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明離開酒店之後,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不由得想:在他面前,自己道行微末,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也不想分辨他到底在想什麼,是喜歡或是不喜歡,在意或者不在意。又或者,在意而又沒有到某個閾值,讓他心甘情願投入,所以干脆地放棄。
那麼,何曾,你留著那張紙條作什麼?
蕭明明當天請了假,在家里睡到下午五點才醒。
那天風很大,她看到樓下花園里有阿姨帶著小狗散步,狂風把小狗卷了起來,飄在半空中,阿姨慌亂去抓。
她覺得好笑,笑著笑著又覺得自己無聊,接著開始哭。蕭明明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了,她開始准備簡歷找新的工作。
好在這是一個充滿無數工作機會的城市,所以她很快找到了下家,果斷地辭掉了上一份工作。
新公司和老公司其實在某些業務上有交叉,蕭明明這種小兵的級別的雇員也不需要遵守什麼同行競業條例,和老大提了離職之後,蕭明明在家里玩了大概半個月,就去了新公司。
現在是早上10點,前台圍了一圈人,又是投資方,不關蕭明明這種閒雜人等的事,她只是往里走,准備到自己的工位上去。
快到中午,幾乎所有人都在糾結“吃什麼”這個問題。蕭明明和幾個同事看著新的外賣,選了半天也沒定下來,最後決定去樓下超市看看便當。
經過前台時,有人叫她的名字:“蕭明明。”
她站住,回望,何曾坐在前台旁邊的休息區沙發上,面前放著筆記本,看著她。
她想裝作沒聽見,只聽他悠悠然說:“我們這次還是來談投資的。”
“陰魂不散……”蕭明明小聲念叨。
“魂?”他走過來,偏著頭看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可不要嚇我。”
蕭明明翻了個白眼:“說吧,找我有事?”說完自顧自往外走,“我要去樓下買吃的。”
何曾把電腦一關,幾步趕了上來。相較於嬌小的蕭明明,他人高腿長,追上她毫不費力。
“你們又投資?投同類公司?”她問。
“對,行業看好,我們想對衝一下風險……”他聊到工作,神采飛揚。
“我是說,怎麼這麼巧,偏偏選了我們這家公司。”蕭明明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你說我?”他指自己的鼻子,“有緣千里來相會吧……我沒有故意在找你。”
“哦。”蕭明明心不在焉地回應,“我知道,我也沒有那麼自作多情,就是覺得……”
“……”何曾摸了摸鼻子,“又不是你的錯。”
蕭明明看了他一眼,正好電梯門打開,就進了電梯。
看著逐漸關閉的電梯門,她說:“我們在這里說這些也沒用,我要去上班了,你工作加油。”
等蕭明明買了午飯回來,何曾人已經不見了。那天後來,她在公司走廊上看到他和人聊事,但對方也沒有找她。
蕭明明以為,自己和他大概也就這樣吧,心里松了一口氣。
可是隔天下午,部門經理突然叫蕭明明去開會,告知她需要配合何曾工作,晚上把一些數據提交給他。
蕭明明沒說什麼,工作就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