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山居秋暝
細雨方停,炊煙初升。
晚霞似裙,擁羞怯紅日。薄暮如紗,罩挺拔青松。
木屋,竹籬,一方小菜畦,一口舊水井。
井並不常用,一條改道清溪,就從屋外不遠經過。
駱雨湖挽起褲管,赤著那雙白生生的腳,蹲在溪邊浣衣。
任笑笑像只大松鼠,趴在旁邊樹枝上,渾沒個女兒家的模樣,耷拉著的兩腿一搖,那樹枝就帶著她的身子一晃。
葉飄零赤膊靠窗而坐,望著遠處那二人的身影,嗅著已飄蕩在院中的菜肴濃香,目光恍惚,身軀松弛。
他已有許久不曾這般閒適安逸。
學藝有成之後,他不是在趕去殺人,就是在逃離麻煩的路上。
“藥調好了。”旁邊傳來衛香馨恬淡柔和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微微流露的疲倦。
“你累,就該好好歇著。”葉飄零把視线轉回屋中,拍了拍左肩,“藥很有效,內外傷都已好得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還差些。還差些,就還得上藥。”衛香馨端著木碗走近,指尖在藥膏上輕輕一點,拉起一條淡黃色的絲,“你昨兒個說味道大,我這次加了三倍的百香蜜,你聞聞。”
葉飄零鼻頭微微一動,微笑道:“不必如此浪費,只是些味道,無妨。”
“要的。”衛香馨挖出一塊,按在他肩上,緩緩搓開,用柔軟的指尖,細細為他將藥性揉進肌膚,“我知道你已不會久留。我不想讓你走前,對這里,對我,有分毫嫌惡。”
“不會。”他舒展肩膀,輕聲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衛香馨的手很滑,很軟,也很暖。
她的嗓音,很輕,很飄,很婉轉,“我要你回憶起這里,想起的只有蜜,只有甜,沒有藥,沒有苦。”
葉飄零轉頭望著她,忽然問道:“所以你才讓我住在這兒?”
衛香馨望著他肩頭布滿細碎傷疤的皮膚,輕聲道:“這是我將來的閉關之處,讓我心里最重要的男人住著養傷,不是理所當然麼?”
“恐怕不止如此吧。”
她的手指微微一頓,輕笑聲忽而變得嬌媚了幾分,“此外,就是我的私心。你在這兒養傷,沒我的手令,尋常弟子絕不敢來此打擾。負責養護的乃是碧絲,亦非外人。那,等你身子好些,我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
葉飄零嘆了口氣,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沒有。依我看,你最好養傷到開春再走。袁吉的武功邪門得很,萬一有後患,你是要讓我一輩子追悔莫及麼?”
他抬手扣住衛香馨塗藥的指尖,口氣驀然變得疏離了幾分,“衛閣主,我說過,我喜歡誠實的女人。”
她咬了咬唇,道:“我並未騙你。”
“放著麻煩隱瞞不說,比騙更甚。”
衛香馨一怔,“你……知道了?”
葉飄零搖搖頭,“我只知道,你的情形不尋常。”
“哪里……”
“你說擔心我內傷有後患,為何不讓我住在離藥庫近的地方?這里原本不是什麼秘密所在,為何你將打掃養護的人,換成已是副閣主的碧絲?這是你將來退位之前清修閉關之所,你為何每次到這兒都偷偷摸摸,來去匆匆?”他緩緩問到最後,看向溪邊已經在坐著涮洗赤足的駱雨湖,微笑道,“我的確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但現在我身邊,還有個足夠細心的人。”
衛香馨沉默下來。
一直等到將調好的藥膏塗抹完畢,她輕輕吹了幾口氣,用手掌左右扇風,輕聲道:“我和你們孟總管見了一面。”
“嗯。”葉飄零點點頭,道,“我和孟飛不算合得來。他心事太多,若是說錯什麼,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是請他幫忙的。”衛香馨拿起幾塊沾了藥粉的紗布,層層貼在他肩頭,以白絹纏繞,綁緊,喃喃道,“若江湖傳言走得快些,你如今應該已到了龍江北岸。”
葉飄零唇角微繃,道:“為何?”
“為了與如意樓派出的高手一起,徹查平波十八塢。那里第三把交椅上的人物都已入了天道,恐怕禁不住你們這一查。”
他搖搖頭,“我是問,你為何要編出這個謊話,替我偽造行蹤?”
