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哲的事業到這個位置,必然有強於普通人的能力,這要真才實學,不是憑關系能混出來的,不光要面面俱到,還要有大多人都不具備的能力,敏感性,這是天賦,做為成功企業人士必備的能力,對事態發展能迅速反應匹配,從而調用出應對方案。
察言觀色,細致縝密,通過微妙的細節就能了解到事情的方向,無論對人還是對事;他接觸苟經理十來分鍾就知曉他是何許人;沒什麼學識,憑一熱血來滬闖蕩,有點理想,但沒能力實現。
有同鄉的大哥照應,深信江湖仗義,也願意忠誠於這個後台;這個人雖沒有學識,但眼中泛光,不是如他體魄所展示的粗放莽撞,他有些心機的,優勢還是被他的外表所偽裝,容易讓人低估……但對他楚哲總來說不算事,這樣的人見的很多,並沒有什麼興趣與他深談。
但鍾俊夫人黃翩翩親自到場過問,他倒覺出一絲不對,為何她願幫這麼一位非親非故的人,不是利益牽扯,便是男女私情。
他頭腦的運算能力強,只用左右眼識別式比對便否認了第二條。
這位生在上海的夫人,有一份普通人眼里光鮮的職業;幾年前頭次接觸就同大多上海人一樣,有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滬以外的城市都是農村一般;當初對這個異地同學可不像如今這般客氣,再加上這副他看來只是一般的長相,但自我感覺是出類撥粹眼光很高,講究個小資情調怎會與這粗狂的北方男人如何呢?
應該是為了她那生意有些便利,有求於這位業主負責人,這符合上海小市民心理的特點。
但在接電話的間隙,習慣性的抬眼掃了一下,瞬間改變了剛才的判斷;他看到了什麼?
飯桌的格局是-苟經理與他對向座,而黃翩翩座在他右手邊,與苟經理相隔一個座位,在他“聚精會神”電話指揮間隙;他看到苟經理端起手里的酒杯,衝黃翩翩舉起,客氣的輕說了一句“謝謝黃校長”,臉上表情誠懇謙卑。
而重要的在黃翩翩的反應,她並沒有回應他敬的酒,而是斜著眼露出大部分的白眼球,瞥了他一下;雖是瞬間,但這個眼神被楚哲捕捉到了。
這絕不是普通關系會釋放的眼神,猛看是對他的不屑和厭惡。
但她們,沒有必要在他禮節的敬酒後以這樣的眼神回應,就好似是苟經理並不是敬她酒,而是做了什麼令她討厭的事情!
到底他做的說的有何問題,讓這位鍾太太不能如之何,只能甩給他瞬間敵意的眼神。
可他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看上去都沒有什麼問題,規矩客氣,彬彬有禮;那鍾太太為何這般?
王楚哲可以做到一心多用,這邊聽著電話,這不是什麼重要場合,沒必要起身離開去接聽,他只要聽著選擇下屬給的方案就可以了。
而另一邊他注視思索著剛才的情況,黃翩翩的那個眼神很鬼魅,絕不是因為他敬酒般的簡單;
果不其然,隨即苟經理的行為,解開了疑惑。
這時看不出是有意無意,苟經理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馬上彎腰撿起。
但一個平常的動作,楚總看清楚了,苟經理彎腰,低頭持續時間大概5秒鍾,但實際並不需要這麼久的,為何這麼久。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旁邊的鍾夫人,答案揭曉;他座次下一位是鍾俊,剛才出去了現在空出來,而下一個就是黃翩翩,她身著制服,海航那件經典的格狀短裙,腳上穿的黑色細跟鞋,職業的標准的坐姿,兩條穿著黑色絲襪腿交叉疊放在一起,左腿在上右腿在下,從他這里只能看到一點她的腿部,而剛才苟經理低身撿拾餐具時,是有意的低頭,他低頭時,角度正好可以以上視下看清鍾夫人的整體穿著黑色絲襪疊放在一起的腿,停頓的5提前是有意為了看她腿而延遲的,雖是瞬間,他看到了。
而鍾夫人在他低頭的時,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眼皮有意的向苟經理的方向掃了一眼,顯然她知道苟經理低頭的目的。
但她並沒有什麼措施。
這時苟經理轉動餐桌,將一道菜停在鍾夫人的位置,用筷子示意她用。
王楚哲何等聰明,如果這事情換作別人,他的身份不屑於關注,社會職場見的多了,可這畢竟是鍾俊的夫人。
他左手持電話,右手將身下的桌布微微撩起來,低眼正可以看到一點下面的情況,剛才從苟敬酒時黃翩翩的眼神,
他判斷事情是出在桌下面。
苟經理上面轉著桌,而這時他看到鍾夫人的腳挪動了一下,只見苟經理的黑皮鞋悄然伸到了夫人的腳邊,隨即他用鞋尖輕輕磕了一下鍾太太的高跟鞋的鞋幫,她又和剛才一樣挪動了一下腳,而這時鍾夫人重復了一遍剛才那犀利的眼神,而苟經泰然自若。
王楚哲這個級別,有幾個真正一塵不染,清新寡欲的。
