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道尷尬地看著她,懵懂地說:“那玩意都已經沒神經了,你還要它干嘛?難道還能硬起來?”
邱玉鳳只顧哭了,也不搭理胡有道,手里攥著那個玩意不撒手,就像握著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
之後,她一抬眼看見了還站在一邊的李二芸,頓時朦朧的淚眼里射出了憤怒來,她手里的那玩意扔到炕上就衝過來,雙手揪住李二芸的衣襟,撕扯著一把罵著:“你這個不要臉的~貨,就知道勾引別人的男人,我和你沒完,我讓你陪我男人……”
罵著,又要伸手去撓李二芸的臉。
李二芸是個身體健壯的女人,一使勁兒便把邱玉鳳推出去,還鬧了個趔趄,差點撞到牆上。
李二芸也惱火地說:“邱玉鳳,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我的家,我沒有去你家勾引你男人,是你的男人花心!你有能耐為啥不管好你的男人呢,讓他在家守著你?”
邱玉鳳驚愕地望著李二芸,知道要動手自己是沒便宜可沾的。但嘴里還是咬牙切齒地罵著一些很難聽的話。
李二芸懶得再搭理她,便出來屋門,直奔下屋而去。她心里還在擔心著胡二田此刻怎麼樣了?會不會又衝動地去報仇?
邱玉鳳在屋子里晃動著黃老三,一邊哭著一邊怨恨地數落著他的不是。
不一會兒,黃老三竟然又醒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下體難以忍受的疼痛,齜牙咧嘴地叫喊著:“哎呀!疼死我了,快來人救救我吧!”
“你活該,你這是罪有應得!”
邱玉鳳既心疼有惱恨,嘴里嗚咽著一邊罵。
黃老三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老婆就在跟前,無邊的慚愧席卷著他,但難忍的疼痛已經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和思維,只是嚎叫般地懇求著:“玉鳳,你快救救我呀,我疼得就要快死了!玉鳳,我對不起你呀,可你不能眼看著我死去呀!”
邱玉鳳心里也在撕裂著,扭頭看著胡有道,叫道:“你還看著干啥?為啥不找急救車啊?啊?你在看熱鬧嘛?”
胡有道急忙解釋說:“黃主任已經給醫院打電話了。可幾十里的路怎麼也得一會兒到達吧?你著急也沒用啊!”
胡有道唯恐邱玉鳳再糾纏什麼,也急忙出了上房,忙無目的地向院子中間走去。
這時,院外已經圍攏了很多先得到消息的村民,都瞪著眼睛向院里看著,還不時地覷覷喳喳地交頭接耳。
胡有道一抬頭,差點嚇得他尿了褲子。
正好撞見梁銀鳳和胡二田從院外走進來。
胡有道想躲閃也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哆嗦著身體迎上去,擠出一副討好的笑臉。
“二田,你咋回來了呢?趁著警察沒來你倒是跑啊?我不會限制你的!”
見到胡有道,胡二田當然又燃起了怒火,說:“你少裝好人!我干嘛逃跑?我是堂堂正正的胡家男兒,不像你那副奴才樣,我不會給胡家的祖先丟臉的!”
胡有道鼻尖額頭又沁出了汗珠子。
為了討好胡二田他都不知道說啥好了,竟然豎起大拇指,說:“二田,你真是爺們兒,真是胡家的男兒,有種兒!”
又環視了一下四周,低聲說,“二田,你把黃老三的那玩意割下來就對了,他真的是罪有應得,該割!”
“哦?真的該割嗎?”
胡二田目光炯炯地射著他。
“該割,該割!太該割了。我都感覺出了口惡氣!”
胡有道一聲跌一聲地說著。
“那麼,你的老二該不該割下來呢?”
胡二田厲聲問。
胡有道頓時一哆嗦,嘴唇顫抖著:“侄子,你……這是說啥呢?……”
“我說錯了嗎?我們胡家到了這個地步,你的功勞不小啊!你的老二也該割下來了!”
胡有道頓覺雙腿發軟,咕咚一聲跪倒地上,連連作揖哀求說:“二侄子啊,你可不要錯怪我呀,我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啊,我可不是成心想坑害你們啊!”
然後扭頭求助般地看著梁銀鳳,“嫂子,你倒是說話呀,你說我做的那一切是不是出於好心啊,你們不那樣,還有別的出路嗎?”
梁銀鳳雖然心里也百般恨著這個胡家的敗類,但為了不激發胡二田繼續衝動做出可怕的事情來,她只得違心地對胡二田說:“二田,你不要錯怪了你二叔,不管咋說,他還是咱胡家的人,關鍵時候是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那些事兒還是娘求你二叔去做的呢!”
說著,就連拉帶扯地把胡二田拽到了下屋里。
胡有道嚇得感覺褲襠里好像真的濕了。
沒過多久,狐家屯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警車和救護車不同節奏的名叫聲。一會的功夫,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一前一後駛進胡家的院子。