翰看著她,不無嫉妒地說:“雅琴,你真行,總部都被你牽著走,以後這里就更是你的天下了。”

  “約翰,別那麼酸溜溜的,這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技術中心這個主意,還是你出的呢。”雅琴嗔笑著,顯出女人溫柔的一面,格外嫵媚。

  “雅琴,我已經跟不上形勢,准備退下去了,以後,你可以大展宏圖了。”老約翰看著女人,搖搖頭,不無傷感,但又真誠地說。

  “不,約翰,你很健壯,一點也不老,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說的是心里話,雅琴,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和你共事,我真的很榮幸。”老約翰越發有些悲哀。

  雅琴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就沒有說話。

  男人覺察到了這些,他不願意弄得大家都不高興,很快就換了個話題:“雅琴,你丈夫回來了,他還適應嗎?”

  “謝謝你,他還行,下學期開始教課,現在主要是熟悉環境,申請課題等等,很輕松的。”

  “雅琴,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老約翰被女人的快樂感染了,他動情地凝望著女人。

  是的,老約翰說的是心里話,雅琴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這幾年來,他們相處得非常融洽。

  老約翰欣賞這個女人,鍾愛她,也嫉妒她。

  開始,他是抱著消遣和玩弄的態度的,但是後來,他越來越依賴她,越來越離不開她,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床上。

  自從雅琴的丈夫回來以後,老約翰沒有親近過這個女人。

  他知道,這個女人正和自己漸行漸遠,這是必然的,但他又不甘心。

  男人扶住女人的雙肩,聲音曖昧起來:“雅琴,我真的很高興,我們去套間里慶祝一下,好嗎?”

  雅琴看了男人一眼,搖搖頭,但也沒怎麼詫異。

  “我知道,你的丈夫回來了,你不需要我了,最後一次,好嗎?”男人懇求著。

  女人望望套間的房門,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說:“不,我丈夫回來了。”

  “看樣子,這里真的不需要我了。”老約翰長嘆一聲。

  雅琴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出軌的原因,一半是工作和生活的壓力,另一半則是長期的夫妻分居。

  現在好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一切都該正常起來了。

  雅琴從老約翰的辦公室出來,在樓道里遇見了袁芳。

  袁芳臉色不好,看起來很疲憊,體型也有些變樣。

  雅琴停下來,關切地問:“小芳,你最近怎麼一點精神也沒有?”

  “嗯,副總,我也不知道,就是老覺得累。”

  “多長時間了?”

  “從拉薩回來就這樣,是不是高原反應也有後遺症?”

  雅琴盯著女孩的腰身,仔細看了一會兒說:“小芳,你把工作盡可能往下面分散一些,多注意休息,不要搬重物,還有,高跟鞋就別穿了。”

  “這和鞋有什麼關系?”袁芳不解地問。

  雅琴笑笑說:“小芳,恭喜你,你要當媽媽了!”

  “啊?我還沒准備好呢!”袁芳大吃一驚。

  “傻孩子,女人早晚都要當媽媽的,越早越好。”雅琴溫和地開導她。

  晚上回到家里,雅琴和文若吃過飯,督促妞妞寫完作業,夫妻倆就洗洗上床了。

  文若靠在床頭看教案,雅琴穿著睡裙,坐在床邊往臉上抹晚霜。

  雅琴對文若談起袁芳懷孕的事,無限感慨地說:“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就更老了。”文若放下教案,把妻子攬進懷里,仔細看著女人的眼梢,魚尾紋已經越來越遮掩不住了。

  他內疚地說:“雅琴,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這些年苦了你了。”雅琴依偎在丈夫的懷里,感覺很幸福,嬌媚地說:“你讓我守了這麼多年的空房,你得賠我!”“好啊,你說怎麼賠?”男人的手,伸進了女人的睡裙,撫摸著,蕾絲內褲,被慢慢抹了下來。

  雅琴毫不示弱,一手勾著丈夫的脖子,一手探到男人的下身,把短褲扯到了膝蓋。

  男人蜷了一下腿,那可憐的短褲就被褪下來,拋到了床下。

  這對老夫老妻相互親吻著,交纏在了一起。

  文若摟著妻子的腰肢,一面撫摸著乳房,一面調笑著問:“告訴我,這幾年,你有沒有找個情人?”雅琴心里一緊,但沒有露出聲色,她嗔怪著男人:“你不要人家,人家當然要出去找,都怪那個徐倩,搶了風頭,人家老了,爭不過小女生了。”文若尷尬地笑笑:“我怎麼不要你了,我現在就要給你看!”男人翻身上去,分開女人的雙腿,正要入港,該死的電話響了。

  文若不情願地接起來:“喂,是鵬程啊,什麼?找雅琴,好,你等著。”文若捂著話筒,遞給雅琴:“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的老情人來約你了。”

  雅琴瞪了丈夫一眼,接過電話:“鵬程,這麼晚,有事啊?”

  “雅琴,大事不好了,徐倩提前了!我在婦產醫院,大夫說不行了,要動刀了!”電話里,鵬程語無倫次。

  雅琴也吃了一驚,又一想,不對頭,她放緩語氣問:“鵬程,你別慌,天塌不下來。慢慢說,是不是難產,要剖腹?”

  “是,是,大夫說位置不對,生不出來!都怪徐倩不好,就喜歡觀音坐蓮,現在好了,弄了個臀位,這可怎麼是好?”

  “別跟我說這些!”雅琴明白了緣由,打斷男人的絮絮叨叨:“鵬程,你聽我講,臀位也好,橫位也好,剖腹產都是一刀,沒什麼不安全的。你是要做爸爸的人了,別這麼沉不住氣,耐心等著,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不行啊,我怕,我要打電話給徐倩的爸媽。”

  “唉,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你別去擾民了,小心把老人嚇出毛病!等著,我這就過來!”

  “啊呀,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就不干那事了。”

  鵬程還在絮絮叨叨,雅琴不再搭理他,放下電話,一面穿衣服,一面對文若說:“徐倩難產,鵬程沒經歷過,嚇傻了,我得去看一看。”文若也趕忙找衣服:“這麼晚,不安全,我跟你去!唉,你把我的褲衩扔哪兒了?”

  徐倩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像媽媽。

  大家都說,將來又是個美人兒,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

  鵬程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叫妮妮,說是和妞妞湊成一對,長大了可以在一起玩兒,徐倩沒說什麼。

  這一年,夏糧秋糧雙豐收,冬小麥也長勢喜人。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