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的樣貌勾著何語想起了李復臨,上次一別,她來了月事,在家修養數日沒有上學,已經有多日未見李復臨了。
她曲起食指彈了彈手中嶄新的香囊,馥郁的香氣蕩漾開來,是李復臨調配的香,前幾日送來的。
她不知道的是,一同送來的還有關切的信件。
雖是借著李念歌的由頭,經過何甚昱的手送給何語,但還是被陳凜知截了下來,因內容過於露骨,信件沒能還到何語手中。
拿到信的那一天,陳凜知讓手下加快尋找合適孌童的速度,一手捏著信紙,一手捻著念珠,硬生生一夜沒有睡。
何語倒是經過一次發泄,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了許多,如果沒有今日謝錦的事,她現在已經去與李復臨見面了。
陳凜知明明白白送來了謝錦,表明她知道李復臨的事,還特意挑了個與他相似,容貌更勝一籌的男子,就差送上一句:想玩在家玩。
何語搓著香囊的繡紋念叨:“阿臨又不是以色侍人的,沒什麼好比較的。”
旁的不說,如此寬容的態度,真的夸張到令人驚奇,這位舅母真的好生奇怪。
何語有些苦惱,不知如何面對陳凜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避一避風頭。
她謊稱自己想散散心,去山莊別院暫住。
當日收拾好行禮,匆匆拜別後,一溜煙的跑了。
本以為自己下令讓謝錦留在家中不必跟隨,就能甩掉謝錦,陳凜知也會假裝不知曉,此事就此翻篇。
令何語意想不到的是,當天夜里,沐浴過後清清爽爽准備睡覺的她,看到衣衫單薄的謝錦跪在她的床榻旁。
曖昧的燭火晃晃悠悠,照亮謝錦俊秀的面容,他寬肩窄腰身著白衣,墨藍的腰帶與他綢緞一般的墨發透著漂亮的光澤。
聽到腳步聲,謝錦緩緩抬起下巴,面帶笑容輕輕喚了一聲:“主人。”
此情此景可謂用心良苦,如果不是知道陳凜知沒有害自己的緣由,何語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想讓自己墮落了。
“謝錦,你有什麼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嗎?”何語遠遠就停下了腳步,開口詢問。
雖然夫人派人快馬將他送來的時候,囑咐除了他,要哄好小姐,不能讓小姐碰別的男人。
謝錦笑容晏晏的回答:“讓主人舒心愉快是小人的本分,這許是小人最大的任務了。”
何語也不強求謝錦能說出什麼,瞥到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問:“看樣子會彈琴是嗎?”
“是的,主人。”
“彈琴為我助眠吧,我睡著你就可以走了。”
就這樣?
謝錦心中驚訝,但不露喜怒的素養讓他保持了淡定,他應了一聲乖乖去拿琴了。
琴弦撥動游魚出聽,何語閉上眼睛沉浸在輕柔的琴音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錦一曲畢,聽著何語淺淡平緩的聲音,他的心也靜了下來,多希望可以永遠都這樣平靜。
他突然想看看何語,畢竟見過太多欲念深種的,何語這般的人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之中。
他剛剛掀起床幔,突然,一柄閃著寒光的劍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立刻頓住,還沒等看清是何人,身後又悄無聲息的出現一人,捂住他的口鼻將他往後拖,鋒利的長劍穩穩的跟著他移動,沒有碰到他也沒有離開分毫。
這時,第叁個人走了出來,不同於制住謝錦的兩個粗狂武人,第叁人看起來是個清瘦的少年,少年緩緩走到燭光之下,謝錦看到了一張和他很像的臉。
謝錦頓時心下了然,陳凜知買他送給何語,就是為了替代這個少年。
來人是李復臨,他眉頭壓著眼睛,牙齒咬得兩腮一鼓一鼓的,看得出十分氣憤。
李復臨雖習六藝,但達不到高手的境界,為了穩妥,帶著兩個人來翻牆。
多天未見何語,他都為伊消得人憔悴了,何語倒好有美男伴於身側,眼下都睡了,美男還想爬床。
他氣得氣息都不勻了,死死盯著謝錦,李復臨的手下見狀將長劍壓在了謝錦脖子上,瞬間留下一道血线。
“不曾。”謝錦屏住呼吸輕輕說。
李復臨的緊咬的牙關隨著謝錦的話稍稍放松了,衝著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二人便打暈謝錦,一並出去了。
李復臨站在帷幔外面,神情看起來格外沒落,他寫給何語的信沒有回應也就罷了,何語還帶著孌童跑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不知是不是在躲他。
呆站了許久,李復臨才鼓起勇氣掀起帷幔。
何語背對外面側躺著,什麼也看不見,他便脫掉鞋子和外袍悄悄上了床榻,從身後抱住了何語。
靠得近了,他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定金細看原來是他送的香囊就放在何語枕邊,這個發現頓時讓他開心起來,抱何語的手臂稍微緊了緊。
何語猛然驚醒,發覺有人抱著自己便以為是謝錦,連忙掙扎起來,“放開!誰容許你上來的?下去!”
李復臨抿唇笑了起來,原來那個人不許這樣啊!
他喜滋滋的抱著何語不放手,甚至湊到何語頸側蹭她。
何語被他禁錮著無法轉身,本來只是驚醒和憤怒,但身後的人一點沒有聽她的意思,還伸出長腿壓住了她,整個人貼在她身上,隔著寢衣和薄被何語都感受到了壓在她臀上的性器。
以前被強迫的記憶翻涌出來,何語開始冒冷汗,她圓睜的眼睛露出恐懼和痛苦,要著牙用力掙扎起來。
李復臨有意使壞,抱緊何語什麼都不松手,直到何語忍不住哭出聲才匆忙放開手。
“是我呀阿語,別怕,別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嚇唬你。”李復臨將何語扶著坐起來,輕拍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