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靜嬋身著一身黑色緊身衣,戴著一副黑色蝴蝶眼罩,出現在房間里。
面前,赤條條的男人坐在床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抱著雙手被反綁、一絲不掛的章璐凝玩弄著。
樂靜嬋於是粉拳輕握,扎好馬步,正是一副她在影片中擺出過無數次的迎戰姿勢。
“哈哈哈!女黑俠木蘭花,你是送上門來給我操的嗎?”
男人色迷迷地打量著她的玲瓏身段,大聲說。
眼前的女人穿得太緊了,胸前顯然格外突出,男人不由舔了舔嘴唇。
“你這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賊!放開那個女孩!”樂靜嬋輕叱一聲,說著台詞,握拳上前,照著他的面門慢慢打去。
“花拳繡腿!”男人笑道,舉掌對著樂靜嬋慢吞吞且軟綿綿的來拳,一把握住。
“放開我!”樂靜嬋叫道,又是飛起一腳,同樣軟弱無力,就似是電影中的慢動作般的,晃悠悠地踢向男人面門。
不出意料地,腳踝也被握住。男人雙手各抓著樂靜嬋一手一腳,往床上一扯,樂靜嬋狼狽地被摔到床上。男人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到她的身上。
“哈哈!女黑俠木蘭花,翹著屁股等我來干吧!”男人把樂靜嬋雙手扭到身後,捆了起來。
“無聊……”暫時被冷落的章璐凝屈著身子,看著眼前這出戲,暗暗咒罵。
被迫賣淫已經夠委屈了,偏偏這個男人還要玩花樣,讓樂靜嬋扮演女黑俠木蘭花,連累她這個扮演無聊的被俘少女還要被捆起來。
最煩這種來玩女人還要玩花樣的!
痛痛快快操一頓,早點結束休息不好嗎?
男人根本不管章璐凝,他的注意力都被“木蘭花”吸引了,把樂靜嬋雙手捆好,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亂摸。
“放開我,你這惡賊!”樂靜嬋扭著身體,繼續演著戲。雖然心中氣苦,但男人的要求,她卻不得不照做。
女黑俠木蘭花,是樂靜嬋第一部擔綱主演的電影,當年還不到二十歲的樂靜嬋飾演的這個角色,英姿颯爽、武藝高強且美艷動人,讓她一炮而紅,奠定了演藝圈首席武打女明星地位。
那是樂靜嬋演藝生涯的得意之作,曾經是她的夢想和驕傲……
只不過現在,成為了她被凌辱的背景。
“早就想干你了,女黑俠木蘭花!這對奶子可真大!”男人把樂靜嬋翻過來,仰面朝上,雙手捂上她高聳的胸前,大力捏起來。
“不……放開我!”樂靜嬋“憤怒”地叫著。胸前的衣服被撕開,沒戴胸罩的雙乳彈跳而出,男人的眼神一下子都直了。
男人騎到她的肚子上,把她的雙乳擠到一起,埋下頭去,大口吸著滿溢的乳香,滿臉胡子拉碴在圓滾滾的乳肉上亂磨著,癢得樂靜嬋呀呀亂叫。
“你不能這樣……”樂靜嬋徒勞地“抗議”著。
男人玩弄她乳房的力度相當大,乳肉被他捏著有些疼,被他臉磨來擦去的兩只奶頭還時不時被他含著舔幾下,已經不聽話地挺立起來,樂靜嬋不禁夾了夾雙腿。
“該死……”樂靜嬋暗暗咬了咬牙,身體現在太敏感了。
而最敏感的,就是她這對一直引誘著男人犯罪的乳房。
幾個月來,不停地被揉搓摸捏,這兒永遠是撲上身來的男人們的首選目標。
樂靜嬋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乳房是否有被虐傾向,越是被玩得劇烈,快感越強烈……
太羞恥了,即使已經“習慣”了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任由著他們用各種方式玩弄自己的乳房。
男人擠壓著她的雙乳,把硬梆梆的肉棒塞到深深的乳溝中,開始輕輕地抽動。
“木蘭花的奶子也被我干啦!”男人大聲地說,龜頭不時頂到她的下巴上,享受著淫玩“木蘭花”的成就感。
樂靜嬋閉上眼睛,不去理他。
配合他表演到這兒了,應該可以了吧。
至於接下來要被如何奸淫,她不管了,今天本來不就是來向這個付了錢的家伙獻身的嗎?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嗯……喔!”
