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杯調好的雞尾酒擺在了女郎的面前。
何嘯舉起自己的酒杯向她示意了一下,女郎會意,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各自喝了一口。
“小姐,怎麼稱呼啊?”
何嘯的摟著她腰的手移到了她的臀部。
“人家都叫我阿麗。”
妖艷女郎“咯咯”笑道。
“阿麗?嗯,這個名字好聽,來,阿麗,我們干杯!”
說完,何嘯又舉起了酒杯。
“干!”
楊鵬飛見何嘯只顧得和阿麗打情罵俏,把自己倒給晾在了一邊,不由搖了搖頭,站起身說:“那我先走啦,那件事就那麼說定了啊。”
“好好,那件事你就放心吧。”
何嘯揮揮手,頭也不抬的說。
楊鵬飛是暗暗搖了搖頭,心想:“這小子,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一見到女人就忘乎所以了,連兄弟我也不顧了。”
出了酒吧,被外面的涼風一吹,楊鵬飛覺得舒服了許多,看了看時間,現在快要到十點了,也該回去了,於是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朝小欣住處駛去。
楊鵬飛雖然有自己的住處,但他現在很少回到那里去了。
每天不是在小欣這里就去雲姐那里,偶爾還去袁婷婷那里歇一晚。
由於自己的地方很少回去,所以也懶得打掃,變得越發的擁亂不堪,他就更懶得回到自己那住處了。
“我是不是也該買套房子了?”
楊鵬飛心里暗想,“自己現在已經有了購買能力了,雖然像別墅和豪華公寓之類的自己暫時還買不起,但一般中等檔次的房子自己還是能夠買的起的。”
想到這,楊鵬飛決定什麼時候再去找何嘯談談,叫他給自己也留一套物美價廉的房子。
正想著,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居然是何嘯打來的。
“這小子,現在不正和那個風騷小姐打地火熱嘛,怎麼還有心思給我打電話啊?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接通手機,剛把手機湊到耳邊,就聽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楊鵬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電話里傳來那個男人陰陽怪氣的聲音:“你是這手機主人的朋友?”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怎麼拿我朋友的手機?”
雖然楊鵬飛心里有些緊張,但還是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你朋友勾引我馬子,現在被我扣在這里了,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楊鵬飛明白何嘯是中了那女人的圈套了,心里不由更加緊張了,但他努力是自己不要表現出來,用一種沉穩有力的聲音道:“你把我朋友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只不過你朋友比較拽,被我扇了兩個耳光,現在老實多了,正在一邊涼快著呢,哈哈!”
男人得意洋洋得說。
楊鵬飛聽罷,心里更加著急了,便加重語氣道:“你不要動他,咱們有話好好說。”
“哈哈,你朋友要是好好說話那我也不必動粗了,咱們都是文明人啊。”
楊鵬飛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接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哼,你朋友勾引我馬子,壞了道上的規矩,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男人惡狠狠得說。
楊鵬飛知道這家伙無非是為了錢,於是沉聲道:“說吧,你想要多少?”
“哈哈,你果然比你兄弟要明白事理,我喜歡和明白事理的人打交道。衝你這麼明白事理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拿兩萬過來,這件事就算了結了,否則……哼!”
“沒問題,你別動我朋友,我馬上就將錢送過來。”
“快點,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放下電話,楊鵬飛衝司機說:“師傅,往回開,回到剛才那酒吧。”
說完,楊鵬飛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只掏出一千塊錢左右。
不過還好,銀行卡還帶在身邊,於是說:“師傅,到前面那自動取款機那里停一下。”
“這位先生,要不要去報警啊?”
司機已經從剛才楊鵬飛與那人的通話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於是好心提醒道。
“謝謝,暫時還不用報警,我自有辦法。”
司機一聽楊鵬飛這麼說還以為他也是個黑道上的人物,嚇的不敢再說什麼了。
而楊鵬飛之所以不想讓警察插手這件事是因為他知道何嘯的脾氣,他今晚吃了如此大的虧,豈能輕易放過那幫人?
他要好好修理那幫人,以出自己胸中這口惡氣。
如果要把這事交給警察,那他就不能親手修理那幫人了,因此即便是警察秉公執法,何嘯也會覺得非常不爽的,且這種不爽的心情會持續很長時間。
取出錢再次上車後,楊鵬飛便拿起手機,從電話簿里翻出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喂,你好,這里是天方公司保安部。”
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楊鵬飛耳畔響起。
“是周經理吧?”
“我是,請問你是?”
周經理疑惑得問。
“我是你們何總的朋友楊鵬飛啊,你不記得我了啊?”