說著,他轉過身來,“天道的人?隱龍山莊?還是飛鷹衛?”
衛香馨神情顯出幾分痛苦,“都有。彭異臨別前說,已有專為了殺你的巡查到了江北。隱龍山莊來接龍嘯屍首的人一直在附近打聽你的下落。而袁候爺,已下令……在江北十四州懸紅通緝,活要見你的人,死要見你的屍。得手的人,能拿黃金千兩,保舉大內,至少作個紫衣衛。”
葉飄零沉默良久,微笑道:“香馨,我的傷,真的已經好了。”
衛香馨抿唇瞠目,眸子輕顫不休,咬牙道:“我說沒好,便是沒好。你不信我這會用藥的,信誰?”
他淡淡道:“傷不可能永遠不好。”
“一入冬,聚艷谷便會閉門謝客。”衛香馨捏住他肩膀,仿佛在怨恨那地方為何不仍是一處傷,“知道你在這兒的只有我和碧絲,是最適合你養傷的地方。”
“我若沒有傷需要養呢?”
“我可以讓你有。”她分毫沒有讓步的意思,“百香蜜不止能掩住氣味,還能暫緩毒性發作。”
葉飄零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面對著已眼中含淚的衛香馨,“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你胡說!”她克制著沒有喊出來,但神情已激動了許多,“我問過孟飛,你剛為雨兒報了仇,後續沒有任務等你。”
葉飄零望著她,道:“如意樓,從不是等著任務上門的地方。有太多如雨兒一樣的人,僅僅保命,就已竭盡所能。我留在此處養傷,永遠碰不到他們。”
衛香馨深吸口氣,撫胸緩緩吐出,柔聲道:“你可知,外面如今有多少人在找你?”
葉飄零微笑道:“從來如此,我不在乎。”
“可我……”她說出二字,又強行頓住,余下的話在喉中噎了半晌,終究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喃喃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葉飄零已坐了回去,仍望著窗外,道:“我很喜歡這處養傷的地方。但,我還遠遠不到需要一直養下去的時候。你,也不能一直惦記著這里。你的心思,還是應當放在聚艷谷中。”
衛香馨落寞一笑,輕聲道:“你要走了,是麼?”
“那邊幾棵樹的葉子,已經黃了一半。”葉飄零略一猶豫,口氣還是柔軟了許多,“全黃的時候,應當很好看。我想看看。”
衛香馨望著他的側臉,似是自嘲般道:“若我任性些,今夜就叫人悄悄將那幾棵樹的葉子全都刷綠。”
葉飄零淡淡道:“強刷的葉子,的確再也黃不了了。”
她靠過去,側身斜坐,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嘆道:“我看過太多秋天,葉子黃起來,總是快得很。興許一夜過去,便一片綠的也不剩了。”
“至少這一夜還在。”
衛香馨的語調,驟然摻上了幾分隱約的幽怨,“可我又不能過夜。天一黑,便得回去盯著她們晚課。這幾日……都是她們在。”
葉飄零回身,攬住她挽起發髻後亮出的溫潤脖頸,“晚課,是飯後歇息一個時辰,才能開始的吧?”
“嗯。”衛香馨遙望著遠處聚艷谷中裊裊升起,散入霞光的炊煙。
“來得及。”
“嗯?”她一愣。
“我內傷已經好了。”葉飄零忽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那張竹編軟椅上,“還有一個多時辰,來得及。”
衛香馨頓時霞飛雙頰,蹙眉抬手抵住他赤裸胸膛,別開臉道:“誰跟你說這個了……”
葉飄零一怔,本已拉住她裙帶的手停住動作,道:“是我會錯意了?”
她半躺半靠在椅子上,忙又轉回頭,“不是。沒有。只是……”
她囁嚅幾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漲紅著臉將眼一閉,摟住他一條胳膊不放,此刻沒了半點成熟女郎的風韻,撒嬌女娃似的低低道:“我是想,不假。可我……又不是因為想,才要你留下。”
“我知道。”葉飄零扯開裙帶,俯身在她唇上一吻,“我說來得及,不是覺得你想要我,而是因為,我想要你。”
衛香馨嬌軀輕顫,緩緩睜開水汪汪的眼睛,“這幾日養傷,沒養夠麼?”