可是男人不會消停,樂靜嬋突然眉頭一緊,身體一顫,輕哼出聲來。
雙手推著她的乳房,不安分的手指還一直輕輕撥弄著她敏感的乳頭,看到樂靜嬋有了反應,干脆連乳交也停了,捏住她兩只乳頭,雙手急抖,一對巨乳立即彈著跳起霹靂舞來,白花花的乳肉晃得他眼都花了。
“別……”樂靜嬋身體一陣酸軟,臉上綻出紅霞,微微張開眼睛,眼前是男人那興奮的面容,正裂嘴向她得意地淫笑。
“啪啪啪……”男人突然松開她的乳頭,雙手在她乳上拍打起來。
被扇得上下左右亂跳的雙乳出現了道道掌痕,樂靜嬋在喉中發出咿咿呀呀的痛叫聲。
男人一把扯過章璐凝,說道:“看到這個大奶子賤貨沒有?她叫做女黑俠木蘭花,是來救你的。不過,現在也跟你一樣,要被我操了。”
“嗯。”
章璐凝輕應一聲。
這家伙還沉浸在玩弄電影角色的滿足感中,不過這樣也好,他的興奮點都在樂靜嬋那兒,自己今晚多半可以少受些折磨。
看著男人繼續剝著樂靜嬋的衣服,章璐凝只是倚在一旁不作聲。
片刻間,樂靜嬋的黑色緊身衣完全被剝了下來,全身上下只剩下臉上那個蝴蝶眼罩,還在彰示著她“女黑俠木蘭花”的身份。
不料那男人又扯著章璐凝的腦袋對著樂靜嬋,說道:“你這母狗木蘭花,不是來救這小妞嗎?我就操她給你看!”
將章璐凝趴著壓到樂靜嬋身上,撥開她雙腿,堅硬的肉棒對著她還干澀的小肉洞直直刺入。
“啊……疼……”章璐凝輕叫一聲,眉頭緊鎖,屁股上又被響亮地拍了一巴掌,身體一顫,淚花在眼角打著轉,漂亮的臉蛋被揪著扯在樂靜嬋眼前。
“這就是你要救的小騷貨,現在就操給你看!來抓我呀!哈哈!”男人仍然沉迷在角色中不能自撥,一邊強奸著章璐凝,一邊向樂靜嬋示著威。
“你這畜生!放開這個女孩!”
樂靜嬋無奈,只好配合著他繼續說著台詞。
其實被捆得並不緊的身體扭了幾扭,佯作根本無法掙脫。
眼前的章璐凝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嘴里輕哼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圓潤平滑的肌膚仿佛滲出點點汗珠,玲瓏婀娜的胴體隨著他的抽插一頓一頓,抖動著的乳房刮擦著身下樂靜嬋更豐碩的乳肉,不時啪啪作聲。
“好,放開她!”
男人哈哈大笑,用力一推,就象丟垃圾一般將章璐凝推翻在一旁,叉著樂靜嬋的脖子,說道,“那就來操你!”
肉棒對著她的陰部,頂了一頂。
“放開我!你不能強奸我!我的身體是屬於高翔的!你不可以!”樂靜嬋說著無聊的台詞,“徒勞”地扭著身體“掙扎”著。
“我這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賊,就要強奸英勇的女黑俠木蘭花啦!”
