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一年又一年:職業婦女們的愛和欲

  徐倩最近沒什麼煩惱,過得很滋潤。

  自從懷孕後,鵬程什麼也不讓她做,每天車接車送。

  女人就是這樣,越寵越嬌氣。

  這天晚上,徐倩又在使喚她的丈夫了:“老男人啊,我嘴巴里沒味道,你去給我弄只燒雞來,要道口燒雞。”

  “沒問題,樓下小物美超市開到十一點,我昨天看見好像有燒雞,或者是德州扒雞什麼的。”鵬程放下游戲機就往外走。

  “記住,要道口燒雞,不要德州扒雞,符離集燒雞也不要!”

  “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鵬程一面回答著,一面走出房門,然後小聲加了一句:“我撕了標簽,你知道是什麼雞?”

  不到一刻鍾,鵬程就回來了,他把不知什麼雞放進盤子,在微波爐里熱了一下端上來,殷勤地說:“娘娘,請用膳!”

  “這是什麼呀?”徐倩皺著眉,“黑乎乎的,還這麼油。”

  “娘娘,這是雞啊,道口燒雞,明朝正德年間的老湯,所以顏色比較暗,雞哪有不油的?不油的那是鵪鶉。”

  “快撤下去!太惡心了!我不想吃咸的了,我想吃糖耳朵,你快去買!”

  “什麼?糖耳朵?那玩藝兒現在還有誰吃?這麼晚了,我上哪兒找去?”

  “我不管,我就要吃!”徐倩撒起嬌來,她想了想,又說:“天橋三十五路總站那兒有一個鋪子,糖耳朵做得特地道,才一毛二一個,我上小學時每天吃,你快開車去找找!”

  “您上小學時?上個世紀的事情啊!還三十五路總站?早就拆啦!這麼晚了,求您饒了我吧!”鵬程實在是無可奈何,又不敢得罪小妻子。

  正在為難之間,救星到了,電話響起來,鵬程一個健步接起來:“喂,噢,袁芳啊,不晚,不晚,她沒睡呢。”說罷,把無繩電話送到徐倩手里。

  徐倩接過話筒,頓時來了精神:“怎麼樣?丑媳婦見過公婆了?有沒有四冷拼四熱炒?他們怎麼個態度?”

  “吃得一般,我都沒敢放開了吃。他爸還行,挺客氣一老頭兒,就是他媽,怪怪的,好像老是在旁邊盯著我的腰。”

  “盯著你的腰?你穿露臍衫啦?”

  “沒有,哪兒敢呐!穿的是當年我姐留給我的布拉吉,走上街跟老冒兒似的!”

  “那就奇了怪了,先不管這個!那件事你怎麼說的?”

  “我就按你教的那麼說的,他們好像不太在乎這個,沒多問。”

  “這就對了!糾纏這個有什麼意思?現在的大學生,一進校就同居,一學期換一個,到畢業已經睡了八個了,對不對?說出去還是未婚!”

  徐倩眉飛色舞侃得正歡,一斜眼看見鵬程還站在邊上,便捂住話筒問:“傻楞著干嗎?女孩子說話你也想搭碴兒啊?”

  “不是,”鵬程委屈地解釋:“那個什麼,糖耳朵,怎麼辦?”

  “得了,得了,去給我來碗肉絲面,要手擀的,去吧,快!”

  鵬程走了,徐倩松開話筒,繼續說到:“芳兒,剛才說到哪兒啦?對了,你弄清楚沒有,他們家是私房,老輩兒里面沒什麼扯不清的吧?”

  這兩年來,天氣越來越反常,才剛到七月份,就已經熱得讓人受不了。

  這天下午,雅琴陷在老板椅里,正奄奄欲睡,電話響了,是前台打來的,說是有一個女學生來訪,自稱認識雅琴,名叫沉芸。

  雅琴趕忙吩咐:“帶她進來,她是從這兒出去的,你來得晚,所以不認識。”

  沉芸很快就被領了進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海軍連衣裙,白色的搭袢小皮鞋,沒有襪子,難怪被人當成了來求職的大學生。

  雅琴起身迎上去:“小沉,我一直在等你。”

  沉芸站在那里,怯生生地說:“我離開那家公關公司以後,又去三亞當了一陣子導游,現在三亞的旅游已經臭了街了,我實在沒地方可去了,雅琴姐,您還要我嗎?”

  雅琴把門關好,接了一杯涼水,遞給沉芸:“當然要,我缺一個可靠的秘書,你做過秘書嗎?”

