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75章 一籌莫展的營救
連續幾天,市委書記辦公室的燈一直亮到很晚很晚。
幾乎每天夜里這幾個男人都會聚到這里,市委書記辦公室作為營救那月的第一线指揮部消息肯定是最靈光的,有任何關系案子的進展這里也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因著這樣的原因,那亮和秦俊每次等到市委大樓正常下班之後就會來到這里,而向來嚴禁親戚隨便出入市委大樓的秦方國也破天荒地默許著自己小舅子和兒子的行為,再加上為了這件無頭綁架案而焦頭爛額的公安局長徐盛,這四個男人每天夜里都會在這里熬到很晚。
徐盛萬萬沒想到這會是一件無頭的綁架案,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敢綁架那月不管對方是誰那肯定是有著清晰的目標和綁架計劃的,而事實上,只要是有所謂的計劃存在,那麼就一定會找到相關的痕跡,他從警幾十年辦了不知道多少綁架案,越是周密計劃越是可以讓警方方便地找到各種計劃的痕跡,做得越多漏洞就越多,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毫無痕跡地做事,最怕的就是那種臨時起意毫無計劃的綁架案,這種案子多半很難破解,因為案件的臨時突發性,只要犯罪嫌疑人成功逃出包圍圈是很難再抓到的。
其次抓了那月一定是要聯系到她的親人以換取什麼條件的,只要中間的聯系一搭上根據現在的發達技術大致鎖定嫌煩的范圍不成問題,這也會極大地推進辦案的成功率。
然而幾天過去了,從現在所有已知的情況來看,這起綁架案很可能是一起臨時起意的行為,更可怕的是對方居然一直都沒有聯系那月的親人,這種綁架案徐盛不是沒見過,通常這樣做的綁匪多是變態,他們綁架受害人根本就是一時興起,綁到了受害人也不圖通過受害人得到什麼,而是把主意完全打在受害人本身,他們通常會盡情地玩弄受害人的身體,最後或是殺掉分屍或是賣到東南亞那邊隨便那邊的人怎麼處置。
每次徐盛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就坐立難安,本以為是立功的機會沒想到會是如此燙手的山芋,現在的他已經不敢再去想自己的政治生命了,他只想盡快破了此案結束現在的這種煎熬的生活。
“你大姐現在還沒發現什麼,不過我還是很擔心。對了,小俊當時說的跟他一起在現場的那個下屬你了解麼,嘴嚴不嚴。”秦方國問那亮。
“還可以,應該不會亂說話,已經提點了他。”那亮回答。
秦方國想了想,說:“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件事實在太過重大我們必須做好十足的保密工作,他叫姚軍吧……”秦方國最後的話成了自言自語,那亮知道他肯定要對姚軍展開一些動作以確保事情完全沒有可被暴露出去的可能性。
“還有你。”秦方國又把矛頭指向徐盛,“已經好幾天了,秘密的專案組也成立了,我已經給了他們最大的權限,可為什麼到現在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查到!”說道這秦方國已經抑制不住心里的那種憤怒了。
徐盛覺得自己實在委屈,專案組沒有突破進展不是因為辦案不力,而是因為這案子根本就是朝著無頭案的方向發展著,現在是除了當時的套牌車和幾個大約的嫌煩輪廓外幾乎沒有半點收獲,而秘密調動起來的线人們也沒人提供出什麼有用的线索,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這幾個綁匪和那月現在在一個荒無人煙,最起碼也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並且沒有和任何人產生交集。
說話現在徐盛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只會專案組下一步的工作了,所有的线索在套牌車離開監控范圍之後就消失了,與其說這是無頭綁架案不如說現在他和他的專案組是無頭的蒼蠅,完全靠著本能在飛來飛去,結果只能是四處碰壁。
當然,他不能對著秦方國說這些,現在他只能虛心接受批評,然後……然後他就低下了頭,還能說什麼呢。
“廢物!”秦方國恨恨的嘟囔了一句,要不是顧忌整個公干系統有很多徐盛的親信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徐盛的一身警服給拔下來。
秦俊一直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說話,他常常陷入到深深的自責當中,如果不是撇下小姨一個人自己跑到街對面去買飲料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這幾天的夜里他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做惡夢,他夢見自己那永遠高貴優雅的小姨被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折磨蹂躪著,甚至也會夢到小姨被他們輪奸的場景,每次他似乎都可以看到小姨絕望而失望的目光在看著自己,僅僅幾天,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唉,小姨,你現在在干嘛呢,千萬不要有事啊。
“呵呵,餓了好幾天了,怎麼樣,想吃了麼?”黑三陰惻惻地問著那月。
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只是喝了一丁點水的那月此刻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躺在汙穢不堪的地上全然沒了往日的風采,她現在多麼後悔自己一開始的那種倔強啊。
原來一開始三個綁匪並沒有太折磨她,反而給她准備好吃好喝的,但心高氣傲的那月斷然拒絕進食惹怒了黑三,他說:“下次你再想吃到飯菜除非你跪在我的胯下求我!”那月當時對這話嗤之以鼻,認為這完全是痴人說夢。
沒想到接下來他們真的不給自己准備飯菜了,一開始那月還可以忍耐,但漸漸的,面對幾個人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頤那月開始覺得自己力不從心,綁匪的做法目的很明顯,他們不用強,而是要用飢餓來讓那月主動拋棄掉自己的尊嚴。
那月想到了小時候家里初生變故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吃不飽飯是常有的事情,比起自己,大姐似乎吃的更少,不過再怎麼樣也不會連續幾天一丁點食物都吃不到,那月現在的情況是任何可以稱之為食物的東西她都會吃下去,她以前聽老人講人在餓到極限的時候連樹皮都會吃下去,現在那月信了,如果有樹皮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吃下去,但眼前沒有樹皮只有黑三討人厭的面皮。
那月知道黑三在等待著什麼,他渴望看到因為飢餓而拋棄尊嚴的那月,而那月想的是,是不是尊嚴比食物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