男人大呼小叫著,肉棒找准樂靜嬋的肉洞口,猛的一下大力插入。
已經有些濕潤的肉洞毫無抗拒之力,被順暢的一槍到底。
“不……惡賊!”樂靜嬋身體一顫,大叫一聲,“怒視”著這個已經強奸了她的惡徒。
“哈哈!我操了女黑俠木蘭花啦!哈哈!木蘭花的屄真爽啊!”
男人大聲“羞辱”著他想象中的木蘭花,肉棒肆意地在樂靜嬋的陰道里橫衝直撞。
“喔……”樂靜嬋輕哼著,又一次被男人侵入了。
雖然這次是被“強奸”,但對於樂靜嬋來說,這卻是被開苞三個月來被干了無數次之中,相對來說是最“溫柔”的強奸之一了。
男人除了滿足他幼稚的性幻想之外,並沒有對她做出更多更粗暴的行動。
章璐凝紅著眼眶,轉過頭去,不想看這淫戲。
自己這副多少宅男夢寐以求的肉體,赤裸裸地擺在這男人面前任他玩弄,可他看上去並不如何看重,隨隨便便地操了自己一下,就棄之如履。
雖然不用被更多的侵犯,可章璐凝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腿……”男人抱起樂靜嬋一條修長美腿,壓向她的胸前,一邊親吻著她的小腿,一邊繼續抽送著肉棒。
樂靜嬋沒有再掙扎,這淫蟲現在應該不計較她是女黑俠木蘭花還是功夫明星樂靜嬋了吧?
她半眯著眼睛,沒有被抱住的左腿一屈,勾住了男人的屁股,下體借力一夾,擠壓著侵入自己陰戶的肉棒,主動迎合著男人的強奸。
“木蘭花怎麼這麼騷?不是應該頑強地抵抗我的強奸嗎?”男人感覺到樂靜嬋陰道里的蠕動,叉著她的脖子說。
“我……我敗了……已經被你收伏了……”樂靜嬋無奈,繼續配合著他的演出。
“這麼容易就屈服?”
男人意猶未盡,“難道木蘭花是個賤貨?”
一手緊抱著樂靜嬋的腿,一手用力捏著她的乳房,屁股打樁般地一下一下撞擊著樂靜嬋的子宮,瞪著她迷離的臉蛋,大聲地問。
“是……木蘭花是個賤貨……木蘭花的肉體已經被偉大的肉棒征服了……”樂靜嬋呻吟著,用嫵媚的語氣,扭著身體說。
要是她捆在身後的雙手得到解放,她此刻已經緊緊摟著男人的身體了。
“木蘭花下賤的身體,已經是我孤克博士的性奴隸了,是不是?”
男人幻想著自己是那影片中的反派,終於征服了跟自己作對的女黑俠木蘭花,將她按在身上狠狠地強奸,胸中的興奮噼里啪啦急速擴散。
至於說話的文句通不通順,他哪里顧得到?
“是的。”
樂靜嬋老老實實回答,她已經感覺到這男人的肉棒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我木蘭花下賤的身體,已經是孤克博士的性奴隸了……啊啊……好大……”隨著做作的叫床聲,勾住他身體的腿一用力,屁股一夾……
“射死你這賤貨!”男人痛快地繳械了,仍然沉迷在征服了女黑俠木蘭花的成就感中。
“啊啊!好燙……喔……都射給我……我要死了……”樂靜嬋配合地哼唧幾句,看著男人一頭撲倒在自己身上喘著氣,嘴角微微一揚。
“孤克博士大人,木蘭花已經被你征服了,把捆住木蘭花的繩子解開好不好?讓木蘭花來服侍你……”樂靜嬋嬌聲說著,在男人的額上輕輕一吻。
“就喜歡捆著你!”