  沉芸搖搖頭:“沒有,可我知道怎麼做。”

  雅琴坐回到老板桌後,看著沉芸:“說說看。”

  “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

  “好,就這麼定了。”雅琴起身拉住姑娘,“跟我來。”

  她們走過樓道,推開銷售部的房門。

  里面人聲鼎沸,一群已婚婦女圍著徐倩,正熱烈地討論是男是女的問題,袁芳也混在其中。

  看到雅琴,大家都很尷尬,一下子靜了下來。

  袁芳心細,認出了雅琴背後的沉芸,情不自禁叫了起來:“小芸兒,是你?”

  真的,是沉會計!婦女們圍了上來,問寒問暖。

  “沉會計,你一點都沒長大,南方潮濕啊,滋潤。”

  “小沉,聽說你賺了大錢,是來發紅包的吧?”

  沉芸大大方方地對大家說:“我沒賺到大錢,我不喜歡那邊的氣候,也不喜歡那邊的人,所以就回來了。”

  “回來好,回來好,那邊算什麼?整個一暴發戶,還吃果子狸!”

  “就是,回來好,你聽那廣東話就跟狗叫似的。”

  雅琴咳了一聲,大家才靜下來。

  雅琴吩咐袁芳:“小芳,領著你的小芸兒去人力資源部。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的。”袁芳過去牽了沉芸的手。

  “別忘了她過去的工齡!”雅琴走到門口,又回頭加了一句。

  “知道了,您快走吧!您不走,我們說話不方便!”徐倩催促著,顯然,她很興奮。

  這一陣子,吳彬忙得焦頭爛額。

  已經進入八月份了,新生馬上就要入學,可畢業班還有一半多的同學沒有找到工作。

  一九九九年,大專院校擴招,然後一年比一年招得多,說是什麼和國際接軌,教育產業化。

  在中國,凡是和國際接軌學來的,通常都是壞東西。

  二零零三年開始,盲目擴招的惡果顯現了,一批又一批大學生涌入就業市場,舊年的一批還沒消化完,新年的一批又撲了上來。

  幾千年來,中國的知識分子從來沒有這麼不值錢過。

  吳教授看著大家垂頭喪氣,心里火燒火燎。

  他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解決一個算一個。

  這天剛上班,他又來騷擾雅琴了。

  “雅琴,您好歹再收幾個吧,擦桌子掃地都行,學生們還賴在宿舍里,新生馬上就到了。”

  “小吳,我這兒也不是福利院啊,我都收了你五個學生了,實在安排不了。你應該勸學生們放下架子,現在不是招村官嗎?”

  “親姐姐啊,大老板啊,我給您作揖了。好些學生本來就是農村出來的,借錢繳的學費,欠了一屁股債。您收幾個吧,明年您再辭退他們也行,也算有了工作經驗,總比現在這樣強!”

  雅琴嘆了一口氣,說:“好吧,誰讓我也有事求你呢?你讓我想想,下禮拜給你答復。”

  “謝謝您!謝謝您!您是忙人,我不耽誤您了!”吳彬站起身正要走,沉芸敲門進來。

  她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衫,扎在及膝的黑色綢裙里,肉色的絲襪配著黑色的半高跟皮鞋,顯得清清爽爽。

  沉芸把一份文件放在雅琴的桌上,看見吳彬,嫣然一笑,轉身而去。

  可憐吳教授,魂魄全無,眼睛直勾勾跟著姑娘。

  姑娘消失了,他還望著房門,仿佛要看穿那層木板。

  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小吳,小吳!”

  “哎!”吳教授如夢初醒,“雅琴,這,不是沉芸嗎?”

  “是啊,她回來上班了,要不然我還可以多招你一個學生。”

  吳彬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站起來搖搖晃晃便走,到了房門,停下來,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她很像當初的芳兒。”

  雅琴正在看沉芸送來的文件,隨便應了一聲:“是啊,都是水一樣的女孩子。”突然,她好像覺察到什麼,抬起頭問:“剛才你說什麼?”沒有回答,吳教授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沉芸早早就來到辦公室。

  回到了熟悉的環境,她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沉芸給雅琴泡好茶,坐下來正啟動電腦,前台來電話了,說是花店送來一束鮮花給她。

  沉芸趕緊跑過去,是一束紅玫瑰,一共九枝,也沒有卡片什麼的。

  前台小姐問:“是不是你在南邊的什麼大款追過來了?”