“哦,是楊先生啊,記得記得,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
周經理語氣一下變得熱情而又謙卑起來。
楊鵬飛以前經常和何嘯在一起吃喝玩樂,也去過何嘯的公司幾次,所以認識這位何嘯公司的保安部的經理周大海。
有時他們在酒吧喝醉了,就叫何嘯公司里的人來幫他們開車,而叫的次數最多的就是周大海。
周大海是退伍兵,以前在部隊里當的是偵察兵,所以一身拳腳功夫很是了得。
可當年他退伍後的一段時間里混的卻是相當淒慘。
當年他從部隊里退下來以後就被分配到家鄉的一家國營機械廠做保衛科的一名干事,拿著一份很微薄的收入,養活著一家老小。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大環境的變化,國營單位普遍效益不好。
周大海所在的機械廠也不例外,經營慘淡,越來越不景氣。
正所謂“窮則變”然而“變”卻不一定能“通”周大海所在的機械廠先是經歷了優化,卻沒能使機械廠有所起色;接著又搞分流,依舊是半死不活;後來再實行改組,把周大海及其他的工友折騰的夠嗆,然而最終還是沒讓機械廠起死回生,反而加速了它的滅亡,機械廠破產倒閉了,周大海下崗了。
下崗後,周大海的日子過地是越發的窘迫,起初老婆對他還是溫柔鼓勵,要他自謀出路,相信他會給她們娘倆帶來好的生活。
而周大海對自己也是比較自信的,他認為自己身強力壯的,給自己的妻兒老小一個比較舒適的生活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是冷冰冰的現實很快就潑了一瓢冷水,周大海先後做過泥瓦匠,賣過服裝,拉過黃包車,甚至下過煤窯,然而這些都沒掙到多少錢。
這時候,老婆開始表現的越來越不耐煩了,家里也就有了爭吵,有了不和諧的音符。
直到有一天,周大海從外面做完活回來發現家里空空如也,老婆不見了,三歲的女兒也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家里僅有一點現金,唯一多了的一件東西就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是他老婆寫的,他老婆在信中說她帶著他們的女兒出去另謀出路了,讓他一個人好自為之並希望他早日出頭。
短短的幾句話把周大海這個五尺多高的漢子徹底擊垮了,以至於不吃不喝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他才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家門,可這時他卻發現人們看他的眼光變了,那些眼光有同情,有嘲笑,有鄙視,種種異樣,紛至沓來。
周大海再也不能在家鄉呆下去了,於是收拾包袱,隨著南下打工的人流來到了東海。
剛到東海,周大海是人生地不熟,吃了不少苦,也輾轉換了好幾份工作,最後才來到何嘯的天方公司做了一名保安。
由於周大海本來就是退伍偵察兵出身,再加上做過好幾年的保衛科的干事,因此對保安這一行是勝任有余。
可他仍然表現的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時間一長,逐漸他的吃苦耐勞精神和敏捷身手被何嘯所發現,提拔他為保安部經理。
對此,周大海是感激不盡,對何嘯及公司是愈發的忠心耿耿,賣力工作了。
“你快帶幾個兄弟趕到位於酒吧一條街上那家名叫”藍月“酒吧的地方,哦,對了,要挑身手好的幾個兄弟啊,要快!”
楊鵬飛急匆匆得說。
“楊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周大海有些猶豫,他以為是楊鵬飛要他們出去幫他打架,雖然他知道楊鵬飛和他們的老總何嘯是好朋友,可要他帶著自己的手下擅自離開工作崗位去幫楊鵬飛打架,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妥。
楊鵬飛知道周大海的心思,於是急道:“不是我,是你們老總何嘯在酒吧里中了人家的圈套,被人家打了,現在還被人家扣在那里,我現在正朝那里趕,你們馬上過來。”
“好的好的,楊先生,麻煩你先去支撐一會,我們馬上就到。”
說完就“啪”的一聲放下了電話。
交代好這一切,車子就已經到了酒吧門口了,楊鵬飛估計再過十五分鍾左右周大海就會帶著人過來了。
於是不慌不忙得下了車。
剛下車,正要轉身付賬的時候,不料出租車卻一溜煙的開跑了。
楊鵬飛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司機肯定是把他當作黑道大哥了,所以連車費都不敢要就跑了。
走進酒吧,里面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鬧異常。
楊鵬飛朝何嘯剛才坐過的那個位子看去,那里坐著另一對男女,何嘯並不在那里。
“他們不會把何嘯帶走了吧?”
楊鵬飛心中暗想,但轉念一想,覺得應該不會,因為他們想要的錢還沒拿到手,不可能走的,即便是換一個地方,他們也會通知自己的。
想到這,楊鵬飛朝四周仔細搜索起來。
果然沒用多長時間,楊鵬飛就發現了何嘯。
只見何嘯坐在一個比較靠里的桌子旁,由於燈光比較黑暗,楊鵬飛看不清何嘯臉上的表情以及他有沒有受傷?
再看看他的身邊,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個個雙手交叉,懷抱在胸前,目光凶狠得注視著何嘯。
而在何嘯的對面坐著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子。
楊鵬飛遠遠得就能看見這個人梳著一個大背頭,頭發被摩絲打得油光閃亮,讓人不禁懷疑蒼蠅落下去都能跌的斷腿。
在這油頭小子身邊坐著的正是剛才和他們搭訕的那位名叫阿麗的風騷小姐,只見這時她幾乎半個身子都靠在油頭小子的懷里並不時向那小子嘴里塞著點心。
這個時候,何嘯也看見了楊鵬飛,連忙衝他揮了揮手並站了起來,不料剛一站起來就被他身旁的兩個彪形大漢給按住,何嘯扭了扭肩膀,想擺脫兩位彪形大漢的手,無奈身小力薄的他根本就不是那兩個大漢的對手,無論他怎麼扭就是擺脫不了兩個大漢的手,被他倆輕而易舉得按了下去。
“你們是干什麼?快放開我朋友。”
楊鵬飛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厲聲道。
油頭小子慢吞吞得仰起頭,斜看了楊鵬飛一眼,然後移開本來在阿麗的胸前亂摸的手,指著何嘯驕橫道:“你就是這小子的朋友?”
“是的。”
楊鵬飛不卑不亢道。
同是他掃了何嘯一眼,見何嘯頭發有些散亂,右邊的臉頰有點紅腫,顯然是挨了幾個耳光所致。
“何嘯,你沒事吧?”
楊鵬飛彎下腰察看何嘯臉上的傷勢。
“我沒事。”
何嘯摸了摸臉頰,眼睛卻瞪著那油頭小子狠狠道。
“你小子瞪什麼瞪,小心老子再抽你。”
油頭小子站起身並揚起手惡狠狠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