男人呵呵笑著,只解開了章璐凝的繩子,扯著兩個女明星的頭到自己胯下,接受著她們同時的口舌侍奉。
他兩只淫爪,分別摸到她們的屁股上,抓捏著豐滿的臀肉,挖著她們油亮油亮的下體。
樂靜嬋輕輕哼著、呻吟著,屁股隨著男人的淫爪碰處擺動著。
眼前,章璐凝這小姑娘正認真地埋頭舔弄著那根萎縮下來的陽具,仿佛對周遭的一切無動於衷。
“她心死了嗎?”樂靜嬋心中一陣悲哀。性交後快感的余韻還沒褪去,男人手指的挑逗讓她似乎又開始興奮起來。
“我……我這身臭皮囊,真的已經變得這麼下賤了……”樂靜嬋臉上還是那副淫蕩的表情,心中卻在顫抖著,“我……我不要這樣的我!這不是樂靜嬋!”
“可是,現在的樂靜嬋,就需要一副這麼淫賤的身體……”樂靜嬋心中抽搐著,她媚笑著的神情沒有凝固,卻變得有些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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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姐,那天真是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林昭嫻向凌雲婷道歉,“你臉上沒事吧?”
“沒事,第二天就好了。”凌雲婷向她笑一笑,“都是為了演戲嘛。”
“謝謝你!”林昭嫻真誠地說。
“不用的!”凌雲婷知道她在謝什麼,聰明的女人間心照不宣。
“其實我還想謝一件事……”林昭嫻說,“那天你建議我拍《風塵劫》時調整心態,確實幫到我!”
“林小姐這麼聰明,其實一定能調整好心態的。我都覺得自己多嘴了呢!”
凌雲婷客套著。
想到那天跟林昭嫻一起赤條條相對的場面,臉上微微一紅。
“後來我想了想,凌小姐能這麼快就理解我當時的心境,真的好聰明。”林昭嫻道,“我是挺佩服的。”
凌雲婷淡淡一笑,垂頭說道:“沒什麼……如果換過來,我想林小姐也一樣能理解……”心道大家的處境現在都差不多了,有什麼難理解的。
林昭嫻盯著她的臉,仿佛明白了些什麼,心里輕嘆一聲,伸出手來,說:“總之是謝謝你,不然《風塵劫》不會拍得那麼順利。”
凌雲婷於是也甜甜一笑,跟她握一握手。
“我沒想到凌雲婷不僅漂亮、努力,人又這麼大度。”林昭嫻又說,“而且還這麼有才華!”
突然被林昭嫻這麼夸法,凌雲婷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禮貌地報以微微一笑。
“《混沌》,是一首很優秀的作品。”林昭嫻說,“想不到凌小姐也能寫出這樣有深度的歌曲。”
“謝謝贊賞!”凌雲婷微感詫異,林昭嫻居然欣賞起自己的歌來?
“說來你可能不信,”林昭嫻笑道,“這首歌,我這兩天一直反復聽,昨晚又單曲循環了一晚上!”
“喔?”凌雲婷是真的吃驚了,抬頭望向林昭嫻,說道,“我是第一次寫歌,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得請林小姐指點指點?”
“指點我可不敢。”林昭嫻微微一笑,“這首歌已經寫得很出色了,我想一定會走紅的。”
“謝謝!”
凌雲婷禮貌地回應。
自歌曲首播以來,點播率一直居高不下,連帶著她剛剛推出、本就正熱銷中的新專輯《天籟》的銷量也掀起一陣小高潮,凌雲婷對此還正有點小得意哩!
“我那天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已經被震撼到了,還去買了你的新唱片仔細聽。”
林昭嫻道,“是你寫的歌,都說音樂是人類靈魂的避難所,我想探尋一下你的心靈。”
林昭嫻盯著凌雲婷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直言不諱。
“是……是嗎?”
凌雲婷有點措手不及。
林昭嫻關注起她的音樂來,這可是凌雲婷萬萬沒有想到的,而且,聽林昭嫻的意思,是想深入地了解她?