  “不會呀,他們也不知道我在這兒上班。”

  沉芸捧著玫瑰,在樓道里轉了兩圈,才回去插在一個大瓶子里,灌滿水。

  姑娘一整天都很開心。

  第三天,還是一束紅玫瑰。

  第四天,又是一束紅玫瑰。

  會是誰送的呢?

  問送花的小妹,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個速遞員。

  沉芸托著腦袋,看著桌子上的三束鮮花,百思不得其解。

  雅琴看她可憐,想了想,拿起電話,打給了吳彬:“吳教授,你明天一早到我這兒來一趟,對,招工的事。”

  第五天早晨,鮮花沒來,吳彬倒是來了,還提著一個大編織袋,里面不知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

  雅琴關好房門,問他:“你的那些學生也都像你這麼蠢嗎?”

  “他們不蠢,能給你幫上忙的。親姐姐,怎麼啦?”吳教授摸不到頭腦。

  “花是你送的吧?”

  “嗯。”吳彬臉一紅。

  “你就不會附張卡片,寫幾句詩什麼的,讓人也好猜。”雅琴批評著不好意思的男人,“你知道她們都以為是誰送的嗎?樓下新來的保安!你說你自己蠢不蠢?”

  “蠢,蠢,我太蠢了。”吳教授簡直無地自容了。

  “這還差不多。”雅琴按了一下鈴,沉芸走進來,一身苹果綠的連衣裙,肉色的絲襪,白色的高跟鞋,上身還披了一件白色鏤空的小褂。

  吳彬的眼睛又直了。

  “小沉,你和吳教授去一趟亦莊的工廠,看看那兒有沒有空缺,可有可無的也算。中午吳教授管飯,下午別回來了,去吳教授學校,查一查課程設置和學生的成績。”

  “副總,這些事,好像打打電話就能解決吧?”沉芸不解地問。

  “叫你去你就去,別懶,路上讓吳教授給你買冰吃。”雅琴給吳彬使了個眼色。

  吳彬雖然蠢,但還沒蠢到家,他馬上接過話:“對,對,麻煩沉小姐跑一趟,我買冰激淋,哈根達思的。”

  一上午,沉芸吃了三份哈根達思。

  現在是中午,他們正坐在一家干淨的小飯館里,蘇南風味。

  沉芸吃著小餛飩,吳彬笑眯眯地看著她。

  “吳教授,謝謝您,我都快忘記我自己是蘇州人了。”

  吳教授沒有答話,還是笑眯眯地看著姑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小芸兒,別吳教授吳教授的,多生分啊?”

  “那叫您什麼呢?”沉芸歪著頭問。

  “叫我哥哥吧!”吳彬鼓起勇氣,探過身,湊近了姑娘。

  “好啊,吳彬哥哥,我從小就想有個哥哥,可以寵我。”姑娘高興地接受了。

  “小芸兒妹妹,哥哥寵你一輩子。”吳彬動情了。

  沉芸臉一紅,有點兒不自在,她想了想,換了個話題:“吳彬哥哥,你這大包捂得嚴嚴實實的,跟返鄉民工似的,里面是什麼寶貝呀?”

  吳彬不語,彎腰低頭,打開編織袋。

  沉芸目不轉睛地看著。

  啊!

  一束紫紅色的玫瑰,還點綴著滿天星!

  吳彬小心謹慎地拿出來,送到姑娘的懷里。

  姑娘捧著鮮花,淚光晶瑩,問:“真的是你?”

  吳彬點點頭說:“小芸兒妹妹,哥哥以後每天都送花給你。”

  沉芸低著頭,好半天沒有說話,她在強忍著淚水。

  終於,姑娘破涕為笑。

  “不要嘛,多貴呀,以後日子長著呢,錢要省著花。”這是個浪漫的女孩子,也是個吃過苦懂事的女孩子。

  在這紛亂的世上,她沒有媽媽,孤苦零丁,她需要的很少,就是一個溫暖的家。

  在南方,在最艱難的時候,她想到了嫁人。

  有很多男人想包她,卻沒有男人想娶她。

  這算什麼世道,嫁人都這麼難!