葉飄零搖頭,“你說我內傷嚴重,她們都不敢。”
她蹙眉,跟著輕笑,“不敢叫你動,她們也不敢動?”
葉飄零點頭,“不敢,像是我已成了個瓷碗。”
衛香馨略一思忖,跟著一驚,摸著他胸膛道:“那你在山中苦戰,雨兒說的那些,煞氣什麼的,豈不是分毫不曾泄掉?”
葉飄零拉下她手,將裙帶搭在她腕上,“並無大礙。我想要,不是因為它。”
衛香馨眼波一蕩,輕聲道:“這兒……又不缺女人。”
“但只有你一個衛香馨。”葉飄零手指一挑,細長裙帶,便已纏在她雙腕之間。
她似笑非笑,眸子上抬,目光在他身上一勾,道:“你要綁我?”
葉飄零將帶子打結,緩緩扯緊,“要。”
衛香馨氣息略略加速,那渾圓筆直的腿從旁抬起,隔著裙子在他腰上磨蹭,眉目之間媚態橫生,“怎的,是嫌我不夠乖順聽話,需得綁著手腳,才能叫你……日得盡興?”
葉飄零搖頭,手掌一抹,將裙布提到膝上,順著那光滑細嫩的肌膚摸入股間,五指屈伸揉捏,緩緩道:“你一會兒就得回去。我得快些。快些,最好就將你的手綁上。”
她眼中春意更濃,幾乎滴下水來,喃喃道:“你這說的,像是要對我……用強似的。你不綁,我還會推拒不成?我待你一片……唔……嗯嗯……”
粗糙的指掌已侵入到豐美的花谷,猶如劍法凌厲直接,一壓一勾,便外揉嬌嫩蜜核,內摳軟滑壺口。
蕊芯尚干,讓她不由得哼了兩聲,斷下話頭。
葉飄零單手脫下褲子,渾不在意窗櫺未合,霞光仍亮,將挖出的縷縷蜜漿塗抹在陽物頂端,便湊到近處,卸去里外兩層羅裙,舉起她赤條條的腿兒往兩側扶手一搭,抵住分開花唇中微有濕意的蕊心。
“你慢些,慢些,這麼快,又大……會痛。”衛香馨低頭望著股間,那雄壯肌理延伸匯聚之處,令人心悸的陽物已在緩緩進入她。
她是擔心回去太晚敗露行跡,也的確急著想讓葉飄零在她身上一泄千里,各取歡愉。
可如此直接進入,終歸還是熱辣辣一陣微痛,漲得她咬唇蹙眉,腳趾在鞋子中禁不住扣緊,給花布鞋面頂起鼓鼓囊囊一塊。
葉飄零抓住她被綁雙腕,壓在椅背頂上,將她罩在身下,輕抽慢送。
刺痛漸漸化為一片酥麻,酸脹也融入升溫熱燙之中,眼見屄芯兒深處那朵小雞冠花越發憋癢,衛香馨挑著眉梢斜斜瞥他,禁不住道:“你,故意慢成如此,作弄我麼?”
葉飄零搖頭,仍在重門迭戶的屄眼兒之中慢條斯理出入,直到那一環環粉肉被肏弄得水津津滑溜溜,裹著棒兒嘬都嘬不住他,才微微眯眼,道:“方才,還濕得不夠。”
衛香馨腰肢一扭,嗔道:“此刻可應當夠了吧,我屁股下的墊子都潮了。”
“嗯。”葉飄零抬起上身,抓住她足踝抹掉鞋襪,向高處一提,對著半懸空中的粉白豐臀便是重重一頂。
“唔嗯~~”衛香馨宛如只被搔到癢處的貓兒,一聲嬌婉呻吟,當即繃直了腳尖。
她手腕雖纏著裙帶,但並未被反剪背後,這會兒情潮涌動滿面春光,忍不住伸到他胸前,上上下下不住撫摸。
葉飄零一邊在她花房中深入淺出耕得淫浪四溢,一邊抓住她腕上帶子拉去粉頸,繞過脖子又是一綁。
衛香馨雙手只能收在下巴旁邊,頓時一陣委屈,道:“我摸摸你,難道也會耽擱時間麼?”