想起自己昨天跟樂靜嬋的分析,凌雲婷心中一動,抬眼對視著林昭嫻。
林昭嫻跟她對視著,緩緩說道:“以前,我沒有想過,外表清純美麗,正春風得意的凌雲婷,心底里竟有著那麼深邃的幽怨……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漂亮的花瓶。”
“林小姐一定理解我了。”凌雲婷也被林昭嫻的直白觸動了,開始了她的試探,“你是行家,歌曲里面有什麼貓膩,一定躲不過你的耳朵。”
“我只聽出那個佇立在無邊迷霧中的她,那孤寂、無助與渴望。”林昭嫻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她感覺自己已經接近讀懂她的內心了。
“所以林小姐感到共鳴了?”凌雲婷也聽懂了林昭嫻想表達的意思,反客為主。
林昭嫻呵呵一笑,凌雲婷也笑了。兩個美麗的女人相互點了點頭,更多的話語已不需再說。
“不過,林小姐就算再懂音樂,有一件事是你一定猜不到的!”凌雲婷故作神秘,“你知道是什麼事情觸發了我寫這首歌嗎?”
“哦?”林昭嫻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這個她怎麼可能猜得到?
“那天,我看到你的表情、你的眼神,我想了很多。”
凌雲婷說,“我覺得你的很淡定,我甚至感覺你很灑脫,我想你心里一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決心……對,決心!”
“那天?”林昭嫻一怔,“你教我說轉換心態的那天?”
“是!”凌雲婷點了點頭。又想起那天的丟人場面,暗暗看了一眼林昭嫻,見她也面臉紅霞,顯然想的一樣的事情。
“你認為我有了某種決心,所以你聯想了很多東西,最後結合自己的遭遇,匯聚成這首歌?”林昭嫻自己也寫過很多歌,立即展開了聯想。
“全對!”凌雲婷贊許地豎起大拇指。
“那……這首歌的軍功章,豈不是有我的一半?”林昭嫻竟開起玩笑來。互明心跡之後,在她的眼里,凌雲婷已經完全是朋友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敢相信你的原因!”
凌雲婷並沒有很多心情開玩笑,“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而你敢來跟我聊這些,一定也是堅信我不會出賣你!”
“我相信音樂!”
林昭嫻說,“我琢磨了一晚上,我相信寫得出這歌、唱得好這歌的人。音樂是人類靈魂的避難所,不會騙人的。如果我聽錯了,就等於我半輩子對音樂理解是完全失敗,那我也認了!”
凌雲婷對著她笑了一笑,說道:“如果觸發我寫歌的源頭的錯的,那這歌算什麼?我也認了!”
林昭嫻哈哈一笑:“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夠跟凌雲婷成為朋友!”
跟凌雲婷的手緊緊相握著。
自從直播風波以來,這是她半年多來第一次開懷大笑。
遠處,樂靜嬋剛剛完成她的拍攝部分,正朝這邊走來。凌雲婷笑道:“樂姐姐來了,她是朋友。”
“朋友?”林昭嫻眉頭一揚,凌雲婷堅定地點了點頭。林昭嫻“哦”的一聲,也點點頭。
“我跟林小姐成為好朋友了。”凌雲婷對著樂靜嬋說。
“聽到你們的笑聲了。”樂靜嬋笑道,“就說你們是同路人了,對不對?”她顯然明白了“朋友”兩個字的含義。
三個女人在片場一角,遠離著忙碌著的劇組交談著。
只是,這三個女人並沒有湊成嘰嘰喳喳的一台戲。
相反,一開始的笑聲很快就消失了,她們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我其實也不是有什麼了不起的決心,我只是麻醉自己,把所有那些不要臉的事情,都當成一件普通的工作而已……”林昭嫻這樣解釋著她的“灑脫”。
“林小姐這心里就很強大了,我就做不到。每次強裝著笑臉去迎合那些人渣,我都沒法原諒自己!可是卻不得不那樣做……我心里都想吐!”
