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了太大的衝擊,讓妃鳶失去了繼續逛校園的力氣。
校長親自將她送到了校門口,她也忘記了和校長說再見,一個人恍恍惚惚的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校長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今天加班到學校值得。
“不好!我怎麼忘記說了!”突然,校長一拍大腿,剛才光顧著聊天,他竟然忘記今天來學校加班完全是因為江氏兄弟會過來。
正懊惱著,一抬頭就見剛才嘴里還在念叨的人正巧從車上下來。
江鴻川和江海丞相繼下車,不過卻同時站在校門口定住。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金漆的校名,連校長就站在那里都沒有發現。
自從她第一次消失後,他們到底是多麼的頻繁來此?
總以為,或許她會回到她的母校來看看。
曾經,她有意無意的說著懷念當年的高中生活。
可是,就算他們經常來,也從未遇到過她。
這麼想著,兩人不禁互看一眼,彼此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她曾說過她急欲忘記過去的一切,這過去包括了她的過去,也包括了有他們的過去。
“江總,江行長,歡迎歡迎。”
等待了片刻,校長才上前搭話。
看人臉色他還是懂的,從剛才他們一下車就一副想什麼的樣子,他自然是不能上前。
已經回神的兩人早已收斂了心神,一張是始終猶如嚴冬的冰塊臉,一張則是始終猶如春日的溫和笑臉。
“讓校長久等了,真不好意思。”江海丞負責打圓場,所以永遠都是第一個說話解釋的人。不過,也就是客氣一下而已。
“哪里的話,兩位能來已經是我們學校的榮幸,沒有久等沒有久等。”
校長點頭哈腰的兼職沒有了一校之長的威嚴,“要說您與陸同學真是有默契,她才回來走了走,這不前腳剛走您就來了。”
校長一直以為妃鳶是江海丞的女朋友,事實上江海丞和江鴻川兩人都一直讓所有接觸他們的人這麼以為的。
而至今為止,他們也不曾讓任何人知道妃鳶已經離開了他們。
自然,所有人依舊認定妃鳶是江海丞女友的身份。
“陸同學?哪個陸同學?”一聽到陸這個字,就好像是刺激到了江海丞的一根神經,一把抓住了面前的校長。
“陸妃鳶來過?她什麼時候來的?人呢?”
比江海丞更為激動的是江鴻川,只差沒有上前一把提起校長了,也不在乎他這份在別人看來不該有的關心。
“她,她……什麼時候來的我不知道的,不過……不過剛走沒多久……”被嚇到的校長伸手指向了剛才妃鳶離開的方向,說的也是顫顫巍巍的怕自己哪里說錯了惹到了他們。
抓著校長的江海丞看了一眼校長,又立刻推開了他向著所指的方向跑去。可是才沒有跑多久,又停住了腳步。
她都離開了,現在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還能追的上嗎?就算追上了又能如何,她一直想要逃離他們,現在去不過也是自取其辱。
眼見著弟弟跑開又停住的江鴻川只有靠緊握雙拳才能夠克制自己也想要追去的衝動,可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她不會想要見到他們。
他們把自己最真實的感情都攤開在她面前,而她都可以無視。
在已經知道他們曾為她做的一切後,她依舊選擇能夠自由離開的當下就離開了那個屬於他們的家。
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她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想要逃離嗎?
“這……”看蒙了的校長完全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怎麼今天所有人都是來去匆匆的。
“我們自己到處看看,你不必跟著了。”率先開了口的是江鴻川,做的是將校長立刻支走。
校長也沒有多問,這麼多的人生經歷足夠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那麼簡單。雖然讓人有些看不懂,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他們很重視陸妃鳶。
將校長打發走了,江鴻川才走上前,拍了拍江海丞的肩膀。
“走吧,進去看看吧。”不是他夠冷靜,只是他想要看看這個屬於她的學校。
兩個男人一個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一個則是一身灰色的休閒裝,走入了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校園。
“大哥,真的放棄嗎?”真的要放棄嗎?把他們所想的能給她的都留給了她,卻發現他們賭輸了。幻想著她有一絲絲的在意,結果失望了。
“宋文今天就會出國。”答非所謂的江鴻川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黑絲絨盒子,撫摸著棱棱角角,嘴角有些耷拉了下來。
“還以為他對鳶兒的感情有多深,原來也就是一個貪圖富貴的人。不過也是,像他這種年紀多少人想要不努力就得到回報。”
一聽到宋文這個名字,江海丞一陣冷哼。
他們在妃鳶回來後就調查到了宋文這個人,本以為他和妃鳶的感情多麼的深厚。
誰知道,不過是找了他幾次拋出了利益的誘惑,果然最後他還是無法抗拒。
不過就算他真的不接受又如何,他們現在對妃鳶放手,不代表對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放手。
江鴻川沒有再接話,慢慢的停下了腳步。環顧了四周,平靜的湖面已經開始有了春天的氣息。江海丞也意識到了什麼,跟著停下了腳步。
“若是她在,多好……”她曾說過她最喜歡站在學校的湖邊吹吹風看看風景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記得。以前沒有在意過,現在想想從認識她開始,就在意著她的一言一行。
而她……
兩個男人同時扶著欄杆,由著漸起的微風吹來,心思都在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