經歷與聽聞多了,就對男女關系的判斷八九不離十,在生活當中,這男女間一個微妙的表情,動作甚至一句對話,他就能看出來這倆人是什麼關系,到了什麼程度;
剛才苟經理與鍾夫人這幾個微妙的瞬間,他就知曉這倆人關系已達到了最高級標准,就是已經發生過關系的級別。
為啥他敢這麼斷定,如果是兩個學生,這動作也許還只是曖昧戀愛的階段;但對已近中年的男女,有這樣的神情和動作,尤其女士允許男士去挑逗式觸碰,那必然是熟識彼此,看夫人那懊惱又另又無可奈何的怒視瞬間,他堅定能確定這位同窗的尊夫人,已經被這位東北壯漢給睡過了,而且不止睡過一次了。
倆人發生過不正當的關系,在外人面前相遇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男的會自信大方,女的則不時有些拘謹靦腆。
夫人正好符合了這一點,與他之間幾次微妙的不自然神情碰撞可以驗證。
他也沒深感意外,如今的社會都快成了人之常情,只是看這位嫂夫人有點惡心罷了。
其實他對黃翩翩一直也沒什麼太好的印象,當年初次見面,她給人感覺就是虛情假意,骨子里都夾帶著看不起。
以後來上海,隨著地位提高,黃翩翩客套了很多;在他的印象中這就是典型的上海女人,勢力眼。
但今天這事看來鍾夫人有些掉價,連自己老公都不太放在眼里,一直以為她的眼光得有多高的層次,這原來也不過如此,這就麼一位沒啥特殊的北方男人就把她拿下了。
黃翩翩站起身,說去看看鍾俊是怎麼回事,這麼久沒回來。
在她走出那一刻,王楚哲掃了一眼,果然亮面的黑色高跟鞋幫部位有一抹被蹭上的土痕,那是苟經理剛才用腳蹭她的腳時蹭到她鞋上的浮土,亮面鞋容易顯出,只是她忽略了的細節,沒想到鍾俊會注意到。
他微笑著撇了一下嘴;房間里只剩下他和苟經理二人。
此刻更認識到這個苟經理不簡單,剛才暴露出與鍾夫人的調情細節,令他更是刮目相看。
他這時端杯敬酒,王楚哲剛才喝了再駁也說不好;放下酒杯他又詢問了一下他們公司的具體情況,總部隸屬於哪里,老總主業是什麼。
當聽說了他們老大的名字,他怔了一下,意識到他背後的勢力並不那麼簡單;真是巧了,也許能利用這個機會,正好拿下集團公司盤算的項目,不知能否借此機會得到他這背後大哥的助力;
自打海南這些年火熱起來之後,業內都看到了它巨大的潛在空間,王楚哲的集團想要在此建立高端酒店,但困難很大,誰都想要爭取這個地盤,各種方面的原因,一直在擱淺,如今能不能借助苟經理的老板,這個混跡於海南多年有些名氣的人,來打通這個項目?
他沒有講出來,還是淡然的說“你們置業的情況我會派人去調研”
這時鍾俊和妻子一先一後進來了,鍾俊風風火火的說,單位召集有緊急會議,必須回去,二位慢慢談,說完便急忙走了,而黃翩翩沒有同他一起走。
鍾俊的工作都了解,現在形式就是這樣,崗位責任誰也不敢怠慢。
“王總,多拜托了”翩翩舉起紅酒杯示意
“嫂夫人客氣,我盡力。”與翩翩碰完杯“嫂夫人搞早教事業了,這行業現在是實體的熱門,教育被重視制造了市場,怎麼樣還順利吧?”
“還好,但是王總要是入駐也算是能助我一臂之力”“了解”王楚哲說完起身“今天就先這樣吧,情況我知曉了,我派人去現場看一看。”
“怎麼這麼著急走啊,鍾俊不在不屑於和我聊”翩翩說道。
“您這是挑我的理了,不瞞您說三樓還有個兩個老朋友約見我,這都等了一陣了”
黃翩翩見狀也不好挽留,人家現在是大經別老總,不同的應酬很正常,今天來見苟經理憶經是莫大的面子。
苟經理這時走上前,遞上一個口袋“這是什麼?”
“初次見面,一個小把件,不成敬意”
“這不好,違反紀律”
“王總,就收下吧,也就是個把件,私人朋友贈送,不是行賄。”苟經理誠懇的說
“這是什麼?”王楚哲說著拿了出來,是一個手串“正宗海南黃花梨”苟經理神秘一笑
“挺有格局敢啊”他表情嚴肅的說,這是黃翩翩教他的,王楚哲酷愛這些物件;今天拿的這個價值不菲,否則他根本看不上
“您笑納吧”
“如此多謝了”說完他主動伸手與苟經理握了個手“嫂夫人要回去嗎,我讓司機送您送回去”
“不用,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車方便,還要去學校”“那好,改日我設宴請嫂夫人”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
二人送至門口,話不多說。
確實有兩個老朋友請王楚哲,今天事先說好了簡單聊一下情況就要走。
這兩位聽說他來這里,也干脆也訂在了這里,免得再趕場。
兩個純粹的老友,沒有其它事情,久未見面敘舊,剛座下聊了一會兒,王楚哲想起給二位的禮物忘在剛才的房間了,於是親自起身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