樂靜嬋眼眶有點紅,身體被徹底凌辱了,母親留給她多年的陰影被暴露到光天化日之下供人嘲弄,連她在影壇努力下取得的一點成就,也成為男人們玩弄她的催情劑。
除了木蘭花,樂靜嬋有些預感,她將會繼續扮演著自己飾演過的所有角色,以英勇的女俠形象送上男人們的淫樂台。
“我只盼有朝一日,能夠把我這身爛肉通通挖掉,扔進化糞池里。希望到長出新肉的時候,我的靈魂還是干淨的!”
樂靜嬋悠悠望著天空,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樂姐姐……”凌雲婷輕叫一聲,緊緊握著樂靜嬋的手。
“身體不干淨,就算靈魂干淨了,有用嗎?”林昭嫻忽道。
“身體墮落,是不得已。要是靈魂也墮落了,那還是人嗎?”樂靜嬋有點激動,可一想到自己那已經墮落幾十年的母親,心中難受之極。
“我很佩服你,樂小姐……”林昭嫻說,“但是那並不容易,只會讓你更痛苦。”
凌雲婷看看樂靜嬋,又看看林昭嫻,突然長嘆一聲,身體向後靠著椅背,頭仰望著天空。
今天天氣很好,天空蔚藍,白雲片片,但在凌雲婷的眼里,那片片白雲,便如一個個陰霾,密密麻麻地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的成名曲《雲端的天使》唱道:“即將下凡的仙女在飛翔”。
可凌雲婷此刻,只想唱成“已經落凡的天使在哭泣”!
那歡快的節奏,忽然轉成哀怨的小調,一串串新的音符,在她的腦海中重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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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射燈閃爍在漂亮的舞台上,楊丹一襲鵝黃色長裙,站在台前,手持話筒引吭高歌。
在她的身後,是翩翩起舞的章璐凝,用耳麥適時地為她伴唱。
“秋風掃走遍地青翠,枝頭黃葉搖搖欲墜。
滿目蕭條只身獨對,心事何妨就此留存年年歲歲。
秋意彌漫坐看流水,逐波落葉難濯汙穢。
仰觀樹上黃葉低垂,飄落何處方可以不失尊貴?
大地落葉成堆,陽光映射片刻金色光輝。
或許片片相伴相隨,縱使同歸塵土也好過獨受冷風吹。
葉兒的依歸,終在泥中融作灰(紛紛飄落成灰)。
月盈又月虧,落寞心里能有誰(還能有誰)?
海誓山盟一朝毀,昔日少年伴誰醉,空憑秋葉飄零風中自嗟悔(但願來生不再悔)。”
一曲終了,章璐凝收起舞步,和楊丹並立著,向台下深深一鞠躬,以回應那一片熱烈的掌聲。
節目主持人一邊向兩人走來,一邊說:“丹璐少女終於推出新歌了,廣大歌迷朋友等了好久啦!這首《秋聲獨聽》,真是婉轉纏綿,大家說好不好聽?”
台下自然是一片喝彩聲。楊丹和章璐凝又是笑吟吟地,再次鞠了個躬。楊丹掠了掠頭發,章璐凝摘下耳麥,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
“關於這首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這相信也是很多歌迷朋友想問的,想請教一下兩位……”主持人單刀直入,問道,“之前無論是《清晨的期許》還是《雲中的愛》,兩位都是同時一起唱的。那這首《秋聲獨聽》,我們聽到基本上只是楊丹在唱,請問這是刻意改變的嗎?原因是什麼?”
“這個嘛……”章璐凝按著文案說,“表演風格總不能一成不變的,所以我們做了一些分工。其實這首歌我也有唱哦……”對於這個問題,公司早有預案,且指定必須由章璐凝來回答。
“章小姐不是只唱了三句和音嗎?”
主持人問話並不客氣,“而且,之前發布的MV中,特寫鏡頭幾乎都給了楊小姐,我記得以前你們兩個都是平分秋色的。請問這次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真沒有。”
章璐凝強顏歡笑,支吾道,“因為這首歌是以楊丹為主唱的,所以她的鏡頭自然給多一點。這沒有什麼,你們就不要胡亂猜疑了!”
