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期結束了,按照慣例,高義和學校老師們送走學生之後,將學校又檢查收拾了一下,開了個總結會,最後是一起到酒店吃大餐。
玉婷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多了。
開門就看見三天沒有回家的初平,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到玉婷回來,沒好氣地說道:“去哪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哦,那個,學期最後一天,全校老師聚餐,太吵了我沒有聽見電話鈴聲。”
玉婷說道。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初平在忙些什麼,今天看到初平,玉婷明顯看出初平很憔悴,都有黑眼圈了。
“最近很忙嗎?要多注意休息。”玉婷關心道。
“恩,忙,你以為是你啊,天天不是逛街,就是聚餐。”
初平冷冷說道。
最近他的確很忙,也很爽。
自從有了小芸,初平可說是夜夜笙歌。
然而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性能力也很差。
就和小芸玩過幾次之後,有點受不住了。
還是小芸弄來了偉哥,才讓初平夜夜都能展現男人雄風。
偉哥吃多了,性事頻繁了,臉色自然就不太好。
自己的一句關心,卻換來丈夫的冷嘲,玉婷再沒有說話,徑直去了臥室。
楊槐還是沒有消息,本來應該是好事,她終於解脫了。
但玉婷的內心卻始終割舍不掉,打開微信,在楊槐的通話界面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放棄了。
一夜輾轉反側,玉婷睡得不好,早晨還是被初平叫醒的,“看樣子暑假到了,你准備天天賴床是不是。”初平一臉不滿地說道。
“那個,昨晚沒有睡好,我這就去做早飯。”玉婷實在是不願和初平多廢話,她已經厭倦了初平的態度。
“做什麼做啊,都幾點了,我上班去了,今晚不要等我了,我加班。”說著初平就要出門。
“那我去爸媽那里住幾天,興許會和他們一起去爺爺家。”玉婷說道,結果還沒有說完,初平就摔門而去。
呆呆站在客廳,玉婷卻一點都沒有悲傷,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將家里認真打掃了一下,正要出門,玉婷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哭著跟她說,爸爸出車禍了,現在人在醫院。
趕到醫院,爸爸還在手術中,媽媽坐在等候區抹眼淚,見到玉婷來了。就告訴她,上午爸爸開車出門,沒想到和人撞了。
手術大約四十分鍾,將爸爸送入病房,醫生說了一下傷情,左胳膊骨折,斷了兩條肋骨,其他小傷沒有大礙。
就在這時候,一個交警走了進來,見到玉婷和媽媽,問道:“你們是家屬?”
娘倆點點頭,玉婷道:“我是病人的女兒,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叔叔的責任,對方酒駕,還在路上飆車,這才導致了車禍。放心,是對方負全責。”話音剛落,就見到身後一人將交警踢倒在地。
“操你媽的,胡說八道,誰酒駕了?誰飆車了?分明是老頭不會開車撞得我。”
踢倒交警的是個年輕男人,怒氣衝衝指著地上的交警罵道,身後還站著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女,幸災樂禍地看著交警,應該是年輕人的同伴。
“你,你敢襲警?”交警站起來,怒喝道。
這時候,年輕人上去一腳,又將交警踢倒在地,“我今天還就襲警了怎麼地?告訴你,我爸爸是段強,你有種抓我啊。”邊說著又踢了幾下。
“住手!這是病房,你們想干什麼?”玉婷冷喝道,說著去扶起地上的交警。
見到玉婷,那個年輕人眼睛一亮,“哎呦,還是個美女哎。美女,這個老頭是你家人啊?這樣,看在美女的份上,老子就不計較老頭害我輸了比賽。不過呢,我車子的維修費三十萬。”
“你,你們還講不講道理?”玉婷怒道。
“道理,講啊。今天賽車,你家老頭害我輸了五十萬,另外我一百多萬的車子撞壞了,維修費起碼也要三十萬,一共八十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要三十萬修車費。不過呢,你要是陪我幾天,我就分文不要。”
年輕人說著,一只手摸向玉婷美麗的臉蛋。
幾個同伙也跟著哄笑起來。
玉婷退後一步躲開,玉婷的媽媽氣得罵道:“滾,滾出去。”
醫生和護士此時也是敢怒不敢言,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美女,三十萬,我明天來取哦。”那個年輕人也不想在醫院多呆,囂張地說了一句,就和幾個同伙走出了病房。
“對不起,他是段局長的兒子。”那個交警低著頭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段局長?誰是段局長啊?”媽媽拉著玉婷問道。
初平是局的,段強這個名字,玉婷也聽初平提過,濱海區分局局長,段強。
“局局長的兒子也不能不講王法啊。”媽媽說道,“哎,玉婷,要不,你,你跟初平說說,讓他找找這個段局長。”
聽了媽媽的話,玉婷心里又是一嘆,初平知道得罪了段局長的兒子,會有什麼反應,她不想也知道。
但是思來想去,這件事也只能找初平。
楊槐能幫自己解決嗎?