  外面還是驕陽似火,街邊的柳樹耷拉著,連從不疲倦的知了也不再唱歌。

  小小的店鋪里面,清爽涼快。

  一對青年男女相互凝視著,充滿柔情。

  他們的眼睛,安詳而平靜,沒有塵世的喧囂和紛亂。

  愛情是這樣偉大,誰也說不清,它使美麗的女子更加美麗,使善良的男人更加善良。

  九月份,學校開學了,看來文若今年是不會海歸了。

  天氣依然很熱,弄得雅琴特別煩躁。

  這天早晨,雅琴穿得很正式,淡藍色的真絲襯衫,深藍色的西服套裙,黑色的長筒絲襪,黑色的高跟皮鞋,發髻挽得一絲不苟,顯得非常干練。

  總部的高管來北京視察,討論建立中國研發中心的提案。

  沉芸來到雅琴的辦公室,把資料分門別類准備好,又倒好了茶,還是磨磨蹭蹭不出去。

  雅琴問:“沉芸,我很忙,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嗯,就耽誤您五分鍾。”沉芸扭扭捏捏地說:“吳教授求婚了。”

  雅琴瞟了一眼沉芸的右手,一只嶄新的鑽戒格外耀眼。

  “你已經答應了,還來問我干什麼?”

  “我,沒答應,先戴著玩兒。”沉芸低著頭,紅著臉說:“雅琴姐,我沒媽,我爸也不管我,這麼大的事,總得問問家長。”

  雅琴有些感動,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小芸兒,我祝福你們!對你們雙方而言,這都是絕對正確的選擇。不過,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你。吳彬從來沒有離開過校園,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也是一個很老派的人。你在外闖蕩多年,思想比他成熟,同時,經歷也比他復雜。婚後,哪些事可以告訴他,哪些事不可以告訴他,你心里要有數。不想講出來的,就永遠也不要講出來,懂嗎?”

  沉芸點點頭。

  雅琴繼續說:“還有,現代醫學這麼發達,有些過去的失誤,是完全可以彌補的,你聽懂我的話沒有?”

  “我懂,我懂了,謝謝您。”沉芸感激不盡。

  雅琴一面把資料裝進公文包,一面叮囑沉芸:“沉芸,我去開會了,你別走遠,我隨時可能問你要其它資料。”

  雅琴走後,沉芸坐在椅子上,拿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自己笑了。

  她很想去找徐倩她們聊天,又怕雅琴有事來叫她,只好把手上的訂婚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先是笑,然後又哭了。

  媽媽,我要成家了,你可以放心了。

  會開得又臭又長,像懶婆娘的裹腳布。

  果然不出老約翰所料,總部的人對建立研發中心非常反對,他們東拉西扯,又沒有拿得上台面的理由。

  就這樣,拖拖拉拉到了中午,雅琴耐不住性子,當場就和他們吵了起來。

  老約翰見情況不妙,趕緊宣布休會,招呼大家去樓下餐廳吃頓便飯。

  雅琴不顧眾人,徑直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老約翰猶豫了一下,囑咐幾個中層干部一定要陪好欽差們,自己趕上雅琴,把她拉到總經理辦公室里。

  老約翰關好房門,埋怨起雅琴來:“雅琴,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這種大事,從來都是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你動不動就給人家臉色,你以為我們美國人就不要面子?”

  雅琴沒好氣地回答:“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MBA 樣兒,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會耍嘴皮子,這就是你們北美的企業文化?”

  “是,這就是北美的企業文化,改變不了,我現在只說如何解決問題。”老約翰很直截了當,“雅琴,下午改變一下,你唱紅臉,我來唱黑臉。反正我快退休了,不怕得罪人,你前面的路長著呢,要小心謹慎,上面的人,絕對不能得罪,明白了?”

  這個男人還是很會替別人著想的。

  雅琴點點頭,心里多少有些感動。

  老約翰走上前,輕輕摟住女人,安撫她說:“好了好了,看把你氣成這個樣子,我會心疼的。”雅琴沒有出聲,只是把頭疲憊地靠在男人胸前。

  與天斗,與地斗,還要與人斗,她實在太累了。

  老約翰低下頭,貼近女人的耳垂,一面親吻著,一面小聲說:“雅琴,你的精神太緊張了。我們換個地方吧,到套間里去,我給你放松一下,好嗎?”雅琴沒有反對,兩人相擁著走進套間。

  老約翰和雅琴立在床邊,各自寬衣解帶。

  高級的波斯地毯上,落上一件男人的西服外套,一條女人的深藍色的裙子,然後,是領帶,兩件襯衫,一男一女,再往後,是男人的長褲短褲,女人的鏤花的胸罩和內褲,還有男人的皮鞋和襪子。