“真的只是歌曲編排的策略而已……”楊丹解釋說,“這首歌不是叫《秋聲獨聽》嗎?獨唱比較好,所以我們就商量了一下,一人主唱一人和聲。而且是璐凝讓我主唱的,下次可能就換過來了,是不是?”
手碰了碰章璐凝的手,想跟她握一下。
可不料一碰之下,章璐凝卻避了開去,雙手干脆一起捧住話筒。
“原來是這樣!”
主持人雖然發現了這個小小的細節,但不好說破,繼續問道,“你們上一張專輯的歌,尤其是主打的《清晨的期許》和《雲中的愛》,都是比較歡快、活潑的歌曲。這首《秋聲獨聽》一上來曲風就這麼幽怨,是不是預示著你們的第二張專輯,風格會有一些轉變呢?”
“風格肯定會有一點改變的。”
楊丹說,“不過《秋聲獨聽》雖然是新專輯的第一首主打歌,也不代表整張專輯都是這種風格喔!上一張專輯的少女風也不會一下子就丟掉,我們還依然是青春美少女呢!”
嫣然一笑。
章璐凝尷尬地看著楊丹談笑風生,主持人的注意仿佛也完全被楊丹吸引過去,並不怎麼打算跟她章璐凝搭話。
章璐凝呆立在舞台上,雙手緊緊地握著話筒,銀牙咬著下唇,臉上還得繼續裝出可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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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凌雲婷滿腹心事地回到中都大廈。諾大的大廈里,一路走來,一個人都沒有碰到,莫名的陰森。
“我只盼有朝一日,能夠把我這身爛肉通通挖掉,扔進化糞池里。希望到長出新肉的時候,我的靈魂還是干淨的!”
樂靜嬋的話,一遍遍撞擊著她的心頭。
“就算長出新肉,我的靈魂還能是干淨的?”凌雲婷苦笑。
凌雲婷打開自己的房門。
不久前,她換了新的大房間,化妝間、練舞廳、試音室的各種設備一應俱全。
唯有那張超大的床依舊,已經有不少男人在這里享用過她美妙的肉體,包括花費了成百上千萬銀子的嫖客。
下午在心里串成的音符和詞句,已經漸漸成章。將小手袋丟到沙發上,凌雲婷徑直走向大廳一角的電子琴,“咚”的彈出一個音符。
那是樂姐姐的盼望,也是我的盼望!
凌雲婷腦里一直回響著樂靜嬋的話,換一副干淨的軀殼,保持著靈魂的純潔?
樂靜嬋?
嬋?
蟬?
蟬!
能夠脫殼的金蟬!
凌雲婷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深夜的大廈里,伴隨著凌雲婷口里的哼唱,斷斷續續的琴聲,透過半掩著的房門,越來越是嘹亮,響徹整個樓道。
良久良久,一個個跳躍的音調,終於串成一首完整的旋律!
“有日脫殼換新骨,雪盡往日憂辱。登高狂呼,枝頂漫步,不記英雄出處。居高遠顧,臨風歌賦,旦夕飲清露!”
凌雲婷歌聲漸趨高亢,唱到“露”字,升至最高處,戛然而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忽聽背後傳來低低的贊嘆聲。凌雲婷猛地回過頭去:“誰?”
一張面孔猛地縮回半掩著的房門外,半晌,應道:“是我,凌小姐。我是吳永年。”
“小年?”
那是凌雲婷曾經的司機,因為在緊要時候跟凌雲婷的激情一晚,雙雙“脫崗”,小年被“貶”走,雖然在大廈里碰見過幾次,卻沒再說上一句話。
“這麼晚你在干嘛?進來吧。”
小年可以算是這幢大廈里,她唯一不怎麼憎恨的男人了。
當她司機時,雖然也參與過對她的輪奸,但平日里彬彬有禮,說話做事小心體貼,對她始終保持著敬意,跟將她視作玩物的其他男人完全不同。
尤其,是那情欲激蕩的夜晚,是凌雲婷已經歷了無數的性事中,僅有真正感覺痛快淋漓、讓她真正感到歡快愉悅的一次。她怎麼可能忘懷?