無奈這會兒她牝戶正被日得如痴如醉,蛤口饞涎橫流,嘴里的幽怨被淫媚一衝,倒更像是在撒嬌。
葉飄零加快速度,越搗越猛,漸漸有了幾分猛獸出籠的氣勢。
等衛香馨哎呀連聲挺起腰身,被生生肏泄了一次,他才略略一緩,道:“是你叮囑的,抹藥之後,不可見血。”
衛香馨目光迷離,雪白大腿仍在戰栗,牝花兒咂摸幾下龜頭,才回過一口氣,不解道:“你……你不綁我……就要見紅?”
“對。”他將竹椅向牆邊一推,靠得更近,解開那已快要兜不住飽滿酥胸的領口,捏住硬漲乳蒂,抵死花心一通攪磨,望著她掌心相對不住本能攥握的纖纖玉指,微笑道,“過不多久,我若沒綁著你,必定被你撓破皮。”
衛香馨一怔,望向自己指尖,暗叫一聲啊喲。
最近雜事繁多,她心思又都記掛在葉飄零身上,竟忘了修指甲。
她本想嘴硬一句,說自己能忍得住。
可一想到此前纏綿到欲仙欲死的時候,她根本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叫喊出來的,都是些一回憶便滿面發燒的虎狼之詞。
真要抓花了他的皮,可要讓外頭三個晚輩笑話。
衛香馨抿唇不語,鼻息愈發急促,斷斷續續。
葉飄零越戰越猛,不多時,就已超過她此前體驗過的滋味。
竹椅吱嘎作響,一副快要承受不住的模樣。
衛香馨也覺得,自己多半承受不住。
她以為之前所知的葉飄零就是全部,到今日,才明白涼亭中與石碧絲齊齊上陣的放浪之夜,這男人頂多也就出了七分力。
亦或是說,這才是……煞氣被宣泄出來的征兆?
衛香馨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情欲中浮沉,正因可能幫他緩解幾分而暗自竊喜,就忽然發現,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已變得大不一樣。
她心中禁不住一陣戰栗,一種奇妙的預感從腦海深處浮上——真正的他,要來了。
可她的花心戰栗得更加厲害,一陣猛烈的快樂從欲海中噴射而出——她來了,真真正正地泄了。
她能感覺到汁水噴發在紅腫的花唇之間,能感覺到被壓扁的臀肉上已經一片淋漓。
但她又仿佛什麼都感覺不到。
所有的意識,都被拉去了大腿根部的小小方寸之地,那里正在被衝擊,被蹂躪,短短一瞬之間,既被塞滿到毫無縫隙,又被抽空到一片冷寂,猶如發生在同一刻,卻又先先後後分明無比。
晚霞如血,紅不過她頸間那片肌膚。
殘陽將去,正好似她眼中上翻明眸。
葉飄零一把捏住她的乳房,把她的腿幾乎壓回到肩頭。
衛香馨嗚咽著張開十指,猛地一攥,通體顫抖。
她以為要被穿透了。
或者說,她肉體之外的東西,已被穿透了。
稀薄的,粘稠的,滑溜的,起沫的,像是她多年光陰積蓄在體內的雜質,一股股地往外涌。
她被擺成側躺。
她被翻過來。
她被抱高。
她被壓在窗台。
她被掛在床帳鈎子上,晃得像條白里透紅的魚。
她被擺在梨花木的桌子上,流淌如翻到的水壺。
窗外早已黑了。
衛香馨的聲音,也早已啞了。
任笑笑從耳邊收回手,踮著腳離開布簾子,撇撇嘴,小聲道:“嘿,白石頭,真不進去換把手?你家閣主再來,八成要被咱男人日斷氣啦。”
一桌子飯菜已經涼得七七八八,仨女人誰也沒吃幾口,彼此互望,眼里最濃烈的,當然不可能是食欲。
石碧絲夾著腿,低著頭,對那綽號不甚滿意,但還是得回話,“葉大哥……應當有分寸吧。”
任笑笑趕緊湊近衝著她搖頭,“姓葉的發起性來,能把雨兒弄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給我綁得跟個粽子似的吊起來。他那層人皮下藏得八成是頭狼,你沒聽你家閣主都嗷嗷不動了?”
“嘖,”她頗為贊嘆道,“難怪清風煙雨樓的高徒直接從另一邊兒出山回家了,是不是被葉飄零嚇著了啊?”
石碧絲側耳聽了聽,有些慌神,求助地看向駱雨湖,“雨兒,葉大哥……當真收不住手?”