玉婷心里又不自覺想到了那個身影,他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有辦法,自己現在也不應該再去找他。
玉婷在安靜無人的樓道里給初平打了個電話,她害怕被媽媽聽到結果。
果然,一接電話,初平的語氣就很不耐煩,此時的他沒有在局里辦公,而是和汪林在外面打高爾夫球。
將自己爸爸的事情和初平說了一遍,初平竟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們家怎麼竟給我惹事。
盡管知道結果,但是玉婷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有些無助地坐在台階上,哭了一陣,玉婷才抹去眼淚,又整理了一下,才回到病房。
面對媽媽無措的目光,玉婷只能安慰說,初平會解決的。
爸爸傍晚時分醒了過來,怕他擔心,玉婷和媽媽沒有告訴他真相。
將驚慌疲憊的媽媽打發回家,玉婷一個人守在病房,守了一夜,也擔心了一夜。
另一邊,初平接完電話,陷入兩難境地。
自己的老丈人被撞了,還要反過來賠人家錢,不幫著解決不合情理。
但是為此要得罪段強,要知道段強可是劉洪亮的頭號嫡系,也是未來局局長最熱門的人選。
得罪了段強,自己未來仕途堪憂啊。
一邊的汪林見到初平臉色不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初平此時沒有好的辦法,正好汪林是劉洪亮的親戚,索性就跟他說明情況。
小芸也在一旁,聽了之後,心中對初平萬分鄙視,這個男人如此竟然如此沒有膽氣,也沒有擔當。
汪林讓她來勾引初平,剛見到初平,小芸印象很不錯。
初平長得高大帥氣,還年輕有為,可說是擇婿的理想人選,就算初平已經結婚,小芸還是有些心動。
但是一晚上雲雨之後,初平在小芸心里的印象就有些下滑,沒想到這家伙是銀樣蠟槍頭。
再後來發現初平就是個沒什麼大本事,卻貪財好色的小警察。
今天發生這件事,讓小芸徹底看清了初平膽小怕事,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擔當,卻又貪戀權勢的小人嘴臉。
“呵呵呵,多大點事啊,初平啊,你就給段強打個電話,你們都是同事,他也不會放任兒子把事情搞僵。至於得罪了他,他上面不是還有劉副市長嘛,有劉副市長的關系,他也不敢太過分。”
汪林笑道。
聽了汪林的話,初平才放下心來。“還是汪哥聰明,一點就透。”
“哪里啊,初平,你啊,身在局中,難免看不清楚。干大事,發大財,就是要舍得一身剮,要放開膽子。不就是個小局長嘛,也沒什麼了不起,將來,他的位子甚至更高的位子,對你來說也不是不可能。”
說著意味深長地拍拍初平的胸脯。
汪林的意思初平自然一點就透,汪林的運輸公司,很多的貨物都通過初平的關系,免於檢查。
初平問過幾次是什麼,汪林只說是普通商品,找他就是圖個方便,免去走程序的時間。
初平自然不信,但是他已經上了汪林的船無法退出,而且當時汪林拉攏他,他也想到了有這麼一天。
汪林說這些話,明顯是要初平膽子再大一些,幫他做更多的事情,到時候回報自然更加豐厚。
晚上,初平給段強打了個電話,小心翼翼說明了一下事情。段強倒是很客氣,答應一定好好教訓兒子。
此時的段強正在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飯局,今晚市長梁遠征做東請吃飯,除了副市長劉洪亮,其他都是系統的人,新任局長關鵬飛,副局長李良,還有他們幾個分局局長。
讓段強意外的,竟然還有楊槐。
梁遠征的意思也不難猜,系統剛剛大換血,而此時也恰好到了局年中大規模采買警用安防設備的時候。
楊槐的萊祥貿易公司剛開業,梁遠征是楊槐的世叔,自然要幫他張羅生意,而且聽說這公司有梁遠征的股份。
當然,這個也沒什麼,這種事情現在在大唐的官場很普遍,聽說下屆宰相最熱門的競選人周朝先,競選口號就是反腐。
對此,並沒多少人看好,且不說,他能不能選上還不一定,就算選上了,反腐困難重重,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事情。
這個楊槐最近在東萊,可說是風頭正盛,三番兩次打傷三金公司的人,這在旁人看來無疑是找死,但是他卻毫發無損。
這些事情,三金公司都選擇壓了下來,了解內情的人很少。
但對於段強這些個大佬自然瞞不住,讓段強奇怪的是,這楊槐就憑借梁遠征的關系就敢如此囂張?
而三爺就真的是因為梁遠征才沒有動楊槐?
對此段強很是懷疑,但他也摸不透楊槐背後真實的背景。
今晚來的局大佬們應該也都有這個心思,都想看看這個楊槐到底是何方神聖。
楊槐這些日子過得也不好,玉婷仿佛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刺。
每次想起玉婷,都讓楊槐心痛,大偉也勸過他,讓他隨心而動,但楊槐這回是真的愛上了玉婷,愛上她就希望她能夠好好的,而自己只能讓她越來越墮落。
楊槐這些日子化思念為工作動力,一心撲在公司上,公司的生意很快步入正軌,這不楊槐得知系統年中要大規模采辦設備後,就委托梁遠征幫他拉拉生意,沒想到梁遠征直接拉他參加系統大佬們的聚會。
然而,令楊槐最為意外的是,今晚他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李良。
當年在南洋的時候,因為和毒販打交道,他就結識了李良。
李良是個十分優秀的緝毒警察,在一次行動中,被打斷了一條腿。
但奇怪的是,今晚李良見到他之後仿佛不認識他一般,這讓楊槐很是奇怪,但他知道其中一定有緣故,就順勢裝作和李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