  老約翰已經是全身赤裸,他把房門關緊,回過身來,雅琴正坐在床邊脫著絲襪,先是一只,然後是另一只。

  “雅琴,我想這樣,各退一步,咱們不要研發中心了,咱們改要技術中心,你看怎樣?”老約翰站在床前,胯下那東西已經有了七分硬,在女人眼前蕩來蕩去。

  “看來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以後再擴充人員設備。”雅琴一面思考著回答,一面躺下來,拉過一個枕頭,墊在腰下,分開了雙腿。

  “雅琴,下午你來提這個建議。”老約翰跪了下來,把女人的兩腿架在肩上,一手撐住自己的身體,一手握著碩大的陽具,擼動了幾下,然後把腫脹的龜頭,塞進了兩片嬌嫩的陰唇之間。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雅琴伸出雙手,扒住男人的臀部,用力一扳。

  啵滋一聲,粗長的陽具順利地滑進女人的身體,整根沒入。

  兩人都沒有再講話,很投入地做起愛來。

  床,不堪重負,吱吱嘎嘎地呻吟著。

  因為是白天,窗簾還是拉開的,正午的陽光毫無遮攔,直射在大床上,照耀著一對赤裸的男女。

  他們正做到緊張之處,死死纏綿在一起,動作嫻熟,配合默契。

  看樣子,做這樣的事,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老約翰和雅琴正做到緊張之處,動作嫻熟,配合默契。)

  天已經很晚了。

  雅琴回到家,踢掉高跟鞋,一頭倒在床上。

  職業女性看似風光,其實非常辛苦,開了一天的會,還要打起精神陪晚宴。

  雅琴就這麼躺著,一動也不想動。

  電話響了,她勉強接起來,是文若。

  “雅琴,我找了你一天。”

  “是嗎?我一天都在忙。怎麼了?還沒到周末呢。”

  “雅琴,我,想你了。”

  “嗯,我聽著呢,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雅琴,我,被解雇了。”

  雅琴一下子坐起身來,問:“文若,你慢慢說,詳細一點。”

  “輸油管的項目下馬了,是政治原因,投的錢全泡湯了,我們全組都被解散了。”

  雅琴一面飛快地思考著得失利弊,一面溫聲細氣地好言安撫:“文若,別灰心,這不是你的過錯,咱們還可以找別的工作呀?現在咱們也算是有了北美工作經驗,加拿大不行,咱們去美國!”

  “雅琴,我,我找了,找不到,到處都是下崗的人,經濟已經不行了。”文若吞吞吐吐地說:“雅琴,我其實,失業已經三個月了。”

  “什麼?你怎麼現在才說?”雅琴有點兒不高興了。

  “雅琴,對不起,我怕你擔心。”

  雅琴知道文若是好面子,但她沒有揭穿,只是更加溫柔地安慰他:“沒關系,文若,咱們慢慢找,家里又不缺錢,聖誕節時,我們娘兒倆去陪你兩個星期,乖,聽話,不著急。”

  文若吞吞吐吐,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雅琴,我想回家了。”

  雅琴心里一陣狂跳,眼眶也潮濕了,但她還是做出不急不緩的樣子:“文若,咱們不急著做決定,咱們再好好想想。你不是一直想當教授嗎?吳彬他們學校我再打聽打聽,咱們兩邊都看看。”

  放下文若的電話,雅琴立即撥通了吳彬。

  吳彬聽上去很愉快,後面還有一個女孩子的嘻笑聲。

  雅琴沒有客套,開門見山地問:“吳教授,你們的小長江年內還有沒有名額?”

  “還有一個,原來有一個搞精算的老博士後,變卦了,說是在華爾街找了份工作,不回來了。”

  “吳教授,文若要回來了,你學校那里有問題嗎?”

  “估計沒問題,我明天給你准話兒。怎麼?姐夫想通了?別又涮咱們!”

  “這次絕對不會!文若提了研究室主任,你知道,他搞不了行政,沒多久,就和上面弄得不愉快,他人又清高,受不了委屈,這不,就覺得不如歸去了。”雅琴停了一下,又問:“吳教授,能不能請沉芸聽電話?”

  “沉芸不在呀,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我這兒呢?”

  “吳彬,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

  “沒,沒有,我跟您說著玩的。她在,不過我們什麼也沒做,正商量婚禮的事呢,錢不太夠,我們假設您會送至少兩千塊紅包。小芸兒,你那狠心的老板找你加班!”

  “沉芸,對不起,這麼晚了。我明天要先去妞妞的爺爺奶奶家,請你一早給我弄張往返機票,去卡爾加利,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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