駱雨湖咬唇思忖,略一猶豫,索性大步過去,掌燈鑽進簾子,探頭看了一會兒。
等回來坐下,她臉色也有點發白,“主君他……收手,又沒全收住。”
“啊?”石碧絲忙道,“這是何意?”
“他應該是記得衛閣主身子骨不太好,沒往其他地方出力,只給她綁了手。我看精都出在臉和胸口,主君應該還沒到失控的地步。”駱雨湖摸摸面頰,又道,“但主君八成忘了閣主還要及時回去的事兒,閣主……就算沒忘,也顧不上說話。沒人進去替一下,閣主傷筋動骨倒不至於,只不過……倒明天晌午之前,怕是別想自個兒下床走回去了。”
石碧絲頓時長身而起,正正神情,躲開任笑笑滿是促狹的目光,清清嗓子道:“此前我就與閣主一道陪葉大哥喝過酒,在山里……也多得雨兒妹妹關照。任姑娘,那,我這就進去了。”
“去唄。”任笑笑挖挖耳朵,喝了口湯,“省得我這最厲害的先進門,你倆就只能干瞪眼咯。大家都是饞貓,少裝點兒樣子吧。”
石碧絲臉上一紅,掀開簾子,猶豫一下,又退了出來,拉過凳子寬衣解帶,脫光迭好放置妥當,才深吸口氣,赤裸裸走了進去。
任笑笑托腮歪頭,聽里面的動靜很快換了音,皺眉道:“雨兒,你說葉飄零這人是不是有個本事,故意藏著不跟咱們說啊?”
“嗯?”駱雨湖小口啜湯,抬眼看她。
“我咋覺得,但凡跟了他的女人,不幾天就個頂個兒的不要臉啦。”任笑笑鼓了鼓腮幫子,“你瞧那白石頭,故意到我跟前兒脫衣裳。她啥意思啊?顯擺腿和屁股好看是不是?我、我奶還比她大呢。”
駱雨湖微笑道:“她應當是覺得早晚會叫你看見,不如直接點。再說,她帶的衣裳剛洗了一套,這身要是被扯壞,那身干之前,就沒得穿了。她個子高,咱倆的衣裙,她上不了身。”
說著說著,屋里傳出一聲貌似痛苦實則快活無比的尖聲嬌啼。
任笑笑撇撇嘴,“這騷蹄子,進去時候多半就夾著水呢,這麼快就泄了,不濟事。我看啊,你趕緊多吃兩口墊墊肚子,百花閣的妞兒中看不中用,最後還得咱倆來。”
駱雨湖放下碗,笑吟吟看著往里屋去的門簾,“不吃了。沒胃口。笑笑,要不,咱也進去吧。”
“這就進去啊?”任笑笑賊兮兮一挑眉,“你忍不住啦?”
“反正,”駱雨湖莞爾一笑,起身解開盤扣,松脫裙腰,道,“我也夾著呢……你要忍得住,就在這兒吃吧。”
任笑笑一瞪眼,雙手一扽就把褲子扯了下去,叉腰道:“想得美。養傷養傷養傷……這都九月了,本姑娘也夾著呢,都漏出來啦。走,一起進去。給姓葉的蒙上眼,讓他抓住哪個肏哪個,公平合理。”
駱雨湖笑著搖搖頭,款款走向門邊。
任笑笑脫得快,赤條條泥鰍似的一鑽,先一步溜了進去。
駱雨湖扶著門框,挑簾一望,停住步子,又笑了起來。
眼前的場景照理說算得上是荒淫無比。
她卻只覺得,心里暖融融的,怎麼也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她想,如果將來,葉家能有一棟氣派的大宅子,有滿院子的家人,那她一定要讓宅院中的女子,都如今夜的她們一樣,坦誠相見,親密無間。
她又想起了某個匆匆離去的身影,禁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她以前常打聽些江湖傳奇。
她還說,一道經歷了這麼多,那二人多少該有些苗頭才對,怎麼事情一了,就各奔東西了呢?
明明,已沒那麼要臉了呀……
駱雨湖一聲嘆罷,望著葉飄零沁著汗珠、微微反光的雄壯身軀,眼波一蕩,快步走了過去。
她的長夜已過去。
她們的夜,才剛剛開始。
夏末的花已敗。
深秋的花,卻在經歷了狂風驟雨後,正開得分外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