“凌小姐是在寫歌嗎?”
小年小心地走出來,帶上門,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凌雲婷給他遞來的一瓶飲料,“我真榮幸,能親耳欣賞到凌小姐創作的全過程。”
“好聽嗎?”
凌雲婷說。
剛剛一心想著那些音調和詞句,進房之後連門房都沒關好就直奔琴邊,不料卻引來一位聽眾。
畢竟,一向來她的房門關與不關,並沒什麼關系。
她的房門是沒有鎖的,可以進來的男人,隨時都可以進行享用她的身體。
不過,小年沒有這個權限,他的等級太低。
“好聽!真的,很好聽!”小年說,“這曲調,我聽到夏天的吱吱聲。還有凌小姐唱的詞,是在詠蟬嗎?詠物抒情,真的寫得好!”
“你聽懂我的曲子?學過音樂?”凌雲婷被稱贊了很開心,“就是蟬啊!正在想歌名呢,就叫《蟬語》吧,蟬的自言自語。”
“我父母都是音樂學院的老師,我從小就被逼著聽各種音樂,練各種樂器。”
小年苦笑,“別的沒有一樣學得會,就是聽音樂的耳朵更尖一些。”
“家學淵源啊!”凌雲婷一樂,“那你覺得我這歌,有什麼需要改改的嗎?”
小年沉吟一下,說道:“那我直說了喔。我覺得副歌那段,可以升一個KEY,再把3/ 4拍改作2/ 4拍,節奏更快更高一些。還有,這歌只用五聲音階,你的歌詞也化用了唐詩典故,中國古典意味比較濃厚,配樂時用民族樂器比較好。最好是琵琶彈《十面埋伏》曲調加上幾下蟬鳴聲作前奏,效果應該不錯。”
凌雲婷歪頭沉思,口里哼哼唧唧著。“好象可以試試。”又走向電子琴,按小年的建議彈唱起來。
唱了一遍,走進試音室拿了一把琵琶出來,遞給小年:“會彈吧?”
“這個……我本來就彈得不好,又好幾年沒碰了,恐怕不太行。”小年說。
“試試!”凌雲婷不容他推托,將琵琶塞到他懷里,“這曲子你已經聽熟了吧,我們一起來編曲。你先開始!”
琴聲交響,歌聲宛轉,從曲到詞,到配器到編曲,凌雲婷的新歌,漸漸完善成熟。
“謝謝你,小年。真幫了我不少,我們的思路還真是合拍呢!對了,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睡不著。聽到你在試歌,給吸引過來了。”
“你也住這一層嗎?不好意思哦,吵到你沒法睡覺。”
“我在那邊庫房有宿舍。幸好睡不著,不然哪能有機會跟凌小姐一起演練歌曲呢?”
小年傻笑。
庫房便在這十八樓最角落處,離凌雲婷的房間還需要轉幾個彎。
“你……都睡庫房嗎?”
凌雲婷知道他被“貶”去庫房整理材料,每天要看各種各類記錄著她們慘痛經歷錄像……
他要看那麼多女人的裸體,卻不准他碰女人,想來也憋得慌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自己被欺負的那些?
凌雲婷不由臉上一紅。
“反正家里就一個人,又遠,跑來跑去也累。”小年說。看到凌雲婷嬌羞帶紅的臉蛋,心中一動。
“呀!都四點了,我明天一早還得拍戲呢,得趕緊眯一下子。”
凌雲婷卻一看時鍾,嚇了一跳。
累了一整天,又試了一夜歌,精神一放松,只覺困得要命。
“那我走了……”小年戀戀不舍。
“你手機號沒改吧?有時間我找你。”凌雲婷突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